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祝小九
易得了一个这么难得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的,就等着他最后的爆发了,结果来了这些个恶心的黑衣人,坏了他的好事!他能不气才怪!
男人这种事憋多了,后果很严重的!这一气,当然手下也不留情。
他们两个玩的倒高兴,砍完了自己对面,就换个位置继续砍对方对面的,错身时彼此投个‘情意绵绵’的眼神,甚至时不时能碰到对方的身子,对方的手,对方的发丝,刚刚消下去的欲望,又腾的冒上来,于是更火……
对方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前头有人死了后头再跟上,人海战术不行就摆阵,阵被破了就用毒,好像是被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捉住人似的,不要命的攻击。
这下柳谦皱了眉,心想这些人是冲他来的,不能让小恕受了伤,错身时一句话送到秦恕耳边,“对方人多,你去叫人,我撑一会儿。”
“你也知道对方人多,我要走了,你怎么办?”秦恕的声音有些急切,是真担心了。
“你忘了?我不会中毒的。乖,你去叫人,不然如果他们再加人,我们都要受伤,我再撑一会儿没事。你马上去找姑姑。”
“可是――”
“没有可是。”柳谦说完这句,借一个机会,把秦恕丢到圈外,“走!”
秦恕跺了跺脚,“那你小心!”咬了咬牙,转身开跑。
黑衣人中有四人从打斗中撤出,跟上秦恕,想阻他的路。
秦恕的轻功很好,当世少有人能敌,对方显然事先打探过此类资料,又发出方才那样一声怪叫,秦恕前边突然冒出来数十人,挡了他的路。
秦恕心下一凉,直道糟了,莫非中了计?
看着十几个人围着他站了一圈,他瞳孔瞬间一缩,握紧了手中长剑。喵了个咪的,老子今天要是被你们捉住了,都对不起我采花贼的名号!手下不敢有半分轻视,跟对方打斗起来。
边打边退,不知不觉地就离了谷中很远,慢慢的移到了谷边。
对方洒出一把毒粉,秦恕忙闭了气,寻了个空子嚷嚷着卑鄙无耻施轻功一个劲往远处跃,身后人当然紧追不舍。
突然间他觉得好像撞到了什么硬物,温热的像人体的硬物……实在是飞得太快了所以没有注意,“抱歉……”
一句话没说完,抬头对上一双阴鸷又气愤的眼睛,他嘿嘿两声笑了,这下有救了……
七十一
明月空照,暗夜沉沉。
秦恕跑累了按着左胸大口的呼吸。
再抬头时,只见狂风乍起,龙吟虎啸中,剑舞流光,落叶飞花处,风过无声。
绚烂如烟花,狠辣如修罗。
转瞬,即逝。
狷狂的脸庞,熟悉的眉眼,一贯的黑衣。他就静静站在那里,一如记忆中挺拔的身姿,桀骜冷漠到了极致。
即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很奇怪,但秦恕还是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司徒傲……”
面对着一地的死尸,司徒冷哼一声,转过身看着秦恕,“他们可伤了你?”
头摇的像个波浪鼓,“没有。可是你这样把他们都杀了,也不大好吧。再说了,我都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会派人去查。”
“切――自大的家伙。”司徒脸上一副理所当然杀人的样子,秦恕非常的不赞同。
司徒往前走了两步,捏了捏秦恕的下巴,摸了摸他的身子,又往下摸去……
秦恕忙往后跳两步,竖着眉毛道:“你要做什么!滚开!”
司徒嘴角斜出一抹笑,“只是确认你有没有受伤而已。既然会吼人,应该是没有受伤,很好。”做势继续往前走,伸出手,一副想继续检查的样子。
“你个变态!不许过来啊啊啊啊――”秦恕只知道往后跳着躲,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斜,他向后倒去……他这时并不知道,他的身后,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沟……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司徒抱住他的身子的时候,自己也离了地,两个人一起跌向谷底。
本来以秦恕的轻功,在反应过来以后,左右借借石头树枝的力,没准就上去了;以司徒傲的功夫,就算抱了个人,也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最起码借点力跃回去是没有问题的。
偏偏,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秦恕,一个是司徒傲。
司徒傲显然是信不过秦恕的身手,用力的抱着他护着他然后自己找地方下脚借力想往上跃;秦恕本来就讨厌和司徒傲一起,再说他自己又不是上不去这人抱那么紧做什么,于是一半的力气都用在了挣开身上的手上。
一个想抱紧好定神往上跳,一个想赶紧挣开自己往上跳,力气越用越大身子越来越往下坠。
直到两个人都怒了,死死瞪着对方,借力往上跳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一个就是要抱,一个就是不想让抱……
掉下谷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自然没有什么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要以大局为重。
于是天公作美,他们终于双双落到了谷底。
“啊啊啊――”秦恕的喊声盘旋于谷底,久久不能散去。
“喂喂喂,你镇定点,压在下面的是我好吧。”司徒看着像壁虎一样趴在他身上的秦恕,声音有些闷,“还不想起来?这个姿势还不错,虽然你在上面,但我不介意,好,我们就开始吧――”
眼看着司徒傲的唇就要亲过来,秦恕怪叫一声,跳了起来,“我是觉得压着你不太好才叫的,你又想做什么!”
