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颠覆 作者:谢葭
有一位身穿深蓝色衣袍的白胡子老人安详坐在那里。
“老何,来了?”老人看见外公,微笑问着,一边开始着手布置石桌上的象棋来。
外公点头:“老徐,这是我家的小外孙小潇。小潇,这位是我的棋友,你叫他徐爷爷就行了。”
林潇从外公身后冒出头来,嫩声打招呼道:“徐爷爷好~”
老者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子藏在老何身后,探出头来,白嫩清秀的小脸蛋上绽放着一抹羞涩的笑容,一颗黑色的观音痣在清秀的眉目中格外的显眼,更衬托的这孩子清澈的灵气。
“哟,我还以为你从哪里拐了个可爱小娃回来了,原来是你家外孙。小潇是吗?来,徐爷爷给你糖吃。”说罢,许爷爷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白色的糖果。
林潇定睛一看,那不就是那赫赫有名的大白兔奶糖吗?这东西在这个时候可是个稀罕玩意。再看看地上零散扔着的白色糖纸,还有附近追逐游戏的那些小娃子嘴里也是鼓鼓的含着东西,想必刚才许爷爷也是给这帮娃子慷慨赠糖果。
看来外公的这位棋友身份应该不低,否则不会把这大白兔奶糖随即送街坊。
林潇连忙接过那颗糖,也不急着吃,只是笑着道谢:“谢谢徐爷爷!”
徐爷爷看见林潇的举动,心下喜欢了几分,不由问着:”小潇跟着外公出来玩?这里很多娃子可以陪你玩。“
林潇摇头:“我跟着外公过来,想拜徐爷爷为师。”
“哦?拜师?”徐爷爷挑眉,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林潇点头:“对,外公说徐爷爷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所以特地带我过来拜师。”
徐爷爷疑惑的视线投向外公,外公嘿嘿笑了两声:“你那手毛笔字的确不错,而且你也跟我说过学这个要从小培养。我看我家小外孙十分好学,所以带他过来给你看看。看你能不能指教指教他。”
“指教可以,但是拜师什么的就不用了。现在新社会不兴以前那套了,我看小潇也是个乖巧上进的。我倒是不介意教他写毛笔字,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做事贵在持之以恒。一旦小潇开始学写毛笔字就不能半途而废,必须一直坚持下去。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徐爷爷摸了摸胡子,一脸郑重道。
林潇看着徐爷爷的严肃脸容,不禁点头道:“爷爷也有教小潇,做事必须从一而终,不能半途而废。小潇答应徐爷爷,会一直坚持练下去的!”
在这个淳朴的年代,人们不会以利益标准去衡量事情,反而更多地以道德品格标准去做事。要放在后世,人家才不管你坚不坚持,能给钱就行了。
“很好,”徐爷爷满意地点点头,“待会儿我和你外公下完棋后你随我到家一趟,我把一些练字的基本要点和你说说。”
外公眼看事成了,也眉开眼笑道:“老徐,谢了。”
“这点事谢什么。让我今天再和你大战几回合,分隔高低输赢出来。”说罢摆好棋子严阵以待。
林潇于是也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外公和徐爷爷在那里啪嗒啪嗒地你来我往地下起棋来,
观棋不语真君子。
林潇没作声,他也不去和其他那些孩子玩耍,打算一边观摩外公他们的棋路,自己上辈子只知道最基本的“象走田,马走日”这些基本技巧,那手臭棋经常被小侄子欺负蹂躏。如今有机会好好学习,一雪上辈子被小孩子蹂躏的悲惨历史,他当然不放过。
人家说学象棋可以锻炼智力,他权当锻炼大脑思维。
看到林潇乖乖地坐在一旁专注地盯着他们下棋,徐爷爷满意地点点头,练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静心。看来这孩子在心理条件上已经符合了练字的要求。
徐爷爷转而想起自家跳脱的孙子,摇头叹气,如果自家孙子有小潇的一半,他就不愁自己的书法后继无人了。不过孩子的心性活泼也不是坏事,有些事强求不来。
“老徐,你想那么久的?赶紧走啊……”林潇外公等了半晌没等到徐老的下一步棋子,忍不住催促道。
徐老这才回过神来:“哦哦。”然后随手走了一步。
“你确定?将军!”何老呵呵笑着,啪嗒一声下了这生猛的一步。
“等等?这么快?让我再想想。”
“想什么想?刚才还没想够吗?谁让你刚才走神了?”外公随手把棋子都划拉在一起,然后重新摆放起来,“再来一盘。”
徐老输了,只能吹胡子瞪眼,然后也撸起衣袖道:“来就来,我就不信这盘我拿不下你!”
