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这样细腻的互动,心情特不爽。
回到人员聚焦的酒楼大堂,意外的人并不多,才二十多人……除了当地今早起来的本区域的地方警察。
“就因为搜寻的人太少,许多地方形成相对的茫点。”柏青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悄声跟柳下溪说道。
录口供的是柳下溪的拍挡蔡详,一位四十多岁经验丰富的老刑警。
“茫点?”柳下溪把目光转到柏青的脸上,一夜未睡在他脸上根本没有半点憔悴样……想不到他的精神状态出奇的亢奋呐。
“没错!无法形成地毯式的搜寻,其中就算有人脱了队也不会有人发现。”
“嗯,也对,等天大亮,情况就不同了。下班的员工以及夜晚停工了的其他区域建筑工人或者警察们赶到,就可以从头搜到尾,凶犯这才急着把姜远华弄出去丢在溪边……有没有注意到谁最可疑?”
“我看谁都可疑。”柏青笑了起来。“那小鬼,还没醒,对方没有做掉他,估计也提供不了有用的资料。”
“还记得当时是谁第一个发现了姜远华么?”
“我注意到了,搜寻队是每五人一组,我们这一组就我们三人,跟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我手上握着对讲机,声音是从对讲机里传来的。看到没?就是那个头发有点天然卷的男孩子。是他的声音,我记得他是客房服务的服务生。我们初来的时候,是他拿着钥匙领我们到房间的,你认为第一现场目击者有可能是犯案者?”
“呵呵,柏青。你的头脑一如既往的让人憎恨啊。”
“彼此彼此,我就把你的赞扬诚心地接收下来,呵呵。”
正在说笑间,秦育明朝他们走来“喂,我把那八个人的名字给你。”
“你是那位大堂经理?”柏青颇为意外地看着秦育明,“你们认识?”
“谢了,师兄,你看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么?”
秦育明没理会柏青,他仔细地打量着聚焦在一起山庄里众人的各种神态……大约十五分钟后,他才道:“少了两个人。”重新再看了一下所有人员,肯定地道:“少了两名客人,其中一位是这八人名单中的任华年与他的弟弟任华文。”
柳下溪脸色一变,唤来待令的本地警察。“师兄,你带着他们去找这两个人!务必找到。”
“小邹跟一峰呢?”柏青伸长脖子,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一直没有见到那两位。
“我让他们去休息了,你不困吗?要不先休息?”柳下溪吩咐了警察几句,转头对柏青道。
“一峰,他那过省的自尊受到损伤,哪里能睡得着?啊!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瞧,他过来了。”
门口,果然是齐一峰拖着换了衣服洗了澡的邹清荷过来。“各位警察朋友,不管是谁找出了犯罪者,我出两万元(注:那时的两万元很值钱)的花红!”
这话一落,警察们满不经心的面色立即收整,目光瞬间芳华……果然有猎鹰的锐利……“适当的物质鼓励是必要的。”柏青喃喃低语。
邹清荷急步过来,他听到两万元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齐哥这么有钱啊?”
“呵呵,学生是他的正职,赚钱是他的兴趣。”柏青奸笑。“这家伙可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惹上他可不好玩。”
血色的映月泉07
蔡详扫了一下室内多出来的三人……新拍挡也太不谨慎了,怎么可以让普通群众参与到案子里来?说到新拍挡……局子里有不少版本的传言……听说这位新拍挡有很硬的靠山,才会空降到他们这一队,队长很恼火,私底下牢骚很多。为了安全起见才把资格最老的他调到这衙内这一组来。
果然是大手笔啊,这三人中那位一开口就能拿出两万奖金的小鬼……说到奖金,蔡详也心动,算了,出了钱的事主确实有旁听权。
“蔡叔。”柳下溪很有礼貌地拉开椅子请对方坐,与他有默契的邹清荷端上了热茶。现在,齐一峰成了大爷,这儿的管理层人员把酒楼里的会议室让出来给他们用,还提供茶点与水果。门外有警察把守着……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办案中心。
蔡详把手上的口供整理了一下,抬头却见柳下溪去门口吩咐警察:“把身上沾有血迹的人全部找来在隔壁的房间等。”
蔡详眼神一凛,暗道:“他果然有点实料,不是我的错觉……”昨天,他跟着出勤的时候蔡详就注意到新的拍挡有着自己独特的迫力……
“蔡叔,你怎么看?”
