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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柳下溪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厚……天色暗下来后温度要低许多。

    “清荷,你来得正好。知道了这么多的元素,你怎么把它们串联起来?”

    “我?班门弄斧?”

    “有点冷,回房再说吧。”秦育明可没有人送衣服,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肩头很凉了。

    “我个人以为:四年前有一群人知道了映月泉的泉水在中秋节左右几天变成温泉。他们约好一起来泡澡。这群人在池边准备了食物、酒、以及产生幻觉的毒品。在升温的泉水下,这群人心里阴暗的一面给引发出来,不知道是现实还是自以为在幻觉里。失去人性的他们动了手伤了人命,有人死了,比如说身为服务员的莫雨衣奉命在一边服务,面对着如啸月的狼群,她被撕裂了。血在泉中沸腾,要染红这满池的水不是一个人流的血就可以染红的。流血的可能不止一人吧。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却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泉水依旧是清澈的。这群人以为昨夜只是毒品产生的幻觉吧。事情是真实的发生了,有人把事件整个掩盖了下来。死去的人消失在这片大地上,那群人仍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委托柳大哥的人,心里是带有疑问的,认为那不是幻觉,为了摆脱内心的惊恐,他真正地染上了毒品。”

    邹清荷接过柏青递过来的热茶,他们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柏青醒来找他们一起吃饭,却先要强迫听上一段邹清荷的推理。

    “亡魂并不打算放过这些活着的人,死去的人并不单单只有莫雨衣吧。其中,某一位牺牲者的亲人无意中知道了真相。这应该是那群人中某一位说漏了嘴,决心要复仇,开始了严密的报仇计划,请柬就是复仇之人发出的。三年前赴约的人应该也不全,从名单上来看来了一部分吧。这个人并不认识那一群人的每一位,至少不认识柳大哥的委托人。才会对吕文将下手,后来才发觉错了,放过了他的性命。受到惊吓的吕文将疯了。失踪了的李成生也应该是四年前那群人中的一员或者是替某人前往,成了新的牺牲者。事情没完,复仇的人重新整理了剩下的名单,再出发出请柬。发生了些什么,我们手上的资料有限。事情到了去年,受到某些原因的阻碍,复仇者没有办法进行复仇活动,到了今年遇到了另一位查找真相的人龚强。于是,两人合计一起报复。然而事件的幸存者们也不会白白被动挨打挨杀,他们必定也会采取措施。先从向明远与莫雨衣容貌相似这点寻找答案,从向明远口里得知了龚强与莫雨衣的关系。于是,他们也出手了,向明远出卖了龚强曾告诉过他们所藏匿的山洞,他们抢先抓走了龚强。”

    “……”

    “漏洞百出。”秦育明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好困!”

    “先吃饭吧。”柏青饿得前胸贴后背。他讨厌群体出动,总得迁就别人,非得与人同步才是与人相处的王道,得委屈自己很让他憋气,在这点上他是很佩服自高自大的齐一峰的。

    邹清荷有些委屈地看着柳下溪,大家都不认同他呢。

    “先吃饭!说得很有道理呢,所有的事件轮廓出来了,剩下的是细化与求证。”

    “喂,你也太纵容一个外行了。”

    “漏洞百出!那你得拿出一个说理来解释事件的前因后果啊。”柏青终于不耐烦地道。

    血色的映月泉12

    以下是秦育明的推理。

    “小邹的推理……我认为有关四年前中秋节的月夜发生在映月泉的事是正确的。只是后续发展以‘复仇’为连接点,我认为是错误的。一个想复仇的人,对付一群人……在能力是不可能做得到。而且,映月山庄的管事们也不会放任着血腥事件不停的发生,漏洞非常多!大慨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这世上哪还有为了复仇不计一切的?我认为是‘勒索’。后续的发展是以‘勒索’为主线。