林潇看了个半懂,只是被这两位老人孩子似的对话给逗笑了。
“你在看什么?”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生得浓眉大眼的小男孩跑到林潇身旁。林潇认出他就是刚才那些追逐玩耍的孩子之一,他的样貌在一群孩子中最是清朗出众,就是他白衬衫上的黑色印痕给他的形象打了点折扣。
“小虎玩累了?过来过来。这是何爷爷,还有这是何爷爷的外孙小潇,赶紧和何爷爷打声招呼。”这时候,徐爷爷看见这孩子,连忙开口介绍道。
敢情这娃子是徐爷爷的孙子呀……
“何爷爷好~”徐志虎朝林潇外公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身旁的这位看上去秀气文静的小弟弟身上。
“小潇吗?刚才你在看什么?”
“小虎哥哥好。我在看徐爷爷和外公下象棋。”
“下象棋有什么好玩的?半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到都觉得屁股痛,不如跟我一起玩吧?”小虎童鞋显然和林潇的哥哥林建是同一类型的,让他安静坐上一会就像要他命似的。
在小虎童鞋亮晶晶的期待眼神下,林潇只好点头,和外公他们说了一声后和小虎童鞋玩耍联络感情去了。
小孩子的感情都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再加上后来林潇经常去徐爷爷家练字脸书法。他和小虎很快就熟络起来。
自此以后,小虎童鞋也加入小潇的童年玩伴行列,当然也是长大后林潇的好友死党之一。
正文 第9章 蝴蝶翅膀
转眼间,林潇重生后的第一个秋天来临了。
每次林潇跟着爸妈后头来到田里的时候,都能看见黄灿灿一望无边的稻田。
农民们背朝黄天面朝土的忙碌了一年,为的就是这丰收的一刻。
一阵风出来,稻田里泛起了层层的稻浪,鼻子间闻着稻谷的香味,让人忍不住从心底泛起喜悦的笑容。
这几天是割稻子的农忙时期,家里的人更加忙活了,就连林建林潇这些小孩子也被大人带到田里帮忙张弄茶水还有捡拾田里的稻穗。
那时候没有收割机,家家户户都是提着个镰刀,弯着腰背着猛烈的太阳挥汗如雨的割着一茬又一茬的稻谷。
林潇则头戴一顶偏大的草帽,一边拎着一个巨大的弯嘴铁水壶,里面装着放凉了的茶水。看到那个大人割稻谷割累了就倒了一碗茶水,蹬蹬蹬跑过去给他喝上一碗解渴。
至于林建则跟着大人割稻谷的屁股后头,看见有掉在地上的谷穗就捡起来放进篮子里。
不过他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捡了一会儿就被晒的受不了,于是跑来田基上的大树下纳凉喝茶兼偷懒。
“小潇~”
这时候在忙碌的田野间,林潇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转头望去,发现一抹熟悉的小身影正在金黄的稻子中间的小路上朝自己跑了过来。
待那小身影跑近了,林潇惊讶地问着:“小述?你怎么来了?”
小正太梁述嘟起嘴巴:“小潇坏,一个人跑来这里玩了也不叫上我。”
林潇哭笑不得:“我这不是玩,而是在帮爸妈干活呢。”望着梁述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小脸蛋,他倒了一碗茶递给他,“先喝口水再说。”
“对了,就你一个人来么?就没人跟着你?”
