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 作者:一步风晴
家去……”
白昭淮惨然笑笑著摇了摇头:“……回不去了,齐俊,我,……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人……”
“……”
“我从前错怪了你……以後……不想再连累你……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有个更好的人……来和你在一起……”
“昭淮……你是在恨我吗?……”齐俊听他断断续续的说著,心里痛得恨不得要揉碎了一样,抓著白昭淮手臂的手松了松,又再攥紧了问他:“那……谦儿你不想要了吗?……”
“……”
“女儿呢……如果我要带走思忆……你,也不要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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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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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你把小白小齐虐的死去活来……竟然还敢在这招摇??
俺:………………==||
将军令101
让齐俊见思忆的那时候,白昭淮就想到齐俊会要带走女儿了。
女儿是他这世上最後留在身边的亲人,那是他冒死保住的骨肉,他爱她胜过一切。
但女儿终究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能因为爱她就强硬的将她留在身边,而让她舍弃更好更优渥的生活。
他能给女儿的只有三餐温饱而已。
如果齐俊要带走她,他是真的不知道有什麽理由来留住她。
尽管早就想到了这一刻要面对的,白昭淮还是在这割舍里几乎要难过得要呕出血来。
他是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女儿也舍不得齐俊。
没有了女儿,舍弃了齐俊,他都不知道今後的时日要如何挨过。
“……女儿你也不要了吗?……”齐俊又再问他。
白昭淮动了动嘴唇,最後仍是颤抖著将怀里依依呀呀的小女孩交给齐俊,眼睛只盯著地面:“……你,带她……走吧……”
“……昭淮……”
“…………”
“你不要她了?……我们……你都不要了?……”
“……”
说不要,那是假话。
但挽留的话,他也一样说不出口。
他只能咬紧了牙,闭著眼将齐俊推出门去。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人几乎脱力,要扶著墙才能站得住。
门外女孩啊啊的哭声渐渐小了,他的心也跟著空了。
他其实从来就没有恨过齐俊。
换做是他,那种时候也会和齐俊是一样的选择,这没有什麽错。
如果他没有在上山的时候摔伤了脚,如果他没有在高烧里聋了一只耳朵,如果他没有在那大火里毁了容,如果不是知道了那些真相……
他们也许会拥有著劫後余生的幸福。
只是可惜,命运对他终究没有能够仁慈到这种地步,那些发生了的每一件事都只让他离齐俊越来越远。
到最後,连女儿也没办法留下。
这是上天在惩罚他,惩罚他从前辜负了的,惩罚他过去愧对了的。
“……思忆……”白昭淮捂住胸口,想著他经历了那番折磨才能保住的女儿,就觉得像是被生生剜走了心尖的那块肉,疼得要碎掉。
门外任何声音也都没有了,齐俊是真的带著女儿走了。
屋子里简陋得只有床和桌子,但每个角落却都留著思忆的影子,她的衣服,她的摇鼓,她拿小手拍在墙上的墨迹……
白昭淮痛苦里想起他刚刚甚至没有来得及再看她一眼,没有再亲她一下。
他还没有和他的女儿告别。
“思忆……思忆……”拽开门,冲到门外,茫茫清雪里却已经没有了齐俊父女的身影。
白昭淮呆了呆,随後发疯一样追出院子:“思忆……”
然而他跛著脚速度终究快不起来,跑出几步去就一下踩空了。
幸好身後一只手掌牢牢的攥住了他的手臂,拉住了他险些甩出去的身子。
“……昭淮……”
“……齐俊……”
齐俊一手抱著小声呜咽的思忆,一手在白昭淮的後背安抚的摩挲,看著他惊慌恐惧的样子心痛得无以复加,长叹口气,柔声道:“……明明这麽舍不得……何必非要强撑著呢?……”
“……”
“……思忆……思忆,你思的是谁?忆的又是谁呢?”
“……”
“我们像以前那样生活在一起不好吗?”齐俊闭上眼,揽著怀里的人,额头顶著额头:“…能不能,试著原谅我?……就算不能原谅也没关系,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怎麽报复我都可以……只要留在我身边……”
“齐俊……”
“嗯?”
