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祝小九
恕啊,清幽可是本公子的人,你觉得本公子会那么没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吗?再说,她那么能干,很多事,本公子还得仰仗她呢。”
“你……”秦恕猛然明白过来,白慕之是在用这句话向他保证,清幽的安全。瞪着笑若狐狸的白慕之,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慕之这时倒发了善心,“小恕脚不舒服吧,本公子就纾尊降贵,勉为其难的帮你揉一揉吧。”说完不等秦恕回话,玉扇放到一边,手搭上秦恕的小腿,不轻不重的揉了起来。
感觉到秦恕的身子在他的手放到伤处时轻轻的颤,他的唇边弯起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得意弧度。
他向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因为秦恕伤着不宜骑马,白慕之又不放心他的伤,所以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都是两个人同乘一辆马车赶路。而那种原本有些小暧昧的气氛,随着几日来白慕之时不时的故意调侃玩笑,变得越来越淡,直至快到洞庭时,变得基本上跟原来无异。
“哎呀!”随着马车一停,白慕之再次装做不小心,往秦恕身上扑,一边扑还一边做作的喊,“小恕恕,车突然间停了我好怕怕……”
“滚!”回应他的,是秦恕的一脚,外加咬牙切齿的带着我忍你很久了的语气的话。
跟着秦恕下了车,白慕之掸了掸衣服上的尘,极是幽怨的说了句,“小恕恕腿好了,就始乱终弃,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你够了没有?”秦恕虎虎回头,眼睛放着寒光。
“够够够!当然够!”白慕之一向臭美的很,自然也不愿意在大街上出洋相。
是的,他们现在,就是在大街上。行了大概十几日,这里已离洞庭不远,大概只两三日路程,便可到洞庭湖了。
此处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小的镇子,很是繁华,而他们的马车,正停在一处君悦客栈,看规模,这客栈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正巧红绸走了过来,对着白慕之行了礼,“公子,此处就是我们已经订好的客栈,乃此处最佳。”
“看来店家很会做生意啊。”白慕之扫了几眼,便看到比一般客栈更大更豪华的厅堂,店家的洒食生意,好像也是不错。
“回公子,本来跟店家说好的,我们好清静,可以包下客栈一天,店家当时也没二话,可是今日说是此处突然间有江湖人士非要在这请客,还亮了刀子,店家不敢惹,所以这里才……这么多人。”红绸顿了一下,“红绸已命人再去寻他处客栈,相信不一会儿便可回话,公子是不是……”
“不用。”白慕之笑得春风满面,玉扇随着‘刷’一声打开,“既然订好了房间,店家自是给我们留着呢,我们又何需另寻他处?别人吵就吵他们的,本公子也想看看,这洞庭的别样‘风光’呢。”
十七
虽然秦恕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样的江湖人士,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声音,但还是看不惯白慕之的风骚样子。
这次虽然没有什么花瓣漫天,但是白慕之还是整了整根本没有任何纰漏的仪容,用最稳重,最显风流的优雅步子走了进去,脸上挂着最温雅迷人的笑,唇角翘起最勾人的弧度,眼角含着无尽的春意,玉扇子摇摇,只见无双公子,风流恣意,一众的女人心,都被勾了去,姑娘们纷纷拉起袖角掩着唇,含情脉脉的眼神荡向白慕之。
恶――
如果能吐,秦恕想他一定要吐在当场。他就是想不通,同是采花人风流成性,怎么他们两个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如果不为采花,一般情总下,秦恕也就是个正常书生的样子,决无半点淫邪之色,当然,这也是他的护身法宝之一。遇到不对动的人,比如清幽那种,他亦绝不会随意乱勾引。
可这白慕之,真真是没半点情操!明明不喜欢女人,却偏偏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不在显摆,不在炫耀!活像一个正在发情的孔雀,四处对人家展示他美丽的尾巴……
秦恕扫了一眼厅堂里的姑娘,心里叹息……唉,她们明显忽视了,美丽的尾巴后面,其实是恶心的屁股……
几个人一进门,就有小二前来招呼,带他们到了靠墙角的一个空的桌子边,白慕之摇着扇子随意地点了几道菜,说话的声音也控制着有几分更加让姑娘尖叫的低沉,秦恕更是饭还没吃就饱了,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我说姓白的,把你恶心的表情收起来好不好,还让人吃饭不?”
