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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重生大清皇储 作者:vendredi

    在“据实”禀报,另一个则是处心积虑收集证据,所以虽然康熙对他们昭然若揭的心思都很不满,但对胤祥尤甚,说不想再看到他这会儿便连人影都没有。

    要说胤祥原本也算受宠,小小年纪见识就很不错,这几年康熙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在身边,所以野心大了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也便正常,但却也因此才更叫康熙恼火,就这一件事,就足够了被康熙彻底厌弃了。

    康熙终于是停下了啼哭,缓缓转过头来,见到的便是胤i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漫不经心打量周遭的模样。

    于是当下,眼里的神色就更冷了几分。

    他叫胤i来,是想看到他对这个已经去了的弟弟能表现出哪怕一星半点的伤心和哀痛,此刻都能叫他好受一些,但是没有,完全没有,胤i的眼里除了漠然,就是麻木。

    所以,他今日当众说的那些话,胤i便其实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你给朕跪下!”

    突然的喝声,众人听得俱是一凛,低垂下了头,胤i的目光慢慢转回,对上康熙愤怒的眼睛,有些不耐地微蹙起眉,问道:“皇上是要我跪您,还是跪十八弟?”

    “你!”康熙没想到他会有次一问,却是无言以对。

    胤i哂道:“若是跪您,我不敢不从,但若是跪十八弟,他还受不起。”

    跪在前头的胤a一听就暗下摇了头,胤i这完全是故意找茬了,跪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比胤|年长的长辈,怎么可能是给他跪灵,自然都是跪得康熙。

    听明白了胤i这话里的意思,康熙气得随手抄了一旁桌上的茶盏就朝着他砸了过去,大声喝道:“给朕跪下!”

    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好在是深秋衣裳穿得厚,不过依旧是够呛,胤i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袖子底下的手慢慢握了紧,僵持了片刻,到底还是跪了下去。

    “朕问你!小十八没了你就当真一点愧疚都没有?!”

    胤i像听笑话一般,冷笑着反问:“我为何要愧疚?他生病,不是我害的,他死,也不是我下的毒手,我不是太医,更不是神仙,没本事救他回来也是理所当然,为何要愧疚?”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倒抽气,这位太子爷,不,应该说是马上就要成为废太子的太子爷倒当真是一点都不怕死,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敢这般顶撞皇上。

    而果然,康熙听了这话一双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双目通红脸也胀得通红,颤抖着手指着他,竟是气恼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胤i不为所动,只别开了眼不愿再看他。

    不该再顶撞他,尤其在这个时候,认错痛哭流涕是最好的选择,胤i心里清楚,但就是做不到,凭什么?

    同样的屈辱他凭什么要再承受一次?

    死了也便罢了,却又再次睁开眼,在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被人给拖了出去,当众按跪到了地上,然后错愕地看着原本以为在记忆里早就淡去的一出闹剧在面前再次上演,听着那些他到死都不会忘了的刺耳话语,在渐渐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之后,胤i已经恨透了这不公的命运。

    但是他不甘心,凭什么他要一次又一次面对这样的羞辱?他不欠任何人的,更不屑摇尾乞怜博取同情,但从当众被宣布废黜戴上镣铐,到被逼着看亲信在眼前处决,再到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被推出来接受拷问,即使面上装得再不屑一顾,也到底已经濒临疯狂和崩溃。

    “你给朕……再说一遍!”康熙终于是缓过劲来,看他的眼神却已经冷到了冰点,声音里是谁人都听得出来的咬牙切齿和痛恨。

    胤i勾起唇角,徐徐道:“皇上不都已经听清楚了,十八阿哥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话音落下,康熙一步走上前来,左手用力扯起了他的胸前衣襟,在胤i傲然迎视他的时候,右手已经扬了起来。

    “皇上请息怒。”

    手掌落下的瞬间,胤a突然转过了身,开了口,低着头帮胤i说起了情:“太……二阿哥他今日看到那些人被处决,受了刺激,说话颠三倒四,却并非有意为之,还请皇上息怒。”

    一众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有些诧异胤a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替胤i求情,随即又想到这位爷许是因为当众被皇上亲口断了前途所以另换了种策略,便也说得通,而康熙的手僵在半空,狠狠瞪视着自己手里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满脸倔强的人,怒气在心里蒸腾,抬起的手却没了力气,半晌过后,终于还是无力垂了下去。

    丢开了人,康熙后退一步,依旧冷着声音质问跌坐地上的胤i:“你当真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是不是?”

