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祝小九
不要财宝秘籍。”
秦怒目光冷冽的对着天宙,从此至终。天宙冰凉的手指在他脸上游走,一直往下,很恶心的感觉,但他没有躲。他认为他若现在躲了,定是满了他的意,他就等着他抗议呢。他握了他的一绺头发亲吻,他更恶心,甚至有想马上把那头发剪了冲动。这发,只有白慕之吻着时,他才会感觉心里满满的,很舒服的感觉,如今,却被这个人!秦怒咬着牙,盯着他把手放回去,才放了心,不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握着拳头就挥向他的脸。
只是天宙的手放开秦怒的发后,并没有收起来,又环上了他的腰,脸对着他慢慢靠近,靠近……
“噗――”秦怒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出――刚刚好狭颂熘嬉涣场k笑的开怀,“对不住了教主,这可不是我故意的,你也知道,这鞭子打多了,是会内伤出血的,吐一口血,再正常不过。”抱歉的话语,却不是抱歉的语气。
“啪”的一声,天宙一挥手,打得秦怒身子一偏,倒在床上,秦怒一捂脸,火辣辣的疼。再次抹了唇角的血迹,他笑的开怀。疼是疼了点,但他很高兴。这样,这个教主也就不会想用这种龌龊方法处处试探他。喜欢?呸!不过想拿他当玩具罢了!
“白兄小心!”司徒傲的声音激得秦怒身子一动,忙转过头来看着对面那个房间,眼瞳瞬间放大,身子一僵,几乎动不了。有一枝飞镖,正从窗口射进来,对着白慕之的方向!
柳谦这时正偏着头和司徒说话,司徒傲也认真听着,因为他正对着窗子,所以飞镖进来一刹那时他就发现了,出声提醒。怎奈白慕之刚刚好背对着窗口看不到,那飞镖有着实迅速了,他看到却来不及出手相助。
秦怒心高高吊起,眼睁睁的看着那枚飞镖,闪着银光,朝白慕之飞去。
他知道天宙此刻定是在观察他的表情,他也想轻松一些,但他做不到。眼睛不敢再看,无力闭上,袖子里的手紧紧我这,他怎么可能不把白慕之当回事……
四年前的相遇,四年的纠葛,四年的相知相缠,四年的点点滴滴,白慕之温柔的手,调侃的眼神,潇洒的玉扇子,和扇子展开掩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狐狸狡猾的眼睛,他怎么能不当回事!
小怒,你要相信我。突然间以前白慕之说过的话传入脑海,他蓦的睁开眼睛,是,他应该相信白慕之!他的白慕之,疼着他宠着他的白慕之,并不是弱的可以任人欺的人!
他缓缓回头,朝着天宙露出一个笑容,那个笑里,有鄙夷,有疑问,像是在说,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试探我?我不在乎!
这个笑容太过耀眼,太过清亮,太过蛊惑,天宙不由的多看了两眼,沉在这个笑里。
‘噗’的一声,是飞镖进入人体内的声音。两个人齐齐调开视线往外看,只见白慕之正正襟端坐,悠闲的喝着茶,只是手里的玉扇子,不停的转动飞舞,身前,身后,身侧,像只美丽轻盈的蝴蝶。而那几枝从不同方向飞来的飞镖,直接被原路打了回去……
司徒兄是在提醒白某要小心么?”画着沧海明月的扇面遮了半张脸,白慕之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光华内敛,幽深如古潭,亮如子夜的星斗,衬着斜飞人鬓的眉,像极了正在算计什么的狐。
只是他们三个还没时间考下是怎么回事,天阴教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有六个黑衣人,身形快如闪电,从门窗跃入,跟三人交了手。
秦怒看了会儿,有点放心了。这些人,武功很高,放在江湖上,都是二流以上的高手,但却明显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
“谁派你们来的!”司徒傲边动手,边厉声问着来人,“天阴教便是这么待客么?”寒光一闪,手中剑眼看着就要刺入来人的左胸。
‘锵’的一声,柳谦提剑阻了司徒的剑势,“司徒!我们现在天阴教,最重要救出小怒,不要伤及他人性命!”