白慕之挑了眉,扇子摇得更欢,“哦……原来我白慕之已经丰神俊朗到人神共愤的份上了……还是……”朝着秦恕眨了眨眼,“还是小恕恕终于爱上我了,觉得我秀色可餐,所以不用吃饭了?”
“你!”秦恕口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可是大庭广众下,也不能太给他面子真就一杯茶泼过去,于是脚下一用力,狠狠踩上白慕之的脚面。
“嘘……不要闹,听他们说。”白慕之亲昵的拍了拍他的手,还是非常纵容的忍着痛抽搐着唇角笑了,用下巴指了指一旁聊得正高兴的几个人。
秦恕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这里的人,还真都是些江湖人士,个个虎背熊腰,背着刀拿着剑的,只是看样子不像什么名门正派,因为这里的姑娘,看起来都挺像是青楼里的姑娘……名门正派的就是想,也不会公然在这种地方狎妓。
看起来民风真是越来越开化了,居然把青楼里的姑娘叫到洒楼里吃饭……是嫌青楼里小了么?
再想想刚刚白慕之进来的时的惊艳亮相,想来是那些姑娘比较感兴趣,至于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看到他们两个想到的应该是不过是粉面油头的小生,不足为惧,所以没半点兴趣吧……
“老子就是要过洞庭去看看,那个什么云家小姐是不是真是美如天仙!要是真的,老子就让她给老子做第十八个小妾!”中间桌子上的一个身材壮硕的络腮胡子的人大声喊着。
“大哥说的是,不过依云老儿那性子,定是要比文比武的,大哥你可得小心些。”右手边一个有着两撇小胡子的人一脸讨好的样子。
“怕他个鸟!论文的,老子号称是张天师第八代传人,论武的,老子自入江湖以来,就没输过!”那人跷着脚坐着,搂过身边一个姑娘,“老子好的就是美人儿!”说完还掐了那姑娘手臂一下,用力的亲了一口。
只是动作粗鲁了些,秦恕明显的看到了美人儿眉心蹙了下。
这时红绸正好把马车安顿好了过来,只是她一身张扬的美,让那个什么天师的第八代传人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只见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红绸往里走,在红绸快要经过他时,他起身挡住了红绸的去路,“美人儿……一个人啊……”
红绸抬起脸,笑得妩媚多姿,眸眸含春,红唇潋滟,“我有同伴。”
那人顺着红绸的眼神往秦恕白慕之的方向看了一眼,以颇为不齿的语气,说了句,“两个白面书生,除了面相好些,啥都不行,房里头的事,更是不如咱,”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淫邪的眼睛看着红绸,“不如小娘子跟了爷?爷定会让小娘子知道啥叫欲仙欲死。”
红绸掩唇一笑,“奴家也很想啊,只是怕夫家休了小女子,不如……”红绸往前走了几步,腰肢款款,身段妖娆,她倾身,唇凑到大胡子耳边,“不如晚上奴家去找爷可好?”
“还是美人解风情!”大胡子哈哈大笑,就想顺手一抱,谁知红绸旋身一转,灵巧溜开了,大胡子更是被红绸一袭转开了的石榴裙迷得眼花缭乱,“好好好,爷今儿个晚上就等着小娘子!”
