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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非亲非故[重生] 作者:麻雀船长

    热闹的隔壁舍友不忍地拉了拉张诚的袖子,指了指他身后。

    张诚一脸莫名其妙,嘴里嘟囔着“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我家老廖要生气”,一边转身看后头……

    “妈呀,鬼呀!”张诚一看到身后拎着球拍袋子的高挑身影,腿先软了。

    “不好意思啊,我还没飘起来。”齐啸云挑眉。

    张诚跟火烧了屁股一样,瞬间嗖地一下窜到夏宁远身后,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头“hi~”了一下。

    “你刚才说什么人妻?”齐啸云挺让人意外的露齿笑了笑,露出来的满口白牙散发出阴森森的气息。

    张诚就跟被人捏着嗓子一样哀嚎:“我说夏宁远人妻呢,一看只有被您老压的份!”

    夏宁远听得满头黑线:“……”

    原本看热闹的隔壁舍友发现情形不对就果断撤退了,宿舍走廊上阴风阵阵,很是碜人。

    “……”齐啸云本来是打算好好教训张诚,但是张诚太上道了,那狗腿样实在雷人,齐啸云默了半天,直接回宿舍收拾衣服洗澡去了。

    直到人走了好一阵子,张诚才彻底放松下来:“跟死了一回一样。”

    夏宁远无语:“让你嘴碎。”

    张诚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重新昂首挺胸:“你没看到比赛太可惜了,从齐啸云上场开始,女生们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尖叫。”

    夏宁远知道齐啸云是给自己出气,他觉得感动,又有点生气齐啸云不告诉自己,也许是出于私心,他很想看到齐啸云替自己出头的样子。

    张诚又唠叨了一通,总算满足了自己对齐啸云的仰慕之情,打着呵欠回宿舍补觉去了,留夏宁远一个人心潮起伏。

    夏宁远站在原地半天,一时兴起,把篮球丢在地上,直接大踏步朝着公共清洗室走去。

    清洗室里只有一个单间门是关着的,里头哗哗响着水声。

    夏宁远站在门外,为自己的冲动而发笑。他刚才突然特别想见到齐啸云的脸,结果过来了却发现自己总不能破门而入,也只好耐心的等了。

    齐啸云的动作总是很快,夏宁远还没想好要和齐啸云说什么,齐啸云已经推门出来了。

    扑面而来微凉的水气,淡淡的沐浴香气一个劲地往夏宁远鼻子里钻,夏宁远浑身都热起来了。

    齐啸云拎着个桶,头上还搭着毛巾,直直地看着夏宁远发愣。“有事?”

    夏宁远觉得满肚子有话想说,一出口就变成:“又洗冷水澡。”

    “热。”齐啸云简单回了一个字,把桶拎到清洗台边,准备洗衣服。

    夏宁远真想把齐啸云按回去再用热水浇一遍。

    “晚上打了几场?”网球很耗体力,夏宁远虽然不会玩,但多少了解一些。

    齐啸云没吭声。

    “我帮你洗吧。”夏宁远注意到齐啸云的手有点发抖,肩膀也绷得很紧,应该是用力过度引起的。

    “不用。”齐啸云停了停,又说:“和你没关系。”

