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父皇是昏君 作者:雅寐
偎在他的肩窝,轻轻道:“阿谋哥哥,阿蘅会护着你,不让王父对你不好……你留下来护着阿蘅,好不好?好不好?”
司徒弘烨专宠羽成珠五日后,羽成蘅又被迎回流水小榭。
他走进去向司徒弘烨请安时,羽成珠一身鲜艳的红衣,满身柔媚地趴在司徒弘烨的膝上,像一只被喂饱的春情盎然的猫儿,姿态慵懒,一心对主人的依恋。
司徒弘烨随意披了件宽大的黑色外袍,露出古铜色的胸膛,威严地坐在主位上,心情似乎不错。
“阿蘅参见王父,见过五皇兄。”羽成蘅行礼道。
“回来就好。”司徒弘烨拍拍羽成珠,“阿殊,本王出征后,阿蘅便交给你,你好好照顾他。”
“王父,阿殊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办好。”羽成珠信誓旦旦。
司徒弘烨颔首:“王父没有白疼你。”
羽成珠脸上浮上红晕,迷恋地看着司徒弘烨。
“你回去整饬整饬。”司徒弘烨抬起他的下巴,毫不忌讳吻了吻他的唇,“封王的旨意会在明日颁下,封你为睿王,嗯?”
除了n王这个标新立异彰显不凡的异姓王封号,“睿”这个封号是羽国最尊贵的同姓亲王的封号。此封号一出,马上把六皇子羽成慕封的顺王,十四皇子封的福王比了下去。
羽成珠一直为司徒弘烨心里最重要的人的位置努力。能被司徒弘烨亲口封为睿王,他是又惊喜又满足。
“阿殊一切都听王父的!”羽成珠难掩激动道。
“下去吧。”司徒弘烨勾起唇角,粗糙的指尖摩挲了一下他的唇,便松开道。
羽成珠膝行在地,对着司徒弘烨重重磕头。得到司徒弘烨的一声“不必多礼,回去吧”,他站起来,昂首挺胸走出流水小榭。越过羽成蘅身边时,他用眼角余光隐秘地瞄了羽成蘅一眼,那一闪即逝的得意蔑视,并没有逃过羽成蘅的眼睛。
想起被驱逐出流水小榭,五日来甚至无法入内向司徒弘烨请安,羽成蘅偷偷看了司徒弘烨一眼,有些害怕和生疏。
“过来。”司徒弘烨皱起眉道。
羽成蘅低着头顺从地走到司徒弘烨身边。
离得近了,羽成蘅还闻到司徒弘烨身上情事过后的气味。
――真是一点都不浪费时间,分离前还要来一场。
羽成珠也是个奇葩。刚刚他昂首阔步走出去的背影可没有什么异状!难道是天赋凛然?羽成蘅腹诽。
司徒弘烨捉起他的双臂,把他抱到自己的膝上,两人面对面对视。羽成蘅不敢对上司徒弘烨的目光,眼珠移开,不自在地在司徒弘烨的膝上小小挪动了一下。
“不要动,抬起头。”司徒弘烨不悦道。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羽成蘅的眼珠立刻不敢再动,应声抬头对上司徒弘烨的眼!
