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尤物 作者:幽冉
生灵涂炭,怎么说我们没受他好处!不长进的东西!回你房间不准出来!把他给我带下去!”沈岳涵随即转朝众人歉道:“小儿不懂事,还请各位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
轻描淡写,江湖传言沈家护短果然不错。来人有所不满,都看在主人地头不便张扬,心中暗记。
沈岳涵知晓众人心里不忿,传人把赵剑清带上厅。青紫面皮看不到原样,似个蹋皮猴,见至恶心,更为春雨抱不平。
“我吩咐你迎接贵客,你倒好,把人得罪了!还不给惜少侠道歉!”沈岳涵面向春雨一桌朝赵剑清示意。
赵剑清努力张大眼惊艳地打量惜春雨道:“我不记得见过这位少爷啊?”
沈岳涵暗道:废话!如果当时你见着他这身模样连瞎子亦不会把他拒之门外,蠢东西!“说啊!”
庄主喊得急,赵剑清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不知是谁的美人致歉。
龙钥麒手一挥,笑道:“你不明白又何必作违心之举。这样的脑袋怎么做管事?不如从新来过!”说着手出一掌把赵剑清击向对面入席的司易绝。
司易绝怀笑着送掌直撞赵剑清背脊,啪――的一声人飞出厅门倒入院中雪堆再不复出。
龙钥麒一掌是虚,司易绝掌劲却实,雷霆万钧之力下赵剑清焉有活命之理?刹间夺命,相救已是不及,沈岳涵微寒脸面,一声不吭。要他栖月山庄与逍遥堡,七大门派为敌似乎太过牵强,这口气只好忍了,反正是个无足轻重的喽罗。
慈心方丈默念了声阿弥陀佛,摇头叹息。
其余来宾无不为龙司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的功夫叫绝。无奈主人在,只由作心中赞佩了。无人启话头,厅中冷场。春雨若无其事的品茗好象发生的一切与之无关,怎看得出他眼角似有似无的笑意?
嗒,嗒,嗒……
侍卫急匆匆跑入客厅喘道:“庄……庄主,冰雪城主到了,还带着身受重伤的前任盟主上官虹飞。”
“啊――!”众人脸色大变。上官虹飞武誉响遍大江南北,谁有本事害他重伤?群人围攻,还是……冰雪城一行死伤无数,难道暗幕黑手又欲对武林大会下杀招?……不敢再想,皆迎出大厅,一探究竟。只剩司易绝、龙钥麒、秋煊赫等人。
“刚才我就想问,鹊小楼呢?”司易绝好奇道。
“死了。”惜春雨轻描淡写道。
席月一边早已泪眼迷朦。席家兄妹相询,都问不出所以然,心中着急。
司易绝,龙钥麒见春雨摆明了不欲多谈,笑着夹菜递茶好不殷勤。
席月看了更是伤心,原本这些该是鹊小楼做的……
“惜少侠!惜少侠!”人未到声先至,众人复涌而入,送奄奄一熄的上官虹飞到惜春雨面前求助道:“惜少侠请救他一救吧?”
惜春雨笑看惊恐万状,犹不能言的上官虹飞。“你们知道我能救他?”
“他体内蜂针无数,我想除了你,天下再无一人能救治。”
男人温厚的声音穿透众人杂乱无章地嘀咕嚎叫传入春雨的耳,抬头一张俊雅轩昂的笑脸映入眼帘。“你是谁?”春雨道。
男人脸一垮道:“惜少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可我怎敢忘记救命恩人的容貌!在下燕鹤归,冰雪城幸得相救感激不尽!”
燕鹤归这小子长得不错啊!龙司二人顿生危机意识,去了个鹊小楼又来了个燕鹤归,真是阴魂不散!
“是啊!不记住我,怎么替你治病救人呢!”惜春雨笑道。
燕鹤归听出惜春雨话中讽刺,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惜少侠仁义天下,上官前辈有难在身自是不会坐视不理。”
春雨呵呵一笑。“既然冰雪城主都这么说了,我又岂敢推辞?”春雨朝上官虹飞笑道:“你虽有心,但怎可不问上官前辈的意思呢?”