    如果放在从前,夏宁远绝对会恼羞成怒地以为齐啸云是嫌弃他多管闲事。这一回,他就像心有灵犀了一样:齐啸云的意思是这场单挑不是因他而起。

    夏宁远又不是真傻,怎么会不明白齐啸云的好意,无非是不希望夏宁远有心理负担。

    “谢谢。”夏宁远觉得这两字的份量太轻,他更想搂住齐啸云亲两下。等他发现自己居然又对着齐啸云发情,再厚的脸皮也忍不住有点发红。

    齐啸云坚持不要夏宁远帮忙洗衣服,夏宁远也就不帮,不过他灵机一动,站到齐啸云身后给他捏起肩膀来。

    起初齐啸云因为夏宁远的动作慌了一下,等发现夏宁远真的只是单纯帮他放松之后,也就任夏宁远动作了。只不过,他表面虽然淡定,发红的耳朵却泄露出一丝羞涩。

    夏宁远耐住想咬一下的冲动,认真地替齐啸云捏开僵硬的肌肉。

    安静的清洗室里水声不停,但两人的呼吸声似乎格外清晰,而且意外得有种亲密感,就连精神也无比放松下来。

    最后衣服是夏宁远替齐啸云洗完的。

    齐啸云太累了,在夏宁远替他捏肩膀的时候差点打瞌睡……手里一直在重复洗一件衣服。

    夏宁远心疼齐啸云,又觉得他这样可爱得不行,索性哄他说都洗完了,只要晾上就好。

    齐啸云迷迷糊糊之下,居然真的把夏宁远的话当真,含糊说了声“谢谢”就回宿舍睡觉去了,剩下夏宁远甜甜蜜蜜地替齐啸云洗衣服。

    廖仕杰正好有事回来得晚,进公用清洗室刷牙的时候差点没被夏宁远吓得半死――有谁见大晚上了一边洗衣服一边傻笑的?而且洗的还不是自己的衣服……廖仕杰事后向张诚提起时总是重复一句话:“差点闪瞎我俩招子!”

    虽然夏宁远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对齐啸云胡思乱想,可心一旦动了,就不那么好控制了。他开始偷偷观察齐啸云是否经常和某个男生在一起,有没有和哪个男生说话时态度比较特别,不由自主地猜测齐啸云暗恋着的到底是谁。

    结果当然是没有任何蛛丝蚂迹。要不是夏宁远因为还债总跟着齐啸云,齐啸云的生活简直是跟白开水一样寡淡:教室、宿舍、食堂、短跑、网球……毫无新意。就连周六周天,齐啸云也没什么新花样。

    齐啸云单挑工商管理系网球队的事情成为了校内的一段传奇,有好长一段时间工商管理系的人都抬不起头来。

    就此服气的人有,更多的人则是不甘心。

    不是没有人想抓齐啸云的弱点,可齐啸云还真没什么可被人说的。就算是性格孤僻,女生们也只会说酷。再说了,光是齐啸云替舍友讨回公道这件事就足够加分了。

    舆论全都自发地站在了齐啸云这边,无论是不是自动化系的学生都被齐啸云那句“有本事一对一单挑!”迷得神魂颠倒,就差没成立齐啸云后援团了。

    正所谓人无完人,很快,有心设计齐啸云的家伙们就找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

    10、校庆

    校庆是个重要的日子。对于校领导来说,在这一天不仅可以审视建校以来的累累硕果,还可以借此机会拍些宣传片将校内风情对外展示,吸引生源。

    更重要的是,在所有人眼中,校庆活动的优劣质量直接反应着学校的底蕴――简而言之,就是面子问题。

    再加上,这一年建校时间恰好逢十,校方更是发动了全部力量,力求做到最优。

    不可否认,在执行力方面,萧毅确实是个人才。他集思广益没多久,就整出个篝火晚会。在全校最大的露天体育场一角搭起了表演台,与体育场正中的大型篝火遥遥相对,又精心安排了演出节目单,甚至不惜重金从外头请回来一个专业的拉丁舞表演队。

    由于事先噱头搞得足,校庆当天早上,就有不少学生在操场围观,心怀好奇地看着体育场的布置一点一点完善,个个都恨不得立刻就太阳西沉。

    校方领导也颇为体贴,直接大手一挥,下午放假,该准备节目的准备节目,负责后勤的开始跑腿。

    校庆晚会总时长三个小时,每个系最少也得出两个节目,自动化系的人才实在不多,连夏宁远也被抓包去做壮丁,在一个群舞节目中充当背景。

    夏宁远从排练节目到正式上台演出,愣没搞清楚这节目想表达什么,只知道一会儿跑东一会儿跑西,跟他搭舞的女生一个眼神他就得摆个pose配合,一场表演下来,他觉得比打十场篮球赛还累。

    至于效果,他觉得只有四个字能形容:群魔乱舞!