“见过周凤谋了?”司徒弘烨冷不丁问。
羽成蘅顿时僵住,大眼睛里闪过一抹心虚。司徒弘烨可是有言在先,只准他和周凤谋通信,不准他见周凤谋的。
司徒弘烨重重哼了一声。
羽成蘅缩缩脖子,求饶道:“王父不要生气……阿谋哥哥只是担心我……”
“还敢狡辩?王父不让你见他是为了你好。”司徒弘烨面无表情道。
“……”羽成蘅抿起唇,脸上闪过一抹倔强。
周凤谋急着见羽成蘅,估计是以为羽成蘅被赶出流水小榭是失了司徒弘烨的宠爱,担心他出事儿。
他这个天纵奇才的得力下属被羽成蘅吃得死死的。如果是别人,司徒弘烨必定把人牢牢控制在手里,让周凤谋从此不敢有贰心。但这个别人是他宠爱的羽成蘅,他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他是知道很难分开他们两个了。他固然可以用强硬的手段插手,甚至直接杀了周凤谋。但周凤谋和羽成蘅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位。如果杀了周凤谋,以羽成蘅重情的性子恐怕会一辈子郁郁寡欢,加重他的病情。而周凤谋的背叛疑点重重,司徒弘烨到底不愿就此杀了他,但暂时夺了他的权是必须的。陆涵说得不错,久离必疏,他不能再放任周凤谋继续在他的军队里坐大。这于他于周凤谋都不利。
既然他对羽成蘅有情,便留下他看顾羽成蘅。待他大胜归来,重拾羽国军神之名再彻查这一切,到时也给周凤谋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处置。
“王父出征前,把周凤谋调给你做侍卫吧。”司徒弘烨道。
正低着头等待训斥的羽成蘅霍地抬起头,惊讶得小嘴圆张。
司徒弘烨不禁笑了,冷硬的轮廓多了一丝柔和:“我说过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羽成蘅先是大喜,喜到一半两条清秀的眉毛便撇下来,带了点委屈道:“王父赶我出流水小榭……不让我见您……”
“羽成珠嫉恨你甚深,偏偏身份极有用处。他想要本王的宠爱,本王便给他宠爱。”司徒弘烨冷笑道,“他好好受着吧!”
真正宠爱的,又怎么会让他侍寝,让他名声尽毁?睿王的晋封,落在王公大臣眼里,不过是媚上所得,没有人会再把这个为了权位自甘堕落为男宠的皇子放在眼里。
“……王父不喜欢五皇兄?”羽成蘅低声道,“五皇兄他……对王父似乎是真心的……”
☆、44
“不过是送上门的玩物,谈何喜欢?”司徒弘烨嗤笑一声,“而且他真正喜欢的,又岂是本王?”
司徒弘烨不相信羽成珠的喜欢。因为这种喜欢总是伴随着利益。而羽成珠的这份喜欢已经为他自己争得很多例外。
但羽成蘅总有一种感觉,羽成珠是真心的。如果他不是真心,堂堂一个皇子怎么会愿意把自己放得这么低,低到尘埃里?“以身伺仇雠”不是一句玩笑话。明知不可能而为之,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羽成珠也知道艰难,所以只求一夜,不求长久。
司徒弘烨给予他的,在他眼里只是司徒弘烨在意看重他的表现,而不是单纯的利益交易。正是因为这些出乎意料的给予,让羽成珠陷得更深。
司徒弘烨要利用一个人,可以非常冷酷无情。
羽成蘅看着司徒弘烨,眼里有一丝惶恐:“那王父……喜欢阿蘅吗?”
“不用和羽成珠比,阿蘅是不同的。”司徒弘烨虚虚地抚着羽成蘅的轮廓,“王父……我希望你一生遂愿。”
羽成蘅脸上动容,心里却不禁微微叹息。
――如果当年司徒弘烨是这么和羽成灏相处的,也难怪他的太子哥哥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司徒弘烨对一个人狠起来是极致的狠,但对一个人好起来也是极致的好。
“我出征在外,你一切小心。”司徒弘烨嘱咐,“小心羽成珠。至于周凤谋,如果你能保住本心,不妨把他牢牢抓在掌中,任你驱使。”
羽成蘅乖巧地点头应了,伏在司徒弘烨的肩头上揽住他的脖子,掩去眼里的复杂之色。
月朗星稀,太华夜碧。
恢弘庄严的承乾宫在月光的照拂下仿佛蒙上了一袭轻纱。
寝殿里燃着安神的熏香,羽宗仪斜斜靠在明黄色的宽大软榻上,脸容平静地任大宫女为他的脸抹上保养的霜膏。
他的长相在羽国皇族之中算是上佳,浓淡相宜,清丽秀致又不含女气,面无表情时没有那股子文弱懦怯之气便只见温文腼腆。他的后宫佳丽无数,每一个都容貌上乘,因而他的皇子皇女都长得赏心悦目,没有一个是难看的。羽宗仪曾经为这一点沾沾自喜。在那些颠簸流离的日子里,他的儿女们是他苦中作乐的源泉。因为他的后宫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在战后存活下来,他曾非常感激司徒弘烨,一度对他宠信过度,却不想他宠信的是一匹会反咬主人一口的狼。
从他第一次被司徒弘烨压在身下,他的天地便塌了下来。
他昏庸无能,贪生怕死,枉为人君,还总自以为尚有利用价值,以此为由和司徒弘烨讨价还价,以为只要顺从妥协便能尽力保住他想要保住的人,直到事实给了他一记又一记狠狠的耳光!
