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色宫心 作者:宫心/云心

    第 11 章

    我也跟着哭着，费力的开口道：“都、过、去了。”见清王心疼的皱起眉头。他道：“你们的姑娘吉人自有天相，醒了大家该高兴才是，都莫哭了，给姑娘弄些像样的吃食吧。”我见她们两个，似突然明白过来，抹了泪，一起下去张罗吃食去了。清王坐在我的面前，缓缓的闭眼，用脸颊轻蹭着我的手背道：“我好怕你醒不过来，像我的娘亲一样。御医们说你醒不过来，我吧他们打了板子都赶走了。”说着声音哽咽，我就只是哭着，默默无语。

    这个下午，我们并没有说很多话，只是清王一口一口的喂我吃小桃和冬梅精心熬制的营养粥，还有几样清淡好消化的小菜。清王道：“刚醒过来，不宜吃的太多，晚上冬梅再喂一次。”冬梅赶忙点头。我知道，我醒了，就是要冬梅晚上喂上五次，她都是愿意的。

    我由于睡的太久，身子太虚，吃过没多久就犯困了，清王没有走，一直陪在我的床前，晚上那次粥，我感觉是清王喂的，不是冬梅。

    第31节 陪护　[本章字数：128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09:53:54.0]

    大概是睡了太久，休息够了的缘故，我的身体居然恢复的很快，搞得每次诊脉的那位老先生都是兴奋无比，连声道：“好，好，恢复的真快。”白日里还总体上是春夏秋冬轮流伺候我，我还不能出屋，只能在屋子里活动活动，小桃过我这里的次数明显的比以前多多了。我知道，这也是清王的意思。清王是每日至少过来看我一次的，他已不再掩藏对我的关心，像对待家里人一样的嘘寒问暖，我也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我知道，这次，若没有他大概我是真的活不过来了。裴若尘是除了清王和府里人外看我最多次的人，每次都带些小吃，清王笑他看不起王府的厨子，他也不管，依然固我的每次都带吃的来。我则是尽力把那些东西都吃掉。虽然这次我有些病的蹊跷，但我并没有想太多。

    廉王在我醒了以后也隔三差五的来看我，来了也只说些闲话，很少说会令我敏感的话题。我悄悄的问冬梅，在我病的时候，廉王也常来吗？冬梅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在我第一次昏迷的时候，御医说我是受了刺激导致邪气入体。说晚上要有尊贵身份的陪护才能震的住，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清王，每晚都陪在我的房内。我听了想起那时，身上忽冷忽热的探我的额头和斥责下人的声音，我猜想应该都是清王。冬梅显然想起当时清王的劳累，眼中含泪道，姑娘初次昏迷了七天，王爷就一直守了七天，不眠不休，神医换了无数，都是廉王和颖王四处搜罗来的，那日，姑娘醒来了，王爷高兴极了，哪知姑娘醒了一会就又昏迷了，这次神医们也说没救了。王爷也受了打击，一下病倒了，但因由前番镇邪的说法，便由廉王和颖王和裴尚书轮流守护姑娘，我脸腾的红了起来，这么说，我昏迷这段时间，我的闺房他们都常来常往了。。。

    冬梅见我的样子，猜到我的心思到，姑娘不必介怀，晚上陪护的每次都是三人，除了他们三个还有我们和小桃轮流陪伴的，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我闻言，心里才不再胡思乱想。“那时候廉王也常常整晚陪在姑娘床边的。”冬梅目光恍惚，继续回忆道：“我记得咱们王爷也是躺了十天的，廉王也来过几次，每次也是担忧之色尽显，常常忧伤的看着姑娘，但并不说话”。我插话道：“那别人呢，都是整晚坐着吗？”冬梅想想起了伤心事道：“颖王是最伤心的，常常对着你自言自语，我和小桃常常不忍心听，就躲了出去。有次我见颖王哭了一夜，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颖王爷再没来过。”我想起了昏迷时听到有男子在床前低泣，还吟道：早知今日苦相思，不如当初不相识。心里有些绞痛般的难受，我想，颖王以后都不会来看我了。我们之间的缘分就那样在那个月圆之夜结束了。。。

