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罪 作者:藏妖
谦的家,好久没人住屋子里都是霉味。我找到一张照片。”
卓逸提了神,也没接到手里,就坐在俊阳的身边紧挨着他。这是一张苏谦和同学们的合影,照片上有八个人,都穿着运动服。其中五人身上还别着号码纸牌,看他们脸上的笑容和红润的气色就像是刚刚赢得一场比赛。
一声长吁散落在俊阳的肩上,卓逸疲惫地靠着他。俊阳扭头看了看,有些不忍心见他这样低落:“怎么了?”
“心情不好。”
把照片反扣在床上,这是俊阳仅能做到的一种安慰。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卓逸失笑:“看都看了,还拿开做什么?”
俊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默默地让他靠着。听他说:“侦探和警察有什么区别?”
“雷彬拿薪水,你没有。”
“除了这个呢?”
“没人可以约束你。”
“还有吗?”
俊阳不言语了。始终没法说;如果你有足够的智慧,还可以杀人。
不知道卓逸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而纠结起来,他扭过身体把脸贴在了俊阳的背上,这让俊阳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留下忽然变得敏感的背部在不断升温。
安安静静地依靠着俊阳,他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尽管还是很低落,但紧紧挨着的人却是足够支撑他不放弃的硬朗。只是这样是不是有些硬朗过头了?一点不懂的变通吗?
卓逸闷闷地说:“你该说些鼓励我的话。比如‘不要放弃,胜利就在前方’什么的。”
这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俊阳却很认真的想了半天,结果只会说:“我不会。”
不会,不是不会做,而是不知道怎么做。卓逸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心情忽然好了些许,额头磕在俊阳的背上:“不用说,靠一会就行。”
“嗯。”俊阳弯了腰,让他靠的跟舒服些,“我也知道谁是凶手了。”
“证据呢?”
“你的态度。”言罢,他听见后面的人轻声笑了,便又说,“你很……”
“什么?”
“不开心。因为真相不该是这样。”
“你呢?开心吗?案子快完结了。”
被卓逸问到了很难说清的事,俊阳想了一会,才不肯定地说:“我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事实上,他没有任何心情。谁在这场游戏中死亡,谁是最后的赢家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事,他只是不愿意看到卓逸硬撑着发烧的身子还在破案,甚至不愿意看到他变得如此低落。他眼中的狐狸是傲慢的,是狡诈的,是猜不透看不穿的,忽然要他看到一个低落又病怏的卓逸,俊阳打从心里觉得郁闷
不善言谈的男人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背脊给他靠着,笨拙而又真实。
“会不会很累?”卓逸浅声道。
“不。”俊阳的声音也跟着放低了一些,“没关系,我可以保持这个姿势至少七十二个小时。”
“不上厕所吗?”
“不用。”
“你是忍者吗?我小的时候以为能忍着不上厕所的人就叫‘忍者’。”
他从小就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吗?俊阳不禁莞尔:“那时候多大?”
“四岁。很容易误入歧途的年纪。”
“你现在也没走上正路。”
话音刚落,他明显察觉到卓逸有些轻微的动作。他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笑了,但心里觉得是这样。这不由得让他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小卓逸”的照片,不可否认,小狐狸的确可爱的要人命。尤其是委委屈屈瘪了嘴要哭的样子,饶是自己这种冷血冷心的人看到也忍不住想要把画中的宝宝弄出来,抱上一抱。
只可惜,小狐狸长大了变成人们口中的“逸公子”将周遭的人玩的团团转,更有甚者被他玩的失了身家,丢了性命。也许除了没有童年这一点上他们不相同,在剩下的各个方面他们也属于同一类人。
不……他与自己不一样,没有人能与自己一样,一样的都不在了。
每每想到过往都让他的心如坠无底深渊,但偏偏他遇上了背上的人,所以这一次回忆莫名其妙地没有侵蚀他的心情。当察觉到卓逸已经酣睡,俊阳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丁点喜欢这样的变化。
他没有把人放在床上,确切地说这个想法都没有。他只是就着这个姿势让他睡的安稳些。听着背上的人发出轻浅的呼吸声,他抬起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懒散的云,木讷的脸上多了一分柔和,两分安逸,三分满足。
这一睡直到天色暗下来卓逸才张开眼睛,他发觉自己还靠在俊阳的身上不禁有些气恼:“你就不会让我躺下。”
“你又没说。”
“这还用说?”
