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归路 作者:软玉温香
自己剥了个精光的同时,一个翻转,将朔王反压在身下。
朔王面对此举愣是惊愕,他双手被尚熙死死压在头顶,下半身也被尚熙跨坐着不能动弹,说实在的,他体格本就不比尚熙壮硕,被这麽压着,骨子的确有些疼。
「难道爱卿想要反攻?」
朔王冷笑着,丝毫不觉尚熙会得逞,直到尚熙掀开他的衣服下摆然後将他的臀部托高时,朔王才真的从额头冒出几滴冷汗!
尚熙摸着朔王的两股臀瓣就伸舌去舔,一开始是微微发硬的龙根,然後是两只小袋,当尚熙火热的唇贴近朔王的菊穴舔吻时,朔王居然呻吟了出来。
没想到竟会如此舒服!
朔王意犹未尽,享受着穴口被舔吻时所带来的搔痒快感,尤其是尚熙不及吞咽的唾液全抹在他的身下皱褶处时,他意外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从未被人如此伺候,朔王意犹未尽道:「前面也要……」
意志逐渐被情欲所控,他摸着自己的分身抽弄了几下,显然这里也需要尚熙的嘴巴好好照顾。
尚熙微微喘气,停下动作看着朔王自己撸动着下体,这幕竟是完全刺激了他的兽性,他二话不说扬起了朔王的腿,就这便利的位置将自己发硬的阳具冲入朔王身体。
朔王没料到尚熙会来这手,痛得连连吱声!
无奈尚熙欲念当头,身体又重重往前顶了顶,当他完全将下身送入朔王体内时,朔王痛到全身都在发颤。
「别──」似是察觉覆在身体上的肌肤不自主发抖,尚熙沉声安慰:「别怕……」
朔王在心底苦笑,刚才坚挺的龙根早就疲软。
想他生来娇贵,除了从前坠落鹿鸣山时受了些伤外,他几乎没痛过,更是快忘了痛是种怎麽样的滋味,现在反而痛得他哭笑不得。
尚熙轻轻抚摸着朔王如玉的腿,然後倾身,在朔王有些扭捏的脸孔上吻了口,柔声道:「对不起,广瑜……」
乍听这名,朔王呆愣。
只听尚熙缓缓续道:「我真的喜欢你啊,广瑜,我想要你,真的……广瑜,原谅我,可我是真心的……」
毫无章法可言的告白,让朔王心神一凛,霎时间,他看着尚熙既自责又迷茫的神色,体内的痛楚暂时消了一层。
蓦然笑开。
他等了很久,就是希望尚熙能够表明自己的心意,虽然这些年他与尚熙之间亲密结合过数百次,却总是等不到尚熙一句在乎与喜欢,他知尚熙若真是不在乎他不喜欢他是不会愿意如此的,但他有时仍会猜测,尚熙如此屈身可能也仅是因为自己身为王的身分。
此刻,尚熙眼里,朔王的笑容异常美丽,不曾见过的展颜,吸引他低头索吻,直到那唇瓣再也说不出什麽恶毒的话来……
「广瑜!广瑜……」
尚熙无意识喊着心中悬念的名,将自己饱含欲念的硬杵捣向身下之人,朔王闷声隐忍,喉中断断续续传出不分痛苦与欢愉的呻吟,让尚熙更加放纵。
朔王咬着牙,承受尚熙猛烈的撞击,当一下撞得深了,他手指便不经意捏向尚熙肩头,像是要压出个五指痕来,也不知道如此进进出出几个回合,他的身下早就麻痹。
尚熙阳具之前早已分泌许多黏稠,穿梭穴里,渐渐润滑,朔王身上叫疼,心里叫苦,不曾幻想过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刻,却又想起从前第一次进入尚熙身体里的快感,两番安慰,渐渐消弭了穴口的疼,情欲的震荡取而代之。
窜往身体各处的酥麻感掳获了朔王的意志,那是远比抽动下身所带来的快感更加美好,朔王重振的龙根无形中染湿,尤其是在尚熙揽着他的腰摇动时,一触奇异之点,刹时倾泄出来。
「呼……」朔王喘息着,媚态四溢。
尚熙两眼死盯着不放,眼底有着难以言喻的执着。
「……你要什麽呢?」
忽而,尚熙问了这句,却不待朔王回应,已经继续动作,而且益加快速,朔王知道这是男人即将喷发的预兆,听着那清晰的肉体碰撞声响,意识宛若浮沈在天顶之上,细瘦身体随那频率加剧颤抖,撞的越沈越急,心中竟越是满意。
而後,朔王感到体内一股灼热,他气息微吐,还沉溺在释放的馀韵里,尚熙依着进入的样子又在他体内摩擦几下,方继续刚才未完的话。
「你要什麽,我都给你!广瑜……只要你别离开我……你要什麽,我都能给……」
似是低喃的口吻竟有些哀戚。
你都能给吗?
