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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穿越]父皇是昏君 作者:雅寐

    愣,大眼睛下意识漂移了一下。他最近避着羽成雪,羽成雪察觉后也体贴地没有再靠近。少了羽成雪,清华宫里没有一人可以管住羽成蘅喝药,所以怕苦的他就忍不住和寝殿里的花花草草分享了一下汤药……

    羽成熙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的?他俊秀的脸微沉,身上气势大盛,斥责道:“荒唐!”然后扬声道:“去把明亲王的药给本王端过来!”

    羽成蘅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事情是怎样发展成这样的!

    “大皇兄,不必麻烦,我回去会好好喝药的……”羽成蘅拉住羽成熙,气弱地阻止他。

    羽成熙瞪了他一眼,抬起尊贵修长的手抚上他的额头。

    羽成蘅下意识躲了一下,立刻道:“我没有发热!”

    羽成熙一手固定住他的脑袋,一手坚决地按住他的额。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羽成蘅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羽成熙的眼睛,不自觉屏息起来。

    羽成熙眼里的迷蒙一清,剔透睿智的眸心便显露出来,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关切。

    羽成蘅说不出话。

    “传太医!”羽成熙按着他的额头一会儿便撤手,又扬声吩咐一句,而后转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羽成蘅欲哭无泪,喃喃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有发热……”

    羽成熙完全听不进去。

    照顾羽成蘅的绿怡和荀奉明等人早得过羽成雪的吩咐要照顾好他。但羽成蘅并非一般人,真不愿做的事,绿怡和荀奉明等人根本拿他没有办法,也不可能大不敬地用武力逼迫他。平时还好有一个四皇子能让他听话,少了四皇子,羽成蘅喝药跟喝毒药似的,费尽唇舌才让他喝那么一点点。

    绿怡和荀奉明等人都几乎要去瑾泉宫求羽成雪过来“整治”这个任性的主子了。

    此时听到羽亲王羽成熙要插手管,绿怡忙不迭地过去安排。荀奉明利落地吩咐宫人去请太医。

    作为正主儿,羽成蘅的声音被完全忽视。

    药和太医很快出现在麟趾宫。

    羽成熙可没有羽成雪那么疼宠羽成蘅,会好言好语地准备好蜜饯哄他喝药。他只是把药碗放在羽成蘅面前,以眼神告诉他若不喝完,别想走出麟趾宫。

    还好太医把脉过后,也道羽成蘅没有发热,只是病后身体还有些虚弱,不然可以想见,羽成蘅会招来羽成熙更严厉的训斥。

    听到太医的诊断后,羽成蘅马上给羽成熙一个“看吧,我说的没错”的隐含抗议的眼神。

    羽成熙没有理会他,问了太医一个问题:“思虑过度是否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

    太医毕恭毕敬道:“殿下的身体最好静养,不宜过度操劳。”

    羽成熙的神色变得若有所思。

    羽成蘅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羽成熙见他眼巴巴盯着他,面前的药碗动也不动,皱起眉道:“喝药。”

    羽成蘅苦着脸,不甘不愿地端起药碗,闭着眼一点一点喝起来。

    好不容易喝完了,他难受得想干呕,一睁开眼,半片蜜饯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抬起头,便看到羽成雪清冷中带着担忧的脸。

    羽成蘅含了蜜饯,委委屈屈地靠进羽成雪怀里求安慰。

    羽成熙看着自然而然亲昵的他们,眼里划过复杂,微微摇头:“阿絮,你带他回去好好管住,不要让他再这么任性。”

    ☆、66

    羽成蘅深深觉得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来到这个世上之后,前世经历过太多冷漠无情的他却遇到很多真心疼爱他的人,顺贤妃、羽成灏、周凤谋……甚至司徒弘烨,这些人都对他真心相待过,但他们又一个接一个因为各种理由最终离开了他。羽成雪是唯一一个一直伴在他身边,照顾他、疼爱他的人。他是他最亲的亲人,最敬爱的兄长,最想珍惜的人。

    可是羽成雪想要的另一种感情,他却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能不能给,而且他心里始终有着一个无法解开的结。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羽成雪离开他,他想他继续陪着他。

