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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缘罪 作者:藏妖

    当成隐忍,把自己的恶念当成谋略,把自己的仇恨施加于人!苏谦是你的学生,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老爸,你想怎么折腾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把蒋莹拉下水是什么意思?你把陈星来下水是什么意思?你坑害马如梅又是什么意思?”

    忽然……

    “我并不是无辜的。”

    卓逸看着开口的陈星,看到他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便问:“你,不是无辜的?”

    “照片。”陈星捏捏鼻子,像是在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何俊邮寄到学校的照片里有几张很模糊,看不清苏谦的脸。后来,他把照片发到了校内的bbs上,是我对照片做了处理,还原最高清晰度。其中有一张是,是一个中年秃头抱着苏谦要上车的照片。”

    听闻这件事,卓逸不禁有些诧异:“为什么我没有找到那些清晰照片的帖子?”

    “我撤掉了。”陈星说,“在bbs上放了大约有半天的时间吧,我觉得有点后悔。再怎么说我跟苏谦还是认识的,而且我也不鄙视他。人家也是付出劳力赚钱,没什么可鄙视的。所以,我把照片撤了,但是好像有人复制了一些。那些我也不想管。但是我很奇怪,这事吴教授是怎么知道的?”说到这里,陈星狠劲拍打自己的额头,指着吴教授,“我靠,是你黑了我的电脑!”

    在吴教授诡异的笑脸上,陈星更加确认了事实:“我就说嘛,怎么我那帖子还没删完电脑就被黑了,原来是你在查我。”

    这时候,吴教授斜眼看着卓逸:“明白了吗?我选中的人没有无辜的。”

    “那蒋莹呢?她又跟苏谦有什么关系?”陈星问道。

    是啊,蒋莹又是因为什么被牵涉进游戏中?卓逸知道李凯阳和邵小安因为了解内情却没有为苏谦出面而被吴教授痛恨;贾诠由崎因为诋毁过苏谦;陈星曝光了照片;何俊拍了照片;田壮壮诬陷了苏谦;马立鹏和安大伟坑害了苏谦。这些人都有被仇恨的理由,唯独蒋莹!

    不知因为什么,卓逸的眼睛瞪了起来,愤愤地说:“你不是没人是无辜的么?你利用蒋莹来掩护马如梅,她就是无辜的!”言及到此,卓逸竟勾起一边的嘴角冷笑起来,“我倒是很欣赏你为了苏谦的这份情谊,但你的做法实在太恶心了!我真不愿意承认马如梅那个笨蛋被你利用着监视其他人。即便你否认这也是事实!”

    说着,卓逸转身漠然地看着惊呆不已的马如梅:“说吧,李凯阳被杀的时候,是吴教授看到安大伟拿走了他的卡片。在你们被带去警察局之后,吴教授把新的卡片放进了男生宿舍里,但是邵小安和蒋莹的女生宿舍他进不去。我知道,是你回到学校后溜进了邵小安的洗澡间放了新卡,在那之前,你就没想过悬崖勒马?”

    口气不善却包含了一腔好意的质问来的太晚了。马如梅在惊诧悲痛之余,下意识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废话!那天我请你帮忙去洗澡间做模拟实验,是你自己告诉我女孩子洗完澡会有哪些事情要做。但是你想过没有,邵小安发现了新卡之后还会有心情做皮肤护理吗?我查看过她带去洗澡间的护肤品,一共有五瓶,但是在她的脸上只检验出三种来,剩下的两种完全没有使用。这表明,当时邵小安洗完澡擦了身子,把装有护肤品的小盆从更衣柜里拿出来,站在镜子面前做护肤。但是她用过爽肤水和润肤露和眼霜之后,在盆子下面看到了卡片,惊慌之余匆忙穿好衣服离开了。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做模拟实验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

