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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药殇 作者:暖瞳

    辛不想说的他从来都不问,从小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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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你看看这个冠如何?”白老夫人笑着拿着手中的白玉冠给白老看。

    “恩,”白老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她桌子上的那个小白瓷瓮问道“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白老夫人收敛笑容放下手中的玉冠,正色的点了点头“我没有想到雪织身上的蛊竟然延续到了祈和的身上,要知道男人的身体是根本不能养蛊的…不过现在祈和的身体既然能养,我这个做奶奶的当然不能小气…咳…咳…咳!”白老夫人突然抑制不住的开始剧烈咳嗽。休息了一会后伸手摸了摸那个瓮。低声道“一会把祈和叫来吧。”

    “现在就叫吧”白老看着显得苍老很多的老伴儿,握了握手中的手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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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砚逄稍谔僖紊鲜掷锾嶙乓桓霭状删坪,时不时的喝两口,看着站在一旁的年若,叹了口气随后笑了起来。年若的脸上一片灰白,感觉白砚宓男i很刺耳。

    “年若,你多少岁进的谷。”白砚迕挥锌此,只是盯着手中的酒壶道。

    “回师傅,徒儿十五岁行过束发礼进谷的。”年若很恭敬的道。

    “十五岁啊…这谷中的外徒,除了当年的雪织,也就是你在少年时进来了,啊!错了,雪织是垂髫时来的,啊!那个时候还真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呢”白砚搴孟褡砹耍又开始笑了起来。

    “你说莫回谷有什么好的?白家有什么好的?弄得夫妻做不成,父子做不成,师徒做不成,只能决裂,只能决裂…”咕咚一声,白砚迨稚系木坪掉在地上转了两圈,未裂。

    年若的眼圈红了,跪下膝行至白砚迳砬埃拿起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上。之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后趴伏在地上好一会,才袖角擦拭了一下眼角起身,扶起酒壶放到一旁,轻声的走了出去。

    本来应该睡着的白砚寤夯旱恼隹眼睛,两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低喃道“为师对不起你啊…为夫对不起你啊…为父对不起你啊……”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祈和的精神却显得有些萎靡,昨天被白老夫妇请去看了看及冠礼那天要用的冠,顺便喝了杯茶回来之后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好像还有点低烧。

    祈和长怎么大还从来没有病过,别说发烧了,就是感冒都没有过,不过他多少也有点兴奋,这是不是说明在自己把体内的毒素全部收敛之后,他就像一个正常人一般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并用一枚玉环把头发束起后,跟随白砚謇吹焦戎械目土敉さ茸啪菟狄认真对待的谷外人。祈和从来没有见过谷外的人。所以多少有些好奇。现在祈和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因为接触的人有限而且谷内人心也没有那么复杂,所以他的心性相对来说还是很单纯的。

    他们大概等到辰时正的时候,看见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顺着唯一那条入谷的路走了过来,祈和皱眉的看着那一行人逐渐靠近,据说谷中原来也接待过客人,但都是到客留亭止步,并且入谷最多的只有三人。这些人……

    变故难道就是出在他们的身上?

    ☆、第十四章【将变】下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据说是外面哪个国家的皇室,祈和没有怎么注意听他们说话,因为他正被这个人带来的三个女人纠缠着。

    白砚寰醯糜兴们在没有法子跟客人好好的谈话,于是就让祈和带着那三个女客先回谷中。祈和头大的点了点头。而那刚才还在纠缠的女孩子倒是立即矜持了起来。祈和看着很不解。

    “祈和哥哥”一个穿着蓝色衣服,叫做若兰的女子,用一种粘腻腻的声音叫着祈和的名字。

    “怎么了?”祈和露出微笑温和的问。不是祈和想要有这种表情,但是除了这种表情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他曾见过砚清跟一个谷外的女客看病,貌似就是这样笑的,而那个女客看见砚了清这个表情之后显得很安静。祈和也希望自己微笑后,这三个女子能能跟那名女病人一样变得安静。

    可惜,天不如人愿。若兰虽然看见他这样的微笑呆住,但是另外两名女子就不乐意了,不顾矜持的争先恐后要与祈和说话。虽然祈和心中大呼吃不消,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哼!奴家的家人说莫回谷的白家人性格都很怪,没有见到祈和哥哥之前奴家还在担心呢。现在一见到祈和哥哥呀,奴家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见不得白家好,所以才造谣的,实在太可恶了!”另外一个名叫梅香的女子有些愤愤的说道。