俊阳拿起手边的帽子戴好,起了身的时候冷冷一句:“下次我会记得。”
“你不要用这么冰冷的口气说这种话。”卓逸不满,“至少给我点笑脸。”
“我能给你的只有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药盒,都是必须让卓逸吃下去的。
卓逸一见这个顿时皱起了好看的脸,故意装作不见把脸扭到一边。俊阳无奈地把药盒打开,各自取出几片递到卓逸的眼前。
卓逸继续扭脸,俊阳继续递过去,几番下来之后俊阳终于不耐烦了!单手掐住卓逸的下颚微微用力,对方不得不张开嘴,他一把将药片都塞了进去,呛得卓逸一个劲的干呕。
“混蛋,咳咳,你,你都不会,呕!不会给我杯水吗?”
“忘了。”
“忘?这事还能忘?你吃药都不喝水吗?”
“我不吃药。”
混蛋!卓逸起脚照着他的腿狠踢过去!俊阳不躲不闪硬是挨了这一下,而且貌似毫无痛感。这可郁闷了卓逸,他气哼哼地瞪着俊阳,一把抄起桌子上的水瓶咕咚咕咚喝下大半去。最后擦擦嘴:“你也知道谁是凶手了。”
忽然改变的话题并没有让俊阳感到不适,他点点头并未进一步加以说明。卓逸了然地笑道:“但是你的结论是通过观察我的反应才得来的,这样不行。”说着,他拍拍身边的位子,“坐过来,我告诉你原因。”
俊阳放下了已经拿在手里的帽子,重又坐在卓逸的身边,细听他的下文。
卓逸说:“事实上,想要知道谁是凶手并不难。假设一起案件只有两名嫌疑人,你靠猜的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但是为什么是‘他’这个你却说不出来。其实,我们可以通过物证、尸检、案情调查综合分析得来结果。除非是高智商犯罪不会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之外,通常普通的犯罪都会有迹可循。当然了,也不能排除巧合的可能性。其实,推理也只是破案诸多办法中的一个环节,并不能完全指望这个来结案定罪。所以,难的是证据,也就是你得到结果的这个过程以及最后确认这一过程的真凭实据。”
听到这里俊阳打断了他的话,并总结了以上的中心思想:“确定嫌疑人不难,难的是推论作案过程,推论出过程也不是结案,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证据。”
孺子可教。卓逸有些兴奋,忍不住又去揉搓俊阳的头发,传递着自己喜悦的心情。这一次,木讷的男人没有躲开,等他揉搓够了,才不自然地顺了顺变成鸟窝的头发。卓逸看着他红透的耳朵,没再忍心继续逗弄。
他又说道:“所以,你光是知道谁是凶手还不行。你必须知道这人为什么作案,这就是所谓的‘杀人动机’,还要知道此人作案的过程,最后,你必须找到可以指证嫌疑人的证据,把嫌疑人的身份确定为‘凶手’。”
对于俊阳来说,卓逸这番耐心的引导为他打开了一扇大门。里面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充满了诱惑性,他总是预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会改变什么,这无法正握未来的生活本该是令人不安的,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种生活给他带来了生命的活力。
那么……
“你得到了什么?“俊阳问道,“凶手作案的过程?证据?还是猜测?”
闻言,卓逸勾起嘴角微微而笑。渲染出本性狡诈的真相,他很含糊地回答俊阳:“等你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融会贯通,就会明白我可以得到什么。现在嘛,俊阳,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窗外已然是满月悬空,皎洁的月光映衬在他的身上,本是高贵的逸公子此时倒像个十足的偷猎者。
55、26
他们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吃上热腾腾的饭菜,还是俊阳去校外买回来的。临走前他让卓逸再睡一会,养足精神为以后的工作做准备。等他回来的时候,见到卓逸一边咳嗽一边使用电脑,不由得摇摇头,把饭菜放下,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邵小安的,咳咳,尸检报告。”
“有问题吗?”
“当然。”说着话的时候,卓逸闻到了菜香味。扯着俊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你先看着,我吃点东西。”
俊阳倒也不饿,索性先把邵小安的尸检报告看了再说。
报告上写的很清楚。邵小安的致命伤就在胸口。从伤口深浅、形状来分析凶手的身高是在邵小安之上,大约有一百七八公分。而在她的右臂上有一个抓痕,虽然不深,但还能分辨出是“人”大力抓捏的时候留下的。
被法医列出可疑点只有一个。邵小安的牙齿上有少量的塑料成分,根据黏在的牙齿上的痕迹……
“看关于她的案子很多地方不合理?”卓逸咽下一口荷兰豆,打断了俊阳的聚精会神,“有什么想法?”