    又对质问,马如梅茫然地摇摇头。

    卓逸告诉她:“你告诉我护肤的顺序,这个跟邵小安脸上发现的护肤品是一致的。我怀疑,当你把卡片放进她的盆里后根本没有机会离开洗澡间,所以你躲在旁边厕所的隔间里,偷偷观察着她,才看到她用过哪些护肤品,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了卡片。当然了,我不能仅凭这一点就怀疑你,所以,我让警方检验了所有护肤品的瓶子和那个盆。”

    说完,他转头俯视着吴教授:“既然你想要留她到最后,就该教她在办事的时候不能留下指纹必须戴上手套。”

    一直紧皱着脸的吴教授对着马如梅流露出一些歉意,仅仅是一个瞬间而已。很快,他还是恨恨地盯着卓逸,说:“我真该第一个杀了你!”

    卓逸笑出了对他的不屑,玩味似地蹲在他面前,看上去好像要促膝长谈一般。也许是站得久了有些累,卓逸的手撑着地面本想坐下,不料却被俊阳抓住了胳膊。

    有些不解地看着俊阳。木讷且不善言辞的男人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卓逸铺在地上。

    有爱心衣服就是不一样,卓逸坐的很舒服,却只对俊阳说了一声“谢谢。”随即,看着面前的吴教授,不晓得为何改变了话题,他说:“我在行内的名声并不好。我很奸诈,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从某些方面来看,我也是个恶人。但是,我从不会做欺负弱小的事,只要你值得被我利用,我一定会回馈给你足够的报酬。因为我相信这个!”卓逸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说,“良心!”

    俊阳想起了,卓逸说过,吴教授是没有了心的人。

    70

    70、41

    深夜的室内只有黯淡的月光透过半扇窗户映进来在地面上勾勒出狭长而不规则的影子。卓逸认真的脸被月光打亮了一半,漂亮的眼闪着不怒而威的神采,让站在他对面的俊阳不禁看的出了神。

    他的坦白和率直简直不是狐狸该有的品质。这一刻,俊阳甚至在想眼前这个人很奇妙,就算认识他过了二三十年成了老朋友,他也能让你刮目相看。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旁人很难抓住他的轨迹。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自己这样被他,吸引?

    这几天,俊阳的心思一直被案情占满,他不断地思索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线索,但毫无疑问,有些问题是他消耗所有脑细胞都想不明白的。这不是笨与聪明的问题,而是融合了习惯、思维方式、经验等诸多元素的产物。比方说,他能推论出马如梅监视着几个游戏参与者,这一点并不是随随便便就选中谁的,想来是吴教授给了她确定的监视目标才对。

    李凯阳死的时候吴教授就在案发现场,所以他在混乱中看到了安大伟拿走李凯阳的卡片,及时发送短信给其他人。接着是邵小安,因为是马如梅负责放置邵小安的卡片,想必吴教授也会叮嘱她监视对方。所以,在第二天马如梅才能及时发现邵小安被杀。但是她不知道邵小安的卡片已经被藏起,所以吴教授所发出的短信中才会有“丢失白卡一张“的信息。至于田壮壮,因为死的时候造成了很大的轰动,不管是吴教授还是马如梅都可以及时得到消息。但是,他们的部署也不是滴水不漏,安大伟暗中购买由崎和贾诠的卡片,这件事吴马二人都不知道,虽然马如梅也接到了收购卡片的短信,但她不知道是否有人真的出售了卡片。在下一次碰面时卓逸含沙射影的提到了这些,当时还觉得有些古怪。一向狡猾守口如瓶的狐狸怎么草率的泄露了线索?现在回想起来,他根本就是在试探那几个人。

    就像狐狸自己剖析的那样,能有价值被他利用的人都会得到同等的回报。他利用贾诠和由崎试探其他人,随即也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将二人藏匿到安全地带。虽然这里面也有投石问路的意思,但不可否认,卓逸的这一步棋让案情明朗很多。

    最后,俊阳想到了安大伟被打一事。

    “想到什么了?”察觉到俊阳的表情有异,卓逸笑问。

    “我在想你曾经说过,安大伟被打之后你接到陈星的电话赶过去,半路上遇到了吴教授。那时候他拿着洗的很干净的饭盒,说是从食堂出来,按照方向来看他应该是准备回教学楼的。但据我所知,那天学校停水,食堂的饭菜都是用存水做的,使用餐厅餐盘吃过饭后,餐盘等到晚上来水才洗。那些自带饭盒的人大多都只是用纸巾擦擦了事。所以,我想问,你看见吴教授手里的那个饭盒究竟干净到什么程度?”

