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种田记 作者:侯淇耀
识的!
苏小溪和苏三郎脸色大变。
苏二妞眯了眼……,认识的啊……呵呵……欠收拾嘛。
“哦……对了,你们家的闺女儿不是傻子吗?”什么叫做骂人不揭短,张掌柜可是原则怎样来,他就是反着干!
“俺好了,俺不傻了。不行么?”苏二妞这回可不准备继续装傻了。
姓张的不买就算了,非得把人臭骂一通,既然是认识的。不买就直说,却还要她爹千求万求,然后才惹来一通骂。
这人还有没人性?
“真的?妞妞,你真好了?”听了苏二妞的话,最开心的莫过于是苏三郎了。
对于苏三郎,苏二妞点点头。又冲她哥使了个眼色,她哥机灵啊,立刻就抓了她老爹。一旁低声咬耳朵,只几句,她老爹就释怀了。
想来是又打了容七那厮的招牌。
苏二妞不禁感慨起来,……容七这厮的招牌就是好用啊。若是可以,将来让她娶了容七那厮好了。
远在千里外的容七,又是一阵喷嚏响。他不禁狐疑:该不是小色女又在背后埋汰他了吧……对于此,只能说,他第六感真灵。
“嘿……傻了五年,反好了?老天不开眼啊!”张掌柜猝不及防,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下惹来无数大白眼儿。张掌柜哪儿肯受这么大的委屈?当即色厉内荏:“就你么这破落户,连个周正的住处都没有,还谈什么英雄不英雄?我只知道。英雄还得有个坟冢呐!”
这话骂得忒狠了些,苏二妞沉下脸,“俺哥还说过,莫欺少年穷!”
又眯了眯眼,冲着张掌柜笑:“张掌柜,你心真丑。”
那掌柜气得肝儿颤,视线忽而停在对岸,眼底闪过算计,便脸上横肉一抖,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冲着苏三郎就说:
“别光说不练,拿个破玩意儿,偏叫我买。我又不傻!你说你的东西好,那成啊,你只要让对面马车主人买了你们家这破酱菜,我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当面跪下来,给你们磕头认错。
但是!要是卖不出去,你们就给我磕头认错。怎么样?”
说完,张掌柜很是为自己想出的计谋洋洋得意,还挑了挑眉,讽刺地说道:“怎么?不敢了吗?苏老三?”
“这……”苏三郎犹豫了。他真还不敢。对面那马车一看就是行径此地的他乡人。
“敢,怎么不敢。”却是张掌柜洋洋得意的当下,苏二妞笑嘻嘻地应了下来:“俺哥说了,就怕张掌柜的到时候反悔呢。”
“小溪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争强好胜?唉!”苏三郎狠狠责怪苏小溪。苏小溪心道:俺这是跳进小溪河也洗不清了!这丫头真治好傻病了?这些“俺哥说了”可都不是他说的啊!
张掌柜一看,又是这个黄毛丫头。心道,这丫头是傻病治好了,却还一样脑子笨。这不是天生的惹祸精吗?
他扫了一眼那破坛子,还真不信,一坛破酱菜,能卖了出去。
那马车看着平常,可那车帘子,可是上好的天鹅绒!里头坐着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这场赌约,几乎是他这边必胜的局面。当下就夸了海口:“好呀!我张某人虽然不是什么员外老爷,名士富绅,但一口唾沫一根钉!这里大家伙儿都是见证人!”
“好!就冲张掌柜这句话了。你瞧好了!”苏二妞笑嘻嘻地捧着个破摊子,剥开人群:“叔叔婶婶,大娘大爷们,让一让,俺哥说了,有人属狗的,不打不服。俺哥说,早点儿让大家伙儿见一见乖巧摇尾巴的狗儿,也好叫大家伙儿没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哈哈哈……”
一通话说下来,围观之人,一堂哄笑。
便有人拿着看好戏的眼神,去觑向张掌柜。
张掌柜气得几乎咬碎一口老黄牙!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苏二妞和苏小溪的背影,心里怒骂道:两个小畜生,待会儿看你们怎么哭丧着脸回来!看你们怎么收场子!