朔王在心底反问,口中不住低喘,任尚熙布满薄汗的身躯压在他的胸腹之上,脑中记忆闪过诸多片段。
良久,两人双双睡去,只是尚熙先行入梦,在他坠入梦乡前,似乎听见耳边有人骂了他一句:「傻蛋……」
☆、(12鲜币)十、一朝投我以木桃,报之琼瑶得君欢(1)
揉了揉有些跳疼的太阳穴,尚熙自床铺上坐起身来,被子一滑落,整身凌乱的衣着顿时暴露眼前,还来不及回想昨夜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一幕幕关於朔王娇媚横生的的姿态刹那间闯入了脑海。
尚熙陡然大惊,仓皇环伺周围动静却是四下无人,正犹豫昨夜是否只是一场春梦,触手摸到身旁一块刺绣布料,拿起来瞄了眼,竟是绣着龙纹的腰封!
而普天之下又有谁敢用龙形装饰?
「……是真的!」
尚熙嘴里惊呼,呆呆望着断成两截的腰封发愣,昨夜与朔王的激情渐渐被他回忆,想到他耳根都要红透,甚至跨下隐约再有充血反应。
可才转瞬,他便察觉事情颇不对劲,明明在他离宫之後是受到桐亮的邀约,为何现身的却是朔王?
又为何自己会对朔王作出这等大不敬之事?
虽说他不敢说他没有妄想过,但朔王贵为一国之王,他又怎敢造次,此番对朔王无礼,怕一向自视甚高的朔王是真不会再理睬他了……
尚熙越想越失落,默然起身,将一身廷尉服饰整理好,垂眼看见腹肚间一片白污仍是忍不住阵阵心悸,欢愉过的证据残存着,理当温馨,情绪却是倏而低落,想都没想,打算直接入宫请罪。
一路上是走走停停。
不过绝大部分他还是在回味关於昨夜两人相拥的时刻。
待到宫门外,尚熙还没请求见驾,守卫的卫兵像是早就收到讯息准他通过,尚熙虽心存疑虑,可一想到朔王的精明心思,恐怕自己有什麽举动,早是在他的意料中吧。
与朔王相伴也有十馀载,两人之间似是而非的情感总在夜深人静时刺激着尚熙去想像,有时候他会把一切都作是与朔王的秘密而暗自窃喜,可反之,却是一段不能浮上台面的丑闻,如此矛盾且纠结。
正当他顺着宫仆引路来到朔王所在的书房之前,尚未通报,便闻房内传来朔王盛怒的斥责,尚熙当下神色一凛,拉止宫仆欲入内报传的举动。
「荒唐!还轮得到你们来指点本王的所作所为吗?!」
若在大殿上,朔王如此语气早就让堂下所有人闭口不言,唯恐脑袋不保,可现在尚熙却听见有人甘冒杀身之机谏言:「朔王断断不可被奸臣蒙蔽!」
这声音恳切激动,正是吏部尚书陈大人。
旁边另有一道沉厚的嗓音附和着:「尚书大人所言极是,朔王,为了朔国江山社稷,尚熙该死,绝不可留!」
尚熙无法从声音听出那人是谁,可既会与吏部尚书同行又同声相和,恐怕这人便是翰林大学士颜先生。
此二人位高权重,虽是在朔王高压统治下却也极具声望,尚熙无奈的垂下头猜想着,不知哪时开始,自己竟成了他们口中的奸臣了?
