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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青岩万花 作者:醉饮长歌

    派的老祖宗,却大多都是从那两个宗派之中出来的。

    北陆对于庄家虽然不至于有什么恨意,但也绝对不会给什么好脸。

    而且就之前东方景明说过的那些来看,北陆那些宗派世家无意参与到南陆这边的纷争中来,就如同西陆一家独大的巫蛊宗一样,冷眼看着一直斗得如火如荼的东南二陆。

    而东陆就没有被庄家完全放下的北陆那么幸运了。

    对于东陆那些宗派来说,庄家虽能看透气运与天机,对于百花齐放的东陆来说却并没有特殊到让他们求贤若渴的地步。

    庄家是外来者。

    还是相当强有力的外来者,东陆的宗派自然不会像北陆一样那么好相与。他们毫不客气的打压着这个外来者,将所有已经发现并且能够占据的灵脉掠夺一空,让新来的庄家毫无立足之地。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刚崛起并没有多久的年轻十足的世家并不与他们相争,而是随意挑了一座那些大宗派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小灵脉安定了下来。

    东陆的大宗派见庄家这般温驯的姿态,自然便不愿再与并庄家针对敌视,而是拿出了他们该有的气魄来,将这个新崛起的世家勉勉强强的接受了下来。

    当然,一个已经有庄家这样规模的世家该被邀请参与的一些事情,是绝对没有庄家的份的。

    然后世事变迁,那些老宗派重蹈了先前北陆那些宗派的覆辙,庞然大物轰然垮塌,一直安静蛰伏的庄家这才露出自己的利爪来。

    他们在东陆再一次重新洗牌的时候一举跻身进入了前十之列,占据了先前被不知多少宗派眼红的灵脉,最后更是自己寻得了龙脉之源,在龙脉成长之时便占了去。

    而时光流逝,到如今庄家耗死了不知多少宗派,而北陆不屑说当年之事,东陆知道庄家来历的便少之又少。

    东陆与庄家交好的宗派,比起南陆可是多了去了。

    至少东方景明给他的情报之中,参与当年崇光之事的,大多便是东陆的宗派,南陆也有,却远远比不上东陆之多。

    东陆宗派与庄家之间虽然交好,但肯定会有嫌隙。

    可那些嫌隙与整个宗派的发展能不能比,那就是个问题了。

    而南陆不少宗派却并不会如此。

    所以南陆要处理起来,比东陆要容易多了,青岩选择了苍会,却被庄欢占了先手。

    之后若是要去东陆,恐怕往前迈一步都困难得很。

    巫邢唤来仆从将桌上餐盘撤了下去,刚想对青岩说这些什么,却是眉头微微一拧,伸手接住了突然出现的符篆。

    这倒符篆出自沙疏,将庄欢与樊生之间的交谈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总而言之就是,庄欢打算让整个川弥都对青岩戒备起来。

    凭借庄欢现在的号召力,这件事情想要真的做到并不多么难。

    巫邢沉吟了一阵,偏头看了一眼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青岩,想了想,说道:“近来可有何要事?”

    青岩想了想,觉得自己大约还要在南陆留一阵子,到处看看有没有气运极佳的中等宗派,能够让他插上一脚的,于是便摇头道:“并无。”

    “既然如此,那便在此地行医如何?”巫邢顿了顿,“这些凡人可不会因为你是我身边的人便质疑你。”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青岩瞥他一眼,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巫邢笑笑,青岩当真是敏感了许多。

    于是便也不再隐瞒,直接将沙疏递来的符篆给了青岩,道:“这世间虽然修者的力量强大,但到底还是凡人为主。”

    “所以?”青岩挑眉看他。

    巫邢指了指天上,笑道:“其意可撼天道。”

    凡人之念撼动天道之事古来有之,否则仙帝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在凡人之中抹黑巫邢抬高自己了。

