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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比蒙王朝 作者:小爷不是受

    事的孩子。

    羽歌夜冷笑:“皇叔不是医术不错么,就过来帮侄儿看看吧,就来摸摸我这额头,是不是热得发烫。”近于调戏的话让羽云歌红了一张脸,就听羽歌夜继续说道,“我已经说过昨夜足不出户,想把昨晚揭过,皇叔却非要看我脚伤,显然是有意为之。我只是十分好奇,皇叔后来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个孩子,对朝廷大事,神庙内政,都没有插手的能力,是什么原因让皇叔特地来把这番话,说给我听。”

    “是皇叔心思幼稚,竟和你一个孩子说这些,太过唐突了。”羽云歌黯然垂下双臂,“深居王府三十年,竟把人都憋傻了,我可真是丢人。”

    “不傻不傻。”羽歌夜微笑,“我还以为皇叔真是天性纯然,超出世外的人物,没想到其实也很会算计,连我这个十一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不知到底是谁为皇叔出谋划策,把我都拉入局中?”

    “你为什么认定是别人为我出谋划策,而不是我自己决断。”羽云歌面色古怪,这种说法,未免有些瞧不起他。

    羽歌夜不屑笑道:“如果你有这份心机,也就不会被我父皇逼得走出宝亲王府了。”

    羽云歌一口气堵在嗓子,说也不是,吞也不是,被自己侄子辈的孩子嘲笑,他这三十年当真就是白活:“真是皇兄的孩子,小小年纪,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

    “大智若愚,中智善谋,下智兼听,皇叔能够听取别人建议,也还不晚。”羽歌夜毫不留情地讽刺这位三皇叔,这个世界生长变化奇异,雄性在壮年的几十年里相貌都几乎不会变化,羽云歌的长相,颇有前世影视剧中,邻家热心温柔阳光大哥哥的感觉,又带着几分经历世情的忧郁,最让羽歌夜这种从来走在针锋的人厌恶。

    羽云歌长叹一声,认命般低下头:“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的一番话确实让我醍醐灌顶,你若是想知道,就去这里找他。”

    羽歌夜接过纸条,上面只写着“饱暖”二字,他将纸条揉碎如尘,抬起头对羽云歌微笑道:“皇叔也不用太过担心,如今各方还在布局,未到兵戎相见的时候,皇叔所在的位置,本就是必争之地,若是皇叔能够自强些,以后是不是还能被随意弃子,尚是未知之数。”

    “少年早慧,心机深沉,你活的竟然比我还强。”羽云歌惨笑一声,“说不得,我这个皇叔还要靠你这个皇侄庇佑了。”

    “我人微言轻,怎么能庇佑得了皇叔。”羽歌夜一脸讶异,演技精湛。

    羽云歌神色复杂,摘下了手上一枚玉镯:“这是我随身所带虹霓药玉,泡在水中,兑上一点朱砂便是隐形墨水,用药液直接涂抹便是显性药水。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好歹也有些经营,日后多多联系,也算守望相助。”

    羽歌夜接过那枚镯子,边戴在手上边笑道:“皇叔既然和侄儿如此有缘,侄儿怎么能拂了皇叔好意呢。”

    得到这一句承诺,羽云歌总算放下心来,深深看了羽歌夜一眼,推门走了出去。羽歌夜一脸灿烂微笑都化作阴沉,究竟是谁,竟然把如意算盘打到他的身上,更关键之处,他是怎么看出自己这枚隐藏的棋子?

    ☆、23银雨霏霏

    夏至大祭圆满落幕,祭祀本身并不重要,羽云歌晋升宝芙瑞祭司才是真正重点,对于云京政局,乃至大隆政局,都有极为深远的影响,所有人的眼睛,都投注到那座雍红色城墙环绕的紫禁城中,却没有人会在意在夏至大祭前日就不幸受伤的四皇子殿下。这位备受宠爱的皇子,他的运气似乎从他出生开始就奠定了格调。

    然而对于羽歌夜而言,这次夏至大祭无疑收获巨大,天下如棋,却并非二人对弈,每个人都能落子,只不过棋子多少,分量多少,不尽相同。潜龙在渊,为的是来日飞龙在天,他不急。

    “你们,可曾听说过饱暖这个名字。”羽歌夜在回返云京的路上,细细思索,这个名字,他竟然还觉得有几分熟悉,对方只给了这两个字,必然是个地点,而且想必无论何时去都能见到对方,那么这样的藏匿之处必然有些名气,这就缩小范围,他本来只是顺口问一句,却没想到希奇和沈听河的脸上都露出有些尴尬的神色,“哦,难道你们听说过?”

