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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祝小九

    是一副颇有气度的沧海明月图……这图还恁的眼熟?

    秦恕的脸从扇子后面伸出来,挑着眉,“感觉怎么样?很销魂?”

    白慕之明白过来自己亲的是扇子,便垮着脸,装做十分委屈万分可怜的叫:“小恕恕……”

    “恶――”秦恕往后跳了一大步,直跳到石桌旁边,顺便将屁股挪了上去,也让刚刚一直忙个不停的腿休息休息,“你不要这么恶心吧啦的叫我名字,我怕我晚上吃不下饭。”

    看着白慕之又要来,秦恕将扇子丢回他怀里,“你少跟我这浪啊,我找你是有正事谈的。”

    白慕之理了衣衫,又抚了抚有些乱的头发,这才稳步走进亭子,一本正经的坐到石凳上,“我追你到此,也是有正事的。”

    二十五

    秦恕‘噗’的一声,不由的笑出声来,斜着眼睛鄙夷的看着他,“你还能有什么正事?”那表情,活像是他白慕之除了泡美人就没其它的事了一样,白慕之颇有些受打击。

    做了个西子捧心状,他十分幽怨地说,“小恕恕怎么可如此待人家?明明知道人家只爱你一个,一颗真心全拴在你身上了,你这样说,叫人家情何以堪?”做势还拉着袖角拭了拭眼角,颇有几分怨妇的凄凉。

    秦恕坐在石桌上,一只腿悬空晃着,一只腿斜斜加在一旁边的石凳上,说怎么不羁就有怎么不羁,听得这话眼睛一亮,朝着白慕之凑了凑,食指挑起白慕之的下巴,“啧啧啧,多可怜的美人儿啊……来给爷瞧瞧……”

    “爷……”白慕之扮做羞怯的样子低低唤了声爷,身子也就势往秦恕跟前凑凑……

    “你乖乖的,爷就疼你,嗯?”秦恕忍着胃间的翻腾,假笑着说,甚至手还粗鲁的摸了一把白慕之的脸。别说,这白慕之还真是有几分风骚的姿本,那小脸儿滑的……

    “只要爷肯让奴家跟着,奴家愿以身相许……”白慕之被秦恕掐得嘴角抽搐,还是跟他玩着这种互换角色的游戏。

    以前有一段时间,他们经常喜欢这样玩。秦恕本来就一副浪荡性子,白慕之吃他的豆腐吃多了,引得人不高兴了,就想出了这么一招,逗他开心。

    秦恕不知怎么的,也很喜欢这种玩法,于是一来二去的,这种习惯,便一直留到了今天。

    “可怜见的……来爷疼疼……”两个人还真是爱演,眉来眼去了一会儿,秦恕就依着平时调戏美人儿的样子,越凑越近,准备吻上那人的唇。

    很可惜白慕之不争气,得意之色忍不住的就流露了出来,唇角泛起的狡黠的笑引得秦恕一惊,骂了一句娘,立刻把他推开了。

    这只死孔雀真真生了颗妖精心,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算计他!平时嘴上手上吃豆腐罢了,这时居然引得他自己把白嫩嫩的豆腐送上门!

    “操!跟你丫一块就没好事儿!”秦恕呸了一口,从石桌上跳了下来,坐到一边的石凳上,开始说正事,“我去探过云宅,听闻确有一封由百晓生写给云中鹤的信,里面就有跟那玉佩有关的消息,只是这信放在何处,内容如何,我并未探出,你呢?”

    “未曾。”白慕之摇着扇子对秦恕轻轻的笑。

    秦恕瞪了他一眼,又说,“那不如我们就比比这次谁能探得信的内容,如何?以三日为限,这在期间,谁先得到谁便先通知对方,我先得了便去你住的地方,至于你嘛――你应该知道如何找我的吧。”

    对着秦恕眯着眼睛暗示他他早知道他派了人跟着他的神色,白慕之干笑了两声,忙转移话题,“把信拿出来确是不智之举,我们只需要知道信的内容,至于那一张纸,云老爷子又那么宝贝,咱就卖他个面子,不拿他的。但是――如果三日之后你们二人皆不得呢?”

