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谁与度 作者:百寐笙
第 22 章
舒茗不信,她今天下午还看见锦瑟接过电话,自觉是他们夫妻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锦瑟不开口,她也并不好问,只是点点头:“走吧。”
杜程予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走廊上迎面走来邵澎,他向着他点点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脚软着站不起来,往地上一跪,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嘣”的一声,他却并没有感觉到痛意,慢慢地整个人倒在地上,耳边听见邵澎的声音在喊:“杜医生?杜医生!”
他想回答他,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耳边的声音渐渐的觉得在很远的地方,脑子里有缓缓的晕眩和痛楚蔓延开来,带着昏沉沉的睡意,眼皮也觉得累,不自觉的慢慢闭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面出来的护士赶上来看见了,手忙脚乱的招呼人抬起杜程予,搬进病房去了。
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杜程予这几日里忙的狠了,没有怎么好好休息,睡觉又是在医院里,不能睡的安稳,吃的东西也是随便糊一糊,和前阵子锦瑟日日调理好的饮食自然不同,一下子差别太大,再加上心里烦乱的事情太多,精神不是特别的好,又连续做了七个小时的手术,任是谁都会受不了。
挂了葡萄糖给他吊着,杜程予沉沉的昏睡在病床上,邵澎看了看,想了很久,还是掏出手机,打了锦瑟的电话。
锦瑟晚上没有关机的习惯,刚刚睡下,被手机铃声吵醒,看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邵澎,她还想着他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糊里糊涂的应了句:“喂——”
邵澎的声音还比较平稳:“锦瑟,杜程予在医院昏倒了。你看看有没有时间过来?可以照顾他一下。”
锦瑟还没有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应了声,应完了才想清楚,整个人都吓醒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连手机都拿不住,一直往地上滑,锦瑟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抖着手捡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才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开了卧室的门,又下意识的去开客厅的灯,她的脑袋都是糊涂的,已经记不住灯在哪里,摸着黑找了还是没有找到,她的动作这样大,隔壁间的舒茗被她惊醒,从房间里出来,打开客厅的灯,揉着眼睛问她:“怎么了?”
锦瑟被突然亮起的灯刺了一下眼,她的手里还拿着手机,里面传来邵澎的声音:“锦瑟,锦瑟,你在听么?”
她匆忙的挂了电话,糊糊的转头,重复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杜程予在医院昏倒了。”她站在客厅里,赤着脚,眼里还透着几分茫然,就急着就要开门出去。
舒茗一把拉住她:“你先去洗把脸,外面不好打车,我送你过去。”
她胡乱应了,却不动,等了一会儿,见舒茗穿好衣服出来,便要往外面跑,舒茗给她拿了件衣服跟在后面,一路上,锦瑟坐在车里,看着路旁的灯一盏盏一晃而过,浮燥得静不下来,不断的问她:“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有事?”
舒茗只好安慰她:“你先不要急,到了才能知道,不要太紧张。”渐渐又觉得不对,她是知道锦瑟和杜程予为什么结婚的,可是锦瑟的表现不该是这个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紧张,如此的在乎一个人,连事情都未弄清楚,就已经是这样的慌乱不安。
到了医院,锦瑟几乎是冲进大厅的,舒茗跟在后面跑,看见她抓住导诊的护士小姐,劈头就问:“杜程予呢?杜程予在哪里?
护士被她搞懵,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杜医生么?在住院部。”看她的样子太过狼狈,还安慰她,“您别这么急,他是累的狠了才昏过去,并没有大的问题,您不要太担心了。”
邵澎把杜程予安顿好,出了病房就看见锦瑟急惶惶的跑过来,如今天气已经冷下来,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外面随手罩了一件外套,头发披散着没有束起来,脸上是吹了冷风,冻的红彤彤的,她脚上踏了双棉拖鞋,看得出很干净,应该是放在房间里穿的,拖鞋很卡通,上面粘了只可爱的兔子头,因为跑得太急,兔子的长耳朵还在一晃一晃的。
她跑到他面前:“邵澎,杜程予怎么了?!”
邵澎恍惚想起有一年冬天,他突然发烧,她让他去医院吊盐水,然后自己煮了粥送来,那时天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她却穿得鼓鼓,裹了围巾带了手套,他烧得厉害,可是看见她的模样还是虚弱的笑话她,她翻了个白眼给他:“我不是怕冷么?你身子这么结实都感冒发烧的,我不多穿些万一病了怎么照顾你?”
