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 作者:兰色妖子
《枯荣遗梦》作者:兰色妖子
0105
发文时间: 12/31 2009 更新时间: 04/03 2010
01 动手
按常理,一家的老麽应是最受宠的,可我们家却不是。娘生我时难产,差点丢了命,虽然熬过来了,身子却一直病恹恹的,所以爹看我就不大顺眼。大哥颜盛烨好酒,每每喝醉就惹是生非,爹对大哥也是恨铁不成钢。唯独二哥颜文嘉最招爹喜欢,二哥生的最像爹,书也读得好,这点是最得爹的欢心的。只是二哥非常贪淫好色,即使对我这个麽弟也心怀不轨,而爹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家里人都说我长得像娘,生了一副招人爱的身子骨,许是老天爷一时糊涂弄错了,把个美娇娘生成了男儿身。我对此等说法向来嗤之以鼻。
我天生好武不喜读书,一拿起书本就打瞌睡。3岁时开始跟家里的侍卫偷偷学些拳脚,6岁时娘送我上了家塾,第一天上学我便跟族里的几个顽童打了一架,把爹气得不轻,回家来一顿好揍。可这打架也不能怪我,谁让他们对我百般调笑的!
从那时候起,爹见我不喜读书只爱武勇,对我就又加了层厌恶。在爹心里,只有饱读诗书位列朝堂才是男子之正途。
大哥很照顾我,可能是因为爹也不喜欢他吧,他便跟爹对著干,在我7岁的时候请了袁天佑师父来专程教我武功。这可把我高兴坏了,当时便给大哥许了愿,今後有打架帮忙的尽管找我。到後来慢慢大了我才明白过来,大哥给我请武师其实就是为了让我帮著他打架。
今年的天气有点怪异,从九月份开始一直细雨连绵的一个月没停过。娘本来身子就弱,因这鬼天受了些风寒,又病倒了。请了几个大夫来折腾了一个月都不见娘好,爹就开始著急,四处求医问药。
今日一大早起来便听丫环柳儿说,叔父颜兴郎推荐了个叫孟梓的名医来给娘看诊,人下午就到。而昨日宵凌王巡查归来,爹得著信後便让我今日一早去宵凌王府走一趟请个安。我就算心里不愿意却也得去,不然又得挨打。
这宵凌王与我们家勉强说得上是有些交情。当年娘生我後身子孱弱,他便派了府内的大夫来给娘做调养,我“靖琪”这个名字就是他给取的。爹因对我不喜,又想巴结宵凌王,早有意思想将我送给宵凌王做男宠。不过不知是娘不愿意还是宵凌王没有首肯,这事便搁著了。
我拼命习武其实也有这个原因,就怕什麽时候爹真的把我送了人,到时候说不得我就得凭自己的本事跑出去。
“三爷,老爷叫你去书房呢。”
我闻言停下招式将手里的雁翎刀递给宏儿,宏儿急忙接过刀呈上汗巾,我接过来擦了把汗,转头见柳儿正端著碗茶站在廊下。
“知道了,这就去。”我极不情愿的回道。那边柳儿端著茶过来给我解渴,我喝了一口便大步回屋。房里的小丫头们伺候著我换上正服,而後便往爹的书房去。
刚走进穿堂的时候,只见二哥晃著白纸扇从对面走过来,看见我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忙迎过来说道:“这不是三弟嘛,这是要去哪啊?”一边说著一边伸手便要摸我的脸。我皱皱眉,往後闪了一步说:“爹叫我去书房。”
“哦──我知道了,昨儿宵凌王回京了,想是催你去请安那吧?呵呵呵……”二哥摇头晃脑的一笑,道:“你也是的,早晚都得让爹送了人,还不如先让你二哥我尝尝鲜,省的便宜了外人不是?”