众人皆想:求得你救已是万幸,哪会推辞?又不是病入膏肓,耳目混沌的笨蛋!岂料――
上官虹飞身后走出一对双胞兄妹,上官宝、上官莹喝道:“我们爹不要他治,谁知道他出于何意!万一在我爹身上做什么手脚,岂非得不偿失!”
春雨意料之中似的向燕鹤归一笑,耸肩表意,是人家不要我救,总不好强求吧?接着低头喝了口茶。
情势急转而下,在座无不愕然。现成的神医不要!为什么?没道理啊?
“是他!”上官莹手指惜春雨,为引群雄注意般挥了挥臂道:“害我爹重伤的就是他!”
众人哗然。
席月想辩驳,在春雨眼神的示意下只得默坐闭口不言。
“你们见过我?”惜春雨道。
“我们见过你,但没看清你的脸。”上官宝道。
“为什么说是我害上官前辈重伤的?”
上官莹道:“我爹说是天下第一美人打伤他的。”
上官虹飞苦着脸一言不发,他是不能说啊,多讲一句体内的针就因为震动深入一分。只得眼巴巴的观望事态发展。
“你爹以前见过我?”
“没有。”
“那我们无冤无仇怎会刀剑相向?”惜春雨挑眉扬声道。
“因为他把我们扔入雪地冻了一夜!还死了个人。”上官莹狠狠瞪着惜春雨。
“他是谁?”春雨问。
“不知道!”上官莹理所当然道。
“那你怎可断定我跟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有关?甚至你没见过我的脸?”
“我……”上官兄妹俩不知如何回答,细想时听春雨又问。
“就凭上官前辈的一句天下第一美人肯定?你们说了,他没见过我,怎知道我是天下第一美人?美人多如云啊!而且,我会顶着张人尽皆知的脸行凶吗?”
众人点头深觉有理,纷纷道是上官兄妹俩错怪好人。
上官宝,上官莹见状哪会示弱,转头巡视,一把拉过端坐于旁的席月道:“他,当时就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赖不掉的!”
“那你何不把那个男人也指出来对质呢?”
众人点头。是啊!为什么不呢?
“他已经死了!”上官宝道:“被我爹打入海死的。”上官兄妹俩觉有荣焉,爹给他们出了口恶气。
“即使如你所言,我们武艺低微怎是上官前辈的对手?”春雨设陷阱道。
“才不是!我爹带了十几个好手去追你们,就我爹得以生还。其余的都被你杀了!”上官莹怒道。
“哦!”春雨等得就是这句。“你说看得清楚,我们有几人?”
“3人!”
“而成名已久的上官前辈竟带了十几个好手追杀我们!心狠手辣,以多欺少不算,那么莫不是他欺世盗名?十几人连手围攻,竟仍输与我这个后生晚辈?”惜春雨笑道。
是啊!是啊!群雄鄙视地斜白了上官虹飞数眼,摇头作不齿状。
上官莹急喝:“对你们这些邪魔歪道说什么江湖道义!最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我好奇,为何事起争执?”龙钥麒道。
“那个不晓得叫什么的,杀了我们武林第一家的人砍其手脚,还把他扔出门……”
没等上官宝说完席月气道:“是你们把……”春雨猛地一拉,席月哑然而止。
“不是我们叫人把他丢出去的!”上官宝心虚辩驳,倒成了欲盖弥彰。
英豪纷纷点头称席月停的恰到好处,使人自暴其短。
“就是说,你们把个垂死的人丢入雪地冻死,然后把过责推在我们路过的身上,做替罪羔羊,让你爹追杀我们,害人含冤而死?”
惜春雨一口气说完,上官兄妹想半路插嘴都不成,气急败坏道:“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他砍了我们的人……”
“哦!那你们还把受重伤的人投入雪地?”惜春雨故意吁嘘道。
“办事不利,活该!”日常言语无阻的上官莹脱口而出道。
“是他们要砍我们的手脚,鹊大哥才出手的。”席月补充道。
“你们乱说……”
“胡说……”
上官兄妹的歇斯底里已没人再听,即便他们说得事实!霸道蛮横的样子在众人脑海成型,要抹去可就难了。
“惜少侠能不能看在老衲和各位武林同道的份上救治上官……”慈心本想称大侠,念其作为改口道:“救救上官施主?”