红绸媚眼如丝地看了看大胡子,冲着眨了个眼,便从他身边经过,朝着白慕之秦恕走过去。只是错身时红绸眸底的杀气和寒意,那大胡子没有看到。
秦恕在红绸进来被大胡子拦住时,就想出手去教训那个人,怎么说红绸和他相处已经有些日子,又跟清幽关系甚至笃,他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被欺负。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上来就调戏人的恶心男人。
只是白慕之拉了拉他的袖子,用眼神告诉他,红绸会自己解决,他这才又坐了下来。他不是不相信红绸的实力,主要是觉得那男人太于过恶心。
偏偏,那大胡子又跟一桌人吹嘘着他的艳情史,上了多少多少个女人,那些女人又怎么怎么贱,引得秦恕越听越气。
甚至那大胡子最后还哈哈大笑,边笑边说,“老子是谁?张天师的第八代传人!老子今早起床时,掐指一算,就知今晚有骚美人儿要投怀送抱到老子的床上!”
红绸听了这话脸色一黑,她也不是全然不介意被人这么调戏,说那句话,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惹事,谁知这人恁的不知好歹!
秦恕端着茶杯,老神在在的喝着,不紧不慢的说,“老子掐鸟一算,就知有人今晚要被人爆后庭。”
十八
老子掐鸟一算,就知有人今晚要被爆后庭。
这句话是秦恕说的。故意说的。
他的语调不轻不重,不急不徐,绝对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刻意。只是这时间的配合如此凑巧,任谁,都猜出来各中含意。
那大胡子亦是。
正满面春风的刚刚坐好,就听得后面有人这么说,他猛的一拍桌子回头,便看到了墙角的两个奶油小生,于是不屑的用鼻孔轻哼一下,大摇大摆的横着就过去了。他走到闲闲喝茶的秦恕背后,熊掌拍了拍秦恕有些单薄瘦削的肩膀,看着他回了头,便两只手交叉架在胸前,优哉游哉的不停踮着脚,语气蛮横的说,“小子,你刚刚说什么呢?”
秦恕也骚,但他知道什么时候合适骚,不会像白慕之一样没情操随时随时一个样。他是那种一旦需要的时候,可以比白慕之更自恋,更骚的人。
他回头前还是一本正经的书生样子,一个回头,桃花眼一荡后,就完全变了。那种勾魂摄魄的风情当场就让那大胡子看呆了,嘴里也开始结巴了,“小……子,你刚刚……说……谁会爆……爆后庭?”
秦恕妖娆一笑,缓缓起身,凑到大胡子耳边吹气,暧昧的气息瞬间蕴满了整个厅堂,“你啊……”然后趁着大胡子没防备,抬脚就踹,脚下夹了内力,直踹得大胡子飞起来,脚下着不了地,直直的摔出大门口外十几步,‘嗷嗷’叫个不停。
可是今天在这厅堂里吃饭的,都是大胡子请来的人,如果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这么着给戏弄了,他还真就一点脸都没了。
于是他拍拍屁股站起来,眼睛很愤怒的瞪圆,一路冲进来朝着秦恕走去的姿势那叫一个有气势,活像一只长了兔子腿的螃蟹,横着走的速度……也很快。
走到秦恕面前站定,看了他两眼,他很是想不通,不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吗?怎么刚刚觉得下面有点硬了的意思?再怎么看,这小子也只是像个没用的书生样啊……
“怎么,还想被踹一次?”秦恕已经然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桃花眼失了桃花,自然不会再像万人迷采花贼了。
一拳冲着秦恕招呼过去,大胡子虎目圆瞪,“你他娘的算什么英雄好汗?暗算别人?”
大胡子的拳头虽然大速度又快,但秦恕躲得更是轻松,甚至手里的筷子还夹住了他的手腕,“不要再往前了,我们的菜还得吃呢。”
手上的力道让大胡子知道,面前这个书生,武艺不俗,沉了脸便说,“都是江湖中人,你小子有胆就跟老子好好比试比试!你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若输了,今天晚上老子便要爆你的菊花!”
“好。”秦恕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筷子放下,拍了拍手,又神秘地笑了一笑,“要爆也是爆你。”
大胡子拳头攥得死紧,使劲沉住气不让自己动手,“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名叫胡一刀,你小子姓甚名谁?”
