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禽养成记[出书版] 作者:若兮
眉毛渐渐蹙起。
两人沉默着相互凝视片刻,白鸦忽然一扭头,叹了一声,「抱歉,不行……」
且不说,这间屋子已经被父王设下结界,任何人都无法轻易解除,就算能够突破父王的结界,没有妖力的白飒又怎么可能轻松离开这里?
他深深明白父王的强大,在这片领域,没有人能够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除非……自己出面放走白飒。
但他一点都不想这么做。
第一次可以强迫自己转身,却没办法做第二次、第三次,因为光是一次就已经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如今他只想着留住白飒,再多看几眼也好……就算无法接近,再多看他一会也好……
没料到白鸦会拒绝自己的请求,白飒一时无法理解,「为什么?」
难道他真想把自己当成他那个疯疯癫癫的父王送的礼物吗?
「没有父王的允许,你无法离开这里。」白鸦努力维持着平静,语气冷淡地回答。
「我要走,没有人能够阻拦!」白飒咬牙切齿地从床上跳起来,向屋门走去。
其实从屋里也能看出巴木旦对整间房间动了手脚,包括门板在内,四周墙壁上都泛着淡淡的光芒,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波动。
「砰!」的一声,白飒的拳头重重地捶打在门板上。
门微微震动了下,便又恢复平静,白飒的攻击似乎一点都不起作用。
「没用的,没有人能解开他的结界。」白鸦在他身后淡道,但正因如此,却让白飒心里更加焦躁。
赌上他银狼白飒之名,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一点都不想和白鸦待在一起,他的眼神看得自己心里发慌……
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扰乱的心神,因为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而波澜起伏起来。这感觉太陌生也太危险,他无法忍受。
不理会白鸦的劝告,白飒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结界攻击,最后甚至用身体一次次猛撞门板!
「你这么做只是白费力气!」白鸦无法视而不见,一把拽住白飒的手臂,「够了!」
一口气憋在喉咙里,白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怨恨地看向白鸦,「你要我成为你们这些西域贼鸟的俘虏?」
「没有。」白鸦皱起眉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在他的心里,白飒一直是那么高高在上,他从不曾看轻高傲的银狼。
「你想让我变成你的阶下因?」
「我没有这么想过。」
「那就请你不要妨碍我!」白飒冷冷地推开了白鸦,又一次朝着门板撞去。
看着那瘦弱的身子一次又一次撞在犹如铜墙铁壁般的结界上,白鸦的心猛烈疼了起来,就好像撞在结界上的是自己一样。
「够了!!」他终于忍不住,将那个正在伤害自己的家伙牢牢锁在怀里,「你就这么想逃走吗?」
……就这么想逃离我身边?
「你就这么想囚禁我吗?」白飒毫不客气地反问,他的发已经变得凌乱,身上到处都是撞击结界造成的瘀青和灼伤。
看着怀中人身上的伤痕,白鸦更是心如刀绞,「我只是不想你受伤,为什么你要扭曲我的用意?」
「因为我无法相信你……」白飒撇过头,黯然地回答着,「你已经变了,变成我不认识的你……」
「是吗?」白鸦苦笑一声,「我的确变了很多,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过去的我是怎么样的了。」
说完,他转身将白飒丢回床上。
白飒在床上滚了一圈,立刻爬起来,朝白鸦投去警惕的目光。
白鸦的脸上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冷漠表情,看着他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令他不寒而栗。
「你要做什么?」察觉到危险,白飒朝后退了退,但白鸦上前来,抓住他的手猛地一扯,将他压在身下。
「住手!」白飒羞恼成怒,立即挣扎起来。
可是白鸦稳稳压制着他,将他的手腕压过头顶,并且扯来刚刚的布条,将白飒的双手捆在一起,绑在床柱上。
「混蛋!」白飒挣脱不开手腕上的束缚,只能狠狠地瞪着白鸦,「你不能这样对我!」
没有回答他,白鸦绑好布条之后,目光渐渐下移,掠过那双愤怒的眼,落在那双薄唇上。
一股魔力诱使他品尝蹂躏那两瓣柔嫩,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亲吻这人的感觉,可笑他那时还不知道吻是什么,却就此恋上那个味道,从此无法忘怀。
他压低身子,指尖挑起白飒的下巴,缓缓接近。
「住……住手!」白飒涨红了脸,眼看着白鸦成熟阳刚的脸庞越靠越近,他的心竟然跳得越来越快。
听见了白飒的吼叫,白鸦立即清醒过来,发觉到自己又不小心失神,他急忙起身离开白飒,尴尬地转过身,远离床铺,朝门外走去。