    “四年前发生的血腥事件,使这群人如惊弓之鸟。他们这群人应该是有一些身份与经济能力的人物。四年前的中秋节在事后,一定有一人或者数人替他们处理了该事件。这不是无偿的免费的处理。发生了的事件不可能抹除,受到名誉、金钱等等威胁的那群人中的一人或者数人当然不甘心被人威胁。于是,其中有人提议把去年牵连在内的所有人集合起来,一起商量对策来对付勒索的人。他制造出请柬来,那请柬上就带有明显的暗示性质,当事人一看就能明白了,这群人重新聚首后就决定历史重演。这是次有目的的谋杀,他们没有吸毒也没有饮酒过量,很冷静地进行了谋杀事件。但是,这次出现了意外,就是小柳你的委托人没有前来,来的是别人。他背叛了这群人,这些人当然也不肯放过他这位背叛者。代表他出席的吕文将也被袭击了,他没死,只能说他的命大。而那位刘姓民工,只怕就是这次谋杀对象之一。我估计,这个人就是勒索者之一。我的委托人可能在三年前的这次清洗‘勒索者与背叛者’中死亡了。第二年,我想应该没发生事件,那请柬只怕是对背叛者的警告与惩罚。去年没有出现请柬,估计他们认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大家都重新回到自己的原有生活。今年为什么又出现?当然是:发觉有人仍在围绕四年前与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在调查,他们一时害怕,只得重新招集同伙商量对策。”

    邹清荷摸头,不得不承认柳大哥的师兄比自己的推理更有说服力。

    “他们又不是傻子,既然有人盯着这映月泉不放,怎么到今年还会来这儿集合?”柏青嘲讽地看着他,他把自己的教养丢到一边去了呢。“好了,这次可以去吃饭了吧。”

    不理会他的刻薄,秦育明继续说道:“我在想,三年前的那一次他们应该约好下次集会的地点,以及应付突发事件的对策。我想,我们守在这里等到中秋节过后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他们只是用请柬来混淆我们的视线而已。他们一定有眼线留在这里,暗中观察着所有来这儿的人,分析着事情的变化。比如说,刘药就很有问题。可恶!四年前到底有几个人参与了映月泉的血案,他们怎样处理尸体的!说不定龚强就是被他抓住了。”

    “让尸体消失的法子不少。”柳下溪看表,很晚了。柏青不能饿,一饿虚火上升脾气见长,多年也改变不过来。“吃饭,吃饭。”同样的,清荷显然也很饿了,无精打采地抚着肚子。这孩子没那种脾气,忍得住饥饿,只是模样儿也是可怜的。

    “柏青,你怎么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他。

    “我没有你们想得那么深那么复杂,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一定是意外。”

    “意外?怎么可能?”秦育明嚷了起来。

    “你以为,这里由得人胡来么?四年前的中秋节也应该有不少服务生在值班。那些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血案在自己眼前发生?还是所有的人都死了灭口了?你当现在是谁当权啊,怎么可能容许这种血案平空发生?哦,照你的意思,除了四年前发生后,三年前又重新重复了一次血的地狱。在你的眼里,山庄的管理人有这么白痴?由着别人在自己的地头上胡作非为?”

    “你!真是官方的代言人啊。”秦育明泄气。

    “就事论事,有证据是事实才可以定人的罪,光推测有什么用。”

    “……”柳下溪只能与师兄相视苦笑。

    “柏青心情不好啊?”邹清荷把枕头竖起来背靠上,好软的枕头真舒服。侧脸看着柳下溪坐在床上拿着纸与笔在沉思。那纸上是一副映月泉的钢笔速写,画得真好看。

    “哦,他这人。正常的时候你看不出他这个人不正常。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嫂子跟大哥还在拍拖的时候,他是嫂子的尾巴,而我大哥也喜欢把我带上,约会总是四个人呢。他有些偏执,性格阴晴不定,很让人吃不宵。相比之下,他没有什么朋友,齐一峰算是他在大学唯一的朋友吧。你不用理会他,按自己的步子走就好,想要跟每个人好好相处是很难的。”

    “哦,还在想案子?”