“如果天阴教的那个教主小心眼,我们就有麻烦了。”白慕之边打边笑嘻嘻的跟着说,“反正对付这几个还算游刃有余,司徒兄你就当试试身手,何必伤人呢?我倒是想看看,等会天阴教教主来了,是怎么个解释法。”
“本座怎么解释?”天宙冷哼一声,“本座从不解释。”他看了秦怒一眼,起身离开,临走时微微上扬的唇角,让秦怒心里一惊,莫非他要……
“住手!”天宙突然出来在房间里,对着几个人下命令。几个黑衣人也确实住了手。三人也跟着停了手。
“敢问教主,这是何意?”白慕之摇着扇子,转身问着天宙。
只是料错了,他本以为,既然天宙下了令,这几个人也停了手,应该不敢再有动作。他转身是并没有料到,站在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居然还敢这个时候动手……
“噗……”一声闷响,白慕之的肩头被砍了一刀,就算及时转身避开了要害,还是没躲得过这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月白的衣袍……
第一百一十一章此人,因你而死
两天一夜了……
秦怒抱膝坐在床边,盯着一旁边的油灯发呆。他被关在这里已经两天一夜了,他在想是不是天宙把他忘了,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甚是连送茶饭的人都没有,是要诚心饿死他?要不是杏儿……
想起杏儿,秦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给他送饭茶店,也是有目的的吧,说是瞒着教主,但在这天阴教,依天宙的性子,还能有瞒得了他的事?
尤其是她有意无意问了句,教主好像需要你手里的东西,你有没有,有就给了他,自已也好找机会走。这话以前她说过一次,在他答应帮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不过那是他只当她归心似箭有些着急,并没有深想,这次在仔细的一想,原来如此。
起先他觉得杏儿善良可人,有点小聪明也是正常,毕竟在这样一个教主都如此阴毒的天阴教,聪明是自保的必要条件。知道那时,他才发现他错了,他秦怒,第一次看错了人。
杏儿她,远不是他想的那么单纯。她的做法,或许就是来自天宙本人的授意。
果然,人不能轻信,他以前的出世原则才是对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何顾他人瓦上霜,他秦怒就是应该依着自已的性子做事,不应该习惯白慕之柳谦他们的说法做法,跟着自已的看法做也变了……
那么现在,秦怒抬起头,看向墙壁上那些奇怪的装饰,眯起了眼睛。不管杏儿到底是什么人,天宙,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把他关在这里,不闻不问,是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还是故意为之想消耗他的意志?
想起那天白慕之受的伤,虽不算重,可想要痊愈,也是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明明是天阴教的属下不听从教主命令,天宙也仅仅说了句:本教弟子无礼,本座自会带去惩罚,就算是解决了。谁知道他到底会怎么解决,怎么惩罚?
