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河山 作者:张瑞
落,张口想再安慰几句,却看见顾怜阴沉着脸进了门,子卿还没开口询问,云觞却先开口道:“你不是今晚煮小汤圆给我吃吗?都弄好了吗?”
子卿摇了摇头,云觞抬手给子卿整了整衣袍:“快去弄吧,我有些饿了。”
子卿忙点了
点头,临走之前仍不忘记给云觞拉了拉身上的薄被。顾怜见子卿出门远去,伸手将门关上了,子卿也中薄被中起了身,将声音压低问道:“怎么了?东西没找到吗?”
顾怜道:“东西拿到了,多亏了小太子的帮忙……今日我出去打探了一下,四处城门防备的十分严谨,你说的那几处密道一早便被人堵死了。今晨我去东宫给太子送药时,太子说他似乎对那蛊毒起了疑心,不过却被那个什么齐太医给否定了,虽不知道齐太医为什么帮我们,但是这事也隐瞒不了不久了,我看以防夜长梦多,咱们还是早日离城的好。”
云觞眯了眯眼,冷笑道:“本座早该想到了,尝过那种甜后,又怎肯罢手,平日里自己怎么打骂都可以,若真的失去,本座想隆帝可能会发疯,他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暗地里却将皇城把手的如此严实,可见是如何的在乎。”
顾怜急声道:“此时哪里还是拈酸吃醋的时候,既然已经拿到东西,便联络你的暗卫,快些走吧,如今皇城外都已铜墙铁壁了,莫说这皇宫了,这次便是要走,也定然代价不少,而且那些死士毕竟还是大煜朝名下,并不一定对你一个人忠心,所以咱们以前想的那个办法必定不能再用了。”
云觞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些死士名义上是大煜朝的,其实都是国师府豢养,他们自小到大便只认国师不识皇帝,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带咱们出皇城的本事还是有的,本座会尽快安排一切的,你收拾收拾,快则三日满则五日,咱们便启程回云南。”
此时守住城门的并非是一般的守卫而是军队,顾怜听出了云觞的话中的意思,这次这些死士的性命已被云觞舍弃了,但是让顾怜想不明白的,本来还不着急离开的云觞为什么会那么突然地想要离开,而且如此的急匆匆的。
顾怜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说镇守边关的苏清陌在过一个月便要回京了吗?他不是主动来信要帮你和子卿吗?我们不如再等一等,等他回来后,到时把握会大一些。”
云觞摇了摇头:“不妥,苏清陌乃子卿的故交好友,若是被我们连累,子卿定然会自责,而且苏清陌自小便是有志向有抱负的人,不会年纪轻轻便过归隐山林的生活,所以我们因一己私欲毁了他的前途,本座和他不一样,绝不会做会让子卿伤心的事,所以离去之事,一定要在苏清陌赶回来之前,这样也不会连累他,书信也已被本座烧毁,所以此事还是不要让子卿知道了。”
顾怜点了点,从怀中将一个墨绿色的玉盒掏了出来:“据我所知这天下可就这么一枝未及草了,这东西是当年那小兔崽子找给隆帝的,也多亏隆帝不懂它的用处,不知道咱们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寻它,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得手,这东西你定要收好,那小兔崽子的命全在这棵不起眼的小草上,若是丢了……”
云觞小心的接过玉盒,将他贴在胸口放好:“放心好了。”
当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时候,子卿慢慢的离开的窗口朝厨房走去,他的眉头轻轻的皱着,一双杏眸中说不出的担忧,他看了一眼摘星阁的出口的方向,似乎在想到了什么,眼眸陡然一亮。
