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奇闻 作者:听而
腋下和腰侧,绕上他的脖子,摩挲他的双腿。後穴被顶开,龙游的人具亦变了触手形态时候的巨物,uu地推挤开肠道,加快凶猛的交 脔动作,其间,有几根细小的触手顽皮地钻了进来,吞食流出来的血气,吐出迷情的黏液。
如此这般,一盏茶後,龙游还没逝出精 液,明城被触手玩弄的前端已经激动地湿润了。欢愉在可怖的撕扯贯穿之下,肆无忌惮地弥漫并控制整具躯体,明城肌肤火热,从脚趾的关节,到膝盖,到指节,到锁骨处,都晕起樱色的绯红,难耐地呼唤龙游的名字。
明城在情热的迷醉之际睁大眼睛,他眼前的龙游,头还是人形的头,上身还是人类的模样,但是甚至连拥抱他的双手都变了触手,还有褐色的触手在从龙游的背後长出来,它们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随他的意志欺负他,宠爱他。
龙游见明城看得出神,表情从最初的惊恐变做迷茫,便吻他的额,吻他的鼻,问:“不怕了?”
明城伸手碰了碰龙游颈後的其中一条触手,那触手回应他的抚摸,乖巧地缠上他的手指。明城甩了一下,它便退开,颤巍巍地停在空中,明城指尖一划,它含了上来,里面温热,黏糊糊的,利齿般的突起伤不到手指,吸在指尖,更多的是麻痒。
明城抽回手指,手臂挽上龙游的颈项,那触手爬到他的手臂上,明城没有躲开,对著龙游摇了摇头,虽然不怕了,但是不喜欢,像和很多条蛇在做 爱……似要摆脱这种诡异的违和感,明城主动地吻上龙游的唇。
被触手吸住的阳 茎想射又射不出,堵在秘 穴的巨物又蠢蠢地脉动著不冲刺,明城难耐地紧贴龙游,近乎窒息地急促呼吸。
本来是想过来清洗一下,谁知反而陷入了更欲罢难罢的交 欢。身体完全负荷不了了,如果说前天一夜後,还可以跟著师兄弟下山勘魔,那麽昨夜至今,这个白天,怕是身体修复好了,也走动不了了。
“会死的……”这麽做下去的话……明城低语,他的喉咙火辣辣的,空气跑进喉管,都像刀子在刮。
“不会,有我在。”龙游在明城耳边道,“你的里面,吸收了我的阳 精,会变得要不够,不觉得那处更柔软善纳了吗?”
“闭嘴。”明城羞得耳根都红了。
“呵呵,好。”龙游继续动作。明城低叫一声,紧紧缠上去。
初晨的阳光射进了密林,弥漫在山林间的雾气渐渐散去。树林里传出人踩在湿漉漉的落叶上的脚步声。
明光已经在林间走了几个时辰,昨天回观後,他就没有休息。
异种奇闻 46退意
昆仑山上有妖,但是和道者和平相处的都是没有为害的山怪草精,为什麽这些小妖要抛弃长年的藏身处,往外逃窜呢?昨天回山时候看见的异象另明光留了心。回观後,放出捉来的小妖质问,那些柔弱的妖,却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明光收化了它们,亲自入林查看,越走越疑惑。
昨天上山,还看见惊飞的鸟群。晚上巡山一圈,不要说妖物,连蛇鼠虫蚁都看不到,没有活物,安静得可怕。太不正常了,以前的昆仑不是这样的。
快回观时候,经过石林处,听见人声。明光朝声音处靠近,不过一处石坑,从山顶留下的石泉比平时还大些,大概是昨夜下雨的缘故,竟像个小瀑布,飞溅起无数水珠,缭绕层层雾气。扑面的热气令明光一顿,他记得这里有个石坑,但不曾记得这里有温泉,是……记错了吗?