    其实自动化系唯一且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齐啸云,校干事倒是想把齐啸云往表演台上一放,不管表演啥,保准吸引眼球。

    问题是没人能搞定齐啸云。

    夏宁远这学期以来和齐啸云关系渐佳,倒是有人求到夏宁远这里。夏宁远知道齐啸云最烦这些,当然不会答应,不过也因此,他不得不以身偿债,去练那个雷死人的群舞。

    为了这个群舞,夏宁远躲了齐啸云好几天,就怕齐啸云说要去旁观。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最后总要上台。

    更悲摧的是,因为皮肤不够白,他被负责化妆的女学生足足打了三层粉底,还一丝不苟地上了腮红!舞台上白炽灯一照,汗油齐淌,那个销魂~

    等从舞台上下来,夏宁远觉得自己像被扒了层皮一样难受。

    齐啸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后台来了,正一身清爽地给系里参加演出的“烈士”们派水,扭头看到夏宁远一身戏服外加白粉就惊了。

    夏宁远想躲都来不及,正恨不得拿块布捂住自己的脸,就见齐啸云呵呵笑了起来。

    一般人都存在着最佳形象角度,也就是说从特定的某个位置看去比较赏心悦目。有的人冷着脸比较英俊,有的则是笑起来更显阳光,总之都不那么完美。

    而齐啸云是少有的禁得住360度无码高清考验的那类人,只不过他平时不止面冷,每个毛孔也在放冷气,大家站在他面前认真和他对视超过三秒都觉得好有压力。

    这还没敢认真看已经是校草了,可想而知齐啸云一笑的杀伤力有多大。那张面瘫脸平时就能迷得人神魂颠倒,这会儿更是“艳惊四座”。更有甚者,手里的矿泉水一个没拿稳,直接就摔地上了。

    这一声响把大家都惊醒了,立刻有一熊男悲愤怒吼:“老子想自插双目!这世道没活路了……”同时捧心做痛哭流涕状。

    搞怪的声音把在场的人都乐得东倒西歪,立刻有人拍着熊男肩膀语重心长道:“人丑不能怪政府啊~哈哈~”

    夏宁远这一刻觉得就算让他扮小丑也值了。齐啸云那一笑让他意识到,与还不还债无关,他喜欢齐啸云开心的样子。

    如果能只对他一人这样笑,那就更好了。

    人生际遇就是这么奇妙,夏宁远上一次经历校庆时,压根就没参加节目,从头到尾都粘在余谨身后,结果被余谨系里的男生灌得烂醉,最后是谁把他拣回宿舍都弄不清。

    到了这会儿,夏宁远不得不服输,也许从重生再见到齐啸云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不复单纯的上下铺关系,也不仅仅关乎还债。

    从前他眼里只有余谨,现在他的眼里也只有齐啸云。

    他用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灼热目光专注地盯着齐啸云,直到连齐啸云都发觉异样,僵硬着落荒而逃。

    在场的人其实不少,但是齐啸云那个资质确实是男女通杀,谁也没往歪处想。

    “嘿,夏宁远,看你家媳妇儿看呆了啊?注意一下影响啊喂!”张诚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没正形地乱开玩笑,也不知道是真的神经大条还是故意找茬。

    夏宁远挑眉:“我看我媳妇儿关你毛事?滚边!”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十足十地像极了齐啸云。

    张诚顿时怪叫起来:“哎呀呀,夏宁远你居然移情别恋,小心我给你家小谨打报告哦。快快,给哥点早操名外加买早点,哥就勉为其难原谅你!”