这两日里,子卿几乎见不到云觞的人,而隆帝传唤的圣旨已经一日三次的往摘星阁送,虽然子卿对那些人置之不理,可子卿总感觉那些人来摘星阁绝非送旨意那么简单,若真是传召旨意往日里都是刘福来送,可这两日来的人却不是刘福,甚至不是一般的宫中太监,子卿虽不会可也能从那人轻盈的脚步中看出来人是个高手,好就好在,虽然那人知道云觞不在,却没有动过手,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子卿不想云觞担心,所以到了晚上看见疲惫的都不想说话的云觞,总是尽量的让他安心一些,而且子卿也知道云觞有在自己身边留下了人,若有异常他也早有察觉,总而言之,这两日子卿过的平静也莫名的紧张。
今日是第三日,也是子卿送出信的第三日,可要等的人却没有来,子卿说不出失望还是什么,云觞一早就便离开了摘星阁,虽然云觞没有说什么,可子卿也知道这两日他们准备好了便要离开,说到离开皇宫,子卿心中总是涌动着什么,没有不舍也没有伤心,却有种莫名的冲动和喜悦,恨不得冲出去摘星阁告诉宫内所有的人,自己要离开再也不回来的消息。
子卿知道自己不能离开摘星阁,虽然他在走之前想见一见鸿乾,可他却要忍住,想着这一走便是和鸿乾的永别,子卿心中又有种说不出是怅然若失,毕竟即便了与那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鸿乾却是自己一手养大的。
子卿清楚的记得鸿乾学会的第一个称呼,便是‘十一叔’,临的第一个字帖都是自己手把手教的,两人在一起的一千个日子里,坐在一起的时候,鸿乾总喜欢爬到自己的怀中,睡觉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窝在自己的怀中,想到那小小身躯无比信赖的依靠着自己的时候,都让子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于暖意。
子卿知道自己此生不再会有孩子,可却因为与鸿乾的三年的相处,子卿的内心深处却是极喜欢孩子的,他从鸿乾的身上看到了孩子的纯真和善良,只要你对他好,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你怎么穷凶极恶,不管你多么的心狠手辣,他却依然对你好,依然认为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他会无条件的爱着你,原谅你一切的
过错和不小心对他的伤害。
子卿也想带着鸿乾走,不想将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留在这吃人的地方,可子卿却不能,荣华富贵和权势滔天固然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可鸿乾的人生才开始,自己又怎么替他选择呢?因为那人已不能再生育,大煜朝也不能没有鸿乾唯一的血脉了,最主要的便是子卿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了,若是活着他能保证永远爱着这个孩子,可过不久若是死了,这个跟着自己离开皇宫的孩子又该何去何从呢?
子卿有些难过的闭上双眼,虽然知道终将分离,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子卿想到终其一生再也不能见到这个很乖很乖的孩子,心中还是很难过很难过,毕竟那是自己一口饭一口饭喂大的孩子,子卿怎么忍心将他送到别人手中受苦。
隆帝悄悄的进门,边看到子卿手握着毛笔出神的紫毫望着窗外出声,隆帝一步步的走进,不知为何心跳却止不住的加快着,当他看到子卿面前的宣纸上,写着一遍遍的‘鸿乾’两字时,隆帝心中有些失望,转瞬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却勾了起来。
z奕一步步的走过去,将声音压的极轻:“子启想鸿儿了?”
子卿一个激灵,手中的紫毫应声落地,他骤然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你怎么进来的!”