三人本想拿话来堵他,他又声色俱厉的表示,他知道那玉佩是假的,表示会再给他们三人一个机会,三日后再约于此地,弱到时候交不住真的,秦怒必死。他的眸中,有着无比的坚定和认真,三个人不再说话,转身走了,他们不能以秦怒的性命为代价。
秦怒看到了三个人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到平静,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隔着一道墙看着他们,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焦急担忧,却没有让他们看到他,说他没事,这种无力感,平生第一次有。
慕之……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哐’的一声,密室的门打开,他意识回笼,眼皮都没抬,漫不经心的问,“不知道教主此行,又有何事?”能这么开门的,除了那个教主,没有别人了。
只是这一次,他料错了。天宙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人。灯光太暗,那人又好像被人用了刑,穿着的衣服撕成一条条的,几乎遮不住身子,身上暗色的血痕青瘀交错,看着很吓人,头垂着,发散着,纠结着披了一脸,看不真切表情,更看不出来这人是谁。
秦怒有些纳闷,心说不知道这教主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秦怒,来见见老朋友吧。”天宙阴笑几声,像丢麻袋一样,手上的人直接丢到了秦怒面前。看秦怒没有动,他伸手抓着那人的头发,迫他抬起头来,让秦怒看到他的脸。
那人连呻吟一声都没有,软绵绵的抬起了头,那个样子,像是被人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不过头发一拨开,他的脸就现了出来,秦怒看清后一惊,“杨义!”冲过去抱住他的身子,使劲晃了他两下,想让他清醒过来,“杨义,杨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醒醒――”
“问他不比问本座快些么?”天宙斜倚在墙上,冷笑,“本座都想不到,原来你们成了朋友。只是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朋友?情谊到了什么份上?又是不是可以为了对方抛却生死?”
“杨义很在乎你呢,秦怒。他曾是本座在中土收的第一个床侍,肌肉有力骨骼柔韧,是其绝佳的身子。加上本座的调教,到了床上,更是极品,令人欲仙欲死。好像你也试过吧,秦怒?莫非就是因为你们的这种关系,他才对你事避而不答?”
“你都对他做了什么?”秦怒小心抚开杨义颊上的发,看着他全身上下的伤口,都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怕他疼得受不住。
“还能如何?不就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这个杨义明明知道的不多,但就是不开口,本座只有想办法让他开口了。你以前试过,当然知道,这个工人,要怎么样才会有欲望。只是本座不要的东西,一向不会回头再要,这个东西嘛――”天宙踢了踢杨义的脚,对上秦怒的眼睛,挑眉,“是本教牢里关着的不思悔改的教徒做的。你也知道,男人,被关久了,欲望无处疏解,堆积起来的份量很是惊人,纵是杨义这副被调教过后的完美身子了,也承受不住。看来,下回再调教新人时,还得再加点份量呢――”
“卑鄙!”秦怒双手成拳,咬牙切齿的只说出这两个字。
“卑鄙?哈哈哈――本座从来都没说过本座不卑鄙。你要知道,有时候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特别’一点,没什么不好。”快步走到秦怒身边,一脚踢开了地上的人,他扼住秦怒的脖子,冰凉的眸子紧紧锁住他的眼睛,“该是你认真考虑的时候了。好朋友这样被丢在面前,你都几乎失了理智,你想想若是本座这样对你,尤其是――当着三个人的面,会是怎样的场面?”
“本座很感兴趣,并且希望你不感兴趣。秦怒与,做一个决定,说真话,抑或是,假话。”
