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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仙路[重生穿书] 作者:流年忆月

    若闪电,不过半日的时间,他们便回到了月霞谷,此时月亮初升,镀上月辉,九天神凤四翼一展,竟将硕大的月切成两半,好似一圈光环笼罩他身。

    月霞谷的弟子,是第一次觉得这看腻了的圆月是如此美丽,不,美的月,是由那一只美丽的金凤而渲染的。两峰之间,簇拥的月,被两对金色的翼切断,一只金色大鸟鸣啼着从月中而出,往高拔去,好似从地平面生气一般,美丽而动人。

    一身金灿,连月辉都失了颜色,带着光影缓缓飞来,惊艳了众人的双眼。

    他振翅一抖,便是狂风呼啸,一声啼鸣,便是万籁俱寂,所有的声音都失了美妙的音符。

    引颈啼鸣一声,荧烁挑着那宽大的广场降落而去,落地时,恍觉竟有数人站在传送阵边,叽叽喳喳地吵闹不停,初见他们,大伙儿都怔住了。

    “慕庭!”一眼便见荧烁身上的柳慕庭,月印焦急的推开拦他的众人奔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扶着柳慕庭下了荧烁身。双手一拍柳慕庭的胳膊,月印激动地左顾右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

    “你无恙否。”化蝶也随着踱来,比之月印多了一分镇定,但他脸色也显露出了担忧。

    “我们无恙,”荧烁化身成了毛团鸟,跳到了柳慕庭的肩头,啾叫着啼鸣,“本王美不美!”

    噗嗤一声,盘桓心头的担忧顿时便被荧烁这一声给化了开去,化蝶走上前,顺了顺荧烁的羽毛,笑道:“你自然美,世上除却你,再无人比你美了。”

    动作亲昵,如同相熟多年的朋友,柳慕庭略滞一瞬,有些讶异。其余人见到九天神凤乃是荧烁后,俱是讶色连连,连月印的双唇都是略张,但缘何化蝶却一点惊讶都未有。

    迷,化蝶是一个解不开的迷。

    柳慕庭归来,月印将众人遣散,拉着柳慕庭便到一处安静之地问话。

    “慕庭,究竟是怎地回事,你去了五日都未有消息,我这边也无法联系上你,后来我今日一查,方发现你竟被传到了死亡之海,这不,方才我还打算去死亡之海寻你呢,结果被众人拦着不给走。嗨,怪只怪我,今日方发现不对劲!”

    听完此言,柳慕庭的眉头也蹙了起来,当即同他道出了自己在死亡之海发生的事情,也言道自己无法传送回来的诡异之事。

    化蝶的脸色一阴,伸手道:“将你的月徽给我瞧瞧。”

    柳慕庭即刻将那枚别在胸前的月徽给了他,还取出了灵材,凑了过去:“你瞧,压根便无反……怎地会!”讶声一落,那剑徽便生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现于足下,他伸手一触法阵涌起的光,半只手真真便穿透法阵吸到了里边。

    “究竟怎地回事,缘何那时毫无反应。”众灵也对这事起了疑心,戒备地盯向了月印同化蝶。

    “不干我们的事。”化蝶从始至终都未怀疑柳慕庭作谎,沉声道,“我们这剑徽经过处理的,临给你们前,还试验过毫无差错。”

    “有可能,是死亡之海的气扰乱了法阵。”

    “不大可能,”接着月印的话,柳慕庭续道,“我去巨人山的路上,也试过开启法阵,一样无用。‘”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被人动了手脚。但是,那人又是如何动的手脚呢。”

    月印这一声,沉得宛若野兽低吼,夹杂着一腔怨气。这言下之意,便是要么对方灵力高绝,神不知鬼不觉,要么便是最不愿想的一种可能,柳慕庭身侧有内奸。

    柳慕庭失笑一声,摇头道:“不,我信任他们。罢了,左右这一趟,我也未损失什么,还得到了不少宝物,也值了。”

    “哦?”月印也识趣地将话题岔开道,“不知你得到了什么好东西?”