司徒眉梢一挑,“我还以为你变热情了呢。你应该没忘记,我们当初约好了什么吧?”
想起那次临走前司徒傲说的见一次做一次的话,秦恕的脸刷的白了,“我没有答应!”
“想反悔?”司徒慵懒的坐起来,“你没有答应过事情办完了会自己送上门?”
“啊?”秦恕呆了下,是错觉么?是他理解错了?人家说的根本不是那个见一次做一次?“那个……我事情还没办完啊……”
“那好,我们做吧。”
“说好见一回做一回的。”
对上司徒傲有丝玩味的眼神,秦恕终于明白,他再一次被耍了……
“司徒傲你个王八蛋!”愤怒的声音再一次响彻谷底。
秦恕暴走半晌,才留意到,司徒傲坐是坐起来了,靠着一边的大石头看样子还有几分惬意,但明显不太对劲。
这谷虽不算极深,月色也能透下来一条,他目力不错,都能看得清楚。这里看起来久无人迹的样子,毒虫蛇蚁定是有不少,他又不笨,做什么要一个劲气他,甚至有点想把他气跑的样子,自己却坐那不动?
“喂,你怎么了?”秦恕抱着胳膊走过去,踢了下他的脚。
这一踢,不对劲的地方就出来了,司徒的脚怎么那么僵硬?秦恕再转过来一点,看到方才他们落下的地方,赫然躺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那蛇手指粗细,却是极长,借着夜色的掩映,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现下那蛇已被人从中间劈成了两段,有黑血从断了的体内溢出。
“你……”再走近些,看到司徒傲的青白脸色,“你中毒了?在哪里?给我看看!”
扯开司徒胸前的衣服,秦恕抽了口凉气,在他的腰侧,有两个极精巧的牙印,正流着黑血,想来就是那蛇咬的。那蛇秦恕虽不认识,但看它的颜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蛇毒发作一般极快,看司徒傲手脚有几分僵硬就知道了,如果不尽快把那毒逼出来,让它随血液进了五脏六腑,怕是会药石惘然。
现下情况危急,毫不犹豫的,秦恕闷头以唇覆上伤口,替他吸毒。
微凉的唇触碰肌肤的感觉,明明是冷,又有一团火热绕上心头,一丝丝痒意袭上心头,欲望也开始悄然抬头。痛意拉回了理智,司徒傲看到身前的人,眉梢一动,眸光中有着不解,“你为何不趁机杀了我?”
“虽然你不是什么英雄,但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秦恕吸了几次,过了一会儿,吐出来的血颜色慢慢转红,他才舒了口气,“你运下功试试,希望有用吧。”
司徒傲静坐闭眸运功片刻,吐出了口黑血,“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秦恕拍了拍手靠在大石上坐下,“你休息一会儿,我们等会上去,老子才不陪你在这里呆一夜!”
谷底无草木,只有些许嶙峋怪石,暗夜里有种说不出的幽凉诡异。但是靠着大石看着天,一弯弦月,几许银辉,一片星斗,浅淡光华,过耳的只有风声,心中,有风雨后的宁静,也算不错。
“我不懂你。”司徒傲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寒气,给这无比温柔的夜色带来几分凉意,秦恕不满的微皱了眉,“你不用懂我。”老子也不懂你,没那必要!