z奕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子卿态度,反而笑道:“天下之大莫非皇天,朕自然是想来便来了。”
子卿满脸防备的看向z奕,又看向窗外,却不见外面有丝毫的动静,子卿心中暗暗起疑,若是平日里莫说是隆帝来此便是传旨的人来,都会有人提前通报,可此时窗外却是无声无息的。
z奕上前一步坐到了子卿身旁,低声道:“那些死士已被人引开了,那贱人此时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此时,哪里还有人能顾得上你?”z奕说话间便搂住了子卿。
子卿一惊便要朝后退,可z奕却抬手点住了他双腿的穴位,一把将子卿禁锢在怀中,当熟悉的味道再次将z奕笼罩时,z奕这一刻却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当真正的抱住这个人z奕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z奕在子卿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子卿身上气息瞬时将一颗空了许多时日的心填满了。
z奕从来没有主动抱过眼前的人,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不管是洗澡擦身喂汤喂水,这人从来不假人手,若是阳光好一些的时,他便会抱自己出去晒一晒太阳,只是那时他若是看似瘦弱,可一双肩膀却极为有力,病重中自己靠在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并且深深的相信他一定会治好自己,可自己却从不会伸手也抱住他,不光是因为是自尊,还有很多说不出的东西,其实最大的原因便是自己从来没将他当做亲生兄弟。
z奕当初虽然一时起了玩心将子卿带出了废殿,但内心深处却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一直认为他真的是人们口中的野种,而他得到的一切不过是自己不经意的施舍,这样卑贱的一个人又怎值得自己伸出双手去拥抱呢?
这次,这人回来,z奕一直都想伸出手,尝试着抱一抱这个人,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很久,可却因为种种的原因、习惯、还有原本的坚持,z奕最终没有伸出手,虽然此时怀中的人肌肉紧绷,甚至在用力挣扎想脱离自己的钳制,可z奕却发现这人身体和自己想象的一样真的很软很软,软到能包容自己的一切。
z奕就这样靠在他的肩头,想哭有想笑,隐隐有些后悔,为何当初自己却从来不愿伸出这双手来,原来只是这样轻轻的抱住一个人,便能感到如此巨大的满足,z奕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许多,这些许多让他十分懊恼,可z奕心中更多的喜悦,因为z奕觉得自己与这个人还有很多将来。
z奕附在子卿的耳边轻声道:“你想朕了吗?”
子卿挣脱不开钳制,怒声道:“放开我!”
z奕仿佛没有听到子卿说话一般,情不自禁的蹭着子卿的侧脸,想了想才说道:“朕……朕这段时候有些想你呢。”
子卿一愣,心中的厌恶不减反增,冷笑一声:“多谢陛下抬爱,可惜子卿心中已有钟爱之人,受不起陛下的施舍!”
z奕却低低的笑出声来:“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心中的人从来只有朕一个人,朕知道你还在生气,以前的事,朕也许有错,可你也不能太骄纵了,闹一闹脾气也就算了,怎能和那贱人滚上床呢?你以为朕真舍不得重罚你吗?”
子卿非常想吐,子卿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终于知道隆帝原来竟是如此的自以为是,这一刻,子卿不禁想嘲笑以前的自己,居然被那些光环照瞎了眼,居然以为这样一个无耻自私又刚愎自用的人,会是解救自己的天神。
子卿冷笑数声:“不,我没有生你的气。”子卿将声音压的极低,“若因为那么个下贱至极的人生气,确也太不值得了。”
z奕听了上半句,一颗心说不出的甜意,可当听完下半句实心中却骤然刮起了一场风暴,所过之处只感觉伤痛难耐:“凌子启!……你想死吗!”
心悦君兮不自知(五)
子卿笑道:“凌子启不过是一个充满耻辱的过去,如今那个耻辱已经死去了,现在活着的是子卿,他没有姓氏,还有,莫要拿死来威胁我,我自小从来都不惧怕这个字。”
z奕骤然和子卿拉开了距离,死死的握住子卿的双臂,怒道:“那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你说出这般伤朕的话!难道你忘记我们……忘记以前我们在一起时的日子了吗?”
子卿不顾双臂上的疼痛,大笑出声:“我们以前?……敢问陛下我们两个有以前吗?我们有在一起的日子吗?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那个叫凌子弃的白痴做出的错以为的傻事,现在那个白痴已经死了,你和我之间什么都没有!”
