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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兄友弟攻,暴君我要翻身! 作者:猫的回忆之城

    别废话了,快说。”

    木川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个,要等周虎回来才能消息确定。”

    “周虎?”墨司南环视一圈,果然只看见周豹在门口站着并不见周虎的踪影,在一想,自己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周虎了吗?然后墨司南猛回头对木川牵了牵嘴角,然后道,“木川,你上辈子肯定是说书先生。”

    “为什么?”木川奇道。

    “每次都是一说到正点上的时候,总是恰到好处地来一句,咳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像你这种人注定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知不知道?实在是可恶,哼。”墨司南相当鄙视地瞪了木川一眼,继续埋头喝汤,声音老大的,仿佛喝得不是汤,而是某人的脑浆。

    木川苦笑一下,这个凤池皇后,骂人可是天下一绝,但是相处久了,木川也知道自己在嘴皮子上是绝对赢不了墨司南的,便也不和他斗嘴,继续优雅地喝着茶。

    ~~~~~~

    吃完饭,周豹过来收拾了一下,墨司南见木川没有要启程的意思,心里面就觉得奇怪,前几日他可都是拼命地赶路,有几天连睡觉都是在马车上的,今天怎么这般闲适起来了?

    乍一闲下来,墨司南显然有些不适应,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问:“木川,我们今日不赶路吗?”

    木川摇摇头:“若是再往前的话,咱们便就出了玄同了,这件事儿必定要确定已经办妥才能放心出玄同去,否则一旦失手便是后患无穷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索性就趁着现在闲着出去走走吧?”墨司南顿时心情大好,记得上一次逛街还是去年冬至节的的时候,这几日虽然穿过不少小城小镇,但是中途除了吃饭也都没有停顿过,墨司南早就憋坏了,所以赶紧怂恿起来木川,道,“木川,昨天进泽林的时候刚好下雪,本宫就只是打开轿帘向外面看一眼,你都不愿意,凶神恶煞地就拉下了轿帘,今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四下走走不碍事儿的吧?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木川果断地摇摇头,“泽林可是玄同的军事重地,城中的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就难以脱身了,说起来这泽林的水可是比南城还要深啊。”

    “可我们手里面不是有方渐鸿的信物吗?”墨司南不服气反驳道,“他们谁敢抓堂堂三皇子的人?”

    “的确没人敢明着抓堂堂玄同三皇子的人,但是暗中却不好说了,你也应该知道,这玄同恨不得方渐鸿死的可是大有人在,”木川缓缓喝了口茶悠然地看着墨司南道,“还有就是,难道娘娘觉得,方渐荣和方渐离以及其他玄同势力一旦认出了堂堂凤池的皇后娘娘,他们还会顾得上什么堂堂三皇子的狗屁信物吗?”

    “你!哼哼!”墨司南气得嘟着嘴巴,只得又坐了回来,心中气不过,当下就狠狠地剜了木川一眼,“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偏偏长着一张泼妇的嘴,真是讨厌,真是变态!”

    下一秒,木川华丽丽地喷了。

    这下子,就换做墨司南优哉游哉地闭着眼睛品着香茗,然后心情很好地说:“三皇子家的翠微吐绿真是不错,难得三皇子慷慨,临行前还送了我们这么些子,若是拿出去卖指不定就能换黄金千两呢,啧啧啧,可某些人不会品茶就不要学猪,鼻孔里插葱,装什么象啊?啧啧啧,还真是糟蹋东西,你当自己是喷壶呢!”

    木川哭笑不得一声轻叹,这个墨司南嘴巴实在太毒,就连周豹憋不住笑出声来,木川一个眼神飞去,简直就赶上了小李飞刀,周豹赶紧背过身去,不过肩膀依旧抖动厉害。

    木川心中苦笑道,难道自己树立多年的威严就这样被这墨司南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扫了吗?

    ~~~~~

    一整日,木川和墨司南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坐着,一直到了午夜十分,终于把周虎给等来了。

    周虎面有喜色,还未开口,便是一脸的笑意,木川一见周虎脸上掩饰不住的表情,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一时间眉毛也向上扬了扬,周豹也美滋滋地傻笑。

    一时间,墨司南莫名其妙地看着三个笑得花枝乱颤的男人,墨司南咬着嘴唇忖思着,到底是神马见不得人的事儿?让他们乐成了这幅德行?