    “就是呀,不能因为人家不出谷就怎么造谣呀!太不道德了。” 若兰接话。

    “祈和哥哥平时喜欢什么呀?我最喜欢刺绣了,祈和哥哥,你看我这对鸳鸯绣的怎么样啊!”旁边一个叫花翎女孩是她们中年纪最小的,看着梅香等人拉着祈和说话,不甘示弱的拿出自己随身绣好的手帕递到祈和面前。

    “呀!花翎妹妹,你年纪怎么小就绣鸳鸯想嫁了,你看看你那豆芽菜身材!”梅香说着耸了一下波涛汹涌的胸部,得意的瞥了她一眼。

    “就是呀,花翎妹妹,你如今年纪还小,就多在家中受宠爱几年吧,一旦嫁了,可就苦了!”若兰一边对花翎道一边用很妩媚的眼神看向祈和。

    祈和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她们完全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围着他聒噪,怎么一会功夫开始互相挤兑了?不过,还是赶路要紧。祈和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按压着鬓角,只是一会的功夫他就觉得头有些隐痛。

    “三位小姐…”

    “叫我若兰”

    “叫我梅香”

    “祈和哥哥,你叫我翎儿,我家人都这么叫的。”三道声音快速且异口同声打断他的话。

    祈和眨了眨眼睛努力的绷住脸上的笑,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让长辈等久了不好。”语罢就转身先行。

    “祈和哥哥真坏,怎么急着让人家去见长辈。”花翎有些害羞的一笑。另外两名女子也互相瞪视一眼附和道:“是啊,祈和哥哥真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三名女子仍旧是异口同声。

    走在前面的祈和一脸茫然,用有些昏沉的脑袋奇怪的思考着,去见长辈跟他很坏有关系吗?他做了什么让她们觉得自己很坏?好奇怪啊!只是为了不让她们觉得莫回谷照顾不周,祈和一路上就经常问一些问题,随后抱以微笑,然后转头调整面部表情。之后继续询问。这一路上就是如此度过的,而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对女人的接触,在他的心目中对女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噪舌。

    “祈和为什么是那个表情?”远远的砚清就看见转过头调整自己面部表情的祈和一脸苦色。好奇的询问身边的砚辛。

    砚辛眯起眼睛,低声笑了一声,“被那三个女的给折腾惨了。”砚清也看出来了,低声笑了两声,然后清了一下喉咙道:“还是由我这个父亲舍生取义的去拯救我那苦命的儿子吧!”说着斜眼看了一眼一旁的砚辛,嘿嘿笑了两声,迎向祈和众人。

    “众位姑娘,请随我来。”砚清露出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那三个本来聒噪不已的女孩瞬间静默,最后还是比较活泼的梅香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那就有劳了。”另外两个女孩则低着头,脸颊上的红色一直延续到颈部。祈和张目结舌的看着那三个刚才快把自己烦死的女孩,这会乖乖的跟着砚清离开。心中对砚清更是敬佩不已。

    “佩服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砚辛来到了他的身边,笑着看着那四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好厉害啊!”祈和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有空一定要向砚清请教一下他是怎么做的,祈和实在是不想在听到那聒噪的声音。看着这样的祈和,砚辛低声笑了笑。祈和好似想到什么的皱了皱眉头,显然觉得有什么事情很困惑,砚辛好奇之下开口询问,在听到祈和困惑的原因之后,就再也抑制不住大笑了起来,砚辛这些年已经很少这样大笑了。

    “我真的很奇怪,我只是说带她们去见长辈,毕竟让长辈等很久不礼貌啊,但是他们为什么说我坏,跟坏有关系吗?”祈和完全一副不理解的模样,砚辛笑够了,才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别想了,你要知道,女人的脑袋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理解的东西之一,所以你要记得一点,不理解就不要理解,存在就有他的道理,只是你不懂而已。”祈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砚辛则有些慈爱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只到自己的腰部,那时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

    “怎么了?”似乎察觉到砚辛的情绪不好,祈和奇怪的问,砚辛摇了摇头“我们快跟上吧,别让他们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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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水,白砚辛站在自己水榭的门廊出,抬头望着月亮,随后看了一眼水塘里密密麻麻的荷花,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整理了一下衣物回到屋子里,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拳头大的淡蓝色石头,然后把一旁摆放着的花瓶转动,这时放在一旁墙边的书柜缓缓的移开,露出里面的墙,那墙上刻着一种很奇怪的花纹。在花纹的中间有一个凹陷。他把那个蓝色石头放上,退后几步。