    巫邢这便是想通过青岩原封不动的给仙帝甩回去。

    “我不认为……我能与仙帝相比。”青岩眉头皱了皱。

    “你是白泽,是医者,是救了他们命的人。”巫邢冷哼一声,“而那个仙帝,他不过是个传说。”

    在救命恩人与传说中的人对立起来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后者。

    ☆、96?人之将死

    若说青岩让巫邢觉得最为舒心的地方,便是这人对他所提出的事情都能听得进去,并且还会踏踏实实的做起来了――除了正视他们俩的感情这件事之外。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自己心上人对自己有这样信任和驯服的姿态,巫邢自然不例外。

    他看着搬了张桌子直接在宅邸门口挂上牌子就安然坐着的青岩,微微笑了笑,将手中密密麻麻写着药单交给候在一旁的管事,让他去从各个药房买了这些药材来。

    那些药材青岩不是没有,只是他现在手上的即便是最普通的芍药与甘草都被养在试炼之地里,沾着浓郁的灵气,这些身上并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吃了怕是会因为药力过猛而出毛病。

    浅薄的灵气能让凡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过于浓厚的灵气对于凡人来说则是亡命之物了,所谓过犹不及,就好比原本健健康康的却还要去吃什么补药。

    你看你会不会流鼻血。

    苍会。

    樊生还是第一次与赤霞宗的宗主面对面的交谈。

    距仙帝与魔尊对峙已过去了两日,沙疏依旧昏迷不醒,而庄欢在征得赤霞那方同意之后,牵线搭桥让这两位争锋相对的死敌坐在了一起。

    这两人自然是相看两厌。

    庄欢不尴不尬的坐在两人中间,协调着两个人逐渐紧张起来的气氛。

    “若我没记错,当年在浪宁镇之时,令郎不是为那东方青岩所救么?”樊生道,凉凉的看着对面一身赤色的男人,“如今却做出此等事情来,当真是令人寒心。”

    那赤霞宗主却是笑道:“犬子之事不劳樊会主忧心,倒是樊会主心尖尖上那人可得悠着点儿。”

    樊生冷哼一声,转向庄欢道:“此等忘恩负义狼子野心之辈,庄族长也放的下心来,在下当真佩服。”

    庄欢看了赤霞宗主一眼,发觉对方眼中一闪而没的阴暗,笑笑道:“救下少宗主之时青岩尚未与巫邢相交,如今他这番模样,自然是另作计较。再者,我族与赤霞相交数百年,自然是相信宗主为人,如今既然已经决计相交,还望两位相互体谅些才好。”

    樊生和赤霞宗主齐齐冷哼一声,却还是给了庄欢面子,虽在议事之时不时要相互刺上两句,但如此针锋相对的言语却是没再出现过。

    正在三人定下各自要做的事情时,一张符篆到了樊生手中。

    符篆来自炎龙宫,上面写了炎龙宫主与其女吴黛娥的死讯。

    樊生眉头轻皱,将手中符篆给在座另外两人看了,轻敲桌面道:“两位自便,我去一趟炎龙宫。”

    庄欢应了一声,低头看着符篆,眯起了一对桃花眼。

    赤霞宗主看了他一眼,半晌,开口问道:“那东方青岩到底为何要拉拢丹阁与苍会?”

    “怕是因为我与这两宗交集不多的缘故。”庄欢道,他抿了抿唇,事实上他对青岩那方到底是什么打算,一时间也没能参透,“大约是巫邢的意思,仙帝降神在我身上,他想要打击仙帝,自然是从我开始下手。”

    赤霞宗主却道:“魔尊实力之强,即便有仙帝降神,想要弄死你也毫不费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言罢,他摇摇头,“即便是因着那东方青岩之故,将其带去魔界护着便可,何必在这人界之中耗费精力?”

    “东方青岩是万花弟子。”庄欢道,他当然不可能将白泽真正的身份说出来,“万花谷久未现世,他恐怕是当年万花谷举派消失之前遗落在外的弟子,如今在川弥行走大约是想探知师门之处。”

    赤霞宗主诧异道:“万花谷还在川弥?”