梁述咕噜噜地喝光了那碗茶,然后抹着嘴巴道:“不是,哥哥还在后面抓螳螂玩。我先跑过来找你。”
一旁的林建正愁没人陪他玩,这一听到梁靖在附近就坐不住了,连忙蹦了起来,朝梁述指的方向摸去。
林潇知道让林建安份这两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于是也摇摇头随他去。只是在后头喊着:“记得挑阴凉的地方待着,别晒晕头了。”
然后林潇看着脸颊被晒红的梁述,恰好水壶里的茶水差不多喝光了,心疼道:“小述,要不我先送你回家。这么热的天气你经常待在外面晒也不好。”
梁述坚决地摇头:“我要陪着小潇,不许再扔下小述~”
林潇有点头疼,自从上阵子他在外婆家住了半个月有余,和梁述他们自然不能在一起玩耍。梁述平常就比较粘林潇,他那次的离开在梁述小小心灵里留下了被抛弃的阴影。
于是等林潇从外婆家回来以后,梁述也就更加粘人,除了平常吃饭睡觉的时间,他都半步不离地跟着林潇。
这粘人的小跟屁虫更是让大人们笑话了好久,林妈还经常打趣梁述道:“小述干脆住到我家来算了,这样连回家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节省了。”
小梁述歪头认真想了想,随即回答:“可是小述喜欢和妈妈一起睡。要不小潇过来我家住?一起和妈妈睡觉觉?”
大人们听了都哈哈大笑:“看来小述可精着哩。你想拐人家,人家还打算把你儿子拐回家哩。可惜你们俩都是男孩,不然将来长大了小述干脆把小潇娶回家算了。”
“什么是娶?”天真无知的小正太好奇问着。
“就是一直住在一起呗。”无良的大人们挑了最简单的方式解释,一点也不担心误导人家的小朋友。
“那不用等长大以后,我现在就把小潇娶回家。”小正太无比认真道。
听到这话,大人们笑疯了,而林潇则黑线无语。
反正,对于林潇,小梁述是粘定了。这不,林潇跟着大人身后忙碌着,小家伙也拉着哥哥追过来了。
对于小梁述的粘人政策,林潇无奈之余只能随他去了。反正梁述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身边,偶尔会发问,也没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林潇看着大人们弯着腰在半人高的稻谷中挥动着镰刀,大哥那家伙又跑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在一边纳凉。
他把茶壶塞给小述,叮嘱他:“小述乖乖待在树底下,不要跑出去晒太阳,不然很容易中暑的。看见那个人过来了,你就给他倒一碗茶。”
小述连忙摇头:“我要跟着你!”
对于小述的执拗,林潇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于是他也只是摇了摇头,把自己头上的草帽盖到小述头上。
自己跑去喊不远处的林建回来,让他回家添茶水然后拿回来。
然后他就和小述一人挎着一个小篮子,盯着辣的太阳继续林建丢了一半的工作:捡谷穗。
炽热的太阳直直地晒在背上,衣服被汗水粘在皮肤上,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鼻间闻着从地里蒸发上来的热气,俯着身子的人都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还要时不时地用袖子抹去脸上滴下的咸痒汗水。
林潇那边不好过,大人们那边挥汗如雨就更加辛苦。
林潇眼看着捡了有半小时左右,他就拉着脸蛋红通通的小述回到大树底纳凉休息,反正大人们对小孩子干活也没很高要求。
半小时的时间两人的篮子里捡了小半篮谷穗,林潇把它们倒在一个大箩筐里。
这时候,林建和梁靖一人一手合力拎着个大水壶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林潇拉着小述去池塘边洗了洗手,湿了毛巾擦脸,看见眉飞色舞的林建,不禁疑惑道:“大哥,碰到啥事这么高兴了?”
