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祝小九
笑着。她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认真的做着手里的事,明明很容易让人忽视,可只要眼睛看到她,就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像是冬日的暖阳,像是冒着热气的温泉,总之,是一种别人身上没有的独特味道。
“幽幽姐……你好漂亮……”秦恕一直一直看着她,眼睛一点都不离开,“我好想你……”
“你想谁了?”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秦恕回头一看,是谷蝶,挺着微凸的小腹杏眸圆瞪一步一步往这边走。
“姑姑今日没有午睡?”秦恕迎上去,扶着她坐到桌边。谷蝶的神色看起来不错,可是肚子里有孩子,自然是要万分小心的。他扶她坐好后,开始替两个人介绍,“姑姑,这是我的清幽姐姐,幽幽姐,这是蝴蝶谷主谷蝶,大家都叫她姑姑。”
一时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冷。秦恕看了看左右身边的人,看了看飘着热气的茶,看了看一动不动开得很美的梅,慢慢的,无语望天……
这种紧张感……她们两个没有仇吧……
莫非……是在吃醋?
要吃也是吃她们夫君的醋吧……他怎么可能让她们吃醋……
好在女人和女人,也有另一套的交流方式。清幽微笑着,看着谷蝶的肚子,“三四个月了吧……有没有开始动了?”
“有耶――”就这一句话,谷蝶就笑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兴奋地说着肚子里的孩子的一切,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有了啊,什么时候开始吃多了啊,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一个劲吐啊,什么时候开始孩子会踢她了啊……
秦恕抚额……这场面转的,也……太快了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福祸相倚
幽云十二针,是一种能封人体各处经脉,控制真气的针法,不为治病,不为救人。可若是一个人的武功到了冲关口的时候,只要用这种针法引到真气,不但不会走火入魔,还能助习武之人迅速成功冲关,功力正上一层楼。世间各种针法,都不若幽云十二针这般,能神奇的控制真气,内力流向。
而华清幽,正是这幽云十二针的传人。白慕之早年曾救过她一命,她便跟随他左右。不过大多时间都是在寨子里忙,很少出来就是了。这次如果不是秦恕的事,她也是不会轻易离开七星寨的。
秦恕听到这样的消息时惊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原来清幽就是会有那种针法的人、回想木华在崖底提起幽云十二针的时候,他刚刚醒过来,只听得了大概。他知道白慕之认识会的人就没再多问,心想反正他会办好,他没有去过问的必要。即便他说是个女子,他也没有想到清幽身上去。
只是这会儿才刚见面,有些话并不急于一时,很多事情,可以留着以后慢慢聊。秦恕闹着要看清幽的小宝贝,几个人便一起去了。只是小宝贝还在睡觉,不好打扰,他们就悄悄站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
秦恕正要兴奋表达对小宝贝的小,软,香,可爱的那种感觉时,木华来了,手里端着药碗。秦恕一看脸色立刻绿了,不是又要喝药吧,今天都喝过三回了……
“小恕,如今人和药都已经齐了,我们快点开始可好?你现在虽然身子没什么不适,但毒还是早点解了的好。”木华把手里的药碗递到谷蝶手上,斜斜看着秦恕,眯着眼睛微笑,“你可以不用觊觎这碗药了,这是给蝶儿安胎的,不是给你的……”
他也没想喝好吧……秦恕斜瞥了回去,回过头来对着清幽一笑,“幽幽姐,那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你了,木‘神医’说,我的毒,得请你用幽云十二针呢。”刻意的加重了神医两个字的声音,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美。
谷蝶敲了敲秦恕的头,“不许说我夫君不好――”
“女人果然是女人,如此重色轻友,有了夫君就忘了朋友。”秦恕不敢苟同的摇摇头,问一直浅浅笑着的清幽,“幽幽姐,你才到这里,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不急……”
“不了,还是小恕的毒要紧。如果现在都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清幽拉过一边的黄莹过来嘱咐了两句,“我们去小恕的房间吧,早点给你解了毒,早点大家都安心,不必再等了。”
“如此甚好。”木华拉过谷蝶准备离开,“小恕你这些天吃了些药,脸色精神都不错,不必刻意选日子了,就今天吧。你先带清幽小姐去你的房间,我去收拾些东西,一会儿就过来。”
“这也……”太突然了吧,秦恕心想。不过又一想,早了早算,早死早投胎。现在大家都为了他心不知道吊得有多高,如果可以,就让大家都放心吧。抬头看了看手心那条到了手指中间的黑线,暗下决心,紧紧握了手,“好!”