    “如果你我本事都如此之济――”秦恕很满意白慕之的脸黑了下,本事不济,这四个字,有时候说出来真真不好听,“那就都算输了呗――还是你白寨主经不起输?”秦恕斜着眼睛看他。

    “好!一言为定!”白慕之眯着眼睛看回去。秦恕去探过云宅,肯定是知道此行极是不易,那云家内宅可以做了很多机关的,哪里那么好闯?再说他白慕之今天还跟人打了一架,平日里的沉稳早不知道哪里去了,今日还真经不起这个激!“只是既然如此,这赌注,就得变变。”

    “哦?”秦恕眉毛挑了一下,“说来听听。”

    “若我赢了,我们做一次,你在下面。”白慕之皮笑肉不笑的说。

    秦恕身子一僵。往年的比试,虽说也有不太容易得手的时候,但基本上不会危及生命,胜了的人就把最后的结果当奖品收了,比如美人。有时候比技巧的话,没有实物,胜的一方就会要求负的一方给一个比较贴身的,珍贵的东西,或者自己指定一个很喜欢的东西,由对方送来。

    而两个人的这个赌局只为怡情,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难度,而这次,碰上了云家,又涉及到江湖辛秘,危险自然就升了级。都是爱玩儿的人,白慕之的要求,按理说也不算过分。

    “你当真?”秦恕定定地看着白慕之,面色无波,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情绪,就是很安静的看着他。

    只是这样的安静凝视,让白慕之心跳漏了两拍。虽然这眼神真的很诱人犯错,但这样的脸,让他看不到他的喜怒,抓不准他的心思……秦恕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今日的白慕之果然够冲动,他暗自咬了咬牙,“当然!”他其实很想风流一笑说当然是开玩笑,因为他怕触到了秦恕心里的结让两个人越走越远没有将来,但是他又真的很想很想和秦恕做。他想要秦恕,已经到了一个从没有过的高度,每每午夜梦回,脑中都是他的身影。

    不,他不只是想和他上床,他想好好的爱他,好好的疼。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谁都不准看不准伤……

    他真的很想……所以硬着头皮就点了头。话说出来竟未有一丝的后悔,他甚至安慰自己反正在秦恕面前一张脸早就没了皮,到时候若秦恕真的怒了,大不了就死皮赖脸的再多缠几年……

    “好啊。”不想秦恕点了头,荡着一双桃花眼,“不过如果你输了,你要在下面。”

    “真的?你真的愿意?”一阵狂喜涌上心头,白慕之转开的视线又移了回来,秦恕真的要接受他了么?

    只是秦恕的表情让白慕之失望了。他脸上的,不是和白慕之一样真心期待的喜悦,而是惯于放在脸上的玩世不恭,每每采完花后,他都是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白慕之不喜欢。

    这样的表情,也代表着上过床就会成为陌路。

    他希望他是秦恕心里特殊的存在,而不是普通的玩伴。

    可说过的话自是不能再收回。白慕之最后只得心里有些酸涩面上又未露一点儿的握了秦恕的手,“你……自己当心。”

    他们一向这种时候为了都是单独行动,只是这次的事,让白慕之事后非常后悔。

    他虽然从中得到了一些他一直想要的东西,却也失去了一些很珍贵的东西。

    并且明白,原来爱情,从来都不是用计,得到的。

    二十六

    有这么一种晚上,天上有月亮,没有云,但月亮就是看不清楚,像是蒙了层纱,怎么看都看不清,民间把这月叫毛月亮。不是漆黑漆黑的到处都看不到,也不是亮光光的哪都看得清楚,就是不清不楚很是朦胧的这么个劲儿。