苏二妞牵着苏小溪的手,把坛子交给苏小溪:“哥,好重。”
苏小溪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恶狠狠接过坛子的时候,把苏二妞骂了一通:“妹,七郎哥真把你傻病治好了?俺怎么觉得你比以前更傻了?”
我呸!你才比以前更傻了呐!
苏二妞暗自翻个白眼。但是苏小溪的话,却还是要找个合适的借口,遮掩过去了。眼珠一转,急中生智,说道:“俺也奇怪咧!七郎哥给俺治好了病。俺从前怎么个犯傻,俺都记得呐。哥,你也知道,俺以前傻,可记性好。
俺病好了,以前的事儿全记得。
七郎哥说了,俺其实本来应该很聪明的。”
苏小溪扯动僵硬的嘴角……,他咋没看出来她聪明来着?
☆、第六十二章 是真名士自!
“你有把握说服那马车主人买下咱们的腌嫩笋?”苏小溪就问了苏二妞。
“没。”
“没啊,那就好……啥!没?”苏小溪陡然睁大铜铃眼,他刚才是听差了!“没把握,你还这么老神在在?”
他却忘了,他妹子实际年龄也才五岁而已!真把她当做成人了。
傻病治好了,又不是说年龄就增长了。
但苏小溪一点儿都没往这方面去想。对于苏二妞忽然间灵智聪慧起来,苏小溪真还没机会没时间往别处去想。眼下他俩就面临一道难题。
苏小溪咽了一口口水,“这……那咱要是输了,不就得给那姓张的跪下来磕头吗?俺们兄妹俩跪地磕头也就算了,要是连累阿爹这般大年纪,还要折了面子,那可怎么办哟!”
“切……哥,就算马车里的人不买,咱求一求他,让咱把这坛子腌嫩笋放在他车厢里,这总归是可以的吧?白送又没问他要银子,咱可怜巴巴求一求,没谁会狠心拒绝吧?”
“哦……妹,你真是俺妹?俺妹能这么聪明?”苏小溪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苏二妞这使的就是障眼法。到时候把坛子留在这车上,那银钱他们自己出。反正苏二妞身上还有一些铜钱。
倒是对于苏二妞能够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苏小溪还有些云里雾里,接受无能。
那马车近在咫尺,苏二妞却不知为啥,生出一股返意。
但临门一脚,不容退缩!
苏二妞是谦卑的,在死贫道还是死道友之间。她从来选择后者。
“哥……”
她看着苏小溪,那眼神俨然就是怂恿着苏小溪打头阵。
苏小溪也犹豫了。
“哥,你不会是怕了吧……哎哟,你就不怕俺们爹给张掌柜下跪磕头?那你可就成了不孝子了。”
苏二妞是聪明的,祸水东引,她最拿手。
明明是她惹出的事儿,最后反倒成了苏小溪的不是。要是苏三郎给张掌柜下跪磕头。那就是苏小溪不孝,这么个大帽子扣下来,苏小溪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咳……”硬着头皮敲了敲马车的车厢。
咚咚!
“里头的贵人可在?”苏小溪再是乡野出生,他大伯好歹是个秀才,从小时候到现在,形容举止,多半也会一些礼节。
只是有时候照猫画虎,有些四不像罢了。
可乡野之间,能有这样的礼节。那就已经算得上“文雅知礼”了。
车厢内,半晌没个声音。
苏二妞乐了,扯了扯苏小溪的衣角,压低了嗓门儿,就说:“哥,天助我也!这马车是个空箱子。咱回去就这么跟张掌柜的说。哈哈哈。这张老头儿这回可没话说了吧。
不是俺们不去卖笋子,是这马车里压根儿没人在。哈哈哈……”
苏二妞越想越欢乐,笑声都快止不住了。心里别提多激动。
“有事吗?”
一道清雅的声音淡淡从车厢里传来。犹如夏日里一泓清凉的溪流,清凉入脾般的凉爽。
却让苏二妞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来不及收住的笑容,次看看来,说有多怪,就有多奇怪。
苏二妞暗恼:既然在有人在里头呆着,刚才作甚不出声?非得要她说了那番打算后,才吭声?