“为什么救他?”席月跳嚷着夸大其词道:“他们知道我不擅武艺,竟抓我当人质,鹊大哥分身救我挨了他数掌,才被打死的!救这种小人?不是祸害武林吗!”
“放屁!你敢这样说我爹!”上官兄妹俩不约而同道,举手打向席月。
早有席雅晟拦下来。
上官兄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横眼扫视群雄骂道:“你们都是混蛋!不帮我们向着他,哼!被他的美色迷住了吧!好色之徒还配来武林大会!”
“你们武林第一家才是蛮子!”
“呸!看猪看狗也不会看上你们,放心吧!”
“强词夺理!不过是娇生惯养的井底之蛙!”
“鼠辈也配谈武林……”
“混帐……”
……
老一辈皆叹息,武林第一家的改变。上官虹飞可是前一任的武林盟主,怎会成这样?或是他们以前错看了他呢?江湖,让多少人向往,又使多少人堕落啊!
惜春雨见时机已到,笑曰:“他虽对我不义,但顾念都是江湖中人,又是前辈,手下留情。只要他这样不动得躺三年,体内的针自会退出体外。如果胡乱动弹让针深入肺腑,那么我亦无能为力。”
“三年!那这次的武林大会我爹怎么参加?”
“命重要还是争夺盟主重要?”惜春雨笑看上官兄妹道:“到底是为三年日子你们爹受苦太长担忧,还是因为如此一来上官虹飞不能取得盟主之位遗憾?”
“你……”
慈心道:“三年似乎长了点。”
“方丈可不要忘了,我们有人因他而死,人命关天。原本是一命抵一命,我已经网开一面了。”
“呸!说得好听,我们有几十个好手死在你手里,你怎么不赔命?”
“对啊!对啊!”
“惜大哥不杀他们,难道任他们杀不成?”席月喝道。
“对!是你们错在先!自然任我们处置!”上官兄妹点头道。
英豪听着闻所未闻,荒谬绝伦的对话不禁同情起上官虹飞,有这样的儿女未来的三年要怎么过啊?武林第一家看是难有出头之日了!
“燕大侠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上官兄妹拉着燕鹤归的衣衫恳求。
燕鹤归已万分后悔把上官一家带来栖月山庄,甚至还替上官虹飞求情。他担心地望了眼春雨道:“放心,我会把你们安全送回武林第一家的。”
“你……你莫不是也迷上这妖人了!”上官莹厉声道。
“来人!送上官一家去后房休息。”沈岳涵怕上官兄妹再胡闹,催促着侍卫强制着把人拖下去。
“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都是混帐东西……”
众人对上官兄妹的叫嚣置若罔闻,吵嚷交谈,七嘴八舌热闹起来。有的说惜春雨宽大为怀、有的骂上官虹飞教子无方、有的讲春雨武功高强、有的话上官兄妹嚣张跋扈……
脉脉的几双眼睛关注着春雨,隐隐渗透着惊恐、担忧、害怕、猜忌……
饭毕,众人大多回房续话,或是留下聊天。席家兄妹把席月拉回房询问武夷途中发生的事。惜春雨抛下三个争锋吃醋的男人,回房休息,难得没人死缠烂打的跟随。
惜春雨脱衣上床,几乎入梦时突然双瞳圆瞪,半趴起身,转向外侧勾出无限慵懒风情,沉声道:“出来吧!”
第二十三章 迷团
“那么紧张把我当成谁了?”男人踏着悠闲的步履走近床边,笑看春雨道。
春雨微眯眼,随即转身躺下发话:“不管是谁都给我出去。”
男人笑脸一僵,左臂探至棉被下,一把托起昏昏欲睡的惜春雨,牢牢制于怀抱,涉猎般险恶目光一动不动盯着他道:“因为我不是鹊小楼吗?!”