    夏宁远做惊恐状:“怕你啊!小心我媳妇和你单挑~”

    周围人都哄笑起来。在场的各系参演者无人不知齐啸云网球通杀的事,个个都清楚夏宁远和齐啸云关系铁,此时自然也把张诚和夏宁远的话当成笑话来听。

    就连工商管理系的也被气氛渲染,把两系之间的矛盾抛诸脑后,连声嚷嚷:“夏宁远,你家媳妇儿太泼了,得管着点啊!”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想想齐啸云那冰山样,再想想骂街的泼妇,反差效果简直能让人喷。

    嘻嘻哈哈一通玩笑完,夏宁远在操场附近的厕所里头洗了把脸,就回到操场上找齐啸云。

    结果找了一圈,人没找着,倒是又被拉去表演台打杂。

    篝火晚会的压轴节目就是萧毅请来的拉丁舞队,男女搭配共五对,男的穿燕尾服,女的一律单肩金色大摆裙,看得操场上狼吼连连。

    拉丁舞本就是热情性感,带着那么点骚动意味。操场上虽然只免费提供含微量酒精的饮料,但参与布置现场的学生干事们早就暗渡陈仓,把红酒也掺在其中,还有人偷偷自带了白酒。不少人都放开了平时的拘谨,放浪形骸起来。

    不过这会儿校领导还在,理智仍然占据上风,口哨声虽然此起彼伏,但也不敢更离谱了。

    校领导当然知道下头怎么回事,眼见着晚会确实办得挺成功,他们也没兴趣打压学生们的兴致。保卫科科长抓过校督导队队长告戒一番分寸后,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着拉丁舞表演接近尾声,校领导识相地一个接一个撤了。

    好些情侣们早就激情荡漾,除了胆子大些的早早悄悄退场,矜持点的也踩着校领导的脚后跟离开,在校园里找个无人发觉的角落练习耳磨厮鬓。

    夏宁远人缘挺好,很自然就被逮着灌了几杯红的。

    红酒喝着没啥感觉,过会儿就上头,他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总冒齐啸云的脸,特别是那回仰头看自己时那又担心又略带困惑的表情。

    夏宁远觉得齐啸云要是这会儿被他碰上,指不定他会狼性大发,直接扑上去。

    但是找来找去,夏宁远不仅没瞧见齐啸云,反而不经意间看到操场无人注意的一角,余谨和萧毅紧紧抱在一起,两人亲得难舍难分。

    夏宁远看到他俩抱在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皱眉――这也太不担心了,如果被有心人看到,无论是萧毅还是余谨都会很麻烦。

    幸好余谨还有几分理智,很快就挣扎着推开萧毅。

    萧毅似乎醉得不轻,又把余谨拉回怀里抱了一会儿,才松开,拉着余谨就往操场外走。

    夏宁远发现那两人手牵着手离开觉得不太妥当,余谨明显一副羞涩犹豫的样子时,萧毅该不会是想……

    下意识想去阻止,但残余的理智硬是让夏宁远停下了脚步。

    余谨从小就对酒精敏感,这意味着此时的他很清醒。夏宁远就算再爱操心,也管不着人家你情我愿。

    夏宁远半晌释然一笑,余谨本质上其实是个挺狠的人,那会儿看着他松开手根本就没花多长时间犹豫。

    他虽然不再纠结如何区别对待记忆中的余谨和现在的余谨,可那时的情景每每回想还是很胆颤心惊。

    曾经认为了如指掌的余谨他根本就看不透,所谓的担忧只怕多余。

    表演台上的演出彻底结束了,学生会干事开始上台客窜dj,播放劲爆的舞曲,模拟舞厅的各色彩灯也统统闪烁起来。

    仍然留在操场狂欢的学生们纷纷集中到表演台前,开始疯狂的扭动尖叫。

    不知哪个系的男生一时起了兴致,跳到表演台上很嚣张地扭了一通,挺有几分样子,瞬间把台下的气氛又炒热了几分。

    夏宁远一心想找齐啸云,对人挤人的跳舞不感兴趣,但人潮涌动,他不知不觉间还是被挤到了表演台前沿。

    由于心不在此,夏宁远还是努力地四下张望,正焦急着如何离开,就见有人匆匆上了表演台,对着充当dj的学生会干事低声说了什么。

    那位学生会干事一下就亢奋了起来,操过一旁闲置的话筒在劲爆的音乐声中声嘶力竭地大喊:“现在……有一个天大的惊喜!一位比我们学生会会长还要帅的帅哥将上台为大家助兴,他就是……”

    原本吵吵嚷嚷的人们三三两两平静下来,有人甚至脱口而出齐啸云的名字。

    临时当起主持的学生会干事顺势狡黠一笑:“让我们有请齐啸云!!!”