自己……为什么总是克制不住呢!对白飒的渴望为什么总无法遏止……
一边在心里责备着自己,白鸦一边走出屋门,很快就消失在白飒的视线里。
「可恶!」白飒心有余悸,狠狠地踢了床两下,想要挣脱手中的束缚。
但很快他就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放弃逃跑的想法。
傍晚时分,白鸦又一次踏进房间,给白飒带来了新鲜的食物。
白飒一直躺在床上,不曾有动静,只在听见脚步声逼近时,睁开眼朝白鸦投去一瞥。
白鸦坐在他身边,将已经处理好的食物递到白飒嘴边,示意他吃下。
可白飒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加理会,也不接受白鸦的好意。
「你已经一日未曾进食,不要赌气,快点吃些东西吧……」白鸦好言相劝,但白飒却依然不理不睬,傲慢得连看他一眼都不。
「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吃东西的话,你会熬不下去。」白鸦皱眉。
见白飒还是不听劝,便伸手将他的头扳向自己,卡着他的下巴,将食物硬塞到他的嘴边。
「唔……」白飒紧紧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白鸦,大有宁死不屈的姿态。
白鸦皱起眉头,只得将食物收回。
白飒冷笑道:「你不必惺惺作态,我宁可饿死,也绝不……」
可他话音未落,白鸦已将一块肉叼在嘴里,对着他的唇俯身压下来。
「唔……」白飒想要死守牙关,但白鸦忽然伸手抚摸上他赤裸的胸膛,搓揉他胸前的敏感。
「啊……」白飒忍不住张口呻吟,于是白鸦趁虚而入,舌尖一顶,便将食物灌入对方嘴中。
「……」白飒一面承受着莫名刺激,一面握紧双手,泪水从眼眶里滚落。
他不由得想起过去,自己也曾经这样嘴对嘴地将食物喂给年幼的白鸦……
可是现在,自己却被人绑在床上,以这样屈辱的方式,被迫接受白鸦嘴里递来的食物。
昔日的快乐与今日的心痛反差太大,令他无法接受现实,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面前这个人早已不是白鸦,他的名字叫做拉布,是西域妖族的王子……
看见白飒眼角的泪水后,白鸦立即停下动作,任白飒将他好不容易才塞进他嘴里的食物又吐了出来。
他静静地看着白飒,眼神心痛而柔软,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擦掉了对方的眼泪。
白飒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眼神的变化,意识到自己流下不争气的眼泪后,他立即扭过头去,冷冷地喝了一声,「给我滚!」
白鸦收回手,深深叹了口气,之后起身离开。
此时天色已晚,屋外刮起寒风,白鸦拉拢了衣服,依靠着门坐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那个人依然和当年一样,根本不需要自己……
白飒饿着肚子挨过了一晚上,次日醒来时,自然浑身乏力、饥肠辘辘,难受得要命。
记得鸦昨晚将食物留在床头,其实只要稍稍起身就能拿到,但是心高气傲的他不愿去碰那些令他感到耻辱的东西,所以饿到现在也属自找的……
自嘲地一笑,白飒睁开双眼,视线因饥饿而发黑,等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唔……」他翻了个身,侧过脸来,却看见一张挂着阳光笑容的……大脸!
他惊起,立即朝着床的另一边退,惶恐地瞪着突然出现的巴木旦。
昨日的教训令他彻底明白,面前这个人不但实力强大,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见他如此戒备,巴木旦依然笑得人畜无害,从床边站起,随意地打招呼,「早安,小雪狼。」
「哼!」白飒冷哼一声,依然恨恨地瞪着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其实我心肠非常好,知道你被关在屋子里很闷,所以打算带你出去透气……」巴木旦此时对待白飒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好友,和昨日判若两人。
他迅速解开束缚白飒的绳索,还给他找来一件保暖的外衣。
白飒不明白巴木旦的意图,因此一直冷眼打量他的动作,想看对方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可是巴木旦只是单纯地帮他穿好衣服,之后就开开心心拉着他出门。
白飒任由他拉着,暗自盘算,只要自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结界,就能想办法逃走了……
这时,巴木旦已经推开屋门,一股寒风袭上,令他打了个寒颤。
抬起头来仔细一瞧,白飒逃跑的希望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
这间屋子竟是矗立在陡峭的山顶上,门外只能看见连绵不绝、高耸入云的山峰,而脚下根本没有路可走,只有陡峭的悬崖峭壁!