二哥的一番话戳痛了我心里的疤,我顿觉怒火冲头,大喝一声:“胡说八道!”扬手就是一拳。
“纭钡囊簧闷响,一拳砸在二哥的脸上,二哥“哎呀”一声痛呼狼狈的摔倒在地,随指著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竟敢动手?瞧爹还得揍你!”说罢,爬起来拾起扇子捂著脸急急的跑了。
躲在门後的宏儿见二哥跑远了,急忙赶上来说:“三爷,您怎麽又动手了,二爷也就是嘴里占占便宜罢了,您就忍著点不就过去了麽,这要让老爷知道了不是又得打你麽。”
“哼!打就打!打死了我也就干净了!”我愤愤的冲著二哥跑远的方向啐了一口,不理会宏儿接下来规劝的话,转头往书房走去。
02 一顿臭骂
到了书房门前,爹的侍从进去通禀,随出得门来说爹让我进去。我整整衣襟踏门而入,见爹正坐在案後看书。我低下头恭敬的行了礼,小声道:“爹,您找我。”
“嗯。”爹嗯了一声,头也不抬的问:“方才在院子里吵嚷什麽呢?”
我犹豫了一下,将头又低了些,回道:“在穿堂遇见二哥了,他说爹要把我送人,我恼了就跟二哥吵了两句。”
“是麽?动手了麽?”
“……”我咬了咬牙没应声。
爹见我不支声,料定我一定是动了手了,便将书往桌上一摔,斥道:“哼!你这个孽畜!整日里不好好读书,就知道舞刀弄枪的!小小年纪就敢打自己的兄长,真是无法无天!我怎麽会生出你麽个祸害来!给我跪下!”
我心中虽不服气,可一般这种时候说什麽也是没用的,只好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那边爹拿起竹鞭便要过来打我,一旁伺候的林姨娘急忙上前劝道:“老爷老爷,靖琪还得去给王爷请安呢,这要是给打坏了可怎麽交代哟!”
“哼!畜生!”爹听了林姨娘的话便收了手,只是仍怒气不减的骂道:“早晚有一天把你送了人,也好让家里消停点!哼!”
我低著头听著,心里酸楚难当。这还是爹第一次这麽直接的当著我的面说要把我送人。我知道爹的话什麽意思,因为二哥心里一直惦记著我,他怕家里闹出不伦的丑事,所以才想把我送给宵凌王。一是宵凌王确实一直对我挺上心,二是也想借此与宵凌王攀上关系,抱上这棵遮阴大树。
爹被林姨娘搀扶著回到案後坐下,瞪著我呼呼直喘。这时候一名家仆赶过来立在门口躬身回道:“老爷,马备好了。”
爹听了便呵斥道:“滚!最好去了就别回来了!”那边林姨娘又劝了爹两句,便急忙过来将我扶起来道:“还不快去,在这等著你爹骂你麽?”
我翻起眼睛看了爹一眼,随应了一声退出书房。刚转身没走两步,便听见爹在屋里斥道:“哼,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去给王爷请安,若是让我知道你敢打诨不去,仔细回来我剥了你的皮!”说罢,又是一阵咒骂之声。
我抬起头来看看阴沈沈的天,心里像是堵了百十来个黄莲一样往外泛苦水。偶见一只黑黝黝的燕子从廊下划过,最後停驻在屋檐下的巢中。里面的几只雏燕争相伸长脖子张大小嘴抢食,母燕便挨个喂了而後再次飞走了。不禁觉得鼻间一阵酸意。鸟兽尚且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儿,为何我会生在这样一个外表繁华,巢中。里面的几只雏燕争相伸长脖子张大小嘴抢食,
内里却腐败不堪的大贵之家?