    庄欢眉头微蹙,显得有些苦恼:“这我便不知晓了,但那东方青岩甫一出现目的便如此明确的逐个拜访,要么是巫邢授意,要么就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事实上,庄欢比较倾向的是前一种猜测,尤其是仙帝告诉他白泽已经与巫邢缔结的时候,他对于前者就愈发的深信不疑了。

    赤霞宗底蕴到底没有庄家深厚,即便赤霞宗主是个极为敏感且优秀的人,也没对当年万花谷之事有多少了解,庄欢这么煞有介事一说,他心中便信了七八分。

    毕竟这么点儿事,从哪方面来看庄欢都没必要欺骗于他。

    炎龙宫。

    樊生脚程极快,不过短短两个时辰便到了炎龙宫所在。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自己宗派中医术精湛的医者,正面色严峻的穿过被人群围着的炎龙宫主的尸身所在的洞府。

    炎龙宫主是在自己修炼用的洞府之中死去的,面上极为安详,周围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种种迹象像极了一种可能――坐化。

    但炎龙宫主修行天赋虽然称不上极佳,却是也说得上优秀的,按照修者的年龄来说,这人正值壮年,刚求医归来重聚了神魂与丹田,正该是修为节节攀升之际,又怎会坐化在洞府之中?

    显然这一点并不是樊生一个人的疑惑。

    炎龙宫中的弟子们有些吵,樊生给跟在自己背后的医者让了位,转身释放出威压,让周围窃窃私语的人霎时一静。

    樊生看了一眼距离洞府最近的青年,挥挥手让他走了进来。

    这个青年正是炎龙宫主所收的大弟子,当年川弥大旱,炎龙宫主怜他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便要在那等环境下养着重病在身的母亲,便将这孤儿寡母都带回宫中,谁知其母福薄命浅,方一到了宫中不过两日便魂归西天。

    炎龙宫主为人仁厚,便收了这孤儿做了门下大弟子,一直以来对其关怀备至,犹如亲子,他也争气,凭着不过中上的资质,堪堪跻身了川弥南陆年青一代的精英弟子之列。

    而后吴宫主还将亲女吴黛娥许配给了他,可见对其的宠爱与看重。

    可如今一夜之间,视作亲父的吴宫主与未婚妻齐齐身死还未能查出原因,让这个一向出色的青年神色郁郁,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樊会主。”青年开口道,抿着唇瞧着颇让人心生怜悯。

    “年轻人莫要摆出如此模样,这炎龙宫可还得靠你撑着。”樊生皱着眉训斥道,“吴老宫主与黛娥的死我定然会查出来给你个交代!”

    青年闻言,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多谢樊会主。”

    “客套先省了,你与我说说这到底……”

    “我并不知情。”青年道,他苦涩的笑了笑:“我本在教授今年新收的弟子,却突然收到守卫灯堂的弟子传信,说师父与师妹的魂灯同时灭了,赶过来时……”

    他看向吴宫主安详的面容,低垂着眉眼,深恨自己无力。

    樊生转头看向他带来的医者,见对方同样满脸抱憾的摇头,啧啧两声,挥手将那医者驱了出去,转身看向端坐在聚灵阵中蒲团上五心朝天的人。

    他神识一扫,轻咦一声,脚步一顿。

    紧接着道了声得罪,猛地将蒲团与那尸身一同掀起,并指成剑,一团尖锐如同刀刃的灵气将蒲团下那一团猛然窜出的黑影钉在了地上!

    见了那东西真容,樊生瞳孔一缩。

    那东西与先前沙疏体内出来的玩意一模一样!

    他身旁的青年凝神一看亦是惊呼一声,呆愣的看着那只被刺穿了钉在地上还依旧挣扎不止的漆黑色狰狞蛊虫,脸色愈见苍白。

    樊生脸色阴沉,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东西?”