一炷香后,大家集结在秦恕房里,柳谦,白慕之,司徒傲,木华,清幽。后面的两个人,一个擦着自己的精致刀具,一个认真的拿着金针挑选。不知怎的,看着那泛着银光的利的不行的精精巧巧的小东西,秦恕突然脊背泛凉……
“那个……姑姑呢?”他使劲摇了摇头,想转移个话题,迫自己不要再盯着那些泛着寒光的东西。
“她现在有了身子,我怕她见不得血腥,所以没让她来。”木华擦完了手里的东西,拿出药箱里的一只巴掌大的黑匣子,后头冲着一边神情严肃的三个人,“让你们在这里,是因为用得着你们,还请各位帮帮忙。”
“血、腥?”秦恕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血腥?莫非――”
再看木华银发飞舞,眸光凌厉,气势比方才他手上的刀子不减半分。秦恕身子往后一顿,“不是吧――”
“放心,血腥也不是血腥你。”木华眸光转向房间里另外三个人,凉凉一笑,秦恕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另外‘三个人’,因为这个笑,开始背后泛凉……
“小恕你体内真气异常,看起来像是似流失完了,又像是聚于体内的某个地方因隐藏着,等待出来的机会。这样内力不良,真气不稳,是不适宜动手解毒的。因为很有可能任何一个感觉或药性的催发,都会激发身体里隐藏的真气,导致走火入魔。也因为这样,我才说一定要用幽云十二针帮助,免了你真气乱蹿的危险。”木华边说,边走到秦恕旁边,坐下,“一会儿我要先用药封了你的五感,半个时辰过后你会晕迷,并且会被药力激得毒发,然后借着幽云十二针的针法,紧紧封存你的内力和真气。最后,用我独门内力催动才能有效的天门针法,必能逼出你身上的毒!”
“只是――”
秦恕听着这过程还算简单,危险就是有可能他会走火入魔,应该会没什么事。刚刚放下来的心,听得木华这一声可是,立刻又就起来,刚想发问,另外三个人比他更快,异口同声的说,“只是什么?”
木华回头,“此针法融合了施针人的内力,虽有效,耗时却颇长。待半个时辰小恕睡去后,我将要集中精神为他解毒,三天三夜之内,不准有人打扰才行。你们――可明白我的意思?”
白慕之玉扇子摇摇,眸光灼灼的看着秦恕,“明白。总之三天之内,不准有人靠近这里,不准出一点点声音就是了。”
“我们做得到。”柳谦对着木华轻轻颔首,“另外,我们还会帮忙照顾姑姑,木华兄只管安心替小恕疗毒便是。”
“不会有任何问题。”司徒傲亦跟着点头。
“那便好。”木华眉梢一挑,“那么,我们便开始吧。”
方才从药箱子里拿出来的黑色小匣子,此刻被他放在桌上,桌边摆了两大碗水,一碗开水,一碗凉水。在众人有些疑惑的眼光,他缓缓打开了小匣子,拿起筷子从里面夹出一条……虫子……
是虫子没错。血红血红的颜色,很肥,一节一节的,背上是一圈圈深红的纹路,散布着明黄的斑点。许是被夹在筷子上很不舒服,这条肉虫不住的扭着身子,怎么看怎么恶心吓人。
“这是什么东西?”秦恕皱眉。
“好东西,百年蛊王,毒中之毒。”木华声音里明显有几分兴奋,“就是因为有了它,我才对小恕的毒多了几分把握。小恕啊,你该谢谢司徒兄啊。”
秦恕眸光转向司徒傲,挑眉,意思是你快点招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傲将手里的茶杯放好,眸光幽寒,“是在天阴教找到的。当时我和柳谦白慕之一起,分头灭了他中原的所有分点,最后攻总教的时候,所有教众都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要杀人,根本没有意识了,我们就放了一把火,把天阴教所有人连同教主一块给烧死了。这个东西,是在他们的一个像是举行祭拜仪式的大殿找到的,我觉得可能有用,就把它带回来给了木华。”
秦恕眸光闪动,“你怎么就认定天阴教主也跟着一块儿被烧死了?”
