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乱,大脑里白茫茫的一片,为什麽为什麽慌,自己都不清楚。
“我在这里,不要害怕,有什麽事情慢慢跟我说。”
坐在沙发上,泰阳的眼睛发直,盯著电视机一言不发,发白的手指紧紧抓著水杯。
一秒锺的画面停留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刹那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些别的东西,一秒锺的时间太短暂,快得让他抓不住。
头很痛,泰阳捏著眉峰,抵制著像是要爆裂开的痛,在痛楚中搜寻著刚才那莫名的相识感。
海桦站在他身後,手指替他揉压著太阳穴,“以後别看这种新闻,吓到孩子就不好了。”
孩子!
泰阳敏锐的捕捉到某种信息,“海桦,你帮我查查,这件碎尸案跟之前那些命案,是不是同一个人……”
“小阳!”
“帮我,求求你海桦,帮我查!”
海桦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别激动,小心惊吓到孩子。只要是你说出口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办到,只是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解释你会这麽激动的理由。”
手抖得很厉害,杯里的水洒了出来,衣服湿了也没有察觉,“我不知道,现在什麽都想不到,只是感觉,感觉告诉我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跟我有关。”
“怎麽可能!”海桦扯唇,笑得很僵,“你是太闲了,胡思乱想……”
看不到海桦的表情变化,泰阳兀自说道,“不是胡思乱想,我的感觉很强烈……可是我又说不出来。”
越往深处想头越痛,他靠在沙发扶手上,阖目静思。
“小阳,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海桦试探著问,神情很紧崩。
他摇头,“想起来就不用你查了。”
还好,他松了口气。
“你躺著,我给你弄点吃的,这事我稍晚些再打电话给老师,他的消息比较灵通。”
泰阳轻轻点头,很疲惫的样子。
他的心里有疑虑。
刚才的电视画面中,他有看到一张脸,很迅速的闪了过去,光速之中泰阳来不及看清楚面容,他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在冲著他笑……
没有说出来,不是泰阳存心想要隐瞒海桦,他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张脸。泰阳不是无神论者,他相信世间有鬼神的存在,所以他甚至有联想到,那张脸会不会是死者的阴魂?也有可能是他眼花……
心里有事自然胃口也好不到哪里去,泰阳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多吃,站在窗前静静的等待著海桦的回复。
大雨过後的夜空很干净,星星比以前亮眼许多,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很美好的夜晚,却因为再次发生的命案褪色不少。
楼下的花园冷冷清清,小区里的居民都吓得不敢出门,饭後的散步变成了室内活动,泰阳听著夜虫寂寞的啁啾,心情愈发压抑。
一条生命,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消逝,临死连具全尸都没有。
生命何其渺小,就像他的孩子,什麽都没有留下。
“去睡吧!”
低低的叹息从身後传来,泰阳没有动,他知道海桦站在後面,而且站了很久。
“我想知道答案。”这是他的执著。
海桦走过来,站在他身边,“等孩子生下来,我……”
“我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海桦你不需要敷衍我。”
“不是敷衍,我是为你好。”
泰阳看他一眼,很快又看向窗外,“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我都明白了。”
拧紧眉头,海桦很复杂的看著他。
“晚了,睡吧。”泰阳关上窗,率先转身。
他还立在窗前,泰阳要进房时他喊,“小阳,不要再追究了,这样下去没有意义!”
定定的站著,泰阳背对著他,痛并著恨在眼中纠缠,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除非我死。”
怎麽可能不追究,怎麽可能没有意义……
他的孩子,他的痛,海桦怎麽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也是他的孩子!