    而羽成雪同样不想破坏他和羽成蘅之间的这种亲昵。只要没有特发事件发生,他有足够的耐心一直陪在羽成蘅身边。之前的表明心迹已经让羽成蘅这只小蜗牛躲进壳里,羽成雪哭笑不得之余,一点也不想再逼他。

    于是在两人都有意识粉碎太平之下,羽成蘅借着羽成雪到麟趾宫给他送蜜饯的机会,又重新滚到他的怀里,乖乖作虚弱状让他抱走,远离羽成熙这份让人捉摸不透的大魔头。

    不过打从羽成熙在麟趾宫为羽成蘅传过太医之后,原本羽亲王与明亲王不疾不徐相斗着的政局突然急剧变化起来。

    先是羽成熙断了羽成蘅在朝堂和后宫的一部分势力。这部分势力来自陈家和后宫中的陈昭仪。陈昭仪是十三公主羽成微的生母,同时抱养了容妃小桓氏所出的十四皇子羽成瑛。

    当时容颜憔悴的陈昭仪带着羽成微无声无息跪在清华宫前可把羽成蘅结实惊住了。

    虽然相比于大龄的大皇兄羽成熙,羽成蘅这个十一皇子与年纪较小的皇弟妹们要相熟一些。而对于唯一的公主妹妹羽成微,因为她是羽氏皇室唯一的女孩子,不单正德帝羽宗仪对她十分宽和,她的所有皇兄都对没有威胁的她十分友好。而且即使是在皇室的皇子们被司徒弘烨压得死死的那时,羽成微都因为女子的身份得以幸免,一直无惊无险地长大成人。她的性情也是端庄沉静,平时深居简出,是一名真正的皇室淑女。因为男女有别,羽成蘅与这个皇妹也没有太亲近,对她了解不深。

    羽成微的母族陈家则属于那种不显山不露水但最擅长自保的士族。这一点在陈昭仪身上有所体现。以正德帝羽宗仪的多子,她硬是生下一个公主。若在寻常时期,这是绝了她上位的路,但在异姓王司徒弘烨意欲谋朝篡位,控制逼害皇室皇子的非寻常时期,她生下了公主却成为她最大的安神丸、保命符。

    也正是因为陈家的这份沉稳的聪明,羽成蘅接受了陈家成为他的支持者之一。而事实证明,陈家确实不错。或者没有过分出彩的表现,但交予陈家办的事,从来没有出错。陈家也因此得到羽成蘅的信任。

    所以陈昭仪突然带着羽成微跪在他面前,羽成蘅一时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让宫人扶了陈昭仪和羽成微进正殿并奉上茶,羽成蘅问道:“不知昭仪娘娘和皇妹,这演的是哪一出?”陈昭仪到底还是他的庶母,羽成微与他同为皇子皇女,两人于礼不该跪他,一跪就是陷他于不孝不悌之中。

    以陈家和他的关系以及陈昭仪的聪明,她们不该这么做。

    羽成蘅这话说得略重,陈昭仪听着,又想跪下,但想到他的话又跪不下去,左右为难起来。陈昭仪的容貌在佳丽如云的后宫中只能算中上,但她坚韧睿智的气质素来独树一帜。能让她这么为难的事,恐怕不是一件小事。

    “明亲王殿下恕罪!”陈昭仪最终深深地福了福身。羽成微跟着她身后半步,依样画葫芦地同深深福下身。

    “何罪之有?”

    陈昭仪道:“陈家势单力薄,不堪大用,恐怕难以辅助殿下成就大事,恳请殿下允许陈家在立储之事上保持中立。”

    羽成蘅闻言脸色一沉,拿起茶杯重重地往案几一放,发出刺耳的声音!

    “昭仪娘娘,这是您的意思,还是陈家的意思?”

    陈昭仪还是第一次和这个才十四岁已经久负盛名的明亲王正面对上,竟被他身上发出的气势震慑,心里惧意顿生。

    “……此乃妾身之意,亦是陈家之意。”陈昭仪强撑着道。

    “早前你和陈家依附于本王,如今又出尔反尔,如此不忠不诚,可是欺我年幼无知,觉得我是可以轻易得罪的?”羽成蘅恼道。

    陈昭仪连忙道:“殿下息怒。妾身与陈家绝无此意。只是我们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得已而为之,求殿下恕罪!”