明光来回绕著石坑转了几圈,雾气缥缈浮动,一直没有散去,刚才听见的断断续续的呻吟这时候也听不见了,像走进了另一个空间。但是,无论,怎麽看,隐约的水雾中没有人,这里没有结界,没有妖气。明光皱眉。
一转身之际像听到谁极痛苦又极欢愉的叫声,明光迅速侧头,又没了。手上放出玄光,探测生灵气息,平静无波。真的是错觉吗?明光离开。
从石林往观里走,最近的就是通过明城所在的菜园子後门。
昨天去敲四师弟的门时候,他还没起来。後来跑到观前集合,面色也不好,疲劳过度的病态,偏偏透著一股诱惑人的媚气。一想到四师弟是和他那个野里野气的朋友同住一屋,明光的心里便添几分堵。
不知不觉站到明城的房门口,门虚掩著,明光想推门,还是忍住了。里面只有一张床,他不希望看到最不想看到的场景,就让无稽无聊又无礼的猜想止步自己脑中。
明光没有推门,所以他也没有看到房内凌乱的被褥,任谁一眼都能看出发生过怎样情事的一张床。
……
“啊──”明城的声音在高起来的瞬间,利落地掉了下来,被咬牙吞进了喉间。
触手化回双臂,龙游一手抱住明城的腰,顶上去,一手摸著明城的唇角,道:“叫出来,不会有人听到……这里布了结界,不会有人打扰……只有你和我。”
明城心里一松,马上又陷入另一波剧烈的情潮,他习惯性堵在喉间的呻吟陆陆续续跑出了唇际,带著逼到极端的咽呜。
龙游的持久性令人著恼,他不轻易射,也困著明城不准先发泄。等到阳触颤动著开始一波波喷射,明城的後面贪婪地把爱液全部吸收化用,他才松开对明城前端的禁锢。忍耐许久的精露喷薄而出,尽数被触手吸纳。明城晕过去。
地上铺了一层衣服,一个赤裸的人蜷缩著躺著,在昏睡。他全身几乎被密密麻麻的触手包裹著,或大或小的触手缓慢地游走在他身上,他就躺在这样一堆蛇一样的怪物之上,在触手缠绕的间隙,偶尔露出一片片耀目的白皙肌肤。因为一些过紧的束缚,肌肤上呈现几条螺旋状的红痕。
睡觉的人,动了动,他身上的触手善解人意地松开些,待他调整了舒服的动作,又迫不及待地缠上去。
这样过了几个时辰,人快苏醒,身体侧动。就在一双眼睛欲张未张的瞬间,赖在他身上的触手变了头和手出来。
明城张开眼睛,看见一张微笑的脸,但是那张脸下,脖子俱是密密麻麻的触手,呃……明城赶紧闭上眼睛。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明城的额头上。明城复睁双目,龙游变化得正常了一点,触手仍张舞,但好歹除了头和手,有个正常的脖子和胸膛……
“人类真奇怪,不管怎麽变,不都是我吗?为什麽有时候害怕,有时候不怕?”龙游捧著明城的脸问。
“你不是人,你不会明白。”明城盯了他一眼。
“是啊,我一点也不喜欢做人,还是山林中自在。”龙游笑嘻嘻,“不过,我可以变化人的模样,因为你喜欢。”
“昨天,我不在,你出来了?”明城问。
“嗯,就来了这里。”龙游道。
应该是出来玩水吧。明城想起昨天回去时候,龙游一身的湿,应该是察觉自己回山,就跑回去等自己。
“你没做什麽别的事吧?”明城问。
龙游摇头。
不过即使没做,也会吓到这山上低级法力的生物。对龙游的能力深恶痛绝的明城很无奈,昨天回山时候的异象,会引大师兄起疑吧。明城不知道,他和龙游在水中瞎闹时候,他的大师兄就近在咫尺,若知道,他真的要把恶趣味的老魔大卸八块了。
几条小触溜进了明城的菊穴,明城夹紧双腿,龙游舔著明城的脖子,道:“除了抱你,我什麽事也不想做。”
“你疯了?发情期啊?没个够?!”明城咬住龙游的肩。
虽然对自己越做越适应的身体有绝望,甚至醒来时候还觉得内里充沛,神清气爽,但是总不能动物一样缠在一起啊?明城抗议。
抗议无效。龙游玩耍明城的身体,简直熟门熟路,随时可以找到他的敏感点,挑起明城的欲望。
“是发情期啊。”龙游眉眼弯弯,舌头舔著唇角,露出雪白的牙齿,凶狠地道,“人间历,每个月初的六七天,你以後都要陪我。”
“月初?平时也不见你怎麽约束啊?”明城躲开溜滑的长舌。
“我不是低级妖怪啊,当然平时也可以。人类,不是每天都会发情吗?”龙游不急,笑嘻嘻地抱著滑溜溜的人,“只不过,这几天是必不可少的……”
“为什麽?你又不是山精野物,需要产卵繁殖……”明城恼。
“你怎麽知道我不会?”龙游叼住明城的唇,道,“你不希望我去找别人吧。”
“你……”明城忿然龙游的玩笑话,咬回去。
没有再提回去。一人一怪就这麽耗在水畔林间。龙游周身是比之平常更浓郁数倍的味道,每一条焦躁的触手都散发著交 欢的渴求,如此强烈的需索信息,明城怎麽会察觉不到?他知龙游所言也许非虚,回去可能闯祸,不如留待平静过後。
白天和黑夜过去,结界里面一直笼罩雾气,白天隔开了日光,晚上挡住了山风,温度适宜,不至於让不著丝缕的明城感到寒冷。
明城说,房间里的床还乱著。龙游动个手指,就整理一新。龙游摸著明城的头发说:“这样,不怕被人知道了吧?”