春雨凝视不过寸厘英挺赋有雄性味的酷脸,叹道:“龙钥麒你够了吧?”
“我比他先认识你,你却选了他!你以为我会罢手吗?难道要我甘心退让?即使他已经死了!”
惜春雨笑道:“是因为我没有选你不甘心吗?”
“我……”
“我没选任何人!是他选了我!”春雨脸色一整道。
龙钥麒急道:“爱你的不止他一个!”
“但只有他时时刻刻在我身边。”
“你是怪我们没像他一样……”
“不!是你们没有他执著。”春雨截口道。
龙钥麒凝思半响,默默松开春雨,解衣入被霸道地拥住怀中的人儿道:“你没感觉到我对你的情吗?那么今后要你溺死在我的温柔里。”
天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累惨的春雨已经没精力与龙钥麒抗辩了,睡吧,睡吧,梦中该没有这许多牵丝绊藤,苦闷难言的事吧?……
栖月山庄,后苑,偏房,六人对谈。
“鹊小楼就这么死了?”席雅晟惊道,瞪大眼盯牢席月,好似不敢相信一个邪气潇洒俊美的男子就这样消失了。
席月难过地说不出话来,哽咽着点头表意。
席幽荷恍然道:“怪不得惜大哥刚才那番话说的如此巧妙。”
席幽偌砰――地拍桌跳起身,怒骂:“什么上官虹飞,呸!我看是上官狗熊还差不多,生的都是些畜生!把客栈包了?算他们上官家钱多啊?我看都是偷抢拐骗来的!自古杀人偿命,惜大哥太便宜他了。”说完仍是愤愤不平,欲引起别人共鸣般指手画脚。
“以武林前辈的身份竟对3个后生晚辈痛下杀手,毫不顾江湖道义实在可耻!亏他还是前一任的武林盟主!选他的人是瞎子不成?”席雅晟道:“鹊小楼因为救席月而死,是我们席家的恩人!惜大哥为他报了一掌之仇,我们又怎能放过他?”
“你的意思是……”席阳皱眉道。
“今晚要他好看!”席雅晟跃跃欲试道。
“这里是栖月山庄,而且都是来客。要动上官虹飞怕是不妥。”席风情考虑道。
席幽偌赞成雅晟道:“难道要让上官猪回了家再作打算吗?”
“上官虹飞不能动,上官小狗又弱的很,凭他们的嚣张我看是没人会施于援手。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席雅晟分析道。
“那你预备这么办呢?”席阳道。
“杀了他。”
“这种人死了干净!”席幽偌在一边煽风点火。
席阳看了弟妹两眼道:“杀了他,栖月山庄怎会放过你我?在他的地头发生惨案,不给武林同道一个交代还怎么混?如此,事关武林第一家、栖月山庄、悦剑山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悦剑山庄?这关秋哥哥什么事?”席幽荷不解。
席阳解释:“雅晟是秋兄弟的新婚妻,我们杀人,他们第一个定联想到是悦剑山庄所为。最近武林纷争又起,哪有点异动都疑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这样一来江湖草莽或是暗怀不轨者,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是秋煊赫指使我们的怎么办?能说清吗?我怕的是连累惜大哥那就得不偿失了!”
“二哥说的是!”席风情同意道:“悦剑山庄为武林第一庄,不晓得有多少人眼红,想把它拉下来。栖月山庄怎会放过这样的好事?而且,惜大哥现今名扬天下,独领风骚,又有多少人羡慕,妒忌呢?正有人等着他们失足,好抓住把柄,拖下水!”
席雅晟翘翘嘴角道:“我们不用动手就可以叫他死。”
?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上官虹飞体内都是针,只要他一动马上深入肺腑。我们何不吓吓他,使之自行恶果呢?”席雅晟笑道。
“不行!被抓住了百口莫辩!”席风情阻止道。
席雅晟环顾兄弟妹紧张的神色只有无奈妥协:“好――!听你们的!”他着意看了席月,席幽偌两眼,对方也正望着他,各自心领神会默坐不语。
“我说,鹤雅自风情山庄一行变得好怪!不知什么原因?”沉闷中,席幽荷打开话匣。
席风情若有所思道:“我也怀疑!她三番两次对惜大哥恶言相向,总觉得不止是因为平日太得宠的缘故,好象有什么事我们被蒙在鼓里?”