“……齐俊……”
“……”
“你看清楚我……”
“……”
“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脸毁了……一只耳朵聋了……腿脚也……连个正常的人……都算不上了……”
“……”
“……你还……想要吗?……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
“……你总有一天会厌烦我……”
“……你是在担心这些?……”
“……”
“你这个傻瓜……”
齐俊长长舒了一口气,将男人搂在怀里,亲了额头又亲了鼻尖,最後吻住了男人颤抖的嘴唇。
他一直以为白昭淮是在恨他,心里忐忑又不敢强硬的靠近。却没想到,原来白昭淮竟是计较著这些。
小心翼翼吻过了一阵,白昭淮仍是不肯抬头露出脸来,但被齐俊摸著後颈的爱抚已经不那麽的抗拒,混乱的呼吸明显的显示著他的挣扎和动摇。
他不是没幻想过,也许齐俊会爱他到不介意他现在的样貌,但那幻想最後在从凉江到齐梁的路上被消磨得干净了,还有什麽能比倒映在水里的他的真是面容更能残忍的掐断他的期待的呢?而一路上的嘲讽和捉弄更是让他认清了人心,也变得心灰意冷不再抱任何的希望。
“…是不相信我吗?”
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的患得患失过。
“……给我一点时间,我能证明给你看,你可以相信我……”
他不是不相信他,他是不相信时间。
他和齐俊分离的时候,他是死去了,那时他是齐俊心里的伤痛和愧疚,是齐俊心心念念的想要挽回和弥补的错失,所以他的一切都还保持了原来的美好。
即使现在这样的突然重逢。
只是等到那份激动和安慰的心情过去了,他的丑陋就会都慢慢清晰起来。
到了那时候才觉得他是个累赘,觉得他面目可憎、神情可恶的话,他怕自己真的承受不起。
白昭淮摇了摇头,呆立著却不知道应该说什麽或是做什麽。
齐俊直到他在挣扎,也不再迫他,将怀里的思忆交给白昭淮,蹲下身子为他穿好鞋,而後站起来将一只手伸到白昭淮腰後扶住了,吹了声响哨将如风唤了过来,就又把女儿抱在怀里:“不急的,你可以以後慢慢想,我们现在先去看看谦儿吧,他现在长高了更懂事了……”
齐俊低头看著怀里的男人:“……他很想你,一直不肯离开你原来住的房间,你从前用的东西每一样都小心的收得好好的……”
白昭淮听著齐俊的话,认输似的将头扭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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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02
白昭淮听著齐俊的话,认输似的将头扭向一边。
他当初不得已才将白礼谦独自留在了法源寺,虽然齐俊又将他接回将军府里照顾,但终是自己舍下了他,他心里也一直愧疚和惦念著。
更何况白礼谦和齐思忆不一样,不是齐俊亲子,他也没有理由还将白礼谦留在那里,到底他才是那孩子的养父。
一路默默无语,白昭淮心里几番挣扎。
他想他之後的时间,虽然失去了亲生的女儿,但好在还有白礼谦能和他相依为命,终究不至於孤身一人。
但齐俊的承诺实在吸引人,他对他的温柔根本没有抗拒的能力,努力想要忘记的一年多的时间其实半点效用也没有,他竟是在这短暂的重逢里就又对齐俊抱著了希望。
连他自己也觉得可耻。
他和齐俊究竟要该怎麽办,直到到了将军府他也还是乱糟糟的一团,想不出所以然来。
正像是齐俊说的,他原来在将军府里住著的房间里,一切都保持著他离开之前的样子。
在白礼谦哭著扑进自己怀里的那一瞬,白昭淮有些恍惚了。
仿佛时间还是当初的时候,他是教书的夫子,他是这房间的主人,他还纠缠在那些爱恨里不能自已。
然而,他却知道,从这里离开的两年时间终究不是虚度,他们之间已经沧海桑田,那些恨没有了,但那爱却也再不敢说出口。
这样的重逢对他来说实在措手不及,他想不出接下来该怎麽办,也说不清楚那心底里莫名的感觉是怎麽样的情绪。
只叹著气哄著眼前哭成泪人的男孩。
齐俊将他照顾得很好,他长高了也结实了,但那毕竟代替不了亲人的疼爱,变成孤儿的时间里他迅速的成长了,这其中无法言表的痛白昭淮稍微想想就觉得心疼,好在今後他还有漫长的时间来弥补男孩那一年多里缺失了的亲情,他会连带的把应该属於思忆的那一份也都全部给他。
白礼谦生怕他再离开似的,拽住他衣服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无论白昭淮如何的安抚都只是摇头。
直到哭得累了,白礼谦才肯挨著白昭淮坐在床边说话,看著床里爬来爬去的小女孩抽涕著问白昭淮:“爹爹……他……他是弟弟吗?”