娘虽疼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十几年来我几乎是在爹的打骂声中过来的。这还不算,暗地里还要防备二哥。要不是有大哥处处护著我提醒我,说不得我早被二哥算计了。因为这事爹也训斥过二哥几次,可二哥就是不肯罢休。如今我们兄弟三个的年岁越来越大了,我的武功也越来越好,爹怕二哥一个忍不住惹恼我,我再不知轻重的把二哥打坏了,便开始寻思著把我往宵凌王那推,好让我这个是非的根源远离颜家,让二哥断了那个歪心思。
“三爷,我们快走吧,一会老爷又要发脾气了。”正在我看著屋檐下的燕窝出神的时候,宏儿在一旁小声提醒道。我回头看了一眼书房,便大步流星的往府门走去。
出了府门,门前已经备好两匹马。我和宏儿上了马,策马前往宵凌王府。走在路上,宏儿在一旁小声劝我,让我多顺著点爹的意,多躲著点二哥,别再跟二哥碰硬。等来年二哥娶亲就不会再继续纠缠我了。我只是心不在焉的听著,心里不以为然。二哥房里的大小丫头哪个没被他碰过?府里但凡长得清秀点的小厮又有哪个逃得过他的眼去?就算是在我身边伺候的宏儿和柳儿,要不是有我护著,恐怕也早被他染了。
03 宵凌王府
说话间到了宵凌王府门前,守门官见了是我,急忙上前来牵住马缰迎上笑脸道:“哟,这不是昌国府的琪三爷嘛,昨儿个王爷刚回府,今儿一大早可就来请安啦?”
我和宏儿下了马,宏儿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守门官手里,笑回道:“说的是那,我们三爷对王爷可是一片孝心啊,劳驾大人给通禀一声吧。”
“哎,可别这麽叫我,我只是个看门的罢了,给人听见了我可就要倒霉了。”那守门官也不在意我的不理睬,只笑呵呵的将银子揣进怀里,与宏儿说笑两句後便进门通禀去了。
不大会功夫,那守门官又返回来,冲我恭敬的行了礼,道:“琪三爷,王爷有请。”而後,头前引路领著我们入了脚门。一进脚门宏儿便进去门房候著,王府里一般是不准他这样的下人随意走动的,我便低著头只管跟著守门官往里走。
宵凌王府我来的次数不少,可每次来都让我很不自在。宵凌王只喜男子不近女色这点所有的人都知道,虽然他早已娶了王妃,却只为应付差事而已,从不与王妃同房。府里养著几个男宠,每日夜寝侍奉。如今王府里的人似乎都知道了我爹有意将我送给宵凌王似的,一见我来就在背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只能佯装不知罢了。
闷著头走了一会,忽然发觉不对,平日里来要麽往书房去,要麽在小厅堂见,怎麽这次像是往内院去?
还没待我开口问,那守门官忽的停在院子门口,转回身躬身笑道:“琪三爷,王爷身子乏累,在院子里歇呢。这内院我们这等下人是不能进去的,您自己进去吧。”说罢便转身走了。我本想叫住那守门官问上一问,谁知他刚走,院内便出来个太监请我进去。无奈,我只好跟著他进了内院。
跟著那太监又穿过两个拱门,来到一间屋子门口。太监停住,转身笑著说:“琪三爷,王爷在里面呢,您进去吧。”说罢,退在门旁守著。
我四处打量了一圈,随整整衣襟跨入屋内。屋子很大,香炉里熏著檀香,周围的红木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摆著古董瓷器,正中墙上一副山河锦绣图,却没有一个人。一旁里屋的门前立著一名丫环,见了我了一礼,掀起水蓝色缀著翡翠珠子的纱帘请我进去。
我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迈步进了里屋。稍一抬眼,看见只穿著白缎子中衣的宵凌王慵懒的斜躺在榻上,两个容貌秀丽的男子也是衣衫不整的依在他身畔,正给他捶肩捶腿的,嘴里还小声的说著甜蜜话。
我只扫了一眼便急忙低下头,掀起袍服下摆单腿跪地说道:“昌国府颜靖琪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早先不是说过了,以後不必行此大礼麽?”宵凌王低磁的声音懒洋洋的说著,摆了摆手,那两名伺候的男子便下了软榻行礼退下了。“坐吧。”他伸出戴著精雕细琢的黄金护指的手指,点了点我身後的椅子说道。
“谢王爷。”我应了一声,垂目起身轻轻的坐在椅子沿上。
“怎麽,又让你爹给赶过来了?”宵凌王坐起一点身子,语带慵懒的笑意问道。
我脸上一热,急忙站起身回道:“王爷说笑了,给王爷请安是靖琪的本分。”
“呵呵呵……”不待我话音落地,宵凌王便好听的低笑起来,招招手道:“过来坐。”
我一愣,身子僵了一僵。这还是第一次,宵凌王让我近身而坐。只见他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含笑的半眯著,双瞳之中精光闪烁。瘦削的脸上微有倦意,一双颜色浅淡的嘴唇如落入水中的柳叶一般微微翘起。
我有些紧张,一步一顿的走过去慢慢浅坐在榻沿上。宵凌王探过一点身子,用护甲挑起我的鬓发,说:“你今年应该是十四了吧。”
“是,过了年就十五了。”我全身绷得紧紧的,小声回道。
“还小著呢……”宵凌王说了一句让我摸不著头脑的话,伸手执起我的手放在眼前端详,说道:“听说你一直勤练武功,不喜读书,因此经常受你爹的责罚,难不成你想将来闯荡江湖?”