要她看,里头那男人说不得就是故意的!
但即便恼恨车里那男人的作态,她却不好这时候得罪别人。
“啊。是位公子啊。”苏小溪听了车厢里传来的声音,却是说了话。他倒是没有苏二妞那么多花花肠子。
苏小溪欲要说些什么,却叫苏二妞扯住了衣袖。
不明所以地朝着苏二妞看去。见她向自己打着眼色。
苏小溪自然而然闭上了嘴巴。
苏二妞脆生生朝着马车里唤了一声:“公子好。”马车里的人果然没有因此而搭理她。她也不恼,眼尖地瞧了一眼车帘子。
通体黝黑,上好的天鹅绒。
“公子公子,咱们兄妹忽来打扰,没惹得您不开心吧?”里头那人照常没有理会她,好似她是和空气在说话。
换做寻常人,要么生气,要么尴尬。
可她是谁?
脸皮?那是经过国家最新列车驶过去,试验过,有质量保证的!
“呵呵,是妞妞唐突了。公子可是真名士,怎么会同妞妞还有哥哥计较呢?”初听这话,并不曾听出玄机。
苏二妞却是有八分把握,这一回,那车里之人总会搭理她的话了。
只是她等的心焦。却还不见车里那人有任何反应。
随着时间推移,她几乎是不做任何希望了。
良久,寂静的车厢里忽而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嗤笑声。
好听!
这是苏二妞的第一感觉,怎么会有人连嗤之以鼻的笑声都这么好听?
只她没有放纵自己继续犯花痴。
她怕车里那人一笑置之。那她刚才所有的担忧就都不值得了。
于是乎,便显得唐突,直说:“公子的车通体黝黑,规格并不特殊,外表看似寻常。妞妞斗胆建议公子,您如果是想故意微服私行的话,那可得把上好的天鹅绒的车帘子换掉的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额头上早早汗水密布。无非是在赌,赌车里那人并不追究,她妄自猜测。
又是沉默。
“小丫头就这么想把自家腌制的嫩笋子卖给我吗?”用的是“我”,便是平等,话语也轻柔,语气也平和,可苏二妞听得却是胆战心惊。
这人心生九窍啊!
显然,他这车停在这里只可能是偶然,却在马车里,还注意周边的发生的事情。
她和她哥的来意。都在人家的掌握里。
可她还洋洋得意,想要引一引车厢里这人。
这样算来,她之前那个金蝉脱壳的障眼法,可就不好使了。
不禁拧起了眉,眼神闪烁起来。
半晌,又笑嘻嘻抬起头,冲着身边的苏小溪说道:“哥。爹得担心呢,你先回到阿爹身边去。张掌柜要是问起你为啥先回来了。你就说,咱们的东西是好东西,谁出马都一样。不一定非得是你出马。”
她也不容苏小溪拒绝,从苏小溪手里夺过坛子,就把苏小溪往回推。
“这不成!俺得陪着你!”苏小溪义不容辞。
“哎哟!你就别添乱了!俺保证,俺肯定不会叫那姓张的小人杂碎得逞的。你就回去吧。你瞧阿爹那张脸,他是真担心咧。”苏二妞哄着苏小溪回去。
不是她托大,只是留了苏小溪在这边儿。她反而有好多事儿不能做,好多话不能说。
不如先把他哄回去的好。
苏小溪没辙,坳不过他妹,只好蔫儿蔫儿地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他往回走,果然引起一阵骚动。路那边儿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大路两端往这儿凑的人也越来越多。那趋势恐怕快是万人空巷了!
苏二妞哄回去了苏小溪。
没等那车里人说话,便牙一咬,手脚并用。一个驴打滚,人已经滚进了车厢里。
临了还不忘,把那一坛子腌制好的嫩笋给捞进车厢里。
她也怕,刚进这车厢,等她的就是一道剁脑袋。
只是事已至此,根本不容她退缩!