“我刚经过村口的时候,看见二舅舅。他说今天晚上他那边村子有喜酒喝,他今晚上经过顺带捎上我过去。”
林潇听了,眉头皱了起来,某段模糊的记忆在脑袋闪过。
上辈子林潇的大哥林建的命运有点曲折,小时候他跟舅舅去喝喜酒的时候从拖拉机上掉了下来,顺带地从河边的堤围滚了下去。那时候大人们吓了一大跳,不过看林建除了嚷着手有点痛以外,其他也没什么大问题。以为林建只是扭到手了,于是放下心来。
舅舅也安慰林妈妈道,这孩子小扭小打的很快就会好的,于是林妈妈也就随便在村里的卫生站给他上了点铁打药就了事。
可是过了一阵子,林建的手还是痛,而且越来越痛。大人们才慌神了,连忙带上他去镇里的医院看。
结果检查出来林建的手肘骨脱臼了,最坏的是小孩子骨头长得快,林建的手肘骨脱臼以后一直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于是继续朝着外面生长。医院立刻给林建安排手术尽力挽救,把长出来的骨头给割掉,再把骨头接回去,但是林建的手还是落下一个不能完全伸直的后遗症,手肘骨节那里还留下了丑陋的手术疤痕。
为此,林潇长大后没少感叹,如果那时候的大人们能稍微细心一点,大哥就不会落下这么一个一辈子的毛病。林潇还依稀记得,二舅舅就是在某年秋天割稻收获的时候带大哥去的。那时候他还抱怨为什么只带哥哥去而丢下自己。而那年丰收的喜悦也被大哥的意外而被冲淡不少,就连家里的积蓄也因为大哥的那场手术和接下来一系列的治疗而花光。林爸还迫不得已向伯父和爷爷他们借钱了。
想到这里,林潇连忙问着:“舅舅有没有说也捎上我?”
林建光忙着高兴了,被林潇这么一问呆了:“舅舅没说耶。”
林潇也不是很稀罕去那什么喜宴,就是对林建是否出意外而感到心焦。
想到这儿,他连忙开始思考对策。
对策一:死赖着舅舅,跟他们一起去喝喜酒,对林建采取紧迫盯人的政策。
但是有可能舅舅不同意多带一个小孩,或者舅舅的车子根本载不下这么多人。看样子,林潇觉得有必要先跟林建做好思想工作。
“大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不要靠近拖拉机!也不要在堤围上玩耍!”
“啊?为什么啊?”林建一脸迷糊状。
“因为最近我听说堤围上面有很多拐子专门躲在拖拉机后面,等有小孩子在附近玩的时候就把他们抓走卖到不认识的地方去。”
“啊?!真的假的?”林建瞠大双眼,眼底闪过一丝惧怕。
林潇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作用了,然后继续加把劲:“还有,喜宴上面有好喝的橙汁,你要把喝剩下的橙汁带回来给我们喝。如果你跑去玩耍了,舅舅有忙着和别人喝酒,那瓶橙汁会被别人拿走的!”
“对哦!不行,我一定要抱着那瓶橙汁直到舅舅带我走!”
林潇看见效果达到了,他就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林妈妈那边还要做好思想工作,他连忙蹬蹬蹬地跳下田地,跑到林妈妈身边:“妈妈妈妈,今天晚上舅舅要带哥哥去喝喜酒。”
林妈妈直起腰来,捶了捶酸痛的腰背,笑道:“是三姑妈娶媳妇嘛,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们这边就没空去了。我知道你们两只小馋猫眼馋吃喜宴。如果舅舅车子装的下,我会让他一起捎上你的。”
知子莫若母。不过林潇的目的不在这:“那舅舅今天晚上送我们回来?可是舅舅一向喜欢喝酒哦,喝醉酒以后开车不是很好吧?”
林妈妈敲了敲林潇的脑袋,笑骂着:“小孩子家家的倒懂得管大人的事了。你舅舅会有分寸的,不过今天晚上我会跟他提一下,让他少喝点酒注意开车。”
妈妈这边的思想工作他也做好了,林潇觉得应该没有遗漏了,于是安心地继续捡谷穗去了。
既然重生了,他这只小蝴蝶自然要努力扇动翅膀,把那些不好的命运都改写掉!