04 你可愿意?
我吓得一哆嗦,全身寒毛都立起来了,头皮一股股的发麻,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被宵凌王握著把玩的那只手上,嘴里结结巴巴的回道:“不,不是,小,小人练武只为强身……”
“小人?呵呵呵……的确是个‘小人儿’。”宵凌王语带调笑的放开了我的手,却扬臂揽住了我的肩,身子靠过来附在我耳边说:“你爹曾多次示意要将你送给本王,你可愿意?”
我睁大了眼,浑身的血似是因这句话而凝固了。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发出声音。说不愿意?那是找死。而且还会牵连整个颜家。可是“愿意”这两个字我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这太奇怪了,宵凌王以前从不会对我如此亲近的。每次来请安也只是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或是闲呆上半日陪他下下棋。可这次他出巡回来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忽然对我感兴趣起来了?
“莫怕,本王不会强人所难,等何时你愿意了便可让你爹将你送过来。”宵凌王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转头向屋外吩咐道:“来人,拿棋盘来。”
屋外候著的丫环应了一声,不大会便端著棋盘棋盒过来放在榻边的矮几上,而後将矮几端过来放在软榻中央。她身後还跟著那个太监,为我们上了两碗热茶。待二人退下,宵凌王捏了颗棋子道:“来,们上了两碗热茶。待二人退下,
让本王看看你的棋艺进步了没有。”
我恍惚的应了声是,站起身坐至矮几对面,随手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中。宵凌王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换了另一盒棋子拿起一颗,道:“原来这次你想用黑子。”我呆了呆,才发现拿了宵凌王手边的黑棋,不禁心中一阵慌乱。
宵凌王没再说什麽,开始缓缓的下棋。我根本就毫无心思,随手乱下,脑袋里一团乱麻。忽的,只觉眼前什麽东西一晃,我想也没想便自然反应的扬臂招架。而後腕上一紧,再一痛,一股大力便将我拉了过去。
“纾』├病…”矮几掉到地上,棋盘棋子摔了一地,茶碗也打碎了,热茶洒在地上冒起一股股白烟。我这才回神,发现自己被反拧手臂困在宵凌王怀里。屋外的丫环听到动静急忙掀帘进来,嘴里惶恐的问:“王爷,怎麽……”
“出去!”宵凌王阴沈下脸,斜了一眼那丫环低斥一声。丫环吓得浑身一颤,急忙垂下头应了是,急匆匆退出去关上房门。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喉结,胸中如万马奔腾般狂跳不止。刚才我正心慌意乱魂不守舍,怎麽会突然就跟宵凌王动起手来了?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麽?
“呵呵呵……小家夥,看来你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宵凌王见没了碍眼的人,便转过眼来笑呵呵的说。信手撩起我背後的一缕头发放至鼻前闻了闻,道:“用的是年前我送去的香露吧?”
我盯著眼前颤动的喉结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身子一动不敢动的说:“王,王爷,小人罪该万……”
“哎,我们只是闲来无趣玩玩罢了,何罪之有?”宵凌王打断了我赔罪的话,放下我的头发拉开一点我的身子,拿起汗巾沾了沾我的额头,说:“方才只是想给你擦擦汗而已,怎得本王就那麽可怕?”