可是这车厢里的男人,实在是太狡猾,根本不与她说话。
纵使她有再大本事,对方根本当她是空气不理不睬,她也发挥不出作用来。
叫她回去跪那个满脸横肉的死老张。她是死也不愿意的!
一个是“或许会死”,一个是“死也不愿意”,那好吧。就赌一赌运气吧!
等到她一连串动作下来,真的人就那么顺利进了车厢。等她的也不是森冷匕首。她呆坐在车厢里好大一会儿,都还没回过魂来。
其实她不知道,她双手攀上马车车板的那一刻,车厢底下已经有黑影蓄势待发,只待将她一击必死!
是这车厢里的男子修长的食指扣了扣坐垫,这才让那黑影重新归于安静。
分秒之间,死亡与她擦身而过,而她不知。
她是幸运的。
鼻尖萦绕淡淡冷香,苏二妞这才一个哆嗦,缓过神来。
抬头,迎面撞上一双温和的眼,似笑非笑地觑着狼狈坐在车板上的她。
温和?……她眼瞎了才会认为那是温和!分明是清淡极了的眼神!
好似会随风而去,如云如雾。
看不大真切,这个车厢好似封闭一样,黝黑的车厢,连车顶,和车帘子都是通体黝黑的。厚重的帘子,挡去了外面的光线,也挡去了大半炎热。
唯一的光线,就是车厢顶部嵌进车顶的一颗夜明珠。
饶是如此,却也能够看出这人的风华来。
苏二妞情不自禁,嘴角开阖,吟诵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斜倚车厢壁,慵慵懒懒,看不清神情的男子却忽而挑起清朗的剑眉,唇瓣生花一般好看:“你倒是说说,我是大英雄还是真名士?”
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冷意地问向苏二妞。
苏二妞在听得这一声问的时候,知道自己惹祸了。
顷刻间,背后的衫子全都湿了个透。
硬着头皮装傻充愣,准备逃过这一关,嘻嘻哈哈笑得嘴角坚硬:“公子,俺可不知道你在说啥,俺只是被逼无奈,来卖腌嫩笋的。”末了,还不忘再坑张掌柜他爹一下:“要怪,您就怪对面福来饭馆儿姓张的那位掌柜。是他非得指着您这马车,为难俺们可怜人的。”
那斜倚车厢壁的男子正了正身子,清隽的脸上挂着白玉无瑕的笑容,问她:“我若可怕,你进来做什么?……苏二妞,这回装傻可没金子拿。”
ps:
求收订,求订阅,求粉红,求打赏,各种求。均订100加更。粉红+5加更,和氏璧打赏加更,首次长评加更。
☆、第六十三章 施舍
苏二妞怔然。
她心内吃惊,反而更加沉默。
终于明白,那一日用五两金子戏弄她的背后人,就是面前这个人。
那居高而坐的男子眼底却有了一丝不同。终于是半撑着坐垫,坐直了身子。
苏二妞知道,她是遇上厉害的人了。
正是她以为人家要动手收拾她的时候,却见两片金叶子丢在她面前。随即听到淡漠到极点的声音:“东西我留下,你拿了银钱下车去,别再扰了我的兴致。”
她还没悟过来,随即一股怪风迎面吹来,她脚下一个趔趄,居然迷迷糊糊就摔出了车厢外。恍悟过来的时候,身前地上安安静静躺着两枚金叶子。
苏二妞弯下腰,沉默地捡起金叶子,牙根却作力,生生咬烂了下唇。
是!诚然,她脸皮够厚,什么样的辱骂都可以承受!
自尊却薄!
里头那位公子爷,一句都没辱骂与她,却将她那可怜的自尊伤得体无完肤,所剩无几!
他那句“东西我留下,你拿了银钱下车去”,好像是在驱赶叫花子。像是施舍一般。
听在苏二妞耳里,俨然成了“你拿了钱就滚,别再碍我的眼”。
两世为人,从没人敢这么对待她!
就算是苏家老宅那些人的轻视和辱骂,她也从没放在眼里过!
唯独车厢里这男人!唯独他!