房中,朔王背对来者,一手叉在後腰上。
一早他匆匆回宫,换过衣服之後还没休息够,就听见有大臣求见,他本是回拒的,谁知道吏部尚书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在门外叫喊,偕同翰林大学士在外佯作哭腔,他刚从尚熙怀中逃脱,心里还是百般杂陈没个准头,被这麽一闹倒真的勉为其难起身去见。
一句平身还没说完全,吏部尚书叩的一声磕了响头:「尚熙与业国来使过从甚密,请朔王严查!」
说是要严查,翰林大学士颜先生却已指证历历。
「有人通报尚熙与业使避人耳目,深夜相约,再加上先前尚熙被俘於业国时,被业王奉如上宾,实在难脱叛国之嫌!」
「颐远城一战惨败使朔国伤亡惨重,朔王英明,将之降为京城廷尉,但廷尉司职京城安危,若尚熙勾结业军,使京城门户洞开无以御敌,则京城安危堪忧!」
两人一搭一唱,将朔王念到头痛,朔王本来就因昨夜情事激烈而闹腰疼,这下心里又被这两人搅烦,实在是忍无可忍,遂捏着自己有些泛疼的腰际对着他们吼道:「够了!这事本王心里清楚,尔等无须过问,退下!」
这麽一喝,陈、颜二人的确有些胆怯,可一想起自己府中那堆成山的金银珠宝,再想起冯唯青的交代,反正朔王再如何降罪,最後也是落到刑部手上,刑部早是冯唯青安排的人,做个样子进去蹲几日苦牢也就罢了,只要按照冯唯青的要求在朔王面前挑唆尚熙的不是,那他们就能衣食无虞富过五代,还能得到什麽忠君爱国的善名,何乐不为?
思及此,两人对视一眼似是打气,又打算直言进谏。
却没想到这件事的主谋冯唯青在昨夜被朔王软禁在宫中,死生不明。
朔王当然知道眼前这两人入宫见驾的用意,无非是想落实忠臣良相的美名,顶了大将军与丞相的肥缺,想前些天,卫宇军暗报,说是许腾醉酒在尚宅闹事,一些粗俗不堪的言语让尚熙面露不耐之色,朔王得知後不喜不怒,却马上将许腾调往北防驻军。
御令上说是监军,但谁也不晓得许腾才离京没半天,他在半道上就於山径失了踪迹,至此生死未卜。
朔王表面闷不吭声,实际上却是相当解气,就在他打算将眼前二人同此处置,却想起尚熙的处境而不由得多作考虑。
先前为了顺利抓获沪亲王才不得不重任冯唯青,如今沪亲王关押在牢,他就该舍去冯唯青而将心爱的尚熙调回自己身边,朔王早就受够尚熙离宫的日子,听着暗报根本不足以安慰,所以眼下他欲藉机将尚熙官复原职,以杜朝野悠悠之口。
想着尚熙那种傻瓜性格,若是无缘无故回复他大将军身分恐怕他自己第一个发难,朔王只好自己另悄悄谋算。
继续听了两句逆耳忠言,朔王冷静开口:「尚熙为本王开疆拓土功劳不小,受本王恩赐,却总是将财物转赠给其下属与流民,如此忠爱其国,如何会是业国所能拉拢得动的!」
见吏部尚书还想出声,朔王喝断:「本王对尚熙无比信任,除非尔等拿出他确实通敌叛国的罪证,否则仅凭片面之词,本王必将尔等送交刑部,以扰乱朝纲之罪论处!」
陈、颜二人不甘心的诺了一声,正要摸着鼻子告退,从门外急匆匆跑来一名婢女在帘外相禀,说是冯唯青以死相逼,请求面见朔王。
朔王恨恨的低声道:「先退下吧。」眼神扫过陈、颜二人脸上不寻常的眼色。
待闲杂人等尽速退离,朔王想要好好安歇,却又摸不清冯唯青搞什麽花样,这些日子自己宠他宠上天了,恐怕朝中早是建立不少党羽,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先去一看究竟。
而本在房外偷听的尚熙早就绝尘而去,他一直等到朔王义正严词的说完最後一句话,心中歉责渐渐融化成满满的知足感动,暗自下定决心要证实自己绝非通敌叛国之辈,便携上长剑,往东前行。
只是在临行之际,他不忘去确定最後一件事。
☆、(13鲜币)十、一朝投我以木桃,报之琼瑶得君欢(2)
当朔王来到软禁冯唯青的房时,冯唯青再不如往前那般缠上朔王的身,而是惶恐地望着眼前目色森冷的君王,抿着唇,似是在等待最後的转机。
「朔王……」
一声腻喊,犹是带了几分娇怜。
可惜朔王早就无意於他,板着张脸,缓缓道:「念你在追捕沪亲王一事上颇有功劳,本王保你下半生衣食无虞,但这官位你恐怕是不能待了,明日,本王便会接受你的辞表,准你回乡。」
语毕,就要拂袖而去。
冯唯青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想不到朔王竟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他何时写过辞表,却容不得他摇头说不,好歹他倾慕朔王多年,甘心为了朔王大义灭亲,奈何机关算尽,怎麽就是无法真正拥有朔王的心呢?