    当天晚上,就是这种毛月亮,秦恕和白慕之,也都在这天晚上行动,却互相并不知道对方存在。

    云宅很大,有三个门,正门,侧门,后门。侧门离正门很近,后门的位置相对偏了许多,秦恕选的,便就是这后门。

    本来也没想着今晚便来,但看到那样的月亮,心中一喜,便提前来了。这样的天,不够黑,守卫们肯定也不会像夜黑风高时那么警惕,而且虽说月光淡了些,但对于武功不错的他来讲,还是能看清万物,换了夜行衣就来了。他不担心会碰上白慕之,因为那孔雀定然不会自己来,就算自己来,这第一晚,也定会是让人来先探探路。

    只是他这么想,便真是想错了。

    入夜时白慕之摇着玉扇坐在园子里赏月,一看到那月亮,心里也是一喜,跟秦恕一样的想法,便也马上换了夜行衣来了。主要是今日午后那个赌,他实在是当了真,也太想赢了,于是便很想自己来。

    依他的本事,自然是比他的下人们稳妥的多。他午后看到了秦恕找那个朋友定是有事想请人帮忙,所以这晚肯定不会来,他刚刚好可以得个先机。

    很凑巧的是,他也选了后门。而且他来的时间,跟秦恕不相上下。

    又很凑巧的,两个人刚刚好碰上。

    这云家确是家大业大,连带着房子都贵气了几分。不过就是一个后门,也整得有模有样。后门虽比不上前门的刻意低调的豪华,也颇有几分气势了。高高的门槛,翘着的门檐上挂着的八角长明灯,门很宽,后面还有相当大的一个类似门洞的空间,而门左右两边的墙延伸到几乎相等的位置,接着几乎造型一模一样的房间。

    而秦恕和白慕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分别踏着门檐上左右的两个角,一东一西,错身而行,双双落在两侧的房顶上,各自屏息观察。

    秦恕和白慕之都是高手,行动间自当知道敛了自身的气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大晚上的,两个人又都是紧身黑衣,再说虽然平日里玩闹,却始终没有‘深入’探索过,这对方穿了紧身衣什么身量尺寸,也不算很清楚。

    刚刚的一个错身,双方都是心下一沉,但如果对方不是想暗地里在云家做什么手脚,早就叫了,他们便不会有这个机会现在落在面对面的房顶上,猫着腰观察对方。想来肯定是个偷儿或是什么,总之目的虽不一样,但肯定不会乱喊乱叫,因为一定会坏了自己的事儿。

    如此想着,呈对峙之势并且看不出对方是谁但知道对方武功一定不低的两个人,便都从心里笑了笑。其实这样对自己也很有利不是么?万一真有了点什么事,可以借着对方制造的混乱全身而退不是么?

    只是秦恕不知道对面那个是白慕之,白慕之不知道对面这个是秦恕,便都认为虽然一时未察,觉得对方武功不低,但肯定没有自己强,所以有了事他们自然会万无一失。

    如此一想,两人甚至起身,远远的对着对方抱了抱拳,然后,一东一西,各自行动去了。

    果真如白慕之所料,这天晚上,秦恕这边状况不断,他那里也因为这个,事事顺心,很容易就得了手。想来秦恕真的是运气不济啊……

    之前白慕之一提起洞庭,秦恕就很抵触不大想来,因为这里有他的冤家――那个愁人的云家小姐。前两次夜探没见着她,他还一个劲高兴来着,现在知道那信很有可能就在内宅,他只得硬着头皮潜进来。

    这内宅地方很大,光是云老爷子常用的书房,就有好几个。云老爷子家大业大,玩法也多,这个上面,也算不得摆谱。这后院的书室,画室,字室,棋室,兵器室,全部都算是他私人的,而且常去的地方,并且全部都‘错落’的分布着。期间从左边开始隔着一票公子小姐的小院,右边开始隔着一票小妾侍婢的小院,这连着找来,的确是颇费些力气。

    进来的方向不大一致,找的方向也不一样。白慕之是从左到右找的,秦恕是从右到左找的,而且中间因为注意力的问题,两个人并未发现彼此的存在……

    秦恕本来想着,这云中鹤既然大小老婆一堆,肯定越是机密的东西放得越是离老婆们近些,谁道找了半天,连画室书室的底几乎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