    胤i不以为然道:“皇上要我认错,今日当着众臣的面我不都已经认了。”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那不然要如何?”胤i嗤道:“痛哭流涕痛改前非?我要是做得到皇上也用不着将我给废了。”

    康熙快气疯了,终于还是一脚踹了过去,正踢到胤i的身上。

    一阵剧痛从腰口处袭来,胤i咬紧了牙关,却是依旧一动不动。

    胤a在一旁看着,暗自皱眉,那一脚康熙气狠了是用了全力的,而且踢到的地方似乎还是腰上,他倒是还能一声不哼,也实在够能忍的,还有就是,他也还真是敢说。

    气头上的康熙却依旧还在继续骂人:“你这个畜生!孽子!朕怎么就会生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出来!”

    胤i缓缓抬起了眼,看向他,讥讽道:“皇上说的对,我原本就是个生而克母的不详不孝之人,打从一开始,皇上就不该留下我,如今也便清净了,免得被我气死,我还得再多担个罪名。”

    康熙一愣,随即暴怒:“你给朕滚!现在就滚出去!”

    “告退!”

    胤i忍着疼痛咬着牙关站起身,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胤a看康熙一眼,试探着问道:“儿臣可要去继续盯着二阿哥?”

    见他双眼闭起浑身颤抖,却没有反对自己说的,胤a就当他是同意了,起身跟了出去。

    追出御帐,胤a拉住胤i,没好气道:“你疯了你!跟你说了这个节骨眼上收敛一下脾气你倒是还故意去惹火他有意思吗你?!”

    胤i冷冷抽出被他扯住了袖子的手,不耐道:“跟你有关吗?怎么?自己没机会了转头又打上了爷的主意?爷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

    “你!”话一出口见胤i满眼都是不屑和轻蔑,胤a强忍着翻脸的冲动又打住了话,心里跟自己说这个时候必须得忍着,得把这疯子当祖宗供着,要不跟他闹个鱼死网破倒霉的还是自己,于是放缓了声音,问他:“他方才是不是踹你腰上了?要不要叫太医去给你看一看?”

    “死不了。”胤i丢下这三个字,与他错身而过,径直朝着自己帐篷走了回去。

    胤a看他虽然面色镇定,却其实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就知道他是在逞强,想了想依旧还是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在就要进帐篷之前,走在前头的那个突然就直直向一旁倒了下去,脚上的锁链也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刺耳钝响。

    胤a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他,倒进自己怀里的人满头都是冷汗,眉头锁得死紧,嘴唇几乎被用力咬出血来,这会儿连眼睛都闭了起来,满脸惨白。

    “喂!你怎么了?!”

    胤i的嘴里发出几乎细不可闻的呻吟,胤a愣了愣终于是回过神,应该是方才康熙那脚踹得,当下转头吩咐身后的侍卫:“快去叫太医来!”

    然后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几乎痛昏过去的人给抱了起来,进了帐篷里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太子爷顶撞老康,其实算是爆发了吧

    我第一章重生写的比较隐晦,这章应该是解释清楚了,他是一睁开眼就被人拖出去然后康熙宣读废太子口谕,也就一整天的事情,早上被废,下午被逼着看亲信砍头,晚上又因为十八的事情惹不痛快,总之是被逼到极限了,倒霉的孩子……

    5、奏折

    胤i只痛昏迷了一阵,不消一刻钟又清醒了过来,来给他看诊的太医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小心禀报:“没……没有大碍,就只是青肿了一块,好……好在没有伤到内脏,臣给开些……药油,涂抹上去按揉小半个时辰,一日两次,连着四五日就能好。”