“在案发前马立鹏曾经在现场外面出现过,而且他还买了一包花生做下酒菜,这个塑料会不会是花生的包装袋?”刚说完这些,俊阳又觉得不对,“不是这样。”
卓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蹙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邵小安的死亡时间是17号04:30――05:30而马立鹏在那时候已经喝完酒吃完了花生。假设他是凶手,他不可能带着已经吃完的花生包装袋去现场。”
“对。塑料不可能是那个包装袋。还有吗?”
虽然马路鹏的分析错了,俊阳并没有懊恼。他指着尸体的一张照片说:“凶手不是正面刺中了死者。”
“哦?为什么?”
“我没法说出你那种理论,但我有数不清的实战经验。相信我,死者是被凶手从后面刺中。”
“我当然信你。“卓逸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一点,“那么,这件事交给你。“
“什么?“
“凶手是怎么刺死了邵小安;又因为什么要在其背后下刀;他们的案发过程又是怎样的。”言罢,卓逸单手撑着下颚,似笑非笑地看着俊阳,“我要你解开邵小安案发经过的谜团。”
第一次俊阳对自己没了信心,他看不透卓逸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代表着信任还是期待,或者说仅仅是一种模凌两可的试探。他因为这些问题而消耗时间,戴好了帽子连声招呼都不打便离开了宿舍。
深夜里,卓逸洗漱完毕靠在床头有些昏沉。他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即便吃过了药还是持续低烧。他撑着沉重的眼皮一遍一遍研究着邵小安的案发资料。不是说他不相信俊阳,而是因为案中有案,谜中有谜。想要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必须把每一起案件串联起来,逐一解剖,整合分析,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
现在基本的情况都已经清楚了,但就像他对俊阳说的那样,证据是关键。想要让凶手伏法这并不难,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他们自己承认罪行。但这样一来,他的侦破工作就变得不完整,所以,他必须找到“证据”!
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狙击手、苏谦和李凯阳的案子上,这就忽略了邵小安的案子。现在已是迫在眉睫,故此,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研究这个。
打开关于邵小安案所有的资料,他反反复复琢磨着案件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在房间里一次又一次的模仿凶手作案时的手法。
到了下半夜三点多的时候,他终于无力地趴在床上,一只手还摸着笔电的键盘,就这样累到昏睡过去。
如果有哪个人会心疼这样拼命的卓逸,那一定不舍得在早上六点就吵醒他。可惜的是会这样想的人都没有发挥余热,只有同样劳碌的雷彬才会丝毫不去考虑卓逸的休息时间,硬生生地用电话吵醒了他。
卓逸头疼欲裂,拿起电话竟意外地没有挤兑雷彬。倒是对方气急败坏地说:“你是我大哥,我大爷!大爷,您给我那东西到底从哪来的?”
打着哈欠的卓逸懒洋洋地坐起身,很礼貌地回他:“早上好,警犬。”
“好个屁!赶紧的,你这玩意怎么回事?上面怎么还有你的指纹?”
在雷彬焦急的情绪中嗅到了有意思的气味,他靠在床头,笑问:“怎么,上边给你们专案组限制破案时间了吗?”
“该死的,你不要说这些。我要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上面只有你和另一个人的指纹。”
“那你先告诉我谭小青回来没有?”
正在办公室打转转的雷彬气恼地抓了抓头发,面部表情已经扭曲到让他身边的人非常担心的地步,他使劲咬了咬牙,最终成功地忍耐下卓逸的调侃,挤出最后一丁点的耐心,说:“回来了。”
“我就知道。”卓逸笑道,“但是他却没有如约拿着资料来找我,我就想到也许是你们专案组把那份资料扣下了。警犬,我不跟你废话,你把资料给我,我告诉你那东西是什么。”
“不可能。”雷彬警惕地看了眼周围,装作很焦躁的样子快步走出办公室。在休息区的吸烟处停下,低声说,“中午你来拿,我能给你的只是一份复印件。”
“中午不行。这样吧,你可以送我哥那边。”
“那你先告诉我,那东西是怎么回事?”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你知道了也是徒然。”言罢,卓逸面色一正,“雷彬,这案子比你我想的都复杂,而且不能再像刘铁案那样留下一个尾巴了。所以,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
难道他的耐心还不够吗?是不是这位逸公子以为被狙击手追杀的事他不知道?想到这个,雷彬是真的开始烦躁了,但至少他还有着大把的理智。有些事卓逸不说,他也不能问,至于其中的道理,事实上很简单。警方不是一个摆设,作为队长的雷彬更不可能真的只是一条警犬。那狙击手的目标显然不是要杀了卓逸,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人家想玩!
