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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末世降临 作者:桃弧棘矢

    他甚至曾经无数次下狠心用小刀切削手腕上的皮肉,无数次地把墨色的胎记狠狠割掉!但那块皮肉很快就长了出来,光滑如新,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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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了往空间中放入沙石等无机物、放入水、放入植物等实验后,许穆本着严谨的科学研究精神尝试着把活着的小动物放进空间里。

    小说里的空间都能让被放进去的动物活得很好,个个壮壮实实身高体胖肉质鲜美。他虽然已经习惯了被自己“无能”的空间打击,但他内心深处还是自己的空间能够给他一个惊喜。

    他没有得到“喜”,空间带给他的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惊”。

    许穆的空间在被塞进去的小动物身上发生了极度可怕的效果:许穆空间的脱水能力在面对动物类生命体上尤其神效!

    不需要三天,只要一瞬间,原本活蹦乱跳的小动物就会立刻变成一个完美的木乃伊――完整、干燥、绝对无水!

    这让曾经心痒痒地想要尝试着自己进入空间试试的许穆立刻寒毛倒竖了很长时间。

    所以说……我的这个空间不仅不是生命圣地,反而是生命终结者么?

    刚刚发现这种情况时,许穆很热衷于用“再惹我我就把你塞进空间里”来威胁许驰。最初这个威胁还蛮起效果,次数多了之后,许驰就嬉皮笑脸地往弟弟身上一挂,嘴里调侃着:“来吧来吧让我和你融为一体吧我要迫不及待了”,让许穆牙痒得想爆锤他一顿。

    但后来许穆再也不敢说出这句话,一次都不敢。

    因为他发现自己就要控制不住杀戮的欲|望了,如果这种欲|望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他很有可能真的会随便抓起某个人类塞进自己的空间里!

    许穆的空间在他的家人那里并不是一个秘密,但只有一件事许穆一直没敢告诉任何人。

    每一次他把小动物塞进自己的空间中,看着它们脱水成木乃伊而死亡,许穆手腕处的空间都会传给他一阵强烈的快感,并且以极大的幅度提升他的力量。越是大型的、有较高智慧的生命的死亡,就越能增加许穆的力量。

    这才是空间真正让许穆感到恐惧的原因,杀戮的快感与力量轻松提升的感觉是如此美妙,美妙得就像是伊甸园中蛇对夏娃的诱惑。

    他最开始只是抱着研究的态度将小动物放进空间里做实验而已,但这种诱惑让他不能自已,渐渐竟然开始疯狂地寻找有生命的动物丢进自己的空间里。

    许穆从小就接受许父许母“为人要正,立身要端”教育,在发现这件事之后,他极其害怕自己会沉迷于这种美妙的感觉中,成为一名冷血无情的杀戮者。

    因此,年幼的许穆想尽了办法压抑自己的冲动。发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胎记从手腕上剥离之后,他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去触碰甲骨文“水”字型空间标志。

    但所谓本能冲动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没有办法用理智去完全压制,尤其是当时许穆年纪还小,意志并非十分坚定,精神力也不是很强。更重要的是当时许穆家还住在农村,身边到处都是各种鸡鸭家禽,猪牛羊马等大型动物也每家都有养。许穆就像是一个毒瘾极重的瘾君子站在堆满高等海洛因的房间里一样,身边到处都是会走路的诱惑。

    那段时间里,许穆时时刻刻都粘在哥哥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愿离开。只有在许驰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压制住自己想要杀戮什么生命来增强自己力量的欲|望,才能确定自己不会变成一个可怕的人。

    许穆甚至连睡觉时都不顾许驰的反对强行钻进哥哥被窝里,紧紧地抱着许驰。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睡去,不必整夜整夜地担心他会不会在半睡半醒中意志最脆弱的时候做出什么血腥的杀戮。

    许驰当然提出过抗议――要是冬天的话,怀里有这么一个暖炉抱着还好,夏天还抱在一起睡简直就是要了人的亲命!许驰多次抗议无效后,许家刚好赶上了这么一个母亲张圭出国参加学术交流,父亲许载去外省参加习武之人间的什么切磋大会,家里无人的时间。许驰立刻一卷包裹,跑到不知什么地方接连睡了几夜,心里想着绝对要强硬地给弟弟把这个必须要人陪着才能睡着觉的坏习惯扳过来!