    咬了咬牙,后知后觉的想到,男人嘛,老婆总是别人的好,孩子才是自己的好,于是急急忙忙的找到另一边。

    本来他是想托那位茶楼的神通广大的朋友,搞出个小地图啥的,也能整清楚这后院里哪个是哪个的房间,但是他等不及了,只得自己来一间一间辨认。

    思考间到了一个小院,看起来嘛,没有很华丽,没那么多花啊草啊,还有那些熏死人的香气,他怀疑这是个什么院子,便偷偷潜了进去。岂知脚刚刚落到地面,房间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听声音就在门边了,这时候再飞出去也来不及了,他只得借着院中一棵大树挡住身形。

    果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还是个女人。

    秦恕躲在树的后面,暗自看着这个女人。嗯,不错,模样还很周正的,那长长的柳眉,朦胧的杏眸,浅浅的梨涡,无不写着忧郁,真真个让人心疼,再看那步子轻柔,腰身纤细,是个绝色。只是这绝色,怎么恁的眼熟?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再往前面走了,再走我就不客气了……秦恕一边脑子里飞快想着这些年遇到过的女人,一边看着那女人的脚步直直的往这棵大树底下走,心里不免紧张。

    这女人要是先看到了他,叫出声来,那可是不得了。为了万一,他只得……

    好在,那女人停了下来。在离树身几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穿得很薄,一袭纱衣,隐约可见纤细窈窕的身体轮廓。当然,这大夏天的,穿多了倒是奇怪。只是她的那个眉眼皆含轻愁的忧郁样子,真真可怜。

    只见她走到树下,抬头望着月亮,眼里充满了甜蜜和落寞,轻轻开口,声音似空谷传来般悠长空灵,“秦郎……莫非你真的忘了我?”

    这女人一开口,秦恕眼睛瞪大,怪不得这么熟悉,这女人,不就是他当年采的第一枝花,云家小姐云笑笑!

    二十七

    云笑笑是云中鹤的掌上明珠,当年更是洞庭的第一美女。人道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可人风情,都不及云家这位小姐的一笑倾城。那眉眼中的娇俏妩媚,顾盼生辉,一笑起来,更是三分纯真,三分娇嗔,三分明媚,一分妖娆。只要见过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绝对通杀。

    云中鹤年轻时也是个狠角色,全部的心思都用到了扩张自己的势力,凭一个庶子的身份,硬是当上了云家现任当家。这过程艰苦不易,时间也长,所以成亲也便晚了些。只生了两个儿子,将近不惑之年才得了这一个女儿,又是万千宠爱集一身,自然是疼得不得了。也因为这孩子出生后的明艳笑容,人人称奇,就未按着家谱,直接取名云笑笑。

    说起来也是这位小姐运气不济。你说你乖乖的当着你的不知世事的小姐,待春心萌动时选个佳婿,云老爷子这么疼,自家兄弟又护着,不管嫁到哪儿,也是委屈不到不半分的。只要一切按部就班来,,这一辈子,想也知道会过得不错。

    可偏生,遇到了秦恕。

    有道是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戏台子上才子佳人的故事海了去了,这云笑笑和秦恕,也不过是一个落了俗套的戏本子。

    那日洞庭小雨,绿草微湿,柳翠莺啼。烟雨楼台中,一草一木,一花一景,怎么看怎么有一种悠然凄凄的美,合该感性三分。便是执着油纸伞的一个擦肩,蒙蒙雨间的一个回眸,才子就惦记上了佳人,佳人也失了一颗芳心。

    所以说这后来的朗风明月中,一身潇洒白衣的秦恕,用着几首伤春悲秋的诗词进了佳人院,暗渡陈仓的成了入幕之宾,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佳人以为的一世相守的真情,才子却认为不过是你情我愿的露水姻缘。腻了,拍拍屁股,就走了。

    秦恕并只知道后来云老爷子得知此事,气的跳脚,命云家所有的关系人,见了能打就打能抓就抓能杀就杀,像是他秦恕灭了他全族似的,简直下了血本,搞得他以后都不敢接近洞庭,却不知道为什么。

