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宁负如来不负卿 作者:hong82

    第 24 章

    东海，观澜台。

    潮汐起伏，斗转星移，已有七个周天。

    捻着一串长不盈尺的红色佛珠，对着古色斑斓佛经典籍，伽蓝不知念了几千声佛，却始终没有静下心来。

    自打半个月前，海潮搬到观澜台之后，他便将自己日常起居的禅房让了出来，又弄了被褥，里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唯恐对方住的不舒服，特地在屋内点了檀香。

    出家之人，理应诸般念空，喜怒不住心头驻，但是，却不知怎的，内心竟对这咫尺相处的距离悄自欢喜。

    虽知这不是自己应该有的感觉，但却又忍不住去想，去盼望。

    明知长此下去必损梵行，可他的内心就是放不开这条小白龙。

    隔着撩起的纱帘往外看去，披着一件羽毛披风的擎海潮正坐在莲花池边，双手抵在膝盖上托着脸，眼望水中倒影。

    他这样坐着一动不动已有好几个时辰，黯淡无光的眼始终让人猜不透心思，心思单纯的人难得露出这种表情，却是格外招人怜惜。

    伽蓝静静望着那原本水光丝滑的银灰色长发，因为主人不善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候了片刻，伽蓝放下手中佛珠，走出了门去。

    擎海潮的两只脚都垂在水里，感受着沁透心肺的凉意，乌青色的小鱼在他腿踝间蹿来蹿去，接喋着他随手丢下去的食物糕饼。

    身后的脚步刻意放缓，却仍是惊动了他，擎海潮没有回头，仍是望着水中出神。

    慢慢的，一张俊秀的脸容倒映在水中，“不起来么？你可坐了一上午了。”

    “不想起来。”白龙用手拍水，散乱了佛者的面目。

    伽蓝见他懒懒的提不起精神，便也不去劝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梳子，用手捧起一地银发，轻轻替他梳着。

    “……别……”擎海潮如遭电殛，回过身来，“他也替我梳过……我不想再留这种记忆……”

    伽蓝慢慢的进行着手上动作，口里却是轻笑，“不需勉强自己，顺心而为，自在即可。”

    白龙低垂着脑袋，不再抗拒。

    伽蓝不会梳髻，便扯了一根细绳，替他将发绾在身后。擎海潮摸了摸自己的发，扯出最安抚的笑容。

    傍晚的时候，照例是各自活动，互不干扰。

    伽蓝翻来覆去的观经念佛，把那几本卷册都快翻烂了。

    一向心如止水的佛者，头一觉得，原来静心也是如此艰难的考验。

    伏在桌上歇了片刻，却似是许久不闻隔室之动静，仿佛自前一刻开始，就已经安寂了很久。

    侧耳听了听，仍是不闻声响。

    伽蓝欲开天眼探视，却觉得不太礼貌，便下了床，提了灯，往外头走去。

    海潮竟然没有开灯，房里漆黑一片，隐隐有寒流浮动，不知为何。

    将灯放在外间的桌上，一页书轻唤两声，没听到动静，便向内走去，隔过屏风看到一只木桶，白茫茫的桶沿上披下一层霜雪银发，却无沐浴之时应有的水声。

    走近一看，擎海潮整个人沉在水里，露出水面的只有头发，伸手摸时，水竟已结冰。

    伽蓝情知不妙，便想凿冰救人，一掌劈下，木桶裂成一地碎屑，中间却是圆溜溜的一个冰柱，白龙整个身子都被冻在了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伽蓝微觉奇怪，当下又容不得他多想，手中蕴起炎气，轻拍在冰上，微一用力，掌心陷了下去。

    一点一滴的将冰缓慢融化，渐渐露出白龙鼻唇，擎海潮方才缓过气息，狠声一咳，溅出紫色血花，苍白的脸恢复了几分红润。

    “你怎么了？”伽蓝一边持续运功，一边留意他是否受伤，问道。

    擎海潮摇头，“吾也不知，方才想在房中沐浴，不料突然一阵心痛难忍，就像被剜了一块似的，内息便行岔了。”

    伽蓝也不明所以，只叮嘱他闭目凝神，自己则是摧动元功，将那冰块尽数融化尽了，一时房中如遭水洗，一地汪然。

    望着遍地的狼籍，伽蓝只好请他至自己房中安歇，候明天再做打算，擎海潮也知不便推辞，便拿了衣服裹在身上，跟在伽蓝身后，往他房里走去。

    那床极小，只能勉强挤下两人，伽蓝只好往内边靠一些，好教自己不至于挤到他。

    擎海潮初时入眠，到午夜时，突然觉得心口痛意愈来愈强，竟似无法忍受一般，缩着身子，蜷住腿，却仍是忍之不住，痛的牙齿不停打战，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伽蓝本未睡着，见他情况不对，便起身来，也不点灯，摸着黑的问道。

    擎海潮已痛的牙关难开，猫一样窝着身子，直到被伽蓝扶了起来，才有力气开口：“吾……吾冷……”

    他本是水系功体，又有灵玉，原本寒热难侵，但是之前内息走岔之后，真气便紊乱了，此时气不归经，在体内胡乱冲撞起来，他又不懂收束之道，那逆乱的真气在经脉之中横冲直撞，哪有不痛之理。

    伽蓝只觉手触之处寒如冰石，正待输些柔和的佛力入他体内，好让他舒服一些，擎海潮脸又自白转红，汗珠一点一滴落下，“……不，不行……又、又热……”

    他七手八脚的，开始脱自己身上衣服，只想凉快一些。

    这忽冷忽热的症状，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伽蓝知道此时若乱，将更加难以收拾，但是自己所习内功乃是佛门正宗真元，与擎海潮的功体截然不同，若是助他一力倒还无妨，此时他内息完全走岔，须得由同样修炼根基之人，才能下手施救，自己的真气若入他体力，稍有不慎，两股内元相撞击起来，倾刻间便会自内蹿出，将主人身体爆开。

    此事危急，已容不得多想……

    “海潮……你莫怪我……”伽蓝在他耳边匆匆丢下一语，扯下了擎海潮所穿之白衫，加上自己身上僧袍，将他抱入怀中，两具裸身紧紧缠在一起，一页书将额头贴上他的，眉心梵印光华幽幽生出灿然金芒，印在擎海潮眉心，酽厚纯正的仙灵清气借由抵触之处，灌入那莹然流光的龙玉之中。

    完全不同于佛门的真元，毫无阻碍的进入了白龙的体身，如一道清泉，自顶流下，荡涤污浊。

    滴答轻响、珠滚玉落，雪雾似的寒气自擎海潮光净的身子上渗了出来，透体即冻成冰珠，还好并无衣衫遮体，不会冻结成霜，都落到了榻上。

    寒气尽泄之后，冰转为水，之后，皮肤内透出一股灼人热浪，赤潮成温，擎海潮禁不住这种极限的灵气撞击，口中鼻中一齐流出紫血，同样溅了紧贴在一起的伽蓝脸颊上。

    口中尝到腥息，本是忧虑之事，却在同时触到那水润柔嫩的唇，伽蓝内心激荡，一时竟摄不住元神，神魂颠乱之际，只觉手中抱得一团柔腻温软，口鼻轻盈、幽息如浪，一波一波，缠绵绯恻。

    第 24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