“当时我们杀进去,所有的教众几乎都受了伤倒地不起,那个教主自然也是。他武功虽高,却也敌不过我们三个人联手。那些教众实在是有些像疯狗,怕他们出来害人,我偶们只放火烧了他们。”司徒傲弯了唇,“我们三个派人在外面守着,大伙烧了整整一夜,没有任何一个人逃出。”
“啧啧――那我就不得不批评你的喜欢好了――”秦恕拉长了声音,“你说怎么别人就没注意到这个又丑又恶心的玩意儿,偏偏你注意到了?居然还把它带了回来……”
“不过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小恕,这个东西,对你解毒,可是帮忙大得很啊。”木华夹着那条虫子,往开水里一放,它顿时扭得跟什么似的,水里还传来‘嘶嘶’的响声。
秦恕皱着眉眯着眼,身子又往后退了一点,“这样的东西……我宁愿――”
“小恕――”白慕之出声提醒,“不许乱说话。”
“好嘛……”秦恕皱了皱鼻子,闭了嘴。看着水里的虫子古怪的叫着,身子依旧不停的扭动,碗里的热水被他搅得不停的翻滚。慢慢的,原本血红的蛊王颜色开始变,周围的水开始变得浅红,转而红的像血。待一碗水红的不能再红的时候,木华小心翼翼的,夹起那条蛊王,它已经变得通体莹白,透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内部的脏器和纹理。
“真恶心――”秦恕撇了嘴。
“恶心?这可是宝贝呢。”木华顺手把蛊王放到一边的凉水里,来回涮了涮,那蛊王干净了,却依旧没能让人生出半点好感。“这东西是毒王,一遇到危险就会放毒,方才在开水里把它把毒都放完了,半柱香的时间内不会有毒,趁这个时候把它吃了,事半功倍。”
“啊?你不会要我吃了这玩意吧――”秦恕捂了嘴就要往外跑,“我不吃啊――我不吃――好恶心――”
木华笑眯眯的回头,非常满意地看到柳谦拦了秦恕的身子,“放心,不是让你就这么迟。这么好的东西,你就这么一口咽了,我心疼的很呢。”
把虫子放到司徒傲手上,“司徒兄内力至寒是吧,劳烦你,把它变成冰虫子。”
一股寒气袭来,司徒傲双手合十后再张开手掌,只见掌间冒出屡屡白色寒气,掌中有冰,那条白色的蛊王依旧凝结成了一块冰条。秦恕瞪大眼睛,“莫非……要吃冰冻的?冰冻的味道要好些?”
木华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拿过冰冻的蛊王放进药罐子,轻轻捣着,“你们三个,也准备吧。之前小恕被你们喂过血,现在你们的血,是他最好的药引。”
秦恕差点跳起来,他知道他上回是喝了他们的心头血,身子才慢慢好起来的,光是想象那个场面,就知道有多痛了,现在居然还要?“不要――我不要喝他们的心头血!”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
看着柳谦白慕之司徒傲齐齐起身朝着药碗的方向走去,他跑过去拦着他们,“你们……不要再取心头血了……木华他肯定有别的方法……我不想让你们再……”
“想什么呢――”木华敲了敲他的头,“谁说取他们的心头血了?”
“你说――”
“我说取他们的血当药引,没说一定要心头血。药引的话,几滴就够了。”木华拿过事先熬好的汤药,试了试温度,“嗯,刚刚好。”
“啊?”秦恕怀疑的扭头,果然见他们三个没有脱衫子,而是把指尖咬破,滴了几滴到碗里……“你们……”早就知道?
“木华兄跟进来之前跟我们说过。”柳谦看着秦恕,浅浅笑着。
原来他被涮了……大家很欣赏他的表情……秦恕闭了闭眼睛,开始一动不动的看着木华。
蛊王已被捣碎,木华动作十分利落的把碎冰,和汤药一起,倒有着三个人血液的碗里,混合。然后,递到秦恕唇边,“现在,把它喝了。”
“可是――”想起那只虫子,秦恕就喝不下。又想想她这次事看着了,这药是这么来的,以前没看着的时候,他是不是吃过同样的东西?还是吃过比这更恶心奇怪的东西?