蔡详打开记录本,慢条斯理道:“有关羊血的来源,这是厨房大厨师父的证词:‘昨天傍晚有客人点了辣子蒜羊血这道菜,厨房曾现场宰了一头羊,将羊扳倒,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热血接入盆中。用马尾箩滤去杂质,倒进同量的食盐水,细棍搅之,匀凝结成块。’我察看了一下,厨房留存的羊血全部是凝结成块状的。有三名人证证明了厨房大师傅的话不假。可以肯定羊血不是来自大厨房。
“不过,昨晚还有别的地方杀了头羔羊。昨夜十点过后的烧烤场,住在六号别墅的客人烧烤了整只烤全羊,他们没有留意羊血的去处。六号别墅住了五位客人,是来庆祝其中一对男女国庆将结婚的婚前最后派对,羊不是客人宰杀的,有女客人在……羊是在别处被宰杀的,是本山庄提供的,当时,是那位姓向的服务生为他们提供被宰好了的羔羊,他还得到了小费。
“凑巧的是向姓的那位服务生也是第一个发现姜姓被害的目击者,向姓服务生与其他四位成员一组,搜寻是分有区域的,记得这个办法是一位姓柏的客人提供的……(柏青举起了手)
“是我划分的,我们的人数不多,没有办法一一顾到,为了避免搜寻重复与漏洞,才用了区域搜寻方法。每一小组按顺时针的方向移动,哪怕是前面的那一组忽略了,后面的小组还是有机会搜寻到的。”
邹清荷也学样举手等着发言,在蔡详点头下他开口道:“这样的话,向姓服务生被列为第一嫌疑犯了,不过,有点我不明白,这里的气候比城市要低几度,新鲜羊血到今晨应该已经凝结了啊……现场我们看到的血液是鲜活流动的。”
“不,动物的血液有是办法保持鲜艳流动的,不然医院的小血库怎么存在啊。”齐一峰发表议见。
“这样啊?”
柳下溪翻开秦育明给他的八人名单,里面没有向姓人名。
等到现场没有人开口说话时,蔡详这才开口接着说道:“我检查了一下被害人,后颈有被徒手重击的痕迹,麻醉药剂是左上臂静脉管注射,这个位置是吸毒者们针管静脉注射最爱使用的位置,不是医院静脉注射的手背与内肘注射。被害人身上只有一个针孔,说明注射人相当熟练地使用了注射器。搜查了各位客人与服务生们的房间,没有发现有人携带了注射器与药物。”
“当然不会有人傻得把证物留着嘛。”齐一峰嘀咕。
“看来,犯案人有一定的医学常识。”柏青摸着下巴,胡须冒出尖尖小头了。
“……”柳下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门被敲响了。
“人在隔壁都齐了,现在要不要问话?”一位地方警察探头探脑问。
“好,一个一个请他们进来,一共有几人?”
“五人,听说是他们五人一组发现了被害人,搬动被害人身体时沾上血迹的,除了他们还有被害人的几位朋友也可能身上沾了血迹。”
“嗯,我知道他们在这儿。”
首先进来的是一位略显得矮胖的、脸带着殷勤笑容的三十上下的男子。柳下溪注意看了他身上沾有的血迹……手袖与上衣的下摆……还有前胸等位置……没有等到担架,是他们几个人把姜远华给抬下去的……鞋子上也滴有几点……液体是流动的……裤子上也有几点……这个人应该没有嫌疑的。
“……我们五个人每人间距五米左右在林子里搜寻……我是听到小向的声音,然后跑过去就看到了那位姓姜的客人倒在溪边……先前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好惨的样子,血淋淋的……后来发觉客人还有微弱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请问一下,在发现被害人倒在溪边之前有没有注意到某个人身上有羊膻气味?”