    轻掠了一眼来往的人群,柳慕庭莞尔一笑:“我们回屋再说。”

    回屋后,柳慕庭将自己最先取来的灵材现了出来,给月印同化蝶看。

    这两人见到后,俱是双眼发亮,但目中毫无觊觎之色,反倒快慰地拍了拍柳慕庭的肩头,夸赞他此行不易。

    后来众人便聊起了这五日里发生的事情,对于这灵材之事不再多谈,大家都很好地避免了这个话题。柳慕庭奔波数日,早已累极,聊不得多少时候,便打起了呵欠。

    月印同化蝶不再强迫,一一同他道别而去。

    阖上房门时,柳慕庭堆起的笑容瞬间崩盘,沉下了脸色,看着那坐在他床上的众灵。

    “你们以为如何?这件事。”

    “这两人看不透,尤其是那化蝶。”溪璞滚动着珠体,滑到了荧烁的头上,冷冷地道。

    荧烁拍了拍翅膀,将两条小短腿平放床上,悠闲地分析道:“这两人见到你的灵材时,毫无觊觎之色,一要么演技高明,二要么便是真正的毫无兴趣。若是第一种,那么便麻烦了,这意味着这两人很有可能是故意让你去到死亡之海,替他们取来灵材或是杀死绿翼海龙,后再想法子夺走,甚至可能是,要你的命。若是第二种,那么他们是真正可相信的人。但是,想想他们在你在云灵宗时,便对你屡屡示好,而今又对你如此之好,总觉得有些古怪。”

    “嗯。”柳慕庭颔了个首,“你分析得不错,我也是如是想的。若是他们动的手脚,很多事情便说得过去了。只是,长叹一声,我委实不想从坏人的角度去揣度他们的用心。”

    “呆子!”九曜狐爪打到了柳慕庭的头上,“想恁多作甚,凡事有我们罩着你,你最好的,便是想法子离开这儿罢。”

    “离开?”双眼晶亮一闪,柳慕庭顿生主意,“听闻死亡之海边际便是天极岛。”

    “你想去天极岛?”荧烁也兴奋了起来。

    “嗯,我要去达成我爷爷的心愿,”将毛绒狐狸捧到了自己的腿上,柳慕庭低垂着双眸,眼睑下投影着淡淡的光芒,“我答应了爷爷,我定要去那儿。天释不承我意,不让我去,我更是要去,不论如何,我不改初衷。”

    “你想偷跑?若是他们发现此事,告知了云灵宗怎办。”

    “怎办?”柳慕庭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噗嗤一下便笑了出声,若真有这一天,“你当我还会回去河城么。现下我要什么有什么,还怕小小的云灵宗不成。只是可惜了,河城的那个家,以及我的师尊。”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舍不得。”影空嗤鼻了一声,双手枕在头上,靠在床上。

    “不,我舍得,家可以再找,师尊也可以偷偷归去看他,但我若是生命受胁,被那些个潜在规矩给害死了,那便什么都没了。”

    众灵沉默了,云灵宗那潜在的规矩百年来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没有灵力,没有地位便意味着永无翻身之日,永远都要被踩在人下,只有强大,方能保护自己。但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如同柳慕庭这般幸运的,而越是他这样幸运的人,站得越高,便意味着越让人容易拿到把柄,将他扳下台。

    “我想改变,可是我太过渺小,不知如何改变。兴许,只能待日后有一日,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些人方能醒悟。罢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歇着罢,怪累的。”

    说着,他便催促这些个灵物回自己的地盘睡觉,看到他们都乖乖回去后,方吹熄烛火,在九曜伺候下,洗漱脱衣,同九曜睡了一块。

    夜在oo的窃语声后,落下了沉寂的帷幕,房间恢复了一片宁静。而屋外,皎洁的月色将两个御剑凌于他们房间上的人影印得极其清晰。

    “啧,他们发现了,你说该咋办呢。”

    “化蝶,这话该是我问你的。”

    “呵,那便继续逼他罢。”

    “你当真残忍。”

    “你也不赖。”

    “呵,你不觉得,在逼他之前,应先好好调查这法阵之事么。”

    “嗯?不是你做的么?”