    周虎正要跪地禀报,木川赶紧地上前一把扶起了周虎,亲手倒了杯水递给周虎:“不用行礼,这一路上,想必你也累了,先喝了水顺了气再回话。”

    “是,多谢主上,”周虎感激地接过,“咚咚咚”地就喝完了水,将杯子放回桌上,然后退后跪在木川的面前,“恭喜主上!莫将军已经得手了!”

    木川牵了牵嘴角,赶紧道:“周虎,你说详细一点!”

    “是,启禀主上,这一次末将在去京师西光的途中,便就遇到了从京师西光出来朝泽林这边来的送信的侍卫,末将瞧那侍卫浑身缟素,这可是只有皇上殡天才有的装束啊,末将心知方恒一死,但是末将却仍旧不放心,所以末将趁着那侍卫吃饭的功夫,便偷偷取出那个侍卫的包裹仔细看了一遍,上面果然写着三皇子方渐鸿弑君夺位,皇上已于半个月前殡天。”

    “大皇子方渐荣和二皇子方渐离自然是要出兵迎战的,但是却因为准备不足,来不调遣军队,就死在了三皇子的剑下,三皇子一不做二不休,又带人将皇后与贵妃等一干皇室成员也都一并杀了,最后三皇子还亲手放火烧了大皇子二皇子的宫殿,又将两人的家眷都处以极刑,连未满月的婴孩儿都没放过。”

    “如今,三皇子正准备四月初八的时候登基,现在朝中的各位大臣都商讨着讨伐三皇子呢,快马加鞭给泽林送消息也是为了这个!”

    周豹也赶紧跪在周虎的旁边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木川抿唇一笑:“呵呵,方渐鸿那小子竟比朕料想的还要毒辣,这事办的竟也比朕想象中的干净利索,竟然把玄同皇室给杀得这么彻底,呵呵,好的很,好得很啊,这一次莫问之可是功劳不小啊!”

    周虎也忍不住大笑,又道:“莫大将军跟随在方渐鸿身边已然十年有余,又和方渐鸿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方渐鸿对莫大将军甚为倚重,向来是深信不疑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方渐鸿自然也是对莫大将军言听计从,况且还有皇上与皇后娘娘的亲口承诺,现在有着伊兰和凤池两国的撑腰,有这么牢靠的后盾,方渐鸿自然乐得逼宫夺位,只不过那方渐鸿的心狠倒是真的出乎末将的意料。”

    周豹点点头道:“是啊,方渐鸿虽然被方恒认祖归宗,做了正正经经的玄同皇子,但到底也是姥姥不同舅舅不爱的倒霉主儿,压抑了多年,方渐鸿一直都在苦苦寻求机会,再加上,近来玄同的情况又是变故甚多,不管是方渐荣和方渐离他们哪一个当了皇上,都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治方渐鸿于死地的,方渐鸿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暗中必定也在寻求自救办法,所以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又向方渐鸿抛出了橄榄枝,他自然会狠狠抓住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的。”

    三人说笑着,只有墨司南呆坐在。

    墨司南被是被吓到了。

    而且,还吓得不轻。

    墨司南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淡淡笑容的木川,就是这个淡然冷漠的男人,不动一兵一卒就已经成功的灭了玄同皇室,而起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方渐鸿怕是也活不长了。

    这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木川和周虎周豹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注意墨司南的反应,现在瞧着见墨司南的脸色蜡白,心下知道必定是受不了这些血腥之事,一时间,木川也有些后悔不该在墨司南的面前说这些子的,说到底,墨司南的本性是纯澈的,是善良的,他真的不是有心要刺激墨司南的。

    当下,木川便就打发了周虎周豹回房休息去了。

    周虎周豹退下了,原本热闹的房间中,顿时变得异常沉默,仿佛就连空气都冻结住了似的。

    顿了顿,木川缓步走了过去倒了杯水,然后递到墨司南的面前,轻声道:“喝点水吧。”

    墨司南缓缓接过,握着杯子的手却兀自颤抖不停,然后猛地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墨司南放下杯子,直视木川,瞧着木川一脸关切的表情,墨司南越发心中不安。

    墨司南一直觉得这一路走来,自己是越来越了解这个男人的了,但是每当自己更加了解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这个男人还有另一幅面孔。

    木川,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沉默良久,墨司南这才开口,沉声道:“木川,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伤心欲绝以至于卧病在身,那时候,你虽贵为天子却那么重视感情,实在是难得,虽然你处境尴尬,但是我却特别尊重你,因为你是长情之人,所以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即便你后来将我绑架了,我还是这么认为,如果你不是被情势所逼,你也必定不会做出此举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真的好可怕,木川,你向来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谁想你竟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刚才甚至那么轻描淡写地和周虎周豹聊着玄同皇室灭门之事,木川,那是多少条人命啊?那要流多少血啊?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孩儿,木川,你怎么能够笑得那么淡然?木川,到底是我太天真了,还是你太会伪装了?”