没有法术,想要下山就只能顺着峭壁爬下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该死的巴木旦!
白飒恨恨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不过与他不同,巴木旦显然心情很好,一拍白飒的肩膀,道了声,「出发喽!」
说完,他化身巨鸟,用双爪将白飒抓起,一起从山崖上跃了出去。
强烈的风吹乱了白飒的头发,额前碎发狂舞,令他看不清面前,只觉得周围被白色的烟雾包围着,直到巴木旦猛地朝下俯冲,越过了云层,展开双翼在云层下方滑翔。
白飒的视野一下变成一望无垠的绿色,和中原的风景不同,这里没有树木,触目所及是大片宽阔的草原。
「这里就是西域……」
听着白飒的感慨,巴木旦笑道:「西域就是这样,要嘛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要嘛就是陡峭高山。不过我们王族都居住在高山上,很少有王鹫会下山来滞留在草原上,不过……」
他忽然一转身子,朝另一个方向飞了过去,高度也渐渐降低,让白飒看清楚草原上的一切。
忽然间,一道熟悉的身影攫住了白飒的视线。
在这荒无人烟的草原上,那高大的身躯显得相当突兀。
「他……」白飒有些吃惊地看着下方,正追逐着野鹿的白鸦……
「你想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巴木旦呵呵一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白飒不解又困惑。
「我应该告诉过你,我们王鹫一族向来只食腐肉,山上都有储备食物……但是为了你,他不得不从陡峭的悬崖爬上爬下,来草原上猎杀生物。」巴木旦冷静地说着,一边等待着白飒的回应。
闻言,白飒愣了一小会,才颤抖地问:「难道昨日的食物……」
「哈哈,这个蠢小子辛辛苦苦觅来食物,竟然还被人唾弃指责,甚至被赶出房间!你可知道,他昨晚一夜都守在门外,直到今早才又下山来为你寻找食物。」丝毫没有隐瞒,巴木旦直截了当地道出实情,让白飒的心变得更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白飒低下了头,显得格外沮丧,「他不是已经忘记我了吗?」
而且鸦还不会飞……不会飞翔,这样辛苦地从高山下来,只为了替他张罗食物……
「忘记你?」巴木旦哈哈大笑,「若是真的忘记了你,他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昨天我故意做出轻薄你的模样来,他那眼神就像是要将我这个父王给生吞活剥似的……那个不孝子!」
「……」白飒没有想到这一点,白鸦的态度让他一直以为白鸦只将自己当做陌生人。
原来昨晚是自己错怪了对方,他以为鸦是在羞辱自己……其实鸦只是想要逼迫他吃下食物吧?
「其实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不管你的教育多失败,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儿子也无法活到现在!」直到这时候,巴木旦才露出一名父亲该有的认真神色,「我也要感谢你将他还给西域……」
「不要再提这件事!」白飒听见这一句后,心顿时一痛。
一百年来,每回想起那夜,他总是会惊醒,梦中全是鸦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样。
那孩子,总是用眼泪和控诉责怪自己狠心绝情,令自己痛苦不堪。
但一百年后再相见,鸦对他一点怨恨都没有,只是用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白飒这才发现,这样的感觉,比当初在梦中遭受对方责备更加痛!