    闻言,卓逸浅笑道:“非常干净,就像没用过一样。”

    果然是这样!俊阳垂眼看了看神色不善的吴教授,接着说:“我怀疑打了安大伟的人是他。那天中午他根本没有去食堂,拿着饭盒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他利用马立鹏的名义引安大伟到一楼的卫生间,并提前埋伏好,等到安大伟走到适合他攻击的地方忽然跳出来袭击对方。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也因为过度紧张,一次攻击并没有打死安大伟。而凑巧去找人的陈星在外面发出声音,他在惊慌之下跳窗离开。半路上可以处理掉凶器。接着就是发出短信,装作无事朝着教学楼走。”

    等俊阳说完之后,卓逸没有给出任何评价,转过头看着吴教授:“你很清楚,俊阳说的就是事实。因为你是袭击了安大伟的凶手,所以才能及时发出短信,只可惜你没找到他的卡片,所以短信上只有‘不明黑卡一张’的含糊说辞。也正是因为你害怕被安大伟看到脸,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游戏。我让马如梅做模拟实验,在那之后你让她去我宿舍碰面的时候调换了一瓶含有安眠药的矿泉水,接着就让她自己失踪,好方便她第三次寻找我的卡片。”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旁听的陈星又忍不住了。在他看来卓逸就像个万能答录机,你想知道什么他可以告诉你。但是,不要这么含糊其辞的好不好?这种事不说清来龙去脉很不厚道啊。所以,陈星找准时机,提问:“怎么说是第三次呢?在那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当然。”卓逸笑道,”事实上,我开始怀疑吴教授是因为来自the garden of eden客户联络簿。虽然我们的吴教授改了名字,但他的电话号码是不会变的。那时候起,吴教授走进了我的嫌疑人名单。接着,我发现在破解了邵小安密码的当天,我的笔记本电脑被人阅览过。而在我记忆中唯一知道我不在房间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在半路上偶遇的吴教授。不过很可惜,那时候卡片不在房间里,所以他没找到卡片却看见我忘记关的笔记本就顺便浏览一番。这是他第一次搜查我的宿舍。第二次,他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潜入,虽然发现了我藏在抽屉夹层上面的卡片,却没有拿走它们。因为那是我做的两张假卡。包裹着假卡的外皮我做的奇妙了一些,戴着手套是撕不开的,所以我们的吴教授在上面留下了指纹。两次,他铩羽而归,自然没有胆量第三次搜查我的房间,另外他也意识到真卡一定在我身上。所以,他才让马如梅设计我,让我喝下含有安眠药的矿泉水陷入沉睡,好方便马如梅搜身。”

    复杂吗?听过卓逸的讲述后陈星觉得还是很清楚且简单的。但是他不明白马如梅到底因为什么会傻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他忍不住蹙着眉看着马如梅,感慨道:“如果有个女人爱我像你爱苏谦这样,其实也是挺可怕的。”

    对陈星的话马如梅置若罔闻,卓逸无奈地对陈星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随即,又对俊阳说:“带他们走吧。去找雷彬。”

    “你呢?”

