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重设历史 作者:裁风
的是血缘兄弟,他真要把这对当成一对夫妻了。
不过说到夫妻……话说上一世纳喇氏与惠额娘母家沾亲带故,所以他下意识便不是很喜欢,再加上自己因为脚疾偶尔脾气不太好,纳喇氏似乎也并不怎么喜欢他,所以两人可以称得上是相敬如宾,勉强凑合了一辈子。而这一世因为大哥和二哥都未曾纳妾,几个弟弟就是想要女人也不好意思弄得大张旗鼓,后院女人少了,又少了上一世的偏见,慢慢磨合下来,倒是彼此之间谁也离不了谁了。这一世,也许还真遇上了传说中的两情相悦也不一定。
第141章 番外三
对于胤i的退位诏书,众大臣并不是十分吃惊。
实际上,从景新二十年的十一月份开始,胤i就有些不太对劲。准确点来讲就是性情大变,变得喜怒不定,残忍暴虐,动辄杖毙鞭挞。虽然胤i过去的脾气也不太好,甚至有过亲手将一个宫女抽成烂泥的先例,但那个时候他毕竟年轻,随着年龄的成长,便越来越沉稳,越来越内敛,尤其是当了皇帝之后,就是爱新觉罗家的老族长都不大敢反驳他。胤i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情绪,担心自己做过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便将部分政务交给太子弘皙处理。
弘皙早些年伪装成普通船员也出过海,去过印度、欧罗巴,还去过美洲,基本上绕了地球一圈,花了好几年时间,一番磨练下来,自是大有长进,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胤i便慢慢地把大部分事情都交接了过去。
等到了景新二十年十二月十四日,直亲王在美洲中枪伤,被人送进京养伤,昏迷已一月有余。
当天夜里,胤i患怪疾,状若癫狂,神色似疯魔,吓坏了一干御医,又是施针,又是喂药,终于在戌时清醒,病症皆消,一如往常。
这时直亲王府也派人来禀,“直亲王已经醒了。”
胤i的总管太监高三变正待要吩咐人准备好――按照万岁爷对大爷的重视,就算天色已晚,也绝对是要出宫看看的。
没想到胤i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只吩咐说要好好照顾直亲王,便屏退了下人,睡下了。
胤i自然是睡不着的。任是谁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段记忆,怕是也睡不踏实。
多余的记忆跟自己本来的记忆似乎是同一时间轴,只是大大小小的事情有一样,也有不一样。在那段记忆里,自己不但没有登上皇位,反而落得个圈禁咸安宫的下场,不仅有汗阿玛一字一顿的“生而克母”,更是有胤|层出不穷的陷害手段,自己不遗余力的自卫反击。
明明是熟悉到骨子里也喜欢到骨子里的人,在那里却是完全的形同陌路不死不休。
一会儿是自己跟胤|在西北、江南、南海的朝夕相处,甜蜜温馨;一会儿又变成朝堂、马场、幕后的针锋相对,残酷冷血。爱与恨的画面在脑海里交叉着闪现,同样真实入微的感觉让人有些混乱不清……
――到底,哪个才是真?!
胤|躺在炕上,听着下人的回禀,疲倦地把胳膊搭在额头上,不来,也好。否则,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胤i。
刚刚还在荒凉败落的府邸里被圈禁得生命耗尽,野心全消,心里咬牙切齿地怨恨诅咒着皇上和胤i,没想到一朝醒来,满满的全是与胤i耳鬓厮磨的甜蜜温情。
――到底,怎么回事?