“好说好说。”秦恕朝他拱了拱手,“爷叫秦恕。”
“秦、秦恕?”随着胡一刀明显的愣了下,秦恕注意到周围的人哄的笑了起来,正皱了眉心想是为何时,那胡一刀眼睛充了血,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哇的一声就扑了过来。
秦恕忙把心思收回,跟胡一刀打做一团。
二人手中都没有兵器,赤手空拳打斗。时而身影飞跃空中,时而旋开躲避对方掌风,时而迅速扭成一团看不出谁是谁。
只是他们身边的桌子就倒了霉,基本上几步开外的,都被踢飞到一边,倒的倒,斜的斜,更多的,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二人的实力差距明显,几十招后,胡一刀就明显的力气用尽有些累了,再几招后,就被秦恕踩着胸口压在一个桌子上。
“说,你们刚刚笑什么?嗯?”秦恕‘很亲切’的眯着眼睛问他,一点都不怕他不回答。
胡一刀一张脸憋得通红,想来输给他还是有几分气愤,便梗了脖子不肯说话。秦恕脚下一个用力,只听‘咯咯’做响,不知道是哪根骨头发出的声音,他唇角泛了血,还是不肯说。
秦恕一挑眉,手从他的腰部往下移,朝着胯下的方向……
胡一刀身子一僵,“好好好,我说!”
“他娘的今天碰上你,算我胡一刀倒霉!你武功比我好,我认了!说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他娘叫秦恕不是吗?听说洞庭前两天就放了你的画像出来,进洞庭的两道城门都守得严严的,云老爷子说了,只要能杀了你秦恕,就可以直接当他的女婿!”
“原来如此。”秦恕满意的点点头,放开了胡一刀。看他还是梗着脖子一脸不屈的样子,细长的手指就刮上了他的脸,“如今你既然知道我是秦恕,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嗯?”有几分淫意的笑着,他继续说,“你现在输了我,该按我说的办了。我能不能爆了你,你心里明白。”
胡一刀狠狠的瞪着他,眼睛都能燃出火来,就是不说话,一脸认命的样子。
秦恕挑眉,看不出来,这胡一刀还算是有些性子,便挥了挥手,“你走吧,我对你不敢兴趣。”
见胡一刀听这话愣住了,又说,“爷我一直喜欢的是清清秀秀的小爷,你这身子,啧啧啧,太丑了,还一脸的胡子,爷我硬不起来。只是你需记住,以后不许再随便调戏姑娘家,见了爷我,还得绕着走。愿赌服输的话,你不会不懂吧。”
“还不走?真想被我宠幸宠幸?”看胡一刀还是站在原地,他阴森森一笑,“也好,爷我还真尝过你这种味的。”
“走!”胡一刀这才开始动了,抄了自己的家伙,愤恨的瞪了秦恕一眼,喊了声走,厅堂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江湖人士和姑娘,一个个走得飞快,很快就出了门口。
“店家的损失谁来赔啊……”秦恕坐回白慕之身边,悠闲的喝着茶,随口淡淡了一句,已经走出门口的胡一刀便随手一抛,一锭黄澄澄的金子便准确无误的落到了早就没有人的柜台边。
秦恕这才点了点头,眯着眼看向一旁笑得像只狐狸,一直静观变化的白慕之身上,“满意了?”
玉扇‘刷’的一声打开,白慕之笑得得意,“小恕的武功还是不俗啊,这腿伤,也全好了吧。”
“你不准备帮我?”
白慕之身子前倾,眼角含春的看着秦恕,“我看小恕恕不需要帮忙嘛……自己玩的多好。”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秦恕直直瞪过去,杀气无限。
“哦,你说那个啊。”白慕之眉梢一挑,“你要我帮你进城么?”