“这个?这就不好说了……我们这里的人吃羊肉的不少,在厨房工作的人身上有……我记得我也有吃过……说不定身上也有膻气味……”他的证词只是重复蔡详记录的口供而已。
向姓服务生是第四位进来的,柳下溪特别打量了一下他。身高在一米七五上下,体重大约为65kg……头发天然微卷,圆眼睛……很机伶地旋转着。不似其他几位面对警察的局促……精神状态特别亢奋……嗅了嗅,这味道怎么还是如此浓?宰羊也是很久前了啊……其他人身上虽然有但比他的淡多了……“工作有两年了?蛮长的嘛。”柳下溪翻着蔡详的口供记录。“向明远,你在高兴些什么?”
柳下溪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我高兴些什么?”向明远莫名其妙地重复着。“我没高兴啊。”他捂住了自己的嘴。他身上的血迹最多……身上的羊膻气味儿特别的浓烈……对呀,宰过羊羔的他有这味道也是正常的。“……对了,我是有点高兴,我是第一位发现客人的人,公司说会奖励我的。”
“你是第一个目击者?”
“呵呵。”向明远故作轻松地摆手:“当然不是,起码凶手才是第一目击者。”
柳下溪重重地下手拍了一下桌面!真重,原木的桌子居然应声倒榻了……幸好,大家的茶杯没有放在上面,“老实点。”
向明远脸一僵:“干嘛,我又不是嫌疑犯,凭什么对我恶狠狠的……”话还没有落音,柳下溪丢了一只胶袋在他面前,那胶袋里面装了另一只胶袋……那胶袋里还有几滴血液。“不够专业的你,上面还留有你的指纹。”柳下溪冷笑道:“以为把它丢在溪水里就能消灭证据了?”
“不是我……”向明远的声音变弱了。
“把真相说出来吧!”柳下溪冷咧地双目紧紧地盯着他:“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全说出来。”
“……”向明远不出声。
“剥开他的外衣!”柳下溪吩咐立在一旁的警察,对方先有点迟疑,还是听令于他了。向明远挣扎不开,上外套被剥开……在内衣处有奇怪的浓烈的羊膻味……还有印痕……有根红绳子还挂在脖子上……上面有一怀表……“你把新鲜羊血用胶袋封好,挂在贴进胸脏的身上,由着人体的温度,密封的血液没有凝结,你身上有浓烈的气味,别人知道你宰了头羊也就不觉得,没有人会想到,历经数小时仍然有浓味的你当然有问题。当你发现被害人倒在溪边的时候就把羊血洒在被害人身上了,是这样吗?”
“我……”向明远缩了缩脖子。突然猛地把头一抬:“人不是我害的!”
柳下溪走到他面前,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几年前失踪的莫雨衣是你什么人?”相片上的女子与向明远有几份相似,圆脸杏目……头发微卷……
“你怎么知道雨衣的?……她是我妹妹……”向明远崩溃了,从椅子上滑落在地,抱着头“她是四年前失踪的。这么大一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警方什么也查不到,就当成失踪人口后再也没有人来处理这件事了。”
“四年前?”齐一峰接口道:“不是在三前年吗?那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邹清荷第一次看到柳下溪办案这么凶……是什么惹火了他?这个服务员很面熟,应该见过不少次面了,今天的柳大哥也很奇怪,他不是情绪容易失控的人啊!