    我在这里感伤，冬梅却没有察觉，继续说道：“还是裴尚书最坚强，虽然忧伤，也没有只是呆望着你，也没有哭泣，每次来了，都帮姑娘擦手擦脸的，还给姑娘喂粥，我觉得王爷和裴尚书这段期间给姑娘喂的粥，一点也不比我和小桃少。”我闻言轻轻的咧了咧嘴角，我的生活什么时候变成了一锅粥，还无端的搅扰了这么多人的生活。

    冬梅没有停，继续讲着：王爷后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姑娘，后来索性就住在外间，除了裴尚书外也不用别人陪护了。还是后来姑娘又醒了之后搬回去的，只是没有让姑娘知道。说罢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听说，王爷那段时间处理朝政也是来去匆匆的，心思都放在姑娘身上。

    第32节 约定　[本章字数：76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09:54:14.0]

    慢慢的，我可以去院中散步了，清王看我的身体渐渐好了，开始陪我下棋解闷，又怕我劳累，每次都输给我，我偷偷笑他，他也恍做不知，他 最拿手的是看着我轻笑，好似三月的春风会从他的脸上吹出来。有时他也会在院里陪我散步，见我没有了力气就搀着我。我见有次廉王走的时 候，他追过去说了几句话，后来廉王就没有再来。裴若尘倒是常来常往，我才知道他的琴弹的那样的好，每次我都会呆呆的听上一个时辰，我 问他，能不能教我，他笑着说，等你好了，不学都不行的，这个学生他教到底了。

    时间如流水，转眼腊月了，院里冷风呼呼的，不能再出屋的，我只在屋里活动。她们想了很多的玩意逗我开心，像投壶，套圈什么的，不过大 多数时候我都赢不了，倒是几个丫鬟常常得清王和裴若尘的赏赐。

    第一场冬雪在十二月纷纷扬扬的下起来了，有传闻说，颖王和丞相小姐定亲了，只是碍于廉王没有举办仪式。我心里听了也不再悲伤，该来的 早晚会来的，只在和清王对弈的时候简单证实了一下，清王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我见他拿子的手顿了一顿，随即问了一句话：婉容你愿不 愿意一辈子呆在清王府。我心里一动，知他指的是什么。轻声回到：“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要着急。”他闻言又点了下头，这个冬日 的午后我们两个心知肚明，我们约定的是什么。

    如果我能预料我的人生后来会发生什么，我想我当时不会和清王做那样的约定。

    再后来，廉王又开始来看我，眼神闪烁，最后那次他鼓起勇气说：请我给他帮个忙。我问他是什么，他则没有说明，就只说，那个是很重要的，事情，临走时把那个我看过的香囊递与我，让我转交给清王。

    清王拿到那个香囊时的表情，我终生难忘。从不失态的他居然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然后风风火火的出门找廉王去了。那日后来清王回来的时候，没有进我这院来，径直回了他自己的院落，一连三天他都没有来，冬梅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了，我摇了摇头。

    第三章 后宫篇

    第1节 进宫　[本章字数：91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10:01:47.0]

    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恢复，慢慢的日常起居都没有问题，有的时候也会和冬梅她们在院子里玩一会。

    午膳过后，见清王神色匆匆的走进来，几日不见，他仿佛苍老了几岁。他看见我在床上卧着，走过来道：“还哪里难受吗？”我摇摇头，道： “没有，挺好的，就是犯懒呢。”见他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你能帮我查查若兰的死因吗？”我闻言一惊？若兰的死因，有线索了吗？我 也并不相信那深宫里人会突然得急病去世。我正了神色道“怎么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若兰姐姐我虽然没见过，但我一直仰慕。 ”见清王似痛苦的说了一句：“我这样做的确是太自私了，但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我们来招引蛇出洞吧。”我茫然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 道：“看你这么为难，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清王费力的道：“进宫！”

    我的身子猛的一震，眼泪顿时湿了眼眶，他要我进宫！！！！那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地方，他为了他的若兰还要我去！！！

    他见我的神色，突然抱住我道：“别哭，别怕，不想去就不去了，我去跟廉王说，让他去想别的办法！”