    “我为何要这么做呢。”

    “既然并非你我做的,那么……”

    月夜里,仅留下一串意味深长的笑声。

    经过数日的歇息后,在月印的召唤下,柳慕庭带着普通的灵材去广场上集合了。

    今日,是月印同一些师兄弟讲述这化炼灵材灌注之法,柳慕庭将其用心地听之入耳,手指掐算着用笔记下。

    将所谓的方法教会他们后,月印便要求这十日让弟子们回去熟悉灌注法,养好精力,十日后众弟子带着自己的灵材,到化炼室自行化炼,柳慕庭虽是应下,但归家时,他却一直愁眉不展。

    原来所谓的化炼,亦是将灵材丢入一特制的鼎中,用月霞谷特制的灵剑而化炼,但柳慕庭本身便有了四灵鼎这一宝物,自然看不上那普通的鼎,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当着众人的面私下使用四灵鼎。

    归去同众灵商量,竟也是摇头不展。

    “本王认为,用障眼法不错!”荧烁提出了一个建议,但很快被柳慕庭否决,如此大个鼎,当着众人面,他如果使得。

    “我说,你不是会弹那什么稀奇古怪的琴音么,试着让众人不发觉不便成了。”

    柳慕庭又摇头否决了影空的提议,本来鸣玉琴便是投机取巧而成的,当面拿出来,不但容易被人发觉,且难保不会有灵力高绝的人,产生怀疑。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老子说你直接点,将他们敲晕了,这样谁也瞧不着。”

    横睨了一眼九曜,柳慕庭也不接他的话,继续垂首沉思,这时,溪璞开口了:“不若使些特别的药物如何,这等药物可以无色无味,但能起到之用,总比你们的法子保险一点。”

    啪地一声拊掌,柳慕庭笑道:“说得好。”

    遂赶忙从九曲戒中东翻西找,却发现这药竟然用完了,好似上一次对敌巨人时,他一时为了避难,伙同琴音一块儿使用了。

    没了药,那现今只能去雪瑶山拿了。

    九曜嘟着个嘴巴撇来撇去,看了一眼外边空无一人,化蝶也未归来,便将他们带到了雪瑶山处。

    时间不多,柳慕庭随着九曜直接去寻了鼠大夫,其余的都去静月泉边等候。

    还未踏进鼠大夫的洞口,迎面便与一人撞了个正着。

    剑眉星目,英俊不凡,只是这人脸上透出一丝病态的白色,见到柳慕庭后,他笑了开来,用生涩的语言唤道:“你们回来了。”

    一听这声音,柳慕庭还觉得有些熟悉,直待九曜一声呆子丢来,他方忆起对方是谁。

    三目飞虎,目修。

    “我说目修怎地在外那么久都不离开,原是我们的狐王大人同夫人回来了,来来来,快进来,目修同我可想你们了。”

    九曜同柳慕庭对视了一眼,便相携着手进去,同鼠大夫道了一声好。

    众人许久不见,自然有许多话相谈,可柳慕庭时间不多,看到目修如今精神恢复了不少,脸上笑容更甚,他简单将月霞谷之事道了出来,很快便从鼠大夫手中接过了一瓶独特的药。

    “这药有奇效,保证那些个人还以为你是在用普通的鼎化炼的,不要客气拿去用罢。”

    “多谢。”柳慕庭笑了笑,颔了个首,便将这药瓶放到了九曲戒里。

    这时,目修忽而问道:“那个人如何了?”

    “哪个人,”顿了一顿,柳慕庭恍悟到目修说的是通灵,薄唇一抿,挣扎着从口中吐出一声,“还活得好好的。”

    “是么。”目修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漪澜,沉沉寂寂的,也不知是喜是悲,“没什么了,你们不是赶时间么,早些离去罢。”

    “也是,日后有空归来,我再同你们谈罢。”柳慕庭说着便站了起身,同鼠大夫道了一个礼后,便转身处了门。

    行到半路时,他忽而忆起了绿翼海龙的尸体,复又折返,按到九曲戒上,将绿翼海龙给取了出来。

    乍一看到这庞然大物,鼠大夫惊呆了,且不说这身上的好东西了,光是这肉都够他们吃上好几天了。

    可不,这一绿翼海龙现出,众妖都贪婪地跑了过来,围着绿翼海龙东看看西瞅瞅,都没人顾及柳慕庭了。

    “成了,这绿翼海龙您看着办罢,我们先回去了。”柳慕庭对着鼠大夫轻轻一笑,便将九曲戒收回,拱手道离。

    “嘿嘿,好嘞,你们一路注意安全哈。诶,目修,怎不同他人道别呢,咦,目修,目修你哪儿去了?”