“你这样做,只会使案子更加复杂!便宜了真正的罪犯!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说出来我们也不知道如何侦办。”蔡详有些不高兴,显然自己的拍挡还隐藏了许多其他的信息,不能相互信任是做不成拍挡的。
“我来这里,是雨衣有两年没有寄信寄钱回家了,最后收到她的信的通信地址是在这里。可是,我找到这儿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曾经在这里工作将近一年。根本没有人说她存在的……但我相信她!她信里头提到的景色还有映月泉的事都是真的。而且五年前别墅区刚刚完工,她是第一批进来工作的服务员,时间也对。在这山里消失个把人很简单……这幢酒楼是后面加建的吧!我有时在想,妹妹的尸骨会不会就在这酒楼的地基下?……”
话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
“她信里提到的映月泉怎么了?”邹清荷好奇地问了一句,真的有红色的月亮么?
“映月泉不就是映月泉么?”向明远回了一句,他其实姓莫,叫莫明远。“雨衣在信里说到映月泉很漂亮之类的话。”
“你在这里工作,以你与莫雨衣有些相似的容貌没有人……”柳下溪也有些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
“我就在等凶手主动上门啊,可是我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引起特殊的人注意,也许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与跟雨衣从前一起工作过的人全都被换掉了,或者是集体消失了也说不定。”
“这两年你在这儿工作,有没有发现奇怪之处?”
“也不算吧……我想一想。哦,说到服务行业本来节假日是应该很忙碌的,可是我们这儿,每逢过大节的时候全都被放假了,比如说,中秋节放五天呢,这五天还不让我们呆在山庄里,这算不算奇怪?”
“中秋节不让你们呆在山庄里?”这一点……非常奇怪。
“春节也不让。也就是说,一个月总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给我们放假,我当然高兴,一来,就有自由时间去其他地方寻找雨衣的下落;二来,这里的薪水还过得去。现在看来,这里很怪,而且在这里工作的人员,流动性很大,工作一年以上的人其实很少。我是客房服务生,特别勤快,也没有自动辞职。什么杂事都做,客人对我的评价很好所以没有被辞退。”
“话还是兜回来吧,你泼羊血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把羊血放在身上?”柳下溪口气还是很不友好。
莫明远显然没在意他的口气:“二年了,老实说,我已经不相信雨衣还活在世上了。只想着发生什么大事情,让人把整个山庄翻转过来,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雨衣的尸骨了。昨夜他们四位客人来这里,是由我负责的。我有偷听到他们谈话,听到他们在调查三年前在山庄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很高兴,觉得机会来了。可是,有人也在注意着他们四个人,是新住进来的打算长期住下的一对任姓兄弟,他们是特殊的客人,不是由我们这类服务生打招呼的。我只知道这对兄弟居然在山庄里的一切消费都不花钱。这两个人我看他们也不是亲兄弟,个子高的那一个对个子小的那一个很恭敬。口口声声叫对方‘老大’他们盯的是哪位。”他指的是邹清荷。
“我?盯上我?”邹清荷很奇怪呢,在这儿怎会有仇人呢?