――最终他不但是一个无能的皇帝,还是一个无能的父亲。
他的八子羽成凝被司徒弘烨奸污后他竭斯底里闹了一次,要用药才能安静下来,到他的五子羽成珠向司徒弘烨自荐枕席而获得封王的待遇时,他已经恨到麻木了。
他没有再自暴自弃地消瘦憔悴,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他仿佛已经决定认命,安安分分地当司徒弘烨的后宫中一名等待临幸的男宠。
羽宗仪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觉得自己还是有优势的。他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多时,但宫中最极品的保养的方子一直在用,多年来的居移气,养移体,容貌身段还是保持在极盛之年的状态,又有一具天赋凛然的柔韧身子已经习惯承宠。而且他最大的优势是他的身份――他是羽国的至尊,任谁把他压在身下都能享受到无与伦比的征服的快感。无论司徒弘烨宠爱多少人都对他丢不开手,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n王殿下到!”太监尖利的声音突兀响起。
羽宗仪对着铜镜无声勾起唇。
看吧!他的五子羽成珠多么年轻动人艳若桃李,留了司徒弘烨五日还不是留不住人?司徒弘烨最终还是回到他的身边……
高大壮硕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他身后。大宫女见状,知机地福福身退下。
“出行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吗?”司徒弘烨的大手搭在羽宗仪肩上,低沉问。
“n王交代的事,没有人敢不尽心。”羽宗仪含笑道。
“还在恼我让你随行的事?”司徒弘烨弯下身看着他。羽宗仪该知道恼也没用的。他多年没有离开皇宫,带上羽宗仪这个羽国皇帝可以让人投鼠忌器,多一重保障。至于羽宗仪的意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我哪敢?”羽宗仪的笑容淡了淡,“你爱如何便如何,我何时阻得了你?”
司徒弘烨道:“我会让人护着你的。”
羽宗仪笑而不语,眼里根本没有多少信任。
司徒弘烨也不在意,他来承乾宫不是要和羽宗仪商量政务的。
“我们早些安歇吧。急行军时没有太多安稳就寝的机会。”
羽宗仪似笑非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司徒弘烨爱极他这副阴阳怪气偏偏反抗不得的模样,觉得十分新鲜,干脆直接在软榻上压着他,吻上他的唇。
羽宗仪僵了僵,闭上眼婉转相就。
夜,极漫长。
顺王羽成慕夜半惊醒,听着身旁顺王妃司徒悦的轻鼾声突然觉得心里发寒。
他仅着单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打开门往外走。
因为司徒悦的妒性极重,羽成慕身边伺候的人都换成男子。夜里守在他们房门外值夜的也只有侍卫。若司徒悦需要人伺候,羽成慕只能代劳。
见羽成慕单独走出来,侍卫现身向他一礼又退回阴影处。
羽成慕素来是个重礼的,此时却只是潦草点点头,失神地往花园那边走去。
没有挂起宫灯,花园一片漆黑,白天里弥漫满园的血腥味已经消散,但羽成慕仿佛还闻到那令人作恶的味道,他也真的弯下身干呕起来。
――那是个没有任何丽色的圆胖脸的小妇人,爱笑、无害,她的夫婿是王府里的一个小管事,很少有机会出现在顺王与王妃夫妇面前。他们不像权力大的那些管事那般,伺候着气性大的王妃,如履薄冰,他们只负责一些琐碎零散的事儿,生活过得忙碌又安稳。两人组成的小家即将迎来一个新生的孩儿,充满了欢笑和希望。
但司徒悦一鞭子打碎了他们的平安和乐,只因早已破身但久未有孕的她荒唐地怀疑那小妇人腹中的孩儿是羽成慕的……她不舍得伤羽成慕,便满脸暴戾地把小妇人鞭笞至死,当场一尸两命!她压着他眼睁睁地看着,警告他这就是背叛她的下场!