苏二妞狠狠捏紧了拳头,金叶子插进了手掌嫩肉里,她毫无所察!
她此刻胸口起伏,真想按着自己的性子,把这两片金叶子丢向车厢里那男人的脸上去。
“妞妞。事儿成了吗?”脑后忽而响起她老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问。
苏二妞陡然一惊,回了魂,扭头朝苏老爹看去,在看到苏老爹眼底的期盼,小心翼翼地询问,动辄就怕她回答个“不”字。苏二妞转过身,背对着苏老爹和张掌柜那些人。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这才又转过身去,安抚苏老爹:“没事儿,事儿成了。”说着,一边儿朝着众人晃了晃手中两枚金叶子,示意他别担心,马车主人已经买下了他们家的腌嫩笋。
苏老爹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脸来:“妞妞,那俺们就不用跪张掌柜了吧。”
“不用跪。阿爹。你等等,贵人还有话与俺交代咧。”苏二妞又笑嘻嘻地朝着张掌柜戏弄道:“老爷爷。你别急。瞧你那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你且等等,贵人与俺有交代。”
贵人自然是指车厢里的人。
贵人哪儿与她有交代?分明是她胡说八道。
她有话与车厢里的贵人说,这才是事实。
想到里头那人,苏二妞原是不想招惹这等人物。不知哪根筋搭错线了,非得招惹里头那人不可。
事后她想一想,忍一时风平梁静。何至于招惹一个冤孽?她和这冤孽原先就注定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放心大胆的说一句,过了今天。他俩根本就不会再相遇!
谁还管谁是谁非?
只因今天她此刻的一时气怨,为她自己结了一段孽缘。
当真是噬脐之悔!
但即便悔恨,那也是多年之后。
此刻,她却是处在不平之中。
“公子爷,我刚才瞧您身着宽衣大袍,袒胸露乳,广袖迎风。想来公子爷最是钦慕魏晋名士风流。
只时代推移,时人渐渐忘却那个名士风流的时代。虽如今,读书人学的是陈朱理学,中庸之道。
可我听闻。上京远尘公子反其道而行,更是推崇魏晋遗风。”
苏二妞顿了顿,车厢里一片死寂。并无人接话。
她是存了心思惹恼里头那男人,面上无声冷笑,淡道:“上京镇国公宁远尘,听闻他年幼丧失双亲,当朝皇上是他亲舅舅,怜他自幼失怙,反倒对他予以重任。
他也确实了得,当下读书人因他而推崇魏晋遗风者多!
公子这般雅人,却也学他风雅行事?”
弯弯绕绕,最后一句话,才是那重点!
她直指这人跟风……
“呵呵,学他风雅?你何不说我是拍他马屁。”车厢里那人反问,语气听不出生气不生气。
话已说出,人已得罪。她可不会半途而废。当下冷冷一笑,不似是一个五岁稚童。
“这话是公子你说的,与我可没干系。”与此人对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用“俺”,而用“我”了。
“你不怕?”半晌,里头那男人忽而风马牛不相及,问上一句题外话。
“怕。”苏二妞听懂他的话,他的“你不怕?”,实际是问她,怕不怕得罪他。
苏二妞自然怕,“我只生一个脑袋,没比别人多生一个,当然怕,怕极了。”苏二妞义正言辞坦诚自己对他的恐惧,不待他问,自顾自解释:“公子爷今日若是骂我打我赶我,我都对你没有半丝怨恨,唯独你施舍于我!”
隔着一道车帘子,她看不见里头那男人的表情。即便看见,她也不在乎。
苏家女,给人骂作孬种也可以一笑置之,唯独受不得别人近乎轻视的施舍!
这是家训!
当然,并不是这个时代苏家的家训。而是另一个时空。
但即便是隔了一个时空,家训陪她长大,家训陪她跨越时空,她从小耳濡目染,这是她什么时候看,都儒雅风范的老爸唯独对她的要求!
