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荣耀之塔 作者:水玥蝶舞

    第 14 章

    站起身，我朝前踏出一步，奇迹般的，那原本围绕在四周的白雾竟突然散去，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火红笔直的花路。没错了，这里就是黄泉路，看样子我是真的死了。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我轻轻的笑了，其实死也不是很可怕的事情，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伤心，一身的轻松和安然。沿着这条笔直的路，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前走着，可不知何时我身边一片空白的空间里竟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出现画面。

    那是夏洛尔遇见我时的场景，在那片清澈的荷塘边，我浑身是伤的趴在岸边。一身猎户短装的夏洛尔追着一头猎物出现在了荷塘边，他看见了我，先是吓了一跳，一双湛蓝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我。呵呵，我笑了，不会是以为自己看见了死人吧？停下脚步，我站在那里看着幻影般的画面。

    夏洛尔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挪动脚步小心的朝我靠近。“笨死了，还怕我会跳起来咬你一口不成？”看着画面的我一脸不满的说道。终于小心翼翼的夏洛尔来到了我身边，他伸出手将面朝下趴在地上的我翻过来。嗨！轻点，有你这么对待伤员的吗？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我有些气恼。

    被他翻动的时候也许是触动了我的伤口，原本昏迷不醒的我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这次又吓到了胆小的夏洛尔，只见他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嗖的弹出去好远。啊！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远远躲在树后的夏洛尔，心道：不是吧，我怎么就不知道这家伙会胆小到这种程度！

    好半天，夏洛尔见我不再动弹了，这才从藏身的地方蹭了出来。切！小臭胆，还不如彭奇和彭高呢。看着他终于磨蹭到我身边，我翻翻眼睛嗤道。在试过我的呼吸后，夏洛尔轻轻松了口气，我听见他在小声说道：“还好不是诈尸，吓我一跳。”

    什么！我差点被自己的下巴砸到脚背，这混小子竟然以为我是死人！！狂怒不已的我握起拳头准备冲过去给这个没常识的家伙一拳，可还没到他身边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伸手摸摸那透明的墙壁，我这才想起自己不过是在看一些过去的记忆。“算了，这次先放过你吧。”我隔着墙壁虚空轻点了一下夏洛尔的脑袋，说道。

    画面还在继续，我看见夏洛尔将我抱出水塘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又取出随身携带的草药替我清理伤口。“哎呀，到底是和谁拼刀剑了？怎么一身都是剑伤？”皱着眉头，我看着自己那一身深浅不一的伤说道，仿佛看见的不是自己一般。

    夏洛尔的手移到了我胸口的位置，他只轻轻的碰了一下，我便痛苦的低吟出声，吓得他连忙收回了手。“怎么办？他好像不是只受了外伤。”有些不知所措的夏洛尔跪在我身边自语道。“笨，那不是废话吗？”我撇撇嘴道。犹豫了一会，夏洛尔忽然倾身将我抱了起来，自语道：“还是先回村子找神官大人帮忙吧。”总算开窍了，不然再耽搁下去，我就得提前来这里了。正想着，眼前的画面却突然消失了，我吃了一惊，怎么没有了？我还想在看看夏洛尔，是谁！是谁收回了这些画面！？就在我焦急寻找那些记忆的画面时，我前方不远的地方又显现出了另一组画面。

    我连忙奔至画面前看着那些虽是我亲身经历却被忽略的记忆。我看见自己安静的躺在床上沉眠，身上那件被血沾染的看不出本色的长衣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睡衣，脸上的血污也被擦拭干净了，一头长发也被人细心的拢在头侧。“算你有心，照顾的不错！”我看着画面笑道，可夏洛尔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他？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有人走到了我身边，正是刚才没有出现的夏洛尔。他将陈放着草药和干净绷带的托盘放在我床头的小凳上便伸手揭开了盖在我身上的毯子，我看见原先在我身上的那些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看样子这段记忆和之前的隔了不少时间。

    夏洛尔替我换好药，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看着我发呆。“喂，喂！别这么傻看着我可不可以？”感觉到脸有些发烫，我垂下眼睛嘀咕着。“你一定是仙女吧，所以你才会出现在仙女的荷塘。”夏洛尔的一句话，又一次让我的下巴砸到了脚背！“你是白痴吗？替我换衣服时没看清我是男是女吗？”我忍无可忍的怒吼着，可惜的是这声音是传不到夏洛尔的耳中的。“村长和神官大人都说你的来历绝对不简单，我也这么认为，你长的这么好看，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听不见我怒吼的夏洛尔继续说道，而我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你这白痴！”这是什么逻辑！我被夏洛尔气到无语了，只好无奈的继续看着画面。