    在外住了多天的许驰神清气爽地回家之后,看到的是瘦得眼窝都深深陷了下去的弟弟。

    许穆窝在床脚旁边的角落里蜷成一小团,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没有,看上去就和许驰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大约已经连着数天都没有睡过觉了。

    许驰呆愣地站着,瞬间觉得心里面刀割似的疼。

    许穆竟然用极粗极粗的铁链把自己锁在床脚,他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发抖,连许驰开门走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许驰扑过去紧紧抱住弟弟,一遍遍地拍弟弟的背,揉弟弟的头,安慰着问他做了什么噩梦,但许穆一言不发,只是回手抱住了哥哥。

    在许穆颤抖的拥抱中,许驰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他看着弟弟身上一条一条被指甲抓出来的伤痕,第无数次后悔起自己为什么要异想天开地想给许穆个什么“教训”。

    这不可能是噩梦……许穆的这种反应……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不管许驰如何追问,许穆都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许穆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哥哥。他的嘴唇有些哆嗦,但表情却平静得像是戴了一副面具。

    “哥。”他轻声问:“如果我变成了《西游记》里面吃人的妖怪怎么办?”

    “木木?不许胡思乱想!”

    “哥,如果我变成了妖怪,你会打死我吗?就像孙悟空打死白骨精那样?”

    “不会!不可能!木木,你看了什么片子?不要乱想!”

    “如果……”

    “没有如果!”许驰捧住弟弟的脸,他深深地看进许穆的眼睛里,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如果!”

    “可是……”许穆的身体又哆嗦了一下。

    “没关系,木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变成什么妖怪!”许驰抱着弟弟认真地承诺。

    又是长久的沉默。但这一次,许驰感觉到弟弟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许穆松开了抱住哥哥的手臂,指着窗外低声说:“钥匙在外面。”

    “什么?”

    “打开锁链的钥匙,我把它丢到外面了。”

    许驰手一按窗台,利落地翻了出去,找到被丢到黄瓜架子下面的钥匙又利落地翻了进来。许穆看着许驰打开足有小孩子拳头大小的锁,把沉重的铁链从他身上卸下来,他突然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哥?”

    许驰艰难地接住突然扑到自己身上的弟弟,惊问:“又怎么了?”

    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使劲亲了一口哥哥的脸,在他耳边喊着:“我最喜欢哥哥了!最喜欢哥哥了!”

    小小的孩子对着许驰没头没脑地亲下去,有几次更是直接接触到了许驰的嘴唇。

    许穆当然没有什么感觉,但十几岁的许驰却有些僵住了。

    好半天之后,许驰才讷讷地问:“你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小孩子搂着哥哥的脖子幸福地微笑。

    许驰很不理解弟弟的脑子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但至少看样子许穆是重新开心起来了,于是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木木你到底看了什么片子?”

    “没什么。”许穆闭上眼睛说:“梦见自己被僵尸咬了一口而已。”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你也太胆小了吧?为什么你会被这种一点都不恐怖的电视剧吓成这样啊?”

    自这天之后,许穆和许驰每晚都同床而眠。哪怕他们从农村搬到城市,不再有随处可见的家禽家畜的诱惑之后也依旧如此。

    直到许穆九岁那年,刚满十八岁的许驰一点预兆都没有地突然离家。

    7

    7、变化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内个,许驰为什么突然离开……大家懂的……我相信乃们懂的……

    会懂的吧?

    许穆不理解许驰为什么突然离开,就像他很多时候都不理解许驰的性格和行为一样。

    许穆从小就是一个聪明安静的孩子,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更像他身为大学教授、在人类基因学领域上相当有所建筑的妈妈,而许穆的哥哥许驰则和他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

    比如在吃饭的时候,许驰总是大嚼大咽,全力把自己塞饱。“用吃最后晚餐的精神去对待每一顿饭。”这是许驰的名言。许穆则向来是细嚼慢咽,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注意营养搭配,每天吃一枚鸡蛋,喝一袋牛奶,他的头脑足以让他记住所有常见食物的热量表,并且在几秒钟之内设计出营养恰当、热量收支平衡的菜单。空腹伤胃,饱腹伤身,这是许穆的坚持。

    由这一个例子,兄弟两人的性格差异即可见一斑。

    可是这些不能影响许穆对哥哥的感情。

    许穆的妈妈在他一岁左右的时候因为一次国家组织的交流而去国外生活了好几年,许穆基本是被他的父亲和许驰带大的――更确切地说,是被许驰带大的。许穆的父亲实在不是那种有耐心去看孩子的性格,那时候,抱着许穆、背着许穆到处乱跑的是许驰,才十岁多一点的许驰肩负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这也很符合许载家庭的传统,所以许载乐见其成。