“你心诚帮我,我接受。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
你带着轻视鄙夷施舍给我,我不接受!那是给摇尾巴的哈巴狗的!不是给我的!”苏二妞说道。
“可你还是接受了。”他意有所指,苏二妞最后还是拿下了那两枚金叶子。
“那是因为我爹。但我依旧对你有怨气。”苏二妞直言不讳,“我人小心眼小,要是记恨谁。一定会想方设法给那人下绊子。
我以后遇不上你,我心里难受,因为这口气没法吞下去。
我以后要是有机会又遇上你,……虽然那可能性几乎没有。但要是有的话,我一定会见缝插针,给你背后下黑手。
我仔细想了想,你好歹也算是帮了我们一家子。不然我和我爹还有我哥,真的得给那个满脸横肉的糟老头下跪磕头了。我以后要是真的又遇到你,报复你,这事儿不厚道。”
苏二妞顿了顿,又说:“所以,我想了想,不如这时候一报还一报,咱们扯平。”她一口气说完,不在乎车里那男人有什么想法。
她是算准了他。既然是特意低调出行,他难道还会为了区区一个五岁稚童嘴上得罪了他而要对她喊打喊杀吗?
显然,他不会。
何况,因为灵泉空间,她能感应到这人活不久。
但她也忘记了,她现在这个表现。哪里是个五岁稚童该有的表现?
只是车厢里那人并不说破而已。
苏二妞扭身往回走,走两步,脚下又顿了下来。头也不回,却特意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那什么……,咳咳,你身上的毒,还是赶紧治一治,不然你活不过今晚的。”苏二妞说完这话之后,立刻就后悔了,她没事嘴贱干嘛?
萍水相逢,他死不死,干她屁事!
都是那该死的灵泉空间!
老天爷对她太好了。给她一个聚宝盆的灵泉空间也就算了,没事还给她开了那么多金手指!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这不,……要不是身具灵泉空间。她哪儿凭眼里就能看出他中毒了?
要不是她看出来了,对方还是个美男,她会嘴贱?……当然,重点还是“美男”。
她忍不住翻个白眼,脚下立马想开溜。
又是一阵怪风,结果,她整个人在对面苏老爹一众人吃惊的眼神下,又完好无损地跌坐在四面几乎密封的黑箱子里。
猝了一口,又他娘的面对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了。
美人她爱看,但危险的美人,还是离远一点儿的好。
“哎哟,俺咋又回来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公子爷,俺这就滚下去,您一定别拦着俺。俺用滚的也立马滚出您老的视线里。”苏二妞丝毫不见刚才与男子对峙时候的大义凛然的大无畏风骨了,此刻就差点头哈腰,脚下生风,忙着往外溜走。
“先别忙着开溜,我们好好聊一聊。”那男人广袖一揽,将她小不点儿的身躯揽个满怀。
苏二妞扭曲一张小脸,嘿嘿笑着冲傻:“嘿!公子爷,您是天上的云,跟俺这地上的烂泥巴,有啥好聊的?公子爷,您肯定弄错了。”
“我肯定没弄错。来,坐下来,我们慢慢聊,不打紧的。”声音很轻柔温雅,听在苏二妞耳朵里,汗毛倒竖一片,战战兢兢苦笑一声:
“爷,您还是有话问话吧。”得!她认栽还不成?谁叫她嘴贱,没事儿最后充高人,真当自己有了个破灵泉空间,能充高人,给别人指点迷津啊!
这下好了,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说说吧,你怎么知道我中毒已久?”
苏二妞顿时那个冤枉啊:“俺不知道!”在那男人眼底看到一丝不信,苏二妞才苦了脸,摸着鼻子说道:“俺是看出你中毒了,可不知道你中毒已久!”
“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还是那轻柔温润的声音,苏二妞却并不觉得他温柔。
苏二妞抿紧嘴唇,难道叫她跟他解释“因为我有灵泉空间,所以我看出来了”?
“看出来就是看出来,你管我怎么看出来的?”干脆耍赖起来。
“哦……,那你肯定也有办法解毒咯?”
苏二妞倏然间抬头,愕然地盯着这厮的脸孔,他这是顺杆往上爬啊,要不要脸!