    “什么苦衷?”

    “此事事关我和陈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恕妾身不能相告。”

    羽成蘅气极反笑:“昭仪娘娘还道不觉得我是可以轻易得罪的?既害怕别人取你与陈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又为何不害怕我取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他一扫案几,茶杯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碎成碎片。

    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如今依附他者甚众,若他轻易允了一个陈家“叛出”,那么便可能出现第二个陈家,第三个陈家……

    长此以往,试问他如何能服众?

    陈家冒了这个头,他自然要杀鸡儆猴,遏制这股子的气!

    想不到羽成蘅如此不顾情面,陈昭仪的脸色顿时变得死灰,看着羽成蘅呐呐说不出话。

    这时,一直保持安静的羽成微突然道:“母亲,向十一皇兄坦言吧。”

    陈昭仪悚然一惊:“阿徽不可!”

    羽成微摇摇头:“是我连累母亲与陈家。”她抬起看着羽成蘅,躬身一礼。

    羽成蘅眼皮一跳。因为羽成微行的不是女子的宫廷礼,而是皇子对皇兄行的正礼。

    羽成微道:“十一皇兄,阿徽是男子,不是女子。”

    当年羽成微作为羽氏皇室最后一名出生的皇子,正值羽国最风雨摇曳之时。陈昭仪对羽国的命运极为忧心。一旦羽国灭国,皇族之人入了他国之手,恐怕性命难保,即使勉强保得住,也必将承受极大的屈辱,尤其是象征着皇室延续的皇子们,绝对会被赶尽杀绝。陈昭仪心思活络,为了保住孩子突然想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法子――对外宣布生下的孩儿是女儿。毕竟一旦灭国,作为女儿身的公主不能延续皇室血脉,却能作为拉拢人心的联婚棋子。灭国公主嫁入他国皇室,诞下有着两国血脉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收买人心?至于日后如何作为,可徐徐图之,先保下性命便是保住一线生机。所以陈昭仪义无反顾地做了。

    后来司徒弘烨入朝,势力膨胀直逼皇权,对皇子们进行控制逼害,陈昭仪多么庆幸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她和自己的儿子在后宫过起被忽视又被礼遇的平静日子,平平安安熬到了司徒弘烨归西,羽氏皇族重掌大权。

    不过随着羽成微渐大,这件转龙为凤之事始终会被人发现端倪。还好陈昭仪早有准备,已经想好法子让羽成微死遁,逃离皇宫这个囚笼,做一个自由自在之人。有陈家在暗地里帮衬,陈昭仪相信自幼聪慧的儿子能过得很好。她对羽成微是完全的慈母心肠。

    但在他们尚未完全准备好之时,这件事却被羽亲王羽成熙所觉。这是赤裸裸的欺君大罪!混淆皇室血脉,是要株连九族的!以羽亲王的性子,必定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皇弟掩盖这个事实!而且陈家还是站在明亲王羽成蘅这边的,是羽亲王的政敌。即使陈昭仪是羽成熙,也不会放弃这个如此好的打击政敌势力的机会!

    陈昭仪亲自求到羽成熙面前,以陈家脱离明亲王羽成蘅的势力范围为条件,求羽成熙放过羽成微以及陈氏一族。

    羽成熙同意了,但要她和羽成微亲自告诉羽成蘅这件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知羽成蘅必会因此大怒,陈昭仪也只能照办。

    听着羽成微平静地诉说,陈昭仪无奈又心焦地站在一旁不时补充几句,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羽成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非常肯定自己又被坑了。

    以羽成熙这个大皇兄对皇弟们强大得很的保护欲,他哪里会因为这件事怪责陈昭仪和羽成微?恐怕心里还满意着陈昭仪真确以此保住了他的小皇弟呢!

    ☆、67

    这种乱世,羽氏皇室的血脉能保一个便保一个。陈昭仪作为后宫妃嫔,不寻思着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反而能为儿子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可敬可佩!

    即使是父皇羽宗仪,对这件事也绝对会轻轻放下。

    羽成熙不会因为这件事惩罚陈家。但陈昭仪不了解他的为人,也不敢拿儿子和陈氏一族的命运赌他的恻隐之心,所以主动示弱服软,以陈家退出储位之争作为交换条件。

    羽成熙得了便宜还嫌不够,让陈昭仪带着羽成微来清华宫告知他这件事。有这么一个隐情在,羽成蘅哪里还能惩治陈家?这个哑巴亏是吃定的了!

