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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2 章

    爱妃 作者:一灵音

    第 22 章

    离入宫前,还会有宫里的教习姑姑来家中教导我一段日子,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已经让我心生厌烦,而我虽在不宜在外抛头露面,却还是从一直伴我身边的翠柳那得知奕思淼其实也在这个地方。

    我上京的日子,和他跟随而来的时间,前后不过一炷香。

    也许他只待我落选,然后许我名分,一生相随。

    我换上了寻常丫鬟的妆扮在离帝都边缘的酒楼中再次见到了他,翠柳说,醉生梦死,已不足够形容一个人的状态。

    我惊异于翠柳竟然能在我恍然不觉得情况下能打探到奕思淼的各种消息,更惊讶于,她说——奕思淼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癖好,他迷上了画画,精妙绝伦的笔法,跃然于纸上的是一口口仿佛随时都能掉出来的棺材,棺材的细节每处都很细致的描绘出来,四个犄角是圆是方,棺盖是长是扁,高度是多少,纹饰又是什么样的花纹,而千篇一律的,每所棺材无一不是大红色,那样诡异妖冶的红色幽幽透着毛骨悚然的冷意,修长泛白的指节握着笔杆,孜孜不倦的、画着棺材……

    奕思淼是平凉人,他那鬼斧神工的画艺在平凉名声大噪,更执笔画过顾天成大将军与其妻的伉俪情深,这些——我都是事后才知道的。

    他是个画师,他喜欢云游四方,他与我一前一后到达了帝都只为可以早日接回迷途的我,他从未对我彻底的死心。

    我见他的时候,是个夜晚,一扇门紧紧的掩映着,窗棂透出重重烛光,与身旁的颜色形成对比,温暖的诡异。鬼使神差,我伸出了双手,推开了那扇门。一阵风过,两排蜿蜒不绝的烛火摇摇荡荡,从案头到窗前,满室的橘红色落在眼中,刺得我生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点燃这么多蜡烛,但在这明明灭灭的火光中,奕思淼还是身穿着淡雅至极的颜色,他闻声并未转头,空留一个寂寞的背影便很巧妙的与这世界隔离开来。

    然后看见了一幅画,我第一次看见他画的画。画像里,我穿着喜袍,带着的梦里那样欢愉的情愫与画外之人痴痴的对望,我的一颦一笑都淋漓尽致得清晰到纸上的每一处纹理。原来,他的画,画的这么好。

    只可惜,这是最后一眼了。

    望着望着,我就想笑,想着想着,倒是哭了。

    我慢慢走近他,控制住发抖的声音,我伸出手握着那片虚无,哽咽出声:我、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奕思淼转过身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他这样微笑着,似让所有的痛苦与凄厉化在脸上,堆积成一朵残酷而美丽的花朵,那种痛苦在他身上越发的清晰,在他笑的这段时间里,我唯一能感知的东西,就是绝望。

    完了——

    我们之间,一切都完了——

    以前听闻宫里的老人总是打趣,说有些不知厚爱自己的娘娘为了等皇上,一等就是天亮。皇上日理万机,又是那么多女子的夫君,怎么会有人如此的痴心妄想,而我入宫的第一天,就这样试过。无数次幻想我嫁给奕思淼的那一刻,自己披上火红的嫁衣,开心时的面容荡漾出来的笑意,一定会迷得他七荤八素。

    奕思淼该是怎样的难过?是我整个夜里唯一心心念着的事情。

    那天,我无意中捡起一块并不精致但有着绵绵不尽爱意的的手帕——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

    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我低首看着,一时竟有些痴了,但视线内却多了一双水纹刻丝的金缕鞋。我抬头,却看见了以贵妃娘娘为首,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不敢惹是生非,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贵妃娘娘的脸色并不好看。而我一时心有余悸,竟忘了行礼。

    我听人说,贵妃性情温和,最是左右逢源之人,但她像是对我动了不小的气,甫一开口,就罚了我两个时辰的跪。

    就这样,第一天,我成了所有宫人的笑话,而我半瘸半拐的回到了宫中,独自在寂静冷清的床头上,沉默的哀伤着。

    这一年,出入宫闱的我十六岁。

    三年后,我十九岁,死于这一年的秋天。

    ☆、今月曾照旧人来

    微寒凌冽的冬风终于把这一场顾惠懿翘首企盼大雪带来,大雪簌簌而落下了一天一夜,从窗棂中透过窗外的风景,天与地之间混沌一片。不出所料,仅一夜之间,大地各处俱倾覆着大片刺痛人眼的白色,依如宫的院子里原本黯淡纤细的枯枝却意外的染上几笔粉红。

    以南走到窗边推开轩窗,迎面吹来的风令她精神一震,鼻息间的味道湿润而清爽。

    顾惠懿抬头,顺着光线处望去,她眼神中虽有温软,却不可多得的蒙上几许悲凉。可能与她一个月前帮皇后主持晴贵嫔的丧仪有关……

    本来晴贵嫔这场风光大葬,事无巨细都该皇后亲自一一过问,但不巧的是,她的头疼病在这个时候又发作了,如此一来,皇后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小事宜自然又全权落到顾惠懿肩上,按照习俗,贵嫔下葬的时候定要有几件贴身物品。