白昭淮伸手揉著男孩的头:“是小妹妹,齐思忆……”
男孩点点头,红肿著眼睛看著白昭淮又再回头看著一边一直沈默坐著的齐俊小心问道:“爹爹……你,你还会不要谦儿吗?”
白昭淮被问得一阵心酸难过,将男孩搂在怀里:“不会了……是爹爹不好……”
男孩在白昭淮怀里抬起头来,默默看著他,隔了好一阵才伸出小手摸著他脸颊边上的伤疤轻声问:“……爹爹……你还疼吗?……谦儿以後一定会做个出息的人……找最好的大夫,治好爹爹的伤……”
白昭淮笑笑,摸著他的头淡淡道:“好。”
男孩还和从前一样,喜欢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虽然哭红双眼的样子仍是孩子气,但那张脸上已经多了许多超出年龄的成熟,俨然便是个小白昭淮。
说著话的时候,就已经日近晌午。
午饭就在这屋里开了,刘元瑶不想打扰几人团聚只吩咐厨房多准备了酒菜,人并没有来,连齐静年也叫回了自己院子去。
被齐俊盯著看了一上午,白昭淮也渐渐坦然,不再刻意隐藏脸颊边和脖颈上的伤。
他总是要面对的,只有让齐俊看得清楚了,才好弄明白他对自己到底能容忍到什麽程度。
对於脸上、身上的这些伤,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白昭淮已经适应和接受了,这没什麽难的,但要让别人也都接受却很困难,所以他出门都是蒙著脸的。
但那重听和跛脚的毛病却是掩藏不住的。
大概就是觉得说了他也会听不清,齐俊回到将军府里之後异常的沈默。
一顿饭下来酒喝了不少,话却一点没多,除了看著他就还是看著他。
这围坐一桌一起用饭的情景难免让白昭淮觉得似曾相识,只不过和当初心境大不同了忍不住微微的难过,但很快就释然了,只一心一意照顾著白礼谦和齐思忆吃饭。
吃过饭齐俊只说有急事要办,让白昭淮留下等他回来便急匆匆出了将军府。
对著午睡的齐思忆,白礼谦觉得新奇又喜欢,既要看著小妹妹又舍不得放开拉著白昭淮的手,两边来来回回看著的样子让白昭淮一阵心软,忍不住摸著男孩的头问:“谦儿愿意和爹爹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愿意!”白礼谦回头看著白昭淮,小心观察著男人的神情:“爹爹……你,你是又要离开吗?”
“……爹爹不能留在将军府……”
“那……思忆妹妹呢?她会和我们一起走吗?”
“……她会留在这里……”
“可是……我会想思忆妹妹……齐叔叔也会想你……”
“……”
“爹爹……你是……和齐叔叔吵架了吗?……他其实很後悔的……每天都会睡不著觉……一个人喝闷酒……爹爹你不想原谅他吗?”