「朔王当真要对青儿如此绝情?」他颤声问着,已是垂下了头,脸面隐在阴影之下。
朔王只觉得这问题着实可笑,毕竟他对冯唯青根本一丝真实情意也没有,但此刻他却不想言明,并非是因为对冯唯青的怜惜,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使他丝毫自愧的情感也无。
没有得到任何挽留的回应,冯唯青蓦然低笑出声,然後渐渐的,笑得过於失态。
朔王自然不会允许有人对他这般放肆,沉着脸喝道:「本王看你今日便动身归乡吧!」
「要青儿离开无妨,只可惜这朔国的大好河山就要拱手相让了啊,呵呵……」冯唯青神色一改,语带玄机。
朔王怒视道:「你说什麽?」
冯唯青慢慢站挺身子:「被关押在牢里的其实只是沪亲王的替身罢了,真正的沪王爷早就远离朔军的追击,不知逃往何处去了!」
说着,语气居然有些骄傲。
如此出人意表的事,朔王一瞬之间压下眸中的惊讶,脑里思转,他昨夜确实只顾着冲去与尚熙理论为何深夜与业使相访,忘了先去确认沪亲王的真实身分,然而事情已让自己摊破,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软禁冯唯青,此刻的他早就没有後退的馀地。
无论沪亲王是否已被擒获,冯唯青这颗棋子已是不能再用!
想到这里,朔王眼神微眯,目光隐隐幽幽自是带了七分狠戾,方对冯唯青平静说道:「你要自寻死路,本王便送你一程,来人!」往外喝了一声,对匆赴而来的侍卫命令:「冯唯青与沪亲王勾结,同有篡逆之嫌,即刻押入天牢,没本王允许,谁也不准探视!」
「是!」
整齐应了一声,侍卫们人高马大的马上就冯唯青的双臂拽了过去。
冯唯青自知事情没有转圜,虽然不识地扭动着臂膀,仍是不甘心的对着朔王咬牙道:「尚熙那般匹夫俗子,青儿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朔王毫不矫态,伸出食指从冯唯青的头顶缓缓比划到脚下,笑道:「本王看不出来你哪里有一丁点儿比得上他了!」
这话太过轻蔑,让冯唯青一张脸气得僵硬。
想他为博朔王欢心,不仅甘冒不孝之名,还出谋划策抓获沪亲王,最後,他打算设计尚熙与业使串通,逼使朔王将尚熙斩首以正国威,到了那时,他便是朔王真心宠爱也是唯一宠爱的人。
可美梦再美,他还是害怕会醒,所以当沪亲王对着他说这一切不过是朔王的心计时,他真的有些动摇……
藏匿在府中的地下牢狱,沪亲王面带倦容,衣衫残破,双手拘禁於铁镣之中。
冯唯青缓步而来,一脸讪笑,劈头就道:「死期将至,沪亲王,青儿真为您难过。」
沪亲王并不抬头,只是眼睫一扬,与生俱来的王亲贵气让他不愿多做口舌之争:「好侄儿,纵你聪明伶俐,这次亦不免被朔王利用,杀父灭,受尽世人唾骂而不自知。」
「胡说!」冯唯青横眉以对:「父亲他谋逆犯上,本是有罪,唯青对朔王忠心耿耿,此乃大义灭亲……」
「不必再提大义灭亲那套说词。」沪亲王闭上眼,似是在为旧友冯冀之死哀悼:「想想你父亲是如何疼爱你的,你竟如此尽孝?我一生磊落,为免朔国臣民受孟广瑜荼毒之苦欲兴兵伐之,你父亲与我志同道合,不料却是栽在爱子手里……」语罢,又是一声叹息。
冯唯青心头有了一丝颤动,但一想及朔王对他百般关爱,从诸多年前就已开始萌生的情愫便在这时完全掩盖他的愧疚,正欲出去命人将此阶下囚关押天牢交於朔王当作贺礼,沪亲王忽然出声:「好侄儿,朔王用尽心机,毁你前途,尔後你自当兔死狗烹,步上乃父後尘。」
「虚言挑拨,岂可相信!」
「你还有最後一个机会证明本王所言不假。」沪亲王紧接着轻笑道:「你若不怕本王预料成真,自然不惧,是否?……」
沪亲王胜券在握,冯唯青难免彻思一夜,又想起朔王对尚熙之前私底下的碰面,更叫他心中不安,於是决定先派替身入死牢佯装沪亲王,待尚熙通敌叛国之嫌确立,必死无疑,而他能够完全拥有朔王一人,到时他自会将偷偷藏匿在自家後院的沪亲王与死牢的替身掉包。