    “墨司南,你既然知道朕贵为天子,那么便也就应该知道,天子是不容悖逆的,”木川喝了口茶,然后沉声道,照样是一脸的温润如玉,只是这个时候的木川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千年寒玉,让人看着就觉得心底森森的,泛着寒意,顿了顿,木川又道,“对于朋友,朕自然是以诚相待,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若不是形势所迫,朕自是不愿意胁迫于你,即便是胁迫了你,朕也决计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举动,因为在朕的心里,一早就认定你墨司南是朕一辈子的好友,但是对于敌人,朕便不会有丝毫手下留情,天子的威信是不容于挑衅的,尤其还是朕这一生最重视的人。”

    “墨司南,朕只问你一句,难道墨御飞就没有杀过人吗?”

    半晌,墨司南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墨御飞之前有没有杀过人,但是我知道他现在还有以后必定都不会轻易杀人,就像你说的那样,天子的确是有不可挑衅的尊严,也的确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我从来不觉得肆意剥夺人的生存权利是一个明君该做的事儿,不管面对的是朋友还是敌人,我们首先要做到是对生命起码的尊重,木川,难道你在杀人的时候,你会觉得快乐?”

    木川幽深的目光在墨司南的脸上定格下来,木川看着墨司南一脸的平静安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男人其实脾气并不好,时常还很泼辣,寻常人是绝对受不了他这样的脾气的,即便他容色倾城,但是却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许多缺点,比如说迟疑,比如说脆弱,又比如说太过善良,但是也是这个男人,他却有着世上最高贵的灵魂。

    这个男人清澈的眼眸让木川觉得异常自惭形秽,所以木川转过头,顿了顿,木川这才沉声道:“墨御飞肯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吧?因为他能够拥有你。”

    墨司南淡淡一笑:“如果不把爱恨看得那么强烈,木川,你本来也可以很幸福的,或者你应该放下你心中的那个方馥雅,而是纯粹把她当做挑战你的对手,而不是感情的背叛者,木川,不管是作为一个皇帝,还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你都应该把情感和理智区分开来。”

    “怎能可以?”木川冷笑哼一声,满脸的霜华比窗外的雪花更冷上十倍,木川咬牙切齿道,“一颗真心被人肆意践踏,早就成了满地的碎片,每一片都深深插进我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在叫喧着,以前朕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讨她开心让她幸福,但是现在朕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便都是为了复仇,朕的目的便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生不如死!”

    “木川,你太极端了,”墨司南担心地看着木川嗜血的眸子,下意识地想起了萧绝的狰狞模样来,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木川若是一味地偏激复仇,那么迟早会变成第二个萧绝,那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木川,或许馥雅有她的不得已,有她的苦衷,你之前不是还说过馥雅与你情投意合的吗?她这么做必定是有道理的,你或许该听听她的解释……”

    “苦衷?解释?哈哈哈!”木川苦笑一下,仰天长笑,道,“墨司南,一个女人和你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三年,却从来不正眼看你一眼,随时都跟你保持一丈以外的距离,三年没有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更加没有同床共枕过,这三年她只做了两件事,扮木偶和请求伊兰支援玄同,每次只有到了省亲的时候才会露出笑脸。”

    “朕以前也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前后反差那么大,因为太好奇了,所以有一次朕偷偷跟着她省亲回宫,却发现在泽林早就有个人在等着她了,她笑颜如花,扑进那个男人的怀里撒娇,她说,七哥,我这一次又从木川那恶心的男人手中骗来了百匹良驹,七哥啊七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逃出那个鬼地方啊?馥雅日夜都在想你,馥雅再也不愿意和那个恶心的男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七哥?

    七皇子?

    方逸宁!