白昭淮安静了一会儿才道:“……爹爹没有怪你齐叔叔……只是……不想耽误他……”停了停,白昭淮微笑道:“听说谦儿学问大有进步,给爹爹说说都学了什麽吧……”
白礼谦毕竟只是个孩子,喜恶都是孩子气的单纯而直接,那些纠缠在白昭淮和齐俊之间的种种并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大人的世界里没有那麽纯粹的爱恨,并不是爱了就一定能相守在一起,也并不是分开就表示怨恨。
齐俊再次出现的时候是一个时辰之後,一起回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这人正是秦尚。
除了秦尚,齐俊想不出来还有什麽人能更好的医治白昭淮。
“听说公子自己有医治咳喘的方子,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看看?”检查过白昭淮的伤,秦尚问他。
白昭淮看看他,拿笔写了药方出来递给秦尚。
看过方子,秦尚皱眉道:“公子在我师弟梁鹤庆那里就医过?”
白昭淮愣了愣,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是梁鹤庆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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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快结局了……
将军令103 (h的预备式……)
白昭淮愣了愣,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是梁鹤庆的师兄。
他那时身无分文,在山上一直依赖梁鹤庆医治和照顾,自是於心难安,等到自己伤口大好思忆也出了满月便说要回齐梁来寻人离开了。
那药方便是他离开三绝山时梁鹤庆写给他的。
秦尚见他点头,苦笑著摇了摇头:“公子遇见我师弟是你的造化,若不是他,你这样重的伤根本不能活下来,更不用说坚持到安全生产,不过……也是你的劫数,我那师弟不通世故,当初若强留了你医治,你的烧伤和右耳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也不至於现在这样……”
白昭淮笑笑,淡然道:“梁神医肯救我父女两个,已经是大恩难报了!这些病也没什麽要紧的……”
秦尚看看他:“公子能看得开自然最好,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挽回,只是需要时间。”
“都能治好吗?他脚上还有伤,肿得厉害……”齐俊怕秦尚看得不够仔细出声提醒著他。
秦尚笑道:“将军别急,脚上的伤最好办,那是当初摔伤没能及时医治留下的,只要每晚按时用药热敷,一个月就能痊愈……”
然而他的右耳和烧伤却并不好办。
他已经错过了医治的最佳时机,现在的重新治疗最多也只能是稍微好转,想要完全康复已经是不可能。
而他身体在受伤和生产之後亏空得太厉害,原本就有的咳喘的毛病也在这状况里恶化了,虽然有梁鹤庆的方子来止咳平喘,但以後仍是要长期的小心保养才能渐渐好转。
送走了秦尚,齐俊心里一阵刀绞般的痛。
即使是秦尚也不能还他一个完好的白昭淮了。
想著他以後都要被这些伤痛折磨连累,齐俊便恨不得生剐了自己。
他自己其实并不介意那些伤痕是不是能完全消失掉,就算一直都是现在的样子他也觉得他的白昭淮是最好看的,也觉得只要看著他淡然的表情就会心动,但他希望白昭淮能健康快乐的和他在一起,他不想他因为这些伤疤卑贱了自己,更不想他今後都病痛缠身。
好在只要他以後都能悉心调养,身体就总有强健的时候,这多少让齐俊觉得宽心了。
千般万般,都没有还白昭淮一个健康平安更重要的。
小心捧起白昭淮脸,仔细看著掌心里那日夜思念的失而复得的人,恨不得从此之後都将这男人揣在心尖上,这样心疼著让齐俊连手都有些抖:“……昭淮……”
白昭淮看看男人复杂的神情垂下眼,淡淡道:“这些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揽在自己身上……也没那麽严重,我都习惯了。”
“……”
“我这个样子……你还留恋我什麽呢?……”
“……”
“……齐俊……让我和谦儿……”
齐俊安静听著,但在白昭淮那句“离开”说出口之前,就吻住了他的嘴。
男人脸上淡淡的忧伤的表情也让他心动得不能自已,就算是那些看起来狰狞的伤疤也好像变成这男人魅力的一部分,他仍旧是喜欢得心脏都要涨开了一样。
虽然只是短暂而轻浅的吻,还是吓了白昭淮一跳,按捺著的心也一瞬间乱成了一团。
“你现在的样子,我也喜欢……一直都喜欢……”
白昭淮看著他,勉强苦涩笑笑:“你还没看见我身上的疤……很恶心……”
“……”
在这男人的面前承认自己又丑又聋让他微微觉得窘迫,但这些都是事实,他没办法不记得,也不能不提醒齐俊。
沈默里,齐俊的呼吸声慢慢清晰起来,他听见齐俊说:“那就……让我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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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病魔缠身啊
不知道在这样滴情况下写出来的h会不会都有点病怏怏的……
看在俺带病写h的份上……多给点票票和留言吧……
顺说,这真的是结局前最後的h了……o
希望能安慰到一直被俺虐著的各位!