    画面一闪，我看见原本静静睡着的自己张开了眼睛，接着坐起了身，看着自己一边按着额角一边迷茫的打量着四周，接着夏洛尔进来了，我看见他的眼中满是惊喜的神色，他问道：“你醒了？”“废话，都坐起来了不是醒了还是诈尸不成？”我没好气的说道，当然记忆中的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静静的转过头，看了夏洛尔一眼，平淡入水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动，我知道那时的自己眼中根本没有夏洛尔的存在。

    在那之后，我一路走一路看着有关我和夏洛尔的点点滴滴，每一次我都能看见在他眼中蕴藏着的深情和宠溺。只不过那都是在我转身之后，每次在我面对他的时候，他都会是另一幅模样，让过去的我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一般对待。每次被我欺负了，他总是瘪着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我开心的大笑不已。在我背过身去的时候，我看见那个被我欺负的人露出了一抹溺爱的微笑。“可恶，为什么被当成小孩子的会是我！”嘴上虽说的气恼，可心里却满溢着幸福的感觉。

    随后，我又看见了当自己自告奋勇的前去清剿凯鲁宾的时候，夏洛尔眼中的震惊，他正要反对时却忽然看见了我那按耐不住想要大展身手的狂喜之色，最终抿了抿嘴唇开口说要随我一起去。当然，我是拒绝了他，因为当时的我觉得他很没用只会碍手碍脚。如果换做是现在的我恐怕一样会拒绝，因为我不想他有危险。

    我看着画面中的自己离开了村子，村长在我走后立刻就松开了夏洛尔，但是他并没有跟着我，只是来到离湖岸最近的一棵大树下默默的望着我离开的方向。“笨蛋！我那么强怎么可能会有事？干什么这么担心？你是不相信我吗？”说着我走到夏洛尔的身边将手贴在看不见的墙壁上，慢慢抚摸着他的脸。

    我现在才知道这个笨蛋从一开始就在默默的喜欢着我，总是在用我不易察觉的方式表达着他对我的爱。随着记忆的画面一点点的后移，我原本被遗忘的心痛又回来了，看着记忆中那个笑着用玩笑拒绝夏洛尔感情的我，看着即使被我拒绝也一样默默关心着我的夏洛尔，泪水滑落脸庞滴落在那红的绚烂的彼岸花上。

    “都是笨蛋！两个人都是笨蛋！”我将额头抵在那虚无的墙壁上低声说道，画面中夏洛尔那双心碎的哀伤眼眸紧紧锁住因为重伤昏迷不醒的我。我听见他在说对不起，一直不停的说对不起。但是他从没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可我却无法再对他说对不起了，因为身处在这黄泉之路上，我的声音是无法传达给他的。“对不起，夏洛尔，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伤害你，请你，原谅我。”看着那伤心的一幕幕往事从眼前闪过，我缓缓的跪倒在了那如血的花丛里。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还没选好自己要走的路吗？”忽然一阵虚幻飘渺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让我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我环视四周，发现那条花之路已经不见了踪影，然而身旁却出现了一条宽广的河流。“不赶快选好要走的路是不行的啊，耽误了时间你会变成和我一样游荡在这虚无空间里的一抹游魂。”那声音再次响起，可我却看不见半个人影。“你是谁？你在什么地方！”我大声问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如叹息一般那声音缓缓说道，接着在我面前的空地上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出现了。

    “你，你是冥界的神吗？”我看着眼前这个美得分不清性别的人轻声问，听了我的话，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低低的笑了起来，金黄色的眸子里晶莹一片，抬起手臂他擦去笑出来的泪水对我说：“我虽是神族，但却不是冥界的神。”神族？我暗暗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个柔美的人。“应该说，我曾今是个被自己种族所厌弃的神族。”金色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怅然，他朝河岸走了几步然后站定扭头朝我微笑道：“你还没决定好你的路吗？冥界的使者来接你了呢。”河面上卷起了一阵微风吹起了他黑亮的长发也拂动着他白色的衣衫，他是个男人！我看着紧紧贴在他平坦胸膛上的白衣心中吃惊不小，竟会有美的如此动人的男子。

    “你是要抛开过去就此进入冥府地还是回去人间继续走你的旅途？”轻扬手臂，无数的红色花瓣从那他那修长的指尖飘散。“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他的话，回去人间？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回去？“你还没有真的死去，如果你坐上了卡隆的船才真正算是死去了。”散尽花瓣的手指指向河面上缓缓驶来的小船，他说道。