“他们的行动很奇怪,我故意跟在他身边。”
邹清荷记得,自己只有一次单独行动……找烧烤的食物,那只就是这位服务生殷勤地跟在自己身边。
“后来,落单的是那位矮个子客人。那对姓任的兄弟个子小的那个把客人引去外面,高个子在后面偷袭。矮个子客人就这样倒下了,被那个高个子带走,他手里的相机也落在地上。任氏兄弟中的小个子塞了封信进他们的门口,我偷偷地跟着他,等他走后我拿走了那信,上面写着:‘邹清荷,你想救他就单独一个人来xxx地。’没有落款,我把信收了起来,悄悄地去了信上的地点,果然见他们兄弟与矮个子客人在等着。后来矮个子客人醒来,闹了起来,小个子让高个子捉住他,给他打了一针就不吭声了。确定了他们的下落后,我就想把事情弄大,引起警方的注意。我听说过,案子越惨警方才会越有干劲……我想到了用血淋的法子,到处溅着血给人感觉很惨烈……我找到了他们三个人,故意把矮个子客人的相机砸坏放在他们路过的地方。然后,我记起有客人想买羊羔烤全只吃,我再次找客人确认以后,弄了条活羊来宰。我把羊血藏好,没多久那三位客人就开始叫人寻找失踪的矮个子客人。
“山庄闹腾的大动作惊动了那对任姓兄弟,他们见机不妙藏了起来。后来,快搜到他们那里的时候,我故意设计了一下,让高个子有机会背着矮个子客人逃开。我有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亲眼见到高个子把矮个子客人丢在溪边……正好与我那同一队的搜查方向相同……”
血色的映月泉08
秦育明满头大汗推门进来,看到满屋子的人,止住了脚步。
柳下溪看到他,点头示意。
秦育明这才进来,一摊手:“抱歉,找不到人。”
柳下溪看表,已经到中午了。数小时前离开的人的确不可能还在山庄内。“任氏兄弟逃走了。”
莫明远击着自己的大腿:“哦,看来,他们弃下矮个子客人后就直接逃了。”
“当时,他们俩人一起走的?”蔡详翻了一下自己的记录本:“你不是说,只看到高个子么?”
莫明远不好意思地摊开手掌:“嗯。当时,我的确只看到高个子。”
“去找一份云岫大峡谷的地图……还有映月山庄的平面结构图来。”柳下溪唤来守候在隔壁的王干事,柳下溪摊开笔纸,飞速地画了一幅人的头部肖像。
秦育明首先过来看到这张人物素描,叫道:“这不正是任华文么?你早上来的时候跟他照面了?”
莫明远过来看了点头道:“没错,是任氏兄弟里个子小的那位。”
柳下溪把肖像递给蔡详:“蔡叔,对这个人有印象么?”
“……东正帮的龚强。”龚强的通缉令各个派出所都有,他们刑侦队当然也有收到对方的资料:“想不到他躲在这里。这映月山庄……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连通缉犯也敢收藏!”
“龚强?这么年少?”好意外哟,曾经绑架自己失败的贩毒份子?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坏人……邹清荷没见过他本人,名字记得很牢。以前想绑架他是为了毒品,这次为的是什么?
“龚强?什么东东?”齐一峰不爽地看着众人,最后把目光盯在柳下溪脸上。
“龚强是这两年新崛起的小帮派头子,主要业务是经营毒品。从摇头丸、大麻、鸦片到冰毒与纯正的海洛因。数天前,他让手下绑架清荷,最后失败。警方围剿东正帮时被他逃脱了,现在是全国通缉他……看来,这次事件有可能只是针对清荷的报复行动,与三年前的事情没有关系。龚强受到某人强有力的庇护,躲在这里避风头。只是,他是不甘于寂寞的人,心里一定对我与清荷怀恨在心。昨天傍晚你们到山庄的时候,应该是他看到了清荷而清荷没见过他,所以认不出他来,但龚强只怕不会这么想,他以为邹清荷是认得出他的,害怕清荷会泄露他的藏身之处,清荷一直没有落单,龚强就把爪子伸到姜远华身上,向明远那张纸条还在么?”
“在!”莫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印有山庄标识的留言纸,上面的字写得真差!歪歪扭扭的跟小学生的字体差不多。
“噫?这纸上也印有红色的月亮?”邹清荷好奇道。
“这是映月山庄的logo。”柏青笑了笑。
“logo?”
“公司的图形标识。映月山庄的图形标识就是一个红色的实心圆点。”
柳下溪看着纸上所写的“邹清荷,你想救他就单独一个人来xxx地。”居然就打了三个叉……“向明远,你能看懂xxx……”
秦育明笑了起来:“熟悉这儿的人都知道xxx是哪里。”
“噫?”