我努力镇定一下情绪,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回道:“不,王爷宅心仁厚,宽宏大量,礼贤下士……”
“行了行了,何时你也学会那些浑身酸气的文人拍马屁了?”宵凌王一脸好笑的松开了我的手臂,我顿觉整个胳膊一热,而後便麻木无觉了。听说过宵凌王功夫了得,却从没有见识过,这次算是有了亲身体会了。
不经意间看到近在眼前的,大敞著前襟的中衣里露出的一片蜜色的胸膛。一股特殊的微香体味飘了过来,心里一慌,急忙连滚带爬的下了软榻便要跪拜请罪。只觉一阵轻风扑面,宵凌王已经站在我面前扶住了我,说道:“别动不动就跪啊跪的,本王又不打算吃了你,呵呵呵……”
05 食髓知味
宵凌王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传来那太监的声音说道:“王爷,礼部尚书郭大人求见。”他侧了下头,回道:“让他汇闲堂候著。”说罢,一脸浅笑的看著我道:“郭信德来了,听说他与你爹一向不和,不知道这次来是不是又要告状?”
我低下头,轻轻的抽回手无语回应。父辈们之间的事,朝廷的事,我向来是不理不问的。宵凌王不以为意,随口说道:“伺候本王更衣吧。”我点点头,急忙走至一旁的红漆雕花的屏架前,从上面取下蓝缎子绣蟒纹的阔袖外袍。转回身却看到宵凌王摇头轻笑的正自己系中衣的搭扣,顿觉大窘。这伺候人的活从小到大还从没做过,人家中衣都还没穿好我就去拿外袍去了。
宵凌王笑呵呵的系好中衣,走过来伸开双臂。我便手忙脚乱的为他套上袖子,对好对襟,拿起架子上的镶玉宽带为他束在腰上。宵凌王只低头看著我忙活,轻轻的将手揽在我的後腰上。我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绷紧了身子,随感觉到那只手又悄悄的离去了,不禁在心里抹了把汗。
“还未到情动期麽?”宵凌王忽然低声自语了一句。我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仰起脸来奇怪的看著他。宵凌王笑著捏捏我的脸道:“难道是你爹总虐待你,让你长得晚了?我在你这麽大的时候就已经食髓知味了,呵呵呵……”
我眨眨眼,懵懵懂懂的不知其意。宵凌王只是笑,走开一旁自己给自己束好腰带便掀帘出去了。我慌忙随後跟上,不觉间将地上洒落的棋子踢得“哗啦啦”一阵乱响。
来到屋外,见宵凌王吩咐丫环进去收拾,随边走边说:“你回去吧,转告你爹说不用总往我这跑。”我紧紧跟著嘴里应是,待出了内院,宵凌王便吩咐太监带我出府。
终於出了宵凌王府,我站在大门外长出了一口气,一直提著的心才算是放回肚子里。这一趟请安弄得我是心惊胆战的,不过还好宵凌王待我一直都挺和气。忽觉背上湿漉漉的,背过手一摸,背後的衣服竟全湿透了。
“三爷,您这是怎麽了?这脸怎麽煞白煞白的?难道王爷他……”宏儿赶上前来看著我的脸色担心的问。
“不,没什麽,我们回府。”我说著走至马前翻身上马,宏儿随後跟著上了马,我们便催马往家走。
刚拐过一个弯,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道:“三爷!三爷!大爷在沁香楼跟人打起来啦!您快去看看吧!”随著话音,一个人影忽的从旁边冲过来拦在我的马前。
我急忙拉紧缰绳喝停马,看到伺候大哥的榆钱鼻青脸肿眼泪鼻涕的立在那。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看著他的惨相,心想难不成今日是大灾之日不宜出门?怎麽事情一件件的没完没了啊?