    “什么?竟会是方逸宁?怎么可能是方逸宁?”墨司南心中猛地一跳,馥雅的心上人竟然是方逸宁,墨司南随即否定,“不可能,方逸宁绝对不可能是馥雅的情人!木川一定是你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你如何这般肯定?若不是为了让没有背景、没有前途、却偏偏有一颗野心的情郎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她当初又何必嫁万般委屈地嫁给我?现在想来,只怕就连那一次在阳明山的初遇,也是一早被设计好了的,她为了方逸宁倒是真的舍得下血本啊,竟连自己的处子之身都舍得奉上,呵呵。”木川苦笑着喝茶,苦涩的茶水顺着食道流下,那苦涩的滋味便就在周身荡漾开来,浑身上下的每一处毛孔都是那样的苦涩难耐。

    “方逸宁,他是绝对不可能和馥雅有……那种关系的,一定不会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墨司南又重复了一遍,心里有些烦躁。

    方逸宁对自己一往情深甚至愿意为自己去死,如此深情痴心,他又怎么能够对馥雅动心呢?

    但是现在墨司南自然是不能跟木川说这些的,再者方逸宁现在都已经坠崖身亡了,所以无论如何,方逸宁都不能与木川为敌了。

    所以墨司南就一直絮念着:“木川,你好好想先,那方逸宁和方馥雅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即便方馥雅与方逸宁之间感情很好,那也便只是兄妹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木川,或许是你想错了……”

    木川冷笑着打断了墨司南的话:“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之,朕在她的心中不过是一个恶心至极的人罢了,既然她费劲了心思想帮方逸宁,那么朕便就成全她,遂了她多年的心愿,不是更好吗?”

    墨司南想着木川的话,陷入了沉思,忽然墨司南惊得捂上了嘴,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木川,半天才发出声音:“所以……所以,你、你是故意让馥雅得逞的!其实你本来就知道馥雅是要谋反夺位的,但是你是故意装着不知道,然后……然后你就将计就计被她一举攻下的!让她以为自己成功夺位,让她觉得自己终于得了逞,但其实你却早就什么都算好了!其实馥雅也不过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

    “是的,朕的确什么都知道,因为朕是爱太喜欢她了,所以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自己为瞒的天衣无缝的不、伦、之、情,朕都知道,所以,她在消失的一个月中,是如何策划谋反,又是如何对着方逸宁信誓旦旦说一定手刃木川夺得军权的,朕都一清二楚,一字不落,全都知道,”木川无所谓地笑笑,一边又冷冷地道,“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是因为,朕只是想看她会不会像她说的那样真的忍心手刃了朕,若是她没有,朕便当做什么都么有发生,仍旧做一个糊涂的痴心皇上,不求她的真心,只求她的一个不忍心,但是如果她真的忍心,那么朕就要让玄同的整个皇室、不,是整个国家陪葬,朕就是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父母兄长一个个如何的惨死,最最重要的是,朕一定会要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木川,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墨司南真的说不出话来,嘴唇被咬得死死的,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眼前的这个两眼血红满是杀戮之气的恶魔真的是平日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吗?那个让人一看就会心生好感的谦谦公子去了哪儿?

    墨司南一直以为萧绝已经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人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原来木川比萧绝更可怕十倍。

    在这个男人的心中,不是爱就是恨,并且他的爱恨都是极端!

    木川的爱,是这世界上最宠溺甜美的一颗糖果,能够得到木川的爱的女人,必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木川的恨,更是天底下最恐怖的一味毒药,他要以两个国家的覆亡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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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与恨2(5000+)

    更新时间:2014125 12:11:34 本章字数:5487

    木川的爱,是这世界上最宠溺甜美的一颗糖果,能够得到木川的爱的女人,必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木川的恨,更是天底下最恐怖的一味毒药,他要以两个国家的覆亡为代价!

    “时候不早了,趁早休息,明日咱们启程回伊兰。”木川面无表情地牵了牵嘴角,然后起身出去了。

    墨司南看着窗外纷扬的雪花,越看便觉得心里越冷,明日回伊兰,那么,等待她的将是另一场更残酷的复仇杀戮吧?

    ~~~~~~

    墨司南一夜未眠煨。

    第二日清晨,木川来的时候墨司南还是保持着昨晚上的姿势,坐在窗边安静地看雪,一脸木然,一脸呆相。

    木川心中有些不忍,当下,便就亲手打了一盆的洗脸水,送到墨司南面前的桌子上,一边柔声道:“先洗把脸吧,时候不早了,一会儿咱们在路上吃饭。”

    “哦,好的,”墨司南出奇的安静,并不多言,只是缓缓地转过身来,然后抄起毛巾刚要往脸上擦拭,忽然停下顿了顿又放下,墨司南木然地看着木川,然后沉声问道,“木川,你那次心悸发作,不是装的吧?撞”

    “啊?”木川不知道墨司南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儿,一时间自然是有些愣,木川随即苦笑一下,“墨司南,不要把我真的想的那么狡诈好不好?你这样子我会很自责的。”

    墨司南却又问了一遍:“木川,你有没有?”

