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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傻妞种田记 作者:侯淇耀

    妞家新买的宅子是在镇上城南,却不是孤立人家,所处的喜鹊胡同里,前后左右的邻居就有十来家。

    钱氏这拔高的声音,大清早的惹人清梦,引了好些人家出来看。

    苏二妞眼底闪过厌烦。

    这到底有完没完了?昨天闹,今天闹,这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

    “娘,娘……”阮氏脸皮薄,被钱氏骂的愧疚地垂着脑袋,但她也不想钱氏把她男人说的这么不堪。以后她男人出去,谁还能高看一眼?

    阮氏腆着脸央求,手搭在钱氏的臂弯里,眼底明晃晃的恳求,想让钱氏别这么闹了。

    钱氏一把挥开阮氏:“你是谁啊?俺让你碰俺了吗?没规没据,你是哪家的闺女儿?还是说,根本就是个狐媚子,专勾男人的?”

    经过钱氏一闹,好些人出来瞧热闹。

    钱氏不管不顾,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阮氏骂得不敢吭声,名誉也是受损。看戏的人,纷纷朝着阮氏的脸看去。有那些不正经的男人,甚至明晃晃露出猥琐的笑容。

    苏三郎气得眼睛发红。

    “娘!你要闹哪样?她是俺媳妇儿!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苏三郎把阮氏当做宝,这会儿也容不得他娘这么毁人声誉。

    “哇!”哪知,钱氏看了苏三郎一会儿,忽然嚎啕大哭:“俺怎么就把你这么个东西生下来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孝顺,当初就该把你摁在粪桶里了。也好过现在长大了,忤逆俺啊!俺老大不容易帮你拉扯大啊……”

    哭嚎声不绝于耳,引来更多人驻足。

    本来应该静悄悄的早晨,因为钱氏,苏二妞家门前显得分外的热闹。

    ps:

    今日更新结束,淇淇在这里祝福所有的朋友们,新朋友们,老朋友们,元宵节阖家欢乐!

    ☆、第七十七章 受伤(一更)

    苏小溪的额头上青筋毕露。

    “俺告诉你,她要不是个女人,俺现在就揍上去了。”苏二妞听着苏小溪愤愤不平地说道。

    “嘿嘿,”苏二妞就朝着苏小溪看,带着诱惑的声音问道:“那你想不想不用动手,也能教训到咱奶呐?”

    “你有啥办法,你说!”苏小溪气性大,钱氏是真的惹到他了。不然苏小溪不会这样子不管不顾,好歹钱氏还是他们阿奶。

    苏二妞“嘿嘿”一笑,冲着苏小溪笑道:“哥,你瞧好咯!”

    “哇!”

    钱氏嚎哭得跟杀猪似的,眼角余光扫到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得意洋洋她的“丰功伟绩”。

    另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生生把她的哭嚎声给压了下去。

    “哇!”苏二妞才对着苏小溪说“哥,你敲好咯”,整个人以苏小溪目瞪口呆的速度,朝着钱氏飞扑了过去。

    “阿奶啊!您不知道,俺好想你咧!”苏二妞一把扑过去,整个人像个沉重的小猪,将钱氏愣是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钱氏有心骂回去,一听这傻蛋儿还挺上道,还知道想她这个阿奶。

    堪堪就收回了辱骂苏二妞的话。

    苏二妞死命地搂着钱氏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号:“奶,你这回来,终于不是为了逼俺阿娘落胎,奶,您是好人,想通了最好。”

    啥?婆婆逼儿媳妇落胎?

    这看戏的人,听着风可就是雨的。一个个瞪大了眼。兴趣盎然地看着这家子唱作俱佳的表演。

    “夯娃子,胡,胡说啥!俺啥时候来这里逼那个破家精落胎了?”钱氏跳了起来,她动作太猛。也没注意力道,苏二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挥开,整个身子从空中落地,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嘭!”