    “饱暖,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沈听河轻声说道。

    羽歌夜“啊”了一声,原来是在看沈听河的背景时看到了这个名字,沈听河的母亲就是饱暖的花魁。约在青楼,这还真是有小说中高人的风范啊,羽歌夜冷笑,他身为皇子,出宫已是极难,进青楼更是冒险,把青楼作为见面地点,是什么居心?既然这么有自信,又没约定时间,就晾他几天。

    这时车辇帘外却传来声音:“歌夜,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了,劳太子哥哥担心了。”羽歌夜扬起笑脸,掀开窗帘,此时路上阳光晴好,羽良夜又站在逆光的位置,明黄的太子服色耀起一圈日晕,如同沐浴神光,即将振翅飞翔。羽歌夜抬起手遮住阳光,察觉到酷晒日光,羽良夜策马靠近羽歌夜:“看脸色倒是不错,回到宫里我让人送些‘松蕊断续膏’给你。”

    “何须用到那种神药,不过是崴伤了脚。”羽歌夜嘴上推拒,却显出被兄长关怀的羞涩来。羽良夜探手摸摸他的头:“跟我何须这么客气。”

    “太子哥哥,外面日头怪热的,你不进来歇歇吗?”羽歌夜眼巴巴看着羽良夜,羽良夜沉吟片刻,对旁边跟随侍卫打声招呼,左脚从马镫抬到马背,掌心一拍马背,轻盈跃到羽歌夜车驾。

    进到车辇内,沈听河和希奇恭敬行礼,羽良夜态度淡淡,倒是也没露出太多厌恶。

    “真羡慕太子哥哥,能在外面骑马。”羽歌夜掀开窗帘恋恋不舍地看着外面的骏马,这骏马不是凡种,通体如墨,四蹄有鳞,眉间一点毛发如雪,是有名的北莽名种眉间雪,只有前八位皇子各有一匹,羽歌夜自小体弱,还从来没见过属于他的那匹神驹,“歌夜自小体弱,连策马奔驰的机会都没有,这大好云京,还是第一次走马观花。”

    “你若想骑马,我现在就带你去如何?”羽良夜一时兴起,扶着羽歌夜走出车辇,招来眉间雪,真是宝马神驹,竟然和车速保持并驾齐驱,羽歌夜在羽良夜搀扶下,一脚踏上马镫,险险跨在马上,身体歪在马上,自己先笑出声来,羽良夜也跨到马上,落在羽歌夜身后,看他笑得如此开心,也不由大笑,一向循规蹈矩恪守礼节的太子殿下,很久没有露出这种有失风度的大笑,他一纵缰绳,眉间雪从车队中跃出,向前跑去。

    眉间雪身为名驹,据传乃是陆行龙和野马杂交,速度快愈流云,羽良夜知道羽歌夜伤势不好,所以并未加到急速,此时长达数里的车驾中央,猛然窜出一片乌云,从斑斓绚丽的车驾队伍边飞过。

    “哈哈!”羽歌夜畅快大笑,虽然这一时兴起并不是他的本意,但确实让他感到十分愉快,遍地阳光如流金,一侧碧草成海,一侧车马如龙,□眉间雪带动徐徐风声,让他心脏跳动,热血沸腾。

    “良夜和歌夜的感情真好。”唐修意从龙辇中探头一看,引一旁翻阅奏折的景帝也探身来看,恰好看到兄弟二人策马奔腾的景象,对着阳光的眼眸却显得越发幽深,他温柔一笑:“都是我们的皇儿,当然兄弟情深。”景帝顺手将唐修意揽入怀中,唐修意惊诧一瞬,随即笑得有些羞涩,他一贯凤仪无挑,偶然露出这种情态,让景帝也心头一动。