“你这个人很奇怪,一眼看不懂,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想懂你。”
“司徒堡主客气了,鄙人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花贼一枚,您不需要懂。至于你的兴趣嘛,敬谢不敏啊敬谢不敏。”玩世不恭的声调,是秦恕独有的味道。
轻笑一声,司徒冷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让我看着心痒。”
“多谢抬爱了。”
过了很久,凉风中又传来司徒傲一句,“以前的事,你恨不恨我?”
“您还真把自己当盘菜,我为什么要恨你?那种感情太强烈了,会整得我心里不爽又老是记着你,我才不那么笨去恨你,你司徒傲也不配被我那样惦着。”秦恕眯了眼睛,他没有忘记,他可要报复的。
“我司徒傲向来做事不后悔,任何事都一样。但之于你――”司徒傲转头,看着大大咧咧双手抱在脑后的秦恕,缓缓说,“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哦?”听了这话秦恕很是意外,这个自大的人,怕是从没有过抱歉的心情吧。
他看着司徒傲的眼睛,眯着眼睛说:“你不需要道歉,因为我是会报复回去的。”
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司徒傲的笑声响彻云霄,“你觉得你能杀了我?杀了我司徒傲?这世间能杀了我司徒傲的人,还没出生呢!你错过了刚刚最好的一个机会,以后怕是再没机会,现在才来说报复,不晚了点么?”
“哈哈哈哈――”秦恕笑得比他还要大声,直至笑出眼泪,“我说司徒傲啊司徒傲,该说你天真还是可怜啊,这都不懂?谁说我要报复就是要杀了你啊?我那么讨厌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身体心里受伤,简简单单一个死字就够了么?”
摆出一副凶神恶煞样,他威胁地说,“自然是要让你受极大的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到心里,痛到骨头里去!甚至带着附骨的痛下地狱去!”
“你不用费那心思,这天下能抓住我的人都少之又少了,更何况让我受刑?那些所谓的刑罚,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若你认为那样就能报复我,也太小看我司徒傲了。”司徒傲嗤笑一声,像是在说你秦恕也不过这点本事。
秦恕笑笑,非常非常甜的笑,桃花眼荡起一江春水,极尽诱惑却不自知,“难道司徒堡主不知道,这天下会有一种刑罚,是比肉体上的痛更让人痛吗?达到目的的方式,可不是一条哦。”
“不管怎么说,你若有那本事,我等着你。十分期待,有人能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司徒含笑。
“同意,我也十分期待。”秦恕笑意更浓。
跟司徒傲一起时,秦恕总是下意识的保持警戒,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溜,就算是他刚刚中了毒,这份小心他也没有隐去,所以当司徒傲的手臂环上他的腰的时候,他惊了一下。
惊自己的不够小心,也惊他的恢复速度。
“怎么办,你如此勾引我,我忍不住了呢……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现在要是上你,你能往哪里逃呢?嗯?”
“司徒傲你不是吧……”看着一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秦恕挣了挣不开,这司徒傲居然是功力全部恢复了!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最关键他打不过他!不由的吼出声,“你敢!”
“我很乐意让你知道,我到底敢不敢呢……不如,你先来猜下?”
瞬间,秦恕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傲眼里自己的倒影越来越大,一脸惊恐的样子……
肢体相缠……两唇相抵……
七十二
司徒傲的吻向来都很霸道,从不顾忌别人,都是照着自己的想法来。秦恕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恶心的舌尖抵到喉咙的吻,有些痒有些酸,嘴里的液体也不由自主的渗出。
虽然看起来很狂野热情,但是一点都不舒服!他想吐--
“恶--”猛的推开面前的人,秦恕趴在一边干呕,一边呕一边骂,“你他娘的就不会温柔点啊!每次都来这个!滚你丫的,老子不伺候你!”