“真不该让她单独见柳夫人,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让鹤雅那么向着她?”
席阳道:“幽荷,风情你们两个以后多注意她,看看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席幽荷,席风情同意地点头。
“雅晟哥,你怎么老不看好秋哥哥,万一被人拐了去怎么办?”席幽偌道。
席雅晟狠狠瞪了眼妹妹道:“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说的好听,到时不要哭鼻子!”
“你……”席雅晟作势欲打。
席幽偌跑向席风情背后躲避,探出头吐了吐舌,对着雅晟作怪脸。
席阳婉尔道:“别闹了!幽偌!”复转向席雅晟道:“秋兄弟吃了饭后就不见踪影,也没知会一声!在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好了,我去看鹤雅睡得怎样。”
“我们去找秋哥哥。”席幽偌一手拉一个跳出门去。
席风情看了摇头道:“幽偌姐、雅晟哥、席月,他们3个怕是会闹出什么事啊!”
“你是说他们对上官虹飞的事还不罢手?”
“难咯!”
“如何事好?”席幽荷急道。
席风情摇头叹息:“听天由命咯!难道还能寸步不离的盯着他们?”
“可是对大哥他们……”
“相信他们应该有分寸吧。”
席幽荷苦脸道:“希望吧。”
戌时三刻,偏厅。
在座七大掌门、三大庄主、几个世家、逍遥堡、冰雪城都到齐了。首推慈心与此间主人沈岳涵为主持,惜春雨作上宾,续话。
“这次冰雪城一行,不知有多少人失足啊!”慈心吁嘘长叹。
“我的儿子慕容烽,慕容臻鸿皆死于非命!此事定须追查到底!”发丝微白的慕容太君红着眼咬牙切齿,深恶痛绝道:“我要把凶手碎尸万段!”白发送黑发,谁能体会个中凄悲?在场人无不痛骂,有的悲从中来……
错过晚饭,刚起身的惜春雨默默喝茶,抬头见斜对面柳风情正举杯邀饮,跟了杯转头避开那刺目的笑容。看样子他夫人的死处理圆满了?
“杀手行事隐秘,怕是找不出蛛丝马迹。”壬悠道长喝了口茶道:“不知凭惜少侠的聪慧有没有看出什么异端?”
众人目光齐沙沙射向春雨。
“我只会几招粗略的医术,道长怎问我捕快的经验?”春雨撇清道。
“少侠过谦了!”
“老朽想推举惜少侠为本次的武林盟主,大家不知有何异议?”慈心突然道。
群雄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喃喃嘀咕,由于慈心的宣布场面热闹起来。
慈心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在场逍遥堡司易绝、冰雪城燕鹤归和他们七大派都向着春雨,风情山庄柳风情似乎对其颇有好感,亦正亦邪的龙钥麒更对春雨唯命是从,第一庄的秋煊赫也频频敬茶,春雨光彩夺目吸引着每个人……如是他做盟主必能合众之力,难有内部干戈,可一致对敌。何况,经过上官虹飞之事人人颂其仁义为怀,在悲愤中仍留一丝余地可使人改过自新,不选他选谁呢?
选他总比选上世家的人好,没有背景的小子怎能拥兵自重?也许可以……沈岳涵表示赞同。
司易绝、龙钥麒、燕鹤归等人哪有不同意之理?纷纷拍手称是。
柳风情抱拳恭喜。
“惜少侠的话我没有异议!”丐帮季坤道。
“我认为惜少侠合适。”
“就惜少侠吧。”
“惜少侠再好不过……”
“好啊……”
“就……”
……
众人见举足轻重的人物皆表态,亦唯唯诺诺地附和。毕竟要对如此赏心悦目的脸说声不,实在开不了口啊!哎――!连上官虹飞都败在他手里,原来世间真有完美的人存在啊?