    木川只得老老实实地解释道:“墨司南,我自幼就有心悸的毛病,但是因为一直有皇叔照料着,所以我身体修养的十分好,并不比平常人差,所以一直也没有发作过,但是三年前,我为了娶馥雅,执意要迁都西柔,皇叔万般不允,但当时我只想着娶馥雅,便就没有顾虑别的,直接迁了都,皇叔自是心凉,所以皇叔一直留在旧都洛城,并未和我一起搬去西柔,所以这三年来我的身子一直由宫中的太医照料,那些子太医又怎么能比得过皇叔?所以我的身子每况愈下,期间就有几次心悸发作,所幸都并不严重,但是那一次,当馥雅的剑指向我的时候,我真的撑不住了,我还以为我会死于心悸,只是不想,后来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哦,那就好。”墨司南这才舒了口气,然后继续洗了脸。

    木川实在不知道墨司南为什么要问这个,也不知道墨司南为什么只问这个,但瞧着墨司南的表情,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

    ~~~~~~~

    洗好脸,墨司南便就跟着木川一起下了楼,周虎周豹已经等下了下面,店小二已经牵来了他们的马车,几人上了马车,马车又朝北方继续奔去。

    一路上,马车里都十分沉闷,墨司南和木川各坐在一边,都安静地吃着饭,谁都不愿意最先开口,只有偶尔传来一两声“驾!驾!”的策马声。

    墨司南慢吞吞地消灭了两只菜包,木川又递过来一只糖角给他,墨司南摇摇头,道:“太腻了,吃不下。”

    “你昨晚上没睡,现在不如先躺下来一会儿吧,”木川道,掀起轿帘看了下,然后又道,“终于放晴了,天气转好,所以今天少不得要多跑点路,你先歇着,要不然过了中午,你就会觉得腰酸背疼的了。”

    “好,那我就先睡一会儿。”

    墨司南靠在车壁上眯着眼睛打盹,忽然墨司南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木川,那双眼睛中的纯澈和悲伤,让木川忍不住心头一窒,顿了顿,木川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来,问道:“怎么这样地看着我?”

    墨司南一字一句忍着地问木川,道:“木川,你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有意思吗?”

    木川一怔,不大明白墨司南的意思。

    墨司南又继续轻声道:“等你报了仇,一切都如你所愿,玄同皇室血流成河,玄同国破家亡,更重要的是,馥雅伤心欲绝、生不如死,你想看到的你都看到了,那么然后呢?报仇之后,你又能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呢?到时候,即便你坐拥天下,你觉得还有什么意义吗?木川,那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等木川回答,墨司南已经歪着头昏昏睡去了,一夜未眠,他确实很疲累。

    木川愕然地看着昏睡了的墨司南,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以前只想着如何让馥雅喜欢自己,如何让馥雅爱上自己,自从知道馥雅对自己只是虚与委蛇之后,他便只想着如何折磨馥雅,如何让馥雅痛不欲生,到现在,他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

    可是报了仇之后呢?

    等到自己的生活里面完完全全没有了馥雅,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木川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木川抿了抿唇,前所未有的茫然涌上了心头。

    ~~~~~~~~

    马车一路颠簸,墨司南睡得并不舒服,一直微蹙着眉头,木川见他难受,所以便退下身上的大氅放在了墨司南的身后,让他倚着尽量睡得舒服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木川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墨司南了,从开始只当墨司南是一枚复仇棋子,到现在不由自主这样地关心墨司南,木川知道,他越来越在乎这个男子,因为在墨司南的身上,他总能获得温暖,让他那颗冷得不能再冷的心,变得渐渐柔软起来。

    这是唯独家人才能给的那种温暖。

    木川看着蹙着眉的墨司南,忍不住上前用手轻轻地抚平了墨司南的眉毛,木川在心中蓦地叹息。

    ~~~~~~

    中午的时候,马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要给马儿喂草料,只是墨司南还没有醒,木川和周虎周豹他们都站在路边看着马儿吃草。

    这一日,周虎和周豹的情绪都很高昂,因为终于要回伊兰,终于要报仇雪恨了。

    周虎咧着嘴笑道:“主上,在过几天,咱们便就能出了玄同,再赶上二十几天的路边就能够回到了京师西柔了,咱们的复国指日可待啊!”