    “我不能走,还有事没有谈完。”言罢,他转头看了看陈星,“你背上安大伟,一切都要听俊阳的安排,他说什么你做什么。”

    俊阳知道他在担心,但眼下也只有自己才能护送陈星和马如梅离开。想到此,他低声告诉卓逸:“我回来之前不要出去。”

    “好,我等你。”

    紧跟着,俊阳还是果断地说:“我很快就回来。”

    最后一眼,是卓逸温和的笑容。俊阳心有感触,却又不知如何适应。照旧木讷着一张脸,带着三人离开。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更衣室内只剩下吴教授和卓逸。

    “你看上去很镇定。”卓逸说。

    “不要用你肮脏的方法来衡量我,我去那里是因为……”

    “苏谦一直拒绝你的帮助。”卓逸打断了他,“我明白,你也不是忽然之间就决定为苏谦报仇的。在他出事的那段时间里你尝试着帮助他,但是他却拒绝了。这跟他那个极端的性格有关系,他虽然聪明开朗,却在困难面前妥协,一味的隐忍退让。”

    “这不是他的错!”吴教授激动的大声喊起来,“他只不过才二十几岁,那些人渣用卑鄙的手段给他灌药、还让他背负巨额债务,他只是个孩子,还有个病危的母亲要照顾。他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人渣!”

    当吴教授激动的时候,卓逸却非常冷静。他说:“苏谦已经走了,所以我对他不予任何评价。我想,对你来说他不仅仅是一个学生这么简单。”

    吴教授回以理所当然的神情。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苏谦的事。在他的讲述中卓逸听到了跟自己想象差不多的故事。一位没有任何亲人的单身老教授,他的生活只有工作。眼看着快要结束教学生涯却患上不治之症。

    卓逸千想万想也没料到吴教授命不久矣,但这并不能消融对他所选择的逼视。卓逸没言语,继续听他讲个苏谦的故事。

    得知自己患上绝症之后,以往偶尔才有的孤独感和失落感让老教授茫然不已。一个聪明好学的孩子就像儿子一样亲近他,照顾他甚至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一老一少之间有了不带血缘关系的父子之情。他们之间没有催人泪下的故事,也没有大起大落的悲欢离合,融在生活点滴中的关怀,寻寻常常的琐事,就像那一滴滴不起眼的水珠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滚滚不息的大河,改变了老教授本该是绝望的晚年生活。老教授甚至拿出自己一辈子的积蓄准备送聪明的孩子出国深造。

    后来,这笔钱要送给苏谦支付医药费。这不仅是吴教授一辈子的积蓄,还有他的养老钱,苏谦能要吗?

    人,不是左脚善良右脚邪恶的生物。吴教授孤单了一辈子,临老才知道什么叫天伦之乐。失去了苏谦,老教授却再也不回去以前的生活。他善良了一辈子,因为苏谦的死,一脚踏进了邪恶的世界。

    吴教授泪流满面终于讲完了苏谦,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卓逸:“我活不了多久了,三个月还是半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能让小苏就这么含恨而去。他能叫我一声‘老爹’我这个做爹的就要给他报仇。”

    “马如梅呢?你是怎么找上她的?”

    “也不是凑巧的事。”吴教授说,“我一直调查安大伟,有一天看到马如梅拿着把刀哆哆嗦嗦跟在安大伟身后……我阻止了她,我们经过几次长谈后都觉得让安大伟那几个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不止安大伟,还有李凯阳田壮壮那几个,他们都该为小苏的死付出代价!所以我策划一场游戏,我把想法告诉她,她决定加入,就是这样。”

    卓逸无法确定现在的吴教授的心理是否正常。也许在他决定报仇的时候还是那个善良的老人,只是在必须竭尽全力策划游戏,不择手段谋害猎物的过程中一颗善良的心渐渐被邪恶污染的完全变成了黑色。试想,当一个人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甚至是上厕所和睡觉的时候都想着怎么杀人,那他的心不可能还是鲜红的。

    “我第一次看见马如梅的时候,她站在操场上看一群男生踢球。我想,以前她也经常偷偷的看过苏谦在那里踢球。一直默默的看着,却始终没有勇气表白。”卓逸说着话,起身拉起了吴教授,并将自己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见他正要摘掉,忽然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马如梅。她只是爱上苏谦而已,并没有伤害过他。”

    闻言,吴教授诧异地看着卓逸,理所当然地说:“就因为她爱小苏啊。小苏在下面是一个人多寂寞啊,我得找个人去陪陪他。”

    这人――疯了!