“抱歉,一时冲动。”司徒拍着秦恕的背,很奇怪为什么不管吻了多少次,秦恕的唇都是甜的……以前不是没亲过女人,也不是没做过那等事,但跟此时此刻怀里的人在一起时的感觉,明显不一样。
曾只是好奇那种感觉,曾只是想占有,最近竟然心底泛起了涩意,想让那双眼睛看到他,想让那双眼睛对他笑。
方才这个人扑到他怀中时,他看到了他明显有几分期待的目光,所以,他杀了追着他的人。他很高兴,高兴秦恕这样看他。还好他没受伤,不然那几个人,必不会死的那么容易。
掉进谷底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那条蛇,正对着他们吐着信子。若是以前,他定是要推别人出来挡毒的,这时,他却自己甘愿挡在秦恕面前,明明知道要中毒,还是努力在空中转了身,让秦恕在上面……
好一会儿,秦恕缓过来了一点,两个人靠着大石坐回原处仰望星空时,司徒傲说:“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打算利用你的。”
“知道。”懒洋洋的声音在凉如水的夜色中,十分的诱惑。“无非就是想用什么东西来威胁威胁白慕之柳谦,使奸计把我关起来,或者想其它阴招达到目的,没准刚刚的人就是你黑鹰堡的。现在之所以没动手,还是不想在面子上跟七星寨隐龙谷撕破了脸。”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很聪明。”司徒傲一身黑衣,舒展的仰坐在那里,如同一只正在休憩的豹子,虽然没什么杀气,但还是不要惹最好。
“聪明不聪明的,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恨我,很好。”
“不恨并不代表不报复不讨厌。我讨厌你,跟你在一块多一刻都觉得恶心。”
“那么,再恶心恶心如何?我不介意。”再一次的,欺上秦恕的唇。
扣住他的双手双脚让他动不了,司徒傲第一次温柔的,亲吻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我喜欢这双眼睛。”他说。
“喜欢你也长不出来!”秦恕瞪回去。
“为何这双眼睛看着我时,永远都是愤怒不满呢?为何不能有看着别人时的妩媚惹人爱怜呢?”想起不久前的一幕,司徒得意地轻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我更喜欢的,是你在床上忍不住轻吟落泪时的脆弱风情,娇弱的,可怜的,委屈的,害怕的……那种眼神,我更喜欢……”
当司徒傲的手搭上秦恕衣襟的时候,秦恕突然间不挣扎了,他静静的回视司徒傲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确定?”
那双眼睛幽黑深邃,那双眼睛亮如星斗,美好的让人不想打破,美好的想让人拥为己有,美好的让人不忍伤害。那样清澈纯净的眼睛,那样至情至性的人……
“如果我继续呢?”
轻轻一声叹息,“我打不过你,你要真继续,我也没办法。司徒傲,我不喜欢你,不欣赏你的人,不欣赏你的性格,不欣赏你做的事,但,你真的希望我恨你吗?难得的平和相处,不是你想要的,所以你要连这种都打破,非要我们水火不容不共天地么?”
“你救过我,也害过我,我还你一次情,以后亦会回你相应的报复。我秦恕是采花贼,做了很多让人唾骂的事,但我仍然顶天立地,仍然坦诚做人。做这种事,我从不用强!或许你不认同,或许你觉得蠢,但是一个男人,如果非要靠硬来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我秦恕看不起!”
半晌,司徒傲冷哼一身,放开秦恕的身子,“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用强就值得称颂了?不用强就伟大到可以顶天立地了?可笑的坚持,又是正人君子那一套。”
“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个性,但我去过黑鹰堡,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不管你是在用这样一副冷冰冰又狠辣的面具来挡着众人的目光,还是你个性本就如此,但我仍然相信,你内心深处,并不是完全这样。”
“一个人站在高处没人陪伴时,一个人对月饮酒时,一个人面对胜利的结果时,不管何时,总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人陪伴,你孤独过没有?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世间没有人跟你分享,你生或死,在别人眼中没有差别,你不觉得你活得很悲哀么?”
“我不需要别人在身边!任何人!”
“若真如此,问问你的心。”秦恕说完,用力推开司徒傲,走到谷边,“看来你功力是恢复了,既然一时半会儿不愿意回去,就在这谷底好好享受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了。”说完运起轻功,几个起纵,人便消失在月下,再也看不见。
“孤独……么……”
司徒傲站在原处,对月默立。稍后,谷中传来笑声,经久不息。
秦恕站在刚刚掉下去的位置,猛然回头,深深叹息。这世间,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有原因的吧。然而,大家都希望开怀不是么?