    再次回来月霞谷,柳慕庭轻松了一口气,对着守家的众灵一笑,将九曲戒打开,取出了那个药瓶,得意地晃了一晃。

    “嗯?”荧烁突而跑到了柳慕庭的身边,拍着翅膀东看看,西瞅瞅,“咦,方才我好似看到了什么亮亮的东西从你的戒中出来。”

    “亮亮的东西?”柳慕庭也疑惑地找来找去,始终未见荧烁所说的东西,“莫不是你看错了罢。”

    “兴许罢。”荧烁又坐倒在床,捧起溪璞顶在头上把玩。

    有了药瓶,过了几日便好办了,柳慕庭趁着外围没人在,让荧烁开了灵界,偷偷摸摸地取出了四灵鼎,打水擦拭干净,简直是爱不释手。久未化炼了,也不知还可能用,他将那些普通的灵材取了出来,一一排开,也擦拭了干净,这时,那鼎身竟然左右跳动起来,活泼得似个渴望有人喂食的小鸟。

    “怎地回事。”轻触上鼎身,那鼎又好似乖巧的孩子,柔顺的不再乱动,柳慕庭失笑道,“怎地了,我可听不懂你想说什么。”

    “他可会是想碰这些灵材。”影空凑了过来,挑了一块灵材就往那鼎内丢去。结果,这鼎内就燃起了银火,把灵材给吃了……

    “……”

    众人默默地看着愕住的影空。

    “光吃不产东西,我去哪儿寻那么多灵材喂你,”柳慕庭说着嗔怨的话,却是抖了抖衣衫站了起身,“我记得这附近仍有不少的灵材可采集罢,一会儿我同月印道一声,我们去采去。”

    “好诶!”听到又能展翅高飞,荧烁高兴地蹬到了柳慕庭的肩头,兴奋地啾啾鸣叫。

    然则,当柳慕庭去寻月印时,却被告知月印正在闭关,三日后方会出来,若是有何事,可询问护法长老。

    悻悻地离去,得到护法长老同意后,柳慕庭便跟着众人走到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地方,骑着荧烁飞上空中,去寻找灵材了。

    殊不知,在他们走后,通灵来访。

    自打柳慕庭被自己所害不成,还让九天神凤觉醒后,通灵便是气得火冒三丈,满肚子的坏水都生了出来。原先在云灵宗里时,各个都以他仰首是瞻,而今在这儿,却是无人理会他,反倒因他随意得罪人的自傲脾性而远离他,尤其那几个一同是云灵宗的弟子,皆以他这个明明输给柳慕庭,却还好意思攀关系来月霞谷的轻蔑眼神看他,以致他妒心连生,准备今夜邀柳慕庭上山上决斗。

    但可惜,柳慕庭并不在家,他将决斗书放置柳慕庭门下后,又对着里头的人啐了几口,骂了几声,屋内依旧没人回应,他以为是柳慕庭胆小不肯出来,骂得更是起劲,到后边觉得骂得口干舌燥了,他方停歇,转身离去。

    在他远离之后,缩在角落里的一小团光现了出来,将那决斗书扯进屋内,看了一眼,又继续潜入黑暗之中。

    是夜,月霞谷外的山上,通灵早已等候多时,全身的灵力尽皆爆出,法器萦绕周身,他独立于山巅之上,手里握着不少准备好的暗器,只想着能够暗算柳慕庭,将他丢下山下。

    但来人,并非柳慕庭,而是他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五十八章 ?飞天神剑

    柳慕庭在月霞谷周围飞行了许久,路上只要一见到有灵材,便采摘下来给四灵鼎吃,若它不吃,便自个儿留着用。经历过绿翼海龙一战,他已然克服了御剑高空的恐惧与反感,反倒喜好在空中飞翔的感觉,高兴得巴不得张开双臂,似荧烁一般高空飞行。