只是这一切,并不如他料想的美好。
最终,朔王还是选择相信尚熙,而他落了个逆臣之名,被唾弃,被嫌恶……
「还不快带下去!」
一声暴喝,已尽显朔王万分不耐。
冯唯青被侍卫连拖带拉出去,在这途中,想起不久前沪亲王所言,不禁益加恼恨,嘴里仍然不断叫嚣:「尚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走着瞧!尚熙──!」
朔王扫了冯唯青的身影一眼,随後命人将冯唯青的嘴巴堵上,精神这才有些松懈,然而屁股一沾到椅凳,立刻阵阵抽痛,猛然回想起昨晚在尚熙的怀里,他是怎麽样的摆动……
哼!
朔王越想越不情愿,而後嘀咕着:「再来看本王怎麽惩处你!」便让下人速速去传尚熙入宫,不料过了大半个时辰还没见到人来。
他本来还有几分好心情,想要去逗逗尚熙看他困窘的模样,但这麽一等,把耐心都给磨光,朔王冷着脸,心中暗自决定等会儿见到尚熙必然要从略施薄惩改成晓以大义了!
过了许久,方才接令去传尚熙入宫的奴役急忙覆命,说是遍寻不着尚熙的踪迹,从官衙找到城门口都没见到,朔王大怒,令其杖责二十,可怜的家伙有好几个月只能趴在床铺上睡觉。
随後,朔王又令护宇军去寻,他曾密命指示他们要监视尚熙的情况寸步不离,等到夜半,护宇军终於归来,当日负责看守尚熙的卫宇军寥寥数语交代了尚熙的下落:「尚大人去了业国。」
朔王语气微扬:「你说什麽?」
卫宇军续道:「尚大人神色匆匆,自今日傍晚已抵业国边境。」
朔王惊道:「他去业国做甚?」
同时在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安与愤怒。
「属下不知。」
朔王随即怒喝:「不知还不快再去探!谁允许你离开尚熙的监视了!本王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麽用!」
卫宇军默默承受朔王的暴怒,想着不就是朔王急召才让他回宫的吗?但这些埋怨他们自然是说不出口,只能遵命,继续追寻尚熙行动。
可是直到该名卫宇军再次归来,已然是三天之後,这次他竟带着业王的亲笔书信,又是短短的几句话,引得朔王盛怒。
「尚大人暗杀业王失败,业王下令,三日後午时处斩!」
☆、(9鲜币)十、一朝投我以木桃,报之琼瑶得君欢(3)
根本连考虑的时间也没有,朔王快马加鞭,不出两日便由朔王宫直抵业国颐远城,跑累了七匹千里良驹,换过三座车驾,而跟随在他身後的士兵根本远远落於五里之外,仅馀部分卫宇军仍在朔王身侧待命。
这条路途并不很长,但朔王却已在心底思忖过许多事。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只药瓶,当他发觉尚熙离开朔国境内时,他同时发现这药瓶出现在他的桌案上。
那张桌案上除了这药瓶外还有一个木盒。
药瓶中的药丸原封不动。
即便是尚熙被贬其间,朔王也曾命人送药给尚熙,前前後後相加起来共有三枚药丸,如今全在这药瓶中。
於是他便似已明白些什麽了。
在他寝宫内里一直有一个盒子端放在桌面上,那是很精美的盒子,每块木板的夹层都好像经过严密设计过,就算从里面倒水也渗不出半滴来。
但里面没有水,只有一枚果实。
那果实叫做肉苁蓉。
朔王就把这朔王宫内的宝物放在桌上,因为他根本不担心。
也许他根本不在乎这被称作宝物的东西。
即便他知道这是治疗尚熙心疾的唯一解药,他还是把肉苁蓉安放在那,一点儿也没有要给尚熙服用的意思。
他也不怕尚熙去翻看,他的寝宫,尚熙不知出入过多少次,那千年难得变化一次表情的大将军却从未动过他的一件东西。
但是这次他知道,尚熙已经看过盒里的东西了。
他之前既然不肯将盒中宝物赐给尚熙服用,而仅是以药材缓冲尚熙病发之痛,这是不是代表,尚熙的死活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关系?