缩成一团,泰阳捂紧耳朵。
海桦还在敲门,“小阳,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关了灯,眼泪在黑暗中流下来,泰阳侧著身体,小心翼翼的抱住肚子。
宝宝,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宝宝,你的存在延续的不止是你一个人的生命,还有那个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的孩子,你要替他(她),好好的生活。
客厅里,灯全部都熄灭了,淡淡的月光从窗台照射进来,地上是淡淡的影子。
海桦坐在地板上,高脚杯里摇曳著腥红的液体,与月华相对映,是红与白的极限对比。
轻扬的笑流泄出他心情的欢畅,举杯邀请明月共享此时的好心情。
“鲁斯,小阳的选择,注定了你的结局。”
尸情怪意 (生子)119 琥珀引路,泰阳失踪
山林寂静,百鸟啁啾,沿著石阶步步向上,绿树越来越茂盛,空气也越来越清新。
茂盛的森林蔚然成荫,粗粗壮壮的大树耸立著,太阳照不进来,只有细碎的星点洒在石阶上。泰阳慢慢的走,几步一歇,大大的外套衫遮住了肿胀的身子,给他的行动带来诸多不便。
嗓子冒烟也不敢喝太多水,帽子摘下来当扇子使,额头上的汗还是密密麻麻往外涌,他心忖著没让海桦陪著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海桦没有跟著来是因为瞒著他,挺著大肚子出门著实要下很大的决心,泰阳也是前思後想几天後,才偷偷的跑了出来。
如果不是闲得无聊整理物品,泰阳根本不会发现,一直陪伴他流浪的琥珀吊坠里还藏著别的东西。
戒安寺。
二指宽的指条上除了这三个字就没有其他,很明显是用血迹书写,泰阳认得这是妈妈的字。
妈妈,你有话要告诉我,对不对?
琥珀不能回答他,细细小小的碎片在地上散著幽幽的光环。碎掉的琥珀舍不得丢掉,泰阳一一捡起来用绸布包好,宝贝的装在身上。
网络很方便,泰阳第一时间上网查询,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关於戒安寺的记载,抱著试试的心态在网上发了求助贴,很快的网上就有了回复,速度之快让泰阳咋舌。
寥寥数语,说明了戒安寺确实存在,并且还附了张地图,言简意赅给他指明了方向。泰阳想更多的了解些戒安寺,发出去的消息石沈大海,那个人像水蒸汽一样消失了。
更令泰阳诧异的是,出门前他再次登陆,却发现求助贴也消失了。
太荒诞了。
不是手机上储存了安戒寺的资料,泰阳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用打湿的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泰阳打起精神继续往上走,蜿蜒而上的石阶好像没有尽头,他的脚步逐渐的慢了下来。折了根树枝充当拐杖,一心想要快些到达戒安寺的泰阳没有觉察到,他一路走了这麽久,整座山没有碰到任何的香客。
森林深处时不时的传出鸟鸣声,其间也不乏不明性质的怪叫,当泰阳站在长满了青苔的台阶上时,怪异的感觉就不止一点点了。
青苔长得很旺盛,就像绿色的地毯,这绿色似乎跟生命力没有什麽关系,只是提醒著泰阳,这个地方有多少年没有人踏足过。
古旧的寺院大门,牌匾上的漆都掉光了,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到处都是蜘蛛网,大门上的铁环上满是铁锈。
稍稍喘了口气,泰阳礼节性的叩门,簌簌而落的灰尘呛得他直咳。
“咳咳……有人吗?”
回声,绕梁不散。
试探性的推了推门,随著嘎吱一声,门竟然开了。
寺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旧,可是很整洁,还有檀香缭绕。
扫地的小和尚眯眼看著泰阳,“施主,你是要捐香油钱吗?”
泰阳愣怔著,随意的嗯了一声。
“施主,请进来说话。”
腿抬起又放下,泰阳踌躇。
这麽表里不一的地方,他要不要进?
小和尚双手合一,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定是受尘世所苦,既然来了,放下世俗的猜忌,佛门静地容不得三心两念。”
一直很安静的孩子忽然动了,不轻不重的踢了泰阳一脚,有催促的意思,泰阳心里一动。
好吧,宝宝,咱们就赌一把,如果输了至少我们能在一起。
门,在他身後缓缓合上。
前方是个未知世界,等待他的又将是什麽……
风驰电掣,海桦一路闯绿灯,引发了好几起交通事故後,终於将小车停在了轩辕家的大门口。
轩辕屏在看书,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就看到怒气冲冲的海桦冲了进来。
“出什麽事了?”
置若罔闻,海桦将轩辕家各处都看了一遍,“你把小阳藏哪去了?”