    许穆从小就很仰慕哥哥,像其他孩子仰慕自己的父亲一样仰慕哥哥,把许驰当成十全十美的“神”。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我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死也要一起老死。

    他的美好幻想很快就破灭了。

    许驰从来不肯老实地呆在学校里学习,他活泼、好动,无法在一个地方安静地坐到十分钟以上。他热爱闯祸,热爱冒险,从小就是附近的孩子王,长大以后更是如此。许驰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上学,也没有听他父亲的安排,一同经营许父开的武馆。许驰在毕业的当天半夜就背了两身换洗衣物爬窗离开家,留下一张字条说要去“闯荡天下”。

    许驰真的自己去闯荡天下了。整整九年他从没有向家里伸过一次手,要过一分钱――虽说也没有给家里贴补什么,但每次回来都会带不少他去过的地方的特产。什么五彩石、最古老的银杏树上的叶子、熊猫啃过的半截竹子、朱q翅膀上换下来的有着漂亮的红色羽轴的飞羽等等。

    许驰离家的时候,许穆才刚刚九岁。那时候他最敬佩的就是自己的大哥了,虽然九岁的许穆刚开始对哥哥突然离开有点不满,但思念和憧憬最终还是轻易地压过了不满。

    他每天都会把许驰给他带回来的东西在桌子上排成一排,幻想着自己也跟着哥哥身后走过这些地方,亲眼看到九寨蔚蓝澄澈的海子,亲耳听到古朴苍凉的藏歌,亲手摸过世界上最后一只在人类眼前出现过的白鳍豚的长喙,亲自嗅到峨眉金顶常年缭绕不散的香烟。

    那时许穆刚上小学,对外界的一切了解都建立在书本和家人的描述上,他把在书里读到的那些令他心神向往的内容都安在许驰身上,全身心地去敬慕他、仰望他。

    直到许穆从小学毕业,上了初中,上了高中,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朋友小圈子,有了对世界的理智的认识。

    我小时候太黏许驰了,我应该更多地培养自己的独立性的,许穆想。

    因为许驰长时间不在家,所以许穆对于自己“独立性”的培养相当成功。他开始在遇事时不再想“如果是哥哥的话会怎么办”,也开始从另外的角度分析许驰的所作所为,开始理智地评判哥哥。

    在大学中,许穆实在是成长了不少,从一个依赖家人的小孩子长成了可以信任的成人。他对许驰的看法也有些变化了。

    如果现在要兄弟两人面对面地说出自己对对方的评价的话,许驰大概会翻个白眼,说许穆“无趣、娘娘腔”;许穆大概会表情不变地从鼻孔中哼一声,毒舌地判断:“幼稚、暴力爱好者、没有大脑的家伙”。

    如果让他们在背后说出对对方的评价,两人说出口的话大约是会与他们当面的评价完全相反。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当面斗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促进感情的爱好。

    所以许穆在接电话的时候满脸的不情愿,而事实上他不仅买好了许驰要求的食物,还特意跑遍了整个城市去买各种好吃的特产,比如城东珍味斋的密封包装卤鸡、酱牛肉、卤猪蹄、酱牛舌,抚顺街的胡椒咸脆棍棍饼,三合居的坛子肉,东来顺的铛爆羊肉,清真街的大堆烤得干脆、洒了椒盐的馕,丰盛公的奶卷。

    奶卷是许驰唯一喜欢吃的甜食,用牛奶结成的皮子卷各种果子馅儿,这本是个不能放久的东西,好在许穆有着一个方便的空间。他的空间虽然是个三天强力脱水的东西,可是三天之内,所有放进去的食物都会保持刚放进去的状态,温度不变、味道不变,像是时间在里面停止了三天。除去无法长时间储存、必须当时吃的食物之外,凡是保质期较长的东西,比如密封包装的卤味和馕,许穆准备了整整五十斤打算给许驰带走。

    空间……许穆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他的空间了。成年之后,他的意志力和精神力都更加强大,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本能冲动,但他依旧下意识地不去使用空间,如果不是因为许驰要来,如果不是许驰郑重其事地提出警告。

