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罪 作者:藏妖
差异,但卓逸很想知道一件事:“如果是你,可以做到吗?“
俊阳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孑然一副要把笔电屏幕看穿的样子。说白了,他仅仅是在发呆而已。
“你们打算怎么办?”卓然的话打开了另一个局面,他有些担心卓逸,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这一回他们遇上了棘手的案件,希望俊阳能够保护卓逸。所以,卓然这话虽然是在问卓逸,眼睛却是看着俊阳。
被庄家大哥死盯着看并不是件轻松的事,俊阳的功夫却是比卓然的要深些。他照旧在发呆,不听不问。
而卓逸笑道:“找到两个突破口,会有进展的。至于外面的狙击手。”卓逸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才说,“首要的是保护那些学生的安全。”
卓然留下几句要他们多加小心的叮嘱之后告辞离开,卓逸送他到楼梯口,略微说了些关于家里的话,这才把卓然送走。
转回身回到房间里,发现俊阳已经不再盯着那张照片看,他在上网浏览着网页上的新闻,貌似闲来无事的摸样。
俊阳叹着气坐在床边,开口道:“看来,我们都错了。你以为是学生想要针对我;我以为是游戏发起人想要杀了我,结果却是这样。”
这些话他说得不明不白,勾起了俊阳的兴趣。他淡淡地问:“你想说什么?”
“你猜呢?”卓逸躺在床上,斜靠着枕头,微笑打量着俊阳,“如果狙击手是幕后者的同伙,那么为什么一早不出来?为什么不利用狙击手对付我?可见,杀了田壮壮的人和幕后者并不是同一个。也就是说,这个游戏有新的参与者了。别问我为什么这个新人会下手这么狠辣,因为我还没有拿到谭小青的资料,现在什么事都不能妄下断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哪一点?”
“再不抓紧,那些学生都会被杀。”
他这是打算抓紧的样子吗?看着他懒洋洋地靠在床上,俊阳非常怀疑他的态度。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随口就说:“你先起来。”
“躺会儿,昨晚一夜没睡。”
“查案?”
“看电视剧。”
“在这个节骨眼上?”
“被你气的。”
“是你太固执。”
“是你不讲理。”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我也只是说明而已。”
“结果我们都错了。”
噗!最后卓逸笑了出来,随手把帽子扔到了俊阳的身上:“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助手。”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随性的雇主。”
说的来了劲头儿,卓逸猛地坐起来,眼睛闪闪亮亮地看着俊阳:“黑了校方的网站吧,我想知道在假期自杀的学生到底是谁。”
接着,他把小苏的事说给俊阳听。俊阳一边听着一边黑了学校的内部资料系统,很快就查到了卓逸想要的资料。
小苏的全名叫苏谦,谦谦君子的意思吧。别说,就他长的如此清秀和温和的气质,还真像个小君子了。只是,这人最耀眼的不是容貌,而是他的学习成绩。
看资料,他出生在贫困家庭,一直有申请学校的奖学金,学习成绩可以说是名列前茅。其他方面也都是不错的,虽没有突出的地方也算的上是规规矩矩吧。
苏谦的家中只剩下一个父亲,母亲一栏上写上“病故”他没有兄弟姐妹,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戚,所以备用联系人一栏上是空白的。
看完了基本资料,俊阳又找到了很久以前校园网里的一些帖子,其中都是含有苏谦的名字,所以才会出现。
基本上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完全看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俊阳反反复复翻阅着这些帖子,卓逸早就拿了椅子坐在他身边,看着看着,竟敌不过睡意,脑袋一沉靠在了俊阳的肩头。
看看那张空着的床,再看看依着肩头大睡的卓逸,俊阳毫不有余地把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只是,他还没细心到回味卓逸盖上被子,就转身继续看电脑上的资料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卓逸被很粗暴地摇醒。他略有不悦地看着俊阳:“你干嘛?”
“快起来,我找到苏谦的qq号了。”
闻言,卓逸顿时清醒。一边起身一边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过来看看。”俊阳也不做解释,推着身边的椅子给卓逸坐,随即指着电脑上已经登录的qq程序:“他在去年寒假的时候跟这个‘钟’的聊天记录。他们是在讨论如何作弊的方法,你仔细看苏瑾的话。”
苏:不要依赖作弊,偶尔一次还可以,用多了你会上瘾的。
钟:救急啊救急,大哥,帮帮忙吧。这次补考不及格,老子就死定了。
苏:下不为例。
钟:跪。
苏:你现在还能记得咱们俩在高中那时候背的汉字数字代码表吗?