    不提龙辇内一时旖旎,眉间雪在城门不远处缓缓停下。

    “这匹眉间雪名叫快雪,和你那匹浓晴名字正好相配。”羽良夜摸摸羽歌夜的头,若是坐在马上,两人身高相差已不多,羽歌夜的肩只比羽良夜略低,若不是身体伏低,还不会被羽良夜如此亲昵。偏巧此时在城门处,竟然有人正在争执,一个身材高大的兽人和铠甲在身的守门卫士正在争吵,而在他们身下,有位老乞丐正翻着白眼直哼哼。

    “让九门提督处理!”羽良夜还未说完,羽歌夜已经滑下马背,他顺畅的动作让羽良夜说话慢了一句,羽歌夜已经一瘸一拐来到了争吵的人面前。皇驾即将进京,门口必然是要肃清城门,现在还在争执,实在是守门士兵失职。

    “发生什么事了?”羽歌夜好奇开口,像是一个爱看热闹的孩子。守城校尉看到两人服色,便要行礼,却被羽歌夜一个眼神止住。便恭敬道:“两位贵子见谅,皇驾回京,肃清城门是我等职责,这老头赖在此地不肯离开,我们呵斥之间一时失言,这位圣徒非要为他讨个公道,是以有些口角,请两位贵子放心,我们马上处理好。”

    “失言?拔刀相向也是失言?云京门守恶如狗,紫禁城中人如尘,你们就这么草菅人命?”那个兽人身材高大,长相端正,看上去颇为严肃,甚至有点迂腐的气质,在天生身材健美的兽人身上,这种气质还真是有些好欺负,不过从他说话来看,可没那么忠厚,“一进一出,皇上眼中看到的就是你们粉饰的太平。”

    “出言不逊!”城门卫看他说话越发尖刻,挥手下令,“还请两位贵子暂避。”

    “我为皇上镇守北莽三十年哪,回到云京不如狗啊,雨雪风寒无处躲,躲在城门被人打,这五朝盛世哪里太平,我老人家不服啊!”谁知道那地上的老头猛然挺起身子,梗着脖子骂的吐沫星子直溅。

    “不过是书生意气,且让老人家进城门角楼休息一二。”羽良夜皱眉温声道“给老人家一些抚恤银子。”

    城门卫听到之后面色古怪地看了羽良夜一眼,并未多说话,抬手叫人。

    羽歌夜赶上几步,来到那老者身边,将身上香囊交到了老人手里:“这香囊里放了些散碎钱财,不值什么,就当抚恤老人家吧。”他又对那青年圣徒说,“你便先扶着老人家去城内暂避,皇驾即刻便到,你身为圣徒,想为皇上谏言,也不差这些时候。”

    “总有一天要让这些蠹虫知道畏惧!”青年兽人纷纷不平地骂道。羽歌夜皱眉,无奈地道:“这香囊是我姆妈亲手为我缝的,若是无妨,还请到西城和隆盛典当行将它交给大掌柜。”

    “必不负所托!”那个兽人却像是接受了一个重大使命一样,一脸的正气浩然,随即抱起老人,他毕竟身为兽人,托起已经衰老的老者实在是轻松无比。

    “何必这样费心。”羽良夜将羽歌夜托上马背,随即自己也上马。“那老人怪可怜的。”羽歌夜可怜兮兮地说。羽良夜无奈地摸摸他的头,此时銮驾已经即将到达城门,他们在城内再不能策马狂奔,便汇入车驾中。

    此时年轻圣徒还在愤愤不平,他为明年大考而来,恰好赶上夏至大祭结束,皇驾回返京师,本还想瞻仰一番天家威仪,没想到这城门卫兵就这番做派,真是失望透顶。

    而那位刚才还半死不活的老头已经兴致勃勃挑开香囊:“小银子,你就别抱怨啦,你可是遇到贵人啦!”