“秦……怒……”本来昏迷的杨义,身子狠狠撞在墙上后一痛,竟清醒了过来,听得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的的说,“不要……听……听……他的……话……”
“哦?”天宙转身,眼睛感兴趣的睁大,“原来你还活着?真让本座吃惊。不过,再怎么样,你也撑不过今夜了吧。”天宙看了他半响,又转回来看看秦怒,“秦怒,你还没有尝过重要的人死在眼前是什么感觉了吧。这个人虽不是你的情人,但怎么说他也是因你而死,你心里没有愧疚?想不想看着他死在你眼前?那种滋味,很不错呢。”
“啊对了,这个方法不错,不然明日他们三个再来的时候,本座拉了白慕之或司徒傲在你面前杀了,你和柳谦会不会说实话呢?真是期待呢。”
“怎么样,决定是什么?”天宙伸手弹了弹身上的灰,慢条期理的问。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我说的东西你也不信。”秦怒静静坐在床边,淡淡的回。
“好,本座也没时间跟你耗着。既如此,你便尝尝这个滋味,明天一到,希望你会改主意,免得本座不能疼惜你。”天宙执过秦怒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其实跟着本座,比跟着那几个人好多了,现在是本座牵制他们不是么?好好考虑――”
门‘吱呀’一声轻响,天宙离开了。秦怒把杨义抱到床上,让他躺好,拉着他的手,眉心深凝,“杨义……”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定要带小怒回家
秦怒过的不轻松,白慕之柳谦司徒傲过得也并不好。他们此前就用各自的消息网络寻找真玉佩的消息,怎奈谣传很多,真正有凭有据的记载少之又少,又或者是,根本没有。
几月前白慕之曾为和秦怒打赌去了洞庭云家,但他那里的信并不是百晓生亲笔写的,而是云中鹤的一个江湖朋友写的,说有柳姓公子要去蝴蝶谷,臆测这位柳姓公子身上定有此玉佩。
那柳姓公子,白慕之猜到了说的是隐龙谷柳谦,却不知他和秦怒的一段过往。他本是带着看戏的心情来到蝴蝶谷看着是否会有人来夺玉佩,后来为了秦怒,不得不认真起来。即使秦怒想护的人,他便尽量的帮助,不让秦怒伤心。
可是他着实鄙夷那些信此传言的人,明明是无稽 之谈,却搞得如此神秘。
但若说以前是嘲讽,现在是着急。他们是不相信会有这个东西,但是别人信,还抓了秦怒来威胁他们,他们必须得赶快想办法。可再怎么着,没有的东西也不会变得有,内心的一点点期望也因为这两天陆续传来的找不到的消息一一击溃。
百晓生家就不干好事,什么现在写的东西不能公开按家规要几十年后买别人去求证事他们就一问三不知绝不透露写了什么,也不承认谣言是从他家传出,还说不知道什么玉佩的事。这种行径先前是气的各派江湖人士牙痒痒白慕之三人看笑话,现在是气得他们三人牙痒痒,白慕之甚至有些愤愤,为何他们偏要沾上姓柳的!
“可恶!”白慕之握拳,用力砸向桌子,‘撕――’肩上的锐痛迫他呻吟出声,一旁刚刚给他擦完药准备包扎的木华皱眉提醒,“白兄,你的伤口虽结了痂,可若是太过用力,是会裂开的。皮外伤也是伤,请一定好好保重。”
又快到约定时间,几个人都因为没有想出任何对策苦恼万分,心中抑郁强压着,连带着空气都凝重几分,白慕之的大吼和木华的提醒打破了此前沉默的气氛,另外几个人便也坐不住了。
“我们还是得重新找块玉佩来骗那个天阴教教主。”司徒端坐桌边,油灯离他较远,他整张脸都沉浸自爱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墙上映着他高大的身影,有股子阴森冷冽的味道。
“你能保证这一次不被识破么?”见木华已经给他包好了伤口,正收拾自已的药箱,白慕之自已把袍子穿好,语带嘲讽,“这次若是再识破了,小怒就要被他杀死了。或者你本来就希望小怒死?哼,你一直想折腾小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不想救就滚开不要碍事,小怒我是死也要救的!”
司徒傲冷哼一声,意思是不跟失去理智的人计较,“不然依白兄的意思怎么办?直接去说我们没有?找不到?你以为他会信?”
“都冷静下来,现在想办法要紧。”柳谦阻了二人吵嘴的架势,“司徒,你的那个叫杨义的手下,到现在还没回来么?”