将军令104 (h君来了……)
沈默里,齐俊的呼吸声慢慢清晰起来,他听见齐俊说:“那就……让我看清楚……”
而後便是身下一空,一阵失重的眩晕之後,人已经被齐俊横抱在怀里。
他只来得及在下意识里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
他都没想过齐俊看了他这麽久之後竟然还会想要碰他。
直到被齐俊安安稳稳的放在他房间的床上,白昭淮才回过神想起要挣扎,死命抓住了衣服的领口和裤子不肯让齐俊来脱。
想象和现实永远都是有差距的。
就算齐俊能接受他脸和脖子上露出来的痕迹,也不代表他就能真的不介意他手臂和後背上大片的伤疤,更何况还有他肚子上那长长的一条刀疤。
他的残破其实齐俊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而那最真实的躯体连他自己都不敢直视。
他就算敢奢望齐俊还能喜欢他,也不敢奢望齐俊对著他那样丑陋的身体还会有欲望。
想象著齐俊看见那些可能会有的厌恶表情,白昭淮就慌张得发抖:“不行……齐俊,你让我走吧……”
齐俊慢慢靠近了男人,而後握住他紧抓著衣领的手柔声安慰他:“没事的……昭淮……”
“不……不……齐俊……”
白昭淮从未曾有过的慌乱和软弱让齐俊一阵心痛,但是这一次他不打算要心软。
若他不尽快的捅破搁在他们之间的这层纸,白昭淮就永远都没办法相信他,伤口里的脓一定要先割破了表面结的痂才能清除干净。
虽然这过程必定痛苦,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放手。
齐俊不顾白昭淮的挣扎,双臂用力紧紧将他锁在怀抱里,而後轻轻吻著他的额头、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受伤的脸颊,最後是他颤抖的嘴唇。
这一次的吻长久而激烈,唇舌交缠的瞬间甚至听见轻微的牙齿相碰的声音。
等到白昭淮在这让他窒息的亲吻里渐渐放松下来,齐俊才放开他的嘴唇,握著他的手试探的按在自己早就已经挺立的下身上。
那硬邦邦的触感让白昭淮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他自然知道那坚硬的程度代表的意义,但他仍旧不敢继续下去。经历了这麽多,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承受被厌弃的情景,他真的不敢尝试。
“昭淮……”齐俊看著他,腰上挺了挺,裆部在他手心里摩擦著,声音低沈沙哑:“我想你……我想要你……”
安静里白昭淮将脸侧向一边,眉眼低垂,眼角微红,挺直了脖子却不敢有任何的反应,只微微喘息著任齐俊将一只手沿著衣摆摸进衣服里面。
受过伤的後背被齐俊滚烫的掌心触碰那一瞬间,白昭淮猛的打了个哆嗦,脸色都苍白了。
但背上男人摩挲爱抚的动作丝毫没有犹豫和停顿,力气反而越来越大,从抚摸变成揉按,嘴巴也不停的在他脖子上舔吻。
这样有些急切的情欲气息弄的白昭淮也忍不住喘著粗气,在齐俊的带动之下不由的闭上了眼。
他知道齐俊箭在弦上,现在再去拒绝也没有用了,只能放横了心,等著身体曝露在男人眼前的那一刻。
屋子里虽然生著火,但齐俊每脱下他一层衣服,白昭淮就觉得寒冷加深了一层,等到完全赤裸的时候人都在这温度里颤抖了。
男人的吻停在小腹上时,白昭淮绝望的睁了眼,看著床顶上象征和顺美好的彩绘淡淡道:“……不能……接受吧……”
没有听见回答的声音,但裸露著的腹部上却突然有了水滴落在上面的感觉,还带著滚烫的温度。
白昭淮愣了愣,微微撑起上身看见齐俊低著头正盯著自己腹部上那长长的一条刀疤看,水迹沿著那道伤疤蜿蜒而下:“齐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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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05 (还是肉……)
没有听见回答的声音,但裸露著的腹部上却突然有了水滴落在上面的感觉,还带著滚烫的温度。