    “滚吧。”

    胤i漫不经心,似乎是对自己的伤势也半点不放在心上。

    太医下意识地看站在一旁的胤a,见他没有反对,开过药磕头就退了下去。

    孙礼安低着头问胤i:“爷,可要奴才给你上药。”

    胤i没有拒绝,伸出手,让他伺候着自己把上身的衣裳都脱了,趴了下去,腰侧一片青肿,孙礼安跪在地上,药油倒在手上就开始给他小心按揉。

    胤i轻哼了一声,适应了差不多的力道便也就没有再出声。

    空气里弥漫着都是药油的味道,淡淡的香味,不刺鼻反倒是怪好闻的,胤a站在一旁略有些尴尬,胤i也不搭理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太监按揉。

    胤a的目光不经意地转过去,落在他腰线弧度很有些勾人的背上,这位爷因为常年都是在宫中养尊处优,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身上一丝伤疤都没有,皮肤也很白皙,倒是保养得比女人还要好些,拉起的被子只遮住了他的下半身,挺翘的臀部也露出了一半,胤a的目光下移,落到那处,顿了一下,眼神飘忽着转了开。

    半晌过后,闭着眼的胤i才懒懒抛出话来:“你还杵这里做什么,可以滚了。”

    胤a撇了撇嘴,留下句“告退”,便就退了出去。

    接下来两日,因为当众口谕废太子和十八阿哥的死,康熙心力交瘁,没有再启程赶路,就在原地驻跸暂歇,期间又传了不少宗亲官员前去说话,又发配了几个胤i的亲信去盛京,接着传谕诸大臣侍卫官兵,说是废太子一事牵连众多,真要都办了怕是宫中宦侍将无一人得免,如今应正法者已经正法,应充发者已经充发,事皆清结,其他人毋复疑惧,当中还提到皇三子胤祉素与胤i相睦,但未曾怂恿为恶,且屡有谏止而胤i不听,意思是不再追究了,当然这份谕旨敲打提醒的目的却是显而易见的。

    之后,命皇八子贝勒胤t署内务府总管事,令清查原内务府总管凌普家产。

    如此过了三两天,胤a每日去胤i那里看他两趟,当然,多半胤i对他要么是不搭不理,要么是夹枪带棒地讽刺,胤a好脾气地充耳不闻,只完成自己的差事便是。

    第三日早,天蒙蒙亮时,胤a才刚起身,身边的奴才低声与他禀报:“爷,方才皇上已经下了废太子的诏书了,还亲手写了告天祭文遣了官员先行回京去将废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胤a听得惊讶不已:“这么快?!”

    随即又想到应当是那晚胤i的行径彻底惹恼了康熙,这才等不及回京就先下了诏。

    “还有,皇上传您现下过去。”

    胤a点了点头,梳洗过后换了衣裳,出了自己帐篷去御帐与康熙请安,康熙几乎整晚没有合过眼,这会儿正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双眼还是红肿的。

    应当说自从口谕废太子,十八阿哥又没了之后,康熙这几日几乎是日日都没有睡好过,这会儿看着比之当日刚出塞时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御帐里除了康熙就只有贴身伺候他的奴才在,胤a跪下请过安,对方没有开口叫他起来,他便也就跪着不敢动。

    过了良久,康熙才慢慢开了口,问他:“胤i他怎么样了?”

    这还是自己接了看守胤i的差事之后,康熙第一次问自己他的情况,那晚请太医的事情虽然胤a没有叫人来禀报康熙,不过显然也会有其他人跟他说,于是他这会儿倒是不觉得意外,只直言回道:“太医看过说是没有大碍,药油也已经抹了,这两天已经好多了,再休养几日就能好。”

    “他回去之后这两日又说了什么?”

    胤a斟酌着小心回答他:“没有,那日回去之后,二阿哥身体不适,看过太医就直接歇了,儿臣也回了自己帐子去,这两日他也一直很安分,并不多言半句。”

    “那日下午呢?朕让你带他去看那些人被处决,朕叫你转达给他的话,你可都跟他说了?”