司徒傲点了点头,“是。”
白慕之手中的玉扇抵着额角,“我派红绸去跟着他,红绸给丢了。她的轻功那么好都跟丢了,这天阴教定是诡异非常,你的那个手下,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是这么想的。”柳谦站起,走到窗边。外面一轮圆月高悬,皎洁如昔,而今,已没有了赏月的心情,“我们一定在带小怒回来,一起过中秋。”
“不过现在――”柳谦转身,目光坚毅,“我们既然找不到玉佩的下落,相信对方得到的资料也并不多。我们必须先搞清楚,为何天阴教教主认为我们拿的,是假玉佩。”
“既然他也找不到资料,不知道玉佩真正是什么样子,为何就那么肯定,我们拿的,是假玉佩。”柳谦重复说着,像是在问另外的几个人,又像是在问自已。
‘刷’的一声,玉扇子打开,白慕之眸带思索,“喂,你们两个,记不记得当时那个教主拿着玉佩的动作?好像很奇怪,而且并没有一点觉得玉佩是假的意思。”
柳谦司徒傲回忆了下,同时道,“的确。”
“他当时对我们还算是客气,也觉得那个玉佩是真的――就算他不知道玉佩是不是真的,同样他也不能断定是假的,为何他就出去一会儿,回来就知道那是假的了呢?”
“那些黑衣人突然闯进来攻击我们,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想定是他授意的。也就是说,他知道那个玉佩是假的,并且想给我们些教训,这次如果再不送上真的,许就不是受点伤这么简单的事。他……是真的准备杀小怒的。”柳谦看着跳跃的油灯,觉得脑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闪现出来,可一时又想不到。
同样,另外两个人也是,都在努力的想,到底是为什么,他会知道玉佩是假的。
“莫非……”司徒傲回头,鹰眸锐利,“他拿给别人看了?”
“不,玉佩没有离开我们的视线,他当时站在墙对面看我都刻意提醒,紧紧盯着他调换,我非常确定,玉佩一定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除了我们三个和教主本人,没有任何人见过。即使是有人见了,他又凭什么认定是假的呢?”白慕之摇头,“我们三家都查不出的东西,我不相信有人能查到比我们多。”
“这一点我同意白兄。”柳谦剑眉微扬,“玉佩绝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不可能有旁的人看见。”
木华收拾好东西,叹息一声,“可惜那个天阴教主只让你们三个去,不然我也可以跟着尽一份心力,小怒那么聪明机灵,被困在那里真是……不知道他的身子,可好了没有……”
白慕之收了扇子,眸光暗敛,“小怒……还好小怒当时没有在,不然肯定会露馅。他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得出我们在骗那个教主。”
白慕之说完之后,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三个人同时站起,大喊,“小怒!”
木华被三个人整齐又兴奋的声音的吓了一跳,转过身子,看着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明了,疑惑,惊喜,欣慰,不断地变换,眼睛里都是灼灼的希望光芒,浑身充满了气势,“你们这是……”
柳谦眸光温润,脸上的笑容春肥化雨般的温柔,对着白慕之点头,“原来白兄也猜到了。”
白慕之手中的玉扇摇摇,得意洋洋又骄傲带着几分炫耀的表情像极了孔雀,高高抬起下巴,瞟了司徒傲一眼,“原来你也不笨嘛。”
司徒傲双手握紧,眸光寒凉,“那么,明天,我们便带小怒回家。”
“你们这是――”木华疑惑的看了三个人半响,随即释然,只要能把秦怒救回来就好。看着现在几个人的表情,应该是志在必得了。
背上药箱,他微笑抬步迈向房门,“那么,请三位努力,一定要带小怒回家。”
第一百一十三章若不离,此生不弃
“杨义……杨义……你醒醒……杨义”泰恕抱着杨义的身子,手有些颤抖。死亡,是每个人总要面对的事,生老病死,本就是天意,人人都躲不得。再者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更是需得处处小心,没准哪天一个不注意就丢了性命。