白昭淮愣了愣,微微撑起上身看见齐俊低著头正盯著自己腹部上那长长的一条刀疤看,水迹沿著那道伤疤蜿蜒而下:“齐俊……你……”
“这是……什麽时候落下的?……”
白昭淮张了张嘴,在齐俊这样悲凄而伤痛的语气里如实道:“……是……生思忆的时候……”
男人隔了还一会儿才又有了声音:“……那时候,很疼吧……”
“……齐俊”白昭淮坐起身,颤抖著将手伸到齐俊低垂著的头下,轻轻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竟是湿的。
这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经历了无数次残酷的战场厮杀,亲人、朋友都曾经送走过,就是这样一个铮铮汉子居然在一天之内落了两次泪。
连白昭淮都觉得震撼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待到齐俊再抬起头来,眼里已全部都是心疼的神情,亲吻著将白昭淮翻过身去压在身下,露出背上大片的暗红色的伤疤。
因为烧伤而发皱的地方虽然已经完全的愈合了,但当齐俊湿热的舌尖舔在上面的时候,白昭淮还是窜起一阵模糊的灼烧感,那时钻心的痛苦仿佛又回到身上,混著齐俊滚烫的体温直击在心头,疼痛里竟然有了一丝快感。
这让白昭淮一时羞愧难当,只得将脸埋在手臂里,抿紧了嘴巴不肯出声。
齐俊的亲吻和爱抚还是让他克制不住的情动了,他想著自己身上不堪入目的伤疤就觉得这样的情欲显得可耻又卑贱,但却丝毫没有办法。
这一刻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曾经幻想过的,那时候他还没有完全的失去信心,觉得也许齐俊真的不会在意身上的伤疤,但当他一路回到齐梁,这想法就再也没有想起过了。
除了不知事的女儿,这世上的每个人都当他是丑八怪,就算他穿得干干净净还蒙了脸也一样避之犹恐不及,他没有理由还能抱著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现在这梦境一样的场景居然真实的出现了,白昭淮眼里发热,心口上长久封闭的门也在齐俊温柔而怜惜的爱抚里松了一条缝。
齐俊动了动腰,坚硬的性器直接抵在了白昭淮臀间。
胸膛贴上白昭淮的後背,齐俊扶著他的腰,将手伸到两人交叠的身体之间揉按著男人的臀部。
等到白昭淮没那麽紧张了,齐俊才一边含著白昭淮的耳唇含糊道:“我要……进去了……”,一边扶著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的循著那柔软而紧致的入口挺了进去。
直到齐俊将整根硬挺都埋在白昭淮的体内,两人才都松了口气,维持著相连的姿势喘息著。
齐俊担心白昭淮身体不堪折腾,不敢贸然抽动,只慢慢的进出著等待白昭淮的适应,感觉到抽插的动作不那麽艰涩了才渐渐加快了律动。
但这过程里齐俊仍旧是控制著忍耐著的。
并非是他没有更强烈的欲望,他只是害怕他急切的动作会伤了白昭淮,他舍不得他再受半点伤害。
白昭淮太久没有过性爱的身体在齐俊温柔深入的动作里也渐渐难耐起来,身下摩擦著床单的器官已经在这境况里变得坚硬,湿漉漉的前端在床单上留下了一小块的痕迹。
耳边齐俊粗重而有节奏的呼吸让他一阵一阵的战栗著,身後接纳的地方在男人性器的进出里麻木了,但身上的酥软却随著男人抽插的动作清晰了起来,直觉得浑身瘫软,脑子里空白一片,那些纠缠的思绪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嗯……”白昭淮忍耐著的小猫一样的声音,齐俊听著就觉得一阵火热,即使已经深埋在那人身体里,即使两个人已经这样的交缠相连著。
最终的几次撞击齐俊还是有点失控,体液喷薄而出的时候他终於叫出了那日思夜念的名字“昭淮……”,空荡荡的心里,这麽久以来第一次觉得充实而有温度,在那短暂的发泄後的失神里甚至觉得像是梦一场。
伸出手抚摸著白昭淮细瘦得不堪盈握的腰,再向上,那些不再平滑的背部都证实著这一刻的幸福不是虚假的梦幻。
覆在白昭淮汗湿的背上亲了又亲,齐俊才抽出分身握著白昭淮的肩膀小心将他翻转过来:“我弄疼你了?”