    羽成蘅抬起眼细看羽成微。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皇妹虽然端庄沉静却没有丝毫娇柔的女气呢?这十年来陈昭仪养着他可谓费煞苦心!

    “十一皇兄,很抱歉……”羽成微再聪慧也不过十岁,她、不,他一直敬重着羽成蘅这个兄长。见羽成蘅因他的事为难,心里不禁生怯。

    羽成蘅想起第一次看到羽成微,看到的却是他穿着女装,被司徒悦指挥着宫人欺负得哇哇大哭,有些感叹岁月无常。

    羽成熙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一鸣惊人。羽成蘅有想到羽成熙处于劣势会反击,但没有想到他会用如此天马行空的方式。天知道陈昭仪把这件事足足瞒了十年,无人能知,连司徒弘烨都骗过了,他刚回来不久,似乎也只见过羽成微一面,已经洞若观火至此。

    “昭仪娘娘,此事您和皇弟虽有不得已之处,但确有欺君之实,当秉公办理……”羽成蘅看了一眼陈昭仪和羽成微,两人的脸色煞白,却没有出言辩驳,“不过,法理不碍乎人情,我会与大皇兄商讨此事,再向父皇禀报,你们先自行回宫等待消息。”既然不能严惩,小惩大诫亦是好事。

    “殿下,妾身愿承担一切罪责……”陈昭仪下拜道。

    “不,母亲!一切都是因为我之故,我该受到责罚……”羽成微哽咽道。

    羽成蘅见这对母子争着把罪过揽上身,简直哭笑不得。有羽成熙在,他还能把他们怎么样?这么母慈子孝的模样,是在提醒他,他的母妃早逝,他已经没有母妃疼了吗?

    “你们再喧闹下去,吵得我脑仁儿痛,我就不在父皇面前替你们求情……”羽成蘅警告道。

    陈昭仪和羽成微的声音戛然而止,错愕地看着他。

    羽成蘅扁扁嘴,挥袖子道:“扶昭仪娘娘和公主回去!”

    羽成微的事只是羽成熙出手反击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关于梁国长公主梁盈对羽成熙提出的联婚要求。早朝上,羽成熙面对一些大臣对梁羽结盟的试探时,以替萧皇后守孝三年为由,提出三年后再议联婚之事,即是既不立刻答应又不立刻拒绝,用暧昧不明的态度表示若梁盈有心,可留在羽国三年。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当场议论纷纷。毕竟若羽成熙明确拒绝或者接受,他们才能有应对之策。这样拖着,他们也得随之而陷入观望状态,无法在羽成熙和羽成蘅之间作出选择,又明明白白地不敢过分得罪羽成熙,因为他们不敢得罪强大的梁国。

    这一招用得极巧妙。羽成熙却实实在在把臣心暂时捏在手上,让所有大臣对他礼让三分。

    原本在争储中处于劣势的羽成熙,通过这两件事,在短短时间内又回到与羽成蘅势均力敌的位置上。

    而且羽成熙因为萧皇后的逼迫厌了萧家,正一步一步秘密对萧家进行清洗。但原本无差别的清洗开始转变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模式,他重新起用一部分萧家人。此时萧家因为族里的内乱和梁国长公主梁盈的咄咄逼人几乎令新上任的羽王妃萧氏在羽亲王府地位不保而人心惶惶,羽成熙的援手无异于定心丸,那些被起用的萧家人如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对他死心塌地。

    羽成蘅对羽成熙的反复无常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太医叮嘱他最近不能思虑过度,羽成雪对他盯得紧,羽成蘅干脆耍赖窝在瑾泉宫,拿羽成雪当他的智囊团用。

    一直对羽成熙和羽成蘅的斗争袖手旁观的羽成雪一反平时的不予置评态度,说出的话令羽成蘅大吃一惊!

    羽成雪道:“大皇兄让我告诉你,他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乖乖养好身子,然后娶妻生子,那么,储位会是你的。但你登基后,他要做摄政王。第二,他得到储位,登基后,你与我一同辅助他。”

    “啊?”羽成蘅震惊地眨着眼睛。羽成熙这话是当储位是萝卜还是白菜?