轩辕屏一脸不可思议,“泰阳是你带走的,你现在找我要人,也太莫名其妙了。”
“老师,你不要装了,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带走他。”
“海桦!”重重的一拍桌子,轩辕屏怒了,“这是你对老师该有的态度吗?”
“只要你把小阳还给我,我还是跟从前一样尊敬你,不然……”
轩辕屏紧迫盯住他,“不然呢?”
“老师,你别逼我!”海桦几乎快要抓狂了,“小阳大著肚子,万一出点什麽状况……没有人在他身边,他该怎麽办……”
一记响亮的耳光扫过去,轩辕屏指著海桦,痛心不已,“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海桦……我对你失望透顶。”
脸颊火辣辣的,海桦毫不退让的直视轩辕屏,“我只想知道,小阳在哪里?”
胸膛起伏的厉害,轩辕屏气得不轻,“你可以走了,今後你跟我再没有半点瓜葛,就算是轩辕屏瞎了眼,收了你这个白眼狼。”
“老师!”看他的样子真像是不知情。
“别叫我老师,我受不起,大门在哪你知道,出去,以後别再登门了。”
海桦呆若木鸡,愤怒消失後他除了沈默就只有无奈了。
“老师,对不起,我太著急了。”
轩辕屏捡起掉在地上的书,“走吧,你在这里只会让我更生气,还有……告诉果果,是自己回来还是要我亲自去请她,让她想清楚了。”
“果果受了惊吓,身上的伤也还没痊愈,别逼太紧了老师,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女儿。”
“这是我的家事,别你无关。”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将关系拉得好远,海桦深知他的脾气,这个时候说什麽都没有用。
“我先走了,等老师气消了我再来赔罪。”
海桦走的很慢,身後的寒芒令他浑身不舒坦,他对轩辕屏的疑虑并没有因此而打消,泰阳没有出现,轩辕屏就脱不了干系。
在车上坐了很久,烟盒空了,天也黑了下来。
除了轩辕屏,海桦还有另外一种隐忧。
鲁斯。
泰阳被他带走,危险性等於零,可对海桦的威胁很大。
在海桦眼里,鲁斯就是个千年老妖,可是他摸不到这个僵尸的底限在哪里;现在的鲁斯再不济终究是僵尸,穷途末路,难保不会孤注一掷。
局势逆转,很简单,只要泰阳想起了关於鲁斯的点滴,海桦全盘皆输。
二者选一,他倒希望泰阳真的是在轩辕屏手里。
尸情怪意 (生子)120 新官上任,低调办案
夜晚,公园里失去了情侣们约会的踪影,只有孤零零的小灯点缀在绿色植被中。
继前几天的碎尸案後,昨晚又有人死了,人心想不惶然都不行。
月儿从薄云中冒了出来,它也受不了这样的沈闷,左顾右盼俯瞰清冷的城市。
公园一隅,茂密的树从中传出急促的喘息。
衣衫不整的女人骑在男人身上,上下摇动著身体,男人的头颅埋进她的酥胸,连吸带咬弄得女人呻吟不休。
“重点……舒服……”
月儿羞红了脸,备受刺激溜进云层,很久都没再出来。
过了一会,女人软绵绵趴在男人身上,有气无力的怨怪,“……死鬼,今天不是安全期,就想著自己快活,万一有了孩子可怎麽得了……”
男人嬉皮笑脸,“生呗。”
“得了,看你把自个你老婆孩子当畜生打,谁还敢跟你生。”女人起身整理衣服,推推瘫著不想动的男人,“赶紧起来,治安这麽差,我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安全。”
“回什麽家,开间房咱们继续快活。”
云层遮住了月亮,这个平时就没有什麽人来的僻静角落更加昏暗,女人搓搓发凉的手臂,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你要快活找别人去,我要回家。”
男人边系皮带边嘀咕,“你真扫兴。”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今天可是陪了你好几个小时。”女人手一伸,“我在商场看中一个包,没钱买……”
“多少?”
“三万!”
“什麽!”男人把钱包又放回去,“镶金还是镶了钻石啊,你们这些女人真是,不侈奢会死啊!”