这样一个毒妇!这样一个毒妇!还能浑然当做没一回事那般睡着他的身边……如此的残暴不仁、嚣张跋扈,不过是仗着她有个窃国篡权n王生父!
一次、两次、三次……
羽成慕双手握拳,牙关咬得咯咯直响,眼里突然射出毅然决然的光芒。
同一时间,皇宫偏僻的一角,一只信鸽飞出宫墙,向着梁国的方向而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
☆、45
司徒弘烨率兵出征当日,睿王羽成珠带领满朝文武百官跪送,场面庄严宏大。
“……愿吾皇陛下、n王殿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n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徒弘烨和羽宗仪站在御辇上接受跪拜,居高临下俯视伏跪着的黑压压的一片王公大臣,司徒弘烨发出一声踌躇满志的长笑。
接着他和羽宗仪一起和列阵的军队喝酒壮行,他洪亮豪迈的发言引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起行!”司徒弘烨高举双臂大喝一声,沉重肃杀的号角声响起,三军开拨。
羽成珠悄悄抬起头,望着御辇上英姿勃发的司徒弘烨,眼里闪过狂热的仰慕爱恋。
羽成蘅和周凤谋没有跟着送行,他们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洛阳城。
周凤谋眼神复杂,以往他是出征大军的一员,而且还是行军的最高将领。他的骨子里已经刻上武将的烙印,沙场征战,马甲裹尸才是他真正想过的日子。但一朝遭贬,只能落寞地成为旁观者,听到熟悉的号角声而沸腾的热血渐渐冷却。
羽成蘅挨着他,感觉到他的低落,伸出小手握了握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阿谋哥哥,你终有一日会回到战场上的。”
周凤谋回握他的手,五指交缠,他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他没有把羽成蘅的话当真,只当他是安慰他,但很是领情。
“能护着你也好。”他道。
司徒弘烨没有要了他的命,反而让他成了羽成蘅的贴身侍卫,想也知道是谁求的情。羽成蘅一点也没有约束他的意思,但能名正言顺保护羽成蘅,周凤谋也略感安慰。
羽成蘅亲昵地蹭了蹭他。
周凤谋不禁勾了勾唇,弯身在亲了亲他的发顶。
“我们回去吧……”
越族叛军的人数统共三万,叛乱的原因是当地官员的横征暴敛,最后甚至强占了越族圣女,终于激起族人的激烈反抗。
这些异族在司徒弘烨眼里只是乌合之众,他所率的五万士兵对付三万叛军绰绰有余。但这一战是他几年来第一次亲征,他不但要胜,还要一场大胜,重新收拢军心民心!
五万大军离开洛阳城十里后开始急行军。
磐石部代主将冯安硕、戚无回分别成为司徒弘烨的副将及先锋将军。戚无回年少英武,虽然有鞑靼血统但身材没有一般鞑靼人那么粗壮沉重,反而是结实精瘦,行动敏捷。司徒弘烨拿着十数名探子舍生忘死送回来的战报,令戚无回率领一千轻骑绕道偷袭叛军的二千先遣军。这批先遣军奉命突袭洛阳城,虽然这命令在司徒弘烨眼里不过是以卵击石,但为了给叛军一个强而有力的震慑,司徒弘烨决定先给其一个迎头痛击!
戚无回在戈阳遭遇叛军。经过一番苦战后,以死一百六十八人、伤二百九十人的代价歼敌一千三百人,俘虏七百人,拿下一场大胜!
司徒弘烨收到战报时拍案而起,抚掌大笑!他赏了戚无回一件金甲,同时传令斩杀七百俘虏!
首战告捷的消息传回洛阳,大小官员都暗松了一口气。这些官员有不少经历过长安破城的惨剧,已经被吓破了胆,因而听到叛军直逼洛阳而来都慌了手脚,任司徒弘烨为所欲为。
如今司徒弘烨一出手,果然立刻解了洛阳之危,朝堂还来不及高兴,又被司徒弘烨杀俘的举动堵了一口气。
越族叛乱有朝廷的失察在前,本该以安抚为主。但司徒弘烨杀俘这一举,却是断绝了越人的后路。他这是要把越族灭族吗?