    我半晌没有言语，忍了泪道：“既是商量好了的，我要去的，你要记得，完事了，接我回来。”说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淌下来。

    清王也哭了，我感觉的到，他是真的悲伤，大概这就是他最初说的到时候要我报恩吧，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恩报的让我们彼此都这么伤感，可能还是彼此伤害。

    圣旨是次日到的，大意是，皇后觉得婉容温婉恭顺，深得后心，常常想念，要婉容进宫陪伴。

    我默默的接了旨，除了难过还有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的命运就如风中的落叶飘来飘去。这一进宫，不知道清王还能不能接的我出来。

    教习姑姑当日就进了府。因我的身体还是虚，就只上半天的课，大致是教我宫中的规矩，站走坐卧的姿势。我因心里难过，被她弄的精疲力竭。姑姑抱歉道：“只有三日的功夫，要记住的功课很多，姑娘忍耐些，进了宫就在皇后宫里伺候，很清闲的。”我闻言费力的点头，感到想平淡的在清王府过一生的梦想有些遥远了。

    晚上清王过来看我的时候，见我疲劳的样子，心疼的叫冬梅去炖燕窝，又嘱咐我时常含着参片提神。对我轻声道：“你且忍耐，规矩都记住就行，廉王和皇后都说了，皇后也知你进宫就住段时间，不会真的要你做什么的。”我点了点头，因为太疲惫，冬梅的燕窝没端来，我就睡着了。

    第2节 学习　[本章字数：1049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10:02:11.0]

    第二日天还没亮姑姑就来到我的房中，教我规矩，因在宫中也是需要早起的，所以姑姑叫我早起的时候也没有歉意。又是一日繁复的练习和灌输，连中饭都成了训练的场地，坐在那里等冬梅伺候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现在我站在这里学着怎么伺候皇后。看得出，冬梅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想她是担心我的身体是否吃的消，我安慰的朝她笑笑，我心里知道这些培训都是必不可少的，宫里不会因为我而乱了规矩，何况那里还有个隐藏在暗处的杀人凶手，我既然答应了清王，就会尽力做到最好。

    咬牙，坚持，集中精力，记住姑姑教我的宫中禁忌。每个主子的脾气和忌讳，喜好和家世，帝后的约定俗成的习惯，齐贵妃的习惯，皇后每日的起居时间和膳食内容，喜欢什么话题，不喜欢什么话题，甚至宫中每个大宫女的职责和作息，每年宫中大事例如祭祀的时间和内容。其实我有些不解，学这些是否过于详细了，我悄悄的问姑姑，每个进宫的女孩都要记住这些吗？她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是皇后特意吩咐的，廉王也加了几条。”我闻言皱了皱眉，廉王告诉清王要我进宫去查凶手，难道他还有别的企图？？？

    下午的时候，我得空问了姑姑的名字，还有她是否在皇后身边当差，她点头道：“我是皇后坤宁宫里的姑姑，不过不怎么主事的，我名翠云，唤我云姑姑便好，我点了点头，命冬梅拿来一个成色上好的玉镯，塞在她的手里，她本欲推脱，我道：“姑姑劳累了，以后婉容进宫还需姑姑多多提点，这只是点心意，莫要推脱了。”我见她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吧镯子收了起来，道：“我教你这么多，是为了你好，虽说你进宫只陪伴皇后，可不见得别人就会真的相信，凡事小心，不要出错，莫让别人抓了把柄。”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毕竟，宫里头的事情，清王爷也是鞭长莫及。”我闻言，心里沉甸甸的，郑重点头，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学习。

    从云姑姑的叙述中我得知 ，宫里太皇太后早已仙逝，皇后地位最高，但早在十几年前，皇后就早已不管宫中事务，所以现在的实权都落在齐贵妃的手里，这些和小桃告诉我的差不多。还有就是，齐贵妃虽然掌权，但并不是最受宠，最受宠的是前两年才进宫的柔妃，相貌甜美，是礼部尚书嫡女，只是有些心高气傲，不怎么合群，但心底还是好的，身子骨不是很好，大病不曾有，小病不曾断，也因此，皇上分外的怜惜。她在宫中虽无实权，但齐贵妃也是不敢轻易的欺负她的。我心里顿时明了，狩猎时，我曾见过这样一个美人，中秋时却没有看见，大概是病了吧。