    青年嘴唇瓮动,“蛊虫自然是知晓……师娘当年……”他说到一半话头便戛然而止,他想到吴黛娥狰狞痛苦的死状,满脸不敢置信。

    “你师娘是西陆的人?”樊生眸光一暗,冷声道:“去吴黛娥那处。”

    青年面色难看的看了他一眼,对上樊生冰冷的眼光,却是打了个哆嗦,转身带着背后浑身散发着怒意的男人去了吴黛娥的房间。

    先前庄欢下的禁制早在吴黛娥被疼痛折磨得失去了意识的瞬间便消失了,只剩下门口吴黛娥自己下的禁制还在。

    庄欢留下的痕迹经过一天半的灵气浸润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即便是仙帝或者魔尊前来也不一定能察觉出有何不对。

    樊生将自己带来的医者留在了外面,挥手下了禁制,他看着吴黛娥扭曲的面容与身上完全被自己抓烂的伤口,眼神沉了沉。

    伸手便将吴黛娥手中的储物戒取了下来,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神识印记与血气炼化,看了一遍里面的东西,冷哼一声,将其中一个玉简取出来收好,甩手将戒指扔给了跟在他背后的青年。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骄纵了些。”樊生看着面容寡淡,神情有些恍惚的青年,“她对一直喜爱她宠着她的沙疏下了蛊,连自己的亲父都下蛊!!”

    “师妹她不可能如此……她定然是受了什么蛊惑!”青年看着手中的储物戒,已经成了无主之物的戒指,神识能轻易进入戒指探寻里边到底有些什么。

    最终他为吴黛娥辩护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不见。

    “西陆之人。”樊生目光通红,想到吴黛娥戒指中的那些东西,冷冷道:“西陆之人,庄欢……”

    青年深吸口气,疲累道:“劳烦樊会主走这一趟了,还望会主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让师妹干干净净的走罢。”

    “为了吴黛娥,你想让你师父死因就此不明不白?”樊生质问道,“是师父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就因为这个不孝之女丢了天大的运道!!”

    青年沉默,最终却妥协道:“还望樊会主明示。”

    “你将炎龙宫中事务打理好之后,待得你师父的救命恩人东方青岩有了下落,便亲自去一趟,说是谢恩。”樊生顿了顿,“切莫与他人说此事,之后若是会中与赤霞宗甚至是整个川弥说那东方青岩任何事情,切记莫要轻信,眼见为实。”

    青年愣了愣,点头道:“即便樊会主不说,我也理当该替师父向东方先生报恩。”

    “那便好,切记我说的话。”樊生点点头,将那储物戒中不该被人知道的东西尽皆转了出来,然后重新给吴黛娥戴上,转身离开房间,看了一眼等在门口的医者,抿了抿唇,满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宗主,可需要我去看看?”那医者道。

    樊生点头,“也好,黛娥死得凄惨,你好好查查。”

    那医者应声走了进去。

    樊生转头看向咸武的方向,面容冷峻。

    半晌,他嗤笑一声:“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1、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心狠起来六亲不认的吴妹子。

    2、樊生是好人,他很明事理,只是先入为主对魔尊的印象很容易误导人。

    3、庄欢刚跟苍会搭上,在崇光一事上没有参与。

    4、西陆的人脑洞有点大。

    5、庄欢要翻船了。

    6、关于上代白泽,有几个人猜中了一半,不过另一半我还是捂着不说吧。

    以上剧透完毕。

    ☆、97?言明心迹

    苍会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青岩无从得知。

    短短两日,他们所住的这座宅邸便门庭若市。

    巫邢挑的地方颇好,此地正是掐着好几条要道的一处城池,四通八达,往来商队极多,即便是自认清高的修者也是不少,只是大多散修,有宗派的修者通常极少出现在凡尘市镇。

    此处消息灵通,人口流动也十分快。

    正因为如此,这城中来了个神医的消息霎时便传了出去,不少人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思来到这座府邸。

    青岩原本摆在府邸门口的摊子因为有些猛烈的日头而挪到了凉爽的正堂。

    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让青岩有了些微妙的熟悉感――当年战乱还未发生,出谷锻炼的时候,他所呆的医馆便是如此景象。