钟:记得,那时候我背的比你快,你输给我一张充点卡。
苏:明天考试我会用代码写好答案发你,被老师看到他也不会想到会是答案。你今晚
好好想想,别记错了。
钟:(+n+)~
苏:活该!谁让你不好好复习,要么挂科,要么回忆代码表,你自己选。
钟:靠,我选代码表。
卓逸正看得入神,身边的俊阳指着(+n+)~,很认真地说:“这是什么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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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逸好像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关闭了俊阳打开的页面,将昨晚所看的美剧一集一集单列出来。随即拿出纸笔写下一张纸条交给俊阳:“拿着这个去找校长,一定要问清楚苏谦的事,必要的话你可以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出了事,我兜着。”
俊阳很想问他留下来准备做什么,但卓逸已经点开美剧的一集,并使用快进功能观看。俊阳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离开了他的宿舍。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卓逸终于在浑浊的记忆中挖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很兴奋,连笔电都忘了关掉,拿起帽子冲出宿舍门!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整,正是学生们刚刚上课的时候。他急匆匆跑过教学楼门,竟被吴教授一眼看到。
“齐卓逸!”老教授的口气不善,底气十足地朝着卓逸喊了一嗓子。
被抓了现行,卓逸根本不想和老教授搭话,他边跑着边喊:“肚子疼,去医务室。”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注意身体。”老教授满口数落着,忽然想起,“你个混小子,医务室是在哪边吗?”
这会儿,卓逸早就跑没影了。
与此同时。
俊阳在校长室放开了脸色惨白冷汗淋淋的校长,最后一句:“给我钟振的联系方式。”
校长打开档案柜翻翻找找,好一会才把一张卡拿出来,哆哆嗦嗦地递到俊阳面前。俊阳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校长室。
按照卡片上的号码打过去,对方手机已经停止使用。这样一来,他只好找到钟振居住的地方。驱车行驶到途中,俊阳缓缓的放慢了车速,他抬眼看着车镜,确定后方并无可疑情况。但从离开校门那一刻起他就觉得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从年幼就生活在生死夹缝间的人对于危机感总是非常敏锐,这甚至不需要证据不需要理由,只是常年积累下来的本能直觉。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联系一下卓逸。电话接通后,他听见卓逸有些急躁的声音,便问:“你在干什么?”
“找卡片。我知道邵小安那些密码的意思了。”
这些话让俊阳大为吃惊,他追了一句:“是什么?”
“好吧,你仔细听好。邵小安是各种推理悬疑影视剧的狂热爱好者,她在被杀前几天一直看着一部很古老的美国刑侦剧。我是在你找到苏谦作弊方法中得到的一点启示。”
说到这里,俊阳听见那边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又隔了几秒钟,才传来卓逸的话:“首先我必须了解邵小安平时的一些习惯,她的知识面很寻常,并没有摄取一些较为隐秘的相关知识。那么,我只需要在正常的范围内查询就可以。我得知她的英文水平很差,所以后面四个数字可以排除英文的可能性。那就剩下中文、拼音、谐音这三种可能性。这让我在看到苏谦的作弊方法时想到了代码表,那串数字其中的4314代表的是‘水’。”
水?这是什么意思?
俊阳暂且不去深想,问他:“那前面的1020是什么意思?”
“这就要从邵小安狂热的爱好说起了。那部美剧太老了,里面都是那些年头的东西。不过有一样还是非常值得关注的。”
“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俊阳催促着。
电话那边的卓逸好像偷笑了几声,说:“十数码。”
“十数码?”
“对,就是十数码。十数码最早起源1937年,到了1970年逐渐被电台使用。期间,不少商业活动中也使用了这种警方的代码术语。渐渐的,这些代码术语中的一部分被大众所熟悉,没了保密性美国政府自然不再使用这种代码。邵小安写下的那些数字应该是10―20 4314这样分割的。”
“等等。”俊阳打断了他,问,“前面的10和20是十数位,后面的4314就不是十数码了吗?”
