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儿43号 作者:张奈儿

    第 36 章

    “那我可真是淘到宝贝了！”崔凡茜咯咯笑着，抱住邱鹤鸣，“我来验验货，如果合格了，明天，就提拔你做企划部经理，下一步，就是方亦淳那个位置！”

    崔凡茜就是这种女人，即使在床上，在春情荡漾的时候，也忘不了争取自己要争取的东西。

    那一夜，当邱鹤鸣和崔凡茜在床上翻云覆雨时，韩笑在露台上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在等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很可怜。关于她和邱鹤鸣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就像电影里的一场别离，没有主人公，只有一段长长的静止镜头，几片枯黄的落叶在镜头前枯燥乏味的飞舞。这个夜晚，陪伴韩笑的，只有默默流淌的车河和那些虚妄的回忆，看似坚韧的过去，其实，只要些微的压力，便会断裂，随风飘散了无踪迹。夜晚的北京，灯火辉煌，她的心境，却像从至高点坠落到无底深渊，无限凄凉。一笔写不尽漫漫长夜，一曲谱不出心中残缺，缘份散尽，只留下解不开的死结。

    清晨的北京，雾霭纷纷，坐了一夜的韩笑，衣衫被露水打透，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她刚刚注意到李博晟的车一直停在楼下，他倚在车上，看着自己。

    “下来，我带你寻找你的过去！”清晨的北京格外寂静，只有清洁工人手中的扫帚扫地的沙沙声，李博晟那宏亮的声音传出很远。

    “我是谁？”坐到车上，韩笑看着李博晟。

    “我查到了一些有关你的过去，现在就带你去！”李博晟轻轻拍了拍韩笑那不断抽搐的肩膀，“当一切都成为过去时，就会好起来！”是的，当一切东西，都成为过去的时候，那些林林总总的欢乐或撕心裂肺的忧伤，终归会变成一阵涟漪，激起些微的颤动，最后变成一缕柔和的阳光，和煦温暖，再也不会有伤痛。

    “我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韩笑泪眼朦胧。

    李博晟看着颗颗泪珠自韩笑眼中滑落，他摸出纸巾递给她，“现在的生活，不好吗？”李博晟看着窗外，清晨的雾霭渐渐散去，清洁工人正在马路上清理垃圾，那扫地的声音，在空旷的马路上，传出很远，李博晟清清嗓子，“如果你的过去，不堪回首，甚至，还不如现在。你，还想回到过去的生活吗？”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韩笑盯着李博晟。

    “这几周，我查到了一些东西，昨天，带着邱鹤鸣去了你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李博晟稍稍犹疑了一下，“我想，邱鹤鸣，大概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过去，才……”

    “我到底是谁？”韩笑止住悲声，盯着李博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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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和舞女的故事

    那天早晨，韩笑跟着李博晟走进了那家被查封的夜总会，站在自己的照片前，照片上的自己，赤条条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娇媚的看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她拼命的摇着头，“这不可能，我不可能是个□□，我绝对不是！”她抓住李博晟衣领，“不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

    李博晟叹了口气，“你那条香奈儿的裙子，是在东方广场买的，我查到了买这条裙子时刷过的卡，那张卡挂在一个名叫陈少非的人名下。刘谦在医院结帐时刷的卡，也属于这个名叫陈少非的人，你真的对那个陈少非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我有印象！”韩笑说，“你说过，他是一间夜总会的老板！”

    李博晟点点头，“就是这间夜总会！”

    “他现在在哪？找到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失踪了，我一直在找他！”

    “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至少，是上下级的关系。”李博晟叹了口气，“或者，你是他的女朋友？你现在，是有关陈少非的唯一线索，所以，韩笑，我要对你实施24小时保护。”

    韩笑走出那家光线昏暗的夜总会，上午的阳光很强烈的刺进了她的眼睛，她眯起眼睛，手却被抓住了。回过头，看到李博晟，她愣了，看着李博晟抓住自己的手，“你？”

    直视着韩笑的眼睛，李博晟很诚恳的说，“其实，一个人，如果是因为你的背景而喜欢你，让他离开你，对你来说，是好事吧？”他低下头，“韩笑，你知道的，从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韩笑愣愣的看着李博晟，然后笑了起来，“好可笑的冷笑话！”笑够了，她甩开李博晟的手，“谢谢你！”

    “这不是笑话！”李博晟追了过去，很认真的说，“我不是在哄你开心，我是认真的！”