    “夜，你又在这里妨碍我工作了！”划船的老人缓缓将船靠岸，他虽在责备站在岸边朝他轻声笑着的人，但语气却没有半点见怪之意。“我没有啊，路还是要他自己选的。”有些调皮的朝老人吐吐舌头，这个名为夜的美丽神祗转过身来到我的面前，他拉住我的手说道：“我最后再让你看点东西，然后你自己做决定。”

    “夜！你又多管闲事！还说不是妨碍我工作！”老人面露不悦的用撑船的竹竿敲敲船帮说道。而夜只是朝他做了个小声的手势，便对着我说：“这是你在人世最后的场景，看完之后选择你的路吧。”说完，他慢慢的合上了金色的眼眸，一双冰冷的手将我的手牵起，白雾渐渐的将身后的河水和老人都遮掩了过去，最后只剩下我和他。

    “你想要我看什么？”静静的和他站了一会，我有些疑惑的望望四周没有任何变化的一片白雾问道。“仔细听，有人在呼唤你。”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握紧了我的手。“有人，在，叫我？”我皱着眉仔细的去听，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刚想对他说什么也没听见却忽然听到了点什么。

    “啓……”真的有人在叫我，是谁？这声音听着很耳熟，可因为太模糊了我听不清是谁。“别急，想想最在乎你的人是谁，就能听清楚那声音在说什么了。”夜冰凉的手握了握我的手安慰我道。最在乎我的人，最在乎我的人除了夏洛尔不会再有别的人了，是夏洛尔在叫我吗？“啓，你醒醒吧，都睡了十多天了，你怎么还不醒来？”我听清楚了，这是夏洛尔的声音，是他的声音没错。

    “别再睡下去了，快睁开眼睛吧，大家都在替你担心呢。”夜的身后，慢慢的有画面出现了，是夏洛尔！他像最初见到我时那样，坐在我的床边。只不过这次他的脸上却满是悲伤，脸色也显得十分憔悴，一双湛蓝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躺在床上的我。“夏洛尔……”我心中一痛想要抬手去抚摸他的脸，却被夜紧紧的抓住了：“别动，会破坏幻像的。”听了他的话，我不敢在有任何的动作，只好紧紧的盯着那画面。

    “还没有醒吗？”卡利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他的脸上满是忧虑的神色。“嗯，还在睡。”夏洛尔低低的回应了他一声，接着他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我的脸。“唉～！”卡利安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夏洛尔的肩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未发一言的离开了屋子。

    “神官大人来看过你了，他说你有可能会永远……永远……睡下去，直到死亡。”夏洛尔的眼睛湿润了，他牵起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可我不信，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对不对？”那强忍着巨大悲痛的话语让我的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我会回去的，一定会回去！

    “啓，你还有你的使命要去完成不是吗？你怎么能放下自己的重任就这么离开？”夏洛尔带着略带哭腔的轻柔话语此刻却如惊雷一般将我的心击的粉碎，我怎么会忘记了，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回去？就算回去了，我还是一样要忍受这种宛如炼狱一般的煎熬。

    “啓！不要放弃！只要活着就可能改变一切！命运之轮是从不轻易向世人昭显它的去向，你必须要坚强的走到最后！”夜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他抬起头慢慢的张开了那双璀璨的金色眼眸。

    “命运总是按照既定的轨道向前，注定好的一切都不可能改变。”望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我凄凉的说，握着夜的手也一点点的松开了。“你知道既定的轨道是什么吗？”一直温润的夜忽然之间愤怒了起来，他厉声向我质问道：“既然不知道命运会走向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看到最后？现在就这样放弃了，你心甘吗？”然后不等我回答，他用力的甩开我的手一挥手臂漫天的白雾散尽，卡隆和那条宽广的河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只要踏上这只小船，你就可以亲手斩断命运之轮，那么你的责任，你害怕的一切就都不会再出现了！”亲手斩断我的命运吗？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再痛心，脚步不自觉的朝小船移动，忽然就在我接近小船的一刹那，天空中传来了夏洛尔凄厉的悲呼：“啓！啓！别走！我求你别走！你醒醒，睁开眼睛啊～！别死，别死！”

    “你在人世的身体就快要死去了，只要你上了船，就算真正的死了。”夜冰冷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硬生生的止住了我的脚步。

    夏洛尔的哭喊声还在天际回响，一声声哀求直刺我的心脏，我真想回去啊，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瞬间开出了绚烂的彼岸花，可是我不想忍受那种锥心的疼痛。“对不起……”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向着小船又踏出一步。

    “自私！他救了你，又为你付出真心，在得到你回应的同时又被你一脚踢开，现在竟还要忍受亲眼看着你死去的痛苦！你真自私！”夜的声音有一次成功的止住了我的脚步。“你这孩子！怎么老坏我的事！”卡隆老人真的有些动怒了，他用力的敲了敲船帮生气的说：“我还有很多亡魂要摆渡呢，没时间和你们吓耗！”接着他将手中的竹竿伸进水中轻轻一划，小船离开了河岸一会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茫茫河面上。