    这让他觉得很开心,毕竟这番模样无疑是对他医术的肯定。

    他收回目光,手中细狼毫笔沾了墨汁,在镇好的宣纸上写下了药方,转而交给了求医之人。

    巫邢靠着正堂偏门,前方被一道屏风隔开。

    他的目光像是透过了屏风,落在了正端坐在桌前细心为源源不断的求医者诊脉的人身上。

    他的视线从门外一些偷偷瞧着里边人的年轻姑娘身上一扫而过,抿了抿唇。

    侍女从偏门转了出来,手中端着刚煮好的茶水。

    巫邢偏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便将其手中的茶水连着托盘一同夺了,随手一挥止住了侍女的惊呼,转身出了屏风单手托着木托盘向青岩走去。

    魔尊将茶水放在青岩手边,正在询问病患的青岩头也没抬,只轻声道了谢,大约以为又是来送茶水的侍女。

    巫邢伪装成黑色的眼眯了眯,冷冷的看向门外那几个眉目含春的姑娘们,薄唇抿成一条线,伸手将杯盖揭开,端起茶水含了一口,有些烫口,他却不以为意,而是捏住青岩下巴扳过来俯下身去。

    青岩愣愣的看着巫邢伪装过的脸在他眼里放大,忙不迭的往后仰,却被捏着下巴动弹不得。

    巫邢的薄唇贴上了青岩的,手中用力,吃痛的医者张开了紧闭的唇,魔尊满意的眯了眯眼,探出舌头,将口中含着的清香茶水渡了过去。

    周围轰然炸开一阵议论之声,青岩将口中茶水咽下,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他浑身都僵硬了。

    巫邢并不愿就此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舔弄着青岩口中推拒着他的柔软,将对方口中每个角落都舔了个遍,完了还不知足,轻轻啃噬着青岩的双唇,吮吸着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

    魔尊余光看到几个一直盯着他的心上人不放的姑娘红着眼睛跑了,这才满意的放开似乎从耳尖到脖子根都红透了的青岩。

    他敲了敲桌面,在青岩的注视下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喝茶。”

    青岩:“……”

    正坐在青岩对面近距离目睹了这一场面的病患看了看青岩,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身姿挺拔的巫邢,最终轻咳一声,将陷入尴尬不知所措的医者唤回了神。

    青岩赶忙给他把了脉开了药方,告知其前去偏厅中找阿甘抓药,而后看了看外边似乎并无有性命危险的人前来求医,看了看已经有些偏西的日头,当下便告知下一位病患今日看诊时间结束。

    说完便转身入了偏厅离开这处往厢房走去,那姿态好像背后有洪水猛兽正追着他一般。

    巫邢挑了挑眉,喊来仆从将后续事情打理妥帖,便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即便青岩在自己的卧室门口下了禁制,但对于巫邢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他轻而易举的便推门而入,顺手关了门下了禁制,似笑非笑的看着呆愣不知所措的青岩。

    原本就很拙计的青岩更紧张了。

    他欲哭无泪的看着被下了禁制的门口,暗暗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回自己房间不去找玉骨同住混过这几天再说。

    “与我独处为何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巫邢坐下来看着相当不自在的青岩,托着腮逗弄着他。

    说实话,他其实挺满意青岩这种反应的――这至少证明了青岩懂他的意思,没有装作全然未曾发现他的心思那样。

    而且如此紧张,说不准便是对他也并非无意。

    青岩扯了扯自己的脸,拍了拍,强自镇定道:“什么表情?”

    巫邢看得有趣,便坦诚道:“似乎我马上就要把你生吞活剥的那种。”

    青岩一哽。

    这种形容完全符合他现在的心态。

    “你怕我?”巫邢问。

    青岩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不愿与我结成道侣双修?”巫邢又问。

    卧槽!

    说出来了啊!!

    他真的说出来了啊!!!