    “说了。”

    “他是何反应?”

    “他……只说叫儿臣也睁大了眼睛看清楚。”

    康熙沉默了下去,半日之后,又徐徐开了口:“方才朕收到封京里来的折子,朕看过很是意外,你也看看吧,朕想问问你,你对这事是何看法?”

    一旁的太监将折子递到了胤a的手里,是顺承郡王布穆巴上的折子,说是他府上的长史阿禄几个月前给他推荐了个能看面相的江湖术士叫张明德的,他看那人嘴皮子利索也似乎还有些本事便也就将之留了下来,起初也没有在意,后来那术士又勾搭上了公赖士、普奇,私下与这些人议论皇太子暴戾,若遇当刺杀之,又放话,自己有本事强悍的功夫高手十六个可以行事,布穆巴在折子里说发现这术士的不轨之心之后就将人给扣了下来并上奏请罪,请示皇上要如何处置。

    胤a看过却是半点不惊讶,只低垂下了眼,斟酌了片刻,问道:“不知皇上有何疑虑?”

    “朕记得,你跟布穆巴走得倒是挺近的?”这么说的时候,康熙盯着他一直在注意他脸上的神态变化。

    胤a不动声色回话:“是,儿臣是与他颇为谈得来,私交颇多。”

    “这叫张明德的术士,你可认识?”

    “儿臣去布穆巴府上的时候是有见过,还请他给儿臣看过面相,不单如此,”胤a说着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八弟他也认识这术士,这术士还曾跟儿臣提起过……说八弟面相富态,后必大贵。”

    闻言,康熙一愣,随即脸上的神色当下变了,双眼深眯了起来,眼里的神色是彻骨的冰寒:“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

    “胤t为何也会认识那术士?”

    “听他说是普奇引荐给他的。”

    “那术士与人说要刺杀胤i的事情,你可知情?”

    “不,儿臣不知情!”胤a赶紧道:“儿臣其实并不大信他嘴里说的前程命途的那些鬼话,只是布穆巴将他荐给儿臣,儿臣寻个乐子罢了,儿臣当真没想到这术士会有这般大的胆子,竟与人谋划行刺二阿哥。”

    胤a说得很诚恳,康熙一时也难辨真假,布穆巴跟胤a一个鼻孔出气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上这样的折子,再加上胤a如今这淡定的表现,他实在怀疑胤a其实根本早就知道,甚至是他授意的,目的……这么听着像是在针对胤t。

    当然,若当真胤a是知情甚至授意的,康熙并不认为他是在担心胤i的身家安危才使人上报,应该说绝对没这么可能才对。

    想了想,康熙没有再问下去,吩咐他:“朕现下不想看到胤i,你带着他即刻启程,先一步上京吧,回去之后将之囚于上驷院,务必给朕盯守好了他,若是出了任何差池……”

    “儿臣不敢。”胤a赶紧领命。

    “行了,你下去吧。”康熙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胤a跪安退下,出了御帐,终于是彻底松了口气,第一步,他已经走出去了。

    胤i醒来时已经过了卯时,这几日他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倒是半点负担没有,完全没有已经被废了成为了阶下囚的自觉。

    而他才醒,孙礼安便也进来与他禀报了康熙下诏书的事情,胤i听罢,沉默了片刻,道:“爷知道了。”

    孙礼安看他没有多大反应,便又退了下去,打了水进来,伺候他洗漱起身。

    两刻钟之后,帐篷帘子被撩起,每日这个时候都会来报道的人出现在了帐篷门口,胤i见怪不怪,连眼皮子都没有多抬一下。

    “用过早膳,我们上路吧。”胤a道。

    “上路?”胤i终于是开了尊口:“怎么?皇上说要杀了爷?还是你跟皇上说了要杀了爷他答应了?”