    花纹上有流光闪过,随后花纹之处形成一扇门。砚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斗篷穿上,盖好帽子后走进那扇门里。里面是一条很黑好似很长的甬道。但刚走了几步眼前的就突然景色一变,几束火把摇曳的在墙边亮起。

    “你来了”一到有些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甬道中。砚辛停住脚步,低着头不语。在他旁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黑洞,砚辛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堂,之所以能感觉出空旷,是因为能听见重重脚步的回声,他走到屋内唯一的一盏灯前,等待着那个不知道在哪里人的问话。

    “你做的很好,前几批毒人的效果很好。”那道声音传来,砚辛垂着头,脸部隐藏在帽子的阴影中。

    “这一批的要加快速度,好了,你下去吧”那道声音又说。砚辛沉默的行了行礼,从来时的那个黑洞离开,不过此时的外面却不是来时的甬道,而是一个很热闹的茶社。茶社里的人在砚辛见来的那一刻稍稍静默了一下,随后又继续了人声鼎沸的状态,显然不是很把他放在眼里。砚辛也没什么动作只是找了个位子坐下,茶社的伙计端来一壶茶就自发的退下。砚辛很安静的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白砚辛才起身离开,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了。

    其实雪织的事情最早先就是在这里被他发现端疑的,起了疑心的他为了能经常来到这个茶社,就开始不动声色的延缓那些毒人的输送,分次的上交那些研制好的毒人,为的就是多几次来这里喝茶,方便他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来这里喝茶的人都是那个接收自己毒人地方的信徒。其中就有几个是当初祸害过雪织的人,也许他们觉得时隔二十多年早就有人忘记了,或者觉得不会有人跟那个女人认识,在这里喝醉之后就肆无忌惮的显摆,也许这在他们眼中的确没有什么。毕竟每年都有不少女子被抓来祸害。雪织只是其中的一个女人而已。

    砚辛早就对这里的人倒尽胃口,但是他需要消息。所以他留了下来,喝着据说能延年益寿的茶,其实在外人眼里他之所以投靠他们并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为了长命百岁。其实…呵!砚辛心中冷笑。他是白家的孩子,除了那阵子心性不稳做出祈和这个他不后悔的错事来,包括炼制毒人他都没有后悔过。

    通过传送阵,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解开斗篷,看着水塘里密密麻麻的莲花,冷笑着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个玉瓶,打开盖子,轻轻的滴进去几滴液体。盖上盖子后反身回屋。明亮的月光照耀在水塘上,月光中的荷花呈现出一个诡异的青蓝色。

    “给你,这是三瓶,六十粒,应该够了。”晴空把手中的瓷瓶交给彦博。

    “这么多年才做出来三瓶,那药材还真是难搞啊!”彦博接过药瓶小心翼翼的收到怀中。

    “别的药材还好,只是有一味药材一年才成熟一次,并且数量极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解毒丸绝大多数时间还是管用的,但是你记得,在桃花瘴里有一段碎石路,那里是通往传说中六合毒瘴的地方,那地方绝对不能去,就是有上品避毒佩也不能去,你要记得。”晴空郑重的说。

    ☆、第十五章【变】

    “为什么?”彦博奇怪的问。

    “你不是核心弟子,所以不知道,那地方是这莫回谷中六种毒瘴交汇之处,而这解毒丸只是对莫回谷外围与居住区的毒瘴有抵御作用,在深入的话,上品避毒佩或许可以。若是想要再往里进入却是不行了。”

    彦博点了点头,谷内的核心弟子现在只有两个,就是晴空与年若,不过年若比不上晴空的资历与经验还有受赏识程度。俩人又谈论了一会才散去,都没有注意到在打开的窗外旁,依墙站着一个人,他的腰上挂着一个酒壶,仰着头看着天上似乎数千年来都没有变过的月亮。

    其实在莫回谷,练习武功不只有砚辛一人。

    第二天的早上,一阵喧闹的声音打断了莫回谷好像寂静了很多年的宁静。

    “年若,我自问对你不薄,你真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白砚逭驹谀抢铮怒气冲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若,年若低着头,在他的腿边滚着一个打开盖子的瓷瓶,从里面散落出几颗药丸。有识货的立刻发现了是避毒丸。在结合出白砚宓幕埃这事情的经过已经一目了然了。