正文 第10章 蝴蝶翅膀2
事情果然和林潇的预料相差不远,当时二舅舅原来是去接上初中的表哥还有表哥的一个同村同学回家喝喜酒,路过顺带捎上林建的。二舅舅的摩托车自然就载不下林潇。
林潇去不了,只好把要交代的话再三跟林建交代。
林建以为林潇因为不能去喝喜酒而不高兴,他也就耐着性子听林潇唠叨。
眼看着二舅舅的摩托车越走越远,林潇叹了一口气:该做的他都做了,其他的看命运安排吧。
结果那天晚上,林建哭着鼻子被二舅舅送回来了。
林潇一看见林建凌乱的衣服,还有点淤青的脸蛋,心下一沉,连忙问:“哥哥,你怎么了?”
林爸林妈看见林建的模样也担忧地问着。
二舅舅的脸蛋微红,看样子是喝了一点酒,不过脸色却比较沉重。
“小建吃完饭以后被阿亮带去堤围路边玩耍,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追逐的孩子给撞下堤围去了。”
“啊?!那小建有没有事啊?”林妈妈连忙凑近林建上下打量哭着鼻子的林建。
林潇心下叹气:虽然不是从拖拉机上掉下来,但是哥哥也是滚下堤围了。难道这人的命数真的更改不了?
不!起码他知道事情的后果,能够及时提醒爸妈们留意哥哥的伤情。
二舅舅挥了挥手,道:“没事。小建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没见他说身上哪里痛。”
“小建?你回答妈妈,是不是身上哪里痛呀?”林妈妈摸着林建的头,柔声问着。
可惜林建忙着抽抽泣泣,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
林潇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摸出一颗悄悄藏起的大白兔奶糖(徐爷爷给的,他撰在一起偶尔给林建小述他们吃)。剥了糖纸,塞进林建的嘴巴里。
很好,哭声自动消音了。
“哥哥,身上痛不痛?”林潇问着。
林建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含着奶糖模糊道:“浑身都动,又都不是很痛。”
林妈妈松了口气:“估计是摔得浑身酸痛了,明天妈妈带你去村里卫生站看看。”
二舅舅挥挥手:“小孩子这点小摔小打的,不算什么。如果明天他没什么事,也没必要去卫生站了。没事我先走了。”
林妈妈连忙把舅舅送出去,林潇在后头不满地瞪了一眼舅舅的背影,嘀咕了一声:就是你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才会害了上辈子的哥哥一生……
“小潇,你在嘟囔些什么?”林爸爸问着。
“没事,我在想要不要找村里的李爷爷给大哥看看。”李爷爷是村里比较有名的铁打游医。
这话被走进来的林妈妈听见了,道:“这事明天再说吧,你先和哥哥洗澡去,看他浑身脏兮兮的。”
“妈妈,你可要带哥哥去仔细检查一下啊。我听徐爷爷说过,他们那边有个小哥哥摔倒后脚有点痛,他们也以为只是扭伤了,没当一回事。后来他的脚越来越痛,去大医院检查了才发现他脚骨脱臼了。而且发现得太晚,那孩子的骨头都长歪了,就算给他做手术了,他走路也是一跛一跛的。”
“真的假的?”林妈妈听以后吓了一跳,她知道教小潇练字的那位徐老爷子。人家的儿子还政府部门当差哩,所以她对小潇的话深信不疑。
“好了好了,明天我带小建给李爷爷看一下。实在不行就把他送去镇里的医院看看。小孩子的身体的确要注意一点。”林爸爸还是比较英明的,听到小潇的话以后他也觉得有必要带林建去检查一下。就算没事也当求个心安,万一真有什么事及早发现也是好的。
成功说服爸妈,林潇十分高兴:“哥哥,我们早点洗洗睡了,明天带你去检查检查。”
林建也累了,模糊的点点头被林潇拉着上楼洗澡去。
第二天,林爸带着林建去李爷爷家。
李爷爷是当时村里仅存的有名铁打医生,他家的儿子早逝,他家的医术去到他那一代就失传了。
李爷爷蓄着一把雪白的胡子,一脸笑眯眯的十分慈祥。
他一边问着林建身上哪里痛,一边用手摸索着他的小手小脚。
在摸到林建的左手手肘的时候,他眉头皱了皱,用手指按了按关节处:“这里痛不痛?”