可是,死人他见得多了。却从没有人,会死在他怀里。
泰恕扯下自己身上穿的还算干净的外衫,小心的帮他擦着脸上颈上的伤,看着看着,心不由的揪了起来。很不敢相信,这种伤,近乎于体无完肤的伤,是人造成的,杨义是为了他,才会如此……
拨开他额前的发,细细的从额角开始,往下一点点的擦着他脸上的血渍,慢慢的泰恕的手越发颤抖,越想轻柔些不让他疼就越是会碰到他的伤处,甚至耳际至颊下的部分,皮肉都翻了起来。
“杨义――”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渐渐袭来,泰恕觉得身子也失了力气。手好重,慢慢的放开杨义,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不停的唤杨义的名字。
“看来……被你……发现了呢……”杨义皱了皱眉,轻轻的,轻轻的睁开眼睛。泰恕看到杨义的脸,先是惊了下,然后微笑。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杨义竟然这般的好看,虽然脸色黄了些,五官也不怎么起眼,可他的眼睛,真的很美,似一泓球水,映着满月银辉。他的睫毛很长,此刻挂着泪珠,轻轻颤着,他那么温柔,那么安静的看着他,他突然觉得很心痛。
“杨义……我对不起你……”
杨义轻轻摇了摇头,手缓缓往上抬,颤抖着往上,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想摸什么东西,“啊……”可最后还是没有能抬起来,下落时不小心触到了伤处,他呻吟出声。
泰恕迅速抓住他的手,免得他再痛,“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杨义再次把胳膊抬起来,这一次,成功了。他缓缓摸到方才泰恕帮他擦到耳际的部分,摸索了两下,慢慢的,揭开一张面皮――面皮下的脸,皮肤晶莹剔透,眉修长眸含情,哪里是杨义方才那张染了血的呆板脸,鲜活清丽的似个仙者。
“你――”
“很吃惊?觉得我长得像个女人?”杨义借着泰恕的身子坐了起来,靠着他的肩膀,“借我靠一下。”
明明刚刚还是快死的人,现在居然能坐起来了,泰恕真的不想想那四个字。可那四个字就是流连脑际,怎么也躲不开:回光返照。
“你……没事吧……”泰恕有些担心,他的状态很不好。
“其实他们并没有伤到我的脸。”杨义好像心情很好,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轻快,“喂泰恕,我快死了,你就不要板着脸了好好陪这我这最后一夜,如何?”
“说什么呢――”泰恕下巴上扬,转过头来看着他,玩世不恭的笑着,“既然长得这么美,为何不露出来,现在肯露出来了,却靠在我肩膀上不让我看,你说说你说说,你不是别有用意?想怎么样?”半埋怨半轻快的继续说着,“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美人儿――来,给我看看。”
指尖刚刚碰到杨义的下巴,泰恕回了神,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干笑两声,“抱歉。”
“在我们那里,人快死时,要干干净净的走,用最真实的自己去面对神明。”杨义轻呼一口气,转头对着泰恕微笑,像下了什么决心,“听我讲个故事吧,泰恕。”
这个笑,不带任何怨恨,不带任何痛苦,那么的纯净美好,那么的断然绝望,反复这是他此生的最后一个笑,要笑出一生的美,绽出一世的芳华。泰恕心头一抽,声音有些涩,展臂环住他的肩膀,调整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好。”
“泰恕是好人,我早就知道。”他很真诚的夸着泰恕,眼神迷离,转过头,“很多事情做了之后才知道后悔,想回头时怎么也回不去。可是就这样死了,这世间,便不会有人懂我了吧。泰恕。我想让你记得我呢。”杨义的眸光变得没有焦点,仿佛是看着对面那面装饰奇怪的墙,又仿佛透过那面墙看着什么美好的东西,用带着些许期待的声音说,“我叫流云。”
“嗯,这个名字配你。”有些惊讶,泰恕没有提问,只悠悠的接着他的话。确实,比起那个杨义,流云确实更陪他的气质,如仙者般超然出众,眉宇中又带一股慧黠的灵气,可不就是天上变幻莫测的流云?
“好听么?”