    其他诸如妃嫔姑姑都只是简单带过，暗中带了一句，大多数都是唯齐贵妃马首是瞻的。我心中暗惊，这个宫中最有实力的人物，对我可不怎么好啊。。。

    第3节 落霞红　[本章字数：1317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10:13:44.0]

    晚上等姑姑去安歇了，清王过来看我，我见他眼窝深陷，知他最近都没有睡好。我望着他说道：“晚上喝些安神的茶吧！”他闻言神色黯淡，低低的开口道：“我真不放心，如果现在反悔，还是来得及的，反正你只要没进宫，我们很好找借口的。”我看着他笑道：“怎么，你对我没有信心吗？怕我太笨，被人谋害了？还是怕我太可爱，被你的父皇看中？”我本是句玩笑，却见他眼睛潮湿道：“我都怕，更怕你身子不好，病在宫中，我又正巧不知道。。。”

    他的嗓子沙哑着，我听着有些心疼，道：“你忘了，当初大夫说我醒不过来，我现在都没事了，说明我这人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本是想安慰他的，不想说着说着，我的眼睛也潮湿了。忙转移话题道：“若兰姐姐的事情，有线索吗？”闻言，清王答道：“初时，我一直不解，如果有人谋害，怎么会没有征兆呢？病死的最大可能就是下毒，宫里验毒的程序很繁琐，怎么会没有被发现。后来廉王把那个香囊给我，我才恍然大悟，那个香囊里放的是若兰喜欢的金*，这种花味淡，但香气长久，若兰自小就喜欢带在身边。但这种花唯一有个缺点就是和落霞红同食会心悸，严重的立时毙命。”我急问道：“这个若兰姐姐知道吗？”清王点了点头，道：“她是知道的，但这种落霞红本身无色无味无毒又及稀少，只有外邦才有，故而我们从没把它放在心上。”我听罢加问了一句，“那个落霞红有什么用？”清王道：“无甚大用，加在菜里会有种特殊的鲜美味道。”我点了点头，迷茫的问道：“这和香囊有什么关系。”清王叹了口气，看了我道：“香囊里的金*只有一半，若兰定不会自己拿了出去。若兰刚刚故去之时，廉王曾偷偷前去查看，见她手中紧紧抓着这个香囊。”

    见清王神色悲伤， 我没有马上追问，过了一会，见他没那么悲伤，才问道：“那我进宫从何查起？”清王忧虑的答道：“你昏迷的那段日子，宫中受宠的柔妃也曾心悸，但最后被救治过来，因她常病，故而没有人在意。但廉王留意到了。她那时也是喝了*茶的，只是不知道是否是金*。”我会意道：“这就是我进宫后的方向了，还有什么嘱托的吗？”清王和煦的笑道：“你那么聪明，我需要嘱托什么，进宫后假意争宠便是，但莫真的被父皇点了去。”我闻言笑了，这个虽然不容易，也不算太难，虚张声势就好。想了想又问道：“廉王怎么确定那人一定会上钩？”清王道：“她不出来，我们自有别的办法，你自己小心就好。我这里有个东西，你用来防身。”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我见是个玉镯，只是仿佛有些闪亮。清王置于我的手中，道：“你细看它，内侧有个突起，用指甲可以抠出。”我依言，果然见内侧有一光滑突起，只是不细看看不出来。用指甲一扣，便被拔出，见后端是玉，前端却是一根寸长的银针，清王道：“这根针是特制的，遇别的毒会变黑，遇落霞红会变红，进宫后，你可用来防身。”把针插好，对着烛光看了看，见银针极细，不细看看不出来，只是觉得镯子发亮，笑了笑道：“这个倒是精致，我一定随身携带。”

