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买一送一[重生] 作者:素飞柳
窝蜂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彪悍的武器,这阵势像是赶着去抓国际通缉犯。
被十几挺机枪指着,刘亦阳只觉眉心骤跳,难道刘亦舒没死,所以叫了一批杀手来取他的命?
不对。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是个全然陌生的身体,看皮肤还相当年轻,绝不是他用了三十几年的那一具。
正疑惑间,一个身影从那群人后面跑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刘亦阳面前,张口叫道:“七少爷,你没事吧?你一整天都不见人影,我们都急死了,你怎么会在酒店里呢?没有人欺负你吧?”
那人气都不喘的问了一大堆问题,刘亦阳被对方抓着手臂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最重要的是,他连眼前这个一脸焦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他略一沉吟,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目光突然扫到不远处的落地窗,外面的天早就黑了,万家灯火在远处璀璨着光芒,落地窗在夜晚的现在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真实的映出了他的面容。
刘亦阳盯着那面镜子,险些喘不上气来,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镜子里那个人。
这不是他,他非常清楚。
但是他的意识明明这样清晰,明明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刘亦阳,刘家的现任家主,刘氏集团的现任总裁,为什么镜子里的那个人却顶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从小接受的是唯物主义论,如今这种诡异的情况让他几乎无法招架。
“七少爷,你没事吧?跟我回去吧,老爷急死了,正大发雷霆呢。”刚刚那人又跑上来缠住他的手臂,担心的表情不像作假,刘亦阳将视线抽回来看了身边那年轻人一眼,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适应眼前这个已经脱离科学的情况,然后轻声道:“走吧。”
听见自家少爷这么干脆的回答反而让谢晓君不确定了,他跟在易阳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据说易阳小时候受过刺激,神志一直不是很正常,想当然,在易家那样的精英家族里,出了一个这样的人,那简直就是易家家族史上的污点,所以易阳这个名字在整个易家几乎是不允许被提起的,而易正元因为种种原因将他关在易家大宅里,二十几年里几乎足不出户。
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下楼去端个早餐的功夫,回来的时候少爷就不见了,他当然着急啦,可是四处都没找着人,这事儿也不知怎么传到了老爷那里,这下易家算是翻了天了,易正元立刻派人出去找,找了一整天才获知易阳在帝都酒店的消息,这才让他来接少爷回去。
所以这会儿听见易阳用正常人的音调说话的时候,谢晓君被狠狠的惊了一把,他不由得去看少爷的脸,头顶温暖的灯光下面,他家少爷那张脸依旧不出挑,只是眼睛却突然变得格外的黑亮,炯有神的,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茫然空洞,“少……少爷,你没事吧?”
刘亦阳任他打量,眼睛扫了一圈已经退到门口的那十几名悍夫,状似不经意的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谢晓君一愣,也顾不上思考少爷怎么突然就正常了这个问题,忙解释道:“我们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你,无奈之下老爷只好动用了警方进行地毯式搜索,这些人就是派来找你的。”刘亦阳点点头,也不等谢晓君开口,径直朝门外走,看来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有个非常强大的家族呢,竟然连警察都能调动自如,那么,这是哪里呢?若这时候有人告诉他这里是火星,他也不会觉得惊讶了。
等到他走出房门,那些劲装打扮的男人们已经自动消失了,谢晓君便带着他乘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堂,服务台后的挂钟上显示现在是零晨三点钟,宽敞的大堂显得冷清而寂寥,刘亦阳走在谢晓君身后,远远的看见酒店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那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双手随意的抽在口袋里,长相称得上英俊,脸色如同身后的夜色一般沉静肃然,看见刘亦阳和谢晓君出现时,那人才微微皱一皱眉,语气带着责备,“简直胡闹,你知不知道整个易家为了找你搞得人仰马翻,易阳,你今天的事做得太过了!”
易枫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对面的易阳,想不出这个傻了二十几年的弟弟怎么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走出易家大宅,更加不明白,他怎么会跑到酒店里来。
这猿粪好像来得太深刻了!