明城说,你这样过分对我,迟早有一天,瞒不住。
龙游不满:“我们是双修,你看,你的功力源源不断上涨吧。辟谷也没问题了。”
明城不可否认,这毕竟不是正道。
龙游不认同:“什麽正道邪道,你愿意,我愿意,不就好了?”
明城说,我不喜欢。
龙游沈默。
明城说,我们离开吧。
龙游不解:“这里不是你的家?我们去哪里?”
明城缓缓说,哪里都可以。
龙游抱住他,忽然明白了。龙游说:“好,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明城笑笑。
“现在走?”龙游不喜欢道观。
明城说,不行,我得和师傅师叔告别。
龙游说:“好。”
异种奇闻 47滞留
明城躺在地上,铺在身下的衣服已经被草的露气浸湿了,粗硬的草叶和草梗隔著布蹂躏细腻的皮肤。和龙游温存的这几天,置身於湿润的灵雾中,欢 爱时有补功体的精 气喂养,触手分泌的黏液似乎也不止催情那麽简单,肌肤变得透白滑腻,触之生温。
更不要提被频频开发的秘穴了,仍会流血,但撕裂得并不厉害了,异物入侵时,肠道深处会自行分泌汁水,便於拓展。迎茎纳精时,会和老魔气穴相通,按照龙游教的吐纳之法,便可以接收到源源不绝的功力自连接处扩散到经脉,流转周身。
龙游功体无限强大,给予明城的功力在他不过滴露之量,但对於明城的凡胎肉躯,却很是受用。
明城扭了一下腰,张口喘息。龙游正伏在他胯下舔吻,吸住他的阳茎。明城的身体被调教得易感又脆弱,根本经不起舌头的又卷又吸。明城双手握著两只大触,身体颤了颤,射在龙游的口中,被悉数咽下去。
龙游满足地舔干净明城胯下的毛丛,触手乱张,蠕动著,就把人形的上躯推上前,缠住明城。明城失神地沈浸在高潮的欢愉中,好一会儿,才动了动眼睛。
明城的手放在龙游头上,喃喃问:“几天了?我都分不清了。”
龙游仰起头,爬到他旁边,搬过他的身体,面对面侧躺。龙游伸手拨了拨明城汗湿的头发,笑道:“那就不要管。”
明城拍开他的手,道:“我要出去。”
“那你也得站得起来啊。”龙游揉捏著明城酸软的腰。
明城低呼,睫毛颤动著,闭上眼睛,勉强平稳气息,说:“你今晚不要碰我,明天就可以了。”
“好,我只抱著你。”龙游爽快答,又道,“你出去,他们怕不认得你了。”
“嗯?”明城不解。
“呵。变得美了。”龙游箍著明城的腰,迅速地念。
“喂!说什麽啊?我是男人!”明城赤裸的脚不留情地踢,踢到软绵绵的触手。心内一惊,泛起酸楚,明城神思晃荡,他在这怪物面前,哪里还当得起“道士”和“大丈夫”,一味附和承迎,雌兽一般。
“男人也可以生孩子……”龙游含混地道。这话钻进明城耳朵,不由心神一震。
“给你生吗?妄想!”明城眉毛一挑,眼角吊上去,眼神泼出来,又羞又恼,活脱脱一个情人间斜抛的媚眼。
龙游笑著不说话。
明城怎麽知道,一语成谶,他後来真给这个大妖魔生了很多很多的孩子,很多很多的小妖怪。
话是不能乱说的,有言灵候著呢。
一人一怪,温存体贴,一夜过去,自不赘述。
却说回到观里,观里人仰马翻。原来玄鹤的病症一日重似一日,竟透出不得治的光景了。掷坤宫拿下来的药也用了,只是无甚效用。
玄真子又开了药方子,上面皆是传说中的奇珍异草,著了几个徒弟四处搜寻讨要,定要留下玄鹤的命。