    九天神凤日行千里,是世上速度最快的鸟,很快他们便将月霞谷附近逛了个遍,能摘的灵材都摘到了手,估摸着月上中天,是时候回去了,柳慕庭便拍了拍荧烁的头,唤他原路返回。

    降落之时,未免动静太大惊扰众人,他们选择在谷外降落,徒步走回谷内。但这时,他们降落的山上,忽而响起一声恐怖的尖叫,间或伴随有虎声响起,整个山体都在轻微的摇晃。

    柳慕庭离去的步子就这么给顿住了,耳听四方,总觉得这虎声好生熟悉。

    “三目飞虎!”九曜惊异地发现了对方的声音,当是时,众人不敢耽搁,荧烁一化凤身,带着众人往山顶飞去。

    他们方到,便听痛嚎骤失,而地上洒落了不少的血迹,既有成片的血,亦有零星点滴,而人却无影踪。

    “这边!”溪璞在山崖边上,看到有山体滑落的痕迹,举目下望,隐约见到有树丛晃动。

    “目修!”柳慕庭趴伏崖边,对着空旷的山野一喊,但无人应答。

    “该死!影空!”

    影空身子一缩,借着树影潜到下边去寻找三目飞虎的身影。九曜一拍柳慕庭的肩头,化作白狐,蹬开四足往山下茂密的树丛扑去。

    静默的等候,柳慕庭同余下两灵在上面焦急地走来走去,荧烁凑到那血迹边,东嗅嗅,西闻闻,欣喜地拍着翅膀跳了起来:“不必担心,血迹多的是人类的,血迹少的方是灵物的。”

    “人类的,会是谁?再者,目修怎会在这儿……”不对,柳慕庭身子一怔,此前他将绿翼海龙拿出给鼠大夫后,似乎目修便不见了踪影,而后归来,他将四灵鼎拿出时,荧烁有见到一光点出来,莫非目修便是因此而到来?

    那么这个所谓的人类,毋庸置疑,定是目修最嫉恨的人――通灵。

    嘴角挑起一抹嘲讽,柳慕庭对通灵的性命毫无同情之心,他目下只关心目修的安危。目修方修妖不久,通灵的灵力不低,若是目修采取同归于尽的法子,他该如何像鼠大夫交代!

    “慕庭,找到了!”九曜的声音,自山底下远处飘荡上来,柳慕庭同荧烁点了点头,跨上他的凤身,俯冲飞下,在将近半山腰的地方,于茂密树丛间,寻到了九曜他们。

    “九曜,情况如何。”此地的树丛繁杂,荧烁无法降落,柳慕庭也只能看到个大概,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九曜跳起来摇了摇手,唤道:“想法子将他拉到荧烁身上,情况有些不妙。”

    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柳慕庭从九曲戒中取出麻绳,往树丛里一丢,并将麻绳的另一头,让荧烁衔在口中。

    待一绑好后,荧烁奋力一扯,便将一头浑身血迹的三目飞虎拉到了半空之中,身形一侧,稳稳地将三目飞虎接到了身上,接着用同样的方法将九曜同影空带了上来。

    此时此刻,柳慕庭方看清目修的伤势。目修已然昏阙,虎身上血迹斑斑,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通灵的。

    柳慕庭未有医治经验,不敢贸然乱动,赶紧唤九曜将他们带回了雪瑶山,让鼠大夫救治。

    看到视若亲儿的人伤成这样,鼠大夫痛心疾首,赶忙闭门救治,柳慕庭不方便插手,洗净手后,静静地守候在洞口之外。

    “通灵么。”好不容易方将胸腔中的那惊慌的浊气吐了出来,柳慕庭看着天际那一轮月,轻声询问。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不像是说话,更像是摆动唇形。九曜同影空对望了一眼,薄薄的唇被抿得苍白无力。

    “说罢,那人是死是活。”

    “死。”

    心中沉了一下,好半晌,柳慕庭方从唇齿间挤出一句:“如何死的。被杀死,抑或是……”直直地望向九曜躲闪的双瞳,语气坚定,“被目修吃下肚。”

    偏过了眼眸,九曜吞沫一口:“后者。你如何猜到的。”

    “目修的嘴边,有血肉。而方才,我似乎未见到通灵。”

    “你果真厉害,这都让你猜着了,呵呵。”影空是笑着的,但笑意显然未达心底,还透出几股凄凉之味。

    生前如何风光,坏事做尽了终会受到报应,却未想,通灵竟然是被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一生。今日过后,世上再不会通灵,也无人知晓他曾坐过的恶事。

    半个时辰后,鼠大夫双目通红地走了出来,哽咽中透着沙哑之声:“我……我尽力了……你们去见他最后一面罢……”

    天雷轰鸣!众灵脑中一白,只感觉到雷声在密麻地轰炸,“怎会这样,”柳慕庭强挤出一声,“他伤得不重不是么,不是么!”