    “贵人,什么贵人,不过是随手施舍,我才不会被这点小恩小惠就给收买。”兽人青年不屑道,“老胡头,你死皮赖脸跟了我一路,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老江湖,怎么一见着贵人就忘了几斤几两了?那破香囊全是铜臭,我一定把银子补上在还回去。”

    “小银子,就你这点盘缠,还真未必够。”老胡头拢了拢羊皮袄,把香囊翻转,除了里面小小一块香饼,还掉出一把金豆子。

    “金的?”青年惊讶地拿起一粒,咬了一下,随即恼怒地扔回老胡头手里,“老胡头你缠了我一路,现在得了这么多金豆子,总不用我照顾你了吧,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小银子你我一路相依相偎,你就这么嫌弃我老人家?”老胡头可怜兮兮地说道。

    被称作小银子的青年显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谁不嫌弃你?老酒鬼老赌棍,快把金子收好,小心被人收了。”

    “你说他随手施舍,若是他不亲手施舍,我们定是得不到那所谓抚恤银子。”老胡头满脸皱褶中睁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最关键之处,有了这香囊,你就多了一道护身符,否则皇驾过后,你还看不看得到皇城门都是个问题。”

    “天子脚下,他们敢这么猖狂?”小银子讶然,愤愤不平。

    “当着皇子的面出言不逊,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老胡头诡秘一笑,“当然,只要你拜我为师,就算你下了天牢,我也照样能把你救走。”

    小银子看他又提起拜师话头,不屑理会:“皇子,你还能认得皇子?”

    “小银子啊小银子,罔你苦学十余年,连皇家礼制竟然都忘了?”老胡头将香囊掖进自己破破烂烂的羊皮袄,拿出一杆眼袋,吧嗒吧嗒眯起眼睛。被称作小银子的兽人青年想起刚才一时激愤,并未注意,现在想来,两个人身上穿的,可不是一身明黄,一身大红,在这天子脚下,云京城内,有几个人敢用这两种服色?

    不理小银子忽青忽白的脸色,老者悠然迈着八字步往前走,只有眼睛里刹那精光分外通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银雨霏,好好跟着老头子,这京城,有你翻云覆雨的时候。”

    ☆、24浩渺九品

    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囊金豆换来天大缘法的羽歌夜回到紫禁城清梧院。他向羽良夜装可怜,不过是想换取那道出入宫禁的凭证,比起皇子,太子的自由度确实更高。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提出这个要求,就被羽良夜的“兄友弟恭”打乱。回到清梧院后,看着嵋生笑吟吟提着水舀,他便欣然跨入木桶之中。

    今生第一次骑马,身体多少有些酸痛。又因为内有瘀伤,所以嵋生特地添了些活血化瘀的香草,羽歌夜浸在木桶中,整个人都放松许多。嵋生舀起温水流在羽歌夜白皙皮肤上,低声笑道:“四爷真是大人了,身量看着都不同了。”

    “你年纪也越发大了,是不是该出去配人了?”羽歌夜趴在木桶中搭建的平台,温热的蒸气让他今天的不快渐渐散去。晚醉,嵋生,晓梦,秋叶,都是自小在他身边伺候,在门阀世家,这就是最近的屋内人,情分不同,就像是宝玉身边的袭人,王熙凤身边的平儿,是能说上话,在主子面前都大有“体面”的。但是一来皇宫大内规矩森严,二来羽歌夜自小早慧,这几个大仆都不敢拿他真当孩子看待,就算陪在他身边快有十年,也不敢说就能摸透这位四爷的心思。所以一听这话,嵋生也只得收起调笑:“四爷,凤翎卫中还算安生,并没什么异动,素薄荷已经下在那些莲花里,还看不出异样。”

    “是老鼠,总会露出尾巴。”羽歌夜慵懒转身,“若没有别的事,换希奇进来吧。”

    “四爷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嵋生半真半假的埋怨。

    羽歌夜睁开眼睛,笑着看向嵋生:“能在我身边站住脚,你的本事我都看得到。难不成你还真想混个四皇子侧室当当?”

    听到这话,知道羽歌夜并没有恼他,嵋生眉飞色舞:“看来四爷还记着,要让嵋生自己选个中意的那尔。嵋生跟在四爷身边这么久,最感激四爷的就是这件事。嵋生虽然出身不高,入宫为奴,可一样是爹生姆养,凭什么我就要做人侧房嬖奴,被人小瞧。非要创出番事业,让所有雄性都不敢小瞧我,让他们觉得能和我结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番话,如果是一个男人说,会被人笑话志气小,被女人说,会说女人有主见,但是在这个封建社会,男男世界,对于看上去俊俏的嵋生来说,却是个刚强到不被社会所接受的想法。威逼利诱,嵋生想要的,就是“自主”两个字,所以羽歌夜把情报工作交给他来做,给他信任,给他舞台,这个名为兽人,却不输给任何男人的俊俏家伙,真的做出了让羽歌夜刮目相看的成绩。