让明城找的是一味药引,百岁天龙。玄真子欲言又止,打发了明城快去寻。早则三五日,迟则十五六日,务必快去快回。
明城在这时候怎麽能离开,与龙游隐退的事情也扔在了脑後,收拾了几样贴身物件,带了龙游就离观。
龙游少有地不言不语,跟著明城往深山偏谷走。他只顾著明城的饮食住宿,哪里管明城焦虑的事。只要守在这小道士身边,能看得摸得,就心满意足的,别人的死活,和他并不相干。
明城厌龙游令精怪怯逃的气场,龙游便每到一处,施个法术,令拘当地的活物,一任明城挑选。明城对他的举动,说是又不是,无可奈何。
天龙就是蜈蚣,几百岁的蜈蚣精不少,便宜就能遇上几只。
精怪被结界罩了,想逃逃不了,被抓又不甘心,拼命抵抗。但是依现在明城的本事,加上望山剑,上千岁的天龙,他也能收服,何况区区刚成形的小妖。
明城打怪,龙游就在旁边抱著膀子看。
蜈蚣有毒,但是明城并不惧毒,他自小时候机缘巧遇,吃了那仙界至宝灵脂阴葵後,就是百毒不侵体质,不然日夜和大毒物龙游一块承精纳秽,早烂肉化骨,哪里还能自在逍遥,功体日进?
明城将大大小小,各种毒蜈蚣收了一葫芦後,就和龙游回观。
玄真子说了只需要一条活的做引子,明城不知道要怎样的品种,捉起来容易,就多多益善。师叔还在床上昏睡著,他揣著这若干多足虫子,心急火燎往回赶。
龙游只旁观著,神色出离,看明城奔走。
明城这回来,不过一昼夜功夫,又等了一日半日,师兄师姐们也捧著奇花珍草回来了。
玄真子用内力化了这些灵物,融了丹药,给玄鹤服用。玄鹤只略略醒了一醒,叫了声“百里”,复又昏过去。
玄真子脸色发黑,怔怔在玄鹤床边坐了一夜,徒弟们和他说话,也恍若未闻。
整个奉天观气氛沈沈。
晚上,龙游伴著明城坐在室外。
明月清风,天空地净,明城一袭轻袍,舞了会子剑。持剑默立半晌。
龙游手枕著头,靠在石上,懒懒问一句:“是不是,一时半刻走不了?”
明城转身,看著他,点头。
龙游微眯了眼睛,笑:“不止这一时半刻吧,这观中谁有事,你都是走不了的。”
龙游平日耍赖弄混,装傻充愣为多,对事物的好奇,也像足个刚入世的年轻人,但,偶尔冷不防就冒出几句清泠泠的话,跳出压不住的本性,这毕竟是只修了千万年的魔怪。
明城想了想,也对,无论观中哪一个人出事,即使和龙游在天涯海角,他若知道,也会毫不犹豫抛下龙游,赶回奉天观。
“你……生气?”明城迟疑地问。
“哼。”龙游似笑非笑地嗤一声,从石头上站起来,走到明城面前,目光逡巡在明城的脸上。
异种奇闻 48百里足
月光极好,流淌在人的身上,似镀了一层银,头发和脸蛋都微微发光。
明城被龙游看得赤红了脸,挪开相对视的目光,偏身要躲,被这麽生生看著,热血上涌,手脚麻痹,受不了了。
龙游低笑。
“笑什麽?!”明城恼羞成怒。
龙游慢悠悠地道:“在哪里并不打紧,你只是我的。想你们道士整天念著除魔卫道,正邪不两立,你现在一时和我好,一时不和我好,现在和我好,以後又不和我好。我现在不生气,以後也会生气。”
明城被他说得愣在原地,这话说得太绕了。
龙游又接著道:“你现在和我好,是因为别人不知道我是魔物。我毕竟不可能一世都收敛魔气不外露,等到别人喊著要收我灭我,你又待怎样?”