路上,朔王出示业王交与他的入关文书,是以顺利来到业国王城,业王听到消息马上出宫相迎,两方就在城郭下见了面。
朔王一方面提心自己的处境,一方面也关心尚熙的安危,为了避免死路,他拒绝进入业王宫相议的邀请,只在城郭下寻了个简便的地方,开口就是要业王先把尚熙交出来。
业王当场即释出诚意,命人将尚熙带来。
然而这次再不如先前那般礼遇,映入朔王眼帘的,是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的男人,不仅如此,尚熙还戴上了两副手铐,完全没有脱逃的可能。
「寡人只是为了确保尚将军的安危才不得不如此,还请朔王不必介怀。」
业王温文的一句话,马上让朔王回过神,朔王很想命人松绑,尤其是在看见尚熙朝自己射来的一道悲沉的目光时,简直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
在这严肃的时刻,待在尚熙附近的桐亮却突兀地擒着一抹笑意。
想那天他去朔国祝寿竟然被尚熙强压上床,虽知事情不同寻常,可男性的尊严就是不能原谅!这次逮到个机会,肯定要将这人折腾一番才能解恨!
所以桐亮才会在尚熙暗杀业王失手被擒时,率先让人痛揍了尚熙三百拳,饿了他两天一夜,直到业王发现事有诡异才惊觉自己想要网罗的爱将被桐亮虐待。
桐亮自然不会认栽,三寸不烂之舌马上将自己处境转危为安!
「这次业王的态度必须强势,否则朔王便会认定您的话只是儿戏,看到尚熙无恙,也不会真心实意接受您的和议了。」
业国首屈一指的军师如此头头是道,任谁都没有反驳的理由。
业王思虑再三,加之桐亮在旁鼓风,最後还是应允,对尚熙道:「那就先委屈将军了。」便眼看着桐亮让人将尚熙绑的跟麻花卷一样。
实际上,尚熙只身潜入业王宫後,虽然屡次能够对业王痛下杀手却迟迟没有决心,他自知这次若是没有得手,便会辜负朔王的百般信任,那麽朔国朝野上下便不服朔王,朝臣们就算表面没有展现,私底下仍有议论,而渐渐导致朔国王政岌岌可危。
如果他除去业王,一来可以堵住朝野悠悠之口,二来也能将朔王推上共主的地位,自此大业可成。
想得是好,但操作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尚熙在心里权衡,终於打算抛弃业王的情义对之痛下杀手时,竟胡里胡涂蒙上业王宫廷政变,似是业王的王后以外戚之权打算逼宫,尚熙潜伏日久,偶然遇见业王身後有人虎视眈眈,最终的出手,竟然是救了业王一命。
业王大喜,而後政变之事便不了了之。
面对尚熙程咬金的出现,桐亮自然不情不愿,这政变的事情他早看透,且暗中令人安排妥当打算来个瓮中捉鳖,届时便能上谏业王将外戚势力完全铲除,可惜最後事情只被当作刺客刺杀收场,於是在业王欢欣鼓舞把尚熙当作救命恩人时,桐亮豪不客气将尚熙立场点破。
尚熙也不隐藏,直言说出自己本来的目的。
话未说完,在场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业王同样收起笑容,看了尚熙一眼,然後幽幽叹了几口气。
唯有桐亮心念急转,说出了套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仅尚熙可以用忠勇之名在朔国立足,业国还能藉机让朔王应允了悬而不决的通商大事。