女人也不争执,拎了包抬腿就走,男人追上来,一边咒骂一边将卡塞进她手里。
“这钱可是准备给黄脸婆回家看父母的,现在还要想个法子把她给骗过去,真他妈的烦人。”
钱到手了女人眉开眼笑,搭著男人的肩戏谑,“你老婆除了脸蛋不如我,她可是个百分百的好老婆,嫁了你是她倒了血霉。老天爷要是长眼睛,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阎王不怕我祸害地府抢他的位置,我也不介意下地狱。”
女人心情好,陪著他肆无忌惮的说著笑,忽然间,她脚步一顿。
“怎麽了?”
“後面有人!”
男人回头,除了乌黑的颜色什麽都没有。
“快走吧!”女人敏感,想著最近的不寻常,心里愈发的恐慌。
被动的跟著女人跑了起来,男人正想嘲笑她的多疑,眼睛无意间扫过旁边的草木,他宛若被点了穴,身体僵硬。
眼睛。
火焰一样的颜色,寒冰一样的温度,浮在空中。
他狂奔,不顾身後女人的叫喊,撒开双腿拼命的跑。
“王八蛋,别再让我看到你。”鞋跟断了,女人坐在地上揉著作痛的脚,痛骂无情无义的男人,“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真的想让他死吗?”
没有温度的声音蓦然响起,女人气愤难当,随口应道,“当然。”
“他会死,你……也不例外。”
异於正常人的阴冷语调,女人心头一凛,冷汗从她的额头滑了下来。
黑暗中,有‘东西’正紧迫的盯著她。
“我……我是好人,他……他……他他才是坏人黑心肠,你……你你要找就……就就找他……”女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迟了,在你铁石心肠的无视那对母子被丈夫欺凌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他是该下地狱,你更加没有做人的资格……”
女人倒在地上,血液跳跃著流向某个地方,那里是她人生的终结点;生命的神采正一点点从她眼中消逝,死水一般瞪著重新露脸的月亮,从来没有觉得月亮是如此的皎洁柔美,只是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都说生命脆弱如纸,看著女人像气球一样刹那干瘪的身体,月亮也颤抖了。
夜晚,隐匿著太多的不安定,太可怕了。
“出来吧!”
“喵……”
漆黑的树从中传来猫咪的叫唤,须臾,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出现了一只黑猫,它蹲在地上,看了女人的尸体许久,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第二天,公园的园丁发现了散在地上的骨头,碎成很小的块……短短半个小时,消息便被各大报纸媒体再上登上头条,全民皆知。
z国再次沸腾起来,公园里惊现人骨,经法医查验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至3点,距离园丁报案没有超过四个小时的时间,凶手的手段残忍,速度之快著实让人吃惊。
公园被封了,关於公园的凶案却刻在了市民的脑中。
相似的案发现场,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鼎风报社,寥非的死至今还是个迷;惶然不安的市民不约而同的将公园视为不吉祥的地方,一时间,z国所以的公园都没有了人迹。
警察局至少换了新局长後一直很低调,上次碎尸案发生时警方有参与,电视报纸没有任何的报导,大家都在说这个局长是个能办事的主。
阳光很烈,很晃眼,这个地方还是迷散著低迷的死亡气息。现场已经收拾干净,地面没有丁点的血污,法医和警员们在草从绿树间仔细寻找,希冀著能搜集到更多的线索。
停在警戒线外的警车上下来一个人,戴著口罩黑镜看不清面目,衣著发型看得出来他很年轻。
“局长!”
摆手示意大家继续,他双手插兜,打量著四周。忽然,他的视线锁在一个地方,摘了眼镜凑过去看了很久,他招手。
“小付,你过来。”
小付穿著白袍,是个法医,“局长,有什麽指示。”
戴上消毒手套,年轻的局长拈起黑黑的一根东西,“拿回去化验。”
证物袋拎在手里,小付一脸疑惑,“看著像头发……”
眼镜又回到鼻梁上,他拍拍小付的肩膀,“不是头发,是猫毛。看好了,丢了为你是问。”
小付一脸稚气,情绪都打在脸上了。
这样都能分辨出来,也太神了点吧!