明城说不出话。他以前想得好好的,龙游不害人,他就留他,龙游若为祸,他就杀他。但是,若真要杀,可下得了手?下得去手,可真杀得了?
龙游见明城真个在思考,并不再追问,金眸敛了神采,变回正常黑色,扯了明城垂在肩上的一缕黑发,缠在指尖把玩:“你也不用想,随你怎麽做,杀也好,不杀也好……随君处置。”
附耳情话,让明城的心颤了颤。凝视龙游片刻,明城不声响,抱住他。
龙游悄叹一声,回抱,唇边一缕清笑。这一刻,他满心怜惜他的小朋友。明城活的年岁,不过龙游漫长生命的一个零头。此刻,无论小道士,还是老魔怪,都未料到,等待他们的,并非是那麽简单的事情。
明晃晃的月下,一对相拥的恋人。
几十步之外,站著一个人,明光,他看著明城和龙游这幅光景,心底的疑惑坐实了,面色不由阴沈。
龙游一手搭在明城臀上,一手揽著明城的肩,明城双手搂著龙游的脖颈,两人人头靠头说话,眼对眼凝望,浑然不觉所站之处是观内庭院,嘴碰著嘴就要贴做一起。
明光看到龙游唇边的笑,龙游飘过来的目光……明知道被撞见,还要这般做?摆明的占有和挑衅!明光趁明城没发现,避入暗处。
师叔的病……
奉天观开大会。
“是药不对吗?”明达问。
“药没错。”玄真子绷著脸。
“那是什麽原因?”明达小声嘟哝。
“药俱是增内元添补益的药,不会有事。难道是药引吗?”明光沈思。
果然说对了。玄真子眼中迸出恨意。
“明城,你不会连蜈蚣都不认识吧?抓错了,给师叔吃!”明达咋呼。
明城不说话,看师傅。
“小师弟不会抓错,抓得还不少,师傅凝十数条成一滴药引。莫不是,药力不够?”明光问。
玄真子束手:“不是不够,是根本不对。”
众徒诧异。
“我本还存著一丝念想,能救你们师叔一刻。虽都是蜈蚣……却终究还是不行。”玄真子断断续续地说。
众人听出有内情,又不敢问。
但见玄真子长叹一口气,缓缓而道:“你们师叔年轻时……不小心被一只蜈蚣精咬了,普通的毒不会积郁这麽多年。那只妖精存心要同归於尽,用的是一滴它的命血,人咬了後,它的道行亦全毁。现在,就算它还活著,却去哪里找?”
众人沈默。
“那只妖精很厉害?”明达问。
“六百年而已,小虫子一只。”玄真子鄙视地说。
一般妖精,化个人形就要修习三四百年……六百年的妖精,对修道者来说,不是什麽厉害角色。奉天观里随便哪个徒弟出去都能灭个成双,小师叔年轻时候怎麽可能就被这麽只妖精给害了?这多年,都褪不去体内的毒,反而,沁入腑脏。
咬一口,丢道行。这只妖想不开啊。一只没有道行的妖精,岂非要掉回原形,和普通虫子没区分?满天下到处都是蜈蚣,去哪里找?真难题了。明达痛彻地问:“师傅最後一次见到它是什麽时候?”
“五十年前,它伤了你师叔,为师一气之下将它打落山崖。”玄真子道。对一尺长的虫子下狠手,他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那麽,就是说,有可能它一直在昆仑山。”明光道。
没有被师傅的掌风拍死,没有落山崖摔死,没有被水淹死,没有被石头砸死,没有被采药的抓了,那麽小蜈蚣还可能躲在昆仑山的茫茫密林里,某一片树叶下,某一个石缝间,某堆烂草丛边……这得多困难,去找这只虫子啊。
“一只蜈蚣能活多久?”明达绝望地问,“会不会已经老死?”
“应该不会。就算被打回原形,毕竟是修成过妖的,不会这麽糟糕吧。”明光道。
“也许,我们能希望它还残留著一点灵识?”明达仰头,“带上测灵镜去找!”