    “嘶!”苏二妞疼得眼泪就落了出来。苏三郎和阮氏,还有苏小溪,连忙奔了过去,苏小溪最快,把苏二妞给搂到怀里:“妹,哪儿疼?你告诉哥。哥给你揉揉。”

    刚才那一下子。铁定是摔得不轻的。

    苏二妞只管流泪。小小的人儿,那般隐忍地落着泪珠子,死死地咬着唇。哭得打嗝,都不肯哭出声来。

    “哥,哥,阿,阿奶不是故意的。阿奶没想伤害俺,你别怪阿奶。”可怜兮兮地请求苏小溪,又小心谨慎地望向钱氏,小心翼翼地讨好着:“阿奶不生二妞妞的气了,二妞妞不疼的。”

    苏小溪愣住了一会儿,他纳闷了。他是生钱氏的气,但是并没责怪钱氏啊。

    钱氏听得周围人的议论声,差点儿一口气憋晕过去。

    “哎,这孩子真够可怜的,早先咋没看出来呐?”

    “嗨!俺先前不就和你说了,有些人面上看着受了天大委屈,实则凶悍的很,受委屈的还不知道是谁啊。”

    “是啊是啊,你瞧那娃才多大点儿,跟俺家小孙女儿差不多大小,你瞧那娃摔在地上,都不敢哭出声来来。又是小心谨慎地讨好那个老太太,平日里怕是经常受得委屈啊。”

    “还有落胎……”

    ……

    钱氏一口血淤在胸口,脸色涨得通红通红。

    苏家三房人当然也听见四处的议论声。

    苏小溪偷偷瞧着苏二妞竖起大拇指。

    “哥,你的脸咋变成大红色了?”苏二妞忽然愣愣地问向苏小溪。

    苏小溪脸色一白,连忙抱起苏二妞,“爹!快!快找郎中啊!二妞她磕坏了脑袋了!”

    刚撞下去,并没立刻见红,但这一会儿时间,鲜血顺着脑门儿一路流下来,流进了苏二妞的眼睛里。

    阮氏一见苏二妞满脸鲜血,那血好像不要钱一样,拼命地往外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下子,苏家父子彻底乱了。

    苏三郎一面白着脸准备去叫郎中,一面又手中抱着晕过去有着身孕的妻子。

    关键时刻,还是苏小溪清醒。

    “叔叔婶婶们!求求你们,帮俺叫个郎中吧!”苏小溪脸色惨白地请求这里围着的邻里。

    “对!叫郎中!俺给小娃娃叫郎中去!”一个妇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往外走,后来又有几个人恍悟过来,推开人群,急匆匆地一起帮苏三郎一家请郎中去。

    有了那些人请郎中,还有一些人留下来,也不再是先前看笑话的冷眼旁观。大家伙挽起袖子,绑着苏小溪把妹妹抱到屋子里,帮着打水清理血迹的,全都忙活开了。

    阮氏是昏过去了,就有有经验的妇人,帮着阮氏按人中穴。

    徒留钱氏脸色灰白,嘴唇发抖地站在院子里。

    钱氏见着有人空下手来,腆着脸去问人家:“那,那个二妞妞还好吗?”

    那人听了钱氏的问话,微带诧异地拿眼上下扫了钱氏一眼,后才笑呵呵地打趣道:“好不好的,老太太,您不该最清楚吗?您那手底下的力道啊……唉……”

    那人不说苏二妞是好是坏,反倒言辞微微带着意有所指。叫钱氏听得心底不舒服。

    钱氏抿着嘴唇,盯着那人又去忙活的背影,小声狠声狠气说了一句:“呸!你是啥玩意儿,还来笑话俺?”过一会儿又自言自语:“不关俺的事,是那个傻蛋自己不好,迁怒了俺。是三郎不好,三郎不听俺话,不然俺也不会……

    不!是阮氏那个贱人的错!要不是阮氏这个贱人的挑唆,装模作样地好像受天大委屈,三郎能不听俺的话,违逆他爹吗?

    对!一切都是阮氏那贱人的错!”

    钱氏心里着了魔,她怕担负“杀人”的罪孽。所有的过错就全都成了阮氏的过错了。

    钱氏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一双老眼恶狠狠地盯着东厢房,手里的绢子被扯个稀巴烂,“贱人!离间俺们一家人,活该不得好死!”