白昭淮下意识的将受了伤的脸偏转过去,胸膛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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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结局
大家记得来看哈
顺便继续为番外做广告
大家可以猜猜是神马番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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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06 (完结)
白昭淮下意识的将受了伤的脸偏转过去,胸膛起伏著。
那神情虽然勉强支撑著平淡的样子,但其实整个人都已经在这番久别之後的情爱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连眼角都是绯红的一片。
齐俊这样看著就觉得心口又是一阵火热,低下头衔住他微微张著的嘴唇舔吻了一会儿,又沿著下巴吻到锁骨上。
男人本来就瘦,现在更是没有半两肉,齐俊两手一路摸上来,几乎连他几根肋骨都能摸得出来,忍不住心里一阵心疼:“我得把你养胖点……摸起来才舒服……”
白昭淮不说话,扭著头不肯看他,两手挣脱了齐俊的桎梏抱在腹部上,在齐俊撑起身子的时候缩起双腿侧躺过去。
“看都看得清楚了,还怕什麽?……”齐俊摩挲著男人的背想将他翻过来,却发现他竟是蜷缩得更厉害了,心里一惊,怕是自己刚才莽撞触碰到他的伤处,连忙从後面轻轻抱住白昭淮,边轻吻著安慰他,边拿手试探著去摸他的胸前和腹部。
“!”手碰到白昭淮夹在两腿间的性器的时候,齐俊突然愣住了神。
这场欢爱里,他一直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和疯狂,小心动作的时候也都有照顾到白昭淮,在他泄出来之前,白昭淮的身下就已经湿了一片。
然而现在那人的性器居然是硬挺著滚烫的。
自己事後的安慰的吻,也让那人有了反应。
齐俊猛的坐起来,扳过白昭淮的身子看著他。
再没有比这更让他惊喜和兴奋的了。
白昭淮向来慢热,即使是两人最亲密的时候,齐俊也要花些时间才能让他兴奋起来,他对性事也寡淡,泄过之後就不容易立即再挺起来,现在却竟是这样精神的光景,直让齐俊高兴的想要喊出声来。
他就怕白昭淮恨他、怨他,对他无所谓,但现在他已经全都不用担心了,他的昭淮比他还要欲求不满!
齐俊几乎是毫不思索的就埋头在了白昭淮两腿之间。
“不要……别……俊……”
男人湿热的口腔和灵活游走在性器头部的舌尖都让白昭淮战栗,还未平息的胸膛在这刺激里起伏得更厉害,所有声音都被喘息和轻吟代替,头脑里只剩滚滚而来的热浪和快感。
这一刻,幸福满溢得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冬天夜早,晚饭的时候外面已经暗了下来,齐俊小心收了收手臂,胸口那热乎乎的感觉让他总也忍不住的想要亲一口再亲一口。
白昭淮体力不比他,这时候已经在他怀里安静的睡了好一会儿。
睡梦里的男人才最没有防备,灯火低下微微跳动的睫毛忽闪著惹人心动。
齐俊轻轻撩起男人脸颊边的碎发,在他耳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起来吧,得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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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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