“必须快。”玄真子道。
一直一语不发的明城站起来,和龙游往外走。
“喂。”明达叫。
明城侧身,看明达一眼。
明光也站起来,道:“走罢,分头找。明静留下照顾师叔。”
师傅说师叔没有几天好撑了,必须快。
“……它叫百里足。”玄真子看著徒弟们的背影说。
众徒弟没有停下,大步走出观门。
百里足?对一条多足虫来说,很形象的名字。师叔昏迷之际喊的是“百里”,谁都有听见。
你在山顶上扔一块碎银子,能不能在山下找回来?银子尚难,何况一条会爬的长虫子,和道士结仇,岂不有多远躲多远?
明静不忍心在师叔的病床前一直守。玄鹤昏迷很多天了,意识不清,臆梦里喃喃不休,似纠缠无尽苦痛。人在病弱之中,以往压抑在内心的情绪奔涌而出……师叔身上究竟发生过什麽,另他如此难以释怀?明静不敢去想。
玄鹤偶尔睁开双眼,看不见眼前人,只盯著虚空。他的眼神枯槁衰老,和年轻的容貌形成鲜明对比,诡异非常。
病了这麽久,现在饭水难进,但是看上去只是瘦了一些,肌肤依然鲜亮,容色依旧俊美,像借来的一具身体。自从涂过明城从里昆仑带来的水,这副身体一直这个状态。
玄真子打发明静下去,坐在玄鹤身旁,握住他的手,对闭眼的玄鹤说:“它一定活著,你等著。”
异种奇闻 49忧病
一行四人。
明城说分开走,明达说好,明光说不行。起了僵持。
“不过抓只虫子,没个危险,为什麽不行?!”明达快要跳起来,他很少和明光争执,一向只和明城作对。
“不行。”明光看也不看他。
明达想走,又听大师兄的话听惯了,终气呼呼地跟在後面。
明城不明白,看龙游一眼,龙游抱臂靠树,表情似笑非笑。
明城皱眉,跟上两个师兄。
“哎──唉……”龙游叹口气,无精打采跟上三个小道士。
“都没问师傅,虫子长什麽样,黑的,红的,七彩的?是胖是瘦,是圆是扁……”明达手里拿著一根木棍四处拨。
“红头蜈蚣。”明城手里端著测灵镜道。
“你怎麽知道?会不会是金头蜈蚣,石蜈蚣?”明达撇嘴。
“师傅每次看到红头的,必踩死,再碾三下。”明城回忆道。
“有道理。”明达点头。
“失去傍身法术到现在,五十多年,与一般杂虫肯定不同。呼其名姓,说不定能引出来。”明光衬道。什麽办法,都要一试。
他们往阴暗潮湿、杂草丛生的地方走,但是若是山精野怪,用个符,施个阵,拘困拷问,定能逼将出来。现在,找一条等於普通虫子的蜈蚣,反而难了。
傻也好。三个道士拿法器,持木棍,拖长声音喊“百里足”,往没有路的山林里走。
走一段路,就停下,在湿瘴重阴处的地上挖一线长坑,内放鸟粪和烂草,上面覆盖树枝土块,布好陷阱,专等晚上出行的蜈蚣爬入。
这是山野农家的笨方法,蜈蚣能入药,自然有很多人想法子专门去捉了卖钱。
“百里足!”明光喊。
“百里足!”明达喊。
“百里足!”明城喊。
龙游忍不住笑。
“笑什麽?”明城低斥。
龙游扯了他衣袖,与前面两人拉开一段距离,笑道:“有趣,你不觉滑稽得像民间的招魂吗?”
明城慢吞吞吐出几个字:“你何曾见过民间这些习俗?”
龙游笑容凝滞,闭上嘴巴。
龙游自出山就跟在明城身边,不知世事是正常,对民俗小祭都通晓,倒不正常了。
“……我离开你的几月,在民间游历。”龙游略略带过,目光移向别处,“我不是人,学得比较快。”
不是人,不如人笨,所以学得比较快。这话听著别扭。
明城狐疑。
龙游显然不想在此节纠缠,拉了明城道:“我们跟上吧,你大师兄回头一见丢了两个,眉头又要打结了。”
……
白天,没有一只叫“百里足”的蜈蚣出来挡道,自报名姓。
晚上,布置的百来坑道中,大大小小蜈蚣无数,模样相似,长条身,短触须,多步足……一行人傻眼,怎麽认?