    钱氏似乎喃喃自语。但那双眼睛恶狠狠的,让人不敢直视。

    苏二妞还昏迷着。

    不多久,郎中就被请来了。

    这个郎中还是镇上最好的医馆灵芝堂的坐馆郎中,姓魏,五十好几的岁数,看着却像是四十出头。

    魏郎中先是去看了阮氏。

    “没事,只是受到惊吓了,老朽开两副安神的药,煎服两日就好。”苏三郎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忙不叠地感谢魏郎中:“大夫。多谢你了。俺闺女儿情况如何?”

    苏三郎不知道魏郎中先来看阮氏。只以为魏郎中已经看过了自家闺女儿。

    “老朽还没看。”魏郎中收拾了医箱,又去西厢房给苏二妞瞧伤势。

    魏郎中收回搭在苏二妞手腕上的手指,眉头深皱。有些为难。

    “大夫,俺妹妹她,……大夫!您直说吧,俺妹妹到底怎么了?”

    “老朽给开个止血的方子,你们自己也看见了,那血流汩汩往外流,根本止不住。再这样下去……怕是。”魏郎中眉心紧蹙,没再说下去。

    但看了一眼将枕头都染红了的苏二妞,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题外话:“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这么小的娃,能开罪哪个人?那人能丧心病狂要她的命?”

    魏郎中说这话的时候。除了苏家父子,还有许多的新邻居也在,他们先前是留下来帮忙的,这会儿看见郎中来了。

    一来不放心,二来也想听听,郎中咋说,也就都留下来了。

    先前给这娃止血就没止住,他们这些人,都是上了年岁的,哪儿还不明白,心里想着,这娃怕是保不住了。

    这会儿真的听到镇上最有名的灵芝堂的魏郎中也亲口证实了,心里不禁有些难过起来。

    这才多大的娃,就在他们眼前,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人就进气少出气多了。

    这会儿听得魏郎中这句话,苏家父子沉默地垂着头,没有做声。

    “莫不是你们毒打了孩子?”魏郎中瞧着苏家父子默不作声,不禁想歪了。

    “哪儿能呐!这娃是外头那个孤零零的老太太打的,她还是娃儿她奶呐!”没等苏家父子回话,就有那些看不惯钱氏的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唉……准备后世吧。”魏郎中留下这句话,就要走。

    “不可能!不可能!”一直安静的苏小溪,忽然惊慌地大呼小叫,一把抓住魏郎中,语无伦次地求道:“求求你,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俺妹妹!求求你!小溪给您磕头了!”苏小溪当想也没想,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跪下来了,他抓着魏郎中的袖子,拼命地哀求:“大夫!求求你,救救俺妹妹!求你!”

    “老朽,老朽不是不救……”魏郎中支支吾吾,很是为难,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站着的苏三郎打住。

    “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俺也给您跪下了,只求您救一救俺这个苦命的闺女儿。俺做牛做马报答你啊!”苏三郎并着苏小溪身旁,“嘭”一声跪了下来。

    张掌柜的时候,苏三郎是条汉子,没有跪。

    可是一条硬汉,为了自家的闺女儿,生生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跪了下来。

    就有人暗骂:“那个老太太真不是个东西!”

    “是啊!害人不浅!说啥儿媳妇儿是破家精。俺瞧她才是真正的破家精!人家一家四口连带肚子里的娃娃,日子过得挺好,就因为那位老太太跑来闹,现在好了,生生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四分五裂。”

    “就是啊!刚才这娃的阿娘一瞧见自家的闺女儿受伤了,就受了好大刺激晕死过去了。这要是知道自家的闺女儿要死了,当娘的还不得受了天大的刺激,说不定一尸两命啊!”

    “哎!真不知道那位老太太咋好意思站在人家院子里的,把人家一家害的这么惨。”

    这边说着话,还有些人不全站在屋子里。

    这屋子里说些啥,他们也全听得见。

    这传话的,一来二去。再商量商量。钱氏不想听到这些话都难!