胤i醒来后也没有直接去找胤|,不管在他脑海里多出多少莫名其妙真实得可怕的回忆,看着自己所住的乾清宫,看着弘皙一天比一天能干,他都清楚,此刻胤|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但他发现自己偶尔睡迷糊了也会搞不清楚状况,在乾清宫里冲着一群伺候的奴才乱发脾气斥骂胤|,这才下了那道加封胤|为帝的旨意,他知道这封旨意会遭到多大的阻力,于是随后又下了退位诏书,传位于弘皙。
其实他自己觉得加封胤|为皇帝也没什么,毕竟对方在美洲打下的地盘完全可以称王了,敕封不过让他的地位更加名正言顺一点而已。
胤|收到这封旨意时不诧异是不可能的,甚至还有些哭笑不得。
另一段记忆――便暂且当做前世好了――自己苦心孤诣对胤i做那么多,到底不就是为了这个么?没想到,这一世没基本没怎么动过这种念头,倒是轻轻松松得到了。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得未免也太大了。
不晓得老爷子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怎样跳脚呢,啊,还有那些大臣们。不过胤i任意妄为惯了,当了皇帝后更是把这种任性转化为霸道,便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一下,然后理所当然地领受了。
等两人再次见面时,已经是盛承元年――弘皙的即位典礼举行完,一切步入正轨之后。
荣升为太上皇的胤i出了宫,立刻直奔直亲王府――或者该称作直皇帝行宫。
见到胤i突然出现在府里,胤|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而后就见到胤i马上睁大眼睛瞪着他。
见着这气氛有点奇怪,多多少少知道点隐秘的管家赶紧带着下人都退下了。
只剩下两人默默对视。
到底是胤i先沉不住气,打破沉默,咬牙:“你丫也记起来了?!”
一听胤i这笃定的口气,胤|便知道对方怕是也想起来了,想想另一个自己曾经做出来的蠢事,心里顿时欲哭无泪,勉强咧嘴笑了笑:“你、你说什么呢?记起什么……”
胤i才不管他的解释,阴沉着一张脸,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手指关节握得咔咔响:“记起来才好。朕还正愁找不着人算账呢。”
胤|本来觉得自己带着一群弟弟给对方使绊子下圈套硬把对方拉下马确实有些不厚道,但见对方这一副嚣张模样,前世临终前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怨气瞬间上了头,也沉下脸:“算账?这债主到底是谁还不一定呢!”
“不一定?哼,要不要跟朕解释一下,当初说请杀胤i的是哪个?”
“那皇帝陛下可否解释一下爷府里的巫蛊又是从哪儿来的?”
“朕监国的时候明珠给找的麻烦需要朕一点点细数么?”
“爷出征那次粮草差点出了问题难道就跟索额图无关?”
“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朕这个皇太子?!”
“那在皇帝陛下的眼里就有爷这个皇长兄么?”
……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开启了翻对方旧账模式,从让两人彻底倒台的康熙四十八年的事情倒着一直说到康熙十几年两人读书时给彼此使的大大小小的绊子,随着言辞的愈发激烈,两个加起来年纪都超过一百岁的人竟然直接动起手来,毫不讲究技巧地厮打起来。
因为不放心守在门口的下人的们听着争执怒骂声慢慢变成搏斗痛呼声,而后又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正想要进去拉架时,暧昧的呻吟声慢慢从屋里逸出来,几个下人也算是两人心腹,顿时明了悟了辶耍面面相觑地退下。
大概是心里都有点火气,这次的情事完全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以前两人兴致一起,对上下位置并不怎么执着,怎么方便怎么来。男人毕竟是有些血性的,此时又是爱恨交织,为了个上下位置在床上好一顿翻滚,最后还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胤|更胜一筹,死死地把胤i压在身下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操了几个来回。
总之等第二天太上皇怒气冲冲离开之后,进来收拾的下人们见到的是犹如案发现场的房间。
而远在南非看钻石――受惠妃鼓动,康熙在这里买了几个钻石矿――的康熙在最初接到胤i加封胤|帝号的消息时气得直接把纸条撕烂了,气势汹汹地要人备船回国要去兴师问罪。只不过船刚行驶到满剌加一带时,他安插在胤|府上的人又正好回报说大爷二爷这几天闹翻了。
――对于这些人来说,只要康熙在一天,那两位就升到再高的位置,也只是小主子。
这个消息还是让康熙心里挺高兴的,面上却是不屑地道:“哼,就知道这两个长久不了!”