“……他是在告诉天下人,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羽成蘅想起手上最新的战报,喃喃道。他有预感,越族此事恐怕无法善了。
羽成雪站在他的身后,和他一同看向不远处闹热的宴会。
羽成珠以n王立下大功为由,联合副相桓越、参赞陆涵一起发诏昭告天下,对司徒弘烨的赏赐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一波接一波地送到司徒弘烨军中。
同时,他在宫里办起庆功宴会,邀请了一众大臣和皇子。羽成雪和羽成蘅都在受邀之列。
羽成珠不敢动羽成蘅。即使曾有过小心思也在看到周凤谋以保护的姿态站在羽成蘅身边时不甘不愿打消掉。虽然周凤谋被司徒弘烨撤职,眼下似乎失了宠,但他司徒弘烨座下第一人的余威仍在。如今司徒弘烨又把周凤谋放到他最宠爱的皇子身边,不知是什么心思,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种诸事不明的形势下招惹周凤谋。羽成珠想到自己多次试图拉拢周凤谋未果,尽拿自己的热脸贴周凤谋的冷颜,心里就一阵憋屈,对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司徒弘烨这么多宠爱和周凤谋呵护的羽成蘅自然更加嫉恨。
羽成珠动不了羽成蘅,便把主意打到羽成雪身上。谁不知道羽成雪与羽成蘅交好?静贵妃自尽时若不是羽成蘅及时出现拦住羽成雪,恐怕羽成雪的下场就不是下放到萧家这么简单!当时的羽成蘅还不知道自己会被司徒弘烨看中,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去阻止羽成雪动手的!
如今羽成雪以及他背后的王家已经失势,羽成雪这个羽成熙之下最尊贵的皇子身份名实存亡。羽成珠素来不喜欢绝美高贵的羽成雪,自然乐得上前踩一脚,顺便膈应一下羽成蘅。
宴席开始,送到羽成雪那桌的吃食都是最次的,酒酿都是最劣的。羽成珠摆出兄长的架势热情地招呼皇弟们,独独把羽成雪晾到一边。大臣们知道羽成雪遭了n王司徒弘烨和睿王羽成珠的双重嫌弃,自不会为一个已失势的皇子触他们的霉头,皆顺着羽成珠的意思对羽成雪视而不见,即使有极少数的一、两个大臣正好碰上羽成雪,出于礼仪想向羽成雪敬一杯,都被羽成珠借故拉走。很快,羽成雪所在的位置便成为全场最冷清的地儿。
王家失势,羽成雪在萧家的日子越发不好过,经常有人在他面前借故讽刺王家的下场。羽成雪能在萧家人一无所觉之中杀掉司徒琅无声无息脱身,自是不把这些跳梁小丑看在眼里。只是王家的境况不好,渐渐式微,羽成雪的清冷淡漠比以前更甚。
羽成珠这些手段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他不在乎,羽成蘅却在乎。如今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他不会得罪羽成珠引起其他的变数,既然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所以羽成蘅直接拉上羽成雪的手离席。不想羽成雪微微闪躲了一下,没有让他拉住他的手。
羽成蘅自然不会认为这是羽成雪嫌弃了他。他心里存疑,但没有强求,拉着他的衣袖央他和他一起离开。不用拉手,羽成雪不发一语跟着他走。
见羽成蘅和羽成雪一起离开,羽成珠得意一笑,自觉扳回一城。
周凤谋心情不好,一直面无表情跟在羽成蘅身边,见他拉走羽成雪,脸上闪过一抹自家宝贝被抢的护食表情。羽成蘅为了安抚他,大胆地当着羽成雪的面亲了亲他的脸颊才成功把他哄走。不过周凤谋没有走远,倚在树杆上眼睛一瞬不瞬地随着羽成蘅动。
为了显示正式和格调,羽成珠把宴席设在御花园。御花园的百步开外穿过一个小树林便是一面湖。
羽成蘅和羽成雪走到湖边,借机说了一句深沉的引走羽成雪的目光,便伸手飞快扣了他的手一眼看过去。相比于已成定局的战况,他更关心羽成雪刚才避开他的原因。
借着月光看到他雪色的手背有两道刺目的细长的紫痕,羽成蘅几乎要气炸肺:“谁干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羽成雪知道瞒不过,淡淡道:“没事。我没让他们好过。”
“他们?”还“们”!