王干事卷着地图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端着菜的服务生。“各位同志们,先吃点东西吧。”
“这个人真懂事。”齐一峰笑了起来。“喂,你们知道任华文是通缉犯龚强还敢窝藏他,是要坐牢的。”
“啊?!”王干事吓得哆嗦:“小……小……小哥,开……开……开玩笑……的吧?我……我怎么敢藏通缉犯。”
蔡详把柳下溪绘的头像放在他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贵宾区的任华文……他……他,怎么了?”
“他就是毒贩、黑社会的混混、东正帮的老大龚强。正在被通缉中,这件事有目击证人证明是他做的,他是谁介绍住进来的?”
冷汗从额头一粒粒地滚落下来,他也只是做一份工,这罪千万别砸在他头上……哎,就算不被牵连,只怕这份工是做不成了。“这个,我不知道,只要有特殊金卡住进来的客人,我们得到的指令是不得过问。”
“特殊金卡?”柳下溪下意识地扫过室内所有人的面孔,齐一峰显然饿了,目光盯着服务生们手上的菜碟上露出很迫切的渴望,真是难得的真性情……这样的他怎么能赚得到钱?柏青若有掉以轻心地侧着脸望着窗外,柏青这个人真让人看不透啊;蔡详垂着面孔正在认真记录,以他这么老练的资历……难得的是做事依旧一板一眼极度认真;秦育明双手抱臂,略皱着眉头看着王干事……为什么要皱眉头,难不成在怀疑王干事说的话?莫明远……真的是莫雨衣的兄长么?从哪里假造了向明远这个身份证?他的眼神……有些散乱……是睡眠不够造成的?
邹清荷站在他左侧面,不扭转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是的,我们只认卡不认人。”王干事抓着手帕不自然地擦着脸上的汗。
“卡啊,有多少张?就不怕人假冒?也不确认是不是真的金卡?”柳下溪徐徐地展开地图:“这里藏了什么秘密呢?”
一听到“秘密”两个字,齐一峰两步就窜了过来。
“卡到底有多少张,我也不清楚。”王干事小心地看了那几位服务生。“这事不是我经手的。”
“你到底在怕谁?”蔡详突然抬头问道。
王干事受了惊吓,手上的帕子掉在地上。“怕谁?谁都怕,哪一个都是爷。”他躬腰拾起手帕。柳下溪看得出他的声音是逐渐稳下来,但手指还在颤抖……柳下溪把目光转向端着菜盘站在一边的四名服务生……统一的表情……低着眉头……眼望鼻,鼻观心,先前在大堂还看不出他们如此的训练有素……
“从消费的卡上应该可以查出卡主是谁。”这种卡大约跟外国银行推行的借记卡同一性质吧?果然是香港来的投资商,把先进的管理引进来了。(注:这一年银行卡还没有在中国盛行起来。)齐一峰自己把地图摊开了。
“噫?映月山庄果然如柏青哥说的:平底烧瓶呢。”邹清荷从齐一峰手里接过映月山庄的平面分布图,吃惊地道。
柳下溪抬头朝柏青望去,正巧柏青回头朝这边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这三个xxx处……就是龚强信上的位置么?”柳下溪问围上来的秦育明。在云岫大峡谷的地图上有一处绘着鲜红的xxx。
“其实,这地方是半山腰处的三个悬崖垛,可以纵览山下景观。也称之为三x观景台。这地方特别的耸立,人若是从上面跌落下来会粉身碎骨,这三个x也是特别警示的意思。不过,现在为防止人跌落在这周边布置了铁网。”
“对方约在这地方见面,是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吧。”
柳下溪回头看了邹清荷一眼,那目光特别的寒冰……有着责备的意思在里面,邹清荷连忙堆起的笑容,可惜对方也没收到,让人沮丧啊。
“龚强……”蔡详突然开口道:“据警方调查得来的资料分析,此人应该不会是如此粗浅的犯案。通缉令下来后,有关他的资料也流传过来,这个人胆大心细,能忍敢做。年龄不大却在北京的黑世界占了一席之位。虽然只上了小学,社会经验很丰富,就算要报复这位小哥也不会在自己风声没有平息的时候动手。”
柳下溪一震,有道理啊!自己又先入为主地看待事情了,如果不是龚强做的,那么莫明远就在说谎……“你们有没有搜寻这地方?”