    他这副傻愣愣的神情很是可爱,羽成雪轻轻压了压他的鼻尖:“此乃大皇兄的原话。这段时间他做的事,便是向你展露他足以为君的手段。”

    “为什么这事由他说了算?还要把你扯进来?”羽成蘅蹙眉,不满道。羽成熙太不按理出牌了!那他们之前你来我往的相斗意义何在?

    “阿蘅,其实自大皇兄归国后,他意属的储位人选是你。”羽成雪又轻轻抛下一句。

    羽成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可能吧?”意属他便是拼命欺负他,把他打压得焦头烂额?

    “那是大皇兄对你的试探和引导。”羽成雪顺着他的发,“暗部、萧家、梁国……都在为你在铺平道路。”

    暗部凝聚了羽成熙的心血,他把它送给羽成蘅……

    萧家是羽成熙的母族,他对它进行清洗……

    梁国是支持他的敌国,他让羽国朝堂看到它的咄咄逼人和对羽国的颐气指使……

    虽然这其中真正的含义被羽成熙用其他理由层层掩盖住,让当局者迷的羽成蘅没有领会当中的真意,却也达到了观察他行事和锻炼他应变的目的。

    羽成蘅觉得无法接受:“阿絮,如果你说的确有其事,怎么大皇兄突然改弦易辙,不清洗萧家,又给出第二个选择?”

    “阿蘅,这是我和大皇兄共同担心的一件事。你的身体不够康健,思虑过度会影响你的寿元。”羽成雪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毅然决然,“你不能再这样劳神下去。”

    “但是,我想做皇帝……”羽成蘅小小声抗议。

    羽成雪凤目微黯:“阿蘅,如果你想,可以做的。我和大皇兄都愿意辅助你。但大皇兄的条件你听到了,你必须先娶妻生子……”

    ☆、68

    “为什么这件事必须由大皇兄决定?”羽成蘅眉毛一扬。上位者做习惯了,对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尤其排斥。

    “或者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羽成雪问。

    羽成蘅眯起眼,挥着手赌气道:“我当储君,把大皇兄贬为庶民!”

    羽成雪清冷的凤目淡淡看着他,一点也没有被他的豪言壮语惊倒。

    “你舍得?”撇去储位之争不谈,羽成蘅对羽成熙这个大皇兄可谓维护到骨子里,容不得旁人对他有任何欺侮。平时总嚷着“大皇兄是坏人、混蛋”,但羽成熙要见他甚至罚他,他从来没有丝毫怠慢,即使苦着脸也巴巴地赶过去。若不是羽成蘅对羽成熙是纯然的敬重崇拜,羽成雪都免不了要吃味了。

    羽成蘅在羽成雪的目光中努力挺起胸膛,强撑着道:“……舍得。”大不了贬了以后再让他官复原职,重新封王!但他一定会被羽成熙罚抄书罚到手软,呜呜!

    “父皇会允?”羽成雪又问。正德帝羽宗仪确实不介入羽成熙和羽成蘅的储位之争,但若任何一方落败被另一方糟蹋,他可不见得会袖手旁观。

    “我、我会努力说服父皇!”告诉他这不是认真的,只是闹着玩儿!羽成蘅在心里默默垂泪想。

    “二皇兄,会由着你?”受过羽成熙救命大恩的羽成祺会不找羽成蘅麻烦?

    羽成蘅的双肩塌下来,哀怨道:“阿絮,你不要再提醒我大皇兄多么得人心!”

    羽成雪揽过他的肩:“不,易地以处,若大皇兄要把你贬为庶民,想作践你,我同样第一个不允。”

    “阿絮……”羽成蘅瞬间被治愈了。

    “如今你们实力相当,再内耗下去无论对谁都不好。既然你们都无法把对方压制到毫无反击之力,何不试着想出一个相处之道?”