    给许驰准备食物的同时,许穆也听从哥哥的建议带上了老爹给他的柳叶刀,在空间中装入结实、保暖、防水的衣物,舒服的运动鞋,睡袋,容量约为五十升的防水背包,许载的野外生存训练中提到的其他的东西,厕纸、电池、高热量食物,一些盐和糖,一些药品。

    但到了两人说好要见面的那一天,许驰却没有来。

    许穆紧张地拨了好多次许驰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回应永远是一个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突然想起四天前的谈话:

    “许穆,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清楚,但它一定是很……”许驰声音一顿,说:“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需要你的帮忙。”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天夜里,许穆躺在床上担心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恍惚之中,他又进入了那个梦境。

    腥甜粘稠的液体中,许穆被无数条细长的管子裹在里面,这些管子向他的血管中输送进某种冰凉的液体,他冷得直打颤。

    “咔嚓”一声,许穆头顶的盖子被打开了。透过水层,许穆看到了一张巨大扭曲的红色面孔。

    他身周的管子们慢慢地蠕动起来,裹住他的身体,将他推出水面。容器外的那个人展开一块柔软的毯子包裹住许穆赤|裸的身体。容器外的“人”用毯子裹住许穆,然后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抱在怀里,他从喉咙中低吼了一句什么。

    许穆紧紧盯着白大褂男人,他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情况:白大褂男人突然出现把自己放出容器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是有新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但另一方面却也代表着逃脱的机会!

    他微阖双眼,默默聚集起身体中的力量,打算寻找机会给这个家伙致命一击。

    但就在此时,千万条细管陡然一抖,齐齐拔出了许穆的身体!

    剧烈的痛楚在许穆神经中爆开,他痛得张开嘴想要惨叫,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音。那一瞬间,许穆全身的肌肉都痛苦得自己抽搐起来,他嘴角的肌肉颤抖着,看起来倒颇像是一个微笑。

    不知过去多久,让许穆恨不得立刻死亡的剧痛终于过去,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了抱着他的人的脸。

    僵硬的,像是死人的脸。

    许穆的心中憋着快要炸掉的怒气,恨不得立刻一拳砸在白大褂男人脸上,然后把他收进自己的空间里。

    对!收进空间里!

    这是许穆第一次在心中充斥着无法抑制的杀戮欲|望。

    但他的肌肉还没有在方才的痉挛中恢复过来,身体中的力气似乎也因为方才的痛苦而消失殆尽了。

    许穆努力放松肌肉,试着尽可能快地恢复力量。同时他沉默地看着男“人”抱着自己离开光线阴暗的屋子,穿过一条长长的,黑暗的走廊。不少动作僵硬的人形生物在长廊上来回穿梭,不管男人走到哪里所过之处的那些人型生物们必然会停止自己的脚步,低头肃立,似乎是在表示恭敬。

    长廊上是完全的黑暗,没有一丝光线射入,但在意识到黑暗的同时,许穆的视野中却清晰地呈现出了一幅暗红色的图像,从这诡异的视野中,许穆看到了那些形状恐怖的人形生物:他们或是长有好几双眼睛,或是嘴中长有鲨鱼似的多排锋利牙齿,或是在脖子的一侧长出另外一个拳头大小的小脑袋,或是肋骨部分向外张开,露在身体外面,展示出胸腔和腹腔内蠕动的内脏。

    它们不是人类!不可能是人类!究竟是什么东西?

    然后许穆注意到了这些家伙看向他的眼神。贪婪的、兴奋的、迫不及待想要吞掉他的眼神。

    他下意识地使劲挣了一下,但男人紧紧地抱着他,很快就穿过走廊,来到一个玻璃房间里。

    男人把许穆放在玻璃房间中央的床上,解开他身上的毯子,把他摆成大字型,然后用床上的皮带将他的身体束紧。

    许穆使劲挣扎起来。

    他的手足依旧无力,束缚着他的皮带却又极度坚固。

    许穆试着从空间里召唤出匕首,但匕首并没有如他所料地出现在他手里。许穆又试着把束缚住手腕的皮带收进空间里――这时他才意识到,他根本感觉不到空间的存在!