    “嗯,我在想……龚强会不会被藏在贵宾区的某一处。”

    “你认为是刘药做的?”

    “不,如果是他来做的,龚强根本进不了映月山庄,你不觉得奇怪么?向明远认罪后除了齐一峰与姜远华,其他人都没有走。中国人有着趋吉避凶的心理情结,这些人反其道而行,怎么都不合理。说道刘药这个人,我觉得他更像是山庄的守护神。只要是不危及山庄利益的事他不会出手,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忠狗,只盲目地听从一个人的话、守护一个人的利益吧。”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存在么?”

    “当然有,哪个时代都有这类型的人。”

    “……难以理解。”

    柳下溪笑了起来:“你还年轻,不懂得这世上最强的武器是什么。”

    “别小看我,不就是核武器么?”

    “呵呵,错了,那类武器只可以摧毁人的性命。目前,人类的生命却是生生不息的,死的人多,生的人也多,一年比一年人数增加。我说,世上最强的武器是洗脑。人脑创造了世上的人类文明,人脑需要有自己的世界观来指导自己的行为。从古到今统治者都是打着符合统治的思想这面旗帜来招摇愚民。古代的掌权人控制百姓靠的就是把奴性制度深深根植在百姓的内心,靠的就是君为臣纲。儒家也好、法家也好都是如此。日本侵华与希特勒也是全民集体的洗脑大运动。这世上有一种人能洞悉人心,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而承受者根本觉察不到自己被利用。”

    “真可怕!居然有这种人。”希特勒等等之流,在历史书有,那样的人渣想想都可怕。

    “意志力坚强的人是不容易被人催眠的,越古怪的人反而是意志力坚强的人吧。依你看为什么要抓龚强呢?真让人想不透。”柳下溪笑了笑,合上本子,“关灯,睡觉吧。”

    明明很困倦……大脑就是不听指挥的活跃得很。

    “想抓龚强的理由很多啊。他是通缉犯又是毒贩子于社会有害的人,而且有心要报复伤害了他姐姐的人。”邹清荷沉默了小会儿开口道。

    “最不合理的就在这儿了,他是如此的多重身份。不如交给警察更好,后者的话更不应该在这敏感的时期动手,龚强身为黑社会的一员,身手应该可以,抓他也不容易。无论是那一方都应该谨慎地对待他才对……”柳下溪到底不是铁打的,再硬朗的身体也会疲倦的,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啊!杀人了!”凄惨的大叫声突然划破了夜的沉寂。

    柳下溪从床上跳了起来。邹清荷痛苦地抱着头“我听到了有人在叫喊着什么?”睡着没多久呢。看表,凌晨一点十六分。

    他出门时,住在隔壁的柏青也开门走出来了。

    “怎么回事?”他们下楼,住在楼下的秦育明也出来了。

    外面有人在奔跑,燃起了火把,断续地有话传过来:“有人死了。”

    贵宾区第三幛别墅前有五、六个人影。柳下溪第一眼就看到了举着火把,脸上发出寒冷杀气的刘药。他面前站着双手是血的王干事。“你怎么会进了贵宾区!”他的声音尖锐到让听觉难受的程度,超越了正常的听觉接收范围。

    “任氏兄弟……满身是血,死在里面了。”王干事全身因恐怖而颤栗,反而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相信我。”他求救的一一浏览过每张面孔。

    有两张面孔是陌生的。大约是贵宾区的客人,是今晚来的还是以前就在的?

    “我是警察。”柳下溪例行公事地拿出证件。秦育明紧跟在他身后走进门开着的3号别墅,刘药想拦住他,最终张开手却没有出声阻止。

    柏青脸色特青,走到他身边,冷冷地盯着刘药。离他不远的邹清荷清楚地听到他压低声音对刘药说道:“瞧你把这里管理得成了杀人窝了。”

    刘药的脸色在火把的映照下特别的白。“对不起。”

    “这三字你对死去的人说吧!谁都可以自由进入贵宾区吗?!任氏兄弟怎么进来的?王干事怎么进来的?你到底在做些什么?除了两位贵宾那二名警卫怎么可以进来?”