不过对儿子多有了解的康熙知道,自己若是此时进京问罪,十有八九会引起两人的反弹,指不定还会促进两人和好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干脆就借惠妃对翡翠的兴趣借道去了缅甸。
康熙在两个儿子身边插了人,胤i自然也有关注康熙,当然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什么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放心啦,要时时汇报情况什么的。本来都做好准备迎接太上太皇回京骂人了,没想到等了个空。
康熙了解儿子,胤i又何尝不了解他呢?略一思索也就知道康熙的用意了。不过他既然在康熙面前坦陈了自己和胤|的关系,那就绝对不能让康熙小瞧了这段感情,于是虽然有些别扭郁闷,但还是很快就和好了,当然,争吵什么的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对于胤i来说,更重要的是,不管有什么矛盾仇恨那其实都是上辈子的事,端看这两世的心愿,他们两个至少这辈子算是没有遗憾了。
更何况,他想要和胤|一起走过剩下生命的心愿,是真的。
两人吵吵闹闹磕磕绊绊过了将近两个月,直到某一天张廷玉无意中表示他们偶尔不分场合的争吵透漏了一些不该透露的消息,两人才惊觉京城这个地方其实并不太适合两个这样的生活。正好这个时候美洲那边出了点事情,两人干脆驾船一起“私奔”去了美洲。
胤|的人马很早就占据了风景最为秀美的五大湖附近,更是在那里建造了一座恢弘的宫殿,这么多年持续不断的加扩十分气派,再过几年想必就能不逊色于紫禁城了。在那里胤i的身份很多人都不知道,虽然两人的行为举止让美洲的各国人士,尤其是那些个教徒什么的十分诧异甚至惊恐,不过在胤|强大的武力震慑下也没人敢多说什么,时间一长,便也就渐渐适应习惯了。毕竟两个中年美大叔什么的,看起来还挺和谐。
每天甜蜜蜜的两个人完全忘掉了其实他们各自还有个老婆。
不过那两位倒是巴不得名义上的自家男人忘掉自己。
先说直亲王福晋,嗯,就是福晋,胤i当初加封的时候只加封了胤|帝号,至于那位大福晋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完全没有任何加封,依旧是直亲王福晋――天知道现在哪里还有直亲王。伊尔根觉罗氏管着台湾还挺像那么回事,尤其在提高女子地位方面做得非常好,她的两个女儿也继承了母亲的意志,大女儿纵横四海肆意狂傲,虽是一生未婚,但是情人却几乎遍布了整个欧罗巴;二女儿则是文静多了,筹建女子学堂,参考了很多无逸学堂的模式,后来更是承继了直亲王府,倒是成了大清第一位女王爷。忘了说了,直亲王福晋一生两儿两女,长子弘晟因功获封亲王,次子过继给了八叔慎亲王胤t。
皇太后因为身处后宫做的比较低调,但也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高女子地位,最为明显的一点是,她对于给弘皙充塞后宫一事一点也不热心,反倒处处护着自家儿媳妇。弘皙对于自家汗阿玛和大伯的事情含含糊糊也有点了解,所以对自己亲娘十分孝顺,外在表现就是一般很听话,甚至为了给母亲解闷,特别准许在皇太后同意下,京中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女眷可以随意出入西六宫――当然为了避嫌,白天的时候西六宫往东的门都给关得死死的。于是京中贵妇们一下子有了最坚实的后台――那些胆敢忘恩负义弃糟糠娶新欢的,在新帝的眼里总是会降下那么一两个好感度。至于暗中资助京中的公立女子学堂什么……所以这位皇太后的生活据说有些简朴了。