看着那药一个劲的皱眉,他想驱毒,他也想眉头都不皱的把这个东西喝下去,可是怎么就这么反胃呢……
“这个药必须马上喝,时间久了,药效就没有了――”明明看着他喝不下,木华还一个劲的在旁若有若无的催。
“小恕――”秦恕回头,头一回看到柳谦有几分严肃的脸,听到他有几分清冷的声音。柳谦一直都是温柔的,再不高兴,也从不显在脸上。如果他真的开始严肃,那么就表示……最后不要惹他……
秦恕小时候就看不得柳谦的这种脸色,不想这个坏习惯过了这么久依然没有改变。他在柳谦的‘有一点点冷’的眸光中,拿出了慷慨就义的勇气,眼睛一闭,‘咕咚咕咚――’喝完了碗里的东西……
“对了小恕,我一直忘记了问你,你第三次毒发过了吧。”木华擦了擦手,“你的脉象显示,这应该会是最后一次毒发了,可是这样?如果搞错了,小恕你的命就不会不保了。”
“不是吧……你都让我喝了催毒发的药了,才想起来这个?要是我毒没发过,这是第三回,岂不就是只有死路一条?”秦恕叹息一声,真不把他当回事……
“唉……不过神医就是神医了,我应该是毒发过一次了。四个月前从崖上跳下去那次,掉在深潭里时,浑身开始发痒,痒的受不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深潭里的水草缠的,后来上而来崖还痒,我就知道不是了。不过很可惜,我那时身子很虚,从崖上掉下去摔得不轻,手好像都断了,疼的……晕了过去。不知道晕了几天,反正醒了后就没事了,除了摔伤的地方疼,没有别的地方痒了……”
秦恕看着几个人同时出现的惊讶的表情,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头,“呃……反正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以为那不是毒发,可后来一想,从没有哪个时候,痒的那么深,像是骨血都痒,想抓也抓不到,这才觉得,应该是毒发吧。”
众人沉默半响,白慕之才记起来继续接着摇着扇子,说了句这样的话,“小恕你真是……吉人天相啊……”
“那么接下来――”木华淡定的收了收东西,“就是等着半个时辰过后,小恕睡过去了。各位有什么话想对小恕说的,趁现在赶紧说完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便是解毒开始,此后的三天三夜,各位的承诺,请一定记号了。”
“清幽小姐,半个时辰后,劳您帮忙了。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木神医慢走。”清幽淡淡一笑,转身对着房间的四个人说,“那么,我也先去看看孩子,半个时辰后再来,几位慢聊。”
“有劳清幽姑娘照顾。”柳谦客气道谢。
“柳公子不必如此,小恕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家寨主的朋友,清幽做这些事,理所应当。”清幽转身,缓缓走出房间,还细心的帮他们关了门。
“小恕……解毒过程虽然久了些,可是只要你坚持住,一定不会有事。”柳谦说。
“小恕,我们在外面等着你。”白慕之说。
“小恕,我守着你。”司徒傲说。
明明刚刚气氛还很好,这下怎么一下子转得这么悲凉,搞得像他要死了似的。秦恕桃花眼一瞪,“喂喂喂,你们几个说点好听的行不行?都到这份上了,我知道自己有救了,自然会坚持住,我一定会活着出来见你们的。什么走火入魔,老子才不怕!”
“嗯!小恕会没事!”白慕之眼睛放光,拉起秦恕的手,紧紧握住。柳谦和司徒傲见状,纷纷皱了眉,利的像刀子的眼神,也不住的往白慕之身上砍去。哪知白慕之跟没看见似的,就是不放手。
秦恕叹息一声,“你们几个,好好相处好不好?我们都好好的,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经过这么些日子,这么些事,大家心里想珍惜什么,手里想抓住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即如此,我们以后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不好么?”
这些话,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想说的。只是这样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他一直压在心里不大敢说。每个人对他的情他都知道,他对每个人的感觉虽不一样,却也都不想放手,那么……这样可好?
他知道他自私了,可如果不说出来,他心里压得实在难受。咬着唇,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又后悔了,这样的三个人,怎么可能会……无奈一笑,“对不起,是我强求了……那个,我还是先解了毒再慢慢说其它好了……”
却不知三人对视一眼,一起握住了秦恕的手,四双手握在一起,温度是那么的炽热,声音是那么的动听,“小恕,我们在一起。”
“真的?”秦恕抬起头,看到三个人眼里满满的真诚,内心澎湃,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慌忙放开他们的手,“那个……还是等我的毒解了,我们再好好聊好了……现在说这些,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似的……”
“好。”三个人一样,纵容的笑,纵容的话,纵容的表情。
脸有些热,气氛有些尴尬,秦恕第一回觉得,为何木华和清幽要离开,搞得他一个人面对这三个,头一回有了这样的心境。“那个……”刚想找点什么来转移下话题,外面的脚步声帮了他。
“谁?”没等他说话呢,白慕之已经发问。
“属下红绸。”
“属下张峰。”
原来是白慕之的手下红绸和司徒傲的手下张峰。他们二人不时不懂分寸的人,这个时候到这来,肯定是有要事。把他们叫进来,白慕之摇着扇子,“何事?”