    “这,这二位,是我的左右手,是我失职……”

    血色的映月泉13

    别墅的门牌上是铜牌雕刻的六号。

    “这是六号别墅啊。我记得那对即将步入新婚的未婚夫妇与他们的朋友是住在六号别墅的,这房子感觉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错了,他们住的是别墅区的六号而不是这个贵宾区的六号。贵宾区的别墅与普通别墅区是分开的,这就是等级的不同。”

    柳下溪嘴角一歪,讥讽地道:“你有没有私自进贵宾区调查过?”

    秦育明小心意意地观察四周,一边回答道:“老实说,我很好奇。可是要想自己在这里偷偷调查又不被人发现就不要触犯这里的规则,那就得尽量避开贵宾区的人与事。”

    还没进门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柳下溪手伸进了衣袋,怔了一下。糟糕,刚才出门时忘记带手套了。朝秦育明望去,那家伙已经戴好了手套,朝他打了一个手势,让他推门。

    秦育明回了一个ok的手势。

    开灯,带血的脚印朝门外零乱的……别墅的室内构造是一样的。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柳下溪回过头。柏青与刘药还有吓得哆嗦的王干事以及邹清荷都进来了。

    血腥味是从第三间传来的。

    门虚掩着。

    “报警了没有?你们不要跟着进来。”柳下溪只对准柏青道。

    “刚报了。那两位客人跟这事没关,我已经安排他们离开了。希望看在我们的交情上你不要提及那两位。”

    柳下溪没有理他,与秦育明推门进去,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几个人只隐约看到门内是血色的世界。

    两个人倒在血泊里。

    “大个子还有气息!”秦育明首先蹲下去探地上之人的鼻孔,叫了起来。“快快,叫医生来!”血是从手腕割开的动脉流出来的,找到伤口后秦育明那许久没用过的急救手法笨拙地派上了用场。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大叫声后,刘药迅速跑出去了,柏青毫不客气地推门进来,邹清荷也探着头进来被血腥味熏得难受,退了进去。却发现王干事准备开溜,邹清荷上前抓他,王干事挥开双臂乱打他,手上的血随着杂乱的拳头挥到邹清荷的脸上,好恶!邹清荷一脚踢过去,中了对方的膝盖。王干事受了这一击,单脚跪在地上。

    龚强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的痕迹。

    他们的手脚被熟练捆绑技术的高手用死结的方式重重的扎在一起。手腕反扼在后背,连大拇指也被单独扣住。龚强的脸上身上有不少拳头与巴掌的重击痕迹。

    “窗户是从里锁住的,看来凶手是有着能自由出入的钥匙。从绳索的淤青来看,他们被绑有三十小时左右。也就是说他们至少是在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就被人绑着了。手腕被割从血流量来确定时间应该在六小时以上。让全身血液流尽……真是残忍啊!是怎样的仇恨才会如此的阴毒?龚强周边的血迹凌乱得一塌胡涂,他强烈地挣扎过反而使血液流得更快,倒是这位大个子没有挣扎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伤口也明显浅过龚强,支持的时间更长一些……看不出龚强身边的小喽罗也是很有智慧的……这么看来,绑架他们的人针对的是龚强……”

    “柳大哥,这个人要逃跑!”邹清荷在门外大厅喊道,想不到这个人挣扎起来让邹清荷很吃不消。

    柳下溪注意力从死者身上分散开来,仔细听出外面大厅有打斗声,连忙出来就看到邹清荷的狼狈。虽说,王干事被制住了,喘气倒在地上,但邹清荷也挂了彩。

    “他没死?!”王干事看着被秦育明与柏青小心抬出来的那位任什么来着?王干事一向记忆力不放在这种小人物身上,居然没有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柏青历声问道。