明光似忽然想起什麽,摸出一张纸符,又掏出瓶子。明光抛了符纸在空中,拔出瓶塞,几缕粉末飞到符纸上,画了咒。
“这是什麽?”明达问。
“师傅拿师叔的血做的,百里足的血毒既混入师叔的经脉,气息定有残留,畜生灵敏,或许能辨识出来。”明光口中说著,退後一步,手中结印,频频加咒。
但见黄符漂浮空中,上面的粉末发出荧光,乱爬的蜈蚣被困在光芒下,躁动不安。另三人平常不怕妖魔鬼怪,此刻见遍地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多足虫,忍不住眼中嫌恶、胃中作呕,俱退到明光身後,远离蜈蚣圈。
阵法持续一阵後,果有蜈蚣自地上飞起来,被钉在符上。但并不是一只,而是陆续有几十只。
“大师兄,你的阵法对不对?”明达忍不住叹。百里足怎麽会是几十只?
明光脸色难看,撤了阵。
一时,地上蜈蚣乱窜。四人飞出百丈外,明光拎著符纸在前,於石坡上停下。符纸仍有光芒,钉著一串长短蜈蚣,看去黄纸红虫,似过节炮仗。
明光手指一弹,符纸消失,蜈蚣落在地上,动也不动。
“死了?”明达瞠目。
明城拿脚尖踢了踢。可不是死了,虫子须足皆张,僵如脆片,片刻碎裂。
“都不是。”明城看明光。
都不是百里足,百里足怎麽会因为触碰区区法力就死翘翘。
明城看著莽莽密林,负手道:“还活著。”
明光恍然一笑,低头看山风吹走蜈蚣的尸体,道:“师弟说的是。”
“你们说什麽?”明达叫,“什麽意思?你们不是指这些被血气引来的臭虫子都是百里足的後代吧?它好歹是一只妖,怎麽和普通蜈蚣生崽?”
“它曾经是妖,失去命血,再不会修回法术,和一般山野蜈蚣没什麽区别。”明光沈吟道,“也许能多活个几十百年,也许有不同於畜物的意识……这就难了。山里蜈蚣千万,哪里找?”
明达能接上话了,泄气道:“儿子生孙子,孙子後孙孙子,重孙重重孙,它子孙满堂,这麽多年,有个百千之数不夸张,这叫人怎麽找!”
黑夜里,是不是有劫难余生的蜈蚣去给长寿老蜈蚣报信,它们家族一夜之间死了几十口,都被臭道士害的。老蜈蚣又作何想,谁也不知道。
有人要吃它,拿它下药,它会怎麽办?
“暂且回观吧。”明光道。
回到奉天观,玄真子听过徒弟叙说,愁急无用,只得按下,但作他想。
夜里,众人憩下。明光敲了玄真子的门。
玄真子奇怪大徒弟在夜深人静时候找上门,想明光平素沈达稳健,必有紧要事情。
进了门,明光踌躇半晌,待玄真子问,话没回,先跪下了。
明城忧心师叔的病,在病榻前守了大半夜,明静接手,才回房。
龙游一个人在房间等,等到半夜,见人回来了,半句话没有,坐在桌边发呆,不由气恼。
这两天,和他师兄弟遍行山野,浪费功夫,已经极之耐心,不想单独相处时,温存软语也讨不著一句,纯当他透明。
“你过来。”龙游拍拍床。
没人理。
“喂!”龙游叫。但他一向拿明城没辙,见仍不搭理自己,就把一腔不满全迁怒到玄真子头上,抱胸道,“现在事到临头急著找,之前几十年都干什麽去了?玄鹤若死,我说也是你师傅害的!”
“你说什麽?!”明城坐不住了,霍地站起身。
“当年玄真子不打蜈蚣精,玄鹤怎麽会中毒?现在想拿命续命,有这麽简单?就算找到了百里足,它心甘情愿被吃还好,若不心甘情愿,玄真子拿了他下药,只会毒上加毒,玄鹤的命不好保。”龙游存心气人,慢悠悠道,“找了也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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