    “不过,四爷自小对任何兽人都不假辞色,为什么独独对希奇和沈听河这么优待?”嵋生话题一转,这才露出真正的狐狸尾巴,但凡情报工作者,想必都有这么点八卦精神,“倒不是我心里嫉妒,而是那些凤翎卫和清梧院没品位的小仆,可都蠢蠢欲动了。”

    羽歌夜冷笑一声:“优待?嵋生,你也算是我身边老人了,还真要来问我么?”

    嵋生却笑了:“四爷从来不吝啬相信人,但是却容不下别人犯错。我算明白四爷的意思了,以后一定替你多看着他们两个就是,只希望这两个孩子,可别犯错。”说完又替羽歌夜添了一舀水,快步离开了浴室。

    羽歌夜看着嵋生高大背影,缓缓挪动身子靠在浴桶边沿。他亲近希奇和沈听河,不过是因为他们背景干净,起码现在没有查出任何不妥。就像两张白纸,越干净,才容易画上自己想看的东西。他从小不和兽人亲近,没有表露出一点性别意识,突然对希奇和沈听河这么优待,确实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情窦初开。那么希奇和沈听河对于嵋生而言,就有可能是未来的主子,当然不好得罪。现在明白羽歌夜存的还是养猫为虎的心思,自然就要好好磨练磨练他们两个。四大仆中野心最大的就是嵋生,他如果不想一辈子留在羽歌夜身边做仆人,就要为自己找好继承人。有野心的手下不可怕,没本事的主人才可怕,羽歌夜若是摆弄清梧院这点人口的本事都没有,他又怎么敢和唐星眸约下星盘十局?

    希奇一脸懵懂地走进浴室,看到羽歌夜仰头倚在浴桶边沿,立刻紧张起来。这浴桶能容三人同浴,结构精巧,周遭有不同的专供正面趴卧,侧卧,仰卧的平台,下面甚至还护着铁片,底下还有小炭口。希奇看到羽歌夜已经摆好姿势,便走到羽歌夜身后为他捏起肩膀。羽歌夜自小娇生惯养,皮肤真是如同脂玉。希奇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真觉得不敢用力。但是羽歌夜却觉得极为舒服,希奇力道刚好,每一下力气都一样,控制力极佳,让他紧皱双肩渐渐放松。

    物尽其用,就是羽歌夜的用人准则,清梧院内没有闲杂人物,每个人在他们表面职责之外,都担负着更重要的任务,偏偏这些人,把这些任务都完成的很好,识人之明,就是羽歌夜的高人之处。但是对于他亲手选中的两枚种子,他却有些犹豫。沈听河家世不好,但心志坚毅,和嵋生一样是极有主见的人,不需要羽歌夜太多考虑,他自己就会展示才华,谋取力量。

    而希奇,这个可怜孩子其实是斑斓院希烟凌的一颗烟雾弹,真正的探子隐藏在剩下的十个凤翎卫里,希奇就是拿出来吸引注意力的。也有可能,希奇的演技炉火纯青,他才是希烟凌真正的杀手,却装出了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计中计,套中套。不过若是希烟凌能有如此手段,手下能有如此人物,别说羽歌夜吃个大亏,就算他把唐修意拉下凤位都不算丢人。

    不过总有一天,希烟凌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那时候,这个傻乎乎的希奇说不定就得替人背黑锅。在这之前,能不能给这个家伙找个合适的差事。羽歌夜思忖良久,希奇最适合的位置也就是贴身护卫,但如果真把这个位子交给他,希奇还远远不够格。想要达到羽歌夜心中的“影子”标准,希奇要吃的苦可不少。

    但真正的当务之急,还是建立自己的势力,把自己的触手伸出清梧院之外。对于皇子而言,皇族身份,母族势力,都是资源,但是最的东西,还是要看他的谋划。羽歌夜数着手中底牌,越发觉得天下太大,权力太小,真是急人。抚摸着手上那枚玉镯,想想那位被野兽们拉进战场的三皇叔,羽歌夜有些狰狞地笑了。