    “稍安勿躁。”柳下溪把铮亮的手铐套在王干事手腕上时,对方那张脸变幻着数种颜色。

    “清荷,你来记录。师兄,你搜他的身。”柳下溪看了看没戴手套的手掌上染上的血迹,示意着让邹清荷从他口袋里拿出笔与本子。

    “染血的手帕一块、带血的磁卡钥匙两枚、手电筒一只。就只有这些。”

    柳下溪“哦”了一声,沉思了小会才道:“有这些就够了。先前,我一直想不通向明远证词里的许多不合理地方,把整个事件串在一起这才明白。”

    “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我是被人嫁祸的!”王干事虽然被秦育明压在地上,依然叫喊着。

    “至少你目前是嫌疑犯。”秦育明一直看他不顺眼呢,有这种机会不顺便踢他两脚怎么对得起自己?

    “是他做的么?”柏青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问柳下溪。

    “他……八成是被人设计的,他的确有非到案发现场的理由不可!刘药接掌这里的时间并不长吧?”

    “是的,我只是在出国前代理看管一下这里。这里的上任管理离职后,找不到合适的管理人员。刘药是派来协助我的,我发觉他蛮能干,就把所有的事都交付给他了。”

    “他在这儿工作的时间长,比你们更熟悉这里。也就是,这个人有法子自由出入贵宾区,并偷偷仿制了各幢别墅的钥匙,私下里做了一些交易。”

    本来蛮绝望的王干事一字不漏地听着柳下溪的说话,当他听到“八成是被人设计的”眼睛一亮,后来越听眼睛开始迷离闪烁起来……

    “这位王干事……真有趣。蔡叔一直觉得他有些面熟,总好像在哪里见过。下午回局子里调出档案一查,才知道这位王干事就是几年前有名的在逃诈欺犯,名字叫做帅轩。他的模样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起戒心的……手巧诈欺犯帅轩要弄几枚别墅的钥匙一点也是难不到的,躲在这里也不安份啊。”

    王干事哑然地垂下头,败阵的公鸡似的。但是,狡猾的他居然不开口说话……这案子他知情的部分若绝不开口说出真相,那也会给警察们带来阻力。他远远不是外表所显露出来的那般胆小怕事之人。这类人如果发觉他的伎俩欺骗不了别人的时候就会装死等待反扑的机会。

    “你什么都不肯说?被判上杀人犯的罪名也不肯说吗?”秦育明嘲弄道。

    “你们警察要冤枉我吗?好啊!看看还有没有青天白日呢。”这人果然如同脱胎换骨了般玩起无赖的勾当。

    被这话呛得秦育明只咳嗽。

    “他自然会开口,急什么。”柳下溪漫不经心道。

    “我一直觉得事件是不对劲,可是就是想不通其中的关节。现在才明白,我们是中了迷阵,应该说是我无意把事件往几年前映月泉发生的事扯在一起了。却没想过发生的事情跟几年前的事件完全没关系,这纯粹是一件帮派里的小弟对付自己老大的行动。向明远这个人被龚强网罗安排在这里的确是因为他与莫雨衣长相相似,是一个暗桩。由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龚强的个性中的谋略。他不是那种急进的人,甚至连当时绑架清荷的事件也可能是他手下自己行动而不是他的策划。也许是……他发觉了自己某一部分手下要背叛他……他一狠心把自己的手下们推给了警察。龚强找上柏青是来寻找保护,只怕是与某人取得了一定的共识,想在映月泉了却自己心头的大憾事:替姐姐报仇,事后就会远走高飞吧。可是,他错了,错信了向明远以及另外的暗桩锅仔他们的忠诚。向明远能背叛他锅仔能背叛他,他身边的这位目前垂死的亲信为什么就不会背叛他呢?如果连他也背叛了,那么所有的事件就串联在一起了,背叛的条件当然就是‘钱’了。也许还有恨呢,龚强能坐上小帮派的头目,手底里自然不会干净……比如说,那些手下是他设计故意让他们被拉进牢里,他的亲信在那些手下里当然可能有沾亲带故的人存在。向明远应该是为了钱,龚强许诺过给他一笔钱……他们合计了一下龚强贩毒等等的利润后动了杀机,那些钱龚强也不会分给在牢里的兄弟吧,想必所有的钱都被龚强给藏了起来。