耽误这么久,不知道柳谦那里怎么样了,一个人抵那么多人,千万别受伤啊。
心念一起,他便忘了那个本来就很讨厌的司徒傲,反正那人武功高还有个黑鹰堡肯定没事……
却不想一回头,就撞上一双阴寒的眼睛……
“你是……谁……”随着一阵淡青色的烟雾飘散开来,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三个字,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子软倒在来人的怀中。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一阵狂戾的笑声中,黑衣人带着秦恕跃起,飘远,瞬间不见……
七十三
秦恕觉得身体像是飘在空中,完全不听自己指挥,一会儿听到风声一会儿听到人声一会儿又意识全无,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一看,摆设简洁干净,很普通的感觉,既陌生又觉得这些东西经常会看到,想想应该是客栈了。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说明此处不在蝴蝶谷中,再看到有刺眼的阳光射入,是早上了。
试着动了动,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像是被下了软筋散一样,晕倒前的最后一个记忆就是那些紫色的烟雾,起先只以为那个是迷药,不想还加了软筋散。
刚想运一下气看看能不能动,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他眼睛转了下,马上闭上眼睛,平复呼吸装睡,还是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紧要。
先前他以为是司徒下的手,想偷抢了他,后来再想一来不必要,二来司徒也不像是那种人。依他狂妄的性格,直来直去才对,就算是假装绑了他,也绝对不会给他下这种药,搞这种把戏。
“哟……瞧瞧瞧瞧,还睡呢。”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像一般男人的低沉清朗,也不像女人清脆动听,而是有些尖细,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讨厌,秦恕不由的动了动手指,还好没被发现。
“唉呀我说小十五啊,你还真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耐打又耐操,不管前天晚上怎么折腾,第二天一看照样的好,也怪不得教主喜欢天天召完呢,呵呵……”又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话里面充斥着挑衅和谩骂的味道。
“怎么,十六你嫉妒?”
“哈,我为何要嫉妒,教主的功力大家都知道,就是你样的人给他折腾一晚上,都难好起来,谁会去嫉妒这个。你呀,还是好好伺候着教主的下身,总有一天会出头呢,瞧瞧,现在不就派你来办事了吗?”
“知道为什么我是十五你是十六么?”叫十五的男人声音幽凉中透着寒气,“大家都是教主选出来的人,路子都是一样的。你最好盼望着我好好活着,不然若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你猜猜看,如果耐操的我都抵不过教主的调教,随随便便碰着哪就喊疼的你,又撑得了几天呢?一个月?十天?八天?还是一晚上就不行?”
“你!”
“你什么你,将来都会是荒坟上的枯骨,大家都明白。不想早点死的话就好好保护我,教主一般不会同时宠幸两个人,只要我活着,你就会有好日子,明白吗?小十六?”
秦恕听着二人的对话,一听便知道不是司徒傲的人,非常的确定。司徒傲养不出这种阴阳怪气的人,也不会天天恶心吧啦的召人来‘受宠’,再说,大家都会唤他堡主,帮主,却不会是教主。
不过他们口中的教主是谁?抓他又为了什么?这两个叫十五十六的人,对话很是让人反感,想来那教主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处境堪忧啊处境堪忧。
“喂,你给他喂了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醒?”听声音是十六在问话。
“什么喂不喂的,我没名字么?别那么没规矩,论资历,我比你高,论名字,我比你长,论得教主的宠幸,我又比你多,尤其为了你以后的日子好过,你现在必须得依着我,省得我不高兴给你穿小鞋。以后记住了,千万别惹我不舒坦。叫声十五哥,对你没什么损失。“十五细细的声音传来,话尾上扬,很是得意的样子。
“我便是不唤你又能如何?”
“你想试试?”话刚说完,十五冷哼一声,语音一扬,高声说:“喂,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睡,我们的耐心可不怎么好。”
秦恕知道是在说他,既被发现再装下去也没什么用,便睁开了眼睛,用尽浑身的力气坐起来,靠上背后的床柱,这才看清了房间里的另两个人。
两个人看起来年纪都不甚长,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很是漂亮,身子也极是纤细,有股子妖邪的味道,如果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奸诈阴翳的话,会更像个少年。只是为何明明过了少年的变声期,他们的声音还是不男不女尖尖细细的?还有,穿了一样的衣服哪个是十五哪个是十六?
“你们……是什么人?”秦恕问出心中的疑惑。
“请你来的人啊。”左边的眼睛细长的人一说话,秦恕便听出来,这个是十五,那么另一个下巴很尖的人,就是十六了。
“这么个‘请’法,还真不敢当呢。”秦恕身上没什么力气,就是一个冷笑,也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废话少说,你们抓老子来做什么!”
“哈,小十六,你看,我们抓到一个暴脾气呢。”十五跷着腿,拿出玉锉子磨着手指甲,眼睛看都不看秦恕一眼,冲着十六妖艳的笑笑,“资料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呢,不是说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么?”