既然对方要跟卓逸周旋下去,警方也乐得其成顺着卓逸这条线捞条大鱼。所以,不能惊动卓逸而让对方有一丝的察觉。
这也是为什么上级对他和卓逸私下联系而装作不知的理由。
卓逸这边跟雷彬商量好相关事宜,这才想起还有件事没有询问。拨了一个越洋电话,对方很久才接听,他问了声好之后直接话入正题:“我让你查的人有结果了吗?”
“还差一些。”对方说,“首先,这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小伙子。曾经在海军陆战队特种连服役,服役期间立下六次三等功,两次二等功和一次一等功。转职到国际刑警那边可说是个红人。但是在几年前一次行动中,他所带领的小分队全部殉职,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国际刑警的高层怀疑他有问题,所谓的‘隔离审查’你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然后呢?”卓逸问道。
“查来查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但从那之后他就被冷落了,雪藏了。上面只给他一些小案子做。但是他一直在调查那次任务失败的原因,甚至不惜利用假期自己掏腰包到处寻找线索。”
说到这里,卓逸听得出对方的口气变了,似有些不甘:“我就是查不到当年那次任务的真相。只知道和一个国际雇佣军团有些牵扯。”
闻言,卓逸不禁纳闷:“连你都查不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还没查不到,而不是查不到。听着逸公子,仅仅是查出雇佣军团这条线索我就已经折两个情报员,别再跟我抱怨什么!”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卓逸暂时搁下了谭小青的问题,向对方保证一定会照顾蒋莹的安全之后匆匆挂了电话。
上午卓逸继续无视吴教授的教诲继续翘课,并且还打算着拉着蒋莹一起翘课。可惜,蒋莹刚好赶上生理痛,趴在床上直哼哼:“我现在难受死了,别找我做任何需要下床的事。”
“这是一小会儿而已。”卓逸不死心地说。
“我现在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蒋莹搂着电热宝,苦哈哈地推了推坐在床边的马如梅,“梅梅姐,你替我吧,我继续装死。”
卓逸能说什么?人家女孩子生理疼,一一个大男人敢说什么?无奈之下,他只好把陪在蒋莹身边的马如梅拐跑了。
上午十点,他带着马如梅到了邵小安的宿舍门口。
这个时间里,宿舍楼内比较安静。卓逸让马如梅协助自己做一个很重要的实验。首先,他让马如梅以宿舍门口为起点,向楼上的洗澡间走去,速度可以让她自己来定。
在马如梅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卓逸按下了手中的计时器,紧跟在她身后。
接着,马如梅走进了洗澡间。从外间的墙上找到一把钥匙,掀开白色的门帘进了更衣室。卓逸看着他走到左手边的中间,打开一个更衣柜的门,便回头看着自己:“然后呢?我,我该做些什么?”
“脱衣服。”
“啊?”
见马如梅误会了,卓逸赶忙解释:“做模拟动作就可以,不是真的要你脱。不过,要仔细,就像真的脱衣服洗澡那样。”
马如梅面红过耳,站在原地始终不动,卓逸耐着性子温和地催了她几句,她倒是说:“你,你自己做不行吗?”
这姑娘,害羞过头了。卓逸也是不愿意再耗下去,只好让她站在一旁,自己来做模拟动作。假作脱去了外衣外裤,接下来就是内裤,等他的动作做完,准备往里走的时候,马如梅却唤住了他:“你,你少脱了一样。”
“没有啊,都脱了。”
“那个……”马如梅红着脸,说话的声音跟蚊子似的,“我们女孩子都穿,内衣,最里面的内衣。”
哦,就是文胸嘛,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卓逸转回身,刚要抬起手却愣住了,这才发现这动作还真不好做。他只停留了三五秒,算是把脱去最后一件的时间空留出来,然后才是走向里面的洗澡间。
进去之后,他按下手中的计时器。去掉跟马如梅说话的一分钟,从起点到这里,一共消耗了九分钟。
那么,邵小安是在晚上22:40分走出宿舍,到她站在这个位置就应该是22:50。
22:50,马立鹏买完酒菜途经走廊。
转了身,卓逸又开始做穿衣服的动作,一旁的马如梅再次打断他:“你还没梳头呢。”
“梳头?”卓逸不解地看着她。
“洗完澡当然要把头发梳通,因为洗完头都是用发带扎起来的。洗完了怎么能不梳呢。”
女人真是麻烦!他站在镜子前,拿起木梳假装梳啊梳……
“等一下。”
“又怎么了?”卓逸有点好笑地看着镜中的马如梅。
“你这样梳不对,湿的长头发不能这么用力。“
哦……重来。
“等一下。“
“啊?”