“榆钱,上宏儿的马!”我不耐的呵斥一句,催马赶往西市的沁香楼。
待我们赶至沁香楼门口,只见楼里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凳子菜盘的满天飞,摔得稀里哗啦的,吆喝声喊打声不绝於耳。食客们都吓得跑出大堂围在门外看热闹,熙熙攘攘的议论不休。不时的躲闪一下里面飞出来的“暗器”,伴随著“哄”的一声惊呼。那些小二和掌柜的都一脸苦相的躲在桌子底下,柜台里,不时的伸出头张望一下。
我皱起眉摇摇头,嘴里吩咐道:“宏儿,过去帮忙!”同时纵身一跃跳过人群落在门前,随手接住一把飞过来的凳子,拨挡著空中乱飞的东西进入大堂。宏儿在身後答应一声,学著我的样子跃身而入跟著我进来。宏儿从小就跟随我,我习武他自然也跟著习武,所以手下还是有点真功夫的。
只见大堂内分成左右两派,两边的家仆打手扭打作一团。大哥正躲在一边的桌子底下,手里拿著一根凳子腿胡乱的挥舞,驱赶围著他这张桌子的几名打手。而另一边跳著脚指挥咒骂的正是郭信德的小儿子郭晋安,一边骂还一边随便捞起什麽来就扔。
我不禁在心里大声叫苦,刚还在王府听见郭信德前去拜访宵凌王,这会大哥便和他的小儿子开打了,这不是往霉头上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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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 1/2 2010 更新时间: 04/03 2010
06 助兄打架
大哥看见我出现在门口,立刻惊喜的伸出手臂摇晃著喊:“三弟!三弟快来救我!”
他这一喊不要紧,大堂里的人顿时都停住扭打齐刷刷的向我看过来。那郭晋安一见是我便大声喊道:“颜靖琪来了,你们还不快上!”那些打手家仆胆怯的互相看了看,犹豫著不敢上前。郭晋安见状便跳著脚的大骂起来:“你们这群该死的吃闲饭的!给我上啊!仔细小爷我回去扒你们的皮!”
那些打手虽然害怕,却顶不住郭晋安的咒骂,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不待我还手,在我身旁待命的宏儿便抢先跳出去与那些人打了起来。他们见不是我亲自出手,下手就没了顾忌,与宏儿打作一团。大哥这边的随从见了也纷纷涌上来加入战团,一时间大堂内又热闹起来。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抡起凳子左右开弓一路闯到大哥近前。先是一脚踢飞一个打手,这边一凳子抡飞另一个,伸手将大哥从桌子底下拽出来道:“大哥,你怎麽和他打起来了!”
大哥嘿嘿一笑,满口喷酒气的说:“还不是郭晋安那个小混蛋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你的坏话,大哥我心里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呗!”刚说到这里,大哥忽然睁大眼睛叫道:“小心!……”
我看也不看抬腿一个後踢,踢飞了扑过来的一个家仆,说道:“我刚从王府出来,郭信德正在王府拜见王爷,你这边可就跟他小儿子打起来了,这不是触霉头吗!”说著一抡手里的凳子,打飞飞过来的一个筷子筒。
大哥没接我的话,笑嘿嘿的伸手捏捏我的下巴颏儿,说:“哎,三弟啊三弟,你说说你这水灵的,要是个小妹该多好。”
我怒从心头起,喝斥道:“我要是‘小妹’谁来帮你打架啊?”说著抬脚便踹。大哥急忙抱住我的腿死皮赖脸的说:“好三弟好三弟,都是大哥说错话了,三弟息怒。”
正说著的时候忽觉背後生风,我甩手扔出手里的凳子砸退身後攻来的人,斥道:“还不放手!等著我们被人揍吗?”