    一片欢呼声鼓掌声猛地爆发,在尖锐的口哨及催促呼唤中,齐啸云被好几个人架着推上了舞台。

    所有起照明作用的灯光全部打亮,那些推齐啸云上台的人却跑了个一干二净。

    齐啸云跟平时一样面无表情,酷酷地看着台下。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场明显和平常不同,双颊微泛薄红,眼神迷蒙,站姿也显得有些懒散,不再笔直。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表演台正中央,什么也没做,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台上的一切都变成了背景。

    11、陷害和表白

    这时候秋老虎还没有过去,男生基本都还穿着单伯短袖t恤或者衬衫,齐啸云也不例外。

    不过齐啸云就是有这种魔力,再平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一样显得英姿勃发。

    只是,无论是谁看到齐啸云现在的样子都能明白,这家伙肯定是醉了,否则哪有这么好欺负的份。

    但酒精带来的不止只冲动,还有胆量,平时的敬畏有加早扔一边去了,几乎所有人都拼命拍手不停地喊着来一个。

    学生会干事落井下石地把劲舞乐曲换成了杜德伟的《脱掉》,在麦克风中大吼:“齐啸云,是爷们就脱掉脱掉!”

    哗――台下的学生们都快疯了,零乱的呼喝渐渐变成了整齐有序的起哄,一声声“脱掉”震耳欲聋。

    夏宁远从听到齐啸云的名字起就觉得不对劲,此时看到齐啸云那副毫无防备的样子更是确定这绝不是自愿。

    他两手圈在嘴边大喊齐v云的名字,却在一声声亢奋的“脱掉”完全淹没,急得他恨不能立刻跳到表演台上。

    要命的是表演台足有一人多高,身后又一拨拨的力道往前涌,夏宁远连站住脚都困难,更别说腾出空间爬上去了。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使出吃奶的劲往旁边挤,准备爬侧边的安全梯。

    也许是受到杜德伟煽情音乐的蛊惑,也可能是酒精带来的热意,齐啸云居然真的开始脱起了衣服。只是他显然醉得有些糊涂,一颗扣子反反复复好几遍都没有解开。

    台下的尖叫声几乎要把表演台震塌,女生们开始煽情地喊着齐啸云的名字,试图让他看向自己。

    齐啸云并不是真的对外界毫无反应,他停下了动作,微微侧头似在聆听,随后表情有些迷茫地在台下扫来扫去似乎在找什么。

    夏宁远挤了老半天,离安全梯还有一段距离,也不知怎么的,心中一动就朝齐啸云那边看去,正好接住齐啸云看过来的目光。

    就像是,偶尔的在人群中互相看了一眼,瞬间找到了彼此。

    其实夏宁远并不确定齐啸云是不是真的看到了自己,可他就是有一种心灵碰撞的感觉,不自觉就愣了一下。

    只见齐啸云无声地笑开了,充满十足男性魅力的五官刹那间染上一丝妖异,不经意间引诱着旁人的注意。

    那些吹口哨故意喝倒彩的男生有一大半都看傻了眼,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

    齐啸云微仰起头,长长吐着气,一颗扣子已经解开,半边锁骨几乎都暴露出来。他的皮肤很好,在强烈的灯光下尤其可口,只怕女生也不见得拥有。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那慵懒的表情,如同餍足的猫科动作,显得优雅却充满危险,愈发的激起人们镇压蹂躏的邪念。