    青岩瞅着巫邢整个人都不好了。

    巫邢却没等他说什么,轻轻瞧瞧桌面,逼问道:“愿,还是不愿?”

    青岩看着巫邢。

    巫邢回视他,眼中全是认真。

    青岩知道巫邢对他如此拖沓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他始终有些踌躇。

    不是在犹豫结成道侣与否,事实上关于这件事,青岩根本就没有想过否定的答案,他比较纠结的是结成道侣之后……

    光是想想双修什么的就觉得好羞耻啊怎么办。

    青岩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巫邢一眼,见对方目光中隐隐透着烦闷和一丝失望,心里一紧。

    而后便脱口道:“我从未有过不愿……”

    巫邢敲击着桌面的动作陡然一顿,面上露出明显的欣喜来,笑道:“那青岩一直顾忌的,到底所谓何事?”

    青岩还没从自己前一句话中回过神来,听巫邢问了便顺口答道:“是那双修之事,我……”

    说到一半他就停住了话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才好。

    今天怎么这么拙计呢!

    巫邢面上笑意更甚,他道:“没成想青岩想得比我还远些,想是期待已久了?”

    其实并没有啊!

    青岩看着站起来走近他的巫邢,想开口,最终却闭上了。

    横竖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青岩视死如归。

    巫邢抬头轻抚着巫邢有些散乱的发顶,伸手搂住眼前的人,叹息一声。

    “若是知道你担心的是这种事,我早该把你办了。”他道。

    青岩:“……”

    这种事说出来其实也很羞耻啊……

    青岩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巫邢却是笑弯了眼,伸手便将青岩的腰带解了,外袍也脱了去。

    青岩打了个哆嗦,颤巍巍的想要阻止,最后却是回拥住了巫邢,低垂着眉眼摆出了温驯的姿态。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再说了,双修还对他修为有好处,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青岩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抬眼看了看巫邢,对方目光中的温情让他呼吸一滞。

    夕阳将天际染得火红,屋内有些暗。

    青岩主动吻上巫邢的薄唇,想着之前对方的动作轻舔着对方紧闭的牙关。

    巫邢一怔,按住青岩的后脑回应起来。

    两人倒在了床上,巫邢的手划过青岩的喉结伸进了他的内衬之中游走起来。

    青岩微微瑟缩了一下,却是避无可避。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目光相交似乎要擦出火来。

    两人情正浓时,门口却传来了大力的拍门声。

    阿甘稚嫩的声音喊着师兄,说门外有人踢馆来了。

    巫邢和青岩相顾看了一阵。

    巫邢神识扫过正堂,烦躁的轻啧一声,起身将青岩拉了起来。

    青岩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两人将衣物整理妥当,青岩同样用神识注意着正堂的动静。

    来的几个人是赤霞宗内门弟子,细一看去竟是三个元婴修为与一个出窍初期四个修者,年龄都还颇为年轻。

    这在赤霞宗中恐怕算是精英弟子了,如今却突然来这里,想想之前阿甘说的踢馆,青岩叹了口气。

    怕是来者不善。

    而对于差点儿就把人吃到嘴结果却被打断了的巫邢来说,这几个人不管是不是来找茬的,他都不打算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两人出了门,阿甘扑上来抱住青岩的腰,跟小狗似的嗅了嗅青岩身上的气味,回头对巫邢龇了龇牙。

    魔尊感觉更不爽了。

    那几个赤霞弟子颇为张狂的坐在正堂之内。

    那些前来求医本还没离开的人们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对他们指指点点,却对他们这般嚣张带着满满的不赞同之意。

    魔尊被留在了偏厅之中。

    青岩带着温和的笑走了出来,看向那几个赤霞弟子时依旧面色不变。

    “不知赤霞宗各位来此地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领头的出窍期修者冷哼一声,“你打着医者的旗号却对前去求医的炎龙宫主及其女吴黛娥痛下杀手,却来问我所谓何事?”