刘亦阳听见眼前这眼镜男叫出易阳这个名字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边又暗暗揣测对面那脸色不善的男人的身份,谢晓君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恰当的为他做出了解释,谢晓君明显有些怕易枫,声音不像刚才那么中气十足,有些怯怯的,“四少爷,天晚了,我们先回去吧,大家折腾了一天也该累了。”
“哼!”易枫瞪了一眼谢晓君,就着黑衣保镖拉开的车门坐了进去,完全将自己的弟弟晾在了外面。
刘亦阳看着易枫冷硬的侧脸,立刻明白了这个身体原来主人根本就是不被人待见的,怪不得之前那个混蛋会说他不受宠了,如今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七少爷,上车吧。”谢晓君小声的催促着,刘亦阳回过神来从另一边上了车,司机开来的是一辆黑色的宾利,空间宽敞配备齐全,所以刘亦阳上车便径直坐在了后排座上,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至于前排那个所谓的四哥,就暂时先晾在一边吧。
车子穿过午夜安静的大街,从浓密的树林入口一路向上,半个小时后停在了一栋大宅前,即使是深夜,那宅子也依旧灯火通明,占地宽广,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包围着,倒有几分归隐山林的意思,车子从雕花大门一路开了进去,路两旁的花园里还有迎夜开放的娇艳花朵,车子停下,易枫率先下了车,眼睛落在后排座上的易阳身上,示意他下车。
刘亦阳像是没看见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玻璃,看了看眼前那栋四层高的大宅,灯火下看着有几分庄严,只是比起刘家的宅院还是稍微逊色了些,刘亦阳这样想着边下了车,脚才刚落地手臂便被易枫一把扯住,易枫凑近过来,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等下爸爸问起你怎么会在酒店,你就说你想去吃那里的大闸蟹,明白吗?”
刘亦阳不着痕迹的挑眉,这四哥现在是在替他想办法脱身?
有趣。
“明白了没有?”易枫见他没反应,不由得拧起眉头又问了一遍,刘亦阳轻点了一下头,易枫又转向刘亦阳身后的谢晓君,恶狠狠的说:“谢晓君,想免去皮肉之苦等会儿就给我闭上嘴巴!”谢晓君忙抿紧了嘴唇,连连点头,这时房门已经开了,资本家的标准配备―――管家先生正站在门口,恭敬的弯了弯腰,“四少爷,七少爷,欢迎回来。”
易正元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头子,以刘亦阳的眼光看,他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至少,他坐在沙发上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就看得出来他还非常健康,易正元的怒气还没有消,见到这失踪了一整天的儿子,立刻吼道:“易阳,你今天一整天去哪里了?”
刘亦阳听了,微微低了低头,“我出去逛了逛。”
易正元气得跺脚,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直接甩了一个巴掌在小儿子脸上,“真是反了你了!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不许出易家大门,你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刘亦阳有了些真实感,但是,他从小到大没被任何人打过,这会儿却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子给扇了一耳光,光想想就觉得窝火,他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着对面的易正元,“我为什么不许易家大门?难道我是杀人犯吗?你凭什么将我囚禁在这里?”
易阳二十几年来一直痴痴傻傻的,整个易家的人都当他是个笑话来看,所以也压根没指望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说出一句话来,所以,当刘亦阳气势逼人的提出质疑的时候,易正元难掩脸上错愕的表情,连一旁的易枫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最小的弟弟,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冷声训斥:“易阳,你怎么跟爸说话的!”
刘亦阳根本不看他,一双眼仍定格在易正元的脸上,“你们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我不许出易家大门?”
易正元明显一噎,与易枫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均写着心照不宣,刘亦阳看着这两父子,不由在心底冷笑,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从前的日子真是过得水深火热啊,人生自由被禁锢,又处处被人欺负,连亲生父亲都不喜欢他,难道这是天意?让他跑到这个人的身体里,来拯救这个可怜的人。
“晓君,带少爷回房休息。”易正元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沉声说道。
一旁也同样傻掉的谢晓君立刻回过神来,连忙应是,然后拉着刘亦阳的手往楼上走。
易阳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面,房间布置得相当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以及一把椅子,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家具,刘亦阳站在房门口,微微皱了皱眉,谢晓君偷偷看了看他,只觉今天的少爷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只不过是失踪了一天,怎么前后的差别竟然如此巨大?若换了从前的少爷,一定是不敢像刚刚那样大声的质问老爷的,而且,以前的少爷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哪里有刚才那般伶牙利齿,直接把老爷和四少爷问得哑口无言的。
“少爷,你今天是怎么了?”谢晓君最后还是忍不住问。
刘亦阳收回视线,看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少爷,你以前都是傻乎乎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怎么才出去了一天回来就不一样了?”谢晓君谨慎的措辞,生怕得罪了这突然恢复了正常的七少爷。
刘亦阳暗暗一惊,听谢晓君的话,这个叫易阳的人难道是智障?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把,如果真是智障,一个智障仅用一天时间就恢复了正常的概率有多大?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他如今已经接受了自己跑到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的事实,如果对象是个正常人,那么他有把握自己不会穿帮,但如果对方是个弱智,难道他也要装成一个弱智?这对他来好像太难了点。
“少爷,你有在听吗?”谢晓君见他半天不回答,不由大胆的摇了摇他的肩膀,刘亦阳收回思绪,模棱两可的回答:“有吗?”