「我身为他的父亲,也很明白你当时的心情。毕竟,你是那么痛恨我们,没当场杀死他,已经证明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厚……」巴木旦渐渐靠近地面,最后在一处小土坡上降落,将白飒放下来。
之后他变回人形,笑着看向白飒,「不过,正如我那日所言,你对我族的痛恨,其实都来自一场误会。」
白飒垂下眼睑,没有反驳。
其实他最清楚鸦的食性如何。当年以生肉喂食时,他都会大口吐出来,反而只对腐肉有浓厚的食欲,曾让自己感到万分无奈……王鹫一族,的确不需要猎杀生物吞食。
一直是自己错怪了他们,敌视对方这么多年,令中原妖族和西域妖族的关系如此僵,也让银蓝少主为难……
「对不起……」
终于,白飒握紧双拳,低声道出他一直没有勇气说的话。
脸上露出了松一口气的神情,巴木旦拍了拍白飒的肩膀,指向前方不远处的白鸦,「这句话,我觉得你更应该和那个孩子说。」
「为了你,他足足受了一百年的折磨,从未开心笑过……如果你真有什么负罪感,我希望你能让他再次开怀大笑,算是对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点补偿吧。」
「嗯……」白飒没有拒绝,下定决心之后,他朝着前方的人走去。
巴木旦满意地看着他离去,可随即,又像是察觉到什么,目光朝着天空看去。
在搜寻到一道黑色身影之后,他立即隐去身形,冷冷地注视着上方盘旋着的敌人。
一抹冷笑浮现在他嘴角边,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白鸦正专注于狩猎,他运用臂力将野鹿压制在草地上。
「鸦……」
忽然间,他听见身后传来呼唤,声音是如此悦耳熟悉,令他仿佛又回到中原那片翠绿的树林里。
他动作僵硬地转过头,看见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白飒,正站在身后,以略带苦涩的温柔目光看着自己。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鸦一愣,身下的猎物趁机挣扎逃脱,向远方奔去。
他来不及追赶,只能尴尬地看着白飒,却引来他轻轻一笑。
这笑声令他胸腔一热。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人这样放松的轻笑了?
可随即意识到两人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他又侧过头,咕哝着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是父王放你出来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白飒朝白鸦走近,但由于一段时间未进食,之前又过度消耗妖力,让他不由得脚下一软,险些栽倒下来。
「小心!」
白鸦立即冲过去,将他紧紧搂住,不满地低吼,「不吃东西,身子这么虚弱,还出来乱走做什么!」
耳边的怒吼声令白飒一愣。这一幕似乎曾经在乌言峰上发生过。
当年刚刚学会走路的鸦,总是迈着胖胖的腿,追在自己身后,一边唤着自己的名字,像是害怕自己走远了不要他似的。
而那时候,自己总是不忍心地停下脚步,看见孩子要摔倒时,就立刻上前去扶住他,然后佯装生气地大声训斥。
但,那其实是一种关怀与爱护……
白鸦的感情,竟就这样透过现在颠倒过来的立场,扎扎实实地撞进白飒心里,令他浑身发烫、渴望不已的颤抖。
而白鸦也愣住了,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急忙松开白飒,想要解释,「不不,我是说……」
可他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身子已经被白飒紧紧地抱住了,这令白鸦惊讶不已,刚到喉咙的话也全都吞回肚子里。
「义……父?」他有些颤抖地,唤出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唤过的称呼,唤这个教他魂牵梦萦的人。
但抱着他的白飒却忽然泪如雨下,弄湿了他的衣襟。
「对不起……其实我这一百年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白飒有些呜咽地低声倾诉,「其实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对不起,鸦……对不起……是我害得我们彼此都这么痛苦……」
他紧紧抓着白鸦的后背,透过泪水将他百年的孤寂和痛苦宣泄出来。
白鸦吃惊万分,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放下手臂,将白飒牢牢锁住,低头亲吻着对方的头顶。
而对方没有反抗,只是更收紧拥抱自己的手。
白鸦胸臆间顿时充满无法言喻的喜悦与激动,他猛地回拥了怀里的人,像是要将对方揉入自己骨血中的深刻。
「义父……飒……」
第九章
草原之上,渐渐起了风。
不远处几座矗立的山石上,残留着风与时间留下的痕迹,让它变得满是坑洞。
一道黑影迅速接近山石,靠近之后,拍打着翅膀落在一个山洞前。
「首领!有大消息!」那人嘎嘎地叫嚷着,显得极为兴奋,山洞中顿时亮起几双可怕的红色眼睛,盯着来人不放。