    羽成蘅沉吟,不无哀怨地看着羽成雪:“但阿絮觉得大皇兄比我适合储位……”

    羽成雪道:“至尊的宝座,该是大皇兄的……”

    羽成蘅怒了,要挣开他的怀抱。

    羽成雪纹丝不动地箍着他,俊美绝伦的脸靠在他耳边,慢条斯理道出下一句:“因为,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为天下呕心沥血,舍不得你娶妻生子,舍不得你汲汲为营,高处不胜寒……”

    羽成蘅顿时安静了,细白的耳朵渐渐红起来。

    “大皇兄,你最狡猾,让阿絮来当说客。”羽成蘅正襟危坐,大眼睛控诉地看着羽成熙。有羽成雪在,他怎么可能还能正常思考呢?反应都要比平时慢半拍。这是赤裸裸的美人计!

    麟趾宫因为主人的归来而重新焕发生机。阳光明媚,花木扶疏,淡淡的墨香弥漫于空气中,处处透着生机勃勃、高雅怡人。

    即使已经有了偌大的羽亲王府,麟趾宫还是羽成熙常驻之地。这个皇宫,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进入。

    “阿蘅,我从来只重结果。”羽成熙挥挥手,让所有宫人退下,亲自执壶,为羽成蘅斟了一杯茶。他亦优雅地拿起杯盏,任淡淡的水气微微氤氲了俊秀的脸,迷离的眸子更加深沉莫测。他道:“所以,你被阿絮说服了吗?”

    羽成蘅抿起唇:“大皇兄,若你登基为帝,你待如何?如何待这天下,如何待百姓,如何待我等?”

    朝堂的大臣们之所以对储位之争如此慎重,正是因为所有人都心中有数――立储大殿不久后,便是登基大典!正德帝羽宗仪已经是有名无实的羽国皇帝。他亦早早有了退位,升格为太上皇的心思,只等羽成熙与羽成蘅之间决出真正的储君人选!

    羽成蘅对这个储位有野心,一是不想任命运受人摆布,一是他有自信有决心可以坐稳帝位,亦有能力带领这个国家发展得更好!

    但对娶妻生子这个条件,他却不能实现。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但如今面对羽成雪的一腔深情,他不能坦然接受已经心里难安,更不可能以娶妻生子这种方式来逃避,既侮辱了羽成雪,也侮辱了他自己。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一颗善于妥协的心。他不允许自己为了至尊的宝座抛弃心里更重要的人!

    既然羽成熙给出选择,似乎胸有成竹,那么,由他来说服他!他羽成蘅接招便是!

    “阿蘅,我要的,不单是羽国,而是天下。”羽成熙放下杯盏,一字一顿道。随着他的话说出口,他身上的气势一点一点变得凌厉霸气,一双眼睛一反平素的氤氲迷离,变得清朗剔透、自信耀眼。

    羽成蘅重重一震!几乎是羽成熙的话音一落,他便觉得自己输了。

    不一样!相比于想着治理好羽国,有余力再图天下的羽成蘅,羽成熙直接着眼于天下明显更胜一筹!这是胸襟与眼界的差距!生在乱世,生在最弱小的国度,却有着争霸天下、一统天下的勇气与豪情!并且,他有狂妄的资格与翻云覆雨的手腕和实力!

    羽成蘅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连羽成雪都会说出“至尊的宝座,该是大皇兄的”的这种话。

    “既然如此,大皇兄又怎会给我多一个选择,把帝位拱手让与我?”

    “阿蘅,你天纵奇才,无须妄自菲薄。”羽成熙正色,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赞赏羽成蘅,“我,或许能把三国归于一国,开创一个盛世,但你,可保一个盛世的未来。你的目光和想法,是长远之计,光是‘深谋远虑’四字,还不足以蔽之。”

    这次羽成蘅不是震惊,他直接傻住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时空以来,第一次,有人察觉到并认可他深受上一世影响的思想和观念,极含蓄地指出他的“过于超前”……

    这不科学!羽成蘅看着羽成熙,脸露怪异。

    “……若我们同心协力,不论最终谁坐上那个位置,都能名垂千古。”羽成熙郑重道,见羽成蘅脸色古怪,他蹙眉,“可有疑问?”

    有!大皇兄你确定你不是穿的?

    羽成蘅很努力才压抑住几乎冲口而出的白痴问题。

    “……不要再说了,大皇兄。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大皇兄认为如今最阻碍我羽国变强的是什么?”

    羽成熙道:“何不把你的答案写下来,与我的答案对照?”