羽成雪摸摸他的头,眼底泛柔,却是不会再多说的意思。
“……阿絮你回宫吧。”羽成蘅低声道。他受不了有人敢伤害羽成雪!
羽成雪捏捏他的小耳朵,摇摇头。
现在绝不是适合的时机,必须等。
羽成蘅也知道他是对的,必须耐心等着,否则一切都功亏一篑。
有周凤谋看着,他不能和羽成雪说太多,只能塌下肩膊丧气地小小蹭着他的手,无声道歉。
“……你和周凤谋?”羽成雪想起刚才羽成蘅和周凤谋的亲昵,心里闪过一抹怪异。关于两人的传言他从来都是不信的。但羽成蘅在他面前和周凤谋这么亲近,羽成雪脸上无甚异状,内里却极为震惊。
不由自主地,他想到那一次羽成蘅和他相濡以沫的亲吻,明明那时思无邪,此刻却不知为何双颊淡淡升温。
羽成雪的脸背着光,羽成蘅没有注意到他的四皇兄突然有了异样的心思,他朝他眨眨眼,软糯道:“阿蘅喜欢阿谋哥哥……”语气纯粹认真。
留意到周凤谋猛地变得热烈的目光,羽成雪清冷道:“是吗?”
“阿絮?”羽成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悦。
羽成雪摇摇头,冷冷瞥了周凤谋一眼,牵起羽成蘅的手道:“没事。我们还是回去吧!”
“啊?”
☆、46
司徒弘烨的军队在新安城与叛军主力隔着城墙对峙。
新安城的城官已经因为意欲弃城逃走而被处决。司徒弘烨下手不容情,雷厉风行地顺利接管整座城池。这种事他在为羽国东征西战时已经做得熟练,没有引起任何骚动地完成交接。
n王之名威名远播,大多数本来准备出逃的城民都因为司徒弘烨的坐阵信心大增,心甘情愿留下来协助守城。不过即使他们想出城也是不能够,司徒弘烨早已下令关闭城门,任何不听他之令引起骚乱,杀无赦!
司徒弘烨是天生的战将,重回战争中让他如龙入海,狂狷霸道得令人见之打颤。
先锋将军戚无回顺利完成司徒弘烨托付的任务后很快赶到新安城,接着来自洛阳的赏赐也陆续送到。
司徒弘烨看到赏赐很满意。按这些赏赐的丰厚程度可以看出羽成珠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讨好于他。正如他对羽成蘅所说的,羽成珠果然有用。
司徒弘烨是羽国的实际掌权者,自然不稀罕这些赏赐,但他的军士不同。他正好借此机会再收拢人心。以前转战天下时司徒弘烨的追随者甚众,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出手大方,不会待薄手下的士兵。
对有用忠心的下属,司徒弘烨并不吝啬于表现自己的慷慨。对于首站告捷的功臣戚无回,他不单在收到捷报的当日让人送去金甲――在羽国,只有公认勇猛果敢的战士才有资格拥有金甲,还在戚无回率兵回城的当日举行庆功宴,以示对戚无回的恩宠和肯定!
戚无回的身材看不出有鞑靼血统,容貌却带着很明显的外族特征。他的五官轮廓比一般羽国人要深邃,面相只是普通,但有一股粗豪之气。他有异族血统却能年纪轻轻便在羽国爬到如此高位,自有不凡之处。实干、勇武又不失灵活是沉默寡言的他最大的倚仗。戚无回才二十五岁已经从军十七年,他往上爬的每一步都是落到实处。
司徒弘烨原本还因他的年纪对重用他有些不虞。戚无回从不辩驳,只用实力说话,经此一役更是让司徒弘烨疑虑尽消,更因为两人的相似之处而对他有了认同,更加重用。
正德帝羽宗仪被司徒弘烨安置在新安城的城官府。他养尊处优的身体适应不了急行军,一路上被折腾得不轻,不出几日便变得虚弱消瘦。抵达新安城后他必须卧病在床。
新安城的城官一家正是在这府里被司徒弘烨斩杀的。即使血迹已经清洗干净,羽宗仪还是仿佛能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这让他想起多年前长安被攻陷后颠簸流离的逃亡日子,连入睡都不甚安稳。
因为庆功宴设在城官府内,即使离羽宗仪所住的厢房甚远,他还是听到一阵一阵酒酣耳热的喧闹声。
他招来宫人问话:“那边发生什么事?”