“对,听我慢慢说。10―20在十数码中代表的是‘地点’,剩下的4314就是具体位置。就是说,卡片的藏匿地点是跟‘水’有关的地方。所以,我在学校里拼命的找。”
不由自主的,俊阳的脑海中浮现出卓逸一脸认真还有些不耐烦的神情……
一声车笛在耳边划过,从前面而来的车险些撞上他,俊阳不慌不忙地打转方向盘,余光看到那位车主愤愤然地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把脑海中的人驱赶出去。
俊阳问道:“你找到了吗?”
“该死的,到底藏哪了?”卓逸的声音真的有些不耐烦,“我就在游泳教室,快把这地方翻遍了。”
俊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提醒他:“现在游泳教室已经停用,你可以进去不代表邵小安也可以进去。况且,她藏卡的时间是晚上,要怎么进入已经封闭的教学楼?”
“我又不是傻瓜,这个当然知道。但是其他地点我已经找了,没有。”
又是一次不由自主的,俊阳的脸上露出鲜少有的微笑:“去她们浴室看看吧。”
“大白天的,我怎么进女生浴室?”
“你还在乎这个吗?”
“我是绅士!”
“威胁别人做助手的人也算绅士?”
“你在耿耿于怀个什么劲儿?没有我你会流落街头。”
“无所谓。”
“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满意我这雇主?或者说你比较喜欢郭笙那样的人?”
俊阳一愣,没想到已经被他遗忘的事会从卓逸的嘴里说出来。这边还不等他想到原因,那边的卓逸接着说:“我知道郭笙暗中接触过你两次,想要拉拢你去他手底下做事。我知道你不可能答应他,也就当没这回事。我希望你明白,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所以,以后你去哪里必须向我报备!”
耳朵里满是他威严的口气,倏然之间,俊阳的心冷了下来:“知道了。”
挂了电话,几秒钟前的微妙心情荡然无存。
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卓逸这样想着。
游泳教室内,他擦了把脸上的薄汗,把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握得紧了些,似懊恼着什么纠结的问题。他的脚狠狠地踢到一把椅子,在空旷的游泳室内发出令人心惊的声音。
半小时后。
刺耳的刹车声引来马路上不少人的注视,俊阳把车停靠在路边,不紧不慢地走到人行道上,看着所追击的目标没头没脑地钻进人群里。他本不知道钟振见到他为什么要跑,这一跑没事也变成了有事。
他不想追的太紧,至少让钟振跑到人比较少的地方再拦住他,那样谈话也比较方便。故此,他像幽灵一样地跟在后面。他对与目标者来就是如影相随的噩梦,看也看不到,甩又甩不掉,只是知道有个幽灵一直跟在身后,随时会扑上来掐断你的喉咙。
钟振早已气喘吁吁,胸腔闷的发痛,双腿酸软无力。他频繁地回头寻找那个花白头发的高大男子,尽管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他的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安起来。慌不择路地拐进一个小胡同,对面的出口直冲着一家商场。他打定主意进入商场后从侧门溜走,那样就安全了。
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朝着胡同口跑着,外面的阳光斜斜地映照在胡同口的地面上,把昏暗与光明画出一条明显的分割线。他的脚踏了出去,踩到了阳光地带,仅在一呼一吸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扯着他的脚硬生生地退到了昏暗的胡同里。
秋末的风,从没有这样刺骨过。
钟振紧靠着墙根滑下去,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的脸大半都在阴影中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钟振却被无形的压力打的溃不成军。他想着,也许不该做那些事。
俊阳拿出苏谦的照片递到钟振面前:“说你知道的。”
忽然而来的问题让钟振恍惚了起来,他好像死里逃生一般地自我安慰:“还以为是六哥的人。吓死我了。”
俊阳也不催促他,只等他站起身,靠着墙,略有疑惑地问:“你在调查小苏?你是什么人?”
没有回答钟振的问题,俊阳执拗地把照片几乎顶在了他的脸上,刚刚散去的压力卷土重来,钟振松懈的神经猛地绷紧。举起手示意自己无害:“别这样,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
说什么?小苏?还是小苏的事?钟振讪笑几声:“你想知道小苏是怎么死的,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死?”
“都说。”
钟振一反刚刚怯懦的摸样,阴沉着脸:“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眼下,俊阳的心情很糟,换做从前钟振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只是已经开始习惯不使用武力解决问题之后,俊阳尽量把自己掩埋的更深些。何况,这只是个自暴自弃的青年。
“小六子,你认识?“俊阳问道。
钟振一惊:“你认识六哥?靠,你们什么关系啊?”