十六缓缓喝着茶,在手上的玉扳指上呵口气,拿出手绢轻轻擦着,“我说十五啊,这个人好像不大好搞呢,挺会装的,你确定不带他回去要自己问问先?可不要功没立成人也跑了啊。”
十五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又细又凉,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样,泛着阴森的鬼气,“柳谦,你不要装样子,我们找你来为了什么,你自己是最清楚的吧。识相点的马上把玉佩交出来,我们好交差你也过得舒服些,相信我,你绝对不想尝试我们教主的手段。或者你以为装成痞子我们便会放了你?说起来真是可怜啊,看你长得也不错,又是隐龙谷的主人,居然脑子不怎么好使,沦落到装痞子的份上--”
秦恕这下明白了,合着他们是抓错了人,把他当柳谦了。不过这传言也传得太厉害了,大家还真相信有那么个玩意儿?可以得天下财富得武功秘籍?还相信是在柳谦手中?
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教主又是谁,对面两个人哈哈大笑,领班都不回答,看来人家没想着让他知道。
他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到处都遇到事儿……
再看现在的情况,也知道这些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手段必定也极是变态,一瞬间他居然庆幸了,还好不是柳谦被抓了来,他必定会受不了吧……
呸呸呸,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替他想?当年若不是他,若不是他……他不至于变成采花贼,到处找死!
可事已至此,他都被当成正主抓来了,辩解也没用,人家要是不信他,说什么都没用,引人疑窦招来刑罚都是轻的。万一搞不好整得人家信了,去抓柳谦了,觉得留着他也没什么用,顺手就杀了也不一定……
所以他还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说我不是柳谦……
问话三部曲,自然是威逼利诱,小刑罚,大刑伺候,一步一步来。说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招数,端着人手段如何了。
当十六站在他面前,说着会有什么好处,有多少多少的美女少年想怎么操怎么操,多少多少钱想怎么花怎么花,每天只躺着过日子就行时,他心动了。
说到如果不答应,他们就会把隐龙谷夷为平地把他所有的朋友杀光时,他更心动了。
?怎么样,交还是不交?“十六说了大半天,心满意足的看着秦恕的脸色坐回去时,脸上满满的得意,像是笃定了秦恕会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似的。
“你说的东西我很想交,真的,如果我身上有的话。可是我没有。”秦恕想把这几句话说得非常非常真诚,但因为身子乏力,这些话缓缓说出来,就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怎么听怎么像是故意来刺激人的,就是不像真话。
十六脸色一变,“你耍我?”
我是真没有。秦恕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没力气了。他很想大喊一声,我说的是真的啊,为什么没人信……以前采花时骗人说你最美你最好看我最爱你爱你一辈子,谁都信,结果现在说真话了,反倒没人信了。
悲哀啊……他真的想交,一场没用的破玉佩来换一堆美人儿财宝,多划算啊……可惜他真没有……
“人家是隐龙谷的当家呢,哪能被你这点小伎俩唬住?这么些年,人家见过的好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小恩小辉不行很正常。”十五的指甲终于磨完,斜睨了十六一眼,“十六啊,你还得学着点,对付英雄,有英雄的办法呢。”
十六嘴角抽了几下,轻嗤出声,“你能有什么办法?不就是用刑么?这谁不会?”
“这你就错了,用刑也是有技巧的。”十五走近秦恕,掐着他的下巴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精神不错,就是药力还没过,休息一会儿就可以用刑了呢。”
说完放开秦恕,擦了擦手,转身,“教主说过,这人嘛,想让他开口,就得冲着弱点来。这世间有人爱财有人好色,给足了就会听话,可有些人,这种是行不通的。”
“哦?教主还真疼你呢,教你这么多,看来屁股的功劳就是好用的多。”十六的笑声尖利,透着讽刺。
“你这小子,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呢?哪天我若死了,你的命也不过如此,比我好不到哪去,既是一路人,相煎何太急呢?小十六你说是也不是?”十五扯着手帕掩了半张脸在笑,同情的意味十足。
“那你说怎么样!”十六拍了桌子,看样子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谈话。
“很简单,这种所谓的江湖白道之人,钱财女人都没用,他们有自己所谓的骨气一套,软硬不吃。不过对付他们也很简单,找个男人来操一回就行,面子一没,什么都没用了,交个东西,自然是小事。当然啦,如果还不招,就多找几个下人,还不行,就找几条发情的公狗,来回几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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