    男人转身在旁边的小柜子上oo地摆弄一阵,许穆分辨出了玻璃瓶子互相碰撞的声音、金属针头与玻璃碰撞的声音,空气被推出针管的哧哧声以及一小点液体被推出针管的噗噜声。

    被推出针管的一小点液体落在地面上,将地面烧出哧啦一声,刺鼻的气味呛进了许穆的鼻腔。

    男人的动作其实相当轻柔,若是放在以前,许穆是断断判断不出这些细小的声音的,由此可见他现在的五感比之之前敏锐了何止千百倍。但许穆根本来不及分析五感突然敏锐起来的原因,他死死盯住手里举着一针管墨绿色液体走过来的男人,爆发出了身体中所有剩余的力量,将皮带和床挣得卡拉卡拉地响。

    能将地面腐蚀的液体……如果推进自己身体里……

    许穆从灵魂最深处发出了一声嘶吼。

    8

    8、夜半惊叫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按住挣扎的许穆,伸手将一块毛巾塞入他口中,然后将冰冷的金属针头刺入他颈侧。

    一股灼热的液体被注入许穆的颈侧大动脉中。

    液体被注入的瞬间,许穆感觉到注入自己身体的不是什么墨绿色液体,而是整整一吨火热的岩浆!

    液体顺着动脉流到心脏,又被有力的心脏泵到全身上下。

    许穆本来以为他即将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但事实上,除去刚开始的瞬间外,他压根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有的是一种极致的欢愉,他的灵魂像是飘荡到高高的、柔软的云层之上,一切痛苦全部瞬间离他而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灭顶的欢愉。

    或许是他的身体在承受了无法忍受的痛苦之后自动开启了调节功能吧,就像窒息的人在失去意识前一刻会感觉到无比快乐一样。

    许穆第一次没有在痛苦之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宿舍,耳中听到李成震天的呼噜声之时,许穆的精神还留连在他从未经历过的欢愉之中。

    等他终于清醒,他才发现自己的被褥全部湿透,稍微使劲就能一把拧出水来。不,事实上,打湿他被褥的液体并不是水,而是一种粘稠的东西。许穆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鼻端,他闻到了铁锈的味道。

    血?

    许穆悚然一惊。他一下子把被褥收进自己的空间,跳下床从衣柜里中取出另外一套铺到床上。铺好被褥,确定同舍的几个粗心家伙不可能看得出什么东西之后,许穆打算趁着夜深无人的时候去水房看一下自己被褥上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许穆掀开被子的同时,一声尖锐得几乎要撕裂夜晚的惨叫声陡然响起!

    “谁啊?大半夜地狼嚎!”李军从床上坐起来,不满地抱怨。

    小胖子冯轩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一嗓子可真}人,听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许穆你听出来是男是女没?”

    “没有。”许穆摇头,他跳下床铺,将头探出窗子,企图找出尖叫的人。

    路灯的光芒柔和地闪烁着,许穆的视野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谁啊谁啊?”

    “哪边哪边?”

    冯轩和李军也都下了床,挤在许穆身边往外瞅。

    “看不到人,但听声音是从东南那边穿过来的。”

    “东南?哪里?”冯轩迷惑地问。身为一个标准宅男,他可以流利地背出几年内历次动漫人物萌战的前十名,但却无法分辨东南西北。

    “那边,”许穆用手指了指:“逸夫楼的方向。”

    “保……保研路?”

    许穆点了点头。

    冯轩立马打个冷战:“哥们,刚才那个声音不是女人吧?不会是那个女鬼……回来了吧?”

    “闭嘴胖子!这世界上哪有鬼?别满嘴胡诌!”李军习惯性地和冯轩拌嘴,但他的声音也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几乎每所大学都有着这么一个在学生中被称为“保研路”的小路,它们通常位于教学楼、自习楼或是宿舍楼附近,一般来说是一条较为偏僻的小路,周围环境比较阴暗,或者附近曾经有什么施工场所。因为大城市里的大学城多位于郊区,所以周围有很多小乡村。大部分的“保研路”之名都是附近的农民或是工地里的工人将夜里上自习上到很晚才回宿舍的女生截住强|奸而得来的,因为学校为了安抚住学生,通常会提供给她一个保研的名额,所以被称为“保研路”。

    但许穆所在的大学稍微有些不同,他们学校的保研路在一年之前开始被不少同学私下里称之为“鬼门关”。

    大约一年之前,有同学在“保研路”上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和被撕扯得很碎的尸块。尸体的头颅消失不见,身上的肉也消失了很多,四肢和肋骨上的肉几乎全被什么东西给啃掉了。警方最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是一名研一女生,给出的结论是流浪狗事件。

    但有一个小道消息在学校里传得很疯狂:说是有一个男生在晚上近十一点的时候从逸夫楼里出来,远远地看到保研路上有两个人影,一个躺着,另外一个跪在地上抱着躺着的人,跪着的人埋头在躺着的人身上不知在做些什么,喉咙里发出一些呼噜呼噜的声音。