    羽成蘅从善如流。

    两张写了字的宣纸并排着打开。

    羽成蘅肃容下拜:“大皇兄,阿蘅心服口服!”

    ☆、69

    明亲王羽成蘅和羽亲王羽成熙对储位之事达成一致,羽成蘅马上再次见识到羽成熙的手段。

    新梁皇梁礼不久后遣使者入羽国,表示要把梁国长公主梁盈带走,言道梁国太后不舍得她远离膝下,已经为她在梁国择了一佳婿。至于之前梁盈说要嫁给羽亲王羽成熙的话,则被梁国使者归为“长公主丧夫以致胡言乱语”轻描淡写揭过。这无异于当场刮了原本满心期待的羽国大臣们一巴掌,让曾经因此而劝说羽成熙与羽成蘅以大局为重的人无地自容,进而迁怒“胡言乱语”的梁国长公主梁盈。

    梁盈大怒,亲自去了羽亲王府找羽成熙。岂料羽成熙没有找着,不知怎地却和羽王妃萧氏大打出手,在乱中把萧氏的脸抓破了,当场毁容。萧氏立时晕死过去,醒来后跪在羽成熙面前哭得雨花带泪,自请离休。羽成熙温言安抚良久,才打消萧氏这个念头。

    不过梁盈想嫁给羽成熙为正妃的算盘彻底落空。因为羽王妃被毁容,羽成熙当着朝臣的面冷怒地说了一句:“梁盈长公主如此威风,本王无福消受。”立刻把梁盈羞煞,一张娇艳的俏脸变得乍白乍青,连辩解的话都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

    梁盈启程回梁的事儿很快被放上议程。

    至于她带来的极为诱人的结盟条件也被梁礼派来的使臣推翻,言道等新皇登基,他再派人送来正式的国书,议结盟之事。

    一件引起羽国朝堂动荡的事情于焉落幕,连羽成蘅也为羽成熙收放自如的手段叹为观止。他十分好奇羽成熙和梁礼在梁国时到底发生过什么,导致如今的新梁皇梁礼简直像羽成熙手中的扯线木偶似的,叫去东绝不会走西。毕竟和羽成熙谈开了羽成蘅才知道,梁盈会带着那么个结盟条件来羽国,背后还有羽成熙的手笔在。按羽成熙的说法是,这是又一个用来锻炼羽成蘅处政能力的玩意儿。羽成蘅对此极度无语。

    “……知道梁坚为什么要追杀我吗?”羽成熙捻了一颗翡翠棋子,优雅地落在棋盘上。

    “为什么?”羽成蘅拿着棋子有些犹疑不定。在下棋方面,他是个连桓天诚都同情的臭棋篓子,之所以还能保存一两分颜面,不过是因为他的大局观过人,偶尔能剑走偏锋。但今天第一次和大皇兄羽成熙下棋,羽成蘅已经被心狠手辣的无情兄长毫不留情杀了两局,若再输一局,他便要输给他一个要求。所以即使向来杀伐果断的他,也难得犹豫起来细细思考。

    “梁国的玉玺在我手上。”羽成熙平淡道,把一个惊天大秘密说得像“我今天用过膳”一般。羽成熙在梁国待了七年,前梁皇梁坚一直舍不得杀他,直到他知道羽成熙不知怎地把梁国的玉玺从他眼皮底下带走。为了追回玉玺,梁坚终于对羽成熙痛下杀手。新梁皇梁礼刚登基不久已经出现很多反复无常的举动,正是因为他心虚。没有玉玺的他总觉得无法坐稳身下的龙椅。羽成熙以玉玺的去向为利诱,加上在梁国时布置的一些暗棋,轻而易举地把梁礼牢牢捏在手中。

    羽成蘅张口结舌,手里的棋子咚一声掉在棋盘上,竟刚好落在一个十分好的位置,把已经稳赢的一盘棋瞬间打乱了。

    羽成熙微微眯眼,拿不准羽成蘅这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

    羽成蘅却很惊喜,不过为了转移自家大皇兄不善的目光,仿若不经意问道:“那为何梁礼会召梁国长公主回去呢?”这样梁礼会派梁盈来羽国就说得通。他确实想让梁盈嫁给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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