不过没人发现这办法他其实夹带了三分报复与三分看热闹的心态。
他还是那样笑嘻嘻地道:「既然尚大人不远千里而来,在下也不好怠慢,谨遵业王之令,设法让两国有了皆大欢喜的结果吧。」
因此事情演变至此,尚熙看来落魄,而业王大义凛然,桐亮在旁窃笑,完全被瞒在鼓里的朔王神色凝a深不可测。
☆、(15鲜币)十、一朝投我以木桃,报之琼瑶得君欢(4)
见场面有些僵持,桐亮在旁挤了个眉眼,提醒业王速战速决。
业王咳了一声当作开场,温言道:「不知朔王是否已看完两国盟议?」
朔王不疾不徐:「已看过。」
「既然如此……」业王乐见其成:「不知朔王的决定如何?」
此话一出,又是半晌沉默。
朔王在收到卫宇军报告说尚熙擅自暗杀业王失败时,一时间没有反应,又看见业王的书信,打算跟上次一样以尚熙为约定两国开渠通商,他还以为尚熙会在业国受到礼遇,不过这次从尚熙脸颊上隐隐约约看见的瘀血印子,还有全身被缚的状况看来,业王这次看来势在必行,他不能妄加动作。
加上现下他人也在业国中心,更需要多方顾忌,所以思忖了番,才冷静回应:「业王心意,本王明白,开渠乃两国受惠,万民利益,本王自当不宜阻拦。」
业王欣喜:「既然如此,寡人便与贵国约定,开渠通商既已敲定,两国之间必当和平共处,互不侵犯。」
随後让人拟定纸约,盖上两国王印,已示落成。
当朔王亲署名上最後一笔,他愤愤地将笔丢开,然後瞄了业王一眼,微恼道:「该将尚熙归还本王了吧!」
听见这急迫口吻,业王淡然一笑,脸色中带着几分无奈,还是让人迅速替尚熙松绑。
虽然完成了民生大计,可将良将拱手交还还真是令人心酸,业王眼色表露无遗的失望,让桐亮看进眼底。
然而桐亮却不如业王那般仁厚,早在先前已另有计画。
此刻,朔王见给尚熙松绑的下人手拙,恨不得马上冲到尚熙那边。
就在各人怀有各个心思,无暇他顾之际,自朔王身後的护卫队隐隐走出一人。
他身旁的队友见状只是小声地喊了一声要他回去,以为是哪个生份的小兵不知礼仪,可是那人越走越快,莫可奈何之下,他为免惹祸上身也悄悄退回行列之中当作没看到这回事。
尚熙身上的绳子终於被卸下,在他结实的胳臂上还深深残存着绳子的花纹印,桐亮见了暗中偷笑,下次若有机会,他肯定会绑得更严实些。
就在尚熙将双手伸出,预备让别人将他的手铐开锁,他眼角瞥见远处闪过一点光亮,细神去看,赫然瞧见朔王身後有人不怀好意的靠近,那光点正是该人身上的甲胄所折射出的。
尚熙心生不祥之感,没来由地,拔腿就往朔王方向跑。
朔王见状疾呼一声尚熙的名,只听尚熙面向他大喊:「朔王!小心身後──」
却是不及。
那人赶忙抽出配剑,劈头就往朔王刺去,朔王匆匆回身,只赶得及避过要害,前臂上还是被生生划出一刀,霎时只见那人啐了一口,提起配剑又打算置朔王於死地。
同时,远在两三丈外的朔国随侍竟有泰半成员纷纷举剑响应,诛杀同宗队伍。
朔王卫宇军见状,连忙窜出镇压,被叛逆者牵制片刻。
尚熙依旧大步朝朔王跑去,方才朔王仓皇躲闪,让来敌有了片时停顿,尚熙奔赴朔王身侧,本欲抽剑隔挡,手到半途,发觉自己的长剑早让桐亮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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