“你告诉我苏谦的事,我帮你解决小六子。”
对俊阳的交换条件,钟振报以怀疑的态度打量着他。俊阳不愿意多作解释,拿出电话找到小六子的号码。
之前,他曾经跟小六子因为一些事情单独接触过,当时卓逸也说让他记得小六子这个人。有些事,小六子的身份是很适合出面的。俊阳从不记得小六子是有些惧怕自己的,所以,当电话接听,对方的口气既小心又惊讶。
询问钟振与他之间的问题,小六子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小子从我这借了一笔钱,到了日期还不还,我当然要找兄弟去问问。既然你出面了,我就再给他放宽几天。”
“一年。”
电话那边的小六子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一年,光是利息就得多少?他齐俊阳说话都不动脑子吗?可惜,这些牢骚小六子不敢说,不管是齐俊阳还是庄卓逸他都得罪不起。
搞定了小六子和钟振之间的债务问题,俊阳最后问他:“所有的事,关于苏谦的。”
钟振得了一年的宽限,心里也少了很多压力。他提议找个安静又能避风的地方说话,俊阳指了指胡同外面,说可以去那家汉堡店。
店里的人很少,他们坐在角落里,一个故事的开头从钟振有些低落的声音开始。
我跟苏谦从中学就认识了,那小子特别聪明,我跟他在一起玩很有意思。
他家的条件不好,寒暑假我会陪着他出去打工。上高中那时候,我们俩计划着将来开一家数字传媒公司,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一直到我们上了大学,这个梦想我们都没有放弃。
我平时很马虎,虽然苏谦比我小三个月,生活和学习方面都是他在照顾我。为了将来能有资金创业,我们都兼职做了家教,每个假期也会打工。大三那年的暑假苏谦的妈妈得尿毒症,光是医药费手术费就要十几万。我说咱把这几年的积蓄拿出来给他妈治病,其实也没多少,也就五六万元而已。但是苏谦不肯,说这里面也有我的一半。我说没事,阿姨的病要紧。
其实,我也挺舍不得的,毕竟是自己利用假期打了好几年的工赚来的辛苦钱,可人不就是这样嘛,得善良一点。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成了导火索。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又多了
开始为《一切》第二部排版,因为要和祭灵师的书宝宝一起顺产的,所以时间紧任务重
明天不更了,专心搞排版。估计后天会更
亲亲们谅解吧
躬身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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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的病暂时稳定了,他想赚钱给阿姨继续治病,又想还我的那一份。他拼命打工,一天最多睡三四个小时,只吃一顿饭。我有点看不过去,就让我妈做点有营养的给他带学校去。
暑假过完了,上学有一个月之后吧,我发现这小子平白无故就没影了,阿姨的药费还有我的那份钱他也都挣出来了。我挺不高兴的,你说他急什么还钱啊?我们是铁哥们,我又没催着他还钱。可后来我仔细一琢磨觉着不对劲了,我那份钱是五万六,阿姨那个月的医药费是三万多,这就是将近十万了,他哪来这么多钱?
我追着他问了好几次,这小子死倔,就是不说。后来我发现大一的一个小子跟他接触特别频繁,说实在的,我心里不大舒服。我们俩小说也是六七年的交情了,他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还要别人帮忙?有一回,因为这个事我跟他吵了一架。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快放学的下午。我们俩不欢而散,他也没说到底要干什么去,反正是离开学校了。后来,我是说这事过去两三天了,学校里就有人说他到那种店里去做鸭子。
你知道那种店吧?谁有钱就能买个乐子什么的。一开始我不信,后来听我们班长说有人能看见他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上车,很亲密的样子,还被拍了照片。我仔细去打听了一下,真有这回事,不知道是谁拍了照片匿名寄到我们学校。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我找他,想知道真相。他还是一个字不说,反复强调自己没出卖身体。我就问他,最近这么反常是不是跟大一那个男生有关,他就不说话,闷头不说话,差点把我气死。