“公子,我跟张峰一起追着天阴教的余孽知道西域边境,本来马上可以把他们一口气剿灭,可这个张峰实在是笨的可以,老拖后腿,最后那几个人跑了!”红绸柳眉倒竖,一脸想揍人的表情。
“禀堡主,实在是这妖女只顾卖弄风――情,我实在看不下去,就下手急了些,这才……跑了几个人。”张峰黑着脸,眉宇间一股不满。
红绸叉腰,纤腰一转,手指头就戳上了张峰的胸,“喂,你想说老娘卖弄风骚是不是?你懂个屁!那叫美人计知不知道?就凭你个二愣子,死脑筋,等你追上人,黄花菜都凉了,居然不听老娘的指挥,擅自下手?”
张峰一张黑脸憋得黑里透红,瓮声瓮气的说,“你一个姑娘家,天天抛头露面就算了,居然还……还……”
“姑娘家怎么了?”红绸一步步往前走,手指头戳着,身子往前蹭着,眼看着有些丰满的胸部就要贴上张峰的身子,张峰紧握着拳头,不想跟她动手,身子不住的往后退,直到快到门边,听她嘴一张一合不停的说话,“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你不是也打不过么?”
“那是你使诈!”张峰抵着门框,小心的呼着气,生怕呼吸幅度大了,不小心贴上红绸的那里,她又要说他占便宜……
“使诈怎么了?人家兵还不厌诈呢,你一个大男人心思就不能活泛点?谁赢了就是谁厉害!再说,是谁吃‘姑娘家’的豆腐吃的不亦乐乎来着?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是臭男人一个――”
眉梢微挑,红绸媚眼如丝的身子又往前依了半分,“还是……你想再继续?”
张峰额角直冒冷汗,逮了个空子从门板和红绸之间钻出,憋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嘴里只冒出一个字,“你――”
“我怎么了?还是张副堡主想再试试跟‘姑娘家’比比武,看谁更ihai?”
“你们――可够了?”看了半天戏,司徒傲这么一说,见两个人都低了头不再说话,心里多少有点失落,齐齐瞪向司徒傲,“你让他们再闹会嘛,”秦恕斜斜靠着桌子抖着脚,跟白慕之一样,笑得眉眼奸奸,“没准七星寨和黑鹰堡很快要结亲家呢……”
“老娘才不会嫁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
“我才不要取这种不要……的女人!”
“那种女人?不要什么?张峰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
柳谦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阻了两人继续口水的态势,“你们两个,不会只是来这里吵嘴吧。打情骂俏可以一会儿再继续,先把正事说了吧。”
“谁会跟他打情骂俏――”红绸脸一红,正了正声音,“是这样,那些天阴教余孽数量虽不多,但武功都是极不错的,报复心又强。我们没有一下子把他们一网打尽,怕是他们要回来寻仇。我和张峰找了好些天,自从他们消失后再也没找到过他们的影子,很是担心这里的安危,只有一路寻了回来……”红绸神色严肃,“为防他们找上门,我们得提早准备。”
张峰上前一步,这次倒是同意红绸的话,“他们武功是不错,可我们要有充足准备,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再去找他们,这下可以一并解决了。”柳谦眸光深沉,“红绸,依对方的行事,你猜什么时候他们会找上门?”
“他们行事谨慎,布局周详,依红绸看,大约五日,就会找上门了。”
“五日啊――”柳谦眸光落在窗外傲雪的红梅上,那时秦恕应该好了吧……
一百二十七 最危险的局面
半个时辰过去,秦恕果真如木华所言,晕过去了。说晕过去也不算很多,他应该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沉到没有了意识。清幽拿起手上的金针,在秦恕耳边轻声说,“小恕,请一定坚强一些,三天,很快就会过去。”
秦恕只觉得意识模糊,眼前漆黑浑身无力,宛如在梦境之中,在那一片混沌之中,感觉有熟悉的声音飘入耳内,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不禁轻笑:幽幽姐,我会坚持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关心我的人……
房间门关上之后,里头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白慕之柳谦司徒傲在门口守着,干着急没办法。
天黑了又亮了,房间里头除了灯一直亮着之外,一点变化都没有,一转眼,一天过去了。
“要不要给他们弄点吃了?”白慕之转头问柳谦,“这一天都过去了,要是一点东西都不吃,会不会饿坏了?”