子卿将声音放的极轻极轻,无比坚定的说道:“陛下要记住了,从始至终,子卿倾尽所有爱的人是国师曲云觞,子卿可以用性命爱他!今生都不会离开,来世还要纠缠他,生生世世同他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z奕觉得胸口那颗完整的心,被这么一句轻轻巧巧的话语敲的支离破碎,怎么拼接不上,这一瞬间,z奕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绝望,若说所有人都不值得z奕相信,可z奕却了解子卿的性格,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方才那些话绝非气话或者是玩笑话,因为这个人从来不会拿爱这个字开玩笑,若不爱更不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这般的笃定这般深的爱意,原本、原本他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一直都是自己的!
z奕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猛的扯开了子卿的前襟,瞬间子卿□的胸膛便暴露在眼前,他发疯的吸允着上了子卿的唇,软软的唇,即刻让z奕涌动不已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原来他的唇真的那么那么软,那么的让人流连忘返,这一刻,z奕不禁想不出当年自己不拥抱他、不亲吻他,到底是在坚持什么呢?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坚持,还有放不下的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原来,竟然错过了那么多美好。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z奕从出生便注定了尊贵,他从不轻易的像任何人示弱,当初便是被蛊毒折磨的不成人形,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此时的z奕除去哭以外,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z奕有些绝望又无比难过的,细细啃~噬着子卿的唇,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有些恼怒的将子卿禁~锢身下,另一只手破天荒的抚摸着子卿的肌肤,当z奕的手触碰到子卿的肌肤,z奕能感觉身下的人肌肤的战~栗和紧~张,这一刻,z奕的心再次燃起了细微的希望,他窃喜着子卿对自己还有感觉,那只抚摸着子卿肌肤的手也越发细微轻柔了,可一次次一下下的摩擦后,z奕的心也一下下的紧缩着。
z奕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疤痕,也疑惑这些伤痕都是哪里来的,以前虽是看到过,可却从来没多想过,z奕知道自己是喜欢打骂这个人,可z奕也知道自己的拳头绝对不会留下这些伤痕。
当z奕摸到了子卿的胸~口,却摸到了一个很是凹凸不平的十字疤痕,只在出神之时,却感觉舌头猛然一疼,z奕骤然抬起头来,却对上一双满是恨意的杏眸,那眸中没有半分的□,z奕有些不可置信,这双无论什么时候都水水软软的,温润如暖玉的眸子居然溢满了仇恨,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倒影着自己放大的脸。
“你……你居然恨朕。”z奕宛如梦游般喃喃道,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双凤眸紧紧的凝视子卿满是厌恶的脸:“子启……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能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朕,你不是说过你爱朕吗?你不是说过你愿意拿一切换朕的平安吗?你说过你的命是朕的,你不是怕朕生气伤身吗?你不是怕朕会难受吗?你甚至一度求朕不要死,不要丢下你,你都忘了吗?”
子卿咬着牙道:“凌子弃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恨、不、得、你、去、死!”
z奕满眸满眸的不可思议,他紧紧的将子卿搂在怀中,喃喃低语:“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还在生朕的气,朕……朕错了好不好,你莫生气了,朕真不是有心要杀赵德顺的,朕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刚烈,子启子启,你是朕的子启,全天下的都有可能背叛朕,你不能,你不能……朕如此信你,从来不疑你的,你若是被人冤枉了,若是谁欺负你,你都可以告诉朕,朕都能给你做主,朕给你喜欢的一切好不好?朕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骂你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若是以前子卿听到z奕如此低沉的而满是无助的声音,定然会心疼死了,可现在这些话听在子卿的耳朵里最多的却是讽刺,只想冷笑,更是感觉以前的自己真是傻到冒泡了:“你说这些真的让子卿无地自容,以前那个白痴还真是白痴到了极点,居然能对一个混蛋中混蛋说出这样的话,幸好我的云觞不曾计较。”本该温软的嗓音却没有半分温度,冷酷的声音冷酷的话语。