秦恕呷了口茶,一脸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白慕之静静看了秦恕半晌,突然说,“我说小恕恕,我们做吧。”
十九
秦恕听得这话,“噗――”地一声,喷出了口里的茶,瞪着眼睛看着白慕之。
白慕之在秦恕喷茶的同时,眼疾手快的举起扇子遮了脸,所以脸上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扇子毁了。
很是惋惜的看了眼‘壮烈牺牲’的玉扇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摘下肩膀上挂着的几片‘无辜’的茶叶,心内感叹,好在这店家懂得做事,这茶叶是整的,如果像外面那些个烂饭铺,用些个茶沫子来对付人的话,他这件袍子,估计是要不得了……
“你说什么?”秦恕显然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倾身过去抓住白慕之的领子,愤愤的威胁,“你有胆再说一次?”
“跟我做一次,我就帮你。”白慕之一点也没理秦恕的威胁,挑着眉说。
他会这么说,其实并不是真的想马上跟秦恕做那种事,只是他认为,有些东西,时机到了,就得让秦恕知道。这几年他年年都会有一段时间跟秦恕相处,也时时说着小恕恕我喜欢你,但是他不信。
他知道他为什么不信,也知道他们之间,需要一个契机。他完全可以暗算秦恕,成了这事,但是他不想。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但他就是不想。他想着有一天,秦恕能躺在他的身下,心甘情愿的说,白慕之,我愿意。
前些日子,一个意料之外的吻,让秦恕开始对他们的关系有过小小的思考,只是这一点小思考,便够了。他白慕之不能让这个机会跑掉,便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次不信,下次再不信,他天天说,在秦恕有所思考的情况下,总有一天,秦恕会知道他的情谊,是真的。
秦恕不相信感情,他知道,但是他,愿意为此努力。
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白慕之尽管因为呼吸不畅脸上泛了红,还是没有施力阻止他的动作,依旧一双眼睛亮亮的,真诚的看着他。
秦恕闭了闭眼睛,松了手。他不知道白慕之又想玩什么,但是这话,绝对不是真的。
于是他计上心来,坐回原处,头一偏,冲着白慕之,桃花眼一漾,“好啊……”
“此话当真?”白慕之瞬间由一只死孔雀活了过来,抖抖身上的毛,精神抖擞的说,“小恕恕你真的愿意?”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是幻觉,他根本没有红了脸快要憋死一样。
“嗯。”秦恕满面春风的点了头,“能跟风流天下的白相公春风一度,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只是嘛……”
“只是什么?”白慕之一脸催促的兴奋样子,像是就等秦恕提了要求,他便马上去安排香花沐浴优雅斗室准备一夜缠绵,性急的比即将入洞房的新郎官不相上下。
“你要在下面。”秦恕缓缓的说。
“切――”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白慕之愣愣看了秦恕半天,才瞪着眼睛回了一句,这下面是什么意思,二人心知肚明。
也难为白慕之了,本来一双细长的眼睛,瞪得那么大眼珠子居然没掉出来,真真是奇观。
“我知道你开我玩笑,但事可而止啊,我饭都还没吃呢。”秦恕假装威胁的说着。他有些乌龟心态,不想正视刚刚的问题,便用这样一句来搪塞。
白慕之也由着他扮乌龟,反正总会有他扮不下去的一天。
“当然。”白慕之笑着,习惯性的想拿起玉扇潇洒的打开,看到扇面上的茶渍,讪讪的收回了手,拿起了桌上的筷子,“本公子又不缺小爷。”
刚刚秦恕‘出其不易’喷出一口茶的时候,红绸因为角度问题,躲过一劫,看到店内几乎所有的小二都在收拾方才烂的桌椅,便有眼色的拿帕子擦了擦桌子,并下去张罗着给他们上菜,上茶,白慕之拿起筷子的时候,刚刚好上了第一道菜。
白慕之斯斯文文的夹着菜吃,秦恕盯着他看,盯了一会儿,又说,“喂,姓白的,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你能不让我做,我为什么要帮你?”白慕之随口就回了这么一句,抬眼看到了秦恕发黑的脸色,才又低声说,“好好好,帮你帮你,不帮你进城,我们怎么比?”