抬头,黑镜折射出耀眼的光,“收队吧,找也找不出什麽东西来。”他走了两步又回头,“找几个高僧来,好好做场法事。”
法事?还要高僧?
小付有种被鬼压的感觉。
局长看著挺新潮的一个人,怎麽也会迷信这种东西,这年头还真的什麽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面临著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想著头皮就发麻。
“我到哪找高僧啊?”
正在开车门的局长头也不回,抛下一句“戒安寺”,利落的倒车留给呆滞的小付一个喷烟的车影。
尸情怪意 (生子)121 山中怪事,迷雾重重
源莱终於爬回来了!
草根的个志的预购开始了,淘宝的预购地址已经放在‘我想对你说’,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绝对的精彩哟!
正文32万,番外8万字
番外也有更多精彩呢,消失已久的大熊安少爷也有出场哟(大家还记得他们吗?)
草根再怀孕啦,可是他还会不会有第二窝包子呢?
只版一次,大家要把握机会噢!!
太阳下山了,弯月隐在树梢,月影隐绰。
八点是黄金时间段,喧哗的城市却提前进入安眠,大街上空旷寂静 渺无人烟。
小车穿梭在深山老林间,道路很弯曲好在没有碰到什麽阻碍,车里的人都已经昏昏欲睡,司机也是支著眼皮,边打哈欠边掌控方向盘。
四周太过於安静,一股诡异的麻凉爬上心头,司机打起精神,“喂,都别睡了,这山里头黑得好邪门,怪吓人的!”
副驾驶座上的女孩醒了,“几点了?怎麽还不到啊?”
“不知道还有多远,绕了这麽久我头都晕了!”
陆续有人醒了,递了饼干和矿泉水过来,女孩咬著饼干不敢看窗外黑漆漆的山林。
“局长是怎麽回事啊,好端端要请什麽高僧,我们忙了几天,高僧的影子都没见到!”
後边有人接腔,“最近邪门的事情太多了,局长可能也是压力太大,借著这个由头转移大家视线吧!”
司机赞同的点头,“我也是这麽想,局长怎麽看都不像迷信的人,不过局长也是有善心,之前有谁会想到请高僧来超度他们。”
“可是,高僧随便一个寺院里都有,为什麽我们要这麽辛苦找那个戒安寺?听都没听过……”
前边又有一个大弯,司机很小心的绕过去,抽空看了一眼照後镜,这一看……心脏咚一下差点就从嘴里蹦出来。
车尾有一个黑影。
冷汗淌了下来,脚不听使唤将油门一踩到底,车轮在沆沆洼洼的石路上扭出了老远,其他人猝不及防,尖声大叫。
急刹车,司机伏在方向盘上呼呼喘气,旁边的女孩脸都吓白了。
“你搞什麽啊?”
心跳得很厉害,他头都不敢抬。刚才他看到了黑影的脸,惨白的面孔,唇角微扬的笑似乎是在嘲讽他的无知。
“你怎麽了?”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司机惊跳起来,“别碰我!”
後座的同事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到了,都瞪大眼珠子看著他。司机却瞪著後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家遁著他的视线看过去,後灯寂寥的照射著车轮辗过的石路,除了飞舞在灯束中的尘灰,什麽都没有。
“刚才我明明……”司机额上密密麻麻的汗,他拉著一个男同事下了车,“奇怪了,怎麽忽然又不见了……”
其他人也跟著下了车,除了司机其余几人都是一头雾水。
司机忽然感觉到一股恐慌,不是因为刚才的黑影,而是此时周边的环境。按理说,深山老林里飞禽应该很多,即使到了晚上也会有夜莺的啼鸣,现在他们却不到半点声音,这座山就像是荒凉的坟墓,没有半点生气。
“上车,赶紧上车!”
不由分说把大家赶上车,司机的声音颤得很厉害,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淌。也许是其他的人也感觉到了什麽,车里静得古怪。
许久後,有人壮起胆子,“你……你看到什麽了?”
“别问了,我们要赶紧走出这座山,不然……”司机不敢往下想,“快点联络局长,我想他可能知道这是怎麽回事!”