z奕已分不出自己的感觉了,子卿的言语像沾染了鸠毒的刀子一般,一下的毫不留情的捅进了z奕的心头,很痛很痛,这种痛甚至击碎了肉体,直创心神,他那双本该凌厉的凤眸已没有半分光彩,原来冷酷的语言居然能让人痛不欲生欲死不能,z奕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疼痛,明明这般熟悉的气息,明明是让自己从来感觉到温暖的人。
z奕连日来的自信,在这一刻溃不成军,他如何也想不明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和这个人居然走到了这一步,这个人居然真舍得,居然真的对自己狠下心来,以前的那些关怀备至的温软细语似乎还在耳边,怎么就成这样了。
当z奕的余光再次看到子卿苍白的肌~肤时,凤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抬手点住了子卿全身的穴位,抱起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子卿朝长塌上走去,当z奕抱起子卿的刹那,才恍悟,这似乎是两人认识那么久,自己第一次抱起这个人,原来这个一直都可以依靠的人,居然那么轻那么轻,似乎一阵风便能吹走了。
z奕将子卿放在长塌上,动作之间是从来没有如此珍惜,他的唇~亲~吻着不能动的人眉、眼、脸颊,轻轻的划过他粉~嫩的唇,原来得到满足竟是如此的简单,z奕不顾子卿凶狠的眼神,拨开了他身上衣袍,瞬时,子卿已赤~裸~着上身,这是z奕第一次白日里如此近距离看这个人的肌肤,z奕看到的不是凝如白玉的肌肤,而是布满了各种各伤痕的肌肤,有新有旧,旧的似乎年代已久了,新的最多不过几个月。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子卿很少脱自己的衣服,便是脱了也不会脱去亵衣,z奕更不会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z奕更不会伸出手来抚摸他,上次便是将这个人全身赤~裸~的赶出去,也因为灯光很暗,z奕根本没在意,z奕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身上原来有这样多的伤痕。
z奕承认自己心疼了,心疼眼前的这个人,z奕想问问这个人,这一身的伤到底从何而已,记得z奕第一次让宫人给子卿换皇子服的时候,那时那个孩子一身如玉的肌肤还让自己赞叹过,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人朝夕相处的那几年,自己从来没发现过呢?
z奕将目光停留在子卿的胸~口,赫然看到了刚才摸到的那个十字形的疤痕,那疤痕正在心脏处,很深很深,而且还能看出这伤口曾被什么生生的缝合在一起,这十字形好像两只交叉的蜈蚣,盘旋在那人的心口,这样深的伤口这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z奕懵懵懂懂的想起自己胸前心口处似乎也有一道疤痕,只是那个疤痕十分浅显,也不是十字形,z奕病好后也一直想不起那疤痕是哪里来,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z奕模模糊糊间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妥,可想了又想也没想出到底如何不妥当。
z奕只知道子卿胸口上的疤让自己的心都疼了,他不自觉的单手按压住自己有些疼痛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薄薄的唇,一点点的划~过子卿的胸口上疤痕,鬼使神差般顺着那疤痕的方向舔~舐~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有意要抚平那狰狞的伤痕。
子卿躺在原处,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无数次被强~迫的屈辱一次性爆发开来,子卿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恨不得和趴在自己胸口的人同归于尽,可子卿也悲哀的知道,在面对武力时,自己的不堪重负的身体早已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z奕紧紧的抱住子卿微凉的身体,久而不发的欲望快要将z奕逼疯了,如今抱着这朝思暮想的人,这段时候的惶恐不安和患得患失都得到平复,只是心中隐隐的危机感却怎么压抑不住,z奕吸允着子卿肌肤,留下了一串串的痕迹,越是触碰,他的喘息便越来越重,最后他几乎是哆嗦着手无比笨拙的解着子卿的亵裤。