“有!”谢晓君点头如捣蒜。
刘亦阳被他这个表情逗笑了,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来,“去放洗澡水,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谢晓君连哦了好几声,突然觉得这恢复了神志的七少爷好有范儿!
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顶着一张平凡的脸孔,但是那双眼睛却格外有神,仿佛有星尘不小心落在了里面,而且,七少爷以前都是傻笑的,像这样笑还是第一次,谢晓君这样想着,边飘去浴室里放洗澡水了。
“少爷,洗澡水放好了。”过了一会儿,谢晓君从浴室里飘出来,来到他身后,尽量放轻了声音。
刘亦阳回过头来,看见谢晓君眼底的好奇和探究,谢晓君这种反应是最正常的,如果自己的少爷仅用一天时间就从傻子变成了正常人而不觉得奇怪的才有问题,于是刘亦阳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我……七少爷,你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真的正常啦?”
刘亦阳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从阳台上走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觉得呢?”然后也不等谢晓君回答,只身进了浴室,这头谢晓君在门外喊:“七少爷,让我进来帮你搓背吧。”
“不用。”刘亦阳的声音从里面模模糊糊的传来,谢晓君便识趣的闭了嘴,轻轻的退出了房门。
第4章 亦阳病逝
浴缸里的水正蒸腾着热气,清澈的水面上浮着些晶莹的泡泡,刘亦阳快速的褪去身上的衣裤,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踏进了浴缸里,先前被侵略过的地方一遇见热水便自动收缩,刘亦阳在温暖的热水里不由胀红了脸,犹豫了许久才咬着牙将手指伸到后面去,他以前无意中看过的g片里好像有过这样的情节,如果对方射在身体里,必须把那亿万子孙掏出来才行,不然会发烧感冒的。
他边想边将手指伸了进去,内壁被热水侵袭之后,立刻变得敏感,刘亦阳身体一僵,感觉那里将自己的手指整个含住了,这个可耻的发现让他猛一咬牙,死命的将手指缩了回来,然后像是用尽了力气一样仰头倒进了浴缸里。
他如今在易阳的身体里,那真正的易阳去哪里了?
难不成被那个混蛋给做死了?
若真是这样,那这一定是今年最奇葩的新闻。
这一天发生了许多些,无论哪一件都足够让人崩溃,刘亦阳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才慢吞吞的起身,顺手裹了一件浴袍出来,看着房间中正央那张床却了无睡意,窗外面的天色仍旧是暗沉沉的,连一颗星星也没有,他背靠在门柩上,一双眼幽暗似海。
第二天一大早,谢晓君来敲七少爷的房门的时候,发现房门没有关。
他不禁好奇的探进头来,看见那个靠在阳台的门柩上的身影,“七少爷,你这么早就醒啦?”他推门走进来,声音在清晨的现在格外清脆,刘亦阳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眼底有显而易见的血丝,谢晓君惊呼一声凑过来,“七少爷,你的眼睛好红啊,你昨晚没睡好吗?”