    事实是,云笑笑自秦恕走后,自此不会再笑,一直不相信他会再回来,一直说要等他,说两个人有白首之约。后来云老爷子提出想给她说个亲事,她激烈的拿了三尺白绫就要悬梁,说什么此生只要活着,非秦郎不嫁。

    好好的一个姑娘,给糟蹋成了这样,这让一直把她放心尖尖上的云老爷子怎么受得住,便咬牙切齿的非要杀了秦恕不可。

    这些秦恕不知道,所以当他看到当年那个笑容纯真,让自己一看就失了半个魂了小美人儿,现在居然忧郁成这个样子,惊了一下,大大的不解。

    云笑笑还在那望着月,手里拿了个手绢放在胸口,蹙着眉尖一个劲儿的在说,“秦郎,你可记得,四年前便是从这颗树上飞下来的,一首鹊桥仙,写出了你的心思,也开始了我们的情……”

    “那时候的你,风流倜傥,英姿不凡,我当时就想,这样的人儿,如果我去和爹爹说,爹爹一定会答应我们的婚事……”

    “可是你不告而别,一去便是四年。我知你不说定是有苦衷,这些年一直没捎过信也定是身不由已,无妨,我等着你。”

    “笑笑这一生,都是秦郎的……”

    “只是这刻骨相思,每每扰得笑笑夜不能眠……”说到此处,云笑笑跪了下来,十分虔诚地说,“月娘啊月娘,如果你有心,请让我见一见他吧……”

    秦恕虽薄情,但看一个姑娘家如此,到底是于心不忍,脚下一动,不小心就弄出了声音。

    “什么人?”云笑笑回头。虽然瘦了很多,但她也是习过武的,这点声音还是听得到。

    秦恕无力的抚了抚额,怎么办呢?见云笑笑已然起身往这边走了过来,他脚尖点地,死就死吧,今儿个运气真不好!

    于是云笑笑便看到了一个黑色身影,凌空而起,姿态舒展,似是踏月而来。在空中停顿了一瞬,看了她一眼,被树枝一挡,又忽的不见了。

    “秦郎――”云笑笑唤出声来,一张脸又哭又笑的,“我知道是你……你的身影,我怎会忘得了?”

    说了一大段后,才又对着月亮深深拜下,“谢谢月娘,让我再见秦郎……”感情是把刚刚的秦恕当幻觉了。

    秦恕应该感谢云笑笑,眼神不济把他当成幻觉,平时又因为过于思念他行事上经常有些偏颇,让人都习以为常,她那声秦郎,想来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没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秦恕跃起时是算了力道的,云笑笑之所以看到他忽的消失了,主要是因为他算好了,刚刚那个时候被树尖挡了下,又快速借着这个小机会落到了旁边的院子里。

    他并不担心会弄出什么声音,他一向对自己的轻功最有信心。

    可是他并没有料到,旁边的院子里,居然有人。

    而且这个人没有发出声音,就站在院墙边,他这往下一落,还没来得及着地呢,正好被人接着,抱个满怀。

    而这次这个,是个男人……

    还对着他色兮兮的笑……

    二十八

    此人是云中鹤的次子,云承浩。非云府主母所生,是个庶子。

    云中鹤只有两个儿子,所以对这庶子也不算不好,虽不若长子那般悉心教导,请先生又亲自传授武功,对他也算是下了心思。

    云承浩幼年时也是下了功夫的,习文学武,无不刻苦,进步也算神速。只是这时间一天天过,年纪跟着大了后,父亲对他和大哥不一样的态度也慢慢感觉到了,不免有些忿忿。

    虽他是庶子,哥哥是嫡子,但云中鹤当时也是庶子,不也照样当了当家,为何对待自己的两个儿子偏偏不一样?他也曾是庶子,明白庶子的苦,也知道庶子并不一定会没出息,为何这样对他!