    人群中产生了一阵躁动,显然都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怎么了?”白砚清从人群中走出来,在看见这场面之后静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年若啊…你怎么…”似乎说不下去了,摇了摇头。

    “我姓凌”年若低垂着头,低声的说,场面中一片静默。

    “莫回谷除了白姓,没有别的姓氏。”白砚宓纳音包含怒气,显然想不到自己唯一的入室弟子竟然做出了这件事情。

    “让他走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是白老。

    “私自做出避毒丸这种行为实属不该,但是念在没有造成什么太大后果的份上…莫回谷从这一刻起就没有你这个徒弟了。”白老说着句话时显得很苍老。而站在他身后的晴空脸色不是很好。

    白老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哗然,年若是白氏长子的首徒,白老不在之后就相当于现在晴空的地位了。怎么大好的前途竟然因为私制避毒丸而变成弃徒…实在是……

    “你还很年轻,若是再过几年,或许你会有白这个姓氏。”白老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的又道,周围人一愣,显然想不到竟然会听到这句话。

    垂着头的年若猛然抬头,满脸的震惊之色。而站在一旁的晴空也是。

    “呵呵!我有没有说过,我祖上其实并不姓白的,至少我爷爷那一辈之前不是,那时他还只是个学徒。”白老笑道,给人的感觉似乎在鼓励众人,但是白砚清跟白砚宥贾道,他是在掩盖心里的黯然。

    “谷主,祖上原本并不是姓白?”一道声音有些诧异的询问,是那群谷外来的人,为首的姓墨。

    “是”白老点头,“祖师觉得我爷爷的资质很好,也很刻苦,就起了爱才之心,便授予了白姓还把谷主之位传授。”

    此时的祈和正满身大汗的躺在床上,身体微微的颤抖,在右脸的眉眼处隐隐浮现出一道滕文。

    白老夫人坐在床边,看着皱着眉头的祈和,“祈和,你一定可以的,不会有问题的,六合毒潭你都能把他熬干,更不要说这小小的母蛊引了。”

    “他毕竟是阳性之体”砚辛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母亲。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只能祈求…”白老夫人伸出手想要握住祈和的手,但是被砚辛阻止了,他走到床前,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竹条,在祈和身下的床榻上轻轻一点,毫无声息的一块床板掉了下去。

    “这……”老妇人差异的看着那个洞。

    砚辛笑了笑“真是恐怖的毒啊,母亲还是起来吧,如果祈和醒了知道把你误伤的话,一定会很难过的。”

    祈和一直昏迷到行冠礼的前三天才醒来,也许是因为蛊的原因,醒来之后的他面容变得比之前精致了许多,而气质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只是祈和并未在意而已。

    “年若竟然私下制作避毒丸?!”醒来之后的他听见的第一个消息就让他吃惊不已。

    “就连我们也很吃惊呢,年若前辈竟然…”一个小药徒叹了口气说。祈和觉得不对,年若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不过不管祈和怎么想,这都已经是事实了,现在他应该操心的是几天后的冠礼。

    冠礼之前,他们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大宾,没想到竟然会是白砚清。白老沉默了一会让白砚辛担任冠礼的主持者。在冠礼上主持者的身份一般都是被冠礼者的父亲。对于白老这样的选择谷中人很奇怪,私下也有些谣言,不过白家人并不在意。

    终于到了冠礼那天,赞冠人毫不出人意料是那个谷外的墨先生。在经过三次加冠之后,由身为大宾的砚清说祝辞。终于一堆礼节折腾下来,天也黑了。当那些观礼的人都走之后,用于加冠的祖祠,也就是书阁空了下来。只有白家人还在里面。

    书阁是一座三层的小楼。第一层是祖祠,供奉历代白家先人的地方,第二层与第三层都放着祖先留下的手札。白老在观礼众人离去自后,带着他们来到了第二层。白老坐在第二层唯一的正座上,面带威严的看着自己的小辈。最后目光定格在祈和的身上。冲着他招招手让祈和来到自己的身边。

    白老看着他,伸出手拔掉戴在头上的那支从不离身的簪子,簪子一取下来白色的头发散落的垂下。白老看着手中的簪子,心中一叹,握住祈和的手腕把手掌朝上,簪子放到他的掌心,“你好好的收着这是白家代代相传的簪子,据说是仙人祖先留下的。”说到这里白老话音一顿,语气变得十分的郑重起来,“你可以失去任何东西,但是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失去。”祈和已经隐隐的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沉默的接过玉簪点了点头。