    “机会就在于龚强收到柏青的电话,他的亲信想必也在身边,自然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以龚强的狡猾怎么会接到电话后马上准备出逃?这太不合理了。从北京市里来到这儿少说都得五、六个小时以上。他有的是时间从容离开,甚至根本不需要离开,只要小心避着清荷就可以了。姐姐的事还没进行,龚强岂会因小失大?绑架清荷的事他的亲信自然是知道的。于是,他出动了。那吃到一半的饭菜里或者说消失的茶杯里放进了让人麻醉昏迷的药……就如同他们给姜远华注射的药物一样。我在想,龚强除了贩毒只怕也在贩卖药品。龚强信任这位亲信没防到他突然出手吧。由锅仔或者向明远出面找上王干事,给了钱买了贵宾区空着房间的钥匙,他们从那一刻起就计划了让王干事背黑锅。

    “龚强醒过来的时候就应该在这房间里了。他是愤怒的吧,怎么逼问也不肯把钱吐出来。我在想,临死他也没说,这几位合谋的人肯怕也是由于利益合在一起,得不到利益合作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向明远更害怕龚强不死后的报复或者说他也不信任龚强的亲信。于是,他想到了一个自己脱身的笨法子:绑架姜远华嫁祸给龚强,把水搅得更混。锅仔更是一位有趣的人吧,只怕他两边搭线,跟着向明远对付这位亲信又跟着亲信来对付向明远。那张相片是亲信从龚强的钱包里掏出来的吧,故意塞进门缝里的。然后又设计了让人做离开的伪证,以及塑造山洞里龚强被人劫持的假象。形式比人强吧,见风驶舵的向明远发觉自己一个人斗不过锅仔他们的合计,只得按照他们的剧本走。把绑架伤害姜远华的罪承受下来,不过也顺便把锅仔拖下水了。”

    柳下溪敏感地察觉到躺在地板上垂死的任大个身体在颤抖……

    “问题来了。”秦育明抚掌道:“这任大个儿他可以自由出入贵宾区么?还有,龚强与他手上的刀痕是谁划的?他怎么可能自己反绑着划伤自己吧?”

    “别忘了他是贵宾区的贵宾,可以自由出入,人为的门卫自动对贵宾视而不见。至于划伤你我办不到,他却是办得到的,你看不出他的身材特别么?”

    “噫?没什么啊。”

    “腰长腿短,手臂过长比正常比例长出了三公分。你再看看他手腕与脚踝上的绑痕,你瞧!两只手腕反背绑着,勒痕应该是手腕的内侧,两只手腕背是应该没有勒迹的。可是他的却是有的,虽然比其他地方要浅,而龚强的手腕上是没有。也就是他为了制造与龚强同一时间的痕迹,双手曾单独绑过很长时间。他伤了龚强以后也狠心伤了自己……至于自己绑自己的手法我会十多种啊。可惜先前你为了救他用刀子把他手脚的绳索给划断了。他绑好自己后,过长的手臂让双腿穿过……这样子慢慢的手就背到后面了。”

    “凶器呢?”秦育明不甘心啊,分明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双眼,师弟看在眼里的就跟自己大不相同。

    “凶器就是这个!王干事分明闻到血腥味也得拿走的东西就是他卖出的钥匙。有他的指纹,从这上面就可以查得出来这磁卡出自他的手。”这贵宾区的房间钥匙是新颖的磁片卡跟名片大小相似,有硬度。到底是从香港引进的新式装修啊。(我不知道那年代有没有磁卡锁门。现在不少宾馆都是这样的。我的设定是手劲大的人可以用磁卡划破肌肤血管,我曾经就被纸划破过皮肤呢。)