    周豹亦是满脸堆笑:“是啊是啊,上一次主上心慈手软放过了那逆贼,但是这一次,主上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先拿下了玄同的皇室,让那逆贼孤立无援,那逆贼自然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木川半晌无语,只是摸了摸那马背,然后沉声道:“先回洛城,凡事务必先和尧亲王商量。”

    周虎周豹一怔,随即也点头道:“是是是,尧亲王乃是伊兰的天师,在民间威望是极高的,若是有尧亲王为主上摇旗呐喊,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周豹又道:“再说那洛城也是咱们伊兰的旧都,自然主上也对洛城是有感情的,主上,属下说的是吗?”

    木川但笑不语,眯着眼睛打量脚下的路,又向远方眺望,然后蓦地轻叹一声:“当年朕迎娶馥雅公主的时候,就是走的就是这条路,那个时候,为了能博得她一笑,朕命人在半月之内,在迎亲的路途两侧都种上了梅树,从京师到摆宴城,又到西柔,当真是举世震惊的大工程啊,就连大婚的日子也选在了梅花开得最好的时候,如今这路还在,那些子梅树却早已荡然无存,当真是物是人非啊。”

    周虎和周豹面面相觑,不知道木川好端端地,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了这些子的旧事。

    当下,周虎道:“主上对馥雅公主是仁至义尽了,都是馥雅公主太不识抬举了,主上切莫伤心。”

    “朕不伤心,”木川笑笑摇了摇手指,“朕对馥雅早就已经没有伤心一说了,现在剩下的也只有一颗仇恨的心了。”

    “如此,末将恭祝主上霸业可成!”周虎周豹赶紧随即抱拳道。

    木川抿了抿嘴唇,忽然问道:“周虎周豹,你们两个跟随朕这么多年,可想过如果一旦朕没了,你们还能做什么?”

    “主上!”周虎周豹大惊,赶紧双双跪地,“主上绝对不能说这样的话!”

    木川轻轻一笑:“朕没有别的意思,朕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一旦你们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完成了,便再也没什么值得你们上心的了。”

    下一秒,周虎周豹朗声道:“末将此生只有一件任务,便就是跟随主上,不管是人间还是地狱,末将都誓死追随主上!”

    “你们都起来吧。”木川轻叹一声跳上了马车。

    墨司南睡的正香,脸颊微微的泛着红,木川看着有些烦躁,这个墨司南,随时随地都会冒出来一句让自己招架不起的问题,不过却也是句句在理的,若是没有了馥雅,自己恐怕也就只是个行尸走肉的空皮囊了。

    木川蓦地苦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那天的雪太大困顿了山路。

    如果不是那天的梅花太香让人忘返。

    如果不是那天她的笑颜太美,费人思量……

    那该有多好。

    自己还是伊兰的皇上。

    虽然自己并不喜欢皇位带给自己的孤寂无奈,但是自己却也不会尝到这世上最残忍的滋味,那是一种意想不到、得到后的无上欢喜,然后却在一瞬之间,又轰然崩塌的绝望。

    若是没有馥雅,自己或许仍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面继续优雅且高傲着吧?

    ……

    周虎周豹莫名其妙地看着车厢不知道木川到底在搞什么,但也不好多问,等着马儿吃完草料之后,两个人也都跳上车,然后继续上路了。

    ~~~~~~~

    一行人又赶了五天的路,这五天墨司南和木川几乎都没有离开马车,所以墨司南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散了架似的,尤其他又向来是闲不住的人。

    等到第六日的傍晚,墨司南忽然闻到外面似乎又香味传来,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真的是饿坏了,这几日的经过的地方都十分荒凉,他们都没有正经吃过饭。

    “终于到了个像样的地方了,今儿咱们一定要好好吃一顿,”木川自然知道墨司南饿了,笑着对墨司南道,一边又便赶紧吩咐,“周虎周豹,找一个干净的酒楼打尖。”

    “是,属下遵命。”

    马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木川和墨司南纷纷跳下,墨司南见街道上颇为繁荣,处处灯火辉煌,人也很多,登时就来了精神,回头问木川:“这是什么好地方啊?比起天宁竟然也毫不逊色。”

    木川笑说:“这是伊兰与玄同边境最繁华的贸易城市,摆宴城,也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摆宴城?这名字真好,”墨司南话一出口就觉得后悔了,他自然也听说过这摆宴城的由来,见木川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心,一时间,墨司南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叽里咕噜地叫起来,墨司南忍住逛街的冲动,然后对木川道,“要不然咱先吃个饭?”

    “正该如此,”木川笑着说,然后叫来周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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