    钱氏一张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

    ps:

    新的一天,亲们,起床咯~

    ☆、第七十八章 钱氏的道理

    “老朽不是不救,老朽惭愧啊,实在医术有限,”魏郎中满脸为难,他看这一家人都是憨厚老实的,怎么就遭了这样的事儿呐。

    魏郎中一路摇着头,走出了西厢房,迎面差点儿撞上了钱氏。魏郎中是个爽快人,见了这个钱氏,见这老太太眼中实在没有一点儿悔悟思痛,魏郎中不免看到她的时候,摇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可这样的眼神看在钱氏的眼中,就好像把她一直一直,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那点儿龌龊心思给看穿了似的。

    钱氏性子烈。并不是忠贞烈女的烈。她得理不饶人,吃亏就更会不依不饶了。

    此时四面八方,但凡传到耳朵里的声音,都是怪责她的。可是周围的陌生人对她指指点点,都用怪异和看不起的眼神看她。可钱氏却没法抓住这些外人的把柄,也不能平白找人家麻烦。

    可是魏郎中不一样。首先,魏郎中是中年男子,男人到了这种年纪,谁会和个老妇人争吵?没得跌了挂子。

    再者,魏郎中光明磊落,直直白白地用眼神和态度,把钱氏好好鄙夷地一把。

    钱氏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儿后,直到现在,她已经受够了周围的指指点点和白眼。她压抑够了。

    综上所述,魏郎中倒霉地莫名其妙撞到枪口上了。

    “你站住!”钱氏凶起来很有些不讲道理,硬是粗壮的身躯挡在了魏郎中的必经之路上。“你啥眼神儿看俺呐?你说,你啥眼神儿啊?”

    魏郎中有心忍了她一忍,心里默念:她是个老太太,老太太。

    “你给俺道歉!俺做啥事儿。这大把年纪了,还得遭人白眼儿?俺干啥伤天害理事儿了?得受你这老货怠慢?”钱氏见魏郎中不言不语的沉默,恶向胆边生,更是顺着杆儿爬,更加不依不饶起来。

    魏郎中忍了,他真很用力,很努力把自己的怒气压下来。可这老太太越发不讲理啊。

    又一听这老太太还挺理直气壮的。

    “呵呵,”魏郎中原是不想和钱氏计较了的,可她这样害死一条人命,还不知悔过的。魏郎中干脆停下了脚。拿眼半眯着。朝着钱氏上下扫了一圈儿,“嘿嘿”冷笑一声,

    “老朽今天算是开眼见了。你这老太太是不得了啊。老朽还没见谁害死一条人命后,能如老太太你这般淡定从容的。”

    “你胡说!俺啥时候害死人了?”钱氏脸色顿时白了白,还嘴硬不肯承认。

    魏郎中瞧着周遭人对着这边儿指指点点。虽然不是对他指指点点,可却叫魏郎中生出一种如和污秽之物呆在一起的感觉来。

    顿时只觉得想要赶紧离着老太太远一些。

    也就不再肯给钱氏留颜面了,他“嘿嘿”一声冷笑,苍老的手指毫不顾忌,点上了钱氏的鼻子:“老虔婆!都说虎毒不食子,那里头躺着生死不明的还是你亲孙女儿,碗口大的伤口汩汩流血,这人能有多少血够流的?

    医者父母心啊。老朽看着还心疼着,你这老虔婆倒是好呀。害死人了还理直气壮!你算哪门子的阿奶?老朽看来,你比猪狗还不如。怎么配称作人?”

    啥叫骂人?

    喏,魏郎中这种识文断字,饱读医书的老大夫,骂起人来能粗口能文邹,两者结合威力无穷。

    钱氏这样的无知妇孺,只懂得胡搅蛮缠的,哪儿是魏郎中的对手啊?

    钱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的,此时她有口难言。

    但钱氏就是钱氏啊,就算真理摆在她面前,她也能说“天理在哪儿呐?在哪儿呐?俺没瞧见”……钱氏更加色厉内荏:“你骂俺?你骂俺!”

    人家魏郎中的重点可不在“骂人”上头,钱氏就是能够避重就轻,将事情向着对她有利的一面引导。

    可她害死人的事儿,不是小事儿。根本不容的她打岔!

    “这个老虔婆不得了啊。哎哟,还好这样的极品娘没叫俺摊上。”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后头有个人呵斥道:“你成天说你娘这儿不好那儿不好。这回总知道好歹了吧。你娘和人家这个娘比起来,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这也就是个极品中的极品。你呀,想轮也轮不上。这家人儿子得有多倒霉,才会碰上这样的娘啊?”