“我没事,现在几点了?”刘亦阳慢慢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八点了,马上就是早餐时间。”谢晓君抬腕看了看表,伸手过来拉他,“七少爷,过来我帮你穿衣服,然后梳洗完了我去楼下端早餐上来给吃。”他睡了一觉起来,好像完全把这七少爷已经恢复正常的事给忘记了,以为易阳还像从前一样,是个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白痴少爷,刘亦阳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臂,勾唇一笑,“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
这话立刻提醒了谢晓君,于是他收回手,尴尬的抓了抓头发,脸上是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刘亦阳看着他年轻的面容,不禁想到刘亦舒,刘亦舒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单纯而羞涩,看着毫无心机,实则包藏祸心,啧,如今想来,他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才会把刘亦舒当成亲弟弟来对待。
刘亦阳也不理会他,只身走到衣柜前面挑衣服,谢晓君无事可做,搓了搓手,对他说:“少爷,那你先梳洗,我下楼去端早餐上来。”刘亦阳本来正在挑衣柜里那屈指可数的衣服,听见这话不由转过头来,“不用去端,等下我去楼下吃。”
谢晓君张了张嘴巴,看见他又转过头去拿衣服了,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刘家的饭桌不是想象中的欧式餐桌,而是一个超大的旋转实木圆桌,配的座椅也是实木构造的,看着倒有几分复古,刘亦阳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圆桌旁已经坐了几个人,易正元正坐在主位上看报纸,看见这最小的儿子下来,不由一愣,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见易阳出现在餐桌旁是什么时候了,而且,他显然没忘记昨晚的事,看见易阳朝餐桌走来,不由沉了脸色,“晓君,怎么不把少爷的早餐端上楼去?”
跟在刘亦阳身后的谢晓君一百个冤枉,这会儿却只能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刘亦阳一笑,径直走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并不去看对面坐着的一男两女,只是说:“是我说要下来吃的,不关他的事。”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眼毫不避讳的看着主位上的易正元,眼底一片平静的神色,哪里还能找到从前那些空洞茫然的影子,易正元心里吃惊,脸上却并不表现分毫,只是冲身后的管家说:“给七少爷添一副碗筷。”
碗筷很快就送了上来,易正元看了他一眼,才吩咐开饭。
刘亦阳确实是有些饿了,但是身为刘家家主,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受人关注的,所以,他时刻鞭策自己,即使再饿,吃相也是赏心悦目的,端坐的姿势、握筷的角度、咀嚼的速度以及夹菜的频率都是恰到好处的。
这完全不是从前的易阳。
这是餐桌边的所有人的想法。
“易阳,昨晚睡得好吗?”对面突然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刘亦阳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正看着他笑,他并未放筷,只是微微颔首,“我睡得很好。”
易静觉得这个突然恢复了正常的弟弟很有趣,又问:“你昨天去哪里玩了?咱们家为了找你可是弄得人仰马翻呢。”这话听不出多少担心,倒是有着无尽的不满和嘲讽。
刘亦阳瞬间就听出了话里的含义,不禁停下筷子,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昨天是易阳不懂事,没有得到允许就出了家门,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去过,昨天突然想出去走一走,哪知道竟让你们这么担心,实在是不应该,如今打也打过了,这件事也该翻篇了吧。”
易静呼吸一滞,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易正元眼看着一向能言善辨的女儿被堵得哑口无言,不禁略有深意的看向正优雅进餐的小儿子,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向你五姐道歉。”
刘亦阳一顿,并没有立刻理会,只是拿了手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才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要道歉?”
易正元当即一拍桌子,一脸愤怒的吼道:“不过出去了一天而已,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顶撞长辈,欺负家姐,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着就要起身去拿家法,被管家适时的拦了下来,“老爷,消消气,七少爷还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还小?我易正元养了这个白痴二十几年不是让他来气我的!给我拿家法来!”易正元气极,甚至口不择言起来。
这话一出,饭厅立刻鸦雀无声,易枫是不愿开口,易静和易薇则是被吓到了,而刘亦阳本来还对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智障存在着质疑,如今听易正元这样一吼,想法立刻被坐实了。
最后家法当然没有拿来,只是刘亦阳被罚回房面壁思过。
早餐之后,易正元和易枫相继出门,而易薇和易静也没有停留太久,两人的车子一前一后的驶出了易家大宅,刘亦阳见人走光了,才重新从房里走出来,守在门口的谢晓君见他出来,吓了一跳,“七少爷,老爷罚你面壁思过,你哪都不能去的。”
刘亦阳不甚在意的笑笑,目光穿过三楼的围栏看下去,客厅空空如也,他回过身来,抬步往楼下走,“有报纸吗?”