当z奕看到子卿还沉睡的欲望时,不禁有些怔楞,他似乎是迟疑了片刻,抖着手攥住了子卿的欲望,子卿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让z奕住手,可惜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挣扎想反抗更是无能无力,暴怒之间,子卿只感觉心脏处传来一阵针扎样的刺痛,子卿本通红的脸顿时煞白煞白。
z奕见子卿本已微微起来的欲望顿时萎靡了下去,心中有些不悦又有些羞怯,z奕本就没伺候过人,此时又急怒交加下手自然不知道轻重,子卿不但不感觉舒服反而感觉□一阵疼痛,越是气怒心脏的不适也越来越强烈,他本来瞪得浑圆的杏眸,此时因疼痛已半眯了起来。
z奕慢慢的坐起身来,垂着眼看向子卿的双眸已不在凶狠的瞪自己,而是半眯着的时候,一时间竟不自主的笑了笑,他单手将子卿的抱在怀中,满腔柔情的亲了一下子卿光洁的额头,伸出手指一点点的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扣。
一声巨响,一道白影骤然闪过,z奕只感觉一道强大的冲力,不等回神整个人已飞了出去,z奕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形,一个跃起堪堪站稳了身体。
云觞退□上的披风将子卿整个人搂在怀中,抬手解开了子卿全身的穴位,子卿一解除了钳制,随即痛苦的呻吟出声,云觞抬手按在了子卿的脉搏上,浅棕色的眼眸满是惊怒,骤然抬眸看向站在对面的z奕,已是满眸的杀意。
云觞的手慢慢的贴上了子卿的后背,缓缓的输入了内力,将他异常的心跳一点点的平复了下来,当子卿感觉心不在那么疼时,才抬起头来,他能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人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子卿虽是无比疲惫了,有些吃力伸出手来拍了拍云觞的,虚弱的说道:“云觞,不要担心,我没事。”
云觞紧紧搂住子卿,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可身上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他闭着眼眸听着一下一下的脉搏的跳动,才逐渐才平复了心中压抑不住的恐惧:“你不是答应过不动怒不生气的吗?为何食言!”
子卿虽有心疾,可却极少真正的动气,以往的子卿不管所为何事从不会和z奕真的生气,若是朝中之事,便是生气也不会真正动到心,这算是子卿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的心脉真的已经如此的薄弱了,子卿看着显然是吓坏了的云觞,有些自责的说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和那些无关的人生气,你若不喜,我以后再不见他便是。”
z奕脸色铁青的站在五步之外:“曲云觞休要欺人太甚,莫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你!”
云觞单手搂住子卿,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打了旋转,只见一道亮光,原本还站在屋内的z奕已飞出了门外,而门窗也应声关了个严实,子卿自然知道云觞已动用了法术,可也无心责怪,子卿能感觉到云觞心中那股懊恼和急怒还有深深的恐惧,子卿明明虚弱的不想睁眼,可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云觞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他的不安。
子卿虚弱的笑道:“云觞,我曾说过要一直陪着你,又怎舍得丢下你一个人。”
云觞紧紧的搂住子卿,浅棕色的眼眸满满的自责,脸颊一遍遍的摩擦着子卿的擦脸,子卿伸出□的双手拥住了云觞:“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生气了,以后再不见他好不好?”
云觞抬眸看向子卿,当看到子卿胸前的吻痕时,不禁眯起了双眼,微露的目光中说不出的凶狠,子卿连忙拉扯身上的衣袍,想遮盖住痕迹,不想云觞却打掉了子卿的手,眯着眼沉声道:“坐在这里不许动,若敢动一下,本座定不饶你!”
子卿连连点头,眼睁睁的看着云觞如一阵风掠了出去,提着水来来回回好几回,才将木桶灌满,云觞绷着脸将子卿抱入怀中,两人一起坐进了木桶里,云觞又给子卿输了不少的内力,子卿逐渐的缓了过来,自觉做错了事,心虚的垂着眼。
云觞见子卿恢复了精神,发狠的揉搓着子卿身上的红印子,子卿疼的呲牙裂嘴也不敢叫出声来,云觞见那苍白的肌肤已被自己揉搓的红肿不堪,不禁有些内疚,可心中的火气却怎么压抑不住,他猛的垂下头去,恶狠狠的压住最清晰的紫痕上,啃噬了起来。
本来只是疼,子卿还能受得住,如今云觞摆明了不打算放过自己,明明自己为了他才好的身体拼命压抑自己的欲望,可这般的又疼又酥麻彻底勾起了子卿压抑多日的心火,子卿伸手抱住云觞,□轻轻的磨蹭着云觞滑腻的肌肤,云觞抬眸对上子卿满是乞求又可怜兮兮的双眸,眼中的怒火顿时灭了几分。
云觞美眸流转,嫣红的唇微微扬起:“怎么,你很难受吗?”