    胤a无语:“你想哪里去了,皇上下令,让我押着你先行回京去。”

    胤i甩甩袖子,站起了身:“走吧。”声音难得地轻快了起来。

    给他备的囚车就在外头,一出了门,胤a一看那押送囚犯的车子就皱起了眉,问道:“这车子谁给安排的?”

    一旁的侍卫低垂着头与他禀报:“是……皇上的意思。”

    除了囚车,还有跟着的近千护军营的兵马护送。

    胤i倒是很痛快,在周遭各种视线的注目下干脆地爬上了那逼仄狭窄,完全没有布帘遮挡的囚车里,坐下就靠下去闭起了眼睛,慢慢悠悠的模样若不是他是坐在囚车里,旁人看了定是以为他这是皇太子出巡。

    胤a看他自己都无所谓了也便算了,翻身上了马,示下:“出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张明德事情,原本是大哥告诉康熙有这么个人之后,康熙派人去查,才牵扯出他意图谋害太子的那些言行,之后才有了康熙指责老大和老八结党意图行刺太子

    所以这一次,老大先发制人了,之后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6、胤t

    京城,八贝勒府。

    炕上的小桌边俩人相对而坐,刚烫好的茶还冒着热气就在手边,胤t却没有喝的心思,蹙着眉一直在看手里胤祯寄来的信,对面的胤k不耐地敲桌子,问他:“八哥,老十四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

    许久,胤t才把那信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胤k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当下就变了:“老二知道了?”

    胤t神色严峻地点头:“既然老十四说是被他当着面的质问,那应该是都知道了。”

    昨日皇帝在从塞外回銮途中废太子的消息传回京,京里也是一片沸腾,胤t和胤k几个更是兴奋不已,今早却收到胤祯的来信,说是胤i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密谋行刺他的事情,还当着面地质问了他。

    想了想,胤k又不以为然道:“知道了就知道吧,爷估摸着他也没证据,要不一早告发我们了哪里可能就只嘴上骂人图个痛快,反正他现在也差不多快成只死老虎了,还怕他作甚。”

    胤t却有些疑虑:“却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

    “不用担心,”胤k道:“他是翻腾不出什么的了,自古以来你有见过废太子还能再翻身的?这会儿老二被废了,老大又被训斥了,八哥,爷看着这位置是非你莫属了。”

    胤t摇了摇头,提醒他:“前头还几个呢。”

    胤k却越加不以为然:“如今八哥你在朝廷威望正盛,连南边的官员都人人称赞你好,这个位置舍你其谁,再说了,老爷子不还把内务府总管的位置给了你,指不定也是有这个意思呢……八哥你样样都好,就是有的时候瞻前顾后顾虑多了一些,都到这个时候了,当然是要冒头去争这个位置。”

    眼见着胤t依旧双眉紧锁着并不作答,胤k便转了话题,问他:“老爷子让你查那凌普,你有什么想法?”

    说起这个胤t便就笑了:“爷还当他对老二有多忠心呢,结果圣旨还在路上,他听到风声就已经先派了人来示好,说是爷要是放他一马,老二的那些事情他就都知无不言,而且内务府的人脉,也尽归爷用。”

    “果然是贪生怕死的墙头草,老二也就养得出这样的奴才来,”胤k骂着,又问胤t:“那你的意思是……”

    胤t笑而不语。

    胤k看他手边还有另一封信,好奇道:“这又谁写来的?”

    “阿灵阿。”

    阿灵阿,钮祜禄氏,孝昭皇后、温僖贵妃兄弟,十阿哥胤俄亲舅,官任领侍卫内大臣。

    “他又说了什么?”

    “自然也是那事,说是已经都安排妥当了,但是老二突然被废了,问爷还要不要继续。”

    “你觉着呢?”

    “既然已经被废了,还是先不要生事端了,且再看看吧,你不也说废太子没有再翻身的道理,倒是不用再花心思对付他。”

    俩人正说着话,胤t的奴才推门进来,慌张地与他禀报:“爷,方才收到消息,顺承郡王那边突然将那术士给扣了下来,说他之前与人议论行刺二阿哥,听说还写了折子送了去给皇上。”

    胤t和胤k闻言同时色变:“有这样的事情?!”