    有些人把困境当压力,认为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逼迫自己努力前进。有些人把困境当压力,觉得不公平,为何这样的事要发生他的身上,怨天怨地,便开始堕落。

    云承浩现在,就在这个槛上。他平日里依旧努力,想让父亲看得到他,但偶尔大哥那边风声水起而他这边非常寂寥时,也抑不住自己的悲愤。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开始逃避。

    酒色财气,无不是麻醉自己的最佳方法,可为了不让他爹知道,他再怎么样,也极是低调。

    比如今晚,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厮看他因为云家大宴大公子出尽风头而他露个面都难所以心情不好,便私下里说今晚上安排个‘特殊’节目让他高兴高兴,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也抓不着任何把柄。临走前还塞了个药丸到他手里,暧昧的眨眼睛,让他亥时,站于小院中等,有惊喜。

    反正闲来无事,云承浩戌时三刻便站到了小院中等。甫站定就见有人从天而降时,他忙伸手揽过,顺手的,就把手里的药丸喂到了怀中人的嘴里。心说这人来的还真是快,并没有怀疑秦恕一身的夜行衣打扮,想着没准是故意的呢?

    哪知阴差阳错的,他怀里这个,并不是别人给他准备的那个。

    秦恕被人接住就已经很意外了,想的就是怎么马上离开,要说什么才不让这个家伙叫人,一不留神,一个药丸就被喂进口,因为太突然了,他一下子就咽了下去。

    这药丸清甜中带了些腥,入口即化,香味那叫一个浓郁。秦恕眼睛一眯,原来是合欢丸。

    想来这位爷颇有些同行的意思,遂先不动声色,抬头看着抱着他的人。

    这一看,愣了下。这人脸长的极周正,身子上没什么放纵于酒色的痕迹,甚至还一脸的英气,只眉宇间有几丝落寞,现在刻意摆着的这个色兮兮的笑,怎么看怎么假,非常的不协调。

    可又明明是他,喂了他合欢丸。

    这人,有些看不懂……便就以不变应万变吧。

    他不知这人是谁,但如果他叫了,引来云家的人,他插翅也难飞,定然会被那云老爷子劈了。刚刚身体一接触,他就感觉到这人有武功,武功还不低,如果不是有万全把握,他不能轻易出手,他可不想死在这。

    于是云承浩要掀他的面巾,掀就是了,他不怕多一个人看,反正他秦恕在洞庭,一向是混不下去的。

    云承浩先前看到了秦恕一双明亮沉静的眼睛,一颗心就猛的跳下了,又见秦恕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身子便酥了三分,把面巾掀开,就见朦胧月光下,白玉般的肌肤衬着一江春水的桃花眼,真真能把人的魂勾了去,身体某个部位一下子苏醒,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美人儿……咱们走……”抱着秦恕,他就往房间里走。

    秦恕怎会不知他什么意思,只是现在形势对他不利,他又中了合欢丸。他采花多年,这药虽然没用过,但经常出入青楼,这药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出世前他定下了采花贼的路子,发誓要采遍天下名花,也就会这种药多有研究,甚至都轮着番的试了一遍,保证自己不会在这药物作用下干了什么不应该干的事。他‘汲情先生’,可是很有原则的。

    他现在需要一柱香的时间来让这合欢丸的药性过去,不然他逃跑效果会差很多,甚至跑不掉。

    那么怎么对付这个人呢?在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性格怎样的情况下?

    秦恕开始小心的思量,应对……

    二十九

    “不错……”

    云承浩的手指在秦恕细白的脸上流连,嫩滑的触感,让他一时竟不想离开。心想小四子还真是懂他的心思,这人虽然是个男人,但摸着感觉已然至此,想来滋味也会是很销魂吧……

    “你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云承浩以为秦恕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的样子是在害怕,不由得开始安慰起来。唉,他不是个很粗鲁的人啊。

    “这位公子……”秦恕盘算着说词,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好像这男人站在那儿,就是等着有人往下跳似的,而且明明不认识,还塞了颗合欢丸,硬给抱进了屋,莫非是……

    他阴错阳差的被当成了礼物送了人?