柳谦摇摇头,“木华说三天之内不许打扰。”
司徒傲显然也是有些着急,却也只是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台阶上,“等吧。”
正在这时,派出去打听消息的红绸张峰回来了,都是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对三人微微躬身施了礼,担忧的看了看房间,压低了声音,“出事了。”
现在几个人最怕听到的,就是出事这两个字。司徒傲豁的站了起来,白慕之柳谦也同时眸光一凉,“出了什么事?”
张峰一脸焦急,“昨夜我跟红绸出去打探消息,怕天阴教的那些孙子耍阴招,探查的范围就大了些。就查到昨夜一夜之间,附近的几个江湖小帮派的帮主,连带着此处的县丞,离奇死了。死状都十分可怖,身子枯干焦黑,面容变形,若不是死者身上的标记和穿着的衣服,怕是无法判断是谁。”
红绸接着说,“也不知从哪儿散出的流言,说这些人是中了毒蛊,被下蛊的人吸干了血。还传说以前此处如此安定从没有这等事情发生过,定是这两天来的一伙人身上带着可怕的蛊,为练邪功吸干了他们的血。这一伙人,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说的我们。”
“那么……官府方面可有什么动静?”白慕之心下一沉。若只是些小小的武功流派,倒是没什么关系,他们三家虽说一夜之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可只要他们一亮出招牌,定是没有人敢上来挑衅,怕就怕官府中人。江湖跟官府,从来都是事不关己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若是江湖中人有心招惹,官府亦不会善罢甘休。自成一派的世家,不管江湖中威名多么的高,若是官府有意查办,定是双拳难敌四手的……
“本来这种类似于江湖仇杀的戏码官府看了不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偏偏,死了一个县丞。我和张峰去查了这县丞,知道他官虽不大,人倒极好,上任的两年来颇有些政绩,听说上面也有人,这两年只为历练。现在这个人是既得百姓拥戴,又得朝廷器重,他的死,官府方面必会追究。”红绸又想了想,“还有一个事情红绸不得不说。公子,这里虽不是什么繁华大县,官府的兵力不会很多,但是此处据我朝大将刘将军的大营并不很远,一来一去只需半天工夫,听说死的那位县丞跟刘将军的儿子交情甚好,我怕……”
柳谦走了两步,回头,“目前除了那个蛊毒流言,可还有其它?”
“回公子,方才我和红绸回来时,已经有新的流言出来。说我们一行看起来十分古怪,个个都人中龙凤的样子,绝不是普通人。还说我们一行有古怪郎中,漂亮女人,传言他们都是要人命的,隔两天就会有一具尸体抛出,这等恶行,定是我们……”张峰欲言又止,“我们自是不可能做那些没谱的事,都是无稽之谈。但是,依事态发展来看,对方有心把人引到我们这里,相信过不了多久,官府方面,死了帮主的小流派,都有可能找上门来。”
“这样的话――”司徒傲沉了脸,“对方肯定是天阴教的那些余孽了?”
“禀堡主,依属下和红绸的判断,天阴教的那些人最早也应该五日才到,到得这么快,着急有点匪夷所思。而且我们现在没一点消息可以证明,对方就是天阴教的人。若是他们,行踪实在是太过谨慎了,居然没露一点马脚。属下觉得,不排除其它可能。”
红绸推了张峰一把,愤愤道,“虽然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但依这卑鄙的行径来看,定是那帮孙子无疑!低估了对手,是我们自视过高,查不到对方在哪,是我们能力不济,张峰你不必找什么理由推脱,我们接下来就去把那帮孙子找出来,一把火把他们全烧成灰!”
“我不是找理由推脱,只是陈述事实,我们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天阴教的人,所以不能妄下定论。依事态发展看,确有可能是他们,但也有可能是别人,我们不能只针对天阴教,忽略了别的可能。”
“你就是想推卸责任!”红绸杏眸圆瞪,一身红衣像着了火般,掩不住的怒气。
“我是陈述事实。”张峰黑衣黑脸,平静的声音,激得红绸怒意更甚,“你就是没承担没责任感的烂男人!”
“你――”
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时,柳谦白慕之和司徒傲已经走到一块儿低低说了很久,这时齐齐转身,柳谦发话,“不要再吵了。”
听得柳谦这话,二人一齐红了脸,现在的确不是吵架的好时机。秦恕生死未卜,木华和清幽在里面正耗着力气精力,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江湖流派和不敢惹的官府……一起站好行礼,“属下听公子吩咐!”
“事已至此,想来远远不会简单结束。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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