    韩笑站在那里，“一个警察和□□的爱情故事？”她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很戏剧，这种故事编出来才有人看！”

    “这不是玩笑，你会明白的！”李博晟看着韩笑越走越远的背影，轻声说，“这个世界上，之所以会有无主的东西，就是因为有人失去了记忆。韩笑，我们之间，不是警察和□□，我们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出差归来的方亦淳，走进企划部时，已经是中午了，企划部的同事们正围在邱鹤鸣身边，他从公司订的盒饭里挑出一只小强，群情激愤的企划部职员让行政助理给送饭的快餐公司打电话。

    “这家的饭，真是太难吃了！”邱鹤鸣说，“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快餐公司！”

    就这样，邱鹤鸣把小芸的盒饭卖进了金莎。

    方亦淳完完整整的看完了邱鹤鸣的表演，然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顺手抄起一份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升职申请。申请人是邱鹤鸣，申请职位是企划部经理。方亦淳皱起眉头，企划部最后一个企划经理，两年前就被方亦淳排挤辞职了，之后，这个职位就一直空缺。方亦淳看看邱鹤鸣递交的升职申请最后一栏，上面有崔凡茜的签名，还有人事经理的签名，只有直属领导签名一栏给自己空着。就是说，这张升职申请，只要自己签了名，邱鹤鸣就名正言顺的由试用期员工直接升成了企划部经理。他撇撇嘴，不屑的笑了，“老妖婆，你也太急了点！”他把那张纸扣在办公桌上，敲门声响起，王平走了进来。

    王平关上门，方亦淳开口问道，“那个邱鹤鸣，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是崔总亲自调他回来的！”透过玻璃门，王平看看背对着自己的邱鹤鸣，“中午那一幕，方总监您看到了吗？我亲眼看到邱鹤鸣弄出一只蟑螂埋进盒饭里，然后秀给大家看。我猜，他推荐的那家盒饭店，一定给他好处了！”

    方亦淳一脸的鄙夷，“蝇头小利也不放过？我看，邱鹤鸣真是穷疯了！”方亦淳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还有什么要汇报的？”

    王平看着方亦淳，喉咙动了动，“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开始吞吞吐吐。

    “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亲眼看到，邱鹤鸣和崔凡茜，一块儿从崔凡茜的车上下来！”王平看着方亦淳的面部表情由轻松变成凝重，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您注意没注意到，邱鹤鸣身上的西装，是保罗·史密斯的？”

    方亦淳皱起眉头，透过自己办公室的玻璃看过去，果然，邱鹤鸣今天身上穿的，不是往日他天天穿的那件地摊西装了。他站起身，拉上百叶窗，“是老妖婆买给他的？”他问王平。

    王平点点头，“我猜也是！”

    “老处女也会动凡心？”方亦淳故做轻松的笑着，“没看出来，这个邱鹤鸣有两下子！”

    “老处女，也喜欢小白脸！”看着有点色厉内荏的方亦淳，王平调侃着。

    午餐时间，项尹秋坐在金莎大厦附近的一家高档西餐厅中，一边等餐，一边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着，西餐厅的大门推开了，伴随着服务生的欢迎声，方亦淳径直向项尹秋走了过来。坐到项尹秋的对面，方亦淳一言不发，从公文包中抽出那张邱鹤鸣填写的升职申请，放到项尹秋面前。

    项尹秋捡起那张申请，看到崔凡茜的签名，他冷笑起来，然后，把那张纸撕成碎片。碎纸被扔到桌子上，“随便找个由头，炒了这个邱鹤鸣，企划部不需要老妖婆的人！”项尹秋轻描淡写的说着，“老妖婆要是追问起来，就推到我身上！”他转过头，看到一个妖娆的Offce Ly走进西餐厅，他笑了，在这家西餐厅吃了几天的午餐，就是为了她，“你点餐吧，我请客！”说完，项尹秋站起身，向那个女孩走过去。

    方亦淳转过头，看着项尹秋的新猎物，笑了，自从项尹秋包养了张宇畅，他还以为项尹秋对女人的审美失常了，现在看来，还是正常的。

    下午上班的时候，站在32层楼梯间里吸烟的邱鹤鸣看着窗外，楼梯间的大门开了，邱鹤鸣转过头，看到王平走了上来。

    “来只烟！”王平毫不客气的伸出手。

    邱鹤鸣笑了，递给王平一只烟，摸出打火机，帮他点上。王平曾经跟他提过，老婆管他管得特严，尤其不让他抽烟，他抽的烟，全是蹭来的。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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