    夏宁远甚至听到有人开始艰难的咽口水,气息渐重。

    莫名生出的怒气让夏宁远肌肉微绷,他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客气了,怕挤伤别人而不得不控制的力道完全释放出来,横冲直撞地扑向安全梯。

    凡是挡在夏宁远道上的,无论男女,只要来不及退开,统统都被夏宁远推到一边,引起一片混乱。

    夏宁远这会儿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刚窜上表演台就发现才短短时间,齐啸云已经解开了三颗扣子,正在和最下面一颗努力搏斗。

    漂亮的腹肌线条勾勒出分明却不夸张的六块形状,齐啸云微微低头更是加深了轮廓,上面欲滴不滴的细微汗珠简直是在勾人吻去。

    夏宁远只觉得脑子里一炸,恨不得立刻把灌醉了齐啸云的家伙揪出来大卸八块。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齐啸云身边,动作利落地侧身抓人,一手扣住齐啸云两只手腕,一手勾齐啸云的腰,直接把人横扛在肩上,撒腿就往台下跑。

    不得不说,夏宁远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太出人意料,在场的个个都是酒精上脑,反应比平时慢了不止半拍,直到夏宁远已经扛着齐啸云挤出人堆了,才有人开始嚷嚷着要追。

    于是还不明白状态的人继续站着发呆,一小撮人则开始追夏宁远。

    恰好这时有人开始发酒疯,在杜德伟那句“龟毛脱掉脱掉,通通脱掉脱”中嗷地一声攀上表演台,刷地脱了t恤往下头一抛,光着上身骚首弄姿摆健美先生的pose。

    女生们开始此起彼伏地尖叫,有叫流氓的,也有叫帅哥的,男生们则应景地发出嘘声,频频喝倒彩。很快,又有同样猥琐的男生也上台秀起了“鸡”肉。

    齐啸云被当众“劫走”就像个小插曲,转眼就被大伙儿忘到一边去了。

    夏宁远可不知道表演台上又上演了什么精彩剧目,他二了吧唧的埋头大逃,在出现分岔路时果断地顺从第一反应,弃光明大道不走,转进了林荫小道。

    校园里总是有很多隐秘的小路,周围除了树就是树,十分方便情侣们在控制不住激情的时候得寸进尺一把。也因此,路上必定要铺圆滑的鹅卵石,光线一定得足够幽暗。

    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中,齐啸云终于从脑充血的状态中清醒了一些,他无力地拍着夏宁远,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放、放我下来……”

    夏宁远停住脚,满怀忧虑地朝后头看了看――没有人追来。

    “快……我想吐……”齐啸云开始拼命挣扎。

    夏宁远的体力是不错,可把一个大男人扛在肩头再外加健步如飞……这只能说明人的爆发力和潜能无穷无尽。劲一松,想再提起就不那么容易了。

    夏宁远这会儿才觉得肩膀发麻,吃不住力,只好顺势把齐啸云放下来。

    齐啸云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地上,抱着胃低低呻吟着,似乎想呕。

    夏宁远尴尬地抓抓头发,后知后觉地发现齐啸云会这么难受大概是因为自己扛人的姿势太过粗鲁。

    “是不是顶着你的胃了?”夏宁远忐忑不安地跟着蹲下来,笨手笨脚地抚齐啸云的后背,试着令齐啸云好受一些。

    齐啸云没说话,只扭头默默盯着夏宁远看。

    在依稀只能看清轮廓的光线中,夏宁远竟发现齐啸云两只眼睛微泛湿意,大约是先前干呕引起的生理性反应。

    “还能走吗?”夏宁远不知怎么的,有点儿紧张。明明看不清什么,可他还是觉得齐啸云敞开的衣襟怎么那么不顺眼,当即带着点不快把扣子又系上了。

    齐啸云人还醉着,虽然说不溜话,却是意外的乖顺,等夏宁远把扣子系好,他立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是身体直打晃,吓得夏宁远连忙扶住。