林建缩了缩:“有点,你这样按就更痛了。”
李爷爷摸了摸胡子,抬头对林爸爸道:“阿见,看来还是你对孩子上心。小建的手肘关节脱臼了。”
“啊?还真脱臼啦?”林爸爸惊讶道,“小孩子的骨头都这么脆弱的?”
李爷爷瞪了林爸爸一眼:“你以为你家孩子是铁打的?又不想想小建他从堤围的路边滚下去了,最后只是脱臼这也算是走大运了。幸好你还记得把他带过来这儿,如果不当一回事的话,到时候孩子的骨头长歪了,那手尾就长……”
林爸爸一听,知道林潇所说的话不假,连忙着急问李爷爷:“那现在怎么办?”
李爷爷继续瞪了林爸一眼:“你当我这铁打医生是白当的?没事,用我的家传接骨手法,待会儿我帮他把骨头纠正过来就行了。不过记得这两天不要让他的左手提重物,也不要活动太大。”
李爷爷话音刚落,他就一手抓着林建的手腕,一手抓着他的上手臂,两手一拉一抖,只听咯哒一声,林建还没反应过来,李爷爷就说好了。
林建转了转手肘关节,发现真的不痛了,脸上立刻雨过天晴。
林爸听了,连忙送了口气,直道:“谢谢李爷爷,麻烦你了。”
“唉,李爷爷老,以后这手接骨手法恐怕就要失传了。”李爷爷看着年幼的林建,一脸慨叹道。
林爸爸嘿嘿笑着:“没办法,现在大家的卫生站和医院都是那些西医的。打针吃药见效快嘛……”
李爷爷摇头:“是药三分毒。那见效快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可惜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论这个,只求快点把病治好……对了,我刚给他把了把脉,小建有轻微内伤的迹象。你明天带他去镇里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好的好的。”这次,林爸爸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带小建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林潇觉得李爷爷的说法十分有见地,转眼一想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李爷爷,不如我和哥哥以后过来你这里学习医术?”之所以顺带捎上林建,是因为林潇实在看不下那家伙天天往外蹦q,是时候早点东西让他安静一下了。
“哦?小潇对李爷爷的医术感兴趣?”李爷爷挑起眉头,兴味地盯着林潇。
“嗯,我想像李爷爷那样子,咯哒一声就治好了哥哥,好厉害~”为了学医术,林潇不介意装嫩装□。
面对林潇崇拜的眼神,李爷爷显然十分受用,点头欣慰道:“小潇有心学,我就教。至于小建,看他有没有那个耐心再说。如果你俩能好好学,让这门医术流传下去,李爷爷就心足了。”起码去到阴间也不用愧对列祖列宗了。
就这样,林潇也就成功拐了一个医术师傅。可喜可贺……
正文 第11章 中秋梦想
今天是林潇重生以后的第一个中秋节。
林潇一大早就跟着村里大一点的孩子们忙活开了。
村里的孩子们会分成两组,一组去堤围路边的砖场捡他们不要的烂砖头。另外一组则从树林里、棚子里收集一些易燃的谷杆子,还有干树叶,干竹子。
当然,收集的过程中还是免不了被大人们一顿笑骂,因为有些皮孩子会偷偷摸摸地把人家碓在路边的砖头,干草给偷走不少。
林潇他还算是年纪小的行列,也就跟在大孩子们身后当帮忙推推车子,捡捡干草而已。
收集工作完成以后,孩子们都会把烂砖头,干草等堆在晒谷的地堂上,等到傍晚的时候再继续下一步工作。
大伙散了以后,林潇就拉着林建回家吃午饭,然后帮妈妈准备中秋晚上拜祭的事情。清洁卫生,准备元宝烛香,剥柚子洗水果,还要准备中秋的丰盛晚餐,林潇知道妈妈一个人会忙得很辛苦,所以他也就尽量跟在妈妈后头能帮多少算多少。当然,这活少不了林建的份,现在妈妈看见林建整天顾着疯玩,没一个当大哥的样子,于是决定多给点家务给他干,慢慢收敛他的野性子。
好动的林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不过他看见林潇都乖乖待在家里干活了,他也不好意思丢下活跑去玩耍。不然妈妈会笑话他比弟弟还要野,不像是当大哥的人。