    不知是这两人真那么粗神经没有注意到钱氏,还是特意说给钱氏听的。

    反正一般人听了这话,得脸红吧。

    钱氏也脸红,但人家是羞愧的脸红,她不是,她是气恼得全身血液都往头顶冲。

    魏郎中见钱氏白面皮上终于有了愧色,心里还叹息一声:“算了,你既已经知道悔过……”

    “哇!”钱氏发难了,她可没觉得别人说得有理,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都说俺,都说俺!俺好不容易见一回三儿,哪晓得碰上阮氏那个破家精?是俺不好?你们咋老说俺不好?

    是俺吗?要不是那个破家精,俺三儿能和俺闹?能不听俺话?俺三儿就是叫那破家精怂恿坏了的!

    俺是手下一个没注意力道,不小心把那小傻子给推地上了,俺可也没想害死她啊,一切都是命啊。

    当年就说了,这娃在肚子里头时候,就该拿掉的。那破家精不肯,愣是下了这个蛋!人家儿媳妇儿哪样不敬着婆婆的?俺情愿要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也不要这只会下傻蛋的母鸡!

    那破家精当年要听俺的话,拿掉还在肚子里的小傻子,还能有今天这事儿吗?

    你们这些人算个啥啊?个个对俺指手画脚,指指点点的。俺碍着你们眼了?都嘴巴生的利索。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呀!”说着说着,钱氏满肚子怨气,不管不顾,全都撒出来。哭得好不伤心,好不委屈。

    好似今天她才是受害者,这里大家伙一起对她施虐了,一起做了啥对不起她的事儿了。

    魏郎中傻眼了,看着突然坐地上撒起泼来的钱氏,生出一种自作多情的感觉,他觉得实在太荒谬了。这个老太太从前得有多霸道啊,才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

    魏郎中双手背在身后,不说话了。

    这院子里其他的人,听了钱氏一番“委屈”。也不说话了。一个个愣在那里了。

    他们从前哪儿能听到这番“道理”啊。好些人又朝着西厢房看了看。面上显出同情之色。

    魏郎中不愿意多留,他今天大开眼见。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老朽还当你知错能改。算了,就当老朽一双老眼被屁打瞎了。”魏郎中到底还算是读过几年书的,平时斯斯文文,“屁”呀什么的,这样的不雅的词儿,他就没说过。今天算是开了先例了。

    说完这话,他是一时一刻都不愿意再瞧这撒泼的老虔婆一眼了。

    “走开走开,别挡着老朽的道了。”魏郎中嫌恶地用脚拨开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钱氏。

    钱氏正委屈的不得了呢!被魏郎中像踢脏东西一样踢开,她愣住了。

    随即更加委屈了……老货!你之前不懂俺为难和委屈,你怪俺就算了。俺还大肚原谅你这老货了。俺现在是把事情真相解释清楚了,俺把俺的委屈都摊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了,这老货还这么对俺?

    钱氏愣神了一会儿,忽然暴怒,欲要抓住魏郎中的袖子:“不许走!把话说清楚明白了!不然你甭想走!你道歉!你必须给俺道歉!不然俺就叫俺大儿子写个状纸,递到县太爷那里去!咱去县太爷那里说理去!”随即还怕魏郎中不知道她大儿子是谁,不无耀武扬威,昂着脑门儿,鼻孔都快蹬到天上去:“俺大儿子可是这小柳镇上下都知名的秀才老爷。”

    钱氏得意洋洋地望着魏郎中呆滞的表情……怎么样,老货,现在知道俺是秀才老爷的老娘了吧!看你那副嘴脸,俺都瞧不上你这样两头倒的墙头草。了不起哦,大夫?郎中?比得上俺家的秀才老爷吗?

    钱氏满意地笑了。势利的老眼,充满鄙夷地望向魏郎中,……俺就看不上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魏郎中愣住了,魏郎中傻眼儿了,魏郎中说:人都说,孩子是父母上辈子的债,这老虔婆是这家儿子上辈子的债。

    这家大儿子要走仕途这道儿……,有点艰险啊。简直就是特意给自家大儿子抹黑啊。有这种品性的亲娘,这儿子别说没当官儿,只是个小秀才,就是当了官儿,也得被人诟病品行不纯啊。

    那些个围着钱氏看的人,听了钱氏的话,很多些人还是很吃惊的,再看钱氏的时候,眼底就有了那么点儿不同。……谁叫人大儿子是秀才老爷呢?