    楚倾国楚倾城入宫不久,便得到了进入浩淼阁的机会。浩淼阁不敢说包容天下武学,也绝对十之有九。除了倾国倾城兄弟俩,连沈听河与希奇都能够跟着羽歌夜一起进入浩淼阁。

    巍巍九层楼,浩淼阁中正好暗合九品武学。紫禁城中有两座藏书楼,浩淼阁在皇宫内湖“太湖”一侧,氤氲水汽荡起层层波光映照在九层高阁。宝塔状的浩淼阁,越往上面积越小,飞檐碧瓦,气象大观。一进阁中,楚倾国和楚倾城就直奔最顶层,显然早有目标。羽歌夜曼步上楼,迷宫般的书架静静立在那里。浩淼阁的阴影中,藏着不知多少在阁中进修的武者,此时都不见踪影。出乎羽歌夜预料,他在第八层就遇到了楚家兄弟,各自选了一本秘籍。

    “《公孙剑舞》《枪笛谱玉门关》?”羽歌夜皱眉,“你们学的不是刀法吗?”

    楚倾国得意一笑:“就说你这种武学白痴是理解不了这么高深境界的。”楚倾城推了楚倾国一下:“哥哥莫乱说话。”他笑着拿起那本《枪笛谱玉门关》,“浩淼阁虽然号称天下武库,十之有九,但是缺少的一,正是各大门派最上乘武学。进云京之前,姆妈曾带我们拜见虞梅原老祖宗,是他指点我们两个选这两本秘籍的。”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不选九品武学?”楚倾国卷着那本《公孙剑舞》,像是老师挥动教鞭一般,“单说天下武功分十品,寻常武者,龙象九品就是极致,所以九品武学也已经十分完美,只要用功,必然能达到九品。但是若想超出九品,达至十品武圣境界,就必须推陈出新,不能被自己学过的武功所束缚。所以不是武功越高深越好,而是适合自己最好。更别说这九层浩淼阁中,这两本秘籍其实都是十品武学,因为是残卷才放在第八层。我们想学的不是剑舞和枪法,而是其中的武道精髓,那才对我们超越自己有帮助。”

    说到这儿,他靠近羽歌夜贼眉鼠眼地说:“这就像是你选了剑网三的角色,练到顶也只是八十级。你如果是魔兽世界的玩家,到了八十之后还有八十五,到了八十五还能升九十。”

    虽然这个比喻有些诡异,但是羽歌夜还是明白过来:“升值潜力。”他看着沈听河与希奇,这两人虽然进了这天下武者趋之若鹜的武学圣地,却不敢逾矩半步,“本来我以为选九品武学就是最好,现在看来,几品武学不重要,是否合适才重要,不如你们就自己凭缘分吧。”

    楚倾国和楚倾城当然知道羽歌夜是特地为两人谋求的机会。楚倾国完全是现代人心理,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楚倾城虽然被当世名徒楚淳冈自小教导,却并不迂腐,相反还为希奇指点。倒是沈听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第七层,选了一本名为《花间集》的武学。

    “看来听河早有准备。”看到这本书,楚倾城也小小惊讶一下,“这本是掌心楼的上乘绝学,但是已经失传多年,就算掌心楼也只把它当做七品武学,你若选了它,或许这辈子都没办法突破八品。”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沈听河看羽歌夜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将这本书珍重地用布包好。希奇左右为难,他家道还算殷实,所学武功也不算弱,不过和浩淼阁中秘籍却难以相比。楚倾城确实尽心为他挑选,但是希奇却看哪个都觉不错,在几本书间看来看去,颇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而转入第九层的羽歌夜这时才走下楼来,看着希奇左右为难的样子,他伸手将一本《卸甲剑》放在了桌上。

    “见龙卸甲,四殿下”楚倾城一把按住了这本书,不可置信地看着羽歌夜。

    “见龙卸甲,遇到命定之主,便忘却自己,全心全意为主人奉上一切,这是死士练得武功,也是以主人为自己武道意志的武功。”羽歌夜松开手,握着手中念珠,“如果学了它,你这辈子的武道信念,就是我。为了我的安全,为了我的意愿,你要不顾一切,哪怕是你自己的性命。我强则你强,我弱,你要更强。”