    卓逸苦笑着,说:“算了。你在这里等着警察来吧。”

    本以为卓逸会带他去自首的,听见这话不免一愣。看着卓逸打开紧靠墙的更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个不大的包,打开拉链取出黑色的看上去很硬的马甲。吴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是防弹衣?”

    “对。”卓逸脱下里面的连帽t恤,套上防弹衣,“我知道狙击手不是你找的。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只剩下我们的狙击手先生。你不想死就在这里不要出去,我还有最后一个工作。”

    说话间,卓逸已经穿戴整齐。他站在遮光布的里侧朝外面看了看,转回身来朝着门口走去,他头也不回地说:“苏谦并不爱马如梅,他有自己喜欢的人。我知道今后那个人每年都会去给他扫墓,也会告诉他你的所作所为吧。虽然我很厌恶你这个人,说到底还是有些可怜你的。你患了重病,我想判刑后可能会在监方医院服刑,你可以在充满了药水味的房间里仔细回味精心策划的游戏,当然了,你还有些时间诅咒我。也许哪一天我高兴了,去探病也说不定,前提是你还活着。”

    随着他话音渐渐远去,更衣室内只剩下满目惊恐的吴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心智游戏最后一章。

    接下来我有点犹豫啊。是直接上第三个案子好呢,还是写谭小青和卓然的番外好呢?

    亲亲们想看什么?

    71

    71、42

    深夜的风带着已经微微刺骨的寒冷吹打在脸上,卓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t恤的帽子扣在头上。他边抱怨着穿在里面的防弹衣感觉很不舒服边走出了楼口。

    正前方,是宽敞的大道直通向校园中心的花坛,朝着左边看去,摆放杂乱的建筑材料一直码到一百米开外的围墙根下;右手边是一条在两侧种植了矮树丛的小路,木板和钢筋水泥高高的垒起,足有两米左右。想来,俊阳带着那三个人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卓逸看着右边的安全地带许久,最终朝着笔直的大道走了过去。

    他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那么单薄,微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电话,貌似正在跟什么人联系的样子。

    事后他会说什么呢?卓逸想。发脾气还是不理人?真想早点知道他的反应,一定很可爱。想到这里,卓逸的脚步忽然加快,并在心里琢磨着――差不多了吧。

    当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光,来自后面子弹准确无误地打中了他的脑袋!宽敞的大路上他应声而倒,本就单薄的身子在眨眼间脱力,颓软地趴伏在地面上。血,沿着伤口缓缓流出。

    趴在楼顶的人将食指从扳机上收回,冷静地观察了几秒钟正前下方那具尸体,随后看了看手表,向后退了数米。蹲在楼顶中央拆卸狙击枪装进袋子里,趁着夜色正浓,疾步走到通往楼内的小铁门前。

    下一秒,不免愣住。他不记得上来的时候反锁了这道门,下意识察觉到危机,他转身快步跑向楼顶的一侧。这一侧的下面就是大楼的后身,他取出一根带有卡扣的绳子,把卡扣固定好之后,将绳子顺了下去。

    这种事情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即便临时发生了让他诧异的情况,还是可以冷静寻找第二个出口。确定楼下没人,双手抓紧绳子翻身跃下楼顶双腿在楼面上用力一蹬,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道极快地向下滑去。双脚刚一落地,他便察觉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不等反应过来,一张大网猛地落下,结结实实把他网在其中。

    反应敏捷的动作仅在数秒内抽出单刀和手枪,持刀的手正要割断大网,忽然听见右边后侧传来一个略带哇玩味的声音:“终于见面了,狙击手先生。”

    话音还没落地,浑身遭到电击!他骂了一句“shit!”