“就是!”秦恕这下高兴了,拿起筷子快乐的扒着饭。
“不过嘛,进城的方法由我定。”白慕之又添了一句。
“没问题。”秦恕心想他不用去想办法还省些事呢。也不是不知道白慕之想算计他,这孔雀本来就以算计他为乐,只是既然需要人家帮忙,知道是亏,他也得吃。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秦恕,这次拜洞庭云家所赐,要仰仗下白慕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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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在洞庭,绝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相传云氏家族扎根洞庭两百年有余,从默默无闻的小家族,到如今有了整个洞庭尊其为大,甚至举国上下江湖中人无人不知云家的盛誉,证明了云家代代兢兢业业,奋发图治的结果。
虽然云家并未在江湖上正式自立门派,也未得到皇家真正的任何名义上的封赏,它还是以家族事业的旺盛,自家实力的不俗,让江湖中人无不尊崇。而云老爷子的一句话,也让几乎所有江湖中人,不得不正视。
此时,云家的家长,身材不算高大,相貌不算儒雅,精气神却十足的云家家长――云中鹤,正在厅堂接待贵客,而这位贵客,身材修长,鹰眸生辉,略深的轮廓,更助长了他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势,此人,正是司徒傲。
“司徒堡主能来我洞庭,小老儿我真是蓬荜生辉啊。”云中鹤精明的绿豆眼一眨不眨,“老夫几个月前,接到贵堡传来的堡主无暇的消息,还好生惋惜了一番,现在得见司徒,老夫深感安慰啊。”
司徒拱手为礼,眸中寒气半敛,“此次甚为巧合,我黑鹰堡在洞庭的分号刚好有些事,不得不来处理。云老的大宴之日又将近,便想即然来了,就顺路来道道贺,还望没给云老带来什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司徒肯来,老夫心甚慰啊。”云中鹤哈哈大笑,红光满面,“老夫不便相问你堡里出了怎样的大事需得司徒你亲自跑这一趟,但老夫自信洞庭的事,没有人不给我云家面子的,司徒到时若有任何事情需要老夫帮忙,捎句话到我府上便是,我云家定竭力帮忙。唉,司徒即说有事在身不便住在我云家,老夫也不勉强,只是这日后若得闲,还要多走动走动啊。”
“司徒省得。”司徒呷了口茶,装做不经意的样子随口问道,“司徒一路行来,见洞庭两处城门边都贴了画像,很多江湖人士聚集其中,说是云老爷子命令的,要抓什么人?”
“哦,对不住,司徒逾矩了。”司徒傲又拱了拱手,表示自己不小心提到此事的歉意。
提起这事,云中鹤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司徒在场,也只得微敛了脾气,“不怪司徒。这事本是我云家家丑,但现在基本上举江湖皆知,老夫脸上虽挂不住,却也没有什么不能讲的。”
“那画像,是江湖人所不齿的‘汲情先生’采花贼秦恕的画像,几年前他勾引小女,引得小女对他念念不忘甚至不想嫁人,整日混混沌沌,不知所已。前些日子又有消息说他要和七星寨的小白来我洞庭,老夫便想此机会替武林除害,这才画了像,下了令,说若有人擒得此人,老夫愿将小女许配于他,是以司徒你才见了城门一幕。”
“原来如此。”司徒在听到秦恕的名字时,眉挑了一下。听完云中鹤的话后,便要起身告退,“司徒此话问得有些唐突,还望云老不要介意,几日后的大宴,司徒必及时参加,这几日司徒身在洞庭,若云老有什么事需要司徒帮忙,尽管直说,司徒亦不遗余力。只是现在天色将晚,司徒便先行告退了。”
二十
“帮主,做什么对那个云老头那么客气?”跟在司徒傲身后的,依旧是那个身材健壮皮肤黑亮的副堡主张峰,性子直率却颇得司徒重视,这次的洞庭之行,当然不能少了他。
“张峰,你并不笨。”
“啊?”张峰抓了抓头,想到此处还是洞庭,没准一举一动都会被有心人知道,便规规矩矩的放下手,走在司徒身侧,“堡主的意思是?”