    “很好”白老笑着点了点头,最后道:“祈和啊,我记得你可以随意的控制身型的大小。”

    祈和迟疑了一下道“是的。”

    “很好,那你现在把冠去掉,六合毒潭那里有一条通往谷外的小道,你从那里离开,现在就走。”白老看着祈和把簪子收起后开口道。

    祈和低下头,没动。“去吧,孩子”站在一旁白老夫人笑着说:“你也该出谷历练了,就今天晚上走吧,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那三个女娃娃,省得那些人在纠缠你。”

    “按照规定,首次出谷必须游历三年才能回来,你不用担心我们。”砚辛在一旁插话,砚清点了点头。祈和看着他们,也点了点头。于是他闭上眼睛,开始收敛体内那游走在全是经脉各处的内息,很快祈和的身形慢慢的矮了下去,最后定格在大约十五岁时的模样。

    白老夫人从梳的一丝不苟的云鬓上取下装饰用的小香梳,来到祈和的面前,仔细的把他散落下来的头发束起。祈和觉得很奇怪,周围似乎有包围着一种很奇怪的气氛。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终于在换好衣服整理好外表后,白老夫人亲自给祈和系好斗篷的绳结,盖上帽子依依不舍的看着祈和。祈和又看了屋内的众位长辈,慢慢的屈膝跪下,冲着他们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后起身离去。

    “祈和”在祈和刚刚下到一层的时候,白砚辛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什么?”祈和不解的回头看着他。

    “叫声父亲吧!”砚辛看着祈和那被笼罩在帽檐阴影下的脸,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祈和竟然听出了祈求的口气。随后又觉得自己多想了,他可是白砚辛啊,白砚辛又怎么会…

    最后祈和还是淡淡的开口道:“我走了,父亲。你…保重。”语罢鞠身行礼。砚辛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随后转身走回书阁。

    白老站在窗前,看着祈和渐渐消失在月色中的身影,转身来到一副巨大的画前,他伸出手摸了摸那副绝对是古董的画,然后缓缓的把它卷起,露出里面的一个凹陷,这个凹陷很奇怪,竟然是一个手杖的形状。白老把自己从不离身的手杖整根安了进去,然后放下了画卷。来到书柜前。

    手指划过一排书籍,最后停在一个地方,把那本选中的书拿起,展开,卷在手心中,开始在屋内踱步,低声的读诵着,“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

    白老的声音低沉而肃穆,淡淡的回荡在书阁中。

    ☆、第十六章【出谷】

    白砚辛跟砚清坐在一旁的棋盘边,两人互相捻着棋子。白砚逡性诖翱冢时不时的拿起手上的酒壶往嘴里倒两口。

    “大哥有二十年多没怎么喝过酒了吧”白砚辛看了他一眼笑着说。白砚清则捏着一子落下。两人下的是一色棋,都是白色。

    白砚迳了他俩一眼道“安生下你门的棋”语罢有喝了一口,年轻的时候白砚迨染迫缑,但是后来因为喝酒的原因耽误了病人的性命,这酒也就戒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又捡起来了而已。

    坐在一旁的白老夫人微笑的看着孩子们,又看了看一旁踱步读书的丈夫。继续拿着针线绣着手中的平安娃娃。娇憨的笑容伴随着白老夫人手中的针线,慢慢的出现在娃娃的脸上。一切似乎很和谐,就像普通的家庭一般,但是…淡蓝色无声的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围了他们,家具、牌位、手札、画卷,整个楼阁都在无声息的燃烧着。

    不过此时被这种火焰包围的还有谷中好几处,那里就是谷中的七色书楼。

    白砚辛突然伸出手覆在坐在对面的砚清手上,此时他们四周都是那种淡蓝色的光,完全的被包围。白砚辛手下的那只手抖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挣脱。

    砚辛微笑,之后握紧。他就知道,宁雪织那个女人不可能那么简单的给自己留下一种只有那么单纯效果的子蛊,原来……她在祝福他们。

    在祈和及冠礼的这天晚上,莫回谷内被蓝色的光照耀着、包围着,与明亮的月光相互映照。而此时的白祁和则刚刚走出六合毒潭。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皱眉“奇怪,怎么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亮的怎么诡异?而且好像还有一层红光包围着。”没由来的一种不祥感。摇了摇头,想把这种感觉摇掉。