“怎么可能?”惜春雨笑看群雄推辞:“我过惯闲云野鹤的日子,现在居然要我统领英豪做武林盟主?开玩笑!”
“惜少侠请莫推辞!”
“是啊!”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春雨道。
“不要就不要!又不是没人了!”慕容太君以为春雨不过是假意推脱板脸喝道。
春雨乐得清闲,耸肩示意请便,再不发一言。
众人多怪慕容太君急莽,但大会本意团结,怪她莫不伤了和气?只能作心中抱怨。
“惜少侠……”
“你不用劝我。”惜春雨朝慈心道:“其实冰雪城一行不妨从某些缺失着手。”说了句意义不明的话,春雨含笑告退。
“缺失?”慈心摇头不解。
群雄见不少人鱼贯而出,皆告辞回房,看样子今夜是没有结果了,主持不禁苦叹。
贵宾苑,春雨房前。
“你小子卑鄙啊!竟叫来沈家姐妹缠着我,自己独占春雨!”司易绝骂道:“别以为会称心如意!”
燕鹤归瞪着龙钥麒道:“这算什么?他用上官兄妹牵制我,闹了一下午!”
看样子龙钥麒能抱得美人眠还真是耍了些手段,不容易噢!龙钥麒扫了两人几眼道:“怎么?想分胜负?”
“谁怕谁!”
“来啊!”
紧张的气势一触即发。但见柳风情若无旁人的敲开春雨的房门欲上前搭讪,几个闷了一肚子气的男人怎肯罢休,一齐扣住柳风情的肩喝道:“你来做什么?”
“只许你们来,我就不能进?”
“这里是迎凤苑只住春雨一人,你要探访亲友怕是走错门了!”司易绝道:“你跟春雨好象没什么交情吧?”
“前段日子受他照顾,怎能说情浅?”柳风情笑道。
“是我们受你照顾才对吧?”
“你是想找春雨麻烦?那得过我这关!”燕鹤归虽弄不清柳风情,惜春雨之间的关系,但这么说总不错吧?
啪――门一开,春雨冷若冰霜的脸浮现众人眼前,如渊的眸深深扫视着男人们道:“夜深人静,请回吧。”说完把门砰――的一甩,响亮声充分说明他心里有多不满。
4个男人互觑几眼,带着沮丧,灰头土脸地回房,各自诽谤着对方。没人敢留下徒添春雨的怒火,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哦!
子时。
“是不是这里啊?”
“这怎么可能弄错啊!”
“小声点!你们想搞的人尽皆知吗?”
“好黑哦!”
“啧!女人就是怕东怕西的!”
3个宛若偷儿在阴影中急驶的不是席家兄妹吗?其鬼鬼祟祟趴至墙壁,席雅晟低声道:“我跟席月进去,你在这儿把守。如果有人来,就猫叫暗示。明白吗?”
“知道了!快去快回!”席幽偌发抖道。
席雅晟,席月点头答应。然后,轻巧地跳入上官虹飞的房间,借着月光摸向内宅。好暗啊!像是通往地狱的无底洞,兄弟两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
忽闻――
“你明白了吧?可惜……我……”
是男人的声音,好象在哪听过,好熟!是谁啊?席雅晟,席月用心侧耳倾听。
“……你以为那女人会……死吧……”
不!啊――
短短的哀鸣未破喉便终止,遗留下使人胆战心惊,寒毛直竖,冷汗淋漓的恐怖气氛。上官虹飞死了?被谁?
突然一双野兽般的眼睛出现在席家兄弟眼前,他们想惊声尖叫却吓得无法出声,原来是他!怪不得声音这么熟,可怎么是他?他们还会不会有明天……
第二十四章 变
什么?
上官虹飞死了?
上官莹,上官宝无一幸免?
连席家兄妹都不见了?
要命!在这种节骨眼人死了不算,还闹个失踪?竟在守卫的密不透风的栖月山庄后园神不知鬼不觉做下这闻所未闻的惨案!如目标是自己,能幸免于难吗?在座各位想到此不由心惊胆战。
“今天,我只叫七大掌门、冰雪城、逍遥堡与两大山庄密谈,想必各位应该猜到我的用意。”沈岳涵环顾全场,面色凝重道:“连世家的人我都没叫上,怕他们因痛失亲朋少了冷静。更担心奸细内侵防不胜防啊!”