“我黑水堡暗的跟黑道往来,明的跟白道也不断了关系,这在江湖上几乎已经不是秘密,能做到两者平衡,是我黑水堡苦心经营结果。而放眼看去,这世上若再有别人能做到如此,便只剩云家。云家家族事业触及各行极深,我黑水堡和它无怨无仇,没必要把关系弄僵,怎么说这洞庭,也是它云家地盘。只是我黑水堡实力如何,云家定然也知,一向处事沉稳的他们也没必要惹到我们,是以方才不过是寒暄客套,礼尚往来罢了。”一番话说来不急不徐,不紧不慢,跟着他一步步沉稳的步子,真有那么几分如王者般的气度。
“所谓的名门白派,不都是这样么?表面工夫做得十足,多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罢了。”偏偏这句话说得有几分重,显然这司徒,很是瞧不起这等做派。
“堡主说的有理。”这些东西张峰也明白,只是有些不明白司徒刻意的,过于客气。他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边回司徒的话,“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的丑恶嘴脸。真不明白,咱在堡里好好呆着多好,这里的事没大到非要堡主亲自出面的份上,堡主要想游玩,咱后山风景不错,甚至异族也去得,为何偏偏就要来这洞庭?”
司徒脚步顿了一顿,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想起唇间自和那人亲吻后就会偶尔泛出的丝丝甜意,唇角弧度勾得更大,他来,自然是为一个人。
“记住我让你查的事。”只丢下了这句话,骑上下人牵过来的马,便再不看张峰一眼,迳自策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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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白慕之便以奇快的速度,踢上房门,转身,将秦恕压在墙上。
“你这是做什么?”秦恕腿伤还没好多利落,跟那个大胡子打了一架也累了,而且一般刚吃过饭时他会犯困,又断定了这只花孔雀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没什么精神推开他,就像只死鱼一样,被白慕之按,不是,是压在墙上。
白慕之将秦恕的两只手高举按在墙上,脸一寸寸贴近,挑了眉,眯了眼,笑得像个狐狸,“小恕恕,要我帮忙,可是有代价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白慕之像狼正要捕食兔子般精准算计又志在必得的眼神和笑容,到了秦恕眼里,被理解成“这厮又要恶做剧了”,所以他耸了耸肩,满脸不在乎的回了句,“所以呢?”
秦恕的桃花眼像是含了春江水,清澈明净又有些懵懂。以前白慕之一直不明白,这样视世俗如无物,处处玩弄他人感情的采花贼,为何会有这么一双如孩童般干净明亮的眼睛。但是后来他想通了,不明白便不明白,只要他知道他之所以看上秦恕,就是被这双眼睛蛊惑的就好……
他并没有回秦恕的话,依旧压着他的身子,看着他的一双幽黑清亮的眸子,直到,再也忍不住,缓缓的低下头……
该来的总是会来,秦恕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就知道,这只孔雀,不向人显摆显摆自己的尾巴,一定不会罢休。以前他自是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是这次怎么说也是需要人家帮忙……所以……
温热的触感落在眼皮,痒痒的,又很舒服,秦恕蓦得睁开眼睛,白慕之正眯着眼睛对他笑得得意,“怎么,不满意?就知道小恕恕要的不是这个……”
头再次前倾,这次,准确无误的覆上了秦恕的唇……
“你他娘的……”给我滚!后面的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慕之吞下了口。秦恕还是忍不下心头的气,明明两个人是一样的人,凭什么他要被他亲!
只是这个时候再反抗明显已经晚了,被箍在头顶的手使上力气,被紧紧压着的身子更是动不了分毫,甚至白慕之还弯了腿来定住他的腿,让他使不出力气。
徒劳的左右摆头防止被亲到的动作都是女人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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