「什么消息让你这么开心?」山洞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嗓音低哑,却中气十足。
「找到拉布王子的软肋了!」报讯之人喜孜孜地上前,将他方才在草原上所见到的一幕一五一十地告诉众人。
「哦?看来,他与那只雪狼关系非比寻常……」
山洞里,忽然传出一阵扑打翅膀的声响,之后,一名身穿黑衣,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报讯之人面前。
「不过,能让那位冷漠的王子动心的人,还真令人好奇!你们说,如果我们邀请他来我们安地斯神鹰一族作客,他会拒绝吗?」老者面露冰冷笑容,一旁的安地斯神鹰们也纷纷跟着他奸笑起来……
被轻柔地推倒在床铺上时,白飒还有些迷茫,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鸦用妖力将两人带回山顶的屋子之后,又取来食物让他补充能量,他边进食,边听着鸦说他们分别之后的事情。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他的善意,鸦的话也多了起来,一口一个义父叫得亲切,不过他还是察觉到鸦只挑有趣的事情说,对他这一百年间的辛苦只字不提。
其实他很清楚,鸦回到西域的生活,一开始肯定不那么顺利,毕竟他没有鸟族最重要的能力――飞翔。
这样报喜不报忧的鸦让他回想起他幼时受到狼族孩子的欺负时,在自己面前也总是强颜欢笑,不由得怜惜起来,手也抚上他棱角分明的面孔。
「……义父?」
白飒无奈又宠溺地对他笑着,轻轻摩挲掌下已经属于成熟男人的脸庞,「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他这般温柔的注视令白鸦心跳不已,轻轻抓下覆在自己脸上的手,白鸦不容抗拒地凑近他,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说话,「可是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义父,我爱你……」
接着,他就被推倒在床上,嘴唇也被白鸦轻柔含着、舔吮啃咬。
被白鸦大手抚过的身子衣衫不整,裸露着诱人的锁骨和肩膀,以及胸前一大片晶莹白晰的肌肤,嘴唇转移阵地,从颈子一路滑下。
白飒难以抗拒这般带着魔力引诱的抚摸,脸色红润,微微喘着气,眼里泛起淡淡的雾气,充满情欲的味道。
「啊啊……鸦……鸦,住手……」他用手推着白鸦的头顶,试图保持理智,「别……别舔了。」
白鸦抓住了他的手,放于唇边,从指尖细细舔起,令白飒的脸又红了几分。
「义父,我爱你……」
他抬眼看向白飒,那张充满成熟魅力的脸令白飒心跳不已,但还是咬牙别开头,「你做出这种事,就别叫我义父……」
「是。」白鸦应道,再次低头舔弄白飒的胸膛,挑逗已经挺立红肿的肉粒。
「啊……」白飒身子轻颤起来,张嘴呻吟。
白鸦将自己的两根手指伸入白飒的嘴中,一面咬着他粉嫩的乳首,并不停以舌尖碰触乳尖。
「啊……」窜上的快感令白飒脑子一片空白,津液渐渐从无法闭合的嘴中逸出,沾湿了白鸦的手指。
「飒,现在的你还将我当成孩子吗?」白鸦忽然低声这么说,令白飒莫名羞臊。
若是一百年前,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会雌伏于这个孩子身下喘息。
但一百年过去,当年的孩子已经变成魁梧高大的成熟男人,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不是也因为他的成长,和这一百年的空隙而产生改变。
现在的白鸦,他怎么也不可能将他当成孩子了……
可是除去亲情,他又该对鸦抱持什么样的情感呢?
「飒……」见他有些走神,没有回应,白鸦抽出手指,靠在他唇边,用诱哄的口气说道:「孩子,是不可能对父亲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他扶起白飒的身子,扯去碍事的衣物和裤子,分开白飒的双腿,又将两根沾满津液的手指往他身后的私密处探去。
「等……等一下……」白飒紧张地抓紧了白鸦的手臂,可是白鸦却低下头,亲吻他的脖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放松,飒……因为我爱你……这是我爱你的表现。」
「可是……」白飒还有些犹豫,但白鸦已将手指插入那从未被侵犯过的秘穴之中。
「唔唔……」白飒皱着眉,忍受着被异物侵入的异样感觉。
「放松,飒,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一直想着能和你这样做……」白鸦舔弄着白飒的耳根,惹起白飒一阵颤动和低哑的呻吟。
趁白飒转移了注意力,他将第二根手指也插入幽径,并翻搅着内壁。
「啊……别……别动……」白飒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泪水从眼眶里滚落,却被白鸦一滴一滴舔去。
「起初我不明白什么叫情欲,飒……」白鸦一手将白飒搂进怀里,让他牢牢靠着自己,同时不停亲吻着对方的脸颊和嘴唇。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爱上了你,爱上了将我抚养长大的你……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没变……我还是一直一直爱着你……」他边说边贴上白飒红润的嘴唇,一反刚刚的温柔,粗暴地撬开对方的贝齿,攻入口腔,逼迫那条小舌与自己火热缠绵。