宫人道:“戚将军打胜仗回城了,王爷为他举办庆功宴。”
羽宗仪若有所感,突然来了精神,起身梳洗打扮,让伺候他的宫人为他温上一壶酒,炒几味小菜,对着窗外的明月自斟自酌,难得有几分自在逍遥,静谧美好。
司徒弘烨带着醉意推门进来时,看到便是这一幅画面。从他第一次把这个羽国皇帝压在床榻,他便再也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这种平安和乐的神色,直到此刻。
“这么高兴?”失语了一瞬,司徒弘烨暗哑着嗓音道。
羽宗仪睐了他一眼。他不善饮,几杯下肚已经有些醉意,双眼晕红,眼神迷蒙。他本就生得清丽,如此更是平添几分不经意的妩媚。
“高兴……”他迟钝地喃喃道。
司徒弘烨挥退伺候的宫人,缓缓走近他。
“在想什么?”他出手抚上羽宗仪浮着粉红的脖子。
“想你。”羽宗仪撑着颊,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吃吃笑道。
司徒弘烨一顿:“哦?”
羽宗仪看着他明显不信的表情,清醒了几分,叹了口气道:“只是想到如果没有你,或许我已经尸骨无存了……”
当年司徒弘烨这个英武冷硬的男人,就那样单膝跪在他面前,用坚定自信的声音宣誓效忠。虽然他跪着矮了他半截,但那一刻他觉得这个男人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大,是个顶天立地、不好多得的人――是个可以托付信任的人……
后来事实证明他猜对了,也猜错了。
这个男人把他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又把他投入另外一种水深火热中。
“……皇上如此想,本王委实受宠若惊。”司徒弘烨想不到羽宗仪会说出这么一句,停了片刻才回道。
羽宗仪弱弱勾勾唇:“无论如何,一开始我是真心感激你的……”
“是本王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许是气氛太平和,司徒弘烨坐在羽宗仪面前,没有急着拉他上床榻,反而握了握他的手,沉吟片刻霸气不改道,“但乱世之中,强者为尊,不进则退,即使辜负了你,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以司徒弘烨对羽国的功绩,为王为帝都不为过。但羽国这么一个皇权与族权共同统治的国家,终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相互博弈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确实没有什么可抱怨的。羽宗仪虽然贵为皇帝,没有抗争的能力也不过是一枚随波逐流、任人拉扯的棋子。
羽宗仪弯弯唇角,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被背弃被侮辱的怨念竟有些松动。
“是呀……”他叹息。
“不要想太多。”司徒弘烨揽住他,吻上他因为酒醉格外红润饱满的唇,“你的命,暂时我还不准备取走。”
羽宗仪缓缓闭上眼,放软了身子任他施为。
――但你的命,我却时时刻刻希望能取走。
司徒弘烨的军队与叛军主力对峙三日后,双方像约好一般,挥军对战。
司徒弘烨一身甲胃,威风凛凛伫立在城墙上,俯视已成修罗场的城下。副将冯安硕跟着他身边,时刻留意着他的安全。
叛军的士兵意外地顽强,两军对战一时三刻竟无法分出胜负。
司徒弘烨远眺对方阵营中,纹着“原”字的迎风飞扬的帅旗,眯起一双带了猩红的黑眸。
“拿弓来!”他吩咐。
冯安硕连忙知机地奉上司徒弘烨专用的巨大的弓箭。司徒弘烨臂力惊人,可开五石强弓,与梁陈两国打仗时,这一手箭术让人闻风丧胆。
司徒弘烨沉稳地上箭拉弓,瞄准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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