子卿睁着湿漉漉的杏眼,长长的睫毛还沾染着雾气,如小狗般点头连连,糯糯的叫道:“云觞……”云觞自来便拿子卿没有办法,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叫了一声,再大的气也烟消云散了,也就不舍得再折腾他了:“既然知道错了,那便说说错在哪里?”
子卿想了想:“我以后不见他了,呃……疼。”
子卿还没有说完话,就被云觞狠狠的咬了一口:“你以为本座是那么小气的人,会为那么点事拈酸吃醋吗?”
子卿点头点到了一半,连忙摇头,讨好的笑道:“怎么会!我家云觞是大煜朝两百年来最厉害的国师,是神都眷顾的人,自然不会做出拈酸吃醋那么没品的事来……”子卿说着说着发现云觞的脸越变越难看,连忙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和自己一样赤身裸体的人,有些委屈的说道,“云觞,我知道错了,我好难受,呜……刚才他那么动我,我都……我都……我不管了,我忍不住了,现在就要你!”
云觞恍然悟起,自己抱起子卿时,他虽是全身□,满身吻痕,可却没有动情,想到此处,云觞心中的怒气已没了半分,他瞥了一眼还挂在自己身上磨蹭的人不禁皱了皱眉头:“你心口不疼了吗?”
子卿摇了摇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云觞按住了还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家伙:“那也不行,顾怜说过你犯病后,不能太劳累。”
“呜……”子卿知道云觞不生气了,贼胆便大了起来,毛茸茸的脑袋趴在云觞的颈窝了委屈的呜咽着,“呜呜,云觞嫌弃子卿了,不爱子卿了。”
云觞自然知道这家伙在装可怜,可自己的身体也在子卿有技巧的摩擦下逐渐起了火气,他的喘息越来越不稳,按住了子卿作怪的手:“胡说什么,不许胡闹!”当云觞对上子卿满是委屈的眼眸,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眼神,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听话,我们先上去。”
子卿眯着眼笑了笑,利落的站起身来,却被云觞拉到了怀中,用披风抱住后,将人抱到床上,子卿双手环住云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子卿感觉自己整个都甜甜的,那种满足好似在笑声中都能溢出来一样,子卿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宠着的滋味竟然如此美好,子卿看着云觞的侧脸傻傻的笑了出来,极快速的亲了亲云觞的脸颊,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一样脆生生的说道:“我好爱你。”
云觞动作一滞,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子卿放到床上,耳尖却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云觞这般害羞的模样让子卿更加的欢喜,他耍赖般搂住云觞不撒手:“云觞,我好想……你给我好不好?”
云觞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当对上子卿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终是叹了一口气:“你躺好,不许乱动,听话,否则一切都免谈!”
子卿点头连连,忙不迟疑的躺了下来,一双杏眸紧紧的盯着云觞的一举一动,云觞咬了咬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慢慢的伏下来身躯,柔弱的唇一点点划过子卿的肌肤,从眼、眉、唇角、脖颈、胸口、当看到子卿胳膊两处对称的地方那乌黑的指印时,云觞浅棕色的眼内闪过一丝阴冷,而后更家怜惜的触碰着子卿的肌肤,舌尖轻轻的舔舐着子卿小巧的肚脐,抚摸他的腿根。
子卿攥住了云觞的肩头不禁呻吟出声,挺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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