柏青不大肯定道:“我们是以山庄周边为主要搜寻地,再慢慢向山上推进。”
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莫明远身上,他听到蔡详的话已经生气了,满脸通红道:“随便你们信不信,反正我只把自己看到的事实说出来。”
“那个谁,大家……先吃点东西吧。”王干事见没有人再针对他,松了一口气。
“肚子饿了,先吃饭。”齐一峰笑道:“他有没有说谎等小猴子醒来一问不就明白了么?”
“我们不能吃,小柳,这里应该有小卖部吧?”蔡详收拾自己的东西:“我们是在办案的警务人员,不能随便。”
“啊?”齐一峰与王干事呆了呆,“有这么严格么?”
“我们去餐厅吧,我个人请你们吃。”柏青摇头,光闻着菜的香味就知道王干事准备的食物价格不菲……不小心的话,有可能给柳下溪他们小鞋穿。
“这个……这个……”王干事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不开缝顽石般的警察打交道。
“你过来,我有话单独问你。”蔡详率先走了出去。王干事求助的目光盯向那四位服务生的顺位第二人的脸上。
柳下溪特别观察了一下那个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清爽整洁的服饰……个头中等……低垂着眼帘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有他不像是整夜没有睡觉在找人的人……
“他是谁?”出门后柳下溪向秦育明问道。
“新来的吧?好象是别墅区那边的人,见过几次面,还不知道名字。这里的服务员更新很快,不知觉中有人来了,有人走了。”
“向明远在这里跟谁的关系走得近?”柳下溪换了一个话题。
“呶,外边站着的大块头。”秦育明一嘟嘴,出门时他们正好看到外面有几名不安的人在附近游走,其中有一个大个子的壮汉见向明远出来,迎了上去,两人走到一边……
“向明远,你是主要证人请不要走开。”柳下溪唤道。
向明远脸色不好看道:“逮不到犯人,只会对老百姓呼来唤去!”
柳下溪没有理他,继续跟秦育明走在一起:“这里的人有没有身材与龚强相似的?”
“我想想……应该有。任华文,哦,龚强(这名字真不习惯)是大众身材,光线暗的话认错人的可能性有,比如:向明远的朋友小江,就跟龚强身边的哥哥身材很相似。你怀疑,向明远认错了人么?还是认为他在说假话?”
“只有等姜远华醒来才能确定。龚强这个人我跟他打过交道,说不上老谋深算,胆子很大。我觉得他要对邹清荷出手就不会绑架第三者来达到目的,他更可能一直等机会,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手。假设一下,他无意中先看到了邹清荷,大吃了一惊,害怕自己的藏身之地暴露,他首先最有可能做的是:先逃!而不会采取这么笨的绑架第三者来威胁邹清荷。这样的话,他把自己的退路给阻住了。要报复,他机会很多,而且他最想报复的应该是我。或者事情有可能是,看到邹清荷他吃惊了,但这个安乐窝他不想丢掉,先派自己的手下来打听,邹清荷来做什么的,打听的对象就是向明远。龚强与邹清荷的恩怨知道的人没几个,向明远却敏感地查觉到里面有文章……师兄,你在这里查到了些什么?”
秦育明正听得精精有味,见他换了话题,不满地嘀咕道:“你这家伙把徐教官的座右铭记得很清楚嘛。”
“‘怀疑一切可疑之事之人。’”柳下溪笑了起来。
“你的假设前提是:向明远知道龚强的事。”
“你身为侦探居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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