    “千真万确。”

    胤t心里快速算计了起来,胤k焦急问他:“八哥,这事……”

    “是老大做的。”胤t咬牙切齿却分外肯定:“老十四说当时老二问他的时候老大就在旁边,应当也听到了,他已经被皇上训斥了,自然不想再背上个行刺老二的罪名,所以先发制人,把张明德的事情告到了皇上跟前去想撇清自己的关系。”

    “那我们怎么办?”

    想了想,胤t道:“先不用慌,反正我们也没做过,咬死不承认就是了,他这么做皇上指不定还觉得是他在针对我们故意冤枉我们呢。”

    “那阿灵阿那边,是越加不能做了,幸好是还没动手。”胤k心有余悸。

    原本,他们与阿灵阿勾结,想在圣驾回銮途中由他安排人刺杀胤i,在大清朝也上演一出“玄武门之变”,背黑锅的替死鬼都找好了,自然就是收留了那曾经口出狂言的江湖术士的顺承郡王和胤a,现在知道胤i突然被老爷子废了,阿灵阿写信回来问这事还要不要做,胤t本也就想着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准备叫他收手,如今更是被胤a反咬一口,先把他们给告了,把张明德推到了他们这边来,便是越加做不得了,要不胤i真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他已经被废了,以老爷子这么多年下来对他的那份心思,也不可能不管,到时候他们怕是要跟着陪葬。

    “先不要自乱阵脚,”胤t想想这事应该还不是太大的问题:“想办法把跟那术士的关系撇越清越好,他们没有证据,总不能红口白牙说我们要刺杀老二皇上就当真这么信了。”

    “……八哥说的是。”

    “你先回去吧。”

    胤k还是有些后怕地告辞回了去,胤t思忖了片刻,提笔写了封信,吩咐心腹侍卫:“立刻快马加鞭送去给十四爷,让他看了就烧了。”

    “。”

    人走之后,胤t将胤祯写来的信扔进火盆里,火苗窜起很快化为灰烬,至于阿灵阿的那封,则被他小心翼翼地夹进了书册里,放进了抽屉最下头。

    做完这些,他如释重负长舒了口气,嘴角跟着爬上了一抹诡异弧度。

    另一头,清晨启行,因为走得慢,到了下午未时过后也才走了堪堪几十里,胤a下令安营扎寨,转头去看已经在囚车里睡了快有一整天的胤i,依然是那副样子,靠在车子里,身子缩成一团,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仿佛没有生气了一般,中午时候让人送给他的干粮就在脚边上,动都没有动过。

    停了车,胤a跳下马走过去,轻敲了敲囚车栅栏:“醒醒。”

    没有反应。

    胤a的动静加大了一些,提高声音提醒他:“要扎营了,醒醒!”

    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胤a看他脑袋缩在并不厚实的斗篷里,面色潮红,双眉紧锁着终于是觉出了不对劲,大惊失色之下伸手过去就探上了他的额头,滚烫的热度。

    胤a心惊不已,当下也不敢耽搁,吩咐人去把随行的太医叫来,亲自把人给抱下了马车来进了刚刚搭建好的帐子里去。

    用太医的话说,就是因为天气冷,他穿得又单薄,一路这么过来吹着冷风,一向娇生惯养的人就吹出毛病来了,发了高热。

    胤i躺在床上,嘴里无意识地轻哼着,身子微缩,即使太医已经给施了针脸色依旧烫红得厉害。

    胤a焦急追问:“他什么时候能退热?”