    “你看这月色如斯,不如我们先……聊聊天?”秦恕说话的时候手抚上了男人的胸口,不轻不重非常有技巧的摸了两下,顺便奉送一个媚眼,“夜还长嘛……”

    云承浩本也不是急色的人,很多时候也是借着这种事来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借酒浇愁者,酒醒之后更是愁,同样,一时的快感过后,便是无尽的空虚,所以聊聊天这个主意,还算不错。

    而且,夜真的还很长……

    “好啊。”云承浩觉得心情不错,把秦恕架起来,两个人面对着面,盘膝而坐,“你先说。”

    其实他也想着那药劲上来估计还有一会儿,等美人儿动情的时候再做那等事,岂不事半功倍?却不知秦恕就是要利用这一小段时间,把那药劲给化了。

    他一边小心的调动功力不让云承浩发现,一边缓缓开口,“我祖上本是书香门第,怎奈世风日下,家道中落,三岁死了娘,五岁死了爹,还有两个弟弟……”

    这些都是编的假话。如此悲情戏码,青楼里比比皆是。他出入青楼南馆多年,当然会信手拈来,而且演的声情并茂,如亲身经历般,入骨三分。并且时不时的,非常刻意的表现出自己的无知,可信,也渐渐地让云承浩放下了疑心。

    “真真是个可怜人。”云承浩轻叹一声,“这世间皆苦,虽我不能理解你心里的苦,你也不知道我的苦,但两个苦的人碰到了一起,也算是有缘……”

    再次将手放到秦恕细白的脸上,慢慢摩挲,有些真诚的说,“我会好好待你的。”

    秦恕两只眼睛挤出泪花,咬着唇,满脸的小心翼翼,“我知道我不该问,可还是很想知道……公子是……”

    “哈哈哈……”看着秦恕的可爱纯真样子,他觉得这小人儿真的不错,便不由说出自己的名字,“云承浩。”

    秦恕眼睛睁大很惊诧的样子,身子一倾,“原来是云老爷子的二公子,先前……失礼了……”

    这云承浩的名字秦恕自然是知道,就是云中鹤的次子,被大公子的光环压得没办法表现的庶子。脑子里把云承浩的资料一过,心下已是了然。他摆出这样一副有些敬畏带着仰慕的神情语言,本事想让这位二公子舒服,却不知起了反作用。

    云承浩本来做这种事就不想别人知道,现下居然不小心把名字说了,秦恕这一番动作让他立刻回过神来,他这是在做什么?是在跟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不清不楚的小倌儿聊天?告诉了他他的名字,甚至觉得他很可爱,想一直疼着他?

    就算是他真有那心思,现在也不行!他上面有个做事总很合情理滴水不漏的哥哥,再上面还有一个精明的云家家长老爹,这个时候,他不能出这种事!

    眼光一寒,他轻嗤了声,“连你也是喜欢我这二公子的名头?”

    “不……不是……”秦恕再一看对面的人的眼神,惨了,说错话了,来者不善啊。追思会it还要一点点的时间将药力全部散完,不然留在身体里一准儿会坏事,便只得继续装模作样的扮委屈,“云公子我说错话了么?”

    云承浩这时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好好的心情也给搅坏了,于是倾身就压上秦恕的身子,抽开他的腰带,“行了甭说什么废话了,你既然今晚到了这儿,就知道要做些什么事儿。既然是个万人压的主儿,就别跟这儿装纯!我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公子!就是一个小人!”

    一边撕扯着秦恕身上的衣服,一边胡乱的亲着他的脸,他的唇,火也蹭的冒上来了。

    运功刚刚好到关键时分,秦恕哪里敢动啊,一个不小心,是要走火入魔的!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也只得装死的不知道身上有人在扒衣服,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调动起来,击中精力,最大限度的使用内力,把药力逼散……

    “哗--”上衣撕掉了……

    “哗--”中衣撕掉了……

    “哗--”裤子撕掉了……

    秦恕一动不动,脑门上泛着汗。云承浩看着身下的人双眼紧闭,唇色泛白,明明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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