    鼠大夫痛心摇首,半晌,才从唇齿里挤出一声哀叹:“他……他的灵力尽失,妖力还不足,强自吞噬灵力高绝的人……加之先前受的伤,他……身体撑不住啊!”无力地一拍大腿,鼠大夫的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单手扶在眼上,痛哭流涕。他已老矣,好不容易能认一个义子,而今却是……

    “我该看着他的,我该看着他的……”

    柳慕庭心头一沉,默默地仰首:“若是我当时好生检查四灵鼎出现的光点,便好了……”

    鼠大夫更是难受:“若是我当时看着他,便好了……他便不会……”

    “进去罢。”轻拥上柳慕庭泄了力的肩头,九曜的双眸也泛起了红丝,“再不进去,便迟了。”

    强吸了一口深气,却觉这气都满灌着痛意,柳慕庭深一脚浅一脚地跨入了洞口,只见目修静静地躺在那里,地上的水盆尽是血,他的面容祥和,呼吸都很慢很慢,但这却是回光返照之症。

    “莫非……没有法子了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顺义顺目修燥乱的毛发,但又生怕自己不小心将人给顺走了,惊慌无措,柳慕庭这手搁在半空落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九曜握上了他的手,将其慢慢收回,摇了摇头,千万言语都无从可说。

    “他的内里受到灵力的冲击,这是我只凭外力,无法医治的,”鼠大夫走了进来,一看到那具身体,方止住的泪又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扶着眼睑,忽而,他自痛意中清醒过来,“除非……”

    “除非什么?”好似在大海沉浮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子,柳慕庭攀上鼠大夫的手臂焦急询问,但却只见鼠大夫神色黯然,摇了摇头,“除非能让他产生比通灵更强大的灵力,将通灵灵力消化,但这怎地可能,怎地可能。”

    “比通灵强大的灵力,”柳慕庭低声呢喃,倏尔亮起了目光,“元丹!绿翼海龙的元丹!”

    短短几个字,顿时点亮了所有人暗淡的心灯,在看到柳慕庭取出的元丹之刻,鼠大夫急忙抓过来,放手心里端详片刻,笑容顿生。

    “好东西,目修有救了!”

    将元丹放入目修口中,接过柳慕庭递来的水,帮助目修吞咽,鼠大夫嘴上一直在唤着目修的名字,让他挺过去。

    低声的加油,在嘴上徘徊,洞里横亘着他们的祈祷,这最后的希望,便是靠目修挺过去了。

    鼠大夫紧紧地搂着目修的虎躯,潸然泪下,本该出口几句让目修挺下去之言,但却都哽在了喉头,化作滴滴断肠热泪。

    柳慕庭埋首到了九曜的胸口,汲取安慰,他甚至未有勇气,去面对可能会发生的悲剧。

    他们一直在等,等,等……

    终于,在一盏茶的时刻后,等到了希望。

    目修身体爆出白光,一声虎啸震得山洞几欲崩塌,半晌,他慢慢睁开了眼,目中带泪,对着鼠大夫咧嘴一笑:“我回来了,义父。”

    目修清醒后,其余诸事便好办得多,治疗非常顺利,凭靠着鼠大夫高超的医术同目修的意志力,终于挺过了这关,目修活了下来。

    看着经历差些生死离别的紧紧相拥的两人,柳慕庭拉着九曜的手,悄然离去。

    这种时候,时光是应留给他们的。

    “我们回去罢。”柳慕庭遥望月色,自肺腑叹出一口郁结的气。

    九曜颔了个首,这教训目修的事情,留待鼠大夫解决便成,现今他们还有事要做。

    登时,九曜手指捏结,便要归去月霞谷。

    “等等。”