“你还没擦呢。”
“不是擦过了吗?”
“还再擦一次的,长头发梳完了当然要再擦干一点。”
嘁,程序还不少。
“等一下。”
“这次又怎么了?”
“你还没抹护肤品呢。”
忍了!在脸上搓了几下。
“等一下。“
“见鬼!这不是已经擦了吗?”
“护肤水,乳液、晚霜,最少三次。”
女人是在往脸上拍石膏吗?
刚刚在心里抱怨完,卓逸的手猛地停住了。他眉头紧蹙,快步走到马如梅的面前:“你们女孩子在洗完澡之后都会这么麻烦吗?”
马如梅低了头,嘀咕着:“反正我都是这样的。有的人还会抹上眼霜或者是精华露什么的,那个更费时间。”
“不会等到回宿舍在做护肤吗?”
“不一定。”马如梅抬起头,看着卓逸,“有回宿舍路远的,就会在这里做好护肤。”
56、27
听过马如梅的回答,卓逸立刻拨通了警局里法医的电话,问他:“邵小安的脸上发现化妆品了吗?”
“当然。”
“几种?”
“三种。”
连声谢都没说,卓逸就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他招呼马如梅朝外面走,手里也没停下,拨打了雷彬的电话。
“邵小安的私人物品你都拿走了?”
“宿舍的拿了很多。”
“有化妆品吗?”
“那个没拿,应该还在她的宿舍里。你问这个干嘛?“
来不及回答雷彬,卓逸果断挂了电话之后叮嘱马如梅:“回去找蒋莹,听我的话不要一个人乱跑。到了她那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许是被卓逸的真诚感动了,马如梅难得地露出一个有些羞怯有些感激的笑容,随后便急匆匆地跑向楼下。卓逸转身走到邵小安的宿舍门口,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无人之后再敲敲门,再次确认里面没人了,他才掏出工具,以非法的形式摸进了女生宿舍。
很快他就找到了邵小安放在抽屉里的护肤品。洗面奶、爽肤水、乳液、精华素、眼霜、面膜、日霜、晚霜。
忽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女孩猛一见他顿时叫了一声。卓逸丝毫没有紧张,对着那女孩魅惑地一笑,说了声:“嘘……”
……
“嘘个屁啊嘘!你谁啊你?”
倒霉,遇到个女金刚!卓逸哭笑不得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并忙着解释:“我来调查邵小安的案子。美女,能回答几个问题吗?”
美女金刚警惕地打量着卓逸,渐渐的放松了紧绷的脸:“看你有点眼熟,上次来调查的警察?”
卓逸顺杆爬:“难得你还能记得我。我着急来看看邵小安的东西,你们都不在我只好自己开门。对此,我想你道歉。”
看着卓逸在对面真的微微弯下腰,美女金刚的拳头也跟着放松了。但还是有些不悦的,她关上门,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又看了看邵小安被打开的抽屉,便问:“你要找什么?”
既然能够冷静的交流就不怕找不到线索,卓逸笑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美女很随便地说:“叫我兔子吧。”
闻言,卓逸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兔子,我想问问邵小安在案发当晚回来的事情。你还记得她去洗澡的时候有没有带着护肤品?”
“当时我们都准备睡了,没注意。她洗完澡回来就神秘兮兮的找东西,室灯已经关掉,只有她的台灯亮着,还是对面床铺的小凡看到她找东西写字。后来,她出去的时候我们听到点声音,然后其他人跟我一样都睡着了,也没注意她晚上回来没有。直到第二天警察来了我们才知道她出事。警察拿走了一些东西,剩下的我们帮着收拾了一下。护肤品在她的水盆里,应该是被她带去洗澡间了。”
“就是说,是你们把盆里的护肤品放进了她的抽屉?”