“……有。”
“麻烦拿来我看一下。”
他客气的态度让走在后面的谢晓君险些摔个狗吃屎,从前的七少爷神志不清醒,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又因为不受宠的关系,在这个家里几乎是抬不起头的,连表达情绪的自由都没有,所以乍一听见这不带丝毫情绪的客套声音,谢晓君没直接扑倒在地已经算是非常给面子了。
谢晓君很快找来了当天的日报,刘亦阳的视线定格在报纸右上角的那排日期上面。
10月14号。
离他被刘亦舒捅刀子只过去了短短六天而已。
再看报纸的抬头,上面写着“凤城日报”四个字。
他拿着报纸的手有些抖,连忙摊开报纸,眼睛在上面努力的寻找着什么,在报纸的另一面上,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花城最大家族刘氏现任当家刘亦阳病逝”
硕大的抬头直直的撞进视线里,下面配着蝇头小字以及他的照片,可谓图文并茂,篇幅之大,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刘亦阳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已经断定刘亦舒绝对没有死,否则这报纸的抬头就该写他是离奇死亡,而不是因病去世。
“咦,这刘家的当家的好年轻哦,而且长得真好看。”谢晓君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报纸上面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子很年轻,剑眉星宇、俊美无双,虽然只是照片,亦能看出那男子散发出来的贵气和高雅。
刘亦阳仔细的读完了下面那些小字,然后无比淡定的收起报纸递给谢晓君,轻声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不必跟着。”
谢晓君大张着嘴,还没跟上七少爷的节奏,等回神一看,见他人已经上了楼,“七少爷,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老爷吩咐过的,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否则我就死定了!”
刘亦阳本来已经上了楼,听见这话又折回来,一手扶在二楼的栏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生硬的说道:“要求驳回。”
谢晓君不由抱头哀嚎一声,这七少爷是非要看他死了才开心吗?!
没过多久,谢晓君就见少爷重新下了楼,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从头到脚一片黑,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白皙,谢晓君承认他们家的七少爷长相实在不怎么好看,但是那双眼睛突然熠熠生光的,使得那张不出彩的脸也自信了几分,见刘亦阳从楼上下来,谢晓君立刻狗腿的跑过去,“少爷你要去哪里?我替你备车。”
刘亦阳笑了笑,朝他伸手,“我不要车,拿钱给我就行了。”他刚刚在易阳的房间里找了半天除了找到一张身份证以外,一分钱都没有,他很难想象从前的易阳到底是怎么平安的活到这么大的。
谢晓君神色一噎,少爷这话还真直接,竟然管他一个下人要钱!
但是最后,谢晓君还是乖乖的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一沓钱来递到刘亦阳手里,外加一个可怜的小眼神儿,“少爷,你确定不带我去吗?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我肯定会被痛扁的,而且,万一你要是遇到了危险怎么办呢?身边又没个人保护你的。”
刘亦阳将钱揣在口袋里,被谢晓君那个可怜的眼神给逗笑了,于是说:“你开车送我下山。”
谢晓君立刻欢呼一声,接着屁屁的跑出去开车了,刘亦阳等他走远了,才微微勾唇,露出一个冷然的笑容,刘亦舒,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第5章 闺蜜出现
凤城与花城是两个相邻的城市,坐高铁一个小时就到了。
以前因为工作,他来过凤城两三次,对这里的交通路线还算熟悉。
刘亦阳在进山的入口处下了车,谢晓君不放心的也跟着下车,“少爷,你到底要去哪里呀?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这样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谢晓君其实并不是什么老妈子,只是他跟在易阳身边也有五六年了,多少对这个少爷有些感情,虽然易阳在易家并不受宠,但是本质并不坏,有时候迷迷糊糊的反而很可爱,从前神志不清的少爷只要稍稍脱离了视线马上就会有危险,不是被车子撞就是被水泼到,要么就是走路也摔跤,虽然现在少爷恢复正常了,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刘亦阳站在车对面,冲他一笑,“没事,我两天后就会回来。”说完朝谢晓君挥了挥手,往不远处的那个站台走去。
谢晓君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刘亦阳向他挥了挥手,他才郁闷的钻进车里驱车离去,刘亦阳见车子走远了,迅速的跳上了一辆开往车站的汽车,他平时外出都有司机接送,就算单独出去也是自己开车的,他好多年都没有挤过公交车了,所以这会儿才完全体会到老百姓过的水深火热的日子,现在虽然不是上班高峰,但是车上的人依旧多如牛毛,汽车仿佛就是一个大蒸笼,里面的这些人全都是小笼包,奇形怪状的,颜色也不一样,刘亦阳自嘲的笑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有,连他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汽车走走停停的,半个小时后才终于到车站。
刘亦阳买了一张最近时间去花城的车票,其他的时间就坐在候车厅里等着。
“哎哟,人老了腿脚就不好使了,小兄弟,麻烦过来扶我一把。”刘亦阳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一个老太太正躺在地上,身边是散落了一地的橘子苹果,刘亦阳起身走过去,朝那老太太伸出手,然后又缩了回来,那老太太眼见就要够着这年轻人的手了,却没料到那手又缩了回去,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这个长得人畜无害的年轻人。
刘亦阳双手抄在口袋里,看着她,笑得一脸温和,“婆婆,你确定你不会在我扶起你之后,告诉路过的人是我推倒你的?”