    卓逸从窗户里跳出来,手里拿着已经展开的电击棒走到狙击手面前,垂眼冷笑着:“不要这么矜持,我知道你会说中文。怎么样,没想通我是什么时候布置了电网吗?”

    被困在网中的人只露出一绿色瞳孔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他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说:“很早以前我就决定在这里抓住你,所以你知道我选中案发现场做最后一战的时候肯定会提前来查看狙击点。当你确定之后就会发现,这里并不适合远程狙击,因为周围没有制高点。所以,你只有选择趴在楼顶,等我出来在后面开枪。”

    “你很聪明。”狙击手说着生硬的中文,“我检查过周围,就在今天下午六点还没有电网。”

    “当然。因为我把它隐藏的很好,而你也不可能爬到大楼中间用手触动楼体面。至于脚下的线,是我说要去营救马如梅的时候拉开的。事实上……”

    卓逸忽然噗地一声笑出来,这让身体还因为电击而痉挛的狙击手非常不爽,低声喝问:“什么事实?”

    “事实上,我没有离开过大楼。我走出案发现场之后从窗户跳出来,把事先藏好的机关线铺在楼下,又返回案发现场。啊,顺便还上了楼,锁住了小铁门。那时候,你还在聚精会神地观察出去接马如梅的人,就是我那个助手,当然不会有空闲时间找我的踪影。你真该在里面安装一个窃听器,那样的话就可以掌握我的行动了。”

    说完,卓逸又按下了启动电网的遥控器,网里的狙击手闷哼一声又是一番抽搐。卓逸蹲下去看着他啧啧咂舌:“真是条硬汉,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昏了。其实呢,我是很讨厌杀手的,你们作案没一点技术含量,只要稍微设计一个小陷阱就能抓到你。”

    “哼!”狙击手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会,会后悔的。”

    “ok,i apologize。我不该奚落你。”说着,卓逸把连帽掀开,露出里面包着一部分防弹衣的内层。他揉了揉脖子,自语着,“很不舒服,但我花费了很大的辛苦才做成这个‘头盔’因为你们杀手都比较喜欢一枪爆头嘛。”

    一直在打量着网里的狙击手,卓逸发现他虽然没晕但也好不到哪去。眼睛开始浑浊起来,而且手脚不断抽搐着。好在意识还清醒,卓逸朝前走了一步,从口袋里取出狙杀田壮壮的那颗子弹,扔在他跟前。

    “这是经过再加工的子弹,有人推测使用这种子弹的人是经历了真正的战争杀人无数的好手。可你却很让我失望,你怎么能中这次简单的陷阱呢?我可是安排了很多余兴节目等着跟你玩的。”

    不能说话了吗?卓逸冷着脸观察狙击手的反应,非常失望地说:“看来加工这颗子弹的人不是你。说吧,谁雇佣你来的?为什么要杀田壮壮?”

    不等狙击手回答,卓逸口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起来,他知道是俊阳回来了,心下不免着急起来。先是戴上了皮手套来绝源,上前一点把狙击手的右手拉出来,用没收了安大伟的那个刀,毫不犹豫地刺透了狙击手的手背!

    剧烈的疼痛让狙击手清醒,他在网里猛力地挣扎着,低声咒骂着。卓逸没了跟他慢慢磨的心情,握着刀柄用力扭转几下,口气阴冷地说:“没人能在我面前隐瞒什么,你该庆幸我只是使用了武力。说,是谁雇佣你?你是冲着谁来的?你跟黑网有没有关系?”