    希奇愣在那儿,张着嘴,圆溜溜的眼睛还带着点迷茫。他只比羽歌夜大两岁,在这个生长规律奇异的世界,是完完全全的同龄人,要他以十三岁的心智,决定放下自己的所有抱负,成为另一个人的死士,这个决定,真是太难太难。其实,在刚才众多武学之中,

    “你这是在为难他。”楚倾国却忍不住暴脾气,“希奇怎么也是希族人,日后说不定能成为战场将才,学了这么一门武功,他这辈子的路就钉死在你身边了。”

    “我怎么会逼他?”羽歌夜温柔笑道,“这里还有这么多武功,我只是想给他多个选择。不同选择,不同道路,我岂是小肚鸡肠的主子?”

    然而希奇却拿起了那本《卸甲剑》,他用越来越结实,但此时看去还是有些稚嫩的胳膊紧紧抱着那本书,笑得很开心:“能一直在四爷身边,就够了。”

    羽歌夜听到这句话,只是挪开眼去,仿佛这是理所应当,再微小不过的事。转身下楼,羽歌夜的鞋子踏起浩淼阁淡淡灰尘,青玉念珠徐徐转动,从窗棂射进来的光线依次切割他们身上的阴影,也照在林立的书架上,那些被尘封的话语,从不会改变。

    ☆、25眇目美人

    想要不露行迹离开皇宫,对于才十一岁的羽歌夜而言还有些难度。大隆朝皇子管教极严,但立事却早,羽良夜年方十二,就已经进入上书房听政,明年就可参加大朝会。而羽惊夜虽然已经十四,却因为太子弟弟的压制,也是今年才进入上书房,在景帝和大隆朝权力金字塔最顶峰的人谈话的时候,默默旁听。然而这份优待,依然是景帝赐予的殊荣,羽歌夜能否享受到,还是个未知数。

    因为羽歌夜的鞋子出现问题,内务府督造司遭到弹劾,从而引发内务府大洗牌,各方人马纷纷把自己的人手探入内务府中,内务府总管的位置景帝从来不会让别人染指,但是小小图谋一些油水,景帝却不会在意。而在更换之时,紫禁城皇城守卫也更新换血,就更是无人在意的消息。

    被凤君接到坤宁宫亲自教导的楚家兄弟,带着从浩淼阁得到的上乘武功秘籍,虽然引人注目,却没人以为里面有什么不对。

    或许,只有半途下车的那对主仆才知道,这次出宫并不太平。

    “我说,你真要带着他一起去,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楚倾国从车帘里探出头来,很是期待。“实际上是你想跟着进青楼吧?”羽歌夜挑眉戳破,“那种地方,对你不好。”

    楚倾国恼恨地撂下帘子,他知道羽歌夜没有那些雄性兽人的想法,但在世人眼里,一个兽人去青楼,远比一个雄性去青楼要严重得多。羽歌夜可以不在乎,楚倾国也不在乎,可是他们为了更多的人,却不得不在乎。

    “四爷,若是有什么意外,尽管来楚府,云京很大,楚府很小,但这点地方,还是有的。”楚倾城从窗帘中凝重嘱托。楚倾国以一个中国人的心兽人的壳,对青楼能如此淡定还算情有可原。楚倾城看着他心中金尊玉贵的四殿下要去青楼那种不齿之地,却能坦然支持,就让羽歌夜有点费解了。

    “你就不问问我要去干什么?”羽歌夜好奇开口,说完就用手中扇子敲敲额头,“若是问了,就不是我认识的楚倾城了。”善解人意,真就是为楚倾城这样的人创出来的词。

    挥别马车,洛城白笑道:“四爷,这楚家兄弟可真是一等一的美人,您何必去饱暖那种地方猎艳呢?”

    “就你懂得多,爷的身家性命可都放在你身上了,你给我小心着点。”为了装作富家公子,羽歌夜特地选了一把雪彩泥金美人扇,上面画着工笔美人,说是美人,其实都是身子高挑,蜂腰猿背的健美兽人,幸好这个世界几千年来,审美观依然是以健美高壮为兽人美貌标准,没有满大街人妖的景象。不过,对于一个纯直男而言,这番景象,其实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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