“歹势噢!现在的年轻人咋这么缺德哟,看见老婆子我摔倒了也不好心扶一把!”老太太本来是躺在地上的,听见刘亦阳的话立刻坐了起来,说起话来毫不含糊,刘亦阳脸上笑意更浓,“看来婆婆你可以自己起来,也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了,婆婆,地上凉,坐久了小心感冒。”他说完话又退回来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再不去看那老太一眼。
那老太太见没骗到人大概也觉得无趣,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捡了一地当作帽子的橘子和苹果,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见那老太太终于走了,刘亦阳不禁笑了笑。
这世界越来越乱了,连老太婆都成了骗子。
候车厅的吸烟室里,一个男人正埋头打电话,时不时抬起头来,飞快的扫一眼刘亦阳所在的那个方向,然后又埋下头去,“是的,七少爷买了去花城的车票。”
“是。”
只听他连说了几声是,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又说了什么,他忙神色一正,像宣誓那般坚定的说:“您放心,我会时刻向您汇报他的行踪的。”
刘亦阳无意中回头,就看见了那个在吸烟室里假装抽烟实则鬼祟的男人。
他的思维一向迅捷,只略略一想,便立刻有了答案。
只是让他觉得不解的是,既然这个易阳在易家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为什么易正元不干脆将他丢在荒郊野外自生自灭?反而还要养在家里?
不过话说回来,谢晓君那家伙还真是“敬忠职守”呢,等从花城回来得让他好好长点记性才行。
“前往花城的旅客请注意,客车已靠站,请携带好您的行李物品尽快上车……”
刘亦阳站起来掸了掸有些皱褶的衣裤,然后快速的混入了人群当中,走出去了一段距离后,他又回头,看见那个在吸烟室里的男人早已走了出来,这会儿正东张西望的寻找他的身影,他勾唇一笑,头也不回的朝站内走去。
花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
雨势并不大,却总是绵绵的下个没完,仿佛这雨永远都停不了似的。
雨水将宽敞的柏油路冲刷得越发干净,脚踏在上面完全不用担心裤子会沾满泥泞,一抹修长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他打着一把黑色的太阳伞,雨点落在伞上面的声音微弱而轻柔,让他不禁微微勾一勾唇。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仿佛只是个雨中漫步的过路人,路的尽头耸立着一栋庄严的宅院,大门前的门牌上写着“刘宅”两个字,他在门前停下,眼睛盯着那两个字出神,直到汽笛声划破雨幕,他才收回思绪。
他并没有伸手按门铃,而是绕过宅院外面高大的围墙来到宅子的后面,两天前被他亲手炸掉的卧室外壁此刻已被修葺过了,雨水飘在上面,还有些白色的漆掉下来,刘亦阳撑着雨伞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被粉刷一新的曾经属于他的房子突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人的际遇真是奇妙,被刘亦舒和白清前后夹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想着就算死也要拉他们垫背。
如今,刘亦阳死了,他却以易阳的身份重生了。
而刘亦舒和白清却还活得好好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伞柄,手掌心里立刻被嵌出了一个深刻的印子,他却毫无所觉,二楼的窗户突然被人推开,他忙闪身隐到一棵树后面,窗前站着的人是刘亦晴,她的脸色仍旧不太好,大概又受了风寒,这会儿正低低的咳嗽着,没多久,另一个身影便走了过来,从身后轻轻的拥着她。
刘亦阳神色一紧,眼中迸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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