    只是这种态度上的尊重,真只是表面的。甭管他们心里咋想,面上还算是恭敬的。钱氏看着这之前对她指指点点的人,一改先前态度,现在这态度可恭敬多了。这才对嘛,她可是秀才娘。

    钱氏看着众人态度的改变,心里别提多得意,多出气,多快意了。

    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假惺惺笑着问钱氏:“秀才娘啊,你家住哪儿啊?哪户人家的,姓啥咧?”

    “城郊小溪村儿的,咱老苏家,俺大儿子大名儿苏大郎,名儿响当当的!”钱氏都是用下巴冲着人回答问题的,那底气,真不小。

    那刚才问钱氏问题的老太太,长长地拖着一声“哦……”,点点头,素色手绢儿状似无意捂着嘴巴,嘴上接了话:“是,是响当当的了。”后头好似又说了句啥,声儿太小,好似是跟自己说的话,钱氏反正是没听清楚:“从今往后,可不就响当当了嘛。”

    这边儿说着话,一出一出的,跟唱戏似的,西厢房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地尖叫声:“阿娘!”

    “阮娘!”

    前是男孩儿声,后头那是个年轻男子声。

    ☆、第七十九章 苏二妞的恨意

    苏二妞很难受。苏二妞身体动不了,苏二妞听得见外面的动静……所以苏二妞快疯了。

    “俺好说歹说,你这人……啊不,你这器灵怎么听不懂人话的?”苏二妞气喘吁吁,一边儿说话,一边儿从一旁的灵泉里舀一勺灵泉水,“咕噜咕噜”灌进干渴的嘴巴里。

    她对面的器灵下意识地皱起眉,“太粗鲁。”器灵忽然牛头不对马嘴。

    “咦?”可这可把苏二妞高兴坏了,手上的水勺子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扔,纵步跃上去,一把抓住了器灵:“你你你,你终于肯和俺说话了啊!”

    器灵有些气恼,急于将被苏二妞扣住的手臂,从她的魔爪中脱离,满脸嫌弃地道:“还不快干活?”

    “切!”苏二妞也一脸嫌弃地把器灵的手臂丢开:“干活干活干活!每次见到俺,都只知道说这俩字。”苏二妞瘪瘪嘴:“俺要是再不醒过来,俺家人得担心死了。你能行行好,先让俺醒过去,好让俺家人放心吗?”

    器灵蹙眉,纠正她:“你会晕过去,不是因为灵泉空间作祟。相对,你能不能苏醒,灵泉空间也没必要对你有所保证。”

    “你咋这么没同情心啊?俺好歹是这灵泉空间的主人。俺要是肉身死了,你就成了无主之物了。

    你瞧见过流浪汉吗?流浪汉风餐露宿,病了没人关心,饿了也没人管,得多可怜呐。你瞧,要俺死了,你就和他们一样了。”一堆歪理,她还循循善诱,“嘿嘿嘿,所以说,你瞧,俺死了。你就完了。你肯定有办法让俺醒过来,对不?”

    器灵鄙夷地看着苏二妞,他又不是小孩儿,三两句话就好哄。

    “娘!”

    “阮娘!”

    正这个时候,两声惊惧的大叫声。即便苏二妞此刻在灵泉空间里。她一样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两个声音主人内心的惶恐和害怕。

    娘?娘怎么了?

    苏二妞一下子慌了心神,再也顾不上一旁的器灵。

    “大夫,大夫人呐?”……是苏三郎。她爹的声音。

    “快快!快把你媳妇儿抱到床铺上去。”接着,苏二妞就听到了魏郎中整肃的命令声。

    娘,娘!她娘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外面情况危急。

    灵泉空间里,苏二妞也只能干着急。

    “唉……”魏郎中摆摆手,摇摇头。

    “大夫,好大夫,俺媳妇儿……”

    “别说了!”魏郎中突然打断苏三郎的话,“流了,流掉了。”

    “流?……”苏三郎惶惶厄厄。呆滞的眼神望向魏郎中,“俺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对不住,老朽……无能为力。这位……怕是再也无法受孕了。老朽只能试着开些药,补一补她的身子。”

    苏二妞僵直了小身板儿。她娘……流产了?!