“这么说,上官虹飞及其儿女的死,除了我们,栖月山庄上下还不知情咯?”壬悠道。
沈岳涵回道:“今早我让管家亲自去招呼上官家人。你们也看见了,上官虹飞小儿的泼辣跋扈,怕是一般小厮应付不来。幸亏如此,管家一进门就察觉不对劲,封锁耳目。否则,现在栖月山庄岂非闹翻天了?”
慈心沉思半响问:“席家兄妹是怎么回事?”
沈岳涵不满的瞪了眼秋煊赫道:“这个你还是问秋公子比较妥当。”
秋煊赫没把沈岳涵的怒气放在眼里道:“上官虹飞曾追杀席月,席家兄妹自然不甘,昨晚应该是想讨回公道。”
“那怎么会不见了?”
秋煊赫脸色一黯道:“我猜他们正巧遇上杀人凶手。”
“你竟没有跟去?”柳风情道。
“我并不知晓他们有这计划。”
“那现在知道了?”柳风情讽刺道。
“去找上官虹飞的3个兄姐弟一去不回,其余的人慌乱中不找我帮忙找谁?”秋煊赫横了眼笑得假假的柳风情道。
“会不会是席家人杀了上官虹飞,然后畏罪潜逃?”
“不可能!”沈岳涵严肃道:“杀死上官一家的手段极其残忍,且武功高明。我想以席家兄妹的身手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奇怪啊?”燕鹤归敲着桌面,皱眉道:“凶手见人撞破现场,一刀结果了来人得了,为什么要让他们失踪呢?”
“也许他们已经死了,就不知道被埋在什么地方。”
秋煊赫脸一僵,想要说些什么,嘴努了努,最终没出口。
“不可能!”司易绝否定道:“既然已经杀了人,何妨再留下几具尸体?而且,在守卫如此严密的地方搬运3个人这不是太冒险了?”
“兴许当时3人并没有死,他们自己跟人走的。”峨眉师太道。
“谁会在深更半夜与杀人犯同行?不要说是去不认识的地方了!”
柳风情忽然眼光一闪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席家兄妹认识凶手。”
燕鹤归点头认同他的观点,但仍有疑惑:“即便他们相识,凶犯为何不杀人灭口呢?照沈庄主的意思,席家兄妹并不是他的对手啊?”
“或许他有不杀的理由?”
沈岳涵道:“现在死不死还不知道。有谁能肯定他们尚存世间呢?我们必须找出凶手,否则,武林正道岂不危矣?”
七大掌门点头称是。
壬悠道长喝着茶道:“我说会不会是邪教所为?”
“是啊!现今邪教横行,魔教已遍布大江南北了。”黄山派掌门吁嘘长叹。
“真的话,不好对付啊!”司易绝神色一整道:“魔教行踪诡异,我们连他们是什么样的组织亦不清楚。别说魔教总址在哪里,就是他们的分坛都不知道。而对方定对我们了若指掌,谁让我们在明他在暗呢!”
“难道要我们忍气吞声一辈子不成?”沈岳涵怒道。
“阿弥陀佛!”慈心吟了句佛号,劝道:“还没确定是不是魔教所为,与各门各派人士的死有没有关联!或许是仇杀,毕竟魔教对付一个不能动弹的人有什么意义?各位还是不要……”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沈岳涵打断慈心的话,鼓舞士气道:“怕什么?我就不信凭我们正道之力除不了这魔教!”
司易绝笑道:“请问沈庄主你到哪里除?你又知道哪些是魔教教徒?总要有个目标我们才好行事吧?”
众人点头。
沈岳涵被司易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骂其不知好歹,贪身怕死,几乎恼羞成怒。但顾及在场满座皆是德高望重,不便与个小辈计较。硬生生吞下口气脸涨得通红。
“这事如何解决?”恒山师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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