话回正题。美洲的事情并不多。虽然这里的人种太多太杂太乱,动辄就会有个小范围的矛盾冲突什么的,特别不好管理,总不能天天派人去镇压,况且这种事情总归是不可能永远压制下去的。胤|便采取军中幕僚的建议,建了一个什么综合管理局,按照各聚居地规模比例推举代表组成,倒也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治理得不错,基本不用胤|操心。两个人在美洲呆烦了就驾船去别得地方转转,来来回回倒长了不少见识,后来偶然回京见弘皙在让人准备《君主立宪制》草案,也很是欣慰地提点了两句。
又过了几十年,两人慢慢送走了康熙,送走了惠妃,又送走了大福晋、皇太后,然后看着弘皙同样在五十一岁的时候退位,等到两人都八十多岁的时候身子骨感觉还是挺硬朗。
胤i曾经想过去问问康熙这一世有没有认为自己生而克母,胤|也想去问问惠妃是否也有前世的记忆,但最终两人还是都忍住了,上一世的回忆越来越遥远,回想起来也只是唏嘘多过积怨,这一世,他们过得很潇洒。
两人在京城过了胤i的九十大寿,随后又回了美洲。虽然他们在心里京城是永远的故乡,可他们也知道故乡接受不了他们这两个异类,反倒是美洲的五大湖行宫承载了两人更多的肆无忌惮。
九十多岁的人,身体终究不太硬朗了,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便日日待在在行宫里。要么钓钓着鱼,要么下下棋,就是什么都不做,彼此相互依偎着都能消磨掉一整个下午。
直到有一天胤|醒来看到窗外飘起来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满整片天地,正要推醒身旁的胤i时,猛然发现那人的身体就算捂在被子里也已经冰凉僵硬了。
似乎早就察觉到会有这样一天一样,胤|丝毫不觉得惊讶,也没有多么伤心,轻轻拂去对方散乱地落在脸上的发丝,看着胤i的眼光仍是那么痴缠,一如过去的每一个清晨。
两人幼年时代几乎是形影不离,少年时代因老爷子淫威被迫分离,青年时代亦是偷偷摸摸暗度陈仓,到了中年终于摆脱了老爷子,却为着各自的事业大清的未来天南地北地奔波,更是聚少离多。也就是有到了老年,到了下一代有了足够撑起整个天下的坚实的臂膀,他们才能真正肆无忌惮地一起相濡以沫耳鬓厮磨。
胤|没有叫人,他小心翼翼地亲自给胤i修面换装――到了这个岁数,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死亡所需要的一切。
看着对方安详的面容,到底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地狠狠亲上那张总是红润润的唇,只是再如何厮磨,对也不会有回应了。
胤|狠狠地擦掉泪水,然后小心地探到胤i的衣领处,抽出一根红绳,红绳下系着一个小小的锦囊。胤|将锦囊打开,一张白色的帛布条上有一行熟悉的字迹:
保清,我给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能发誓,白首不相离。
胤|勾了勾唇角,却还是没忍住滚烫的热泪,闭上眼亲了亲布条,又抱起胤i的脑袋,亲了亲那满头白发,口中喃喃着:“白首不相离……白首……不相离……”
他又给自己擦干净了脸,同样换了一套新衣,又从自己的脖子上取出另一个锦囊,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当初的情景:
“那,保清,你说咱俩谁会先死啊?”
“呸呸呸――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啊活啊的!”
“嗨,都活到咱俩这岁数了,还有什么避讳――”
“……那也肯定是我先,别忘了哥哥我可是比你大三岁呢!”
“可是……我倒希望我先――我真的不敢想象没有保清的样子……”
“……那一起可以了吧?”
“这样吧,每人在这条白布上给对方写一句话,到了那个时候再拿出来看看。”
“……你是闲的发慌了吧――好吧好吧,我写!”
――笨蛋弟弟啊,你若走了,我们可能独活。
胤|又亲了亲手中锦囊,给挂到胤i脖子上,藏好。然后把对方的锦囊藏到自己领子里,最后亲了亲胤i,平躺到胤i身旁,紧紧握住对方的手,闭上眼,慢慢停止了呼吸。
保成别怕。漫漫黄泉路,怎么能没有哥哥陪伴呢?