    “呵呵，现在你走不成了！”看着小船消失，夜的脸上又露出了初见时的笑容。我木然的站在河岸边看着空无一物的河面问他：“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因为你一定会在坐上去的那一刻后悔的。”他朝我狡猾的一笑又接着说：“而且，一开始卡隆就没打算让你上船。”

    什么？我惊愕的回过头看着他。“好了，你可没多少时间了，回那个心碎的人身边去吧，如果晚了，他可能就直接来这里找你了。”夜说着身子轻轻往后一跃便浮到了半空之中，在他身后一道金色的光从天而降照在了我身上。

    “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明明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阻止我？“我不想你和我一样。”浮在半空的夜露出了一抹凄楚的微笑说道。看着这个柔美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心中也有些难过，正要开口说话，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现，我连忙闭上了眼睛，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景物已换了模样。

    这里还是夏洛尔的家，还是我曾今睡过的那张床。“夏洛尔？”我转过头朝床边看去，意外的竟没有看见那个人。撑起还有些无力的身子我靠坐在床头有些奇怪，莫非他以为我死了，所以……哐当一声，我被吓了一跳，抬眼朝门口望去，夏洛尔那张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脸出现在了我眼中。“嗨，早啊。”我微笑着朝他打招呼，可还没等到回答人就已经被他牢牢的抱住了。

    没有一句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我。那不住颤抖的手臂和不断滑落的泪水让我知道，他此刻有多么欣喜和悲伤。“好了，别这样，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伸出手臂环住那个不怎么宽广的后背，我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想起当初在仙女荷塘的那些对话，我暗叹一口气，算了，连自己都没办法做到的事，也不能再去强求夏洛尔去做了。

    “夏洛尔……我知道你不好受，可还是让啓入土安息的好……”卡利安的话音在进门之后急速的收了声，他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见鬼一般。“你说谁入土安息啊？我还没死，你就想埋了我？”玩笑的勾起唇角，我望着卡利安那张震惊到抽筋的脸说道。

    “你，你，你你你你……”一连好几个你，卡利安挥舞着手，比划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动作最后他终于大叫一声冲出了屋子，好远的地方传来他的吼叫声：“来人啊！！他活了！！”我晕，什么叫他活了？我本来就没死。无奈的翻翻眼睛，我拍拍夏洛尔的后背说道：“别抱这么紧，我快上不来气了，你不会是想我再去趟冥府吧？”话音刚落，我被夏洛尔猛地推开一段距离，接着他炽热的唇就贴了上来，力道大的我有些被吓到了。刚要推开他，却看见那人一脸的泪痕，心中一软索性就随他了。

    只今天一次，明天，明天我们还就会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长长的拥吻结束之后，我们俩都有些气喘，好容易才缓下气息，我朝夏洛尔笑道：“怎么？现在能确定我是活人了吗？”而夏洛尔只是默然的看着我一语不发，我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了？不会被我死而复生刺激到了吧？“夏洛尔？”在他面前挥挥手，没有一点反应。“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晃了晃。“我没事！”冷冷的打开我的手，夏洛尔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我愕然，他这是怎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屋中静养，卡利安和神官大人都来看过我。神官大人说，伊偌比我幸运的多，他的伤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休养了一段时间就恢复了，现在他已经回图拉那里去复命了。听了神官大人的话，我的心稍稍宽慰了些，正想问卡利安一些事可发现他竟然偷偷躲在一旁对着手中一个怪怪的雕塑念叨着什么。

    “他在干什么？”我有些奇怪的问神官大人，神官大人闻言面露尴色对我说：“他在念驱魔的咒文。”什么？真当我是恶鬼俯身啊？这个该死的家伙！！一怒之下，我想都没想就对他释放出了冰封术，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个重病号。

    虽然封住了卡利安，可我却因为再度消耗法力而体力衰竭，差点又去了冥界。由于体力衰竭我呼吸困难，夏洛尔一连几天都是将我半抱在怀中睡觉的，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好受些。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夏洛尔就严禁卡利安出现在我视力所及的范围内了。

    无法放开你的手

    唉……！叹出今天第不知多少回的气，我无语的望着面前沉着脸执着饭匙的夏洛尔，一连几天了，他都摆着这幅脸给我看。不知道养病的人最忌讳心情不舒畅吗？转过脸，我难得赌气的说：“不吃！”“不行！”夏洛尔语气冰冷的否决，然后他把饭匙往前伸了伸。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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