    一声轻唤,让方亮起的灵圈又暗淡下去。

    鼠大夫走了出来,将一张染着血迹的纸郑重地放到了柳慕庭的手心里,压着他的五指抓好:“目修给我的,你务必保存好。这张纸被目修妖力灌注,将他们当时发生之事都一一记录下来,只需有道行之人,灌注灵力入内,便可窥到纸上内容。你务必要拿好。”

    握着那张纸的手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灼烫,柳慕庭还未看纸上内容,便已从鼠大夫凝重的面色中感觉到了这张纸的重量,镇定地点了点头:“我定好好保管。”

    “好。”

    鼠大夫同他们告别,便回洞去了。

    九曜不敢耽搁,随之运起灵术,将他们送回了月霞谷。

    九曜归来的地方十分准确,恰恰落在了柳慕庭的房内。

    轻松了一口气,柳慕庭看了一眼外边,确信化蝶不在后,方将那张攥得生汗的纸抽了出来。

    初一见到这纸,所有人都愕住了,原来这张纸,乃是通灵下给柳慕庭的战书,只是似乎因柳慕庭不在家之故,被目修拿去,代替柳慕庭,出面对斗。

    展开那张纸,在溪璞的灵力灌注下,纸上倏尔散出了虚幻的白光,辐射般在他们的面前,回放着今夜的一幕。

    打斗,虎啸,暗杀。

    残忍的一幕幕,愕然心惊地呈现在眼前,由不得任何人躲开双眼。他们当庆幸,面对通灵如此多准备好的暗杀手段,目修都避过了不少,如若不然,那今晚先死的,会是目修。

    最后的一幕,止在了目修一口咬断通灵头颅的那处,明明是血腥可怖一幕,众人却是松了一口气,那吊在喉头的担忧,终于可以落回心底。

    若是今夜,去对斗的是柳慕庭,柳慕庭也不敢保证自己可否避过那些精心准备的暗杀招。

    最后一幕落下,浮动的纸渐渐恢复原态时,目修数句气息浅浅的话,飘忽而出,竟是将通灵这一生所做的恶事,所害的人,一一道出,其中不乏被通灵害死的普通弟子。

    “我知晓,你们定怪我意气用事,不自量力同那人对斗。但我实是忍不住那口气,我想杀他,非常想,从跟随着他,看他将他的对手暗中杀死,将我的朋友一同害死时,我便想杀他。今夜是个机会,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哪怕同归于尽也罢,至少,我心安理得,我能让这世间再少一个祸害,救下日后许许多多可能会被他害之人。若是我不幸殒命,请告知我的义父,纵使我化身成魂,我一样会去寻他。多谢你们。”

    柳慕庭心头一紧,定定地望着手里的纸张,不发一语。每一个人皆有每个人的选择,他无权过问,亦没有那个权力用高上的道德去约束对方。

    他将这张纸扑在了桌子上,让溪璞设下了一个灵罩保护,明日,他要将这张纸,送给月印,再让他送给云灵宗,不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他必须为目修做的。

    静静地对着纸张一个晚上,翌日,柳慕庭迎着红日,踏出了房屋,恰巧同化蝶撞到了一块。

    “你似乎并未睡好。”睨了一眼他的黑眼圈,化蝶出言调侃。

    柳慕庭只是笑,不置可否:“但我瞧起来心情不错。”

    “似乎是,”化蝶又打量了他一眼,“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么。”

    “没有,”柳慕庭摇头,笑容越绽越深,“但我想到有个人的命运即将改变,我就开心不已。”

    “哦,什么人。”化蝶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通灵。”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柳慕庭一直在注视着化蝶脸上的反应,但对方似乎并未如他所想地出现怔愕与不对劲的情况,反倒玩味地道:“他?他怎地了。”

    心中一沉,柳慕庭打量了化蝶半晌,莫非这化蝶同通灵不是一伙的?

    “没什么,一会你便知晓了。”

    “也罢,随你罢。”化蝶此刻笑得随意,但一盏茶的时刻过后,他便笑不出了。

    柳慕庭将那张纸,当着月霞谷众人的面,呈现出来,众人哗然,引成了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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