「唔……」白飒从未经历过这样霸道的吻,一时间浑身发软。
更奇怪的是,原本属于寒性的身体,此时却异常火热起来,就像被人在体内点燃了一把火,烧得他浑身滚烫。
白鸦不停加深着亲吻,眼看对方已经意乱情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飒,你也爱着我,对吗?这一百年来,你都没有忘记过我,对吧?」他低声问道,嗓音有点沙哑。
白飒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带着一点哭腔回避着,「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如果你不爱我的话,就不会允许我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他太了解飒,知道这个人有多高傲,若不是他允许,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但他也知道飒仍然难以承认他对自己的感觉,不过无妨的,总有一天他会让他明白的,而现在只要他这样包容着自己,他就感到满足了。
抽出自己的手指,秘穴在经过扩张后,已经变得柔软,即便手指退出也没有完全闭合,只是一张一合地收缩,诱人无比。
白鸦迫不及待地释放出自己早已肿胀高昂的欲望,小心地顶入穴口。
感觉身下被巨大火热的东西侵入,白飒抓紧了白鸦的肩膀,忍耐着那东西进来时的剧痛。
「飒?」发觉他的痛苦,白鸦立即放缓了速度,直到身下人皱着的眉又缓缓松开。
「我没事……」白飒喘着气,依靠在白鸦的肩头,调息片刻,发觉对方半天没有动静,这才抬起头来。
只见白鸦一脸担心和内疚,就像小时候他做错事时,那担心被骂又自责的表情。白飒不由得轻笑,他怎么会以为鸦变了呢?
现在的他即便长大了,长成这般英姿勃勃的模样,骨子里还是他的鸦。
这样吊着让两人都不好受,白飒咽了咽口水,吸口气后重新坐起身体,让自己的穴口一点点纳入对方的巨大欲望。
「飒,你你……」感觉到对方正不停地吞入自己,欲望在温暖的内壁包裹下变得更加膨胀,白鸦倒抽口气,握住了白飒紧窄的腰身。
「来吧……」白飒喘着气,一面抱紧白鸦,一面上下缓缓动了起来。
对方的主动配合让白鸦受到鼓励,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成年雄性,欲望一被激起便难以控制。他闷哼一声紧紧抱住白飒,一起动了起来。
最初两人只是上下摩擦着,当能够顺利进出之后,动作也变得剧烈起来。
肉体不停碰撞在一起,激出火一般的热情,令两人忘乎所以,一同攀上快感的顶峰……
次日一早,白鸦悠然转醒,睁开眼,只觉得屋外阳光刺眼,看来是个好天气。
他揉了揉眼睛,侧身一看,白飒依然趴在他怀里沉睡着。
清秀的面容显露着疲态,修长的身体无力地依偎着他,看起来疲惫不堪。
飒向来警觉性高,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将他惊醒,但现在他却睡得这么沉,看来昨晚的确累坏他了……
白鸦微微一笑。一百年的思念煎熬让他对这个人如此渴望、如此迫切,一得偿所愿,就不小心多要了几次……
他俯下身,温柔地亲吻过对方的额头,之后便下床离去。
待白飒醒过来时,白鸦已经出门去觅食了。
还来不及想白鸦去了哪,看着满床狼藉,白飒的脸就不自觉地发烫。
自己昨晚……到底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和鸦做出这种事!
抚着自己的额头,他感到阵阵头痛。
就在他为昨晚之事感到羞愧时,门忽然被人推开,惊得他立即抬起头来。
当看清来者不是白鸦时,他那颗狂乱跳动的心才总算安静下来。
「是你……」收回了目光,他将身子裹进被褥之中。
「放心,我是来看看我亲爱的拉布的。」巴木旦走近床前,挑起了眉毛,「床上怎么这么凌乱?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听着他提起昨晚之事,白飒更是抬不起头来,只想将脑袋都藏进被窝中。
巴木旦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拉住被褥一掀!
「你要做什么!」白飒立即扯住被褥的另一边,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满是吻痕的胸膛。
「你……」巴木旦的双眼落在他的胸口上,白飒急忙捂住自己的身子,紧张地看向巴木旦,不知道对方会对这件事说什么。
毕竟,昨晚与自己做出那种有违伦常事情的,是这个人的儿子……
「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变成这种关系!」巴木旦神情严肃,「我本以为你们只是单纯的养父子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白飒也很想问自己,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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