美女金刚点点头。卓逸瞥了眼抽屉里的东西,说:“麻烦你帮我找个袋子好吗?我要把这些都带回去。”
离开了邵小安的宿舍,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卓然的公司。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雷彬带着国外卡片案的资料也到了。卓逸很着急,把护肤品的袋子塞给他,抢过那份资料,直接说:“还是化验指纹,要快。”
一把抓住卓逸,雷彬学精了,再也不让他有机会落跑:“你最好把事情说清再走。”
“没时间跟你解释。”
“那我就不放手。”
“好吧。”熟知雷彬执拗程度,他再也不想多做无谓的琐事,只好说,“现在只欠证据。如果我所料不错,袋子里的东西应该会有惊喜。”
话音才刚落地儿,卓逸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着蒋莹的号码,忽觉不安。接听后果然听见了蒋莹几乎快哭出来的声音:“出事了,由崎和贾诠,我才知道。”
“慢慢说,别急。”
“刚才同寝室的人回来,说看到在校门口有一辆面包车把由崎和贾诠带走了。不是那种很普通的方式,是抓走的,抓走的。怎么办啊,是不是很游戏有关?为什么要抓他们啊?我们要不要报警?”
卓逸大力推开了粘过来听电话的雷彬,镇定地告诉蒋莹:“别慌,我来处理这件事。你只要记住不要跟马如梅分开就好。等我回去找你们。”
这边挂了电话,那边的雷彬开始发难。卓逸实在没了耐心,直接一句:“少问。”
“你当我是为你好啊?”雷彬叫着,“我是要为那几个学生负责!你死活不让我去学校调查,专案组那边又让我负责外围,我他妈的里外不是人了。”
被雷彬这么一吼,卓逸也不得不多说几句:“我这边已经有计划了,不管事态怎么突变,我都能应对。”
“那就告诉我你的计划。”
雷彬坚持,卓逸也明白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好简洁明了地说清这边的计划。一旁的卓然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合约书,好整以暇地看弟弟如何镇住雷彬。
三分钟后。雷彬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你这个计划太复杂,光是你们俩能行吗?”
卓逸笑着,挥挥手中的帽子,临走前留给雷彬一句:“攻人以谋不以力,用兵斗智不斗多。”
雷队长在卓然非常同情的目光下只能看着卓逸离开。他转头看看卓然,不耻下问:“他怎么了?”
卓然耸耸肩:“我也想找人问问。”
一路上卓逸心中暗想,敌人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吧?明目张胆,无法无天!这一次应该要对方知道,天,不是只有一片;法,不是只有一个,既然对垒到最后,那就都要拿出足够的代价做赌注,看谁是最大的赢家!
照旧把车停在距离学校很远的地方,他徒步而行的时候联系了俊阳。那边,很久才接听电话,说话的口气还是那样冷冷淡淡:“有事?”
“现在又出了些新的状况,你不用顾及其他问题,专心搞清楚邵小安案发过程。”
“我知道。”俊阳回答,“暂时不联系了。”
一听他这意思是要挂断电话,卓逸紧忙说了句:“你在哪里?”
“路上。”
就这样,卓逸来不及细问,那边的俊阳已经挂断了电话。卓逸有些纳闷,他好像不在案发现场,这时候他是去哪里?
啊,不行不行,说好了不能约束他,怎么又要犯了老毛病?卓逸摇着头,加快了脚步。
回到学校之后,他首先找到了蒋莹和马如梅。两个女孩已经等得不耐烦,见到他急忙迎了上去。卓逸看得出,她们都很紧张,便笑道:“沉住气,既然贾诠和由崎是在白天公共场合抓走的,这就表示对方已经迫不及待了。放心,不到最后那两个倒霉鬼不会有事。”
蒋莹不明白他这番话的含义,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卓逸也只是含糊地说:“解释起来很麻烦,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把其他游戏参与者集中起来,防止再有人出事。”言罢,他略有思索,“马如梅,你去找马立鹏,告诉他现在的状况。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要跟他说今天下午三点在我这里集合。”
马如梅似有些胆怯,始终不肯离开蒋莹的宿舍。她回避了他们的目光,低着头,纤细的手指绞着衣襟:“我,能和莹莹一起吗?”
闻言,卓逸沉沉地叹息着。随后道:“好吧。你们俩一起去。”
“那你呢?”蒋莹问道。
“我要去医院看看安大伟的情况。刚才本想找陈星一起过来,但是他的电话我始终打不通。可能还在医院吧,那里有些地方没有信号。你们别担心,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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