等五大湖行宫的下人察觉不对时,已经是下午了。胤i的心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去,便看到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衣衫干净整洁,十指交握,白发纠缠,神态安详。
那人眼眶一热,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躬着身子退出房间,关好门。
很快,大清直皇帝和景新太上太皇薨逝的消息便几乎传遍了整个美洲。
这场葬礼办得隆重又隐晦,大清方面来人请回两人遗体,分别入葬京城的泰陵和越陵。
不知过了多久,距离五大湖不远的一处风水极佳之地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建起了一座陵寝,没有标识,所以没有人知道那里埋葬的是何人,只是当地人习惯称之为双帝墓。
第142章 番外四
当初康熙宣布退位时,惠妃是最不敢相信的――历史上权利欲强盛到狠心把儿子们当棋子使的冷血皇帝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了手头的权利?
那段时间他几乎都是恍惚的,恍惚地看着胤i完成登基典礼,恍惚地跟着佟佳贵妃(小佟佳氏)搬入慈宁宫,直到因为新帝登基入京受封的胤|来给他请安,他才彻底回过神来。
然后没等他让胤|跟康熙或者胤i求个恩典搬去直亲王府住,康熙就把几个妃嫔和小皇子小公主,包括他,打包带去畅春园。
到了畅春园的康熙每日无所事事,倒是把身体养好不少,等身体一好,他就又闲不住了。政权已经全部交给了胤i,他肯定是拿不回来了,于是从景新二年初的时候就开始策划走遍大清江山。等到景新五年,把能去的地方基本走了一圈后,又意犹未尽地派人备了船队,直接出海去了。为了这,康熙特意召见了好多出过国的人,甚至都把辫子剪了,准备养出整齐的头发来。
这种公款旅行的事情惠妃自然要掺一脚,撺掇着几个资历老的妃嫔一起去和康熙怀念过去,倒是真把康熙的旧情勾了起来,那次带的几乎全是年长的妃嫔。
惠妃对于这种旅行自然有不少的看法和意见,对于有一些名胜古迹风俗习惯什么的了解也挺多,康熙疑惑的时候便以宫内藏书有这些为由搪塞了――这倒也是真的,皇宫内苑的藏书之丰当初惠妃刚知晓时也是极为震撼的。带着他还挺方便,日后倒是经常性地被康熙带在身边。
其他妃嫔毕竟还是娇生惯养,生活富庶的江南还能跟着出来,遥远的欧罗巴倒是让很多人胆怯了,就算跟着去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所以后来的旅途,也只有惠妃一直跟在康熙身边。
这几年他们走的地方不少,康熙又是爱扔钱的土豪作风,走一处都是直接置办一处房产。又因为有惠妃这个金手指,不知不觉就在南非占据了几个钻石矿、在中东占据了大片的土地,在缅甸有了几个翡翠矿、在日本骗了几个银虽然说不上都能弄准了,不过以那几个地方资源的密集程度看也该是八九不离十。
这几年是惠妃穿越之后最潇洒快乐的几年,虽然这具身体已经五十多岁了,但这一路总有人先行打理,路上又有人伺候,不差钱还有权势,所以并没有吃多少苦头。反而因为心情愉悦,又经常运动,两人的气色倒是更好了。康熙不但活过了历史上的六十九岁,就是七十四岁时还逛到了俄罗斯,两位史上有名的皇帝还面对面喝茶下棋来的。看到那个场景,惠妃觉得挺玄幻的。
不过穿越都有了,这也不算什么。
直到直到盛承七年冬天,七十八岁的康熙因为风寒病倒,这才回了畅春园。
本来风寒只是小病,奈何康熙年纪实在挺大了,尽管御医们精心看护,这场小病还是发展成了大病,常常处在半昏迷状态。
一场病断断续续一直拖到第二年春天。天气转暖后,康熙的病情突然有所好转,只是他刚醒来,竟然直接点名叫惠妃过来伺候。
惠妃被人引着前往康熙的寝宫,虽然有点惊讶,不过康熙这几年出门一直带着他,倒也没什么。一进寝宫就见康熙坐在炕上,周围的人都被屏退了,不由地抽了抽嘴角,心说难不成还真要我伺候呢。得了准许坐下后,这才暗中细细打量对方。康熙的神色看起来很疲惫,气色也带了几分灰败,显然这病也多好转,恐怕……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这几年他陆陆续续送走了好几个妃嫔,有年轻的,有年长的,只是除了盛承二年良妃去世让他真的伤心了一段时间,其他的他都没太大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也会下去陪她们――只是不知,当那个时候自己到底是会以惠妃的模样出现还是栾辉的模样。
“你当初说曾经梦见胤|和胤i夺嫡的局面,他们……”康熙说着顿了顿,有些迟疑,“他们最后……是不是圈禁到死?”