    “放俺出去!放俺出去!俺不要这个破空间了!你快放俺出去!”苏二妞突然朝着器灵扑上去了,凶狠地撕扯器灵,甚至又是咬又是打的。手脚并用:“你放不放俺出去?俺不要这个破灵泉空间了还不行吗!

    俺就想出去!放俺出去!放俺出去!!放俺出去!!!”她嘶吼,眼中泪水落得凶,倔强地死瞪着器灵,凶巴巴地问道:“你说吧,你到底放不放俺出去?”

    器灵没有人类的感情。他不明白,苏二妞为什么会这么发疯。器灵蓝瞳里明晃晃的闪烁着不明白。

    因为他不明白,所以只觉得苏二妞胡搅蛮缠,也因此,只当苏二妞这一次只是变本加厉地闹腾,并没有过多在意。

    器灵面无表情地看着苏二妞不语。

    “呵,呵呵,”苏二妞几乎是搓着牙说的,“你不让我出去是吧?”她已经把“俺”字自动自发变成“我”了。

    “行!你不让俺出去,俺自己想办法。”苏二妞此时笑的一点儿都不像她。粉嫩的唇瓣弯弯地勾起,却分明并不可爱,反而显得凶狠,她拿起一旁,之前被她丢在地上的锄头,下一刻,她出手了!

    “住手!你做什么!”她这一出手,对面的器灵再也不能淡定了,器灵脸上有了人味。

    苏二妞冷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叫什么?关心则乱?

    苏二妞手中锄头舞得赫赫生风,一锄头下去,那股灵泉被搅动,两锄头下去,灵泉岸边一侧土壤松动。

    这眼看着,三锄头就要下手。

    器灵胆战心惊,“停!我放你出去!”

    苏二妞嘲弄地瞥一眼那口灵泉。她就知道,既然叫做灵泉空间,这漫山遍野,无论什么,花草树木,满山药材,都比不上这口灵泉。

    又嘲讽地看向器灵笑着,“好呀,你现在就送我出去。哦……顺便帮我把头上的伤口治好。不然的话……”她眼神又有意无意地瞥向灵泉。

    器灵眉心一跳,依旧冷冰冰,像个机器人一样,说道:“好。”

    但是苏二妞觉得,他应承她这个要求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呵呵,不管。……“你现在就放我出去吧。”

    ……

    外头已经乱成一锅粥。

    苏二妞躺在西厢房里。她醒过来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她。

    阮氏下身都是血的被安置在她旁边。但此时此刻,大家伙的视线全部都落在阮氏身上。

    苏二妞已经被判了死刑,是非死不可的。

    阮氏却还能救活。

    饶是苏家父子再是心里不甘,再是不肯认命,却也拿“命运”这种东西没办法,心里其实是已经认了命的。

    “大夫,阮娘,阮娘没事的,对吧。”苏三郎这个大汉,也有柔情的时候。满目的悲伤中,那一点柔情,看的苏二妞心里一疼。……这样的苏三郎,分外的苍凉。

    阮氏在她身边,身下满是鲜血。苏二妞不用别人说,就把前因后果想的清楚明白。

    阮氏应该是醒过来时候,担心她,周围又没人看护着她,让她贸贸然跑来了自己的西厢房。

    等到了西厢房,听到人说自己没救了,死定了。作为自己亲娘的阮氏,一时心急,气血攻心,导致了流产。

    这一切……都是因为钱氏!都是因为苏家老宅!

    苏二妞眼底迸射出寒芒。

    ps:

    今天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不是癌症。坏消息是,我确诊,突发性耳聋。所以要住院十天。

    ☆、第八十章 仇恨的种子

    这一日过的艰辛,对于苏二妞家那条巷子里的新邻居,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他们共同见证了一个必死之人,逆天命而活的奇迹。惊奇的同时,也大呼长见识了。原因无他,还是钱氏这个极品中的战斗鸡,叫这些今日来观看的邻里乡亲大开眼见,大呼从没见过这等泼辣无知,自私自利,没德行没操守,视人命如草芥的婆子。

    苏二妞醒来的时候,连魏郎中都大呼不可能,但又亲自给她把脉后,才不可思议地终于确认了,她苏二妞算是活过来了。

    阮氏的命是保住了,但她精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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