    祈和从谷中出来的时候只带着一把油纸伞,一小包钱银。还有身上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没带,白老不让,因为他说既然是出谷游历就不要带谷中的针具刀具,莫回谷的工具太有特色,很容易被认出。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眼前一宽,显现出与之前不同的景色来。一片树林出现在祈和的面前,他没有多想的走了进去,而也就在这一刻闻见了一股血腥味,祈和皱眉顺着那个味道找到了来源。

    是个男人,头发被冠的一丝不苟,闭目坐在树旁的男人,在他的手边有一把刀,血腥味就是从哪里传来的。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气势,一种杀气腾腾的气势。

    很明显,男人已经发现他了,只是散发出自身的气势打算赶跑他。可惜……

    祈和没有什么经验,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很重,并没有想到别的什么,他其实已经走累了,好不容易看见个人就打算跟他搭伴休息一下,顺便了解一下外面情况。此时的祈和根本就没有往那血腥味会是人血的可能性上想。

    “我叫祈和,你呢?”祈和不算太笨,知道隐去姓氏,但是…相信那些有心人也知道白家的最小一辈是祈字辈的。

    那人不说话,只是眉头皱了起来。祈和看着他完全不想理自己之后,也就不再开口了,只是仔细的又打量了他几眼,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就是那道贯穿右眼的疤,让他显得整张脸很狰狞。

    周围陷入了沉默,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个男人看祈和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后,才开口说话:“你最好快些离开,不然会死的。”口气冷冰冰的,眼睛仍旧没有睁开。

    就在祈和还想询问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那人突然出声“晚了。”话音刚落,拿起手边的刀用力的一挥。祈和一愣,本能的跳开。

    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树顶,头发被同样冠的一丝不苟。就听见白衣人道:“虚宁师弟,我不予与你多做纠缠,你又何苦苦苦相逼。”

    “虚清师兄,”那个叫做虚宁的提刀者嘿嘿一笑道:“我们只是同门切磋而已,怎么能说苦苦相逼呢。”

    祈和站在下面看着两个几乎可以称为凌空而立的人,有些呆滞。

    “哼!虚宁,你喜欢找人比斗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从师门出来是有要事处理的。”那个虚清说话间,虚宁又是一刀挥出。

    祈和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把血腥味很重的刀发出一抹暗红色的光冲向那个叫做虚清的人。俩人在空中交错几下,飞快的消失了。

    刚才那个暗红色的光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刀气?祈和抱着自己的伞,傻愣愣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夜空。

    良久后祈和醒了醒神,坐回刚才坐过的地方,闭着眼睛决定遗忘刚才看见那匪夷所思的事情,捂着怀中的钱银睡去,他不担心有野兽袭击他,毕竟野兽的直觉比人类要强。他怎么一个大毒源在这里,那些动物只会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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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首,全…全部变成灰了…”一个下人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跑到墨先生的住处,有些结巴的说。

    “什么都成灰了?”墨先生皱眉,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莫回谷的手札,据说是个仙人留下的,里面有对那些人很重要的东西。

    “书楼跟书阁,全部都成灰了”下人咽了口口水,颤抖的说。

    “什么?!”墨先生飞快的穿上衣服,来到白天才去过的书阁。但是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坑,在坑里漂浮着一些灰,而被夜风一吹,全都散尽不见踪影。

    墨先生住在书阁不远处用来专门招待贵客的居所里,所以到达书阁的速度很快。因为书阁也是祖祠,白家人有时候在给后辈行冠礼时会专门请贵宾,这居所就用来专门招待的。至于别的书楼就没有这种居所。

    每名弟子在天黑之前必须离去,手札不准带走,而每天天黑前都会有人专门巡视各楼,并且上锁。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偷偷留下,但是一到晚上那些平时只是包围在楼外的毒瘴就会全部弥漫入内部,一直到清晨再次消失,所以晚上留下的,早上会出现的只有尸体,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会留下了。只不过祈和是个绝对的例外。

    “其他几处也是如此?”墨先生面色凝重的询问。

    “那几处的毒瘴非常厉害,不过有些弟子还有解毒丸,去看过之后,的确是如此。”

    墨先生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白家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当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火烛,发出信号。片刻功夫,一群人从天而降。那些站在一旁的谷中弟子面色惊讶的看着这些从天而降的人。

    没有人注意到那些从天而降的人一踏上地面,几道隐隐约约的红光飞快的融入了他们的身体。这些人因为有了晴空提供的解毒丸才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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