    “我、没醉!”齐啸云咕哝着。

    夏宁远无奈应着,这还没醉呢……拉着齐啸云往宿舍的方向走,齐啸云就偏要拧着朝反方向去。

    反正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课,夏宁远也就顺齐啸云的意思,他说走哪边就走哪边。

    齐啸云醉起来很有股傻劲,总是不自觉地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走着走着会突然不动了,嚷着要背。夏宁远背他起来,没走多远,齐啸云又嫌不舒服,反反复复折腾。

    折腾了许久,夏宁远发现真的不能听凭醉鬼拿主意,他本想等齐啸云酒劲缓过些就把人带回宿舍好好睡上一觉,谁知道齐啸云不仅没半点清醒,还闹得愈发厉害。最后还嚷嚷着“你来追啊”就钻进路边的林子里去了。

    怎么办?只能追啊!

    夏宁远可不放心齐啸云现在这样在外头闲晃,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把齐啸云灌的,说不好还是好几种酒混搭,要不能醉成这样?这时候要是又碰上那些家伙,齐啸云指不定还会被推到表演台上去跳脱衣舞。

    想起齐啸云那会儿在表演台上当众露肉,夏宁远就很不爽,追着齐啸云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齐啸云到底是醉了,没蹦哒多久,人就疲了。穿出这片小树林后,他开始呼呼喘气,坐在长石凳上赖着不动。

    夏宁远跟着钻出树林后才发现,他们竟然拐到校职工宿舍附近的露天篮球场来了。这个篮球场不大,水泥地面,两旁的篮球框早都掉光了漆,由于离职工宿舍近,偶尔来打球的都是老师,学生们基本都不来。

    这块地方平时都处于半废弃状态,但顶上没什么遮盖物,能直接看到一大片星空,也算是有点儿意境了。

    齐啸云也不看夏宁远,身子一歪就整个躺在长石凳上。

    “别在这里睡,凉!”夏宁远极为无语,这会儿都半夜了,秋风吹得人能起鸡皮疙瘩,要是齐啸云真这么躺下去,明天一定感冒。

    齐啸云自然不理夏宁远,他搓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完全是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夏宁远拉了齐啸云两把,齐啸云硬是不动,夏宁远没有办法,只好挨着坐下,把齐啸云上半身抬到自己腿上。

    起初齐啸云觉得不舒服,一个劲地扭。等夏宁远把他上身搂住,垫高了一边腿撑住齐啸云的背,圈着手臂充当枕头,齐啸云才算找着了满意的位置。

    “困了就眯会儿,等酒劲过去我背你回宿舍。”看着齐啸云仰躺在自己怀里,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夏宁远的声音忍不住就轻柔起来。

    然而齐啸云却不理会,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指着天空惊呼:“看,有星星!”

    ――!!!夏宁远觉得有一群乌鸦正从脑门上飞过……

    齐啸云没注意到夏宁远身上的低气压,而是继续傻笑:“好亮,跟夏宁远瞪人的时候一样……不过,他不太喜欢我……都怪我,老是逗他……他对余谨真好,如果有人对我这样好……我生气……”

    醉鬼说话本来就是前不搭后,一开始还有点正经,越讲越不着调,说着说着还忧郁起来了。

    夏宁远觉得感动又有趣,还想再多听些,结果齐啸云不吱声了。低头一看,齐啸云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呢。

    “夏宁远,我喜欢的人其实是……”你……微湿的眼睛像在控诉,又有点儿委屈的样子,脸颊红通通的,嘴唇微张……

    一切朦胧不清的景像瞬间揭开了薄纱,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夏宁远只觉得有什么满满的要从心里溢出来,他没有犹豫,也来不及思考什么,就遵循身体的本能,俯身轻轻覆住齐啸云的唇。

    12、失控

    就像有一道细微的电流窜过,夏宁远觉得嘴唇在一瞬间似乎失去了知觉,但意识却在告诉他这一刻有多么美妙。

    温软的触感让夏宁远留恋不已,明明只是想单纯的亲亲齐啸云,唇舌却自发地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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