“好听。”
“我有个师兄,叫行风,流云这个名字,也是他给我起的。他比我大八岁,我六岁的时候,他带我去的师门。我自小就是没有父母,游晃在市井的野孩子,师父并不愿意收我,行风在师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直到起不来晕了过去,师父才答应收了我。”
他都不懂为什么当时行风那么倔强,他虽然没有钱没有地方住甚至不知道下一顿吃的在哪儿,可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他还不是活了下来?就算是师父不收,他依旧可以继续活着,不就是跟以前一样的日子,没什么过不了的。
问行风为什么时,他反问他,想不想在这里生活。
他低头想了想,觉得行风人很好,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那个笑容,真的让他很喜欢。于是他抬头说我想跟行风在一起,于是行风就跪了三天,也病了三天。
“行风是师父的得意的弟子也是下一代的掌门人。养得一副严谨无比的性子,明明很儒雅很温柔的人,却总是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坚持着他大弟子的处事准则,门里没有人不信任他。”流云缓缓的闭了眼睛,声音轻柔,“其实他长得也很好看,剑眉星眸,虽刚毅了些,却也称得上俊郎两字。我其实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别人说我漂亮。”
男人,何有美丑之分,过分注意自己的长相,跟女人有什么区别?
他记得当时行风是这么说的。可他还不是常常看他的脸看到出神?虽然他掩饰的很巧妙,但他就是知道,行风,喜欢看他的脸。
以前对这张脸很不满意,因为每一次每一次别人都会那他的脸说事儿,女人见了他骂他男生女相以后定是个狐媚子,男人见了他不是笑他不像男人就是上来想摸掐掐。他很讨厌他的脸,好在那时年纪还小,天天抹了厚厚的锅灰让人看不出来也就过了。
直到入了师门,注意到行风偶尔会长时间的看他的脸,他第一次觉得,能长出这样好看的脸,真是不错。他天天洗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喜欢自己的脸,也开始喜欢别人夸他美。
行风越是嘴上说不好,脸上表情越阴,眉头越紧,他就越是高兴。因为这表示行风喜欢看,没错,只要他喜欢,就好。
“我和行风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近不起来。我们是师兄弟,是相交知己,也是想在武功上赢过彼此的对手,说近,并没有近得贴心,说远,却是终觉得有条线连着,扯也扯不开。”
“我们就是这样过着,整整十年。他一定喜欢我,我知道。我非常非常喜欢他,他也知道,可他从未跟我说过喜欢两字。我曾想,只要能一生相伴,这样,也不错。他的脾气很倔强,责任感很重,我不想逼他,只要他喜欢我,一切都好,因为他是不可能喜欢我又去喜欢别人的。”
流云眯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快乐的事,“我也曾一次次的问过他,为何仅一面之缘,他非要带我进师门,他总是不肯说实话,只有一次睡着时,他说,流云,我不想让你再受伤害,那些人不好,不要再来往了。我当时并不知道,经常跟我一起的人,起着什么样的歪心思。”
那时,他曾经偷偷在他枕下塞过春宫书,在窗外等着看他通红的脸;那时,他曾借口害怕大雷,跟他同榻抵足而眠,整整一夜,他没睡着,可假装睡着了紧紧环住彼此分享体温的感觉,真的很美好;他曾在月下邀他共饮,双手交握笑如弯月说要赠他一捧月光;他曾在他睡觉时,偷偷在两人小指上缠了一条红线,因为月老说,相爱的人只要有了这条红线,就能终成眷属,他们的路,不会永远艰难下去……
当然,他也曾为了照顾生病的他衣不解带,亲煮饭食,虽然粥煮的有些糊味真的不不好吃,他还是甘之如饴;他也曾为了让他高兴去买那些让他觉得尴尬的小玩意儿;他也曾为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去打了人,就因为别人说了句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不如去当小倌儿……
他其实很想对他说,行风,没关系,我不介意。可看到为他出手的行风,眼眶不自然的湿润,脚也挪不动。
“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流云闭上眼睛,指尖冰凉,“泰恕,你有爱的人,当知道那种感觉,那种只要在一起怎么样都行的感觉。只要我知道他爱他,他也知道我爱他,这便够了。”
有一颗水滴落在手背上,泰恕转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