我撬不开他的嘴,就去找那个大一的男生。结果那小子告诉我,小苏喜欢我。我从来都不知道小苏是,是同性恋。当时很震惊。那小子还告诉我,小苏拼命赚钱是不想让我放弃那个理想,他要为阿姨赚钱治病,不可能再跟我开公司了,但至少要把钱还给我,让我有点希望。
当时我彻底被这件事搞晕了,也就忘了追问照片的事。我心里很乱,不敢跟小苏见面。那时候学校找他谈话,后来还给强迫他停学。反正他的事在我们大四闹的很严重。
我越想越闷得慌,先不管小苏对我是什么感情,至少他还是我朋友,最好的。所以,我拿着那五万六去找他,别的先不管,阿姨的病最要紧。可停学后小苏就没影了,电话也停了,家里也没有,医院里他去的也是没个准点。我又要上学又要忙着找实习的地方,没时间守在医院等他。我就把那些钱偷偷塞到阿姨的枕头底下了。
我找了一家广告公司做实习,工作很忙。快到毕业那时候,我忽然接到同学的电话,说学校已经准备开除小苏,让我尽快找到他。我有点气不过,小苏在没出事之前样样都好,老师们拿他当个宝贝似的。他是什么人品大家都该知道,为什么要开除他?我去找学校理论,教务主任告诉我小苏不但做了有伤风化的事,还诱拐同学也去做。那个学生被警方当场抓获,供出是小苏诱惑他去干的那种事。而且,出了事小苏一直没露面,学校一定要开除他。
我把工作辞了,整天守在医院等他。终于在毕业那天晚上看见他了。
他很瘦,脸色很差。我不知道到底是心疼他还是生他的气。他说那些事都是真的,我打了他一耳光,他给了我十万元。我没要,那钱我怕拿到手里烫得慌。
他还是走了,我偷偷跟在他身后,到了一个叫the garden of eden的地方。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三天后,他在学校的食堂后院自杀了。
这就是小苏的故事。
俊阳安安静静的听完钟振的讲述,有很多问题想不通,也有不少线索想要追问。他看着钟振眼中的泪光,还是稍等了一会,才问:“那个大一的学生是谁?”
“叫安大伟。”
俊阳眉间一紧:“被警方找到的那个学生是谁?”
“好像叫田壮壮。”
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冲散了言谈间的一抹忧伤。俊阳把苏谦的照片推到钟振的面前,淡淡地说:“田壮壮死了。”
惊愕中,钟振眼中的泪到底还流了下来。
也许是想要获得更多的线索,俊阳把游戏的事全部告诉了钟振。并问:“以你的角度来分析,学校里有谁会为小苏报仇?”
“我!”钟振肯定地说,“就属我们俩关系最好,要说报仇,那只能是我。”说罢,钟振苦笑了几声,“我是个胆小鬼。没勇气面对小苏的感情,也没勇气为他报仇。我只能拼命的工作,实现我们俩的理想。可笑吧?我借钱开了公司,却因为经营不善面临倒闭,还要被高利贷追杀。”
钟振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是这情义二字在俊阳眼中是模糊的,他不懂钟振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很悲伤,眼中尽是懊悔和不甘。
他的不甘中还有绝望,不像那个狡猾的狐狸,不甘心的时候会让你察觉到他的勇敢。那是披荆斩棘不畏艰险的勇敢,耀眼的,令人错不开目光。
俊阳把游戏参与者的名单写下来,让钟振看:“谁跟小苏的事有关系?”
“这个李凯阳,他是安大伟的朋友,他们非常好。这个田壮壮我刚才说过了;还有这个何俊,听说是他拍到了小苏的照片;啊,还有这个邵小安,她曾经跟小苏要过一次汉字数字代码表。”
“等一下。”俊阳打断了他的话,并问,“那时候,你们是大几?”
“我是大四,邵小安是大一。”
“为什么会认识?”
钟振说的有些口渴,喝了几口饮料手指点着邵小安的名字,说:“这个邵小安很喜欢一些推理类的影视作品,她参加了学校电影社团,我和小苏也在里面的。有一次,他们社团看了一部推理电影,我就说里面作弊的方法还不如小苏的保密。当时邵小安问他是什么方法,小苏就告诉她利用数字汉字的代码表,虽然代码表很麻烦,但小苏自己创造了一种简单的识别方法,非常管用。”
就是说,邵小安是在社团里认识了苏谦。那么,很可能安大伟认识苏谦也是通过邵小安。但是……
俊阳指着李凯阳的名字,问:“他跟苏谦有过单独的接触吗?”
钟振摇摇头:“我没见到过。”
最后两个问题。俊阳说道:“陈星和蒋莹你认识吗?”