    清王意味深长的端详着我道：“后日你就会进宫，我会让冬梅随你进宫，倒时有她照顾你的身体，我还放心些。”说着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道：“最多半年，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会和父皇要了你。你于我，就如同亲人了。”我这两日一直强作镇定，他这一句亲人，我再也假装不住，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第4节 欢哥　[本章字数：135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10:14:23.0]

    第三日的时候，基本的规矩都已经教授完毕，主要是熟记和练习站走行的姿势和行礼，经过两日的接触，我发现云姑姑虽然严厉，但是还是很有耐心的，我不明白的再问时她也会细心给我解答，而云姑姑对我的认真和虚心也颇喜爱，渐渐的看我也有了笑容。午膳的时候，我见院里有个小男孩晃来晃去的，问冬梅道：“那个男孩是谁，怎么在翠竹园里？”冬梅闻言，神色微动道：“那是中秋时，姑娘看杂耍时顶高杆上面那个男孩，姑娘曾说可爱，王爷就把他留在了府内。前段时间姑娘一直昏迷，就放在了前府，后来姑娘醒了才领进园来，只是一直未得闲领来让姑娘看看。”说着，神色悲戚，是啊，现在翠竹园的生活大家都是分外留恋的，我一进宫，一切又怎会和现在一样。。。

    我感念清王对我的纵容和细心，对冬梅道：“唤他进来我看看。”冬梅点头出去了，一会，那个男孩就进来了，虽是规规矩矩的，但还是免不了蹦蹦跳跳的，长相机灵。进了门，一下跪在地上，就要磕头，我看了，心中好笑，道：“起来吧，不用行礼了，叫什么名字。”男孩道：“苦孩。”我皱眉道：“怎么叫这个名字，是你爹给你起的吗？”男孩道：“不是，是看杂耍的人们给起的。我自小就跟着师傅练习杂耍，不知道父母是谁。”我见他小小的年纪，说起这么凄苦的身世却不见伤感，脸上只有麻木。心中疼道：“这个名字不好，换一个吧，王爷人好，你进了府会越来生活越好的，就叫欢哥吧，欢欢喜喜的过日子。”男孩听了，脸上现出些许欣喜，又跪下磕头道：“欢哥谢姑娘赐名。”我道：“下去玩吧，在这园里不会有人欺负你的。”见他出去了，又对春柳道：“我进宫以后，也让欢哥住在这院吧，要好好待他，四季衣物饮食都不要少，也给他开些月钱，和小桃说，这是我说的。”春柳闻言点头，我见她眼睛也有些潮湿。心里感伤，都是离家的孩子，痛处都是一样的吧。不经意瞥了眼云姑姑，竟见她眼中竟是赞许。遂笑了笑，其实善待他人，也没有什么难的，我现在有这个能力，就多做些吧。

    下午的时候，基本没什么培训了，只是把时间空出来让我收拾东西和休息。姑姑嘱咐了几句，要我明早早起，不要误了时辰，就去别的房里休息了。冬梅也不等我吩咐，自己先忙碌起来，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进宫，尤其是那些补品。我看了轻笑道；“宫里来的车估计装不下，要不让王府的车也去送吧。”冬梅居然点了点头，片刻之后，方明白过来，知我是调侃与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把其余三人也一同唤了进来，命她们一起收拾，省的冬梅独自劳累。嘱咐她们多带些碎银和元宝。衣服冬天的带一些，春天的多带些，夏天带一两件就好，我心中盘算，应该不用夏季我就能回来了，首饰捡贵重的带，到了宫里恐怕有些要送人，自然是要送好的，一般品质的带几只簪子就好，留着我自己用。想了又想，补品还是带着吧，我的身子我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哎，想想清王的期待，遂对自己说，咬牙也要坚持，决不可病在宫中。

    如此，我的指令具体些，又是四个人一起忙活，半个时辰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见虽然精简了很多，也要装上一马车，也不觉得笑了。收拾完毕，我又对她们四人道：“明日冬梅会随我进宫，你们三个在园里好好打点园子，希望我明年就能回来。”说罢笑了笑。可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凄苦。她们四个默默无言。我又道：“都下去吧，今日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她们除了冬梅神色凝重，其余三个都神色悲戚。我不忍再看，自己回房去了。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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