“没有。”苏二妞翻个白眼,想都没想,直接否决。
只下一刻,她怎么就觉得脖子冰凉凉的?
ps:
送上今天的更新。年纪大了,看着别人怀宝宝,淇耀也好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天使啊。
☆、第六十四章 本色
“有!有有!”苏二妞冷汗直流,管它有没有,小命要紧。不过说回来,刚才进了车厢,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现在这男人的手掌贴在她的喉咙口,她才恍然大悟过来。
哦……,原来是温度。盛夏,阳光毒辣,一进这车厢,通身的凉快。
原先还以为是大富人家,舍得下血本,车厢里摆弄了冰桶祛暑。
原来,从头到尾是她相差了。车厢里可没什么冰桶降温,寒凉的寒气从都是从面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只是这说起来,太耸人听闻了,谁听过有人的身体可以像空调一样,打出冷气来?
开始没往这处想。现在却懂了。
能不懂吗?喉咙都快在人家的手掌下冻成冰疙瘩了!
苏二妞打了个寒颤,趁着这人对她松懈一些,就地打了个滚,如同避开瘟疫一样,躲开那男人半米开外。实在不是她不想躲得更远一些,而是这车厢里空间有限。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她喉咙口是被那只漂亮的手掌心给冻伤了无疑,顿时心生不快,可就这么个打个滚的时间里,她倒是想明白了,如今势比人强,谁叫她多管闲事了。
既然闲事已经管了,她相信,对面那男人即便错杀,也不会放过她。想活命,只有先让他活下去。他活了,她才有活着的可能。
苏二妞倒也没有想错,若是这男人能够听到苏二妞的心声。必然要大吃一惊。
男人心里自有打算,他原先不想搀和进市井之人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俗事儿里。这一趟原先就是去寻药王得解药。药王十年研制的解药非但没管用,反叫他伤上加伤。
药王至此还自责。男人看得明白,人力有时竭。药王号称救死扶伤活阎罗,说的就是他岐黄之技了得,死人也能救活。
传言终归是将药王神话了,这一回,药王栽了。同时栽了的,还有他这一条小命堪忧。
从药王谷回程,药王曾言:远尘,你如今只剩七日性命了,除非老天爷给你活路,降下奇迹。……远尘。你且心里怪我。是我学艺不精。你放心。待我救下屋外那对父子,不过十日八日,我自裁向你谢罪。
想到药王临行前的这番话。男人看向苏二妞的星眸片刻闪烁诡异。今日正是从药王谷出发的第七天。
她说的不错,今夜他将亡故。
兜兜转转,他又回到这个不起眼的小镇,车夫领了他的令,去镇上棺材铺选购临时的棺木,以备他今晚身死后,存放尸身,运回上京镇国公府。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这个装傻将所有大人都戏弄了的狡童。古语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这狡童。在他临死之前,又一手导演出这番好看的戏剧给他看。礼尚往来,他就当行了善事,帮一帮这狡童,又何妨?
倒是没成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也许……老天真的降个贵人与他。
贵人?!这狡童是他宁洛宁远尘的贵人?!
男人神色有些古怪,一双子夜星眸定定地盯着苏二妞看。苏二妞被看的全身汗毛倒竖,好似被无数只狼盯着一样。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你听我说,你先别激动。”她真怕她一言出,这长相清绝的男人又要将她杀之而后快了。
“你说。”男人扫了她一眼,眼神已经说不出的古怪。
得了他的许诺,苏二妞发白的脸色才有了些温润,奶声奶气的说道:“我有三件事要事前与你说清楚了。
第一,我虽然看出你身中剧毒,但我真的是凭借直觉的,事后,不管怎样,你都不可以追根究底,因为这事说来玄乎,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二,我真的没有解药。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毒。”苏二妞迅速说完,声音已经细弱蚊吟。小脑门儿上全是虚汗。
见车厢里没有动静,她这才放了一半的心,继续说:“如果你非要我交出解药的话,我没有。但我能够给你一样东西。能不能替你解了毒,那我就不知道了。东西我给你,吃不吃都在你。”
这是撇清关系。好赖你自己做的决定,事后如何,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