“陈星我认识,小苏也认识。以前在大三那时候,小苏找过陈星两次作辅导,不过,我们没有什么过深的交往。至于蒋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奇怪。俊阳琢磨着,不管是安大伟还是田壮壮,甚至最早出事的何俊都算在内,这些人都与苏谦有关系,或者说与他的故事有关系。那么,只是泛泛之交的陈星又是怎么回事?蒋莹又是怎么回事?马立鹏、由崎、贾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暂时搁下了诸多疑问,谈到最后一个问题。
“苏谦的母亲怎么样了?”
钟振摇摇头:“小苏自杀后的半个月,阿姨就病故了。我听医生说,阿姨的病情发现的太晚,而且还有心脏病不能动手术。我们毕业前半个月就下了病危通知,说是最多也就一个月的生命了。”
“小苏自杀之后,没有留给母亲什么东西吗?”
“钱。”钟振苦笑着,“他居然留下了二十万。我想里面有我没要的十万。”
二十万加上之前还给钟振的五万多就是二十五万,小苏在开学后赚了至少二十五万。就算是最高级的mb也不可能赚的这多,所以,小苏的问题绝对不止这么简单。既然钟振提到了the garden of eden,想来有必要走一趟了。
想到这里,俊阳的心情又莫名的烦躁起来。他答应了钟振的请求,把小苏的照片留下。并亲自送钟振回到那个快倒闭的公司。
临别前,俊阳说:“一年不够再来找我。”
好半天,钟振才明白俊阳话里的意思。看着远去的车辆,他蹲在地上,捧着苏谦的照片呜咽起来。
到手的情况本应该告诉卓逸的,但俊阳只是编辑了短信发过去,随后奔着那个the garden of eden而去。
而这时候的卓逸,找到蒋莹生拉硬拽地勾搭人家小姑娘翘了课,去往邵小安的宿舍楼。
“到底要干嘛啊?”蒋莹纳闷地问道。
卓逸微微一笑:“去浴室,帮我找点东西。”
蒋莹差点送他一枚白眼:“找东西你也可以去的,干嘛拉着我翘课?我很喜欢洛教授的课啊。”
“傻丫头。”卓逸说着话的功夫把人推了进去,“我一个男人在白天怎么进去?”
蒋莹诧异地回了头:“你还在乎这个?”
卓逸愣住,纳闷蒋莹说的跟俊阳一样。这俩人肯定串通好的!
在等待蒋莹的时候,他掏出震动了几下的电话,点开信箱看到未读信息。第一个想法――好多字!
耐心看完俊阳的信息,卓逸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转念一想,个人的事又被抛开,专心琢磨起案子来了。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案子并不复杂。死者与游戏参与者之间有着必然的关联性,只要找出他们与苏谦的问题所在,答案就会呼之欲出。但这其中出现了令人费解的一流狙击手,相当于在一杯咖啡里注入了酒精,不伦不类又难以理解。
狙击手的出现无疑是个谜团,至今为止,还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那么,先来假设两种可能性吧。
卓逸的手飞快地拼写着给俊阳的信息。
假设一,狙击手是利用校园案而到达另一个目的,苏谦的死恐怕比你我想的更加复杂。你的疑惑很有道理,苏谦仅在半年内赚到了二十五万很可疑,必须去the garden of eden调查清楚,必要的话你可以使用非常手段。我可以断定狙击手不会是游戏参与者雇佣的,那样的高手雇佣费很高,他们负担不起。
假设二,这个游戏是几年前国外案件的续篇。有人在模仿那个凶手,模仿者很可能就是那个狙击手。否则两个案件不可能如此相似。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谭的资料,从中筛选两个案子中的关联者。
如果你有探听国际杀手方面的办法,就去打听一下近期内有哪些高手入境。我们可以从这面着手。
ps:
ps后面的字还没打出来,就听浴室里面的蒋莹欢脱地喊了一声找到了,并请他进去帮忙。卓逸有点兴奋,直接按下了发送键,冲进浴室。
浴室内,蒋莹站在厕所里面抬着马桶水箱的盖子。卓逸哭笑不得,这也算是水里的水了吧?邵小安还真能琢磨。
蒋莹忙不迭地招呼他:“快点啊,这东西也不轻,很累的。”
卓逸笑着走过去,挽起袖子把黏贴在水箱底部的小包拿出来。撕开了塑料和里面的几张废纸,果然看到了一张白卡!邵小安的白卡。
他拿到了卡片,反复看着。一旁的蒋莹好奇地跟在卓逸的身后,见他好半天都不言语便觉得无聊起来。随便四处扫上几眼,走到窗边没话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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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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