    血色的映月泉14

    刘药把进入梦乡的医生(先不论此医生的医术如何,昨天姜远华就是受他照顾)找来,局限于设备与资源只作了简单的急救。幸好,没过多久离此地最近的医院急救车赶来了。

    柏青揉着太阳穴,头爆炸似的疼痛,疲倦与厌烦袭击全身,真想什么也不理啊。看着远处与赶来的县警们一起取证、拍照、问话的柳下溪不得不佩服他精力好。“你们说任华年杀了人为什么不逃走还把自己弄成受害者……这……不是很奇怪的行为么?何况,只要王干事说出实情,他是没办法成功栽脏的啊。”他身边守着王干事的邹清荷脑袋就是不肯休息,这也是精力过剩的人啊。

    “谁知道。”他不耐烦地应口。

    秦育明倒是认真地看着邹清荷,上下打量了他一翻一边笑了起来:“你呀!当事人没有你这位旁观者头脑来得清醒。有时候啊,行凶者的想法是千奇百怪的,根本没理可寻。你呀,就不要把自己那套思路套在对方身上。有一部分的犯罪者就是过于偏执才犯案的,也就是所谓的臆病或者是妄想症,是心理疾病的一种,是自我主观意识过剩吧。有的根本是环境造成的认知偏差,比如说那些街头的小混混们大都只是初中、高中生,打了人抢了钱在同伴中是件露脸的事。犯罪者犯案多少有点掩耳盗铃,逃脱过一次以后就认为自己是福星高照的人。事实上,玩些花巧迷惑警方是犯案者常用的手法。可惜的是,警方也的确有不少案子破不了。事实总是无法尽人意,也不是凶手有着怎样的大智大慧,而是天时地利与巧合等因素在里面吧。相对来说,单一的犯罪行为容易被查获。警察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茫点与自我主张这些都是影响正确查明真相的原由。至于任华年为什么不逃?等他醒来了应该就有答案。王干事,我认为他不会说真话。”

    “好历害!”邹清荷拍掌,虽然对方并没有为自己解惑,但这番说词让他佩服呢。柳大哥身边的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敬佩地望着柳大哥的这位师兄,自己差太多了,怎么也想不通的道理经他这么一说根本不重要了。

    “任华年不是东正帮的人。”缩在树边的王干事突然道。

    “噫?!”邹清荷蹲下身子看着他的脸,好奇地问道:“你原本认识他?”

    “你把那位姓柳的警察叫来,我会把我知道的事说出来。”王干事一反常态,无论语言还是神态……让邹清荷觉得他好像就是蜕变的蝉。

    干净的房间就觉得离血腥远了些,人也能放轻松些。柏青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好想早点离开这儿离开这片土地……

    “这姓王的很大牌嘛,他会不会借洗澡的机会逃跑?”秦育明很小人地笑道。

    柳下溪耸肩,他也洗了澡,清爽多了。虽说职业是警察,对血腥不陌生却还是讨厌这味道,“没有人喜欢一身血腥味。”

    “你的小朋友呢?”

    “我让他去睡了,不想让他涉案太深。”

    “我看那孩子有做我们这一行的潜力,我还以为你想带他进这一行呢。”

    “……”柳下溪没有接他的话,朝柏青那边望去发现他闭眼睡了。

    “给我申请保护令,事后让我换身份重生。”王干事一开口就是这句。

    “噗嗤。”秦育明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我还真以为你老人家要说些有用的东西出来,原来是待价而沽啊。真是精明的人啊,别小看了当代刑警同志。”

    柳下溪略一沉吟:“给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申请到保护令的理由。”

    “龚强是被灭口了。”王干事显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了,脸色是严谨的,言词谈吐冷静犀利这才符合一个欺诈犯的表象。“那小伙子的话让我清醒过来,任华年为钱杀掉自己的老大这个理由很不合理。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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