    再次涉足那里,一切如顾惠懿预料的那样,宫人根本疏于打理空置许久的南旋殿,大致还好,不过仔细一看已然积累了一层薄灰。接着,顾惠懿去了贵嫔安寝之处,她恍惚记起黎安好像赐给她一匹价值千金的薄纱被她用来做了纱幔,所见之处全都空荡荡的,她不免疑惑,细问之下才得知,因为那纱幔被染了很多血,早被宫人当作晦气之物烧的连粉末都不剩了,光顾四周只余下梳妆台上的几件首饰还说的过去,正烦恼该挑什么东西作为敷衍草草了事,转目却看见了一支壁上挂着的玉笛被竟被擦拭异常精心,纤尘不染。若论价值,这宫中任何一件东西都价值□□,唯独它,最亮眼也最廉价。她找来原先当值的小夏子,据说是晴贵嫔的母亲留下的遗物,所以她也极其爱护。

    到底还掺着主仆间的情意,虽有怠慢,但这只玉笛还是颇受人爱惜。想来宫中也并非都是虚情假意的,微有暖意浮上顾惠懿的心头,却听小夏子又道:“但大多的时候主子都只限于安静的望着,有时候一望就是一天……”

    她留下了什么再也无人问津,当夜发生了什么也都是极具模糊,而晴贵嫔和腹中孩子的惨死慢慢轻的像一粒随风落入泥土的尘埃。唯一证明这件惨案的发生就是佟佳晓畅瞎掉的左眼,每每见到她,就像个从地狱里爬上了孤魂野鬼,无时无刻不在惊醒着宫中诸人的罪恶。代价总有人担着,黎安上次震怒于她的桀骜,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感,诚然,那一句‘不会容下’是无比真诚的,黎安征询得太后意见也自认有愧于佟佳小仪,女子莫不是都爱着自己的美貌,作为代价,什么比瞎了一只眼睛来的更痛苦?

    而丽妃偷偷调换守值侍卫这件事,黎安虽未深究,但对于丽妃的宠爱却是逐渐冷淡下来,想来丽妃百密一疏,急功近利,却并未算想到自己此番举动已然触碰皇上大忌。她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一则可保贵嫔殒命,二则就算东窗事发也是棋留后招,殊不知这次适得其反,虽然拔除老虎的毒牙非一朝一夕,但是她顾惠懿可以等。

    除此之外,南旋殿很快的迎来了新的主人,就连院子里原先晴贵嫔最喜爱的山茶也全都被连根被拔去,殿内虽不极尽奢侈,但也全都换成了辛婉仪心爱之物。宫人办事利落,焕然一新的气象活脱脱就是为即将迎来的新主人量身建造的礼物。

    值得一提的是,短短数月,当初的辛又薇已经从才人一跃成婉仪了。

    不止如此,辛又薇从未得到召幸,连彤史都未有记载,虽然还未得到侍寝就晋位分的事例乃当朝少有,但这的的确确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

    宫中的女人花招百出为了赢得黎安的宠爱,见惯不怪了。

    顾惠懿听皇后所言,那南旋殿现在是宫人们心存避讳的不祥之地,就在前些日子,有些宫女乱嚼舌根,把子虚乌有的事情越传越邪乎,说是在附近打水的时候,看见了满身鲜血的晴贵嫔……

    就处于这样敏感的时期,辛又薇她是自愿请求皇上的移至南旋殿的。

    脑海中搜寻这个人物的时候顾惠懿没有多大的印象,倒是令黎安眼前一亮近期来颇得他顾念的芙嫔提及辛又薇的时候,也藏不住赞赏之色,直夸耀她身上有得天独厚的风华气韵。

    冰明玉润天然色,凄凉拚作西风客——这个芙字,就是黎安召幸本来无欲无求的肖才人之后,给予的封号,想来那副令女子都会惊艳的从容,也对黎安起到了同样的效果。

    宠爱从不是一人独享,诸如彼时颇有小恩宠的寥婕妤,不过几个月的时光,因为在不得黎安蒙幸的缘故,也已学会收敛锋芒,但近期来看却老的像个迟暮美人。

    新宠旧爱,谁能走的长远呢?

    风波不断的后宫,各妃之间的恩怨祸及了子女,这直接导致皇室里的孩子就算没有疾病那也都是多灾多难的主儿,这件事同时也在吉嫔身上得到了印证,不知是不是先天体虚,今日昏定晨省后吉嫔竟在栖凤宫里当场就昏厥了过去,众妃皆吓得花容失色,而顾惠懿也吓了不小的惊吓,只不过有了上一次吉嫔像不久于人世的惨象,她倒也觉得她这一胎多半是朝不保夕了?通晓医理的邹贵人当下查看吉嫔的状况,皇后面色担忧询问之下,邹贵人也是吞吞吐吐,不甚理解,按道理来说——吉嫔怀孕尚未满五个月,虽不是胎像太稳定的时候,但还不至于令母亲受诸多苦楚。

    吉嫔肚子里的胎颇受黎安重视,这也导致她这一病,各种妃嫔安抚的大礼接踵而至,送礼的人几乎要踏破了绮巧殿的门口,所以当顾惠懿前去看望的时候,还未进门就听到有不少欢声笑语,声音上虽辨不清,但也可以想见现下场面必定一派其乐融融。

    不过令顾惠懿没曾想到是,那个一眼望去只着简单纹饰花样的素衣之人是平日来最喜亮色的寥婕妤,众人见顾惠懿而来都纷纷起身见礼,顾惠懿报以柔和一笑,更是手比心快,一把按住了将要见礼的吉嫔。

    吉嫔面怀羞涩,嘴角多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还劳烦娘娘记挂,现在的身子骨当真是没用了。”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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