    倒不是他有多担心胤i,而是康熙吩咐他一路把胤i护送押回京里去,若是在路上就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他也不用活了。

    “老臣这就去熬药,一会儿熬好了就给二阿哥送过来,王爷您再让人将这药油给他擦拭在腋窝、腹股沟等处,半个时辰一次,可以促进散热,若是他有意识了,再多给他喂几杯开水。”

    “行,你赶紧先去熬药。”

    孙礼安抖抖索索地解开胤i的衣裳,胤a烦躁不已,在帐子里走来走去,心里第一万个后悔接下了把这个麻烦精给送回京里去的差事。

    胤i身上的腰伤还没有好,这会儿又高热不退,也算是生平第一次遭这么大的罪,孙礼安跪在床边,一边掉眼泪一边给他抹药,胤a的奴才进来问他膳食备好了要不要用,胤a挥手让子退了下去,压根就没那个胃口。

    看孙礼安哭得满脸稀里哗啦,胤a越加不耐烦,问他:“病的人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奴……奴才奉旨伺候二阿哥,要是他……奴才也没有活路了。”

    连这个奴才都知道他的性命是系在这位爷裤腰带上的,对方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没活路,胤a听得越加气闷,干脆出了帐子外头去。

    有人候在外头,犹犹豫豫地似乎是想进去却又有所顾虑,是胤i的亲舅舅长泰,长泰原本任职内大臣,这一次也在随行的队伍当中,因为受废太子之事牵连,虽然康熙也许是看在仁孝皇后的面子上没有把他也给杀了或是流放了,却依旧是革去了一等公的爵位和身上全部的官职,随胤i一块撵回了京,虽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却下了严令,他不得和胤i再见面。

    但是这会儿听说胤i高烧不退,长泰是胤i的亲舅舅,也还是担心不已,便就过了来,想看个究竟,却又顾忌着康熙的旨意,不敢贸然进去。

    胤a看他一眼,没好气道:“他没事,你要看他等他醒了我会派人去叫你来。”

    长泰听他这么说有些意外,不过便也谢了恩,踟蹰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于是胤a无可奈何,又回了帐子里头去。

    太医熬好的药已经送了过来,孙礼安却哭得更加厉害了,哽咽着与胤a说道:“二阿哥药喝不下去,才送进口就又吐了,这可如何是好?”

    胤a也没了耐性,坐到床边去,一手托起胤i的脑袋,一手掐住他的下颚,示意孙礼安灌药,孙礼安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了药往他嘴里送,结果却是又呛到了。

    “咳……咳咳……”几声咳嗽之后,送进去的药又全部吐了出去,却依旧意识没有清醒。

    孙礼安泪汪汪求救一般看着胤a,胤a咬咬牙,把心一横,干脆接过了药碗,倒了一大口进自己嘴里,俯身下去就嘴对嘴贴到了胤i的唇上。

    一手依旧捏着他的下颚,强迫他启开唇,把药都度进了他嘴里,再伸舌过去堵住强迫他都吞了下去,这才撤开。

    于是孙礼安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胤a用这样的方式把一碗药全部喂进了胤i的嘴里。

    喂下最后一口,胤a一抹嘴唇,不耐呵斥傻了的孙礼安:“还愣着干嘛!还不给他擦身子!这个也要爷代劳不成?!”

    7、信函

    从未时过后扎营,一直折腾到入夜,胤i的热烫才稍微有了好转,那一整晚,因为担心胤i病情反复,胤a干脆也就跟他在同一个帐子里凑合着和衣睡了一宿。

    然后第二日早,胤i却先他一步醒了过来,锁链嘎嘎作响声吵醒了胤a,他迷糊中偏过头,就见对面床上的胤i已经睁开了眼,正望着帐子顶发呆。

    胤a坐起了身,问他:“你醒了?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你需要这么紧迫盯人吗?”

    “……”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胤a也懒得跟他解释。

    叫了人进来伺候更衣洗漱传膳,胤a看胤i的精神比昨日似乎是好多了,终于是松了口气,想着让他再歇一会儿,等辰时过后再动身。

    胤i就已经开了口:“爷要见长泰。”

    “……”

    胤i的目光斜睨向他:“怎么?不是你亲口答应爷想见什么人你都不阻拦的?”

    “……行。”胤a无奈吩咐了人去低调把长泰带了来,然后自觉退了出去不碍他们的眼。

    长泰意见胤i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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