不过,林建也会苦中作乐。中秋这一天是一年里最多水果吃的一天,而且还有各式各样甜甜的月饼,嘴馋的林建会在干活的时候偷吃一点过过嘴瘾,还要不时地塞一点给林潇让他一起当共犯。
对于林建他们偷吃的行为,林妈妈会选择性地视而不见,毕竟今天是难得的中秋日子,孩子们难得有机会吃上好吃的东西,让他们多吃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那时候的月饼多数还是用油纸包装成圆圆的柱子形,一包里头有4个油香扑鼻的月饼。
林潇他们有个亲戚在村里的月饼作坊干活,林妈妈还特地带他进去参观月饼作坊。
看见大大小小的月饼木模子堆放在案上,工人们熟手地用生粉把模子刷了一下,然后把软软的面粉塞进模子里按紧,然后在案上砰砰砰的甩几下,然后翻过来往桌面上一盖,一个漂亮的月饼就安稳地躺在案上了。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步骤,中间那些调馅,做月饼皮等的步骤林潇都没看仔细,只是觉得那些师傅们甩着那些月饼模子砰砰砰的那动作十分利落帅气。
等妈妈那边的活忙得差不多的时候,傍晚悄悄地来临了。
林潇和妈妈说了一声以后,跑去地堂围观大孩子们堆砌砖塔。
先把砖头平放地围成稀疏地一圈,砖头和砖头间留一个拳头大的缝隙 ,然后在第一圈的上面再铺第二层,然后一层层地叠砌上去,只留了下面一个塞稻草的入口和顶上的出口,成了一座直径半米,大概两米高,下宽上窄的锥形红色砖塔。
砖塔砌好以后,夜幕已经笼罩这片大地,徒留西边那一缕微弱的晚霞徘徊。
在孩子头领一声令下,孩子们一哄而散,赶着回家吃完晚饭就过来举行烧砖塔的活动。林潇和林建回到家里匆匆忙忙扒了两口饭,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地堂集中。
等他们到的时候,发现比他们早到的孩子更多。嘿嘿,想必大家的焦急心思都一样。
这时候,圆如脸盆的月亮出来了,柔和的月光照得地堂通亮通亮的,林潇和林建凑在最靠近砖塔入口的地方,瞠大眼睛看着大孩子们把干草干竹子往入口那里填塞,塞到入口的一半高就停了下来,往干草那里洒了一点从家里捎来的火水(汽油),然后开始划火柴点火。
哧的一声,火柴点燃了,点火的孩子一手罩着火柴,以防被风吹灭,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火柴凑近干草的底部,先把易燃的干草点着了。
很快的,干草冒起红色的火苗,然后火舌咬上其他干树叶,整个砖塔的内部开始亮堂起来。
火光透着砖头的缝隙透出来,照在孩子们兴奋的脸上,大家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等火点着以后,大家继续往砖塔里面塞干草,干竹子燃烧了,发出啪啪的声音,火舌开始在砖塔里面娇妖地地跳窜起来,火势猛烈的时候会从顶上的出口那里冒出来。
负责塞干草竹子的孩子们会把竹子在砖塔的底部使劲地翻搅捅动,把干草稻秆燃烧过后的火星给捅上塔顶。
明黄的火舌夹杂着红色的火星在夜空之中显得格外的明亮耀眼。
火舌窜得越高,火星散得越多,孩子们的欢呼声就越响亮。
这时候,吃过饭的大人们也咬着牙签慢吞吞地走过来围观这一幕。
有童心未泯的大人会回家拿一串小鞭炮,从塔顶的入口投进去,然后砖塔里就会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有胆小的孩子被吓得往外围逃窜,惹得人们一阵哄笑。
每年中秋那天,孩子们都会在晒骨子的地堂上堆砌起这么一座砖塔,简陋却美观。然后入夜的时候,塞上干草点上火,冒火的砖塔在夜里显得格外的耀眼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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