    不愧是职业杀手,被卓逸废了一只手还能半声不吭。卓逸急了,越是急对方越是不说话。也许是直觉作祟,他感觉到俊阳马上就可以找到他们。可是他不想把人交给警方,当务之急只好想着怎么带走才能避开雷彬的追问。

    一时间的分神,让敌方有机可乘!网里的狙击手忽然猛地向前一撞,卓逸冷不防被撞开两三米远,急忙起身的时候看到狙击手硬生生把刀拔下来,就地滚着朝自己而来。手中的遥控器狠狠地按下去,在对方第三次遭受电击的时候,也拿不住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卓逸不敢直接接触狙击手,顺手抄起一块散落在地上的砖头,照着对方的脑袋狠狠拍下去!一砖头下去,对方的脸侧血流如注。卓逸可不认为这样的杀手会就此昏过去,正准备拍第二次的时候,对方大吼一声双手抓住网缝猛地伸直,置卓逸的身侧两边,相互一绞,卓逸的手臂被网困住,顿时尝到了余电的滋味。他瞪圆了眼睛咬着牙,硬是抗住了电流的冲击,起脚踹中狙击手的腹部,与此同时拿着砖头的手手腕一翻,用尽力气把砖头向上顶去!只听一声闷响,狙击手从下巴到额头,被擦出半个手掌宽的血道子出来!趁着他下意识闭眼的时候,卓逸竟反抓住他的手臂,并就势躺在了地上,让狙击手悬在身前,双脚顶住他的下腹,只等用力把人踹翻再电晕这混蛋!

    岂料,狙击手却能沉下身子,紧紧叠在卓逸上面,绞着电网的手臂交叉死死卡主卓逸的脖子!

    窒息感铺天盖地的袭来,余电还在身上肆虐,卓逸的脑子顿时空白起来。双手在两侧胡乱地划拉着,终于摸到刚刚掉在一旁的刀。

    生死一线之间哪还顾得上多想,握紧反手一刺,噗的一声!尖利的刀没入狙击手的脖子里,热乎乎的血顺着伤口呲呲地往外冒。

    该死的,怎么还把人杀了!

    卓逸气恼的一脚踢开趴在身上的狙击手,刚刚坐起身,就看到站在俊阳冷着脸站在不远处。卓逸心情不佳,搓了搓手臂缓解余电的痛麻感,随即起了身。对他说:“你先走,这里我会处理。”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俊阳问道。

    “别说了,雷彬马上就要过来,你先走。”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卓逸火了,“我让你先走!别在这碍手碍脚。”

    木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不顾卓逸的阻止,他径直走到尸体跟前,一把扯开前面的衣襟,露出左臂来。

    卓逸也看到了,狙击手的左臂上纹着一个古怪的图案。看上去好像是被竖着切了一半的子弹。这时候,俊阳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对卓逸那句:“这是什么?”置若罔闻,起了身快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俊阳才走了不到三分钟,雷彬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见了面自然先是要痛骂卓逸一番的。雷彬对整个计划都把他排除在外的事耿耿于怀,但也认同卓逸的说法。

    警察一但出现,不管是哪一方都会藏而不出。为此,警方的人必须等到最后一刻。

    站在楼后的现场,雷彬怒火冲冲地指着卓逸骂:“就说你一个人不成事,非他妈的跟我犯倔!现在可好,人被你弄死了线索全断了!你说你白不白痴?半路上还把白毛小子打发出去了,有他在这人肯定能活捉。我告诉你庄卓逸,这事我兜不住,你自己跟那几个老家伙去解释吧!”

    面对雷彬的怒火卓逸竟然没有回骂,只是紧紧地盯着在一旁查看尸体的谭小青。谭小青正在扒开尸体的外衣,细看左臂上的纹身。确切地说,他见到尸体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做了这件事,就像俊阳一样。

    “怎么样了,小谭?”雷彬骂完了卓逸,转头大声问道。

    闻声,谭小青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卓逸的状态,说:“受伤了?”

    “还好。”

    “一对一,我没想到你能杀了他。”

    “侥幸而已。”

    对于他的“侥幸”谭小青回以意义不明的微笑,转而将话题扯到了尸体身上。说:“他身上有标志,是黑网的杀手。我很好奇,远在欧洲的杀手集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卓逸有些疲惫地笑笑,“我也很想知道。只可惜,自保已经很吃力了,我留不住活口。”

    “你已经尽力了。”说完,谭小青四下打量了几眼,忽然问,“怎么没见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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