    青岩一愣,旋即想到之前沙疏递来的符篆,便明白了几分,面上更是坦然,却严肃道:“这位道友,话不能乱说,你既然如此说,可有证据?”

    “证据?在丹阁之时吴黛娥与你冲突,你逼迫吴黛娥相求于你才肯医治,这事可当真?”那人嗤笑,不等青岩回答又道,“你身边有那魔尊巫邢座下黑豹和雪凤陪同,此事可当真?”

    “既然道友如此咄咄逼人,那我便也不客气了。”青岩笑了笑,在众人注视之下朗声道:“当初浪宁镇之时贵宗少宗主在海中大殿门口伤我,此事可当真?后来他倒在客栈之中我不计前嫌救了他,此事可当真?贵宗邹长老言道要谢恩,若有事便去找贵宗相商,此事可当真?贵宗赤髯道人出手重伤炎龙宫主,此事可当真?今日却转而为他们父女,摆出了一副为其讨回公道的模样,这与我为难的目的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见那为首之人被他说得面色涨红,青岩声音陡然转冷,斥道:“如今你们如此质问我这恩人不说还血口喷人,当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青岩悠然理了理袍袖,一字一顿问道:“此事……可当真?”

    ☆、98?舌战退敌

    青岩轻巧的避开了那赤霞宗出窍弟子的问话,转而将他们推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几个远离世俗被宗派着重培养的年轻人到底没什么为人处世的经验,被这么一问顿时便慌了手脚。

    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青岩所说之事到底是否属实,至少他们被派遣来这里之前没有被交代过这些事情。

    但对方既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说得振振有词,就算掺了假,肯定也有八九分是真,而他们心中更是信了那八九分的可能。

    青岩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摇了摇头,略一思忖却是坦然道:“我与吴黛娥冲突属实,灭她气焰属实,但诸位又可知我为何会与其冲突?”

    青岩好心的给那几个赤霞宗弟子一个下台阶的机会,然而对方却并未骑驴下坡,显然对他的坦然会错了意。

    他们觉得眼前这人是在示弱,原本被打压下去的气焰霎时便又升腾起来。

    “大丈夫与一女子相争,东方先生还反以为荣不成?”

    青岩:“……”

    他太高估这几个弟子的情商了。

    巫邢站在偏厅里没憋住哼笑了一声。

    “既如此,希望诸位能够平静的接受有求于诸位还气焰嚣张乃至刀剑相向之人的请求,而不与其冲突。”青岩笑道,“当真是好脾气,在下自愧不如。”

    围观的人哄笑来开――他们对于这个在这里施善行医的医者多少是了解的,这人这两日挽救了不下十条性命。

    这里大部分都是靠血汗讨生活的,除了自己之外大多还肩负了一个家庭。青岩这几天救下了他们,可不仅仅只是一条命,而是一大家子的生活。

    他们对这个大夫是打心眼儿里尊敬感激着,虽然不太敢直接与赤霞宗的人杠上,但给青岩在人群中当个起哄的托落落赤霞宗的面子还是能做到的。

    赤霞宗弟子被青岩说得再一次涨红了脸。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其实赤霞宗在平民之中的声望并不算差,这点从他们当初在浪宁镇免费发放鱼汤的做法便可得知。

    但他们不可能面面俱到――至少没到人人交口称赞,一提起赤霞就联想到和善亲近的地步。

    多半还是因着所谓修者的矜持,不愿放下身段与平民交往罢了。

    在围观着这一切发生的人的眼中,赤霞那几个飘渺的仙长又如何能与眼前这个实打实的能救人性命的神医相比较呢?

    更何况神医还说他救过赤霞少主,一直未求回报,如今却反被赤霞宗找了个由头为难,而那几个赤霞宗人面色涨红,瞧起来神医所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青岩叹口气摇了摇头,“我若是想害吴宫主,又何必花大力气去救他,自我救了你们少主后,他可有什么不妥?”

    “我宗少主自有宗内医者照料,不劳东方先生费心。”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朗笑,赤髯道人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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