大哥嘿嘿一笑急忙松了手,我便转身过去加入了战团。正好刚才走的那一趟宵凌王府让我心里憋了口气,干脆拿这些人撒撒气也好。那些打手家仆们见我过来动手便有些犹豫,毕竟他们是仆,我是主子辈的,他们是不敢在我面前太过放肆的。
郭晋安见我过来开打了,又见手下一个个缩手缩脚的,便一捋袖子跳过来要跟我打。他确实会那麽几下拳脚的,不过也就比那些打手们好那麽一点点。宏儿自然不敢跟他动手,见他跳过来就急忙闪退一旁去了。那些打手家仆们见了也不打了,纷纷退开两旁。
我抱著手站在圈中,看著郭晋安耍把式似的比划来比划去,最後一声大喝握紧拳头冲了上来。我挑挑眉,抬起一脚“纭钡陌阉踹飞出去。只听一声惨叫,郭晋安撞在墙上摔落在地。这一脚我可丝毫没有留情,存了心要给他个教训。要不是他说我的坏话,大哥也不会跟他打起来。既然已经开打了,再说什麽都晚了,干脆打个痛快!
众家仆一声惊呼,急忙跑过去将他搀扶起来。郭晋安“哞哞”的捂著肚子叫痛,嘴里喊狠话:“颜盛烨!唉哟……颜靖琪!你们等著小爷!这事没完!哼!”说罢,一边喊痛一边骂著他的手下,一窝蜂的出了沁香楼。那些围观的食客百姓见了纷纷闪开一条道,郭晋安一夥便骂骂骂咧咧的跑了。
大哥见人跑了,一脸醉笑的走过来说道:“嘿嘿嘿……三弟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
我抬眼看向大哥,只见他头上耷拉著一根菜叶,冠帽歪在一边,上面还往下淌著菜汁,脸上蹭著几道黑印,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本来心里还挺闷的,这会打这麽一架过去心情就好了不少。
大哥见我笑显得更得意了,嘴里的话就开始犯浑:“三弟笑起来跟朵花似的,真好看……”说到这里,见我一下变了脸色,急忙改口道:“三弟,三弟别气,你先回去应付爹,我出去躲几天再说!”说罢转身便要走。可刚走两步又返回来,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回去跟你嫂子说一声,让她在爹面前给我打打掩护。”说罢又要走。
我反手一把抓住大哥的腕子说道:“大哥别走啊,你闯了这麽大的祸一走了之,不是让我自个回去挨爹的打麽?有道是好兄弟有祸同闯有打同挨,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听爹的发落吧。”说罢,不理大哥的哀求挣扎,拉著他往柜台走。
07 老爷发落
那些个躲在墙边桌子底下的小二夥计们左右看看没事了,便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爬出来。躲在柜台里的掌柜都快哭了,见我们过来急忙站直身子哭丧著脸说:“二位大爷有何吩咐?”
我斜了大哥一眼道:“给钱。”
大哥咧咧嘴,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两锭银子扔在柜台上。我不理掌柜不住作揖道谢,再次抓住大哥的腕子出了沁香楼,上马往家走。围观的人见我们都走了,也没什麽热闹可看了,便纷纷散了。走没多远,只听到後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後是打著官腔的大声说话声。转回头一看,见一群姗姗来迟的官差正推搡著百姓步入沁香楼大堂。我摇摇头,我们不走他们也不来,看来这个掌柜还得再被折腾一次。
一路上大哥哼哼唧唧的求我放他出去躲几天,我就当听不见。以前的小打小闹我可以替他扛,可这次却不同。这次打的是我们家的对头,礼部尚书郭信德的小儿子,别想让我自己回去面对爹的盛怒。
回到府门前的时候刚过晌午,柳儿与大哥房里的丫环画梅两个正焦急的在门前走来走去。见我们回来一个个迎上来说道:“哎呀两位爷,你们怎麽才回来啊!老爷那边等著你们去那!”
“哦?什麽事?”我跳下马来明知故问的说。
“哎,还能是什麽事啊,你们是不是又打架去了?早有人回来报信了!”柳儿急匆匆的说著,与画梅一人一个拉著我和大哥入了府。
到了书房门口,两个丫头松了手退至一旁,柳儿朝我猛使眼色,我便整了整衣服率先进了书房。待大哥也进来,候在门口的家仆便急忙的关上门。只见爹面沈似水的端坐於书案後,一瞬不瞬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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