她甚少说几句温情的话,却说要照顾他,他当时觉得自己挺没出息,因为他居然被她这样一句话给感动了。
打开粥给他吃,其实锦瑟很会照顾人,很体贴也很细心,他看着她小心的将粥舀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再喂到他的嘴里。她的眼睛垂下来看着粥,额前落了些碎发,她是如此的专注,一切都那样美好。那时候邵澎想,人世间最平凡的幸福不过如此,这么简单的举动,却让他觉得这样温暖而心动。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乔锦瑟,也会有一天这样在意着一个人,在意到在大冷的天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地冲出门,她的眼里,是怎么也遮不住的慌张担忧和恐惧。
他以前常常觉得,他触碰不到她的心。他一直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缺少了什么,现在他终于知道了,是冲动。锦瑟和他在一起,可能会做很多一对恋人间会做的事,可能会给他很多的温暖和关心,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分手,可能身边的人都会觉得他们感情好的让人羡慕,可是他终于发现了,原来不是,她在他的面前,从始至终,都是清醒而冷静,就连分手也只是淡淡的承应,他甚至以为,乔锦瑟就是这样一个冷情的人,她可以给你关心给你体贴给你照顾,却不会给你缠绵的爱意,原来是他错了,有哪一个人会真正的冷情?她不是对所有的人都一样,他终于发现她也会有这样一刻,对着这一个人的时候,做的事情已经不经思考不能思考如此不够冷静。
她对他,只有朋友间绵长而温暖的情谊,她关心他,也紧张他,但是,她不会为了他有一点点的不适而坐立难安,不会因为他有一点点的不妥而惊慌失措,她不会为了他,在天寒地冻的大半夜里,几乎光着脚丫子跑到医院,只是因为他劳累加感冒所以昏倒了而已。如今,她却因为杜程予,而卸下了所有假装的毫不在意。
所以这次竟然让他看到了,看到了她一直在掩藏的东西,他终于看到了她的心。然而他却知道,他离她的心,更加遥远了。
他一直没有回答她,锦瑟急得跺脚,又问了一遍:“他怎么了?怎么累成这样?”
邵澎低头看着她,面前的这个女子,她并不美丽,她甚至也并不可爱,但偏偏他却这样的喜欢他,喜欢到心都隐隐的痛,可是她却始终都不曾回应他,这一刻他总算知道是因为什么。他终于开口,却答非所问:“乔锦瑟,原来你喜欢杜程予。”
第六章(一)
杜程予醒来的时候,葡萄糖已经吊完,瓶子取下来了,针头也从手里拔出来,手背上的针孔周围一圈黑黑的瘀紫,锦瑟就趴在旁边睡着了,怕压着他,歪在一边,并不是睡的很舒服,眉头都皱起来。
他慢慢的抬起手,拂过她的眉心。
她睡的不安稳,被他惊醒,摇摇头坐起来,眼里还是迷糊的。
她看见他醒了,高兴的拉着他:“杜程予,你总算是醒了。”又佯怒地轻轻拍了他一下,“你至于这么拼命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任由她在一旁责备他,躺了一会儿,才撑着想要坐起来。她伸手扶住他,他腋下有东西掉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手臂里一直夹了一个热水袋。
她帮他把热水袋拿开,解释:“天气冷,你吊了冰冷的葡萄糖,整个手臂都冰凉的。”
他点头,又问她:“几点了?”
她看看手机:“呀,两点多了!我竟然已经睡了这样久!”
他看着她坐起来,发现她睡衣外面只穿了件外套:“小锦,对不起,让你这么晚跑来。”
她失笑:“杜程予,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我是你老婆,我不来谁来?”
是,她是他的妻。
杜程予突然觉得后悔,他想,或许他长这么大,做过的唯一觉得后悔的事情,就是和她结婚了。
他看着她,淡淡的说:“小锦,你先回去吧。”
她显然没有想到他要这么说,呆了呆,并没有答应,只是坐着。他也不和她说话,把头转到一边去。
锦瑟觉得心里有些堵,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沉默了很久,才愣愣的走出病房,轻轻的帮他把门带上。
她出了门,转过身看见邵澎靠在墙上,他常常喜欢这样靠着,一只脚缩起来踏在墙上,腰着力撑着墙,他转头看见她,便走了过来。
他的眼底有浓浓的黑影,她才想到,他或许一直都没有睡过。
他走到她面前:“锦瑟,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她别开脸,并不想和他深谈:“等一下吧,我先去下洗手间。”
他却不理会她托词,一把将她拉住:“乔锦瑟,你逃避话题的借口还是这么拙劣。”
她用力地想挣开他:“放手邵澎!我不想和你一起发神经!”
他牢牢的抓住她,垂下眼,看见她在他的手中挣扎,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已经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至少他觉得已经很久了,可是,他仍然清晰的记得她当时的每一个表情。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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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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