“大约是吧。”惠妃疑惑地看过去,然后又笑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爷您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康熙闭了闭眼,神色有些痛苦:“朕……朕也梦到了……”
惠妃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狠狠地握住扶手,惊道:“爷您说什么?!”
“仁皇帝……什么仁皇帝!”康熙豁然睁开眼,充斥着愤怒惊惧的眼睛泛着红光,“皇长子圈禁致死,亲手教养的皇太子疯魔癫狂两废两立圈禁咸安宫,钦点的继承人为收拾这个烂摊子把亲弟弟改名除籍,甚至累死御案。连儿子都护不好,哪里配得上‘仁’之一字?惠妃,你说,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原来历史上的康熙皇帝重生到了这里。惠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平静地回道:“那大概是上辈子的事吧。这一次,爷做的很好。没有阿哥被圈禁,也没有阿哥疯癫,更没有将弟弟改名除籍累死案牍的皇帝,孩子们都过得很好。”
康熙一怔,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慢慢牵起一个苦涩的笑,上辈子么?
“朕,终究对不住他们啊……”
胤|是他捧起来,同样也是他折断了对方的翅膀;胤i是他一点一点教养长大的,跟他亲,却仍旧抵不住权利的诱惑,狠心骂出“生而克母”之言;就算老八母家低微,可自己又是怎么说出“父子之恩绝矣”这样的话?他们在自己眼里,是儿子,是臣子,更是要从自己手里拿走皇权之人!等自己魂归黄泉,倘若见到的是上一世的孩子们,自己又有何颜面面对他们!
康熙的脑海中瞬间晃过无数画面,有前世,有今生――前世有胤|意气风发征战沙场的雄姿,也有他被禁府中绝望怨怼的眼神,今生却是驰骋沙场戎马一生,开疆扩土;前世有胤i风姿绝卓尊贵端庄的模样,也有他被废后癫狂不甘的颓废,今生却是睥睨天下肆意改革,锋芒毕露;前世有胤g登基时表面荣华无限,背后却要担起那片千疮百孔的江山,今生却是嬉笑怒骂皆由心,再无桎梏;前世有胤t辛苦挣扎步步算计一时隆宠,转瞬便又屡次被打落尘埃咬牙再起,今生却是周旋于国外,大展身手……
许是心情起伏太剧烈,康熙猛然咳嗽起来,惠妃忙拿帕子给他掩了掩,待拿下来后,其中赫然是一块血迹。
惠妃心中一突,忙抬头看向康熙,却见对方的面色愈加灰败难看,“爷?”