“没信号!”
大家的手机都显示一样,他们面面相觑。
司机加快车速,“试试无线网络,务必要……”
“等等,停车!”副座上的女孩惊喊,“倒回去,把车倒回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路边一块粗糙不堪的木板上写著三个字。
戒安寺!
辛辛苦苦寻找数日,此时的他们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有惊恐。
箭头歪歪扭扭的指明方向,黑夜中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像是巨兽张著血盆大嘴,等待著猎物自投罗网。
“怎麽办?”
没有人回答,恐惧在每个人心头滋生,荒郊野外只有彼此错乱的心跳声。
司机蹲下身,对著木板久久无语。红色的字体看起来已经有些年月,可木板插入的地方,泥土新鲜,手摸上去还有淡淡的湿气。
刚才,这条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经过。
女孩吓哭了,“我要回家!”
“我们没有退路了,只有往前走。”
“再往前走我们会死的,这里太奇怪了。”女孩瘫倒在地上,“我只是个文警……不该来这里的。”
“没有选择,不往前走我们也会死。”司机将她抚起来,“既然都是死,也要死个明白,我们就看看戒安寺到底是什麽地方!”
继续往前,一条路通到底,除了转弯还是转弯;司机没再说话,气氛紧张的车里只有女孩低低的啜泣。
过了许久,车子再次停了下来。
“怎麽不走了?”
望著黑洞洞的深山,司机锁紧了眉,“鬼打墙,再走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什麽!”他们看著彼此,好像在看著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前面就是戒安寺的指示牌,我们现在是第八次回到……”他忽然停住了,瞳孔一下放大了许多倍。
路依旧是那条路,路边的木板在杂草中隐隐绰绰,不一样的是木牌旁边卧著一个人。背对著他们,衣著与地面同色的灰暗,加上杂草丛丛,如果不是隆起的幅度过高,真的很难被发现。
“他……他他是人还……还是……鬼?”
敏感的字眼一出现,惊惧同时浮现在他们的瞳孔中。如此诡异的荒郊野外,莫名其妙出现这样一个人,他们不约而同联想到一种东西。
没有开窗的车里忽然流动著一股冷空气,微微的凉,搔动著压抑的恐惧,手足冰冷的他们似乎听到了骨骼的错位声。
为了壮胆,司机喝了口水,牙齿颤得太厉害,被水呛到也不敢咳。
“过去看看!”
几乎是同时,大家都缩在座位上,脸上写著三个字:我不去!
一口气喝光了瓶里的水,司机冒著冷汗下了车,一步步接近蜷缩在地上的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处,都没有发现,原本如深井般深不可测的山林,黑暗正散去……
黎明乍现,第一缕晨光破晓而出。
轩辕屏与海桦静坐,全神贯注盯著面前的棋局,激战正酣。
“这局胜负已定,也没多大意思,不下了。”海桦捏著白子,甘愿服输。
“没到最後,怎麽能轻易服输。”轩辕屏举棋若定,快速移动海桦的白子,“子在,绝境中也能逆转全局。”
海桦微微一笑,“谢谢老师,又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只是不要意气用事。”轩辕屏站起身,双目清明没有半点熬夜後的疲惫,“行了,别在这磨蹭,赶紧去警察局,他们已经找到泰阳了。”
“老师!”海桦站在他身後,看不出喜怒,“你怎麽会知道他去了戒安寺?”
推开窗,清新的空气贯进来,轩辕屏闭目冥思许久才回答,“小桦,我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事情可以瞒得过我,特别是在我身边呆了十几年的你。你跟我下了一夜的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阻止我找戒安寺。海桦,你为了泰阳忤逆我,我可以不深究,可是你不要一而再的挑衅我的底限。”
海桦拳头握紧又松开,“老师,警方大费周折找戒安寺,不也正是在你的计划之中!”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用心!”轩辕屏转过身,目光灼灼,“泰阳去了戒安寺,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我本来不想插手,只想借警方的手把泰阳找到,可万万想不到,我没有深究你的忤逆,你反倒居心叵测的防备我。海桦,你就是这样以怨报德吗?”
“老师,我错了!”
“认错这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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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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