    男生以为那个躺着的人喝多了或是怎么了,于是他往前走了几步,喊着问需不需要帮忙。

    跪着的人一抬头,他的两只眼睛从眼眶中滚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大块流着血的肉。跪着的人站起身,他原本抱着的那一个就掉在了地上。男生看到了鲜红的血和青色的肠子从那个人肚子里流出来,淌了一地。

    男生转身就跑,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眼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的那个人有没有在身后追,就那么一直跑、一直跑,男生跑回他们的宿舍楼,尖叫着让楼管锁门,闹出了很大的轰动。这个男生第二天就坐飞机回家了,办了停学手续,再也没有来学校上过学。

    相对于警方给出的结论,当然是这种惊悚的小道消息更受八卦爱好者们欢迎,那天晚上的事件也越传越邪乎,什么妖怪吃人啊、狼人吃人啊、甚至还有人宣称是校园里那棵上百年的松树成了精,就在要完全化成人形的时候却被天劫劈散了身体,所以尸体没有头颅。

    但许穆他们的宿舍楼就是那个退学回家的男生所在的宿舍楼,那天晚上,他们一整楼的人都被大喊大叫像是吓得疯了的男生惊了起来,听了这个男生破碎不成语句的描述之后,不少胆大的男生拿着手电筒组成大队浩浩洋洋地开了过去。楼管没有成功制止住好奇的男生们,校警也没有来得足够快。

    于是排着大队,唱着“今夜我们去抓鬼”之歌的男生们顺利到达了逸夫楼外的保研路。他们没有看到吃人的家伙,但却看到了碎尸现场。

    自那夜之后,凡是到过现场的男生全都很久没再敢吃过肉,个个都瘦了一大圈。

    自此之后,许穆大学的保研路就彻底成为了各种鬼故事的发生地,基本上再也没人有那个胆量认为说故事的人是在胡诌而自己去现场查看一下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都学会了这一课。

    而且有很多人赌咒发誓说经常在晚上听到保研路附近有奇怪的响动,这直接导致了连校园的清洁工都不敢扫那条小路,旁边的逸夫楼也在同学们强烈反对去那里上课的情况下被废弃了。

    许穆的宿舍中,除去张冰是后转过来的学生没赶上一年前的事件之外,许穆、冯轩、李军三人全都亲眼目睹过当年的那个碎尸现场。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冯轩和李军的惊恐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冯轩再次追问:“许穆,舍长大人,刚才那个声音是女人不?是女人不?”

    “我没听出来是男是女――”

    第二声尖叫从刚才的方向传来,这一次的尖叫没有上一声来得悠长,确切地说就像是只喊出了半声,另半声被生生憋回了嗓子里。

    “女、女人……”冯轩和李军都听了出来,他们对视一眼,脸色刷地变得苍白。

    事实上,此时整栋楼都炸开了锅,几乎所有宿舍的灯都亮了,每个宿舍都在重复着与冯轩和李军差不多的对话。

    大约不到半分钟,逸夫楼那边传来了一个男声的尖叫。沸腾的宿舍楼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侧着耳朵听这一次的叫声。

    “男、男的也出来了?”冯轩颤着声音嘟哝。

    “嘘――别说话。”许穆打断小胖子,他把头伸出窗外仔细倾听着。

    “救命――”

    “有人吗?来个人啊!”

    “救命――”

    “妈妈――”

    “有没有觉得声音很熟悉?”许穆皱眉问。

    冯轩先是摇头,仔细想了一下后,又点了点头。

    李军也说:“有点熟悉。”

    一个更加响亮的惨叫声传来,男生喊了一句许穆他们听得相当熟悉的方言。

    许穆全身一震,脱口叫道:“张冰!”

    “操!张冰!”

    “是张冰!”

    许穆手一按窗台,毫不迟疑地从窗户跳了下去。

    “许穆!这里是三楼!”

    9

    9、杀人了?!

    “许穆!这里是三楼!”冯轩大喊着伸手去拉许穆,却没有拉住。

    冯轩目瞪口呆地看着许穆跳出之后伸手一钩窗台止住向外的势子,将身子紧贴着墙壁落在一楼窗外铁护栏的突出部分上,他的脚尖一点护栏顶端,稍稍止住下落的势子,然后轻巧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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