康熙咳完后,无力地躺了下来,半眯着眼看着惠妃,轻轻拍了拍惠妃的手背:“这辈子,幸好有你……”
――只是上辈子,注定要欠他们的了。
惠妃呆呆地看着对方,半晌,伏在炕头失声痛哭起来。
盛承九年三月十七日,康熙帝薨于畅春园。
临死前,唯惠妃伴驾。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还是虐不了康熙啊
让他记起前世带着愧疚死吧
第143章 番外五
在胤俄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人,第一个是温僖贵妃,而第二个,便是胤k。(凤凰小说网fhco 全文字 无广告)温僖贵妃是生养他的额娘,而胤k则是他最亲密的手足,两人年纪一样,额娘的关系又好,整日玩在一起,比之一母同胞的双生子恐怕亦不遑多让。
在那段他最纯真的时光里,两人一起玩闹,一起闯祸,一起受罚,偌大的紫禁城里,辉煌却又阴冷的宫殿里几乎遍布了他们的足迹,欢乐的笑语就算跨过再遥远的时光似乎也能清晰地听到。
晦暗的深重后宫里,那笔最艳丽的画面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戛然而止。
漫天飘扬的素雅白幡,不断响起的低声啜泣,隐藏其下的诡秘笑声,随着嬷嬷谙达的指示跪在厚重的棺木前哭得哀痛欲绝。
懵懵懂懂的年纪也许不晓得死亡的真正含义,却也能从身边的细微变化里明白失去母亲庇护的孩子要在这暗潮涌动的后宫里求生有多难――尤其,他的母亲位及贵妃,子凭母贵的他又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自出生便因身份尊贵顺风顺水的少年在那些暗中窥测、绝对称不上善意的眼神里被迫长大。
渐渐开始有宫人当他年幼好欺私藏属于他的东西,他全部咬牙忍了――尽管在之前的十二年里他根本不知道忍耐为何物――直到胤k发现了,直接联合八哥,将他身边的奴才收拾了遍。
结果这件事情不知通过何人的嘴,又是通过何种方式传到康熙耳边,本来占理的三人反倒被罚跪。anhen
胤k气急败坏,想要找汗阿玛理论,到底被他拦住了。汗阿玛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此时跟他闹,即便他知道是自己偏听偏信了,也只会觉得是他们不懂事,反过来,他们乖乖地受了,等汗阿玛发现后反而会因为愧疚而对他们有所补偿。
只是――
“对不起八哥九哥了,要陪着弟弟一起跪。”
少年几乎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的模样让两个哥哥愣住了,然后纷纷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慰。
所以当大哥的人找来时,就算要离开他所剩不多的亲人,他还是走得坚定。
胤俄离开的时候,胤k是最伤心的。他们明明前几天才一起挨了罚跪,在额娘的宫里养了两天后就听到对方失踪的消息。
每天都等着搜寻结果,却是一天比一天绝望,最终心力交瘁,病倒昏迷。
失去意识之前,心里是满满的怒气――
都怪汗阿玛,要不是他对小十的疏忽,小十哪里会失踪!
再醒来后,胤k也似乎成长起来了,逐渐开始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正事,一点一点,从内务府做起,又渐渐开始接触宫外的商务,同时不断发展人手,全部用来搜寻小十――冥冥之中他坚信,小十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哥哥前去找他。
这一等,就等了近十年。
当看清跟在八哥身边人是自己找了十年的人时,先是庆幸对方似乎过得挺好,随后就怒了:爷天天费尽心里到处找你,你倒好,活得那叫一个自在!
一时怒气上头,盖过重逢的喜悦,一拳砸在胤俄的嘴角,瞪了一眼明显知情不报的八哥,怒气冲冲地跑远了。
胤俄追上来后自然是百般赔不是。胤k本不欲原谅他,却在无意中注意到对方掩在发下的伤痕,几乎横跨了整个额头的巨大伤痕狰狞可怖。
胤k立刻心软了,摸着对方的伤痕很是心疼:“怎么弄的?”
胤k才是真正的娇生惯养,衣食住行无不讲求精致奢华,双手更是保养得葱白水嫩,温温软软的手指按在敏感的伤口上竟让胤俄有一瞬间的恍神,半晌才讷讷道:“早些年出海的时候翻了船,磕在礁石上头了,对不起啊,让九哥担心了。”
这么大的伤口,明显的九死一生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还反过来安慰胤k,胤k瞬间觉得心里熨帖得很,也心疼的狠。真说起来,胤俄的额娘是贵妃,比自家额娘还高一级,钮祜禄氏也比郭络罗氏势更大,所以胤俄小时候其实比自己还娇惯,结果现在却吃了这